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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硝烟初现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所谓“迎着夕阳的晚霞走在回家的路”就是眼前这副景致,当龙镔乘坐的警车由公安分局开出直驰长汉看守所的时候,西天正挂着浅浅的淡红的流霞。

    自打进入长汉市区后,龙镔就是在欣赏沿街一路的物、事、人,什么也不愿意去思考。其实这**个月来,依旧那样熟悉的繁荣而喧闹,粗粗的看去,就连很多世界品牌的大型广告招牌也依旧矗立在原来的位置,夸张着它所承载的内容。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什么不同。

    若说有变化,那就是现在自己是戴着手铐透过那车窗的玻璃看到那一点狭窄的视界;若说有不同,那就是从前自己可以自在的骑着单车或是坐着公车,可以通过躯体运动三百六十度任意旋转着眼睛欣赏着四周,区别也就是在此而已。

    作为批捕逃犯,龙镔必须马上转入长汉市看守所,警察们在局里办好手续后驱车来到看守所内。犯人的交接手续并不复杂,唯一遗憾的就是对于犯人进监房的程序。

    胜利回师的警察们简单的聊聊天就回去了,改由两位看守所的警察押着龙镔,先是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登记以后交由看守所保管,再换个地方三两下就用推剪把龙镔剃了个光头,最后将龙镔进行全身检查,口腔、肛门,任何可能放置锐器的地方都不放过。

    等龙镔换上囚衣后一个警察就带着他三拐两拐至08号监房,冲着里面嚷道:“飙仔,这个人谁也不能动!给我照顾好点!出了事我有你好看!”

    这个叫飙仔的身膀腰圆,大声应道:“罗领导,您交代的那还用说!”

    龙镔冷声不语,看来这个叫飙仔的就是所谓的牢头了。龙镔脚才跨进这扇铁门,铁门咣啷就关上了,身后还传来看守警察的叫声:“你们这些婊子养的都给我记着!老子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尖细而怪异的声音从这并不明亮的监房角落里响起:“哟和,新兵报到,来头挺大的嘛!”

    飙仔的声音有些怒气:“你妈拉个逼!给老子住嘴!”

    龙镔静静的站定,环视周围环境,这间号子的人并不是很多,才十来个,每个人的眼睛都如同蛇一样的盯着他。

    飙仔径自走到龙镔面前,看着龙镔一米八的个头,钢铁一般的身形,冷声问道:“你叫什么?犯什么事进来的?和罗管教什么关系?”

    龙镔平淡的答道:“龙镔,故意伤害罪。”

    飙仔继续阴森的道:“我问你和罗管教什么关系?他要这样罩着你!”

    龙镔嘴角抽笑一下,没说话,平静的盯着飙仔。

    飙仔又道,“不管你小子干什么的,我告诉你,首先你得交出三百元给公家…”

    龙镔轻笑着,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飙仔恶狠狠的骂道:“日你先人板板!”说罢一拳就冲着龙镔胸口打了过来。

    龙镔迅速用手挡住,手掌一翻就扣住飙仔的脉门,顺势一带,一个贴身上去低声在飙仔的耳边道:“我三拳就可以打死一个人,练过的,你占不了便宜。大家都是患难之人,你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龙镔又将手改扣为握,笑嘻嘻的握住飙仔的手,却暗自使力。

    飙仔的几个死党吆喝起来:“**逼的,还敢还手?!老子来给你上课!”

    飙仔厉声喝止了准备齐哄而上的另外几个囚犯,他也用着全力和龙镔较着手劲,他的脸越涨越红,龙镔知道差不多了,得给这个牢头一个台阶下,便露出一副很是痛楚的表情道:“飙哥,飙哥,我的手都快要被你捏碎了,要烟抽还不容易?”

    监牢有自己的黑暗潜规则,周擎以前就是看管过劳改农场的武警,他熟知监狱里的情形,事先就告诉过龙镔应当如何应付那些个牢头狱霸。无外乎就是既有见面礼自己又不能示弱,又拉又推自然就能很快搞好关系,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泄自己的底。

    里的囚犯最缺的就是钱,小卖部里所有的商品,那几样**商品居然全都比外面的贵上一两倍,那伙食也难吃的要命。当龙镔把那些钱换成代金券在小卖部买来不少烟送给同监牢的犯人之后,很快就化解了他们敌意的威慑,得到了囚犯的情感认同,他们都认定龙镔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并对龙镔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飙仔很想交龙镔这个朋友,把龙镔安排在比较靠门的那个铺位,号子里的空气很是堵闷,这里还能通点风。龙镔记得石伟说过,郑学也是关在这间看守所,而且好像进哥的一些手下也是关在这里。

    囚犯们总是喜欢打听犯事经过,任凭他们如何询问,龙镔都拒绝描述他的犯罪过程。

    龙镔耳朵里塞满了这些失去自由等待宣判的囚徒们无聊的黄色笑话和操天骂地的脏话,双手抱膝背靠着墙合眼坐着,尽量估摸着心跳数着时间的分秒。

    透过那高墙上的铁窗口,灰蒙蒙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就连云也是没有踪影。这一溜紧紧裹被沉睡的囚徒,在梦里可是自由自在的天空,绝没有囹圄隔绝生命在梦境中的五颜六色。沉睡的人是意识不到身躯的所在位置的,在哪里都一样,睡着就只是睡着,需要的只是一方地界来休息身心,并没有所谓自由的概念,唯有在清醒时才可明白自己的一切被一种特定限制着了。

    龙镔揉揉太阳穴,涨涨的,抽着烟,继续漫无目的放纵着游荡的思维。

    悉悉索索,不间断的有人在迷糊中抓挠着发痒的肌肤,也有人咯叽咯叽的磨着牙,还有人嘟嘟囔囔说着梦话,也有个别的偶尔放一两个屁,还有翻身的声响。

    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受到法律的惩治呢?从法理的精神上来讲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这样的意义对自己而言有价值吗?相对于生命的精神需要而言或许生命的自由更为重要,那么道德是否就相应的也就必须失去它在生命里的意义?

    漠视德操、物欲横流的特殊时期,自己的又是一件特殊的案件,而今也有特殊的关系和背景,还是应该进行特殊操作的。这么多事情要做,万分宝贵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在这一切都这么特殊的地方呢?

    ……

    飙仔其实心里也特烦,天还没亮就醒了,看到龙镔那红闪的烟头索性也就从枕头下掏出烟抽起来,嘴上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没蹲过号子?怎么瞧你一晚上都没睡?”

    龙镔低声答道:“嗯,还不太适应,随便就瞎想些事情。”

    飙仔骂骂咧咧道:“想有个**用?有路子有关系你就可以出去!实在不行,搞个保外就医,判个缓刑,**事都没有!”飙仔用打火机一照,又问道:“妈的,你小子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坐了一夜?**,这么冻的天!”

    龙镔轻笑一下,低声道:“哎,飙哥,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做郑学的年轻人吗?长得白白净净的?他父亲以前是个官,后来畏罪自杀了的。”

    飙仔顿了一下,嗤笑道:“那个傻逼啊?就关在四号!纯粹一个窝囊废!要是没有条子罩罩他,他早就被玩死了!”

    这一夜彻夜未眠的不仅仅只是龙镔,还有一个人也是彻夜未眠,他就是郑学。

    郑学亲眼看到了一身囚衣一个光头的龙镔走进了08号监房,那一霎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叫“老天有眼”!

    郑学压制住心头的仇恨,谨慎的筹划着。在监房里来惩罚报复一个人是必须依靠管教干部和牢头的,只有他们才有能力,而他们是只要钱的。郑学这间监房的牢头和一个管教的关系不错,是个有能力调动囚犯并安排各种待遇享受的能人。

    郑学秘密的和这个牢头商量,最后商定三千块,牢头拍着胸脯说管保叫龙镔享尽号子里的荣华富贵。郑学第二天就托看守所管教打电话给母亲送三千块进来。

    两天后,郑学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那位管教当班的时候调监了。

    **********

    周擎和薛总安排的两个人已经坐飞机赶到了长汉,迅速各自展开了行动。为了保护好龙镔在监牢里不受到伤害,周擎决意尽快进入龙镔被关押的那个监房。

    于是两天后在石伟的配合下,周擎被石伟扭送公安局,声称周擎盗窃财物,随即打通警方关节,周擎也很快就要被送进龙镔那间监房了。而薛总派来的那两个人也通过关系打通了看守所几位领导的路子,对方满口应承,一定确保龙镔在号子里毫发无损,舒舒坦坦,无病无灾。

    龙镔入狱的第三天下午,警察就来提审了。龙镔带上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两位警官也客气得很,慈眉善目,绝无凶神恶煞的肢体语言表现和洞悉罪犯谎言的凌厉眼神,整个过程就连重话都没有一句,龙镔猜测外头已经展开营救工作。在提审中龙镔回答得滴水不漏。

    有钱能使鬼推磨。提审完毕后第二天上午,有了长汉市最有名气最有能量的律师出面,自然龙镔就被安排和律师见了面,在接待室里长谈一个小时,律师非常有针对性的询问了一些问题,满意的离去了。

    *************

    在酒店里,大家伙儿坐在一起磋商探讨案情。

    大牌律师道:“现在对当事人龙镔有利的就是第一,他坚持他是为了制止郑学对雯丽犯罪而采取的正当防卫,两人在一起揪打,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第二,他强调自己行走不便,身上有伤,力气有限,所以我们可以在防卫过度和误伤上做文章。”

    “根据你们所讲本案件有四个关键人物,刘光华、吴雯丽、廖业和常成,似乎龙镔有被人阴谋设计陷害的可能。但是这个阴谋是没有证据支持的。就算这阴谋成立,也只会让法官认为当事人有故意伤害的动机,这样反倒会消弱正当防卫的说服力,暂时还是不要先提的为好。雯丽是个关键证人,她的证词至关重要,如果对当事人有利的话,事情就成了大半。”

    ……

    德老一直在听着,没有出声,只是有些沉重的扫看着大家,却发现不见周擎,便狐疑的问石伟道:“小石,周擎呢?怎么不见他?”

    石伟的笑容立时僵化,立刻又讪讪的道:“呵呵,是啊,周,周擎呢,怎么没见他?他去哪啦?”

    **********

    龙镔看着周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说实在的,真亏了他们速度如此之快,才三天功夫就把周擎安排进了看守所,居然还是和自己一个号子。盗窃案,不大不小,据说石伟会让警察找不到失主,只要龙镔一没事,失主就会立刻向警方报告:钻戒已经找到,先前全是误会,盗窃犯周擎是个好人,没有偷自己东西。盗窃案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龙镔望着周擎的光头,周擎看着龙镔的光头,两人都是光头,再看看整个监房的人更全部是光头,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龙镔丢给周擎一根烟,笑着道:“石伟呢,他这家伙怎么不一起进来?”

    周擎接了烟,掏出打火机先给龙镔点上火,也笑着道:“呵呵,我问他了,他说他在外面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办!”

    ……

    郑学使劲将脸贴靠在铁门上,试图听到那边的动静。

    周擎象是示威似的在监房狭窄的范围里呼呼生风的打了一套标准的军拳,引来囚犯的大声喝彩,周擎用四根手指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觉得还不过瘾,索性用两手大拇指撑地连做二十个超高难度的俯卧撑,彻底的镇住了所有囚犯!

    那两个刚刚被牢头安排进来的执行殴打龙镔任务的犯人,发现下手对象龙镔居然在这间号子关系这么好,而且竟然和这个武林高手是铁哥们,早就丧失了斗志,忘记了任务。

    郑学纳闷得很,为什么一直没有听到仇人的惨叫?便追问牢头。

    牢头得知情况后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便试图想要那个关系管教把龙镔调到他所在的这间号子,管教表示这个龙镔绝非普通人物,没有主管领导同意,任何人不能将他调离08号监房。

    钱是没得退的,牢头的口气凶狠得很,谁知道你这个傻逼要搞的是这等特殊人物?老子不是拿了钱不干事,而是这事没法子干得成!出了人也出了力,你小子还想要退钱,退你妈个逼!

    郑学畏惧牢头的匪气,这种流氓没得道义讲,他只好龟缩一旁暗自把龙镔切齿,千刀万剐一番。

    **********

    雯丽此刻正坐在深圳茂业商场外面的长凳子上,看着熙攘的人群来来去去,看着成双成对的身影相伴而行,看着这繁华的街景,心里油来阵阵酸楚:为什么我的爱情总是那样易碎?为什么我的爱情不能是灰姑娘的童话?为什么我就只能象那个卖火柴的小姑娘那样独自坐在风泠雨冷的角落,无望的寻找着情感的温暖?

    ……

    正在这时,雯丽电话响了,是静儿打来的,这个号码她也只告诉了静儿。

    静儿先是柔声的问好,闲谈了一阵后语气变得非常伤感,道:“雯丽姐,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同时我也万分真诚的希望你听了以后答应我的要求,这件事太重要了。”

    雯丽从来没见过静儿会这么郑重其事,便答应了。

    静儿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了起来:“雯丽姐,龙镔是你的老乡,他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受尽折磨!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个事,马上就来长汉市好吗?现在我们已经请了律师,你也是重要的当事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龙镔,这是一个无比遥远却又无比接近的名字,那张脸,无比的模糊却又无比的清晰,淡印和深刻,忘却和记忆,莫名的竟然是一对反意的同义词。熊山、天雷乡、十二中、山城、长汉还有上海,这些迥然有异的地名竟然可以重叠在大脑的一个思维点上,谁是谁又非?

    雯丽呆呆的坐在酒店的床上,耳朵里塞满了秋雅静儿的话,大脑里却全是龙镔、郑学、常成的形象。

    ……

    雯丽思考再三,还是向公司请假返回长汉,静儿秋雅两人亲自去接她,并把她安排住在酒店里,没有在学校宿舍住。

    雯丽神情复杂,眼神躲闪,似乎不敢面对秋雅,静儿理解雯丽的心情,柔声安慰道:“雯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你睡醒后再谈,好吗?”

    秋雅本有一肚子求情的话没有开口,但是看到雯丽那副傻傻的模样,也只好作罢,便和静儿一同告别出去。

    为了方便大家研讨案情,薛总的人特意租下四个连在一起的房间,每天都必须向薛总汇报进展情况。坐在房间里,石伟颇有些愤慨,骂骂咧咧的道:“妈拉个巴子!你们不好说,我来说!就跟她挑明了说,要多少钱随她开口!”

    杜慈狠狠的用指头一戳石伟的脑袋,道:“猪头!你以为人家像你那样?说改口供就改口供?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做伪证也是犯罪!”

    静儿急忙用手嘘了一下,低声道:“杜慈,别乱说什么改口供、伪证!”顿顿,接着道,“其实我看雯丽是还处在非常矛盾的心理中。你们想,龙镔是她的老乡、同学甚至是初恋,郑学又是她为之自杀过亲密恋人,不管怎么作证都必定会对其中一个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大家不要逼她,她其实现在比谁都苦,换了你,你也不好选择的。”

    石伟低声骂道:“换了我就好选得很,龙镔从来没伤害过她,可郑学呢?我靠,这有什么难的!”

    静儿静静的一笑,道:“可是,你的证词得取信法官才行啊!是不是?”

    **************

    利衡集团由于股权重组,集团企业架构发生巨变,为了不损害其他股东和大众股民的利益,集团董事会正式向外界宣布了新的董事组建方案,所有旧股按照1比1·8的比率兑换成新的利衡股票,不愿兑换的,集团宣布将按照旧股每股8块港币的价格予以回购,回购截至日期三月三十日。

    顿时,各种流言四起。

    “利衡集团被掏空了!赶快抛吧!”

    “是啊,半壁江山都没有了!谁知道它以后有没有资金回购我的股票?万一垮了,我不就全完了?”

    “慌什么!告诉你,钱正生这个人只要他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他可不是其他那些黑心的上市公司!我信得过他!”

    “听说现在他正在全力整顿集团企业,你们何不想想,这个老人可以做到大义灭亲,又怎么会欺骗我们这些小股民?”

    “唉,问题就是万一他死了呢?那利衡不就完了?”

    “笑话!要抛你们抛,我会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哪个企业没问题?”

    ……

    然而,流言归流言,舆论归舆论,股票的交投却出人意料的淡静得很。

    **************

    由于郑学龙镔是牵涉到同一案件,所以龙镔一直和郑学无法对面,但是龙镔迫切的需要和郑学谈话。

    周擎进来后的第三天,龙镔抽着烟盯着那两个据说从04号监房也就是郑学所在的监房转过来囚犯,总觉得这两个人看自己时的眼神可疑,便对身旁的周擎说道:“周擎,我怎么总是感觉这两个家伙不地道,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你去把他们叫过来查问查问。”

    飙仔早已和周擎成了难兄难弟,对周擎的武功佩服得不得了,立即配合周擎将那两个人吆喝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好。

    周擎用武警战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突然喝道:“**的!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两个从四号号子过来有什么目的?!不给我老实说我就废了你!”

    这两个人极为害怕周擎的功夫,也深知监房里整人的手段,又不敢说出他们的目的。周擎便质问郑学在四号监房的表现,他们便说郑学表现很老实本分。

    他们哪里知道越是说郑学在四号监房里老实本份,就越引起龙镔的怀疑:郑学是那号人吗?说郑学在监房里受过很多苦他相信,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没有对自己动一点杀机!买凶打人报复可是郑学的强项!

    周擎用言语恐吓加代金券诱惑外加不追究他们责任的保证,这两个人屈服了,吐出了真话。毕竟一千代金券可以舒服的过上两个月好日子,谁知道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

    龙镔凝神思索着。

    看样子,郑学真是个猪猡!得怎么样跟他说呢?他现在对当时成为阴谋牺牲品的悲哀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全然被廖业和常成蒙在鼓里,可不可以通过点醒他从而达到将他对自己的仇恨转嫁到廖业、常成身上去呢?

    郑学现在也犯了法,罪刑绝对不轻,他现在最想的肯定也就是对所犯罪行的逃脱,最渴望的必定也是自由。假如用金钱和自由这两个条件双管齐下,能不能让他改掉对自己的指证?受害者的证词是最关键的。

    ……

    第二天律师来了,告诉龙镔两个关键证人刘光华和雯丽已经找到,已经基本承诺将根据事实做出符合龙镔口供的证词,龙镔一点就知,暗示律师最好将周擎调到郑学所在的四号监房去。

    *************

    早在上午,飙仔就隔着铁门对四号监房的牢头打了招呼,声称有个朋友要转到四号监房,请他多加照顾,意思心意绝不会少他的。尔后又逼迫那牢头的两个所谓的囚犯跟班喊叫,要求他一定不能亏待周擎。牢头有把柄被他们捏着,只得热情的答应。

    周擎口袋里揣上几千代金券,大摇大摆的在管教的带领下走进04号监房,一眼就认出了郑学,郑学本能的感到这个刚刚从仇人龙镔的那个监房里过来的人绝对不怀善意,他异常紧张的观察着周擎的一举一动,周擎偏生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只顾和那些囚犯神侃外面的新鲜见闻。

    郑学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天黑,周擎这才挪坐到他身边,丢给他一包烟,道:“嗨,都是兄弟,抽根烟,聊聊天,说说闲话。”

    郑学挤出一丝畏惧又带有恨意的苦笑,给周擎点上火。

    周擎尽量压低嗓子道:“哥们,我给你说个故事,怎么样?”说罢,他一边用眼睛盯着郑学的脸,一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大学生,被人打了一顿,就一直记恨那个打他的人,却不知道其实这是别人设计的一个圈套,而设计圈套的人却被这个大学生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说这个人傻不傻?”

    郑学登时全身毛孔都起来了,紧张的道:“这位大哥,你这故事什么意思?”

    周擎嘻笑一下,道:“别紧张,我们不过是聊下天而已嘛!我只是受人所托,希望你自己仔细推理一下。第一,为什么这个大学生会那么巧的被这个打他的人撞见,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呢?第二,为什么大学生自己出事后才刚刚到上海投奔他所谓最好的朋友,却会立刻被警察抓住?你仔细想想吧,报仇天经地义,可是得知道谁才是真凶,有时候仇人可不仅仅就是被发现的那一个,说不定还很多,做人可不能当傻瓜。哈哈。”

    周擎把龙镔交代的第一阶段的话说完了,根据龙镔安排,这事得让郑学想上一天才行,最好得要郑学自己找他谈话。周擎立刻转到那一大堆囚犯处,兴高采烈的聊起了黄色故事。

    郑学可以肯定周擎一定就是龙镔派来的,他也知道周擎说这番话肯定有目的,他本不愿意去想,可是在这看守所里却又实在没什么想,而且一回忆就全是令他椎心疾首的往事,“做人可不能当傻瓜”等等话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郑学仔细回想点点滴滴,似乎真***逻辑推理成立!

    ……

    郑学很想找周擎问个究竟,哪想第二天周擎根本就不搭理郑学,郑学迟疑着,到了晚上他主动向周擎打听,周擎反倒先要郑学自己讲讲当天经过。

    郑学便详细说了那些事情的点滴,周擎便也告诉了郑学关于那磁带上的内容,郑学大异:这不就是自己以前跟常成聊过的话吗?他怎么会知道?再有自己被抓也只有可能是常成他们举报自己的!等等,就算是常成他们设计的阴谋,可到底还是龙镔对自己造成直接的伤害的!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想挑拨离间转移我的视线,让我忘记仇恨?没门!

    郑学打定注意后,顿时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

    第二阶段的话已经说完,周擎也不理他了。
第4章 有内涵的子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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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油期货价格迅速攀升,美伊战争日益临近,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美国的战争机器已经全面启动,军事物资和军事人员源源不断的被运抵海湾,世界各大股市缓慢的向谷底运行,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场战争的时间爆发点!

    正如**病毒在国内的蔓延一样,广东也已经出现了对于醋精、绿豆还有板蓝根等物品那白痴般的群体疯狂!而这些物品也就开始了荒唐而又可笑的暴涨之旅!

    第十章 “根”“结”之战(六)有内涵的子弹

    “妈个逼!一脚踢在他的腿窝子,就把他踹跪在地上,这小子孬种,全身发抖,屎尿齐流,我们队长举起小旗,叫道‘预备——!’,我们一溜子武警立刻将已经上了膛打开了保险的枪齐唰唰的顶在那些死刑犯身上,正好从后背”周擎用手在郑学的背心处比划,示意就是这个位置,接着说道,“这个位置可以保证一枪就从后面穿透心脏!队长口里才刚喊出‘射击’我立刻扣动扳机,‘砰’地一枪,准确无误!我紧接着就用枪向前一送,立刻向后退一大步,得当心那死人的血溅到身上,那小子就在地上动弹两下就嗝屁了!”

    “周哥,原来枪毙就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你们武警行刑时得戴墨镜,是不是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囚犯景仰的问周擎道。

    “哈,是这样!有些兵迷信,说什么怕被他们在死后记着了自己的模样变鬼勾魂,所以就戴着墨镜!不过那都是些胆小的兵崽子,要不就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们中队就有一个兵后来得了精神分裂症,一到晚上合上眼就说胡话,大吵大闹说什么那个被他枪毙的囚犯在变成鬼缠着他说自己是冤枉的,真他妈丢我们武警的丑!”周擎将烟头用指头一弹,正好弹进茅坑。

    另一个囚犯问道:“周哥,不是说还要补枪的吗?”

    周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妈拉个巴子,谁想死啊?谁愿意就那么一颗子弹一秒钟就要了自己的命?谁不想多看一眼世界?我告诉你们,有些死囚真能挺命!我亲眼就见我的一个战友连续击发五颗子弹,那死囚真他妈是条铁汉,那血直往外鼓冒他还能在地上喊叫折腾,我那战友身上全部溅满了血!最后还是我们队长踩着他的背,用手枪对准后脑打了个对穿!”

    这个囚犯连吐舌头啧啧作声,又问道:“这条汉子是因为什么罪被判的死刑?”

    周擎嘴巴一撇,道:“抢劫、杀人、贩毒,那才是真正的黑社会头子!当时一溜枪毙他和他的三个手下,那三个手下都浑身瘫了,就他跪在那里大声说‘兄弟们,是我把你们带到这条路上,我欠你们的我下辈子一定还!不是女人,我雄鸡公也不会到挨枪子的份!’,他还对我那战友说感谢我战友送他上路,要我战友给他一个痛快!偏生我战友就没有做到,为这事,我那战友也有些去了胆,没有雄心,从此再也不执行枪毙行刑任务了,结果倒退伍都没有弄个三等功!”

    周擎就在囚犯们的注视中,将手指一个一个点去,嘿嘿说道:“我看啦,你们这些人真到了刑场,没一个能是那汉子的货色!不打抖索不闭眼就是硬汉了,看你们都什么德性,持刀抢劫,嫖客,诈骗,拐卖妇女,鸡头,流氓斗殴,”周擎又拍拍脸色惨白的郑学肩膀,揶揄的道,“吸毒,贩毒,开赌场,盗窃,有什么能耐?”

    另一个囚犯看到周擎这么贬低,心里很是不爽,便道:“周哥,你不也是盗窃吗?你又没比我们高级多少!”

    周擎继续嘿嘿道:“笑话!我盗窃?告诉你们,这绝对是冤枉我的!你们等着瞧吧,真相一定会大白!我周擎行得正坐得直,全凭自己干保镖活挣钱,不沾吃喝嫖赌毒,怎么可能去盗窃?只怪那个冤枉我的人关系太硬,所以就把我关进了这里!要不然,我此刻正在外面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和我女朋友一起花前月下谈恋爱,孝敬父母双亲,平平安安的过着小日子!”

    周擎故意将脸对着郑学,大声道:“郑学,你说是不是?”

    郑学的脸惨白,他不得不想起很多事情。

    监房里并不冷清,虽然人流量并不大,但是总是出出进进的不少。

    龙镔看着无一例外要穿上统一制服的囚犯们,觉得大家的脸孔已经完全模糊,失去了各自形体的区别,似乎所有人的特征就只是那个囚衣上的代码,****号而已。龙镔看着光暗不一的失去了毛发长度的一大摞脑袋,看着那脑袋下晃悠着的刺目代码,罪?什么才是罪?罪犯?什么才是罪犯?

    没有作为就不会有事,只要行为挑战了法律就已犯罪,然而,犯罪就是罪犯吗?“罪”的所有外延和内涵又是什么?

    ……

    龙镔的思维里总是如此这般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抽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节制,这些年来的事情他越是回忆,就越是难解,他甚至想到假如当时他把郑学打死了,那他又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呆在监房里?又会是在监房里思考一些什么东西呢?

    生命中有那么多不舍,灵魂里有那么多牵挂,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在自己拥有了生命的自由这个前提下才可以敞开生命的怀抱的!

    龙镔紧紧的咬着牙,看着这群也是在活着的光头,看着这群不断的改变着空间三维位置的代码,心里隐隐作痛。

    飙仔自然又开始了对“新生们”的调查和调教运动,污秽不堪的监牢秩序对于那些管教大爷们来说是大大的好事,他们基本上都是围坐在一起聊天,间或忙乎一下工作,要么炫耀一下身份的权威,一般情况下就是依靠飙仔他们这些牢头号长清理整顿监房里囚犯们的坐牢行为的。

    他突地大喝一声:“行了!飙仔!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相互作践!?进了监房就已经是罪有应得的苦难了,谁不难受?有那个必要到别人身上找乐子吗?!难道你们这样折腾他,你们就舒服了?”

    飙仔和其他几个人这些天来已经比较折服于龙镔和周擎,况且龙镔是个大方的大款,就算心里觉得龙镔多事,也不好扫他面子,飙仔嘻嘻的住了手,道:“龙哥,闷得慌吗!再说啦,那监规是得背熟的。”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要背监规?”龙镔道。

    “那还用说,不就是因为我进了号子吗?”

    “不进号子你会背吗?”龙镔继续问。

    “那管他个****!老子海宽的自由世界!”

    “自由世界?你有自由的打算吗?”

    飙仔愣住了,一屁股坐回铺上,道:“有个屁!过一天算一天,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判刑!到了自由的那天再说!”

    龙镔将那个正跪在地上的新来囚犯拉起来,似乎自言自语的道:“到处都有子弹,那里有什么自由!”

    周擎遵照龙镔的指示原则,持续不断的给郑学施加压力,对郑学无限制的灌输劳改农场的恐怖,自由的宝贵还有郑学所犯罪行的法律后果。

    这些事情郑学早已知道,但是他的潜意识里的恐惧却在周擎的诱导下极度扩张,他越来越渴望自己的无罪释放,渴望自由,渴望历史倒流让他回到从前。

    虽然他一直警惕着周擎的用心,但是到底牢房不是人想呆的,极度的寂寞躁闷忧愁还有恐惧令他渐渐有了向周擎谈论的**。更何况周擎努力的对他好,常常和他聊天,帮助他打发悲哀的时光。人啊,不管在哪里,都是需要可以倾谈的朋友的。

    这天,郑学抽着周擎递给他的好烟,和周擎聊着聊着突地流泪道:“真苦了我的母亲!我好后悔啊!”

    周擎暗暗一喜,只要你郑学后悔就好办了!他也长声叹道:“是啊,我们都是年轻人,坐牢嘛就当做是磨练一下自己,可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们呢?最心痛的还不是他们?我们自己无所谓,可他们却在外面替我们伤心流泪!郑老弟,你想想,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郑学的眼泪唰唰流了下来,接上周擎的话头艰难的道:“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周哥,你看我还有希望出去吗?”

    周擎幽声说道:“老弟,你的事情呢,我也听说了,的确要是你以前的背景那是必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警察也搜过你们家了,你的背景也没有了,现在没钱没势,你说你没有参与,没有犯罪,可是人家有证据指控你啊!还不就是任人宰割?我看啦,最辛苦最吃亏的就是你的老母亲啊!”

    郑学彻底被击垮了,哽咽抽泣。

    周擎接着道:“其实要说你的事吗,只要有人肯帮忙,肯定不会有大事,再怎么说你家以前还是有很多关系的,是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问题的关键就是你得用钱去铺路!小钱肯定办不成事的!这个你也知道。”

    郑学恨恨的捶打着他那已长出几毫米毛发的光头,烟灰飘落在铺上,附着在囚衣上,有若一动不动停歇着的昆虫。

    周擎口风一转,尽量压低嗓子说道:“我告诉你,老弟,姑且不说以前,就说你在号子里,你就又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郑学不知周擎说此话何意,用衣袖在脸上一抹,擦去泪痕后疑惑的问道:“什么最大的错误?在号子里?我能犯什么错误?”

    周擎冷笑一下,还是低声的道:“你不应该花钱买通囚犯意图报复龙镔!告诉你,你这叫做罪上加罪!”

    看着郑学那如闻惊雷的神态,周擎在他肌肉紧缩的肩上轻拍两下,轻松的道:“别怕,别怕,你也不用对我这么防备!你那叫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只不过龙镔觉得大家以前都是一个学校的大学同学,大家又都是难友,他不会计较你,更不会向管教或是警察举报你。他不愿意将你们以前的恩怨误会带到这监牢里来!只不过他要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再干这种事,万一被其他犯人利用了就不好!老弟,这里可是有‘举报犯罪有功’这条规定的啊!”

    周擎看看郑学木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吧!”说罢倒头就躺下,留下郑学在那里独自将心情翻江倒海。

    屈指算来,龙镔进看守所已经有七天了,这期间律师来了两次,亲自探视一下龙镔的身体和坐监情形,并暗示薛总希望将龙镔配合他,以便顺利取保候审。

    这天龙镔从铺上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砰地摔倒在地,不能动弹,口中痛苦的直叫唤:“哎哟,哎哟!我的腿断了!我的伤腿又断了!”

    龙镔的伤是众囚犯都知道的事实,龙镔曾经有意识的跟他们比较过身上伤疤的长度。一见最讲义气最够朋友的龙镔出事了,飙仔和囚犯们大声叫喊管教过来。

    管教们一看是领导早有特别指示的龙镔摔伤了,尽管心里有所怀疑却也不敢怠慢,立即汇报所领导。

    所领导立刻通知龙镔的那个著名律师,同时又立即安排看守所里的所谓医生进行检查。这个医生自然也遵照著名律师事先的吩咐,作了该名囚犯必须尽快去大医院全面检查的建议。

    在两名主办警察的押解下,医生经过X光、B超、CT扫描,得出了病人颅腔里尚有肿块、必须做手术取出腿上钢板的医学结论。只要有了大医院医生的证明加上看守所医生和领导的签字,律师自然就有门路给龙镔办好取保候审外出就医的手续。

    根据取保候审的规定,龙镔是不能与涉案相关证人会面或者联系的,而且由于龙镔是以就医的理由进行取保候审的,所以龙镔索性什么地方都不去,他被大家安顿在长汉市人民医院里一间最好的病房。

    由于龙镔的保证人是非常具有名望的大知识分子,主办警察们也相信龙镔不会逃走。龙镔入院两天来,德老只来医院见过龙镔一面,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这天主办警察又来找龙镔问讯案情当中的细节。石伟他们只得在外面等候。问讯完了,石伟一见警察同志出来,连忙笑嘻嘻的塞给他们两包大中华,恭敬的道:“您辛苦了,辛苦了,咱们去吃顿便餐吧,您看,也到晚餐时间了!”

    警察们也友好的笑笑,一个人道:“嗨,这么客气干什么!不用不用,”向里面挥挥手,道,“你们聊吧,我们得回去了,这医院的味道可不怎么好闻。”

    石伟、秋雅、杜慈目送着警察们离去后才进来,秋雅立刻向着龙镔扑了上去,亲热的在龙镔脸上亲了一下,龙镔搂着秋雅柔柔的身子,轻轻拍拍,复又对大家露出笑脸,说道:“好家伙,石伟,你还整天嘟囔什么‘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现在你还带头违反!”

    ……

    寒暄一阵之后,石伟边看电视边漫不经心的谈论起了龙镔的手术问题,他关切的却又信口说道:“老六,我给你问了医生,医生说三天后你就要安排动手术了,***,你的血型太稀有了,我可告诉你,报纸上都说了现在全国几百万艾滋病人有20%都是输血引起的,一旦输进去了艾滋病人的血,那你就完了!我看,你动手术还是得找静儿帮你忙,上次就是她输血给你的。”

    石伟的话登时造成大家的慌乱,杜慈没想到石伟居然泄露这个静儿要求她保守的秘密,急忙掐了石伟一把,石伟眼睛一瞪,道:“我靠!难道我说的不应该?现在靠卖血维持生活的人这么多!谁知道医院的血是不是经过了化验?我这是为老六着想!老六的稀有血型只有静儿适合,静儿的也最纯洁!”

    秋雅大为惊讶,她没想到静儿居然是和龙镔一个血型。龙镔则是猛然联想起静儿在无锡她家时跟自己说过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龙镔看着秋雅有些醋意的表情,只得讪讪笑着,不做言论。

    下午时分,静儿来到医院,秋雅便把静儿约到草坪上聊天,她用手轻轻搂着静儿的腰,试探着问道:“静儿,石伟说上次龙镔手术是你给龙镔输的血,这是不是真的?”

    静儿的脸泛起了红润,有点自感小偷般的羞愧,她垂下眼睑,颇有些不知如何表达,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对你说。”

    秋雅的情绪复杂得很,她知道静儿一直在暗恋着自己的未来老公,对静儿居然和龙镔有相同血型这个天赋的事实,对静儿的血居然在龙镔体内流淌,居然和龙镔血水交融,她由来心里一阵浓烈的嫉妒和酸楚,只见她酸酸的道:“你哪里用得着说什么对不起啊,我还得好好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静儿,等龙镔出来后,我们一定要感谢你的。”

    静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继续聊下去,两人顿时沉默不再言语,秋雅搂着静儿柔软的腰肢的手渐渐有些松垮,气氛变得非常微妙的尴尬。

    石伟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偷听,故意哈哈一笑,凑上去用无比羡慕的口气说道:“静儿,你不知道,***,现在老六那可已经是身价千万的大富豪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农村山里娃了!静儿,要是我是你的那个什么RhAB血型就好了,那我就要作价一万块钱一毫升卖给他,哈哈,我只要卖一百毫升就变成了百万富翁,要是卖了五百毫升的话,那我不就中了福利彩票特等奖五百万吗?!哈哈,哈!”

    石伟立即一副谄媚的表情对着静儿道:“静儿,咱们老朋友了,打个商量签个协议吧,这样我做你的特种血液代理经纪人,我只要30%的代理经纪人费用!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怎么样?”

    静儿看着石伟那副搞笑的模样,心里直想笑,却又忍住转头看看秋雅。

    石伟立刻大声说道:“秋雅,小平爷爷都说了,先让你们一部分人富裕起来,再让你们这些大款带领我们走向共同富裕的道路!难得静儿愿意卖血给你的龙镔,你不会这么孤寒这么小气吧!秋雅!!秋雅!!”

    静儿适时的拉过秋雅的小手捂在手心里,也笑笑的说道:“秋雅姐,你说,我答不答应让他做我的经纪人?”

    刘光华早已向石伟屈服,现在还存在麻烦的就是雯丽。在房间里任凭秋雅和杜慈如何对雯丽做工作,雯丽始终没有正面答应她们做伪证的请求。

    秋雅已经泣不成声了,雯丽也是在不停的哭,秋雅抽泣着挣开安慰她的杜慈,哽咽着道:“雯丽,只要你答应按照我所说的作证,随便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雯丽还是不说话。静儿实在没法子,只得采用卑鄙的招术说道:“雯丽姐,当初你不是也向警察隐瞒了廖业的行为吗?廖业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他阴谋陷害龙镔,又间接造成郑学的伤害,对他这种坏蛋你都要回护,为什么对龙镔你却坚决不肯作证呢?我知道你是怕对不起郑学,可是如果你不这么说的话,那你就是活生生的将龙镔推向监牢!就要开庭了,检察院也在找你询问口供,你还这样不言不语,你总得告诉我们你的打算啊!”

    静儿用手挽着雯丽的胳膊,轻声说道:“龙镔当时可是为了救你才出手打伤郑学的,换了我,雯丽姐,你仔细回想一下,龙镔从始到终有没有做个一星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在他的帮助下考上大学,对不对?你再想想他小时候有多可怜?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既要读书又要抚养瘫痪的爷爷,多不容易啊!”

    ……

    终于雯丽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面容憔悴不堪,声音梗阻的道:“他难道不恨我吗?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成为逃犯?以前我和他分手,他难道就不…”

    杜慈立刻将雯丽的心态电话告知守候着龙镔的石伟,石伟又第一时间告知龙镔,龙镔冥神思索了一下后,告诉石伟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杜慈顿时长舒一口气,真诚的看着雯丽的迷离泪眼,无比真诚的道:“雯丽,龙镔刚才要我转告给你两句话。第一句是:如果他恨你,那么当时他就不会出手救你,他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用自己撕下的衬衣给你包扎过手上的伤?第二句是他问你还记不记得齐爷爷临死前的那个夜晚?”

    雯丽知道手上伤是被包扎过的,当时在医院里有医生跟她说过,她还以为是别的哪位好心人,没想到竟然是龙镔!至于齐爷爷临死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那个夜晚……

    雯丽的心抽搐了!喃喃声道:“他,他什么意思,他……他什么意思?”

    静儿连忙用手抚慰,试图舒缓她紧张的身躯,道:“雯丽姐,他的意思就是凭他那么有良心有情义,假如你在这件事情上帮助了他,他能不报答你吗?能不感恩你吗?怎么可能记恨你呢?”

    郑学已经得知龙镔以就医的名义办好了取保候审离开了看守所,这可是关系户的专利。自己的母亲就一直没能打通这路子,所有的人都对他们避而远之,百般推托,司法部门也很正义的表示:郑学的社会危险性很大,案件的情节、性质严重,数案并发可能判处重刑,有可能构成对社会的危害,有可能妨碍刑事诉讼活动,等等理由,拒绝他们的取保候审申请。

    真没想到龙镔居然有路子办好这个手续!

    他真是又酸又气,周擎知道他的心意,便凑上前理解的道:“老弟,是不是看到龙镔出去了心里有些不平啊?”

    郑学没有答话,只是表情痛苦的摇着头。

    周擎拍拍他的肩膀,开解的道:“别那么难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有势就是大爷!你知不知道龙镔他请了谁作他的律师?告诉你吧,就是你们长汉市最著名的那个***大牌律师!试想,那个大牌律师多大的名气啊!岂可是普通人花得起这个高昂的代价请他?”

    这个律师郑学他知道,当时母亲也曾请求他帮忙打官司,可是那个大律师过了几天后就回绝了,理由就是这件官司太难打,没可能无罪开释,而且要价也太高。而母亲早就已经为了父亲和自己的事情花光了那些正规的工资收入,家里的其他钱又已经被政府没收。

    郑学死死咬着嘴唇,嘴唇刻上深深的牙印。这时一个囚犯接上口道:“妈的,什么才叫大牌著名律师?就是只要他接下的案子就一定是包赢不输!可惜就是老子没本钱请他!要不然早就出去了!”

    另一个囚犯也接上口说道:“你傻逼啊!大律师不是随便什么案子就接的,万一打不赢,那是有损他辉煌光荣的名声的。这个年代,律师的名气比什么都重要!有了百战百胜的打官司名气,那银子就***直往你怀里钻!海着呢!”

    再一个囚犯却嗤声道:“操!你以为那些律师就一个人独吞那些钱吗?你屁都不懂,说什么**!”

    周擎等囚犯们七嘴八舌议论得差不多了,便递给郑学一根烟,又给大家发了一圈,道:“老弟,号子里不是你这种大学生呆的地方!你难道就不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要是我啊,只要能离开这个地狱,什么我都答应!你想想,你以前在这里受了多少苦,他们都告诉我了,你再看看你的身上,你的下身,这一身伤痕,这一身皮肤病,再不赶快治疗,当心后遗症啊!”

    周擎仔细的观察着郑学的神情,诚恳地说道:“人生如梦,本来也就那么几十年,假如真坐上十几二十年牢,那出来的时候早就是废人一个了,还记个什么**仇!有什么意思!就像我,尽管是别人冤枉了我,但是我也决不会记恨他!谁没有过错?有什么不对大家坐下来谈谈,给个合适的补偿,有什么不能皆大欢喜的解决的?你是个聪明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你没有理由不懂吧?”

    郑学极其复杂地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周擎,突地低声说道:“周哥,你太厉害了,这样吧,你也给我讲个明白,你是不是龙镔专门请来的说客?”

    周擎被他这句话弄得很有些难堪,他琢磨了一下,便道:“随你怎么想,就算是说客也只是希望你们和解,化敌为友,同时也知道你的处境堪危,想给予你一点帮助。”

    郑学看着周擎,复又看看昏暗的监房,再看看那些苦中寻乐的囚徒们,迟疑的说道:“你们能给予我什么帮助?”

    周擎努力的思索判断着郑学的心态,好一阵子后才低声道:“我想办法说服他们打通关节也把你办个取保候审,然后给你们安排一个面对面谈话的机会,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你也可以自己亲自出去活动关系,怎么样?”

    郑学心里突狂喜一下,空气,自由的空气!他极力保持脸色的镇静,道:“那你们有什么条件?要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打伤我的凶手!这是一个谁也不能否定的事实!”

    郑学他妈为了筹措活动资金,她甚至将长汉市的那套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贷款十三万,她不断的写信安慰儿子,她身体很好,现在她正努力的帮他活动,要他好好在看守所里保重自己。郑学看了母亲的信,知道母亲太本分,就算是想办法活动估计也很难有什么实际效果。

    这天已经接到新指示的周擎把郑学拉到一边,低声告诉他道:“他们已经帮你计划好了,因为你的案子太严重,所以要想获得取保候审,第一你一定要有立功表现,第二必须要有你已经身患恶性传染病的医学鉴定。那第一件事就得你自己想办法,第二件事吗,只要你配合,我们自然帮你搞定。”

    郑学极度讶异于土包子龙镔的关系,反复权衡,决定接受周擎的建议。他立刻向警方申请自己有内情要举报,声称他已经回忆起了别人的犯罪罪行。他把他知道的有关进哥他们一伙人的事情包括他风闻的都全部捅了出去,他以前可只是稍稍透露一点的,上次警方审讯的时候他总是在极力对自己进行无罪的辩解。

    四天以后,郑学又向看守所管教声称自己不但已经传染了恶性疥疮,而且先前一直没治好的梅毒已经发作,自己感冒发烧,说不定还因为以前吸毒传染上了艾滋病!

    医生检查后开出恶性疥疮和三期梅毒的证明,郑学无限夸张自己的伤残痛苦,再加上郑学的立功表现,郑学如愿以偿的得到取保候审,也安排在人民医院就医。

    周擎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这天,进宝他爸满怀愧疚的向警方道歉,说丢失的钻戒已经找到,目击证人也表示自己当时由于紧张和担心,因此也误会了周擎。警方自然在提审了周擎录了口供之后,把他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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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内涵的子弹(下)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龙镔的笔记本电脑一直是打开的,通过一台专用手机接通网络,关注着世界股市和原油期货的变化,也时刻保持和长安金融基地里阿力他们的联系,钱老、薛总也常常打电话来问候他,海涛也专门从山东赶来看望龙镔。

    这又到了夜间,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海涛坐在凳子上看着书,石伟则躺在另一张床上美美的看着《康熙微服出巡记》,兴高采烈的评述着。秋雅正缩在被窝里,头枕着龙镔的胸口,看着同样靠在床上的龙镔操作着摆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海涛把那些报纸杂志都看完了,他不喜欢看电视,历来就看得少,他被石伟吵得头都大了,便道:“石伟,你小子看电视就安安静静的看,干什么还得这样表情丰富,说个不停?”

    石伟呵呵笑道:“好看,好看,这片子不错,影射现实!这个康熙皇帝除了有点好色外,满可以当个合格的**员了。”

    海涛嗤笑一声,道:“白痴。”

    石伟学着山东话呀呀怪叫道:“你个贼驴蛋海涛!我没品味?你丫的,肚子老婆回去了,晚上不看电视看什么**?你是不是要我骨碌双眼看老六他们两口子亲热?我又没得电脑玩,出去上网你又不准,你再这样,当心**你!”

    秋雅不由的用手紧了紧龙镔,偷偷的用嘴唇在龙镔脸上亲了一下。

    秋雅今天非得要跟龙镔一起睡,怎么说都不回去,龙镔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原因。只有石伟知道,因为明天极有可能静儿又会输血给龙镔了,秋雅心里有些不平衡。

    龙镔搜索了各大网站的信息资料,又和阿力他们交换了意见,都觉得现在原油期货还继续保持升势,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龙镔轻轻将躺在怀里已经睡熟的秋雅放到枕上,起床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石伟神秘的对他招手,龙镔走了过去。

    石伟低声道:“老六,医生都说了,你脑袋里的那个淤血还在那里,最好尽早动开颅手术,你为什么坚决不动啊?”

    龙镔摸摸光头,看着海涛和石伟,道:“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是动的时候。对了,我问你们,是不是廖业和常成不敢来长汉?不是说警方已经要求廖业立刻回来吗?还有,你们得保证雯丽暂时不要与警方接触,一定要做通她的工作。”

    **************

    学校保卫处就受警方委托向廖业打电话,要求他尽快回长汉市就龙镔伤人一案配合警方调查。这下,廖业有些慌神了,特别是当他从同学口中打听到龙镔已经被抓到后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的事情绝不可能是自己想怎么样玩就能怎么样玩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怎么办?

    常成更是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廖业的话有道理,既然龙镔已经被抓,那么龙镔肯定会说出刘光华的事,而刘光华为了洗清自己以前隐瞒重大情节的污点,必定就会向警方全盘说出廖业,这就是为什么警方要求廖业回去配合调查的原因!

    常成或许是想把自己撇清的心情太急切了,便对廖业说道:“老廖,我的问题就是在于那一盒录音磁带,但是那是死无对证的东西。我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可得在警方调查时把握住自己,绝不能把我给说出来,你那么能说会道,这次一定能顺利过关的,我在外面想尽千方百计照应你,怎么样?”

    廖业心里暗骂:**你妈的逼!你想把屁股擦干净,没门!不掐住你的七寸,那我能安然无恙吗?你早就下水了,只要我有事,你就一定会有事!廖业的表情却是一种凝重和牺牲的壮烈,道:“常总,我廖业别的不懂,就是知道义气这两个字怎么写!这个你就放心吧,没说的!不过我要想能逢凶化吉,那就得靠您的援手了!”

    他顿了顿又做深思状,道:“还有一件事情得提醒,秋雅知道一些内情,不知道她会不会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这你得有些准备才行。”

    常成闻声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悔的道:“我真是个笨蛋!”

    廖业宽声安慰道:“常总,这都是您以前死心眼时犯的小错误,这没什么的,你大可通过她家里对她施加压力,她不敢乱说的,况且这构不成证据。”

    常成想想,急忙拨号。廖业又出手制止了他,常成猛然被这句话想到自己曾经给龙镔写过几封电子邮件,虽然他没有署名,但是那可是他的电子信箱!这,这,这……

    常成艰涩的抬起头对这廖业说道:“该死!我给龙镔写过几封信!”

    廖业顿时满脸惊讶的样子,用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站起来又坐下,站起来又坐下,同志情感的真诚焦急和担忧溢于行表。

    常成后悔死了,廖业紧紧的盯着常成,好久之后才幽幽的道:“常总,郑家垮了,郑学也是一个重刑犯了,我们再没有以前那种对郑家的顾虑了,死老虎是咬不了人的!您家里关系这么硬,还是不用怕他们,龙镔又只是一个乡下土包子农民,我想,只要我死咬着牙不承认,警方也拿我没辙,你再到外面活动活动,我们还是没事的!”

    常成已经被廖业的话彻底左右,他急忙道:“那老廖,你要我要怎么做?”

    廖业停了好久才道:“这样吧,我先回长汉市咨询一下我那些懂法律的朋友,看到底我们是不是真的触犯了法律,摸清楚情况后再到学校保卫处报到,你就呆在上海,等我的进一步消息,怎么样?你放心,我就是遇到再大的危险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只要你记得我的义气就行了。”

    廖业故意把个“供”字说得很重,常成听在耳里觉得这个“供”字很是刺耳,但他来不及品味这个字的背景含义了,他已经被廖业的牺牲精神感动了,很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听从龙镔的挑拨离间,现在看来,廖业真的是最佳助手!

    就这样廖业赶回了长汉,不过他没有住进学校,而是在另外一所学校的招待所里住着,常成给了他两万块经费。经过几天的秘密跟踪调查他就发现雯丽果不出所料就和杜慈她们呆在酒店,龙镔竟然已经出来在医院治病,后来他在医院里看到郑学的母亲他立刻跟踪,竟然发现郑学也就呆在这所医院!

    这可是超级大事,常成不得已,只好赶回长汉和他进一步商量。

    ***********

    哪怕医生再怎么对龙镔讲解脑内淤血的危险性,龙镔也坚决不做开颅手术,就是外公德老亲自试图说服、钱老电话命令强迫也无济于事,龙镔的倔强终究使大家放弃了口水的努力。

    取钢板只是一个小手术,秋雅担心归担心,却暗自庆幸静儿不会再输血给心上人了。手术两天后,虽然伤口依旧那样涨痛,但龙镔坚决要求到厕所完成大便排泄任务,谁也拿他没法子。

    龙镔这时正靠在床上吃着他们打来的营养午餐,石伟看着龙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开始想着整蛊,他哀声叫道:“农民!农民就是农民!老六,看来你终究是个农民!原本以为你成了千万富豪之后就会改掉那粗俗不堪的农民吃相,可以如我这般姿势优美、吃态高雅,你看你,还是这样吧唧吧唧的吃,跟猪一样!”

    龙镔懒得理他的无理取闹,照样吃着自己的饭,三两下吃完后,又把汤全部喝光了,秋雅柔声问道:“饱了吗?给你削个苹果,好吗?”

    龙镔放下饭盒,对秋雅露齿一笑,道:“饱了,不过,再吃个苹果也无所谓,辛苦你一下。”

    石伟眼珠子一转,接住话头不依不饶的喝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这么多你又得拉这么多!你倒好,吃了美食!你不知道那美食在你消化器官里打个滚就变成了大便?!你是不是准备等下要仙女般的漂亮MM给你倒那臭不可闻的废物?吃吃!就知道吃!”

    海涛笑着骂道:“你这***怎么这么恶心?老六在吃东西,你就偏生说那个?”

    龙镔看着秋雅羞红了脸,便也呵呵笑道:“老大,这家伙欠揍!不把他揍一顿他不会老实的!”

    海涛装势打去,石伟弯腰逃窜,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石伟借机叫停,听着听着脸色一变,挂了电话后飞速的说道:“他妈个逼!肚子打电话告诉我,常成廖业找上门来了,居然到酒店把雯丽叫走了!海涛,你和我去看看,秋雅和周擎就陪着老六!快走!”

    ***************

    廖业常成正和雯丽坐在酒店的三楼的咖啡厅里,杜慈和静儿坐在隔邻的桌子上,明目张胆的监视观察着他们。

    常成廖业对此故意视若无睹,却碍于杜慈在那里,而不知道如何跟雯丽谈话,只得有一句没一句随便聊着。

    杜慈故意大声的对这静儿说道:“静儿,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既卑鄙又无耻,那脸皮厚得连飞毛腿导弹都打不穿,那心肠坏得连狗都不吃!”

    静儿微笑一下,却道:“杜慈姐,来喝茶吧,茶能清心明目洗耳。”

    常成廖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廖业针一样的眼睛盯看着她们。杜慈把眼一瞪,道:“看什么看?”

    ……

    石伟海涛很快就赶到了,和杜慈静儿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之后,直接就坐到廖业、常成那张桌子上。

    海涛气势逼人,压抑不住的恨意从眼底射出,毫不留情的罩在他们脸上。

    石伟则夸张的搂着廖业,怪声叫道:“哟嘿!这不是二哥吗?好久不见,在哪里发财?”

    廖业心里毕竟有些发嘘,非常不自然的试图将石伟的手从自己肩头掰开,偏扭着身子也打着哈哈道:“哦,是海涛,石伟,你们,怎么这么巧啊?”

    石伟又是变态的笑着道:“哈哈哈,不巧不巧,我们是特地找你来的,这么久咱们兄弟没有谈心了,得好好聊聊嘛,是不是?”

    常成骨子里很傲气,站起身就对雯丽说道:“雯丽,我们走吧,我给你带来了一套衣服,你去试试。”

    雯丽没有反应,石伟看着常成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样子,嘿嘿声道:“急什么,急什么!都是老朋友了,坐下聊聊有什么要紧?这里的人你哪个不认识?不认识的话我当场就给你作介绍!这么急着走,你是不是想躲开我?安?常大老板?是不是作了什么亏心事就怕见到我和海涛?安?”

    常成廖业心里齐震,常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才道:“笑话,我作什么亏心事?”

    石伟得逞不让,上前用双手把常成僵硬的身子按回到凳子上,道:“哈哈,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大家聊聊天嘛,开心开心,不用紧张,不用紧张,放松些。哈哈!”

    石伟叫来两杯咖啡,并要服务生将大家的杯子添满,举起杯子嘻嘻哈哈的道:“来,来,我们几个干***一杯,再说正经事!”

    海涛故意不和被迫端杯的常成廖业碰杯,常成、廖业尴尬不已。

    该入正题了,石伟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们俩道:“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心怀鬼胎’,哈哈,不知你们俩怀的是什么胎,我可是怀的鬼胎,我就想请教一下二位,你们的好朋友铁哥们郑学正在医院治病,不知你们敢不敢去慰问慰问他?还有廖业,你的结拜兄弟同班同学龙镔,常老板,你的前任情敌龙镔,也在那所医院治病,你们敢不敢去见他?”

    常成被石伟的话逼得几乎没有退路,他尽可能平息自己的心情,道:“我今天没空,改天再说。”说罢,起身欲走。

    海涛铁一样的手立刻锁紧常成的手腕,眼睛一瞪,语气很重的道:“走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

    石伟也起身怪声道:“是啊,常老板,你怎么着也得表现一下革命兄弟的感情嘛!虽然你是上流社会阶级,但他们就算是罪犯,也到底是你的阶级兄弟啊!你可不能学那些没心肝的势利眼啊!”

    *****************

    早在石伟的安排下,郑学已经从刘光华那里知道了当时的一些情景,看着刘光华赌咒发誓甚至他还拿出廖业送给他的随身CD机作证,郑学回忆联想一下已经信了。

    现在他看着常成和廖业在他面前虚情假意的问好,心底里的怒火几乎不可遏止!郑学并不是没大脑的蠢猪,他试着表达自己的疑点,强笑道:“真的好久不见,你们还是这么风度潇洒!只可惜我在上海只待了几个小时,还没见到你们就被警察抓了!”

    常成强自镇静的道:“唉,真是命运弄人!我当时正陪同父亲在和日本客人谈生意,没办法抽身,我安排了廖业去接你的啊!”

    廖业一脸愧疚接上口就道:“郑学,实在抱歉得很,当时*副总经理突然要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我忙完后赶过去,没见你在那里,打你电话你又关机,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郑学嘿嘿道:“廖兄,你打了我的电话?怎么我没有听到?我记得当时警察并没有搜走我的电话啊?”

    廖业暗自气恼自己的自作聪明,讪讪的道:“是,是,我找了你好久之后才打的电话。”

    郑学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就是他们向警察举报的了,因为警察根本就不会将自己的电话关机!一个开通的电话是有很多线索的,当时警察就问过他那手机上所有拨出电话的来历!

    常成也恨透了廖业的蠢猪话!记得警察曾经打电话来问过自己,问郑学是不是和自己联系过,他都坦率承认了,并向警察表示自己不会帮助犯罪分子,所以就推托了郑学。怎么廖业这么笨呢!

    郑学出声招呼海涛石伟坐后,又问道:“常哥,廖哥,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抓了的?咱们可是最好的哥们,你们怎么不来看我?给你们写信,你们也不回?”

    常成和廖业对视了一眼,廖业面对郑学的步步紧逼只得答道:“嗨,你给我们写过信?我们怎么没收到啊?我们还是在前几天才知道你出事了的。常哥还跟我商量说实习完后就来看你啊!是不是那信件被警方扣押了还是在路上丢失了?”

    郑学恨恨的在心里骂道:扣你妈的逼!丢你妈的逼!**他妈!等老子再问问雯丽就可以肯定是不是他们设计陷害我的了!

    廖业和常成总算是礼貌的告别了郑学,石伟又拖着他们转到龙镔的病房。

    龙镔完全是一副坦然和热忱的欢迎态度,礼节性的聊着,秋雅却是满脸憎恶的表情,要不是龙镔事先已经对她约法三章要求,她说不准就会抡起手中削苹果的小刀对他们刺过去!

    等到常成廖业表示完慰问的意思匆匆离去之后,石伟就开始对龙镔发泄心中的不满了,他鄙薄的看着还在保持微笑神态的龙镔讥讽的道:“怎么,是不是很感动啊?啊?!是不是还想和他们继续畅谈同学友谊啊?老六?!老六!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孬种!你干什么不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我千方百计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把他们骗到这里来,没想到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他们了!”

    龙镔的脸还是平平的笑,石伟更是火了:“还笑,笑你个**!我靠!”

    龙镔轻叹一气道:“三哥,别生气了,你先告诉我他们在郑学那里是什么情况?郑学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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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遵循律师的指点,在开庭审判前是不能和案件相关人见面或联系的,以免造成串供嫌疑,破坏司法的公正,所以就算刘光华、雯丽想来看望他想来当面表示内心的歉意,他也婉转拒绝,就连当天晚上郑学想见他,也被他谢绝了。

    尽管雯丽非常之不愿意看到这个对她构成巨大伤害的家伙,可雯丽还是坚持着和郑学见面,告知了廖业当时对她所做的事情,郑学终于相信那件事情就是廖业常成设下的周密圈套。

    接着郑学和龙镔在电脑上进行了一次秘密对话,两人取得了某种共识,同意有条件地化解这段仇怨。郑学同意做伤残鉴定,随便他们怎么做手脚都接受,也同意了口供的安排,条件就是十万元身心补偿赔款,先付五万,法院对龙镔判决后再付五万。

    大家都觉得事情差不多已经成了,就等周擎汇报商谈结果了,为了可以真正打动郑学,金钱补偿是必要的,郑学有好财的毛病,这叫“对症下药”!

    大牌律师立刻安排主办警察再一次录问受害者郑学的口供,并又做一次法医伤残鉴定,郑学果然配合!

    正在廖业和常成为这事烦恼之时,郑学找上门了。开门见山就说他已经从各种途径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们阴谋策划的,他郑学反正是个囚犯,破罐子是可以破摔的,要想大家都好过日子,得答应他两个要求:第一你常成廖业得付给他十万才能补偿这个主谋陷害带给他的伤害,他才会不报复他们,第二就是得再付五万才能弥补在上海的背恩负义。如果不答应的话,他立即就向警方举报那次雇请进哥打伤龙镔的事情,并且还会要求警方追究他们在自己这件案子中的责任!这些钱他是要拿来洗罪的,如果不给的话,那他郑学不在乎多一条罪,反正虱多不怕痒!

    常成气悔不已,可是这不给也得给,郑学哪里是头死老虎啊,简直这么一折腾就是头豺狼啊!好容易才还价到十万。

    廖业强装镇静接受主办警察的问讯,警察根本没提起录音磁带和买贿刘光华的事情,只是询问了他当时的情景,他自然就以偶然撞见的托词混了过去。

    虽然这些证人的口供与以前的问话记录有出入,但是警方还是决定宣布案件侦查结束,正式将案件移送检察院进入审查起诉阶段。

    很巧合的日子,就是在北京时间2003年3月20日,这是美伊战争爆发的当天,也正是龙镔的故意伤害罪案宣布开庭审判的日子。
第6章 好1块惊堂木!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龙镔的手术创口已经拆线几天了,虽然腿还是有点不适,但是已经没了大碍。已是夜阑深静了,龙镔躺在病床上,偏头看看枕着自己手臂熟睡着的秋雅。

    秋雅象一只小猫一样,柔柔的蜷在龙镔身边,秀发袒在枕头上,龙镔的手臂上,她的脸紧紧的贴靠在龙镔肩头,她睡得很熟,很香,也很满足。

    这些日子来秋雅简直就变得毫无顾忌了,每天晚上都坚决要和龙镔一起挤在这张小病床上,她可不管医院病床的有限宽度,也不管所有人的反对,就是要缠着龙镔,要和龙镔睡在一起,就是要闻着龙镔的体味入睡。

    石伟分析过她了,得出结论就是对龙镔蛮不讲理的霸占,对所有情敌毫无情义的示威。海涛说她是个小心眼的女孩,杜慈说她是毫无遮拦的示爱,静儿暗自神伤却又无言以对,德老对此摇摇头,周擎却羡慕得紧,龙镔尴尬也只好接受。

    其实谁也不知道,秋雅内心里的恐惧,她似乎有了某种预感,本能驱使她只有时刻依靠着龙镔她心里才会踏实。

    淡淡光线下秋雅的睡态很是安静的美丽,虽然龙镔对这身伴的软玉温香有种生理上的**,但龙镔认为自己的意识里并没有石伟所说的“妈妈的,我看你怎么受得了!”那般煎熬,他在想事情,想很多事情,特别是想明天的开庭。

    记得前些日子,石伟就针对秋雅的麻辣作风问他:“老六,你***是人还是木头?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上?是不是腿伤的缘故?就算是腿伤你也可以要秋雅到上面干啊?!你是不是**出了毛病?这样你都能坐怀不乱!?”

    海涛评价说龙镔心如止水,石伟不同意便指责说龙镔是“中国的阳痿之王”,太监都没有他那能耐,杜慈说龙镔是君子,龙镔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复杂的定力锻炼,他会亲亲她,摸摸她的脸,却不会更进一步,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结果龙镔轻松的就以事实博得了石伟赋予的“古往今来宇宙独尊之坐怀不乱的阳痿之王”荣誉称号。

    龙镔想着想着就硒然一笑,却突然感到熟睡中的秋雅身子一震,手脚随之弹动一下。

    这丫头,又做梦了!龙镔不禁紧了紧秋雅,将她搂至自己胸前,翻手给她的脖颈捂实,尽量给秋雅多留点被子。

    借着医院走廊里透射进来灯光,龙镔看着秋雅脸上那黛黑的眉,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秋雅真象一个小女孩!他不禁暗暗在心里说道。秋雅依旧睡得很沉,绵绵的呼吸着,呼吸的气流将她的女人馨香轻轻扬起,将龙镔深深埋进这笼温柔无尽的雾团之中。

    龙镔想着想着,转头轻轻的在秋雅额头上用嘴唇碰了一下。被窝里真是温暖,不知道将来的红烛**之夜是不是真的和石伟所夸张的那样“浪漫流水,一泄不可收拾”?

    龙镔的躯体感受着秋雅柔软的压力,丹田之处不由升腾起一点热浪,阳根渐渐开始膨胀,很快就在短裤里对纤维的束缚奋起抗争。龙镔连忙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向病房的天花板,极力收起那股有些嚣张的欲念,努力说服:小笨蛋!你绝不能学海涛和石伟的坏样!得把那种美好留到洞房花烛夜才行啊!

    龙镔微睁双眼,透过微闭的玻璃窗去寻找那弯月亮。

    兴许是视线的角度罢,龙镔没有看到那弯挂在长天的蒙蒙娥月,只看到月色默默的光华与映射夜空的城市***揉和在一起,组成那一片方格背景中幽灵般的光亮,倒是有几颗极远之处的星星点缀着沉沉苍苍的云空,云空那里似乎也有一些云彩,却形容不了也分辨不出它们的姿形。

    再倾耳聆听,这夜并不是万籁俱寂,三月早春颤栗的风声和着摇动的枝叶低响再夹杂车轮碾过马路的声音再偶尔一两声其他病房里病人的咳嗽,宛若正在协奏着一曲城市春夜的交响,自己的心跳为这交响踩踏着韵律的鼓点,身伴秋雅悠悠的呼吸声为这交响承启停顿时的寂静,隐约而又清晰,遥远而又接近。

    “休息的城市是呻吟着的,泊泊有如太湖的水。”龙镔在脑里闪出这句话。

    秋雅又动弹了一下,这次的幅度小了些,不过她却似乎醒了,睡眼迷离的将头在龙镔的肩头动了动,似乎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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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百姓都说“有钱有势好办事”自然是有道理的。

    三月二十日上午,在长汉市东城区法院刑事一庭正式开庭审判龙镔伤人罪案。

    秋雅、静儿、杜慈、海涛、石伟、文宣不少同学都来了,已被法院送达通知的雯丽、刘光华、廖业作为相关证人也来了,但是却不能参与旁听,只能在房间里等候。常成没有来,德老没有来。

    书记员向审判长报告开庭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审判长宣布开庭,传唤龙镔郑学到庭,询问了他的身份,宣布了公诉的东城区人民检察院名称及郑学的名字,审判方式,合议庭组**员、书记员、公诉人、辩护律师、鉴定人等等人的名单,告知了郑学和龙镔他们享有的诉讼权利,询问了大家是否申请回避,很快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公诉人是大律师的哥们,他宣读对龙镔的起诉书,郑学的代理律师也宣读了附带民事诉讼的诉状。龙镔站在被告人席上,平静的看着郑学,听着郑学的受害过程陈述。

    说句良心话,郑学恨不得希望龙镔被判死刑,但是如果自己不按照周擎所要求的陈述的话,说不定自己明天就得回看守所,那么不但自己这些天来的奔波全都白费,就连将来的命运也会变得更加危险。

    他暗自咬着牙,略带怨气的说着:“那天晚上我正和一位朋友在树林里聊天,结果吴雯丽就来了,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可能误会我要和她分手,就和我吵闹起来。我出于冤枉就不理睬她,我发现她没有哭声之后一回头看,就发现她倒在地上,我伏在她身上想把她抱起来,好好劝解她,没想到她一动不动,我再试图探个究竟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自己割脉了,鲜血直流,当时我害怕就大声叫喊‘死人啦’,想去找人求救。”

    龙镔发现郑学说“冤枉”那两个字时说得很重,他继续平静的看着郑学。

    郑学咬咬牙,又道:“结果我转身的时候就发现吴雯丽的老乡龙镔,我一直比较讨厌他这个人,就把他打了几下,结果他就和我打了起来,他个子比我高,又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告诉他吴雯丽自杀了,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医院。”

    轮到龙镔说了,他几乎一字没落的复述了警方第一次录的口供,郑学万般痛苦的看着龙镔低沉的嗓音说出那番对龙镔自己绝对有利的话,死死的攥紧拳头。

    ……

    公诉人轻描淡写的讯问了一下龙镔后,大律师开始询问龙镔:“你为什么要和被害人郑学动手?”

    龙镔沉着答道:“我当时不了解情况,以为他伤害了吴雯丽,我想制止他的逃跑,结果两个人就纠缠在了一起。”

    大律师又问道:“当时是不是被害人郑学先打了你?”

    龙镔有点歉意的看了郑学一眼,低沉的答道:“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以为他要逃跑。”

    大律师又拿起一个塑料袋,袋子里似乎是一块血迹斑斑的布片,问道:“这是不是你的?”

    龙镔认出了这碎片,答道:“是我的。”

    大律师道:“你用它来干什么?”

    龙镔道:“我从衣服上撕下用来包扎吴雯丽的手腕。”

    审判人员向廖业、刘光华、雯丽告知了必须如实提供证言和有意做伪证或隐匿罪证要负的法律责任后,公诉人和律师讯问得也很顺利,龙镔的预谋越来越接近尾声。

    郑学的怒火却蒸腾而上,他在这次法医鉴定中有极大的冤屈,以前的病历还有那些X光、CT、B超等辅助检查的报告结果已经被迫交出,所以以前的法医重伤鉴定报告完全没有得以支持的保全证据,只能以大半年来后恢复的身体虚假鉴定为准。

    郑学很想大叫着说出真相,怒火却又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周擎的话又鸣响在他的耳边,他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无以言语。

    这次审判出奇的顺利,双方气氛比较融洽,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场面出现。

    合议庭没有因为对证据有疑问而宣布休庭,法庭调查结束后,又开始了法庭辩论。公诉人的公诉词显然软弱无力,诉讼立场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支持,相反辩护人大律师则是逻辑推理环环相扣,证据有力,控辩双方一碰就立分高低,没有互相指责的发言,后来干脆公诉人用沉默的行动表示放弃。

    审判长宣布法庭辩论结束,立即宣布由被告人龙镔作最后陈述。

    龙镔如石头一样的站立着,用复杂的眼神扫看着那些熟悉的正在旁听的人们,秋雅看自己的眼神还是那么缠绵还带了一点焦虑,静儿的眼神却好像是在向自己传达一种信念,海涛却是鼓励和欣慰,杜慈还有那些同学们是紧张和等待,唯独那个石伟在得意的贼贼的暗笑!

    ************

    龙镔微微凝神这座审判庭巡看一圈,据介绍,这就是最神圣最威严的场所,是法律居住的家园,不过这样的地方整个国家有几千几万个,就好像那遍布全国的庙堂一样的多。记得熊山的古寨村旁边就有一个香火很旺盛的小庙,它之所以香火很旺盛就是因为只要你这个香客大量的烧了纸钱香烛敬奉了牲醴并且诚心跪拜哀声相求,那么它就一定会保证你有求必应。当然,那小庙是很小的,哪里有这座庄严的审判庭的堂皇。

    三位法官就坐在长长的桌子后,头顶国徽,肩扛天平,身后的墙壁上也悬挂着金光闪烁的特大国徽,是啊,国徽的图案真美,**五角星还有稻穗,红红的底色里全是真正伟大的先烈们碧血化就!法官们、检察官们、还有警察们,对了,还有很多政府部门的干部都是在制服上帽子上顶着国徽的,对他们来说,国徽哪有这么复杂的成分和质地,国徽不过就是代言着分门别类的权力罢了。

    龙镔最后将目光凝注在了那个“惊堂木”上,龙镔不知道它叫什么名称,只不过似乎感觉它很象古时候那些官吏们审案时所使用的那块油光水滑的木头,古代人都叫它做“惊堂木”,得用比较高档的木头根据一定的形制规格作出来。现在的这个作用类似的东西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什么质地什么成分都不知道,龙镔记得他以前看的书里没描写过这个东西,形状也蛮好玩的,就像街上卖的那种两块钱一根的挠痒痒,另一头有个可以打击按摩的小橡皮球,对,就像那个挠痒痒。

    龙镔有些莞尔,突然想起这是法庭,连忙正色开始做所谓的最后陈述。

    这是大律师事先给他准备好的陈述词,律师曾反复强调要龙镔一定照本宣科,千万不能在这个最后陈述里去自我修改自作主张提出什么新的事实、证据,否则合议庭就会认为可能影响正确裁判会恢复法庭调查,到时又要进行什么法庭辩论,这纯粹就是节外生枝嘛!

    龙镔流利的背诵完了四平八稳的陈述词,这可是大律师精心打造出来的,颇有些一字千金的份量,多一个字就会罗嗦,少一个字就会大减其说服力和感染力。

    龙镔的最后陈述完毕了,审判长立即宣布休庭,由他主持合议庭在庭审基础上对案件事实分析判断秘密进行评议。很自然的,象这等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没有主观故意伤害动机、纯属防卫过当、被告人又及时自动中止了过当防卫手段并且对一名自杀者实施了人道救助的案件,合议庭是不可能有评议意见分歧的,更何况被告人龙镔自愿出款十万作为受害人郑学的赔偿,大家得出了一致可以免除追究刑事责任处罚的意见!

    审判长威严的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当场宣布了判决结果,作出了合乎大多数人员意愿的“该案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所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无罪判决。

    郑学犹豫再三,表示服从判决,龙镔“真诚”的表示也服从判决,一审程序宣布胜利结束。

    但是检察官们还得提起一次抗诉。于是东城区人民检察院便向长汉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抗诉。

    很快,二审人民法院通过审查,认为原判事实清楚,法律运用恰当,上诉请求不能成立,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英明决定,并宣布此为终审裁判,不得再行上诉!

    此乃一个月以后的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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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时间3月18日上午9点,美国给萨达姆48小时最后通牒期限,就在这个龙镔出庭的3月20日上午10点34分,美国开始对伊拉克发动军事攻击,第二次海湾战争爆发!

    既然现在龙镔已经万事大吉,那么石伟就觉得自己已完成了关心龙镔的任务,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关注,这可是大事,世界大事!他啊,这辈子最喜欢看打仗了!飞毛腿,爱国者,战斧,B2隐形轰炸机,等等各种最新款式的兵器又是聚集在海湾这块石油宝地登台表演!这还不把自己爽呆?!

    豹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龙镔那自由的舒畅的快乐,一个劲的用嘴拱着龙镔的腿,请求龙镔多关心关心它,不要老是和大家说话,再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它的狗心情绪。龙镔有点漠视豹子,豹子穷极无赖,索性跑到正在观看香港凤凰卫视台的石伟那里去了。

    龙镔正在和钱老通电话,钱老的声音苍老而又爽朗:“小龙,祝贺你无罪释放啊!哈哈!”

    龙镔暗暗叹道:我的长安计划啊,可以说圆满结束了!他恭敬的道:“董事长,要不是您对我的器重,对我无私的帮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个安然无恙的判决结果的。……”

    钱老又是呵呵笑道:“这都是你自己聪明才智得来的,哈哈,我对你的帮助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无私啊,呵呵,告诉你另外一件大好事,期货已经全部平仓,资金已经投向指数期货市场!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投资公司的挂牌你可得参加,你到时把外公也叫过来吧!”

    龙镔连声应好,又一阵闲聊之后,挂断了电话。

    石伟一边尖着耳朵听着新闻报道,一边溜溜着眼珠观察着龙镔接听电话时的脸色变化,他一看龙镔那喜笑颜开的样子,立刻凑身过来,热情洋溢的搂住龙镔,打探道:“老六,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好事了?”

    龙镔呵呵笑着不语,石伟立即大怒,道:“我靠!才见世界上有你这么个问话连闷屁都不放一个的家伙!幸亏我不是向你借钱,要是向你这个千万富翁借钱的话,我看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靠!社会败类!亏了有美女喜欢你!”

    龙镔闻言呵呵又是一笑,道:“三哥,你要钱,那还不好办?你要多少?给你,不用还的。”

    “真的?”石伟脸色顿喜,道,“给个百八十万花花怎么样?”

    秋雅、静儿、杜慈、雯丽、海涛、宝贝芬还有周擎等一大伙人聚集在这饭馆的包房里,听到石伟这么无耻的问不由得大乐,看龙镔会怎么答。

    龙镔依旧呵呵的道:“你把钱准备干什么?”

    石伟眼珠子一转,把胸脯一挺,慨然道:“咱们艰苦朴素的劳动人民后代,决不乱花一分钱!要将宝贵的金钱用在刀刃上!第一得给肚子买一套房子,我就买四室两厅的,这里得六十万;第二为了节省下的士费就得买一部小车,不用太好,就你款别克轿车就行了,这里又得二十万;第三为了尽快把肚子娶进门,我又得花上十万去买个钻戒;第四为了给未来的小瘪三有个光荣美好的未来,我又得……这么一算,真没有一百万搞不定!你看,我哪里乱花了一分钱?”

    龙镔呵呵笑道:“好吧,我送给你一百万,不过得有个条件,你一个星期不准开口说话。”

    石伟讶异的,不敢相信的,看着龙镔疑惑的道:“妈的,你不是在玩我吧?你以为少啊?把静儿的血卖给你都要卖一百毫升啊!你凭什么给我?”

    龙镔微笑着看了看道:“你刚才说的不就是正常人的生活理想吗?钱是什么?你不是常说“钱是王八蛋”吗?这次的金融行动很成功,我已经赚到了足够给乡亲们修水库修公路的钱,甚至还余了很多,我就你们这些亲人兄弟姐妹,我不给你们给谁?”

    龙镔看着石伟O状的嘴形,又呵呵的道:“记住啊,对你的条件要比别人例外,你太喜欢说粗口了,就得罚你从现在起一个星期不准说话,说一句话罚一万,一直罚完为止!”

    石伟嘿嘿笑了两下,道:“这是你说的啊!全部的人都可以作证!妈妈的,不就说话吗?我就不信我不能忍!”

    海涛知道了龙镔对石伟的整蛊,便连忙大声道:“好了,从现在开始!石伟闭嘴,不准说话!”

    石伟得意的炫耀似的对着大家扬扬头,故意用手捂着嘴巴扭动着腰肢坐到电视机前去了,任由大家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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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英联军的导弹划破海湾的上空,“轰——!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战火爆发了!钢铁和炸药还有伊拉克人的鲜血染红了海湾的夜空。

    也就是在当天,长汉市电视台公开报道了本市第一例**疑似病例,患者被收治在长安市人民医院。
第7章 疏忽和疯狂的咏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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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就住在长汉大学德老的家中陪着外公德老,他得等几天才能回长安回利衡集团。医生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注意脑部的那块淤血,一定要多加休息,不可用脑过度,不可喝酒,不可吃太多辛辣食物。

    龙镔是德老的外孙,德老找到了失去音信多年的女儿一家,犯罪逃亡的龙镔一审判决无罪释放,这一连串的消息在长汉大学的师生之中早已传遍了,不少校系领导不少老师都打电话过来向德老祝贺,还有些同事还有些德老以前的学生计划好专程登门贺访,甚至还安排好了不少饭局。

    德老非常有礼貌的对大家的来电表示感谢,对登门到访的客人热情接待,却坚决推掉了所有宴请,德老从来就没有觉得外孙龙镔的无罪释放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名字中有这么一个“德”字,为了配合对龙镔的拯救行动他放弃了一生坚持的东西,而这东西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是他的松竹般风骨,现在他用风骨也许换来外孙龙镔的所谓自由。

    毕竟才刚拆线不久,走路还是得借助一下拐杖,龙镔颇想拄着拐杖去看看他以前的宿舍,可是秋雅石伟他们坚决不批准,强制要求龙镔只能在家里休息,龙镔只得乖乖的呆在家里。雯丽留在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常成廖业都呆在学校,常成很想再次和秋雅发展,却被秋雅一顿臭骂,至此真正绝了纠缠秋雅的念头,而秋雅父母的企业也自然被常氏企业取消了所有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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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资庞大的布局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更何况战争已经打响,那就更没可能半途中止,一切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了。美伊战争如此,世界上各种战争都是如此,战争早已冲破了军事武器对抗的这个狭隘斗争概念,深深的融进了矛盾的存在形式之中,包括一切非物质存在的人类的精神之中,甚至就连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多少有些子弹和硝烟的用意。

    战争就是这样,谁疏忽谁就会失败,那么对方也许就会是胜利;沉迷于战争的都是疯狂的意识,每个生灵都对关系到自己的战争有自我的认识,都有活着继续存在下去的意愿,而要想存在就得战争,就得疯狂。

    也许果真如此。

    ************

    2003年3月23日,龙镔明天就要返回长安,薛冰莹亲自从长安赶来接他回去。

    晚上,秋雅,静儿,雯丽。薛冰莹,还有石伟他们聚集在德老家里会餐。

    当秋雅她们几个女孩在厨房里忙着做菜的时候,石伟找空子将嘴巴贴近龙镔的耳朵,极力低声的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开战啊?你把她们凑到一起?安?!四个跟你有瓜葛的女生济济一堂,你是要出风头还是摆显你的魅力?还是想要她们打一桌麻将?”

    海涛也插嘴过来道:“老六,这是桃花劫,我看你到时怎么应付!”

    龙镔笑笑却又马上表情有些沉滞,道:“我得和她们撕掳个清楚明白,你懂吗?”

    海涛将手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他明白了龙镔的心思,他也不希望龙镔在感情问题纠缠不清,便点点头道:“老六,我支持你,这样也好,以后不用遮遮捂捂!”转头对石伟道,“老三,我警告你,等下说话注意点,你要是煽风点火不顾大局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伟悲哀而又好笑的看了看这两个男人,女人能有那么好商量吗?我的肚子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但是他只呵呵的贼笑几下,道:“我保证不开口,行了吧?”

    ……

    趁着吃饭前洗手的空闲,石伟凑到龙镔耳边,低声道:“我奉劝你,吃饭时最好不要谈事,吃完饭后也最好不要谈事,要谈单独谈,这是书上说的,叫做‘各个击破’!你不会那么笨蛋不知道吧?”

    龙镔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这顿饭倒实在沉闷得紧,许是大家全部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彼此都心思各异的摆弄张舞着筷子,没有多少开心的言语,倒是德老笑笑的招呼着大家吃菜。

    龙镔将腿放在凳子上偏着身子吃饭,秋雅频频给他夹着菜,薛冰莹恨恨的看着龙镔和秋雅,怨心四起。终于她开始发难了。只见她将碗里的那块牛肉向桌子上一撂,嘴里道:“怎么回事?!这菜怎么这么辣!”

    妈妈的,果然有危机了!不行,这得要我石伟才能摆平!石伟立刻满脸堆笑着道:“呵呵,这牛肉啊就是要用辣椒炒才好吃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吃辣椒,你就试试静儿炒的江苏口味的甜菜,味道也很好的,你用你的广东舌头换换口味也不错哦!”

    薛冰莹瞧见石伟那副模样更是来气,道:“换口味能随便换吗?你以为我可以象某些人一样,这个不行换那个,换得一塌糊涂!”

    这已经是强烈的信号了!石伟暗自叫骂,臭娘们,你拽什么拽!不过他依旧堆着笑道:“冰莹妹妹,你们广东人喜欢清淡,那你就多吃点清淡的菜吧,你看,这里有清炖土鸡,有茄子煲,有醋溜土豆丝,呵呵!”

    薛冰莹看着龙镔那副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样子火更大了,冲着石伟就道:“谁是你妹妹?!你少乱叫。你们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在碗里夹,又不用公筷,一点卫生常识都没有。”

    这下大家的脸色立刻难堪了,静儿连忙站起身来,道:“对不起,薛小姐,是我们疏忽了,我马上去炒几个菜。”杜慈忍了忍也跟了上去。

    大家都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海涛恶狠狠的瞪了石伟一眼,复又偏头对女友宝贝芬说道:“你也去帮帮忙吧,做多几个清淡菜。”

    龙镔觉得薛冰莹纯粹无理取闹,他知道薛冰莹这是在找借口冲着自己来发大火,知道薛冰莹今天不远千里从广东来到长汉市绝不只是来接他和德老回利衡集团那么简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是外公德老这两天告诫他的,他知道外公的意思是什么。

    龙镔克制着说话的**,他看着秋雅、静儿、雯丽还有这个薛冰莹,感到心里一种格外的烦闷纠结在心头,的确外公说得对,这个疙瘩结还不解开是绝对不行了。

    饭是总算吃完了,几个勤快的姑娘们三两下就收拾干净了桌子,替大家泡好了茶水,摆上了水果瓜点,并且总算在一些忙乎中暂时淡去了先前沉闷的气氛。

    石伟紧张的等待着龙镔的开篇语,他早就在大脑里设计过了几百种将会发生的场面,他等待着事实的验证。

    龙镔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外公,外公对他点了点头,他呵呵笑了两声,道:“该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今天我得跟大家说几件事情。第一件事呢,就是我和外公已经决定就在广东安家扎根了,我们后天就走,到时候随时欢迎大家来我家作客。”

    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大伙儿等着龙镔说第二件事,龙镔继续说道:“第二就是我们董事长决定组建利衡投资公司,我担任总经理,嗯,利衡集团的门特别是利衡投资公司的门永远都向你们敞开,我除了不欢迎石伟以外,欢迎你们所有人加入进来,呵呵。”

    破例石伟没有叫嚷,他反倒只在那里暗笑。龙镔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就是外公也支持我在家乡修水库修公路的想法,海涛石伟我们都是学水利工程的,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可以联合几个同学就以这个水库来作你们的毕业设计呢?”

    这件事石伟就得发表意见了,他立时大叫起来:“哦,你小子偷懒,自己的事情倒要我们帮着你做?你呢,你又准备干什么?”

    龙镔呵呵笑了,道:“三哥,搞工程那得多少钱啊!我们那是个穷县,就算你打报告立项也根本不会拨多少款给你,你说我不靠自己去筹靠谁?我得继续去搞投资公司,去到世界金融市场把工程款给圈回来,是不是?”

    石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龙镔,忽然道:“我能有什么好处?帮你立一件这么大的功劳?”

    龙镔呵呵道:“一百万,保证在你结婚时给你一百万。另外我会给一个专款帐户,支付你们的所有开支。”

    石伟搓着手道:“嘿嘿,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没说的,老六,这学雷锋的事我干了!”

    海涛面色却充满凝重,望着龙镔的笑脸,他知道这笑其实在暗示龙镔的意愿是如何坚决,暗叹一口气道:“老六,不是我不帮你,可是这件事情到底牵涉面太大,你想想且不说资金的问题,就说这将牵动多少关系?多少部门?你可别费力不讨好啊!普天之下哪有私人修水库的?这从来都是政府行为啊!历来那些富豪们捐款都是图个慈善家的名气,捐学校建医院送公交汽车搞个希望工程修座小石桥什么的,甚至还有些人修庙。他们的钱可比你不知道多了多少,哪会像你那样简直就是把所有的钱财白送给人家嘛!”

    龙镔笑容不变的说道:“呵呵,如果没有乡亲们对我的恩义,也就不会有顺利长大**的我,更别说有我现在赚到的这些钱了,呵呵,我觉得只有这个方式才能最好的报答乡亲们,外公也跟我说了,不会拿出一分钱去修建什么庙宇给什么菩萨塑金身的。”

    顿了顿,又道:“老大,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牵个头好好的给我谋划一下,我们这次最多聘请一两个老水利专家做技术顾问,设计、施工全部都得我们自己来,我们学以致用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石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六,就凭我们那半懂不懂的知识水平,怎么可能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大工程?你别笑死我了!哈哈!”

    德老连忙纠正石伟的疯态,正色道:“小石,事在人为嘛,你们水利工程系的谭教授可是著名的水利专家,我都跟他提了,他到时会带你们的。”

    龙镔又对雯丽说道:“雯丽,我到时候会专门成立一家公司来具体操办这件事情,如果你的工作还是没有定下来的话,你可不可以帮我呢?这是在为家乡做事,而且也只有你对家乡熟悉,很多事情还非你不行。嗯,你和秋雅杜慈都是学生物的,我们集团很快就要组建生物公司,也欢迎你们来。”

    雯丽的心情复杂无比,嗫嚅道:“我考虑考虑吧!”

    龙镔看看身旁的秋雅,又看看德老,再看看大家,忽地眼神又和静儿撞到一块,他登时一震连忙挪开,却又和薛冰莹怪诞至极的眼睛相碰,这一下就令他将有些犹豫的心理咬牙一横,道:“第四件事就是我决定只等秋雅今年一毕业就立刻和她结婚,到时请大家来喝我们的喜酒,吃我们的喜糖!”

    石伟看看龙镔定格在秋雅脸上的刚毅表情,飞快的又将眼睛扫视着那四个相关女生静儿、雯丽、秋雅还有薛冰莹,好戏上场,哈哈,好看!

    这只是一个消息,可这个消息将左右他们的人生。

    石伟都感到这充满杀机充满震惊充满爱也充满恨充满狂喜也充满无助的时空在这一个瞬间凝固,他都感到自己被这几个女孩的表情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就在他紧张的这个时刻,一直不知何处飞来的小苍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停歇在他面前的杯子上。

    这可是全身带满细菌的家伙,是危害身体健康的大敌,石伟小时候就听幼儿园老师对他讲过,苍蝇是害虫,一定得消灭,要除四害,要保卫人民身体健康!石伟伸出右手准备使用“少林金刚爪”的功夫将它一举擒获进行死刑宣判!

    没动,嗯,它没动就好办!石伟全神贯注专心致志一心没有二用力争天网恢恢绝不让它虎口逃生。他一巴掌挥去,按照力度角度速度的预计,这只苍蝇是绝对没可能跑掉的,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可偏生就在这个时刻,杜慈将他暗地拍了一下想对他暗示什么。

    这可出人意料!巴掌的运动轨迹立刻发生了改变,哗——砰!

    玻璃杯被他一巴掌打到桌子上,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尽数泼出,飞溅的到处都是,杯子飞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惹祸的石伟赶紧连声道歉,杜慈对他暗自责怪,德老忙说没事没事,海涛已经被石伟气得无话可说了。

    **********

    雯丽骤然感到这有若晴天霹雳打得她浑身发颤,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是在尽力淡忘那熊山上的那个夜晚,可又每每会在深夜间会在睡梦中出现那个清凉夏夜的场景,那齐爷爷临终前的遗托,那羞涩的拥抱,那甜蜜的触碰,以前认为她是爱郑学的,她以为自己只是对龙镔是一种姐弟的情感,是少女朦胧的无知,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有必要如同有晴天霹雳般的感受吗?

    **********

    静儿感到似乎有一柄从远古飞来的利剑以光的速度毫无征兆的扎透她那柔美的心,又觉得有如那熊山坍塌下来将她深深埋在那片资江河的河滩之上,她记得那片河滩,龙镔曾说过他小时候经常在这片河滩上打着水飘儿。还有那条蜿蜒盘曲而上龙镔老家的熊山小路,突然就凭空断折了,现在意象之前的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沟壑,沟壑的另一端隐藏在幽雾的黑暗之中,看不到边了,似乎远得不可跨越!

    静儿脑中心中一片空白,却又隐隐看到这幕场景:熊山的枯木被雷火击燃,燃烧着的火焰倏地溅落在早就焦黄的草地,顿时燃起蔓延的野火,浓烟滚滚,遮蔽了整个天空,再也不见一丝人影一丝飞禽走兽的踪迹!

    **********

    薛冰莹似乎冷不丁的被一盆臭不可闻的水从头淋到脚,一种无法形容的难受的羞辱令她直想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她看不得任何的东西,并且极度的厌烦任何人再发出任何噪音,她看着衣袖上被石伟茶杯里的水溅洒出来的水印,那种羞辱到了极点的愤怒迫她用自己最熟练的语言发出尖刺的喊骂:“**你老母!你作咩也?!你仆街!”

    石伟知道大事不好了,强装笑脸舞动着右手做敬礼状,道:“对不起,对不起!,!”

    ************

    若说长,这中间间停的时间决没有超过两分钟;若说短,那么这几个当事人绝对感觉时间就在那一个刹那停止了。

    薛冰莹看着秋雅那副感动得掩面的样子,嫉火燃烧遍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在她印象里从来没有哪个男生敢如此羞辱她,龙镔明明知道她就是来示爱的还如此故意寒碜自己,她可不肯了,她可敢放手一搏的,她绝对不会象这两个女孩一样只会落荒而逃,她就是自己得不到也决不会让秋雅这么舒心,她顿时感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提醒自己:恶心她,恶心他,恶心这对狗男女!恶心这个没肝没肺的臭男人!

    薛冰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银牙一咬道:“姓龙的,你还算不算是一个男人?你玩了我骗了我就这样不作交代的甩了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就在所有人惊愕无比的目光中她将手指指到龙镔的脸喝骂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鸡当成站马路的妓女?”

    龙镔觉得她简直就无可理喻,本能的驳道:“你说什么?什么玩了你骗了你?”

    薛冰莹认为自己有理由发火,手指继续指着骂道:“你是不是要我把那晚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全部说出来你才承认?你忘了你和我在酒店床上那一晚上的事?”

    这一下子似乎是将龙镔证到了死地逼到了死角,至少在场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特别是石伟他本来就不相信龙镔可以守身如玉,据他所知龙镔可是雄性反应超强,怎么可能不干事呢?亏了这个狡猾的家伙还说自己是处男!这简直就是侮辱他石伟的智慧嘛!

    石伟有些暗暗乐不可支了,妈妈的,好戏终于登台了!精彩!比预料中的要精彩十倍!爽!

    龙镔被薛冰莹搞得非常难堪,他满怀委屈又无法辩解,想想自己当时候尽管悬崖勒马,但是毕竟是自己先摸她**的,难不成还要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就只摸了**脱了上身衣服,和同样脱光了上身的薛冰莹只抱了抱摸了摸完全没有发生性关系?并且还是自己克制了**从而果断行为中止的?

    谁信啊!?也无法对外公对秋雅解释啊!

    龙镔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男女之间的东东,他愣是不知如何开口了,看着外公那充满责怪的眼神,看着秋雅那伤心欲绝的表情,看着石伟那满脸阴笑,看着海涛那焦急的模样,那宝贝芬杜慈的不解疑惑,他就只能摇摇头,摇摇头,只能对秋雅低声说道:“相信我,这不是事实,这不是事实。”

    要杀就杀个痛快,谁叫他敢这样羞辱自己的!薛冰莹猛然想起以前见过的龙镔的**,他清楚的记得龙镔的左边屁股上有一颗大红痣,立刻恨声道:“你是不是非得要我告诉大家你屁股上的大红痣你才肯承认?想不到你这么没种!”

    静儿猛然回神过来了,她极力控制着萃然降临的冰冷,强迫着发软无力的双腿坚持着站了起来,努力的挤出一丝祝贺祝福祝愿的笑意,用似乎不发抖的声音似乎流畅的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你们,秋雅,龙……镔!我……先走了,德爷爷。”

    她极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轻拉了正在傻傻呆坐的雯丽一把,哽声道:“走吧。”

    雯丽象一具灵魂离体的僵尸跟着静儿走到大门。

    德老暗自心里叹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他实在是喜欢静儿这个丫头,可是他也不能干涉孙子的选择,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龙镔实在不能再对女孩子们纠缠不清了,不是他的劝诫,龙镔可能还是只会和稀泥。

    德老示意海涛周擎他们去送一送,海涛急忙站起身快步上前用理解和安慰的口气说道:“静儿,雯丽,来,我送送你们。”

    静儿使劲摇了摇头,死死的咬住下唇,竭力操控着发抖的手拉开门锁,逃也似的来到门外,这时,那大颗大颗的泪才簌然而下!

    ********

    龙镔屁股上的大红痣石伟是知道的,他不由得“哇”了一声给了薛冰莹以最好的证据支持。

    薛冰莹眼见目的达到便站起来向外走去并抛下一句话:“我告诉你,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你想抛弃我另娶新欢那你还得问问我答不答应长辈们答不答应!”

    走到门口扭回头对德老道了一声别,周擎忙跟上免得这个大小姐出什么事情。

    石伟张张嘴,还是把狗屁的安慰话吃进肚里去,现在没有他说话的份这他还是清楚的。

    德老威严的站起来对着龙镔和刚由欣喜若狂转入悲痛欲绝之中的秋雅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

    廖业无意中看见静儿和雯丽在一处夜幕笼罩下的花坛边上,雯丽似乎在嘤嘤作泣,他生出窃听的念头,便悄悄走过去伏在半人高的花坛植物后面偷听。

    其实雯丽莫名其妙地哭得很厉害,静儿安慰着她。静儿悠悠想起了爷爷从来就没有说过她和龙镔不可能,也从来就没有劝阻过她不要对龙镔付出感情,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爷爷对她说“静中方能观物动”,就是那“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完成学业再说”,她逐渐心安下来。

    一时间心神迷失的雯丽竟然在恍惚中又开始了对龙镔的历史纪念回忆,她毫无意识的将一切点滴都向静儿说了出来,而特别仔细的就是描述那晚的场景,那齐爷爷的遗托那龙家世代相传的遗物那和龙镔的单纯的温存,甚至她还把祖传遗物埋在那里的地点都说了出来!

    静儿很是喟然,紧紧将雯丽搂着,她理解雯丽,再怎么说雯丽和龙镔也是齐爷爷临终前订下的夫妻,雯丽的确有应该伤心的理由。

    她们忘记了“隔墙有耳”这句千古名言,她们伤心之下的疏忽泄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被廖业知道了。

    她们的疏忽是因为龙镔的疏忽而造成的,而龙镔的疏忽却是因为他自己对情感的疏忽。龙镔的疏忽造成的是女孩们理智的丧失,女孩们的疏忽却又带来了一轮新的疯狂。

    疯狂和疏忽其实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只是其合理的时限或长或短而已,仅仅需要时间来证明。

    疯狂和疏忽的东西遍布整个大地整个宇宙苍生,就譬如接下来的关键故事。

    *************

    原油期货市场的资金异动终于引起各大投资公司各大金融巨鳄的重视,尤其当他们发现有几个他们都不知来龙去脉的帐户竟然在这连续几个浪尖浪底无一失手连续斩获巨额利润,他们立刻开始追查这才发现这笔资金的最初集结地是在中国的香港!

    龙镔他们的出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破坏了一些炒家的完美计划,破坏了他们预先构筑的算计,他们试图瞒天过海的造势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特别是对于焦嵘森的战略联盟更是如此,在那最后一轮争相沽货的竞赛中,在短短9个交易日原油期货从见顶的高价位狂跌了10美元,刚好回调至去年十二月初的原价位!

    这么一大笔资金是极难隐身抽走的,眼见这笔资金又被转手注入美国股市之中,众人都在猜测这笔奇迹般的资金的拥有者是谁。焦嵘森也就不可避免的从同行口中得知了原来竟是仇敌钱正生,他再联想起以前获得的一些情报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捶胸跺足:自己怎么这么疏忽呢?!

    尽管他也成功的赚到了不少利润,但是和预计的五倍利润还有很大差距,对他而言这次只能算是小胜决不能说是“全功而返”,再比较钱正生的回报,他简直痛不欲生了!

    这天他决定和高人说事,他要做个决断。他来到高人的居处,对着饱受**阴精滋润的高人开口就道:“为什么你没有算到钱正生赚到这么多钱?”

    高人心里一直有一些不满,对这几个月碰到的几个假**很是耿耿于怀,看到焦嵘森如此不客气便也不客气的回敬道:“你还说我?你自己是怎么办事的?我都跟你说过了假**会破坏我的道法清修,你的手下居然给我送来些搞什么**膜修补的女人过来,能瞒得过我吗?”

    这些事焦嵘森是知道的,他也严厉处罚了手下,可是高人的要求有时也实在太高,既要漂亮白净五官不带破相又得年龄不超过十八岁,这样的**实在有些难搞,这美国不比大陆中国,这样的**简直就是世间罕物国家至宝!而且据说现在大陆也比较难搞到这般条件的**,不过好在大陆穷,花上几百美金几千美金就可以买到。

    他心里暗暗咒骂这个麻烦的老家伙:不就是**吗,你***操谁还不一样?还不就是把你的**插进女人的逼里?你***七老八十了明明有**情结偏还要给自己弄个“修道”的名号?!

    这高人是不容许任何人怀疑他的先知能力的,他得维护他神仙的权威,用事实驳斥道:“难道我没有算到你的仇家四面受敌吗?难道我没有算到你的仇家绝后吗?难道我没有算到你的仇家的集团企业将分崩离析吗?我也对你说过他有一笔暗财,但是这笔暗财也注定落入他人之手,他再怎么赚到钱,也不过就是更早的用完他的福禄,他劳疾缠身生机将绝,不过就是蜡烛最后爆的那个灯花罢了!你慌什么慌?!”

    焦嵘森的心在高人的驳斥下静下来了,他想了一会儿开始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准备过两天就去香港,我要直接向他开战!你必须跟我一起走。你可以放心,大陆有数不尽的**,要什么样的就会有什么样的,燕瘦环肥任你挑选!”

    高人早就算过这事了,说老实话,他是既畏惧又渴望,只见他踌躇着道:“香港于我相克,我今明两年会有一个劫难,我只有呆在这个国家不出山门才会安全。好是好,要想尝到极品要想我的功力更进一层那还是得去那个地方,可是我曾经对我的师父师兄发了毒誓绝不踏入中国一步,这,这可是不能违背的!”

    焦嵘森哈哈大笑:“笑话!那**中国还说台湾是它的领土呢!香港不过就是它的特别行政区罢了!以前还不是英国人的殖民地?你算算你师父师兄都多大了?说不定早就死了!”

    高人心里有数,道:“我的大师兄还活着,我肯定他还活着,只不过他今年也难逃鬼关!要去我也得等他正式死了以后再去!”

    焦嵘森心念一转,就道:“说不定就是你和他去了结那段陈年恩怨他才会死!就像我要和钱正生了结一样,对不对?这样吧,我给你买栋风水最好的山顶住宅,给你从大陆运来最上乘的**,你就闭门不出好好享受就是了,如何?”

    高人还是有些犹豫,焦嵘森装势道:“那要是我去了香港,你所要的东西我就不能保证了,你一年就要120个**,哪里给你弄那么多来?现在对偷渡又抓得那么严!”

    高人再三斟酌还是只得点头了,毕竟大陆最上乘的**诱惑力到底太大,他一想起那未经人事的呻吟那被摧残的**痛苦神情,那白嫩娇红的**那蓬户未开的遮蔽,心神登时一荡!

    硬了!疯狂的硬了!

    *************

    然而疏忽并不全是善意的,也有其恶意的存在。其恶意疏忽的背后却是有一种疯狂在推动着的,而恶意疏忽的后果自然就是恶意的疯狂。

    美伊战争在逐渐深入,战争中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必须要人来操纵武器的,为了贯彻处居统治地位的意志,生命是可以疏忽的。

    SARS的爆发是上苍的闪电战,关于萨斯疫情的消息是2月8日通过电话手机短信传播到某省公众当中。手机短信说:“广州有致命流感。”这一信息当天被传送若干万次,第二天又被传送若干万次,第三天依旧如此。互联网论坛和电子邮件也在通过藐视的电流和数字传播同样的信息。

    生命是群体疯狂的,当空气里都充满死亡威胁的时候,疯狂的举止却是为了应付别人的疏忽。

    三月上旬,就在我们的周围发生了抢购风潮,一时谣言甚嚣尘上,市民纷纷抢购白醋与扳蓝根,一片混乱。据说熏醋是一种消毒房间的好方法。紧接着板蓝根被最先关心群众的报社领导散发到记者们的手中,很快一切据说可以抗病毒的植物、药物以谁也无法预计的上涨速度攀升到了一个辉煌的价位!

    职责并不能和职位相提并论,职位象征着权力的光辉,而职责不过就是所谓的义务罢了,那么在个体的生命中,孰重孰轻一掂量便知。在利益的驱使下,一切都可以对外秘而不宣。古老的手段和21世界的科技共存,经典的处理和骇人的短视决定了一系列灾难性的链式反应的原发启动。

    某发源地的报纸在1月3日登出了来自当地卫生部门的这样一条消息:“本地没有流行病在传播……咳嗽,发烧等症状是由于天气变冷造成的。” 一月下旬,又一份城市报纸发布了来自省里权威部门的一条消息:“这种病毒已经在广州出现了一个多月,这种病已经受到了有效的治疗和控制。群众没有必要惊慌。” 2月11日,某省卫生厅召开了它的第一个新闻发布会。它说,在11月16日到2月9日之间,305人人被感染,5人死亡。但这次爆发“已经得到了控制”。还是那句话: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中国卫生部长张文康说,他可以肯定当那儿好得不能再好的情况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人们肯定又会来中国旅游的。诸多媒体也相继先后表示,这“中国广东地区爆发了**型性肺炎的大恐慌”的谣言似乎是有人刻意制造的。

    病毒疯狂蔓延,杀伤医务人员。最高峰时某地900人患病,百分之四十五都是医生和医疗专业人员。3月5日全国人大召开,卫生部3月9日同北京各医院院长举行会议,通报萨斯信息,并强调任何人不得对媒体报告疫情。4月2日,世卫发出55年来第一次旅行警告,劝告人们不要去广东和香港。4月3日,卫生部长张文康举行记者会,声称中国安全,萨斯已经受到有效控制,北京只有12例萨斯。

    ※※※

    我警告你们,别说是因为我们发生职守疏忽而导致了这种疾病在世界各地的迅速流行。

    首先我得先作为一个要吃饭要享受要权力要高高在上的人,然而我才是一个政府官员。你想想这个世界到处都要钱,走到哪里都是要钱,我就那么一点国家公务员工资,我得先按照要求保住我的乌纱帽,有了乌纱帽我才能吃免费的饭有免费的司机坐免费的小车,享受着免费的一切,然后我才会在合适的时候在合适的地点告诉你们合适的语言。

    你别妄想对我要求这么高!

    你在疏忽我在疏忽大家都在疏忽,你在疯狂我在疯狂一起疯吧,玩出疏忽的新定义新情节新记录,也好把疯狂的结果记入史册,把疏忽的理由打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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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三瘦马所写的《被上苍诅咒的天才》为转载作品,被上苍诅咒的天才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找书苑提供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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