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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解脱羁绊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靡非斯陀:为了给你排遣愁烦,我选择了高贵的绅士打扮,红衣上绣着金线,结实的缎氅罩在外边,帽子上插有雄鸡毛一片,身佩着宝剑又长又尖,我简单明了的向你奉劝,请你也穿戴同样的衣冠,这样你就解脱了羁绊,自由自在的去把生**验一番。

    浮士德:······用千百种丑恶的人生现实,阻碍我活波心胸的创造兴致······我内在的神明,能够深深地探刺我的方寸;那君临我一切力量的神明,却不能将外界事物移动分毫。我觉得生存已经是种累赘,宁愿死而不愿生!

    ······

    浮士德:那时从那可怕的紊乱中,有种听惯了的甜蜜声音将我深深吸引,用快乐时代的余韵,诱发我残余的童稚感情,所以我诅咒那一切!······我诅咒希望!诅咒信念!尤其诅咒万事以忍耐为先!

    ······

    靡非斯陀:······人生短暂何所求,及时行乐莫停留。废话少说!

    ********

    这就是我的乡民!为了报复我对他们挖采黄金的干涉,为了报复他们认为我那对他们的欺骗,丧心病狂地向我先祖那洁白的永远安身之所泼洒最污秽的脏物!

    这就是我的乡民!为了得到金钱,将我的家传古物盗窃,将我的先祖永远的安身之所掘开!

    这就是我的乡民!为了得到地底黄金,不惜血刃相见,毫无羞耻的将我的熊山践踏!

    这就是我的乡民!再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对我感恩,反而用无法入耳的语言将我羞辱,再也不会记得我对他们诚意的付出!

    这就是我充满信任充满尊敬的大学教授我的高老师!在更多黄金的面前他的良心他的承诺显得那么苍白,连他都抵御不了诱惑,我又还能如何对自己的下属抱有信心?

    这就是人!为了金钱将一切顾忌都给抛开,为了那可以满足他们更多**的金钱黄金,他们当然就会将一切顾忌一切胆怯抛开!在**面前,谁能战胜?在这座无法逾越的城墙面前谁又能逾越?

    一切都是为了**啊!企业生产的产品是为了满足市场的需求,这个市场的需求就是人类的**要求,我竭心尽力发展集团开发产品,其实也都是在为了他人的**要求而做贡献,我艰苦的劳累,我拘谨的节约,我对抗着低俗的享受,万没想到我的一切努力竟然全是纯粹的无知!

    活着的生物全都是为了那活着时候的**,撕破人生的一切才会明白人生的本源无非就是**而已。就连爱情友情也仅仅就是彼此相处时产生出来的心理和精神的愉悦之感,这愉悦之感也仅仅就是**的另一个解释。

    别把一切看成崇高,生命原本就是自私的卑微,一旦抛开逻辑的禁锢,就会知道,就连“自私”就连“卑微”都已经失去概念评判的价值。

    一切仅仅就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逃脱**的魔爪,从一生下来直到我在很快的将来中快死去,我都会都只能在**那高耸入云的城墙之内,从来我就是**的奴隶!

    一切生灵都是在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它从世界中去取,让世界围绕着自己的活。我们基因的本能役使我们去做,我们因此无法逃离。

    基因是永远无法战胜的老谋深算的对手,是我们的本能之主,我们的基因自我们一入人世就已经决定了我们只能走为了基因而走的**之路,通过我们的满足感、痛苦和欢乐对我们实施控制!你不是纯粹无私的奉献着的,你有亲疏,你有好恶,你有自己的家庭,你更有自己的**,你之所有有幸福那是因为你尝到过痛苦和苦难,你指责别人对你的伤害之时,你也许没有想到那伤害只不过就是对你的某种**的剥夺。

    我何必再活得这么累?既然注定谁都无法战胜**,我何不一了百了解脱一切羁绊,肆无顾忌的活着?上苍既然都为了报复的**而限制我的生命长短,对我的生命下着无耻的禁制,我又何必再把那些禁制和诅咒放在眼里?

    什么标准和目的,什么规范和约束,真正的最本质的就是安全的保护的去随心所欲到处攫取!自由自在的把生活,把生活的那个**实质去体验享受一番!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这个世界也就从此与我无关······

    ······

    龙镔立刻查找出了那几个在祖坟上泼洒粪便和女人月经的乡民,天雷乡派出所不敢怠慢,当即就将这几个人拘留。龙镔又将所有慈善资金全部拿走,甚至将指挥中心也命人拆为平地。

    最为恐怖的是,他派人在祖坟附近架设电网,并用更高的围墙围起来,还雇用十二个大风村村民日夜巡护。

    天雷乡已经对他没有半点意义,他活着从此就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

    美国的商务合约最终还是被龙镔抢到了手,不过条件变得异常苛刻,而且利润很低。但是这份合约却给集团股票在短短五天之内就带来30%的暴涨。

    为了最大限度降低生产成本,提高投入产出比,龙镔严厉督促推行产品零库存;为了更好的管理员工和提高工人劳动积极性,他一方面提高员工福利待遇,另一方面他对处罚违反管理条例的员工毫不手软;······

    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人就是**的动物,就是在**面前选择屈服的动物,人性人心不过就是一台输入输出的反应机器,利衡也是一台机器,员工就得是这机器上的零件,员工的价值无非就是劳作,劳作之后所得报酬他们就是为了用于满足他们个体的**,他们存在生活的方式千奇百怪,但是可以一言以概之那就是“畏惧着他们觉得该畏惧的,利己着他们觉得该利己的”,仅此而已。

    **********

    从来不喝咖啡的龙镔开始了喝咖啡,他感觉咖啡因可以加速他大脑和身体的机能运转,不但可以保持他大脑的清醒,而且可以产生一种欣快的愉悦感刺激。

    他还学会了每天晚餐时都喝一点酒,酒对喉管的刺激令他难受,可是他喜欢这种难受,因为这种难受之后总是会让他有种淡淡的晕沉,而这种晕沉却反而令他能更全面的进行推理逻辑。

    他开始注重饮食的精细,因为他知道自己每天的脑力消耗很大,必须得从营养上充分补给,他聘请了两个特级湘菜厨师料理他的日常生活。

    他派人和云南某著名卷烟厂协商,合作研制出一种特制香烟,这种烟的口感更纯更香,制作工艺近似于中南海特供香烟,他又与该厂合股成立经销公司,专门向各大富豪推销这种成本高昂的贡品级香烟,很快这种香烟就在富豪圈子里推广开来,他也彻底告别了以前抽那种大众化香烟的日子,抽上了这种象征身份象征地位的香烟。

    他戴上了价值几百万的劳力士,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精致到了极限,奢华到了极限,随身都是四个保镖形影不离,甚至他还以集团的名义买了一架商务飞机。

    在谈判中他纵横捭阖手段花样百出,率领他的智囊团和谈判小组完成了诸多艰难的任务;在国际金融市场他目光敏锐洞彻先机,利衡投资基金疯狂的膨胀起来。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集团正式以崭新的发展姿态屹立在跨国集团之列,作为董事局主席和总裁的他自然也就得到了世界各大富豪们面子上的尊重,得到了众多国家的政治人物的友好接见,得到了新闻界和股民们的一致推崇。在外界看来,他是一条深不可测只能作朋友不能做敌人的天龙;在集团内部看来,他就是利衡的帝王。

    然而,在蒙远他们这些保镖看来,他已经是一个**狂魔,特别是自从龙镔他得知随着天雷乡的很多乡民富裕起来到处都开设有秘密的赌场妓院之后,龙镔就在那些隐蔽的私下场合里变成了一个**狂魔。

    龙镔对他们非常友好,从来不对他们无故斥责,给他们的薪水高达一百多万年薪,他们只需干上一年就可以确保一生衣食无忧,对于他们来说,保镖的职责仅仅就是保卫他的安全,龙镔在秘密场合的疯狂与他们的职责无关,龙镔也严厉警告他们不得向任何人泄漏。但是他们看到龙镔每每在这样的场合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就情不自禁的令他们有些心惊胆颤,他们无法理谕一个人可以狡猾虚伪到这个地步:在任何公开场合龙镔他都是正襟危坐彬彬有礼绅士风度坦荡君子,却和一些富豪在一些秘密场合穷奢极欲,譬如去非洲草原猎杀野生动物,去海洋中捕杀鲨鱼和鲸鱼,在荒凉的地带亲手操纵火炮火箭弹去见识武器的威力,在隐蔽的小岛上在豪华游艇上观看成群美女毫无遮蔽的艳舞,观看活生生男女**表演,看着那些女人为了抢夺他们抛洒的美金而大打出手,看着一些为了得到他们奖励的金钱而不惜生死决斗的男人去决斗,看人与野兽的搏杀,看狮子老虎是如何咬死猎物,看巨蟒是如何吞食······

    说句良心话,他们非常担心龙镔会被别人下圈套去赌博,非常担心龙镔会因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而去和那些女人交合染上艾滋病,非常担心龙镔会被别人诱惑去吸食毒品,但是龙镔却出于所有人料想的那样,他不管别人如何用言语窜缀他都可以不赌博,了然无视的看着其他富豪豪赌,自己在一旁帮着起哄,他可以坦然无事的看着那些女人那些男女在他面前纵欲,自己决不会去触碰女人**。

    这些富豪们不能理解龙镔如何做得到这一点,但是他们知道龙镔对赌博有惊人的天赋,他能准确判断每一局梭哈的胜负,知道龙镔虽然性器官会强烈勃起,但他却对女人有怪异的控制力。富豪们以为龙镔是同性恋。

    而蒙远他们知道龙镔为了束缚自己的**已经很痛苦,他们也知道不但在利衡集团就有四个女孩深深喜欢着龙镔,静儿、秋雅、薛冰莹还有焦思溦,这四个女孩随便哪一个龙镔都可以去和她**,而且还有众多淑女女星交际花想嫁给龙镔想和龙镔来场友谊大战,可龙镔对她们非常礼貌,从来没有染指,就连那个经常和龙镔一起出去玩乐的焦思溦,龙镔也没有碰过。

    他们担心龙镔继续这样下去会崩溃,会变得比谁都放纵,可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劝解龙镔进行正常宣泄,他们隐隐约约猜测到龙镔在自慰。
第2章 崩溃的原罪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这些日子来龙镔做过很多梦,但是就数今天中午做的梦最为稀奇。

    他梦见自己正背负着一台巨大的机器象骆驼一样行走在沙漠上,这片沙漠是广袤无垠的,绵延过去不知几千里几万里。最先还有一条河流静静的在脚边流淌,蓝蓝的水,烟翠的树,殷红的红柳花、罗布麻花、骆驼刺花,在远近的沙丘衬托下,交相辉映,河岸两旁很自然的形成了一条绿色的走廊,这风景是唯美的,他欣赏着美丽,感觉不出背负的重量。

    他本想就此停留下来的,但是他有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将这台机器运出沙漠,他只得向前走。渐渐的越往前走就发现河水消失了,绿树红花也没有了,只有零许几棵枯死的胡杨用它悲壮的奇特造型在沙丘上陈设着它的死亡。向前极目望去,除了漫无边际的沙丘就还是只有沙丘。

    沙漠绝非只有单纯的黄色的,眼前的沙丘更是在烈日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有黝黑粗粝的,有白亮耀眼的,有灰棕暗黄的,甚至赤橙黄绿蓝青紫,各种颜色无奇不有应有尽有,眸子中能清楚感受到万千闪闪的刺眼光芒。可是太阳很烈,肩头的机器越来越重,又没有水喝,他感到自己很累,想停下来歇歇,甚至他想把机器放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可他不能停留,更不能把机器从肩头放下,他只得继续走着。

    突然,这些高低起伏的丰满圆润的沙丘突然活动起来,就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的活动起来,在隆隆缓慢的活动中渐渐幻化出一个个活色生香的**裸的女人,并且还在跳着无比香艳的舞蹈,一时间臀波乳浪,比以前和那些富豪们一起欣赏的艳舞更加具有感染力!

    被数不清的女人围绕,嘴里顿时万分饥渴,一阵阵无法控制的火苗在胸腹间肆虐蒸腾,躯体立刻就如那枯死的胡杨木一样燃烧起来,和应着**的舞蹈在世界中疯狂的跳跃!

    更加奇特的是这些高挺的**中竟然在泊泊流淌着洁白的乳汁,这乳汁又奇特的汇聚成一条条河流,唇舌间的饥渴更加强烈,他无比急切地想冲上去抚摸这些丰乳肥臀,想冲上去畅饮!

    一个声音,不,是千万个声音从这些女人嘴中,从她们的躯体之中传出,传入到他的耳朵中:何必再在抑制和失控中经受煎熬与折磨?这本来就是上帝赋予人类无可指摘的本能,不要再抵制,这是通往被拯救的唯一真实之路······

    咚咚咚——!

    天地间突然响彻可怕的炸雷!

    不,错了,是敲门声音。

    龙镔猛然惊醒,望着办公室的门,抬手向脸上一擦,揉揉酸痛的眼睛,很疲倦的道:“进来。”

    林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石伟,林洋说道:“龙主席,石先生说和您约好了的。”

    龙镔记起了石伟在昨天就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只占用中午十分钟时间说个事情。于是他说道:“石伟,坐吧,林秘书,给倒杯水来。”

    石伟一眼就看出龙镔肯定刚刚才睡醒,那额头上还有一块红斑,他坐下来就嘿嘿笑着说道:“龙主席,别客气,我就说几句话就走的。”

    龙镔本想起身也走到沙发上去和他说说话,毕竟这也是个礼仪,更何况石伟从来就没有骚扰过自己。可是刚准备起身就发现身体的异样,胯下阳根高高耸起,涨痛的非常难受,站起来就会被他人发现,这是会出洋相的。他只得坐回座椅,利用身前的老板桌挡住石伟的视线,对石伟说道:“你最近超市生意还好吗?”

    石伟嘎嘎笑了两声:“感谢龙主席关心,我承包的那个超市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我家那个怪物把我折腾得要命,你没发现我这些日子已经瘦了很多了吗?”

    龙镔曾在车子里见到过石伟抱着他儿子在路上走,,那小家伙,那小家伙······不知道那个小家伙长得是什么模样······

    石伟看见龙镔有些出神了,暗笑一声,说道:“龙主席,是这样的,今天是秋雅的生日,我表弟也就是你的学生进宝也来了,我叔叔也来了,大家想请你来聚聚,时间随你安排,只要不到明天就行了。嘿嘿。”

    龙镔知道秋雅很乖,除了公事就没来找过自己,在集团的表现也很好,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石伟走后,龙镔转身就走进办公室旁边的洗浴室,这洗浴室里有一个价值数万美金的大浴缸,躺在里面就会喷出很多水柱来按摩全身,舒缓身体疲劳。龙镔总是用很冰的水来浸泡,似乎感觉冷水可以清除那种体内的燥热感,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水柱时快时慢时强时弱的冲压着身体,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感到自己正在被成群的女人包围,下腹燃烧着疯狂的**之火,那阳根倔强的昂然挺立,龙镔感到眼睛发红,他死死的盯着这个昂然挺立的自己,痛苦的谴责着有些颤抖的双手,终于还是无法控制的将那个自己与紧握结合,闭上眼睛,将自己融入迷幻的沙漠地带,让疯狂的挺立与一切柔软一切温柔融合,将种子的阴影毫无保留的喷洒进了靡乱的意识之中······

    **************

    秋雅是万分高兴的,因为今天龙镔来参加她的生日,这些日子来,不,准确的说是自从2003年7月一直到今天2006年8月,这三年多来她好难受,想龙镔想的好难受,每天眼巴巴的就是盯在过道,希望可以见到他的身影,可是能见到他的日子太少了,他总是那么忙碌,不过他也还是挺体谅自己的,隔些日子就会把自己叫去吃顿饭,交代一些工作让自己做。

    其实今天还有海涛和邬庆芬也来了,大伙儿都坐在酒桌边说着话,话题都是在围绕着石伟的儿子石衡,小石衡的可爱和搞笑为大家平添许多乐趣,石伟更是神采飞扬诉说着石衡的诸多光辉事迹:“别看他还没有一岁,但是我敢保证他比那些一两岁的小孩子聪明多了!那天我给他喂梨膏糖水,结果梨膏糖放少了,颜色不深,浓度不够,这个奶奶的小瘪三坚决不肯喝,还把我脸上抓了一下,看,就是这里,”他指着左边脸颊,“厉害吧?害得段平春这家伙还笑我是和肚子打架,被肚子抓的,后来我只得再往里面加了点梨膏糖,他看到颜色和浓度符合要求了才喝!这还算好,你们不知道,现在这家伙喝起娃哈哈来,简直就是毫无节制!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K.N(1•cN.文.學網一口气就要喝两瓶,······”

    小石衡很胖,白乎乎肥嘟嘟的,正被秋雅抱在怀里,他手上抓着秋雅的头发使劲揪扯,把秋雅的头拉了下来,秋雅痛得哎哟叫了出来,杜慈忙上去把他的手指瓣开,装样子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他立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哭声惊天动地,正在厨房忙活的杜慈她妈妈连忙跑了出来,从杜慈手上抢过这家伙,小心的搂在怀里,万分慈爱的哼唱着说道:“宝宝,别哭,别哭,姥姥抱,姥姥抱······”

    石伟杜慈秋雅静儿全部跑了上去围着他,试图用各种语言和行为来安抚他委屈的心灵,可小家伙受了委屈,绝不愿就此屈服,依旧蹬手蹬脚的放肆哭叫,杜慈没法子,只得抱着他坐在沙发上,撩起上衣,将**塞进他的嘴巴里,一见有东西吃了,他立刻安静了下来,砸吧砸吧吃了起来。

    石伟哭笑不得的指着他说道:“看到没有?他就是这个德行!那天我好玩,就把自己的胸脯塞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还恶狠狠的抓了我一把!妈妈的,这家伙,没救!”

    秋雅无比羡慕的看着杜慈喂奶,转又无限期待的看着身旁的龙镔,禁不住低声说道:“真好,做妈妈真好······”

    进宝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了,他就在长汉大学读经济管理专业,他口不择言的接上口说道:“秋雅姐,那你就赶快和龙大哥结婚啊,结了婚也生······”

    石伟啪地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进宝不明缘故,别脸就朝石伟吼道:“石伟,你踢我干什么!想打架?”

    石伟冲着他使劲挤眼色,进宝可能被踢痛了,弯下身子用手揉着,不依不饶的继续吼道:“老哥,我可告诉你,现在我比你高比你壮,不再是以前受你欺负的时候了,要打架我们找个地方单挑!”

    石伟有话说不出来,······

    静儿她知道龙镔在天雷乡受了严重打击,她知道这样的打击对龙镔是难以承受的,因为她感觉龙镔自从天雷乡事件发生之后就变得精神很疲惫,而且身着打扮越来越奢侈,对大家的眼神也变得日益冷漠,连她都无法看透眼神里的内容,但她已经感到这眼神里有一种她害怕的邪恶隐隐流泻出来。她本来计划就在这几天自己去想办法说服那些保镖把龙镔这些日子来的行踪告知给她,她再根据情况想办法说服龙镔去做身体检查心理治疗。对今天的酒宴她本就持反对态度,可是秋雅坚持,她只好千叮嘱万叮嘱秋雅一定不要在龙镔面前流露出结婚成家的念头,可现在秋雅还是忘记了自己的嘱咐,还是流露出来了。

    看着龙镔渐渐铁青的脸色,她知道龙镔要出问题了。

    *************

    耳朵里回荡的是秋雅的那句话,是小家伙哇哇的大哭声和兴奋的吃奶声,眼睛里全部都是酒桌上的碗筷,全是众人模糊的面孔,鼻子里飘进来的是烟味菜味和女人的味道,唇舌之间顿时万分饥渴起来,脑子开始混沌着。

    龙镔猛地站起来,端起身前的啤酒杯,对着大家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吧!”然后他一口喝尽,也不管大家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门外,蒙远他们对大家摆摆手,紧紧跟了上去。

    ************

    记得在非洲草原上和一群富豪在当地高官的陪同下,租了几架直升飞机飞在天空拿着枪瞄准那落单的角马斑马羚羊射击,还坐在越野吉普上追杀雄狮。有一次自己无意中发现一只小狮子圆滚滚很可爱,就兴奋过头了,把它抱在怀里玩耍,没想那只小狮子把自己手上撕了一下,自己正在低头看手的时候,一只本已跑远了的母狮对着自己冲了上来,已经来不及捡拾放在地上的长枪了,将小狮子向地上一扔,拔出腰间的手枪就打,更没想到手枪竟然卡壳,要不是站在身旁不远的黎大山一枪命中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受伤。记得自己当场就拿起冲锋枪对着被打死的母狮一顿狂射,还将那只小狮子也打成肉酱。

    非洲草原上几乎每个动物群都有小动物,那些动物群都很亲热,彼此玩耍嬉闹着,那些雄性动物为了争夺与雌**合的机会,都会搏斗厮杀,胜利者就赢得雌性的允许,它们就会毫无遮拦毫不顾忌毫不羞愧的在它的同伴面前交媾,雄性就会将自己的种子种进雌性的子宫,雌性就会生出小动物。

    它们自由的交往,简单的生活,纵情的交媾,全然就是遵循天然的本能,一点没有人类的复杂。

    是的,交往联系是天然的本能,传宗接代是天然的本能,**也是天然的本能,物种要延续交媾,就得发生**,这是基因天然的需要,失去了繁衍物种就会灭绝。

    我不过就是一个生物而已,我畏惧什么?诅咒?我这个生物竟然被可笑的荒唐的诅咒了!我畏惧吗?我疯狂的屠戮野生动物海洋动物,用火箭炮炸死巨大的鲨鱼,到底我这种破坏是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我也可以主宰那些生命的生命?我也可以象上苍那样主宰它们生命的时间?

    我将自己的**禁锢在双手之间,明明自己渴望去发泄,为何又宁愿被他人嘲笑我是同性恋而不去发泄?将**破坏在搏动之间?

    **不过就是**罢了,**并不意味着就会生下孩子,**不过就是可笑的上帝嘴里的原罪而已!那些女人的性命关我**事?我也象那些富豪一样操了她们,就算她们被我操死又关我**事?那些女人还不就是要钱吗?那个什么影星在电影里那么高贵,见了美金还不变得象狗一样?趴在那个什么什么唐董事长的面前,吞咽着他的······

    那个许总裁有句话说的很好,世界上什么都会消失,就只有性不会消失,因为性是柔软和坚硬的相互依存,互不可缺,雄和雌是对立统一的,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需要男人,没有性的一辈子是不正常的一辈子。

    性,是原罪?笑话,怎么会是原罪?性,真正的概念应该叫做原欲!因为这是人除了吃住穿之外最本能的**!可笑的我,现在吃住穿玩权力都得到了最高的享受,却无知的忽略了这个**!

    要满足这个**还不简单?

    对,只有全身都满足了这个**我才能称得上是自由自在的享受我那有限的人世!

    只有彻底打碎以前的世界,我才能创造出自己的新世界!为我那有限的生命带去毫无遗憾的**满足!

    ********

    靡非斯陀:尽量藐视理性和知识,藐视人间最高的能力,尽量在幻术和魔法中让虚诳的精神加强自己,我就这样绝对的掌握住你!命运赋给他一种精神,这精神不断的向前猛进,他那过激的努力,跳跃过尘世的欢欣。我把他拖进狂乱放荡和生活,经历些吃喝玩乐,他将发呆,拘泥,惊惶失措,再把饮食在他那贪婪的唇边扬播,引起他不如餍足的欲火,他将哀求充饥解渴,即便不委身恶魔,也必彻底堕落!

    *********

    龙镔脑子里回荡着石伟儿子石衡的名字,石衡这个名字是石伟想出来的,选自利衡的衡字,意思就是在利衡出生的,可是这个时候,龙镔却觉得这个石衡就是在嘲笑自己生理失衡!阴阳失衡!**失衡!

    失衡!失衡!失衡!

    这两个字就像利刃一样疯狂的割裂着他躯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他要发泄!阳根已经无法忍受的激烈昂挺!他要发泄!

    他记得今天上午有个交际花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她已经到了长安,想约个时间见面,撮合他和香港德胜公司的合作。

    *********

    交际花有着动人的美貌: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一张艳丽的美靥上,配合着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凹凸鲜明的优美曲线婀娜妩媚,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洁的肌肤此刻对龙镔产生出异常强烈的诱惑力。

    交际花看出龙镔的异样,扭动着腰肢走到坐在客房沙发上的龙镔跟前,甜浓柔靡的说:“龙主席,我们跳个舞吧······”

    ·······

    她丰满的胸轻轻触碰着龙镔滚烫的胸膛,龙镔躯体开始颤栗,喉头情不自禁发出低沉的声响,略有些无处可逃的恐惧感觉蔓延起来,交际花两眼微闭,美丽的睫毛微微颤抖,非常有技巧的让她所谓矜持的身体放弃抵抗······

    龙镔在灵魂深处为自己羞耻着,交际花适时的说道:“龙,这是永不消失的奇迹,只有狂喜,只有涨裂,只有我的投降,让我们遵循本能吧······”

    蒙远他们一直守在酒店客房的门外,蒙远看见那个交际花就知道她是那种巴比伦的娼妓,他试着敲了两下门,登时里面就传来龙镔的怒喝:“干什么?”

    他们不敢答话。

    ······

    传说这是原罪,可这原罪却是生命的本能,一个没了心的肉身是无法拒绝原罪的禁果的,灵和性一旦割离,原罪的禁果就会变成单纯的发泄,生命就会崩溃。

    据说这种崩溃是生命必然要面对的过程,不信?那你看看你的四周。
第3章 痉挛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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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际花从龙镔近乎狂野的粗暴中断定龙镔真的就和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处男,但绝对不是阳痿,她的肌肤感受到了龙镔那雄起的刚硬和热度,她轻轻划弄着龙镔的后背,既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一样,时时加以异样柔软的话语呻吟,将龙镔刺激得血脉喷张。

    她轻喃的呢哝:“龙,把你尘封的意愿打开吧,······用你的雄起,征服我吧,······原始的陶醉会将世界超越,······你对你眼前世界的征服,会将记忆中的图腾激活,······难道你不记得这神秘的互渗能改变所有的世界,能影响宇宙万物生长和大地的丰收?······”

    ······

    眼前的躯体光洁白亮,白的红的黑的阴影的在眼前蠕蠕涌动,象极了梦幻中的沙丘,极度饥渴的感觉在龙镔全身疯狂地窜梭,他奇特的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狩猎,似乎眼前就只是他的一个猎物。他焦躁地野蛮地抓揉这个躯体,却又在为自己的野蛮颤栗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颤栗?我怕什么?我还畏惧什么?这不就是一只被我猎杀的野物吗?

    静儿?为什么这不是静儿?为什么我要她是静儿?我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蹂躏她?

    静儿?对,财务部那个新来的部长助理是个他妈的小白脸,正在不知死活的追求静儿!这个人是谁招进来的?他想死了,安?去追静儿?!

    不,静儿为什么那天要和他一起在马路上散步?为什么?为什么!难道静儿也想和他交朋友?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到的是不是错觉?不,不可能,怎么可能自己会看错呢?!

    那她和他散过几次步?难道就只有我看到的那次?不!决不可能这么巧合,怎么可能就只有我偶尔碰到的那次呢?那要是她和他有了很多次的话,那现在到底发展怎么样了?

    她敢!他敢!我马上就去炒掉他!静儿是我的,是我的!

    对了,还有以前在她老家时就听说过有几个人要娶静儿,我操他妈的!静儿是我的!是我的!绝对不让任何人去追她!

    手上软软的,就和秋雅就和薛冰莹就和焦思溦身上一样,秋雅?记得好像自己以前说过要娶她,要和她象石伟杜慈生下小石衡一样生个小龙镔,石伟杜慈快乐而幸福,海涛也要和邬庆芬结婚了,很快就会生个小海涛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象他们一样快乐而幸福,也和秋雅生个小龙镔出来呢?

    不!石伟爱杜慈,海涛爱邬庆芬,可我爱秋雅吗?他们快乐而幸福是因为他们有爱,可我和秋雅之间有爱吗?

    是,秋雅痴痴的爱着我,宁可死也不放手,她和我度过了很多苦难的岁月,为了能留在我的身边她用自杀来做代价,可我······

    薛冰莹?薛总的女儿,薛总已经过世了,就是在今年六月份,刚好是在外公死祭的第二天,记得那天悲风愁雨,可是谁能怎么办?生命只不过是个过程,只不过是条路,路是有尽头的。薛总还是那样,用眼神告诉自己要自己去娶薛冰莹。薛冰莹,难道自己对薛总报恩的方式就只有这么一条?对,没错,自己以前是和她在床上折腾过,但是也根本就是搂搂抱抱而已,她凭什么就要说自己和她有过媾和?从来自己都只和静儿有过,对,只和静儿有过,就连和那同床共枕过多次的秋雅都没有过,焦思溦更不能有。

    焦思溦?焦思溦,自己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到她对自己的心意,可以明显听出她的暗示,可以看出她和自己在一起观看艳舞时候她对自己那种紧张的眼神,似乎生怕自己会和那些女人发生性行为似的,甚至还向自己流露出可以另找方式解决那段仇恨似的。

    我为什么要想起她们?她们有什么好想的?谁都别想我会和她们结婚,会和她们发生亲密行为!她们不配!

    不,是她们不配还是我自己不配?错!错!错!都错了!全错了!这个世界都错了!这个世界全错了!

    不!不是这个世界错了!是我的世界错了!对!就是我的世界全错了!我有诅咒!我有别人没有的诅咒,所以我就是怪物!我就是魔鬼!名扬董事长说得对,如果我有那个诅咒那我就是魔鬼就是怪物!所以才会被上苍诅咒!

    我的生命极其有限,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神明!只有魔鬼只有撒旦!只有魔鬼对世界疯狂的征服!

    我的这个世界和所有以前碰到过的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只需要征服!征服那些野兽的生命!征服那些我所见到的我要去征服的生命!

    我要狩猎,我要看到所有的生命在我的脚底下在我的猎枪下哭泣求饶!我要从猎物身上获得我无敌的生命力!我要抛开一切束缚,抛弃一切障碍,抛弃一切顾忌,我要达到征服的顶峰!狩猎的顶峰!

    既然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已经被上苍无耻的夺去了,那我就一定要从其他生命上掠夺它们的心它们的灵魂它们的生命!

    ······

    龙镔将交际花身上抓揉得块块青紫,交际花透过微眯的眼睛看着龙镔满脸血红的恐怖神色,不禁也颤栗起来,她根本就不知道龙镔此刻在想些什么,在交际花眼里龙镔就像一头**极度勃发的公牛一头暴烈的雄狮正在试图摧残她这朵鲜花!就凭龙镔现在那些举止,要不是她能肯定龙镔只是个不懂风情不懂**的处男的话,那她一定会认为龙镔是个可怕的老手虐待狂!

    她擅长调动男人的**,她知道男人对女人有种原始的狩猎征服意识,于是她用葱葱玉指时不时触碰一下龙镔的敏感部位,微张的嘴唇更为婉转低吟:“龙······我是你的猎物·····把我夺去吧······龙······我是干涸的土地······需要你的雨水布施······”

    ······

    对!这就是猎物!我要猎取!对!这是干涸的土地,我是行云布雨的天龙!我要将甘霖撒向这片土地!让万物生长!然后我再猎杀万物!

    我不要静儿,不要静儿!所有的都不要!我只要猎物!

    龙镔低吼一声,嗥叫着如同癫狂的野兽······

    *************

    2007年2月14日,这是情人节,是属于爱情的节日。

    秋雅把门反锁着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静儿则在沙发上暗暗垂泪,形容憔悴。

    石伟和杜慈正站在门外劝解着秋雅,杜慈担忧的说道:“秋雅,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已经哭了**个小时了,哭坏了身体怎么办?”

    石伟轻轻的敲着门,道:“秋雅,你把门打开嘛,”他继续敲击几下,“秋雅,你看我和肚子都在这里站了好几个小时了,不管你心里怎么难过,你都得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说说话啊,是不是?”

    石伟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依旧是嘤嘤哭泣声,他向杜慈暗示秋雅还在哭之后又敲击着门,说道:“秋雅,秋雅,怎么着你也得对我们答句话啊,秋雅,秋雅······”

    好一会儿秋雅在里面哭叫道:“你们出去!你们出去!我不要你们管!不要你们管······”

    能哭能说话就没事!石伟舒了一口长气,极力压低嗓子对杜慈说道:“放心,她这一时半会还不会出事,”他大声的咳嗽几声,尽量将嗓音变得温柔,“秋雅,你看你凌晨五点钟就把静儿赶出房间,这么冷的天,静儿穿得这么单薄,在沙发上哭,你们两个是好姐妹啊,就算她有对你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得体谅一下她的心情啊,是不是?”

    “她是她!我是我!”秋雅闻得石伟这么说就在房间里越发哭喊起来,“我不认识她!不认识她!我根本就是瞎了眼才会和她作朋友!她是个骗子!骗子!骗子!哇······呜呜!······”

    我的老天,怎么回事?静儿啥时候在秋雅嘴里变成了个骗子?难道静儿骗了秋雅的钱?怎么可能!哈哈,莫非就是静儿欺骗了秋雅的感情?笑话!静儿是个女孩,怎么会欺骗秋雅的感情?要欺骗也是老六那家伙欺骗,怎么着也轮不到静儿作那陈世美,是不是?对了!莫非她们两个搞同性恋,两个人都动了感情,结果一方受了伤害?不会吧,她们两个搞同性恋?难说哦,两个美眉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说不定一摸二摸三摸就变成了同性恋!奶奶的,不会这么邪乎吧?那老六怎么办?妈妈的,我在干什么!乱七八糟想!我靠!这还不简单?一定就是为了老六!对,毫无疑问只有可能为了老六!一定是老六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光荣事迹败露了,两个人就为了这个事情争辩起来!要不就是老六和静儿妹妹勾搭上了,被秋雅发现,所以秋雅才骂静儿是个骗子!哈哈,妈妈的,老六,你的事情要是败露了可不关我事,我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在保密的,我也向黎大山这哥们保证过的,我可连杜慈都没有说过!

    石伟颠三倒四的胡想一通之后,心里觉得有底了,就转过身子用万分真诚的语气对静儿说道:“静儿,秋雅如果再一个人在里面呆着难保就会出事,一定得想法子让她开门,要想让她开门就得对症下药的劝解她,你说是不是?你们两个闹矛盾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问秋雅,秋雅也不说,问你你也不答,那我可要告诉你,我们不知道原因是没法帮你帮她的······”

    静儿幽幽地摇着头,良久才惨惨地凄然一笑,柔肠寸断地低声说道:“石伟······龙······龙镔他······他······”

    “他怎么啦?怎么啦?”石伟一听果然就是与龙镔有关立刻就来劲了,急急地问道,“快说,他怎么啦?”

    静儿红肿的眼眶里簌簌滑落心碎的泪,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从抱着的抱枕和胸口之间掏出一份报纸,摆在手边,丝丝的嗓音从颤抖的唇齿中吐出:“你······看看······看看······”

    石伟一把就抓过报纸,哈,这报纸他知道,是香港最有名的八卦周刊,专门登载那些上流社会名人的花边新闻,老六的名字就在上面时不时出现几次,说什么香港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什么老六最合适和哪个哪个淑女拍拖,什么老六和什么女星神秘约会,这都是那些狗仔队搞出来的噱头,全属捕风捉影,目的就是吸引读者眼球罢了,老六多聪明,不但从来不和女人在公开场合露面,而且绝对不和任何一个女人来往超过两次,甚至全部都与那些女人事先打过招呼,谁敢向媒体向外界泄漏,管保教她后悔莫及!黎大山就说过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保护老六安全的同时绝对不让狗仔队抓拍到证据。

    等等,等等,这次的新闻不比以往,不比以往!石伟一看标题就暗吃一惊,鲜红的大字——“请不要再说龙镔是阳痿是同性恋是神秘的处男了!他就要做父亲了!——幸运怀上龙种的当红女星***对种植过程之泣血哀诉”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难不成一夜风流就开花结果?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佩戴那雕牌避孕套?妈妈的!

    他急忙向下看去,杜慈也凑近来低声念出声来:

    一直以来,不仅没有任何女人敢向媒体向外界暴露她和龙镔发生过男女**,就连那些和龙镔一起玩乐的富豪们总是对外界宣称龙镔他是货真价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所有试图从龙镔身上挖掘出花边**新闻的狗仔队都是无功而返,都在被迫交差的情况下编造出没有真凭实据的可信度不高的稿件,因此大众普遍认为亿万富豪龙镔要么是个阳痿,是个同性恋,要么就是有神秘克制能力的处男。

    今天我来告诉大家,从远古时代开始,无论是人而是动物,性行为就作为繁衍后代所必需的本能而贯穿个体生命的始终,特别是对于人类而言,性还被当作人类自身与世界统一的象征,它是永恒的互补对立面,它能激活人脑中最深刻最原始的部分,甚至还会压倒最为复杂的理智的力量,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谁都无法超越,特别是在这个崇尚个性解放个体自由而又有如此多诱惑的现代世俗社会里,除非他是阳痿,否则就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有神秘的富豪处男。

    欧阳小姐芳龄二十一,她以一个藉藉无名的大学女生身份在2006年6月出任《梦中落花》女一号主角,她天赋的演技绝美的姿容一举征服所有观众,红遍东南亚,无数狂蜂浪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蜂拥而至,企图一亲芳泽,而媒体也为了满足世人之好奇关注需要自然义不容辞地开足马力竭力挖掘有关于她的绯闻,曾有某些报刊派专人连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踪欧阳小姐一个月,手段使尽甚至悬赏一百万港币,都从来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在大家眼里直到昨天她还像是那个纯洁的圣天使,就和龙镔那个神秘的处男一样,是传说中的**。

    可是今天本报不得不万分遗憾的告诉大家,这个**怀孕了,怀的就是那个“处男”的龙种,而那个处男绝非你们佩服过他那超人自制力的处男,他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极度善于伪装的绝不亚于任何花花公子的狂野浪人!

    **怀孕了,两个月了,对“处男”说想把孩子生下来;可“处男”说他和她不过就只是两个月前风流过两次而已,他不仅事先就看着她吃下了避孕药,而且他还带了避孕套,“处男”断定他与这孩子无关;**哀诉她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处男”,因此才会委身于他,在第二次和“处男”风流的时候**就决定为他生一个孩子,于是就把那药丸含在舌下偷偷吐掉了,并且用指甲悄悄划破了避孕套,自然也就将“处男”的精子留置在了子宫,慢慢的发育成长到了现在两个月的龙种。

    “处男”认为**是在对他下套,用龙种逼他对两人关系对婚姻就范,受欺骗的“处男”万分愤怒,当场就说他和有名有姓的谁谁谁等等十几个女人干过,从来都是风平浪静,绝不会被人如此威胁,还声言他这辈子时日无多绝不会结婚生子,勒令**把孩子打掉,就当从没有发生过这回事,他愿意拿出多少多少金钱来弥补;**血泣,她如果没有“处男”宁愿去死,如果没有龙种更是宁愿去死;“处男”狂笑,厉喝他将不惜一切代价绝不会让**的诡计得逞。

    **万没想到世人眼中节身自爱的“处男”是个如此货色,这是第一个悲剧;**更没想到“处男”会是一个要杀死自己后代的如此没有心肝肠肺的人物,这是第二个悲剧;**最没想到就是“处男”竟然要用金钱来毁灭她纯洁的爱情。

    没错,**不该耍那个小心机,但是我们对此不能指责,因为在我们眼里“处男”实在太优秀了,手中掌控上千亿资金在世界各地的运转,集团的增长平均达到60%以上,高大壮实英俊潇洒谈吐自如逢战必胜智慧超人,是世界最年轻最有魅力最有潜力的大集团总裁,不知是多少淑女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任何超级影视男星体育明星和他一比全都黯然失色,试问,又有几个女孩不想嫁给他?又有谁不担心“处男”只不过是在玩玩她?既然如此,那我们对欧阳小姐那种出于守卫爱情的小小花招,我们又能指责她吗?在这场无情的悲剧游戏里,她只不过是一个悲哀的受害者罢了,她的遭遇也只是在提醒我们那些女性读者,不要去做白马王子的虚幻美梦,那些白马王子的光环下有的只是冷酷的心。

    **无法面对昔日无限温情的“处男”今日却给予她残忍的打击,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她舅舅求助,她舅舅向本报跪地哀求恳请我们暴露“处男”的真实面目,并向本报诉说“处男”有野蛮的狩猎屠杀习性,报复手段心狠手辣,如果侄女遭遇不幸,那么希望所有读者站出来维护良心和正义。

    注:欧阳小姐此刻正在绝食抗议负心汉,本报已将欧阳小姐送来的经鉴定确属真实的录音录像资料交到警方和律师事务所备案,再有就是本报绝不会屈服于任何方面的压力而姑息养奸,当然如果本报突然被神秘大火吞噬或者全体记者编辑神秘死亡,那就另当别论了。请诸位关注事件下一步进展,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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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完了,完了,这一定是真的!我的老六啊,你和花姑娘玩玩就行了,干嘛不挑准对象干嘛不做好防备措施?你怎么招惹上这样有心机的女人啊?我石伟虽然也在外面花过两次,可我从来都小心翼翼,你干吗不向我学习呢?不行,还是不能相信报纸,得亲自找大山兄弟问个清楚明白!

    石伟把报纸向裤兜里一塞,就口气很断然的对静儿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娘们啊,这样的八卦新闻八卦杂志你们也相信?这不纯粹就是那些报纸搞出来的把戏用来骗大家去买的吗?老六平日里在报纸上没有少露过脸,也有不少花边新闻指名道姓甚至指出时间地点,可那纯粹就是放屁啊,就像去年十月份那次说什么老六在哪里哪里和谁幽会,可那天明明老六就是在和段平春他们开了一天一夜的会,后来不是那个歌星也出来避谣吗?你们不会忘记了吧?”

    杜慈倒是觉得很可信,她狐疑的说道:“我看,难说,你那个老六他做事情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的套路,他完全就不是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老六了,他心里到底想什么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难说,难说······”

    石伟没想到杜慈这会儿会和他唱反调,一时气急,就狠狠地在杜慈屁股上揪了一把,暗示她万万不可火上浇油。

    杜慈眼见静儿秋雅这两个女同胞为了那个不识好歹的龙镔这么伤心,而这个同样有出轨嫌疑的石伟还要卑鄙的维护他那个放浪形骸的兄弟,居然还为了这个目的去揪自己的屁股,登时火大,立马就反揪石伟的耳朵喝道:“死瘪三!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和那个色狼一路货色!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说!你是不是和药业公司的游韵琴有关系?对,还有总部那个巫柳柳!说!别以为你删掉了通讯记录短信箱我就不知道了,我早就把你离开我视线的时间一一记录在案,又把你的通讯记录从电讯局电脑里弄了出来!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为什么你在作案时间前后左右总是会有这两个狐狸精的电话?为什么我一检查你的电话就没有通讯记录显示?今天你不给我老实交代你就给我滚出家门!我和儿子两个人过!”

    石伟万万没有想到杜慈竟然能在怀疑自己的时候做到完全不露半点声色,悄悄搜集证据,天啦,以前天真可爱活波的肚子怎么会在结婚之后就将心机变得如此深沉?肚子啊肚子,要不是你结婚之后就只顾着儿子而完全不管我的生理情绪需要,要不是你一天到晚从吃饭到**都把超市挂在嘴边,要不是那几个女孩比你年轻美貌而又非常欣赏我的幽默,要不是老六在为我做着“人不风流枉少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英雄榜样,我又怎么会做那偷鸡摸狗的刺激勾当?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一万分爱你的,对那些女人我只是偷吃几口鲍鱼燕窝换换口味罢了,你放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出老六那样的风流韵事,嘿嘿。

    石伟尽管额头冒出密密的细汗,但他依旧强撑着并且梗着脖子反口驳道:“我靠!哼哼(石衡小名)他妈,你别血口伤人啊!我们两个可是爱情的标准典范,你可得维护形象,不要玷污了神圣的爱情与婚姻家庭!”这时被保姆带着的石衡刚好哇哇大叫起来,石伟立刻说道,“快去,哼哼在哼了,你要是不去的话他就会把便便拉在身上的!”

    杜慈紧张儿子,急忙向玩具间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恶狠狠的对石伟说道:“死瘪三,你别得意的太早!这一关你还没过!我等会再找你算帐!敢背叛我我要你好看!”

    ************

    秋雅就在这时嗵地拉开房门,秀发蓬乱,满脸泪痕,在那无比伤心的神色中流露出彻底的绝望,她颤抖的手指指着静儿一字一句的说道:“苏静儿,我从此与你绝交,就当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静儿美丽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秋雅,这绝交的话无情地钻入她的耳朵,她骤然浑身激烈地哆嗦起来,泪水无声的滚落又无声地打在她怀中的抱枕之上,那泪水渍迅速漫开将暗红色的布面浸湿。

    说实在的静儿知道,就算她抛开她和龙镔之间的那种灵魂呼应,她也认为秋雅并不是龙镔的理想伴侣,秋雅有情感和性格上的缺陷,秋雅对龙镔的情感太过单纯,全然不了解龙镔的思想内心,性格上又最容易钻入牛角尖,象一个孩童那样对某个心爱的或想要的东西迷恋执着。秋雅需要的是一个爱她的人对她不求她能回报的呵护,秋雅很错误的把爱情的相对性理解为那种得到而必须固执进行的单方面情感,她那种对龙镔近似于逼迫的表白反而给背负有诅咒阴影的龙镔更大的精神压力。

    她将秋雅解剖之后就认为秋雅由于一直都是在得到爱,没有付出过,遇上了龙镔之后就为龙镔的神秘而迷惑,就激发了内心潜在的情感宣泄**,就向龙镔铺天盖地地付出她的情感,可这种情感是建立在并不了解爱情实质的基础上的,她也认为当时的龙镔是因为对情感的一无所知,纯粹出于传宗接代的本能出于对秋雅付出的感动就宣布了他要娶秋雅的承诺。

    这些日子来,她专门针对心理学自修,看了很多的书,也向一些专家悄悄的做过咨询,有几个专家的结论和她一致,她也知道龙镔的经历和背景必然也会给龙镔他自身带来精神困惑,她相信只要能疏导好秋雅,龙镔就会放下心理包袱,就会真正和她融合在一起,就会在她的爱情感召下将精神恢复过来。

    好说歹说总算还努力做到了不再给龙镔施加压力,可是秋雅做得根本就不彻底,她性格上的倔强在这件事情上表露无疑,任她如何拐弯抹角的疏导,秋雅都还在那样痴痴守候着龙镔那个错误的承诺,不愿意将龙镔放弃。

    自己是上苍安排出来的龙镔的另一半,是灵魂的对应物,说得夸张点,自己甚至可以深深感应到他灵魂每一根弦的触动。可自己如今根本就不敢去也不能去开解龙镔,因为那个诅咒的存在就必须多给龙镔一点时间和空间,只有这样才能缓冲矛盾的艰难对立。记得为了这点爷爷就在生前做了不少事情,爷爷为了宽解和暗示龙镔不会再让自己接触玄学,就将那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他,暗示他不必去为自己修学高深玄学会带来灾难而烦恼。爷爷更对自己说过:丫头,你和他的路很难走,但是你又必须走,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记住爷爷的话,皇天不负有心人,走下去了就会有希望。

    是的,走下去了就会有希望,可是如今这希望何等渺茫!

    昨天晚上和秋雅一同在咖啡厅喝茶的时候那个远方实业的刘小姐从隔壁桌递给自己一份这样的报纸,追问这是不是真的。当时自己的心都碎了,因为自己知道那一定是真的,因为自己知道那些担忧终于变成不用怀疑的事实。

    难道**就那么恐怖?恐怖得让爱人龙镔也沦陷其中?竟然会和这么多不可能有爱情的女人去乱来?难道那些女孩就这样心甘情愿向他付出**,甚至想方设法逼迫龙镔和她们结婚?难道又不是吗?在她们简单的眼里龙镔是一个优秀神秘的钻石王子,又有几个女孩可以抵挡他的魔力?

    她们都以为龙镔是她们的白马王子,都想得到王子的爱,都把自己的“想”当成了爱情,难道真的就是没有人可以分辨这渴望得到的这种**魔力和真正爱情的魔力有截然的不同?

    难道这渴望得到的**真的那么大?大得让人无法抗拒?大得让自己都历时两年也无法说服秋雅?

    劝说不了秋雅就无法帮助龙镔,龙镔就会越发沉沦,越发无从解脱,就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自己一定出错了,一定出错了,现在秋雅恨透了自己,龙镔又已经堕落成那样子,自己一定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出错了,可是,到底错在哪里呢?

    难道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去劝说秋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劝说那得不到龙镔的爱就会去自杀的秋雅?就不应该去保护她呵护她陪伴她关爱她?难道自己就应该牢记爱情的独占性去由得她自生自灭?不,不,龙镔,我的爱,我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嫉妒的女人,我必须为你分担你的忧愁,可是你的烦恼你的痛苦却总是越来越多,你越是了解世界的黑暗就越是背负上世界的苦难,而我只能只敢远远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不让你错误的承诺出现差错,再次上演你无法忍受的悲剧。

    可我真的是错了,我为什么要在秋雅因为你的纵欲放荡而绝望哭泣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和她抱头痛哭的时候那么没有理智的说出我和你那只能我们秘密拥有的过去?难道我潜意识里也有对秋雅炫耀的心理?难道我是在糊涂地卑鄙地想用我们的事实去要秋雅放弃?也许我真的有那么一个念头,可我真的是太紧张你了,我那么迫不及待的想陪着你去一起面对那些苦难,和你一起处理解决人生中那无情的困扰······

    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

    秋雅满腹满腔的恨意盯着静儿,虽然自己以前就知道静儿也喜欢龙镔,也确实是把静儿当作最好的姐妹,甚至还动过和她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念头,可万万没有想到静儿竟然早就与龙镔发生过风情,竟然把这段历史在心底潜埋三年之久,竟然还要装得和自己这么好!实在太可恶了,知道自己被龙镔狡猾的风流刺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还要卑鄙无耻的说出那自己梦想都渴望却无法实现的事实,卑鄙无耻的要自己放弃对龙镔的爱情,还冠冕堂皇地虚伪声称这是为了挽救龙镔的堕落!这样的朋友根本就是一条阴毒的毒蛇!

    她恨不得使劲煽眼前这个臭女人两个耳光!用硫酸泼在她脸上!将这个狐狸精**示众!让所有一直以为她是利衡纯洁天使的人看看她下流阴毒的本来面目!

    经受双重打击下的秋雅看着花容惨暗的静儿,越发憎恶起来,对正在急切想搞清楚她们两人之所以翻脸的根本原因的石伟杜慈很坚强地说道:“我告诉你们,龙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很伤心,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未婚夫变成这样,我无法忍受,甚至我不想再活到这个世界上,恨不得立刻就去死!但我为了他已经流够了眼泪,冷静下来凭心一想,我是女人,我并不能怪欧阳,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要怪也只怪龙镔自己下流无耻去犯风流罪!”

    石伟杜慈很是诧异秋雅口吻怎么会这么坚强,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好像是回复了大学时期的泼辣风采,完全没有了这些日子来柔弱的女儿情态,凭空就成熟起来了!

    没想他们的诧异还没结束,秋雅就指着静儿的脸,带着鄙夷带着愤怒带着报复,毫不留情的说道:“那个欧阳是以前传媒口中纯洁的银幕天使,这个苏静儿是利衡集团的纯洁天使,她们两个都是所谓的纯洁天使,可是我告诉你们这纯洁天使是多么的可笑!银幕的纯洁天使变成了未婚怀孕的**,但我们这里的纯洁天使却又是另一个版本的欧阳!银幕的欧阳她敢恨敢爱,她对龙镔使手段,但她的手段只是为了保护她的爱,我佩服她!”

    秋雅的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可这个我们几年来朝夕相处的纯洁天使却比那个欧阳更要风骚更加阴毒!你们想不到吧!她在四年前,对,就是钱老死的时候就在香港勾引了龙镔!两个人上了床!她利用龙镔情感的悲痛利用我不在龙镔身边的时候就勾引龙镔上了床!怪不得龙镔随后就对我那样无情,连我的痛苦连我的自杀都不闻不问,原来是早就对她移情别恋!苏静儿,算我这辈子瞎了眼,认识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

    她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转身冲进了房里,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石伟妈妈的叫着,狠狠地吐了几下舌头,他早就怀疑龙镔和静儿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要不然静儿明知道秋雅非嫁给龙镔不可而龙镔也只得遵守承诺去娶秋雅的这个事实她还执意的在默默等候,完全就不给那些排着队想追求她的优秀男士们一星半点机会,原来果真如此!再仔细看看静儿神色就完全可以断定必定果真如此!

    妈妈的早就猜到老六在很久之前就不是处男了,也跟杜慈在床上说过老六面对这么多美眉的诱惑不可能到了今天还是处男,一定早就开苞了,杜慈还非不信,硬说连秋雅都没和他做过,他怎么可能不是处男?还说什么就算那些集团姑娘们私底下秘密传言老六真的抓过焦思溦的**,摸过薛冰莹的全身,那也不代表老六就会不是处男!还硬是要说老六是比俺石伟正派一百倍的正人君子,能发乎情而止乎礼,应该是俺学习的榜样!放他哼哼他妈的狗屁!老子就是学习老六这个风流雷锋的榜样,也她奶奶的偷吃了几回禁果,哈哈。

    老六啊老六,你真是厉害!专找仙女般的美眉下手,佩服佩服!我对你的景仰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怪不得你早就和静儿干过了,肯定是自己受不了,想再和静儿干干,却又怕秋雅知道,结果你就专找那些有点象静儿的女人下手!嗯,对,那个欧阳的鼻子简直就是静儿的翻版,对,我得还去问问大山兄弟,看那十几个美眉是不是都有点静儿的部位特征!哈哈,十几个,你可真的算是能干,一口气就找十几个!

    不过,我看你这个猪脑袋没什么好果子吃,现在秋雅静儿这样子了,你又傻不拉几的在欧阳美眉肚子里下了种,我看你怎么办!唉,可惜了,欧阳美眉,她在荧幕上多么有天赋啊,这么漂亮,老子做梦都想抱抱,这么漂亮这么有前途的一个影视新星荧幕天使就这样你这条龙**糟蹋了,从此再也不能从事影视行业,可惜,可惜,万分可惜!

    得,还是赶快安慰这两个傻乎乎的蠢丫头吧,还得赶快去帮助老六解决这些大难题,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有得忙了,哈哈,有得忙了。欧阳妹子也真蠢,老六那个性能被你威胁到?他能爱你?你可别丢了自己的小命!

    石伟可以肯定龙镔一定是爱静儿的,于是他尽力婉转的对呆然独坐的静儿说道:“静儿,秋雅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肚子,”他转又对着杜慈说道,“你去劝劝秋雅吧,超市今天就交给你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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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的四大必需要素就是对过去的经历常常回顾,对爱情的未来时时想象,对现在的幸福和美好能够珍惜,对未知的或正面对的磨难能携手面对应付。在这里面爱情最需要有真实的依偎和交往,在双方的相处中将那种爱情的印象给予加强,否则爱情就会滑入个体想当然自以为的泥坑,就会迷失爱情的内容与方向。

    正如静儿和秋雅,其实这无比孤独的两三年来,她们都形影不离,她们在每一个空闲时间每一个深夜都在一起静悄悄的思念着那个她们都在深爱的同一个男人。爱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对爱人无休止的思念,这种思念总是逼令她们去倾诉,对那个怪物爱人她们是没法子倾诉的,于是她们就在相依相隈中聊诉着这个怪物。

    秋雅在静儿面前从来都是毫不遮掩的表白,静儿虽然没有象秋雅那样简单地迷惑于龙镔古怪的魅力,她还能多少保持这种聊诉的理智,还能多少清楚的感应到龙镔灵魂的呼吸,但她终究因为长久没有和那个将情感被迫自闭的龙镔进行灵魂交流,她的感应她的理智早已渐渐消弱,她也总是在隐秘的不自觉的流露出内心的焦急。

    秋雅她已经在漫长的模糊等待中不知不觉将很多情感转移到了静儿身上,她就像一个孩子,需要那种情感的寄托需要有情感的宣泄,而这是静儿可以给她并一直在给她的,她的那种感情其实已经开始错位;静儿虽然比秋雅好了很多,她只是偶尔在抱着秋雅的时候就会万分期冀怀中的人就是龙镔。就这样,她们在彼此聊慰着彼此灵魂深处那无助的寂寞之时,她们时常会错把对方当成龙镔。

    秋雅自然无法接受龙镔和秋雅带给她的双重打击,希望她可以迅速的成熟起来,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而静儿深深恐惧起来,她感到她和龙镔之间突然间变得如此的不牢靠,面对龙镔和欧阳的事实,面对自己错误的话语,面对秋雅对自己的责难,她猛然惊觉她和龙镔那种来自灵魂深处对应的爱情已经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迷茫······

    爱情,特别是这种看不到希望在何方终点在哪里的爱情实在太苦了,苦得太久就会把思念的定义在意识中不自觉的模糊开来,仿佛自己爱上的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又或许只是一点记忆一层幻想,在现实无法与意象达到完整重叠的时候,思念就会似乎变成一种理念,一种惯性,一种没有更多新内容的无知重复。

    面对情感,面对选择,面对磨难,没有多少人可以找准自己的坐标,因为在这样的事件面前,一切的坐标都是在痉挛着的,不过最终说起来,痉挛的并不是坐标,并不是我们的位置。

    *************

    石伟知道龙镔正在办公室里生闷气,他悄悄的将黎大山约出来,反复再三分析龙镔痛苦心境,陈述他们之间的友谊感情,并保证绝对只做出有益于龙镔身心的行动,黎大山也考虑再三,觉得龙镔也的确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自己人微言轻如果进行劝说反而会适得其反,要想挽救龙镔不至于滑向毁灭的深渊就只有通过石伟海涛静儿她们这些龙镔的老朋友来帮助他。这次他是将龙镔的一点一细真正毫无保留地合盘向石伟告知,石伟被龙镔的野蛮粗暴和放荡吓了一大跳。

    他不敢对静儿她们说,只得求助于海涛。已经放弃水利局工作,被他父亲聘任为自家办的水产公司总经理的海涛立刻就从山东赶了过来,面对这样的情况同样感觉万分棘手。

    “石伟,老六受过的苦太多了,这次对他的打击会更大,”海涛一边和石伟抽着烟一边说道,“你想啊,他这个人在情感上认死理,反正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就觉得他并不是绝情绝义,相反倒是对情感比任何人都执着,他自己死认那个什么**毛诅咒,又不敢和我们进行正常交往,精神不分裂**不变态才怪!”

    “就是就是,”石伟表情也很严肃,盯看着超市进出的人群,“妈妈的,都是男人,不发泄怎么行?憋着憋着就会憋出病!老六是个奇才,英雄一世,打败了多少商场对手,只有我们知道他其实在感情上是个白痴,自己明明爱静儿却又怕秋雅寻死觅活,在这些****的三角恋爱里就不会处理了!哪象我······”

    “像你?像你就完了!”海涛已经从杜慈口中知道石伟有走私嫌疑,他可得敲敲石伟的警钟他盯着石伟的眼睛,“石伟,我可跟你讲清楚,你现在有家有小甜甜蜜蜜幸福美满,你可别不知足!你现在是在作父亲做老公作一家之主,别他妈的为了**的释放你就把你的家给毁了!别他妈的为了你那****的长驱直入你就心醉神迷忘记了自己是谁!杜慈是你爱的也是你娶的,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出过老六秋雅那样的事情,你最好珍惜点!”

    “嘿嘿,海老大,你就放心吧,俺在这方面精明着呢!我是来过几次出轨,但我很有节制,这和我对家庭的责任并不矛盾,”石伟嘿嘿怪笑两声,弹弹烟灰道:“嘿嘿,俺老爸也在外面有过,我妈就和他吵吵就没事了,你放心,肚子的感情在我心里重着呢,那些美眉也她妈的清楚得很,也就是和我玩几次一夜情,我也体验一下偷情的刺激,生活太平静了,我又不能出去玩,就我上次去天雷乡回来之后被肚子搞了一顿,她说全是我惹出来的祸,从此坚决禁止我独自外出,我这不是找点刺激嘛!老大,你自己上次都说你的宝贝芬把你管得太严了,在韩国你都差点忍不住就那个韩国妞那个了吗?”

    “臭小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海涛也哑然失笑,咧嘴说道,“我那是和她闹了点情绪,我还不至于像你那样胆大妄为,背叛家庭!”接着他长叹一口气,很沉重的说道:“老六仗着自己财大势大,仗着自己聪明,从来就不把社会规章条例放在眼里,说不定,他一不小心就会造出不测的人命事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生牵连的人实在太多了!石伟,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就是有这个担心才把你叫过来的,”石伟愁眉苦脸的抓挠着头皮,觉得心里堵得实在难受,“你看现在秋雅跟静儿闹得跟仇人似的,任肚子和你老婆怎么劝秋雅都坚决不准静儿踏进房间一步,静儿也戚戚惨惨坐了一天,两个都没去上班,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唉,老六倒反正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我倒是有点担心那暗恋老六的薛冰莹和焦思溦会因此而和老六翻脸,到时老六就麻烦了,集团会变得一团糟的!你发现没有,今天的股价都跌了一点,我就被这个消息弄没了几千块······”

    ************

    石伟的担心一点没错,薛冰莹和焦思溦也正在为龙镔的妖兽魔性愤恨不平。

    薛冰莹很早就知道龙镔经常和焦思溦一起参加过很多上流社会的假面舞会,也知道有很多大富豪想把女儿嫁给龙镔,很多女人想勾引他,还知道龙镔有很多玩友都是上流社会圈子里有名的浪荡人物,甚至她还知道焦思溦带着龙镔去过很多放荡淫秽的私人高档会所,但是一直以来不论是在媒体还是在那些人的口碑中,龙镔都是一个在男女问题上非常节身自爱,她怀疑过焦思溦和龙镔有秘密情侣关系,后来经过专人跟踪得出结论就是尽管焦思溦当过龙镔很多次舞伴,但是龙镔和焦思溦完全是清清白白,目前所知的最亲密举动就是在几年前深圳小梅沙沙滩上龙镔抓过焦思溦的**。

    薛冰莹已经快27了,其实这些年来她也处于对龙镔对她心意不作回应的气恼,在外面也交往过几个男人,和他们出去吃过饭,甚至也因为**的需要,也因为复杂的心理原因,用**以行动在那些优秀的男士之间试图尝试性寻找真爱,她想在他们之中找到那种龙镔的感觉,她想诠释爱情和**的新定义,企图用“**”抗争内心的失衡,企图想让自己重新完全自我放弃,记得有一次她实在对龙镔的木讷烦透了,为了寻找自己,她就和那个刚刚相识的法国小伙上床,当时她疯狂地将那个洋人想象成就是龙镔,她疯狂的程度连那个洋人都为之吃惊,虽然当时极度的满足了久久压抑的快感,可事后她却觉得自己这样的一夜风流不过就是在无知的抗议龙镔,不过就是在自我麻木的催眠,快感满足之后却又更加颓废,更加恨不得把这个龙镔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吞下。

    她觉得自己终究不能领悟爱情的定义,但却知道自己的**放纵已经亵渎了这个定义,她感到自己的的确确在龙镔在爱情在**在未来的家庭在只剩下母亲相伴的岁月里找不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平衡点,属于自己的支点。

    然而看着铺天盖地的报道钻石处男龙镔特级猛料的八卦消息,她彻底愤怒了!自己为了这个男人烦恼透了,他为什么宁可和其他女人上床也决不对自己有所暗示?居然还和那个**什么银幕天使种下孽胎!

    ······

    焦思溦满脸悲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一直以来她看着龙镔从对吃喝玩乐没有感觉到逐渐上瘾又看着龙镔可以自如的把女人的勾引当作只是一种诱惑而不会放荡自己,说句良心话,她不能接受龙镔在她面前和那些女人亲热,龙镔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对她也很好,在她面前总是很文雅很潇洒,很考虑她的感受,虽然龙镔有时一个人就出去游玩,但那是龙镔知道她不敢看那血腥的狩猎场面。

    她甚至还以为龙镔可以经受住三年**的考验,只要一到期限就很快可以回复自我。她只待再过几月她就会将所有实情告诉龙镔,她还要告诉龙镔,她知道他有时很痛苦,知道他之所以要拼命的工作野蛮地狩猎只是为了摆脱那种痛苦,她要告诉他她爱他,爱到了疯狂的极至,只是龙镔不知道而已,她真的决定让爱情从此化解那段仇恨。

    龙镔一直没有触犯焦思溦心中的忌讳,可她万没想到龙镔没有和静儿没有和秋雅没有和薛冰莹没有和那些她所知道的女人有**交往,也没有和她发生过浪漫之事,却竟然在背着她和这么多女人乱来!甚至还让其中一个怀了小孩!

    他怎么能那样做?怎么能那样做?

    是的,也许他只是为了男性**本能的发泄,可为什么自己几次暗示他并且给予他机会,其实只要他和自己那个了,说不定自己早就主动中止了那个协议。难道真的就像是古德里说的那样,男人的**是不能抗拒的,过分的压抑就会产生出破坏性的结果?路易丝几次建议自己去安排高档次的女人去勾引龙镔,自己几经权衡也安排过几次,那时的他根本就没有上钩,后来自己也许是出于嫉妒心理就放弃了,没想到自己放弃之后他竟然变成这样!

    龙镔啊,龙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要这样对我?

    路易丝看到焦思溦失魂落魄了一天,就走到她跟前说道:“溦溦,为这样的男人伤心你值得吗?早就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童话逻辑里的男人,男人都是**的动物,都是只求得到从不付出的本能动物,没有不食五谷杂粮不玩女人的柳下惠,只不过就是龙镔知道你喜欢他,而你又能帮他管理集团,他不敢在你面前公开玩女人怕把你得罪了你安排抢手杀了他罢了,你还不信!”

    焦思溦的肩膀微微**起来,路易丝叹了一口气上去坐在她旁边,也感伤的说道:“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书本上的爱情,这个时代两性伦理、爱情价值都已经涣散,连那个瘪三石伟都背着他老婆勾搭着两个女人,还恬不知耻的对她们说什么爱情婚姻不是**回活的温床,它总会将生命混蛋的消耗掉,性与爱之间不必无谓思考,只有在亚当夏娃之间燃烧单纯**,回归老祖宗的方式才是最纯粹的最愉悦的最平静的抉择。你为什么还要去相信有那种爱情啊?”她抚摸着焦思溦**着的背,安慰的说道,“溦溦,爱情只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想象,这种想象会让人变得很笨,你看你,以前多么灵慧,看待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现在你怎么被你对龙镔那不知所谓的爱情想象变得这么糊涂?”

    焦思溦的泪唰唰落下,路易丝努力回忆着古德里的交代,继续用真诚的口吻说道:“唉,要说真有爱情的话那也只是那些无法重现的记忆,就像我以前的那两个男友,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快乐幸福的时光,可现在留给我的只有那记忆罢了,他们全部都变心走了,两性是脆弱的,是不可能存在纯洁的秩序的,这个世界现在都是没有秩序的,你可得牢记自己的责任,我们就是要破除个体**的禁锢,在一片新生的土地上塑造出人类的秩序,只有这样才是我们真正价值的追求啊,再说啦,那真正的爱情你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那真正的爱情你不是一直在拥有着吗?你的大卫不是一直在陪伴着你的灵魂吗?你为什么还要为这个杀死养育你长大**的父亲而伤心?”

    是的,我曾经,不,我一直爱着我那已经去了天国的大卫;是的,我很爱很爱我那也去了天国的父亲;是的,我爱龙镔,我爱这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智慧超群却又桀骜不驯野蛮狂暴霸王气慨的龙······

    大卫是在车祸中被天使接引上了天国,父亲,父亲是被恶魔用恶毒的语言杀死的!这个恶魔就是就是就是龙镔!

    不,不!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从来就没有!我只是把他只是把他当成了我那生死相依的可怜的······大卫!他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他是玩弄女人的**,他为了报复别人就将罪不至死的乡民屠戮在监狱之中,他为了展现他的勇力就无情的杀害那可爱的动物,让鲜血涂满他的罪恶残忍的双手,他为了能得到商业合同就使尽机谋狡诈,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为了得到自己的信任就无耻的欺骗自己,他把那些富豪败类当作是最好的兄弟,却对那些付出真情的朋友不闻不问,他已经完全沉溺在**之中,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的**达到他的目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战胜**协议,他完全已经是一个**狂魔!

    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世界变得如此黑暗,才让世界充满苦难!才让这个世界一步一步走向罪恶和毁灭的深渊!

    我错了,我错了,我忘记了圣贤希恩科交给我的责任,我错了,错了······
第4章 毫无价值的审判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火苗,动荡翻滚的火苗,有若狰狞的魔牙肆虐地吞噬着周边的氧气,又如地狱的毒蛇喷放出腐蚀灵肉的烟障,四周已经充斥着窒息,充斥着恐怖,充斥着绝灭。

    龙镔喝着烈酒,唇齿之间张吐着极品特制的烟雾,在火光明灭幻闪的映衬下,一种诡异的邪恶毫无遮蔽的从他那英俊面容上呈露出来,他手里抓着一把书稿,寒森森地盯着站在对面瑟瑟发抖的静儿,从牙缝里挤出干涩之极的话语:“我今年22岁了,充其量还有八年活头,我在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静儿的眼泪唰唰流淌着,她不敢去看龙镔的脸,她知道那一定是非常丑恶的,她宁愿只看着这丛在眼前在眼前的土地上在这个死寂的夜空里疯狂燃烧的火焰,她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去思考龙镔说出的话,她知道这些话只会将自己所有美好的记忆全部摧毁,她宁愿为现在的龙镔去找另一个理由,也宁愿为龙镔在她眼前做下的这件事情找出另一个解释。

    火焰腾腾,炽热的温度灼烤着肌肤,可身躯却在火焰的舞动中渐渐失去自己的热量,阵阵冰寒在这个夜晚在这个山洼袭击过来,不是因为有什么寒夜的风吹薄身上保暖的衣物,这只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夜晚,可冰寒就像寒风冷雨那般侵袭,静儿感到全身就像在一个冰窟,而且在对面那个龙镔毫无留情的盯视下自己更是赤身**,那冰寒更加无可遮挡无可逃避。

    这是一个罪恶的夜晚,一个错误的罪恶的夜晚,这更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是完全无法解救沉陷在地狱里的爱人的,可爱人越来越邪恶的迷失又怎能不令自己心急如焚地去解救?

    *************

    “说话!”龙镔躁怒地将手中的书稿对着火堆一扔,恶狠狠地对静儿呵斥道,“你这两天逼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到底什么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居心?静儿悲不能禁,镔啊镔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的爱人?

    静儿艰难地摇摇头,又艰难地说道:“我······我请求你和我去参观医院参观老人院参观孤儿院·······请求你和我去和心理学教授说说话······我想要告诉你人世间的苦难并不是只有你在承受······谁都有痛苦和悲哀······谁都会面对天有不测风云的死亡······谁的一生都不是顺利的······谁都会遭遇亲人的离逝······我想告诉你不要将自己身上的苦难去扩大化······我想要告诉你一意孤行的隔离我们非但不能让我们平静反而会更加增添我们对你的忧虑·····我想要劝你让我们和你一起走这条人生路······”

    盯着静儿凄楚的面容,耳里聆听着静儿哀伤的话语,龙镔死死的咬着牙,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这响声和着火苗发出的爆响,和着隐隐传来的枝叶摇动声音,竟然有如一曲黑夜旋律,细微而又凄凉地在这个空间流动开来。

    三天前,静儿找到自己,请求自己放下一切事务陪她去几个地方,自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结果第一天就去了一家人民医院一家肿瘤医院和一家精神病医院,在人民医院去看那些骨折伤残病人和全身被烧伤80%以上的烧伤病人,看他们有的在和陪护的亲人有说有笑,有的在喊爹叫妈地忍受疼痛;在肿瘤医院去看那些癌症病人,这里很多人都是已经只有几个月的生命期限了,能活的日子比自己还短,他们的亲人虽然很哀伤却在尽心尽力的照料,病人也有很多种表现,有的对死亡充满恐惧,哭哭啼啼,有的则很乐观,相信自己可以用意志力战胜癌症,有的则很平静,静静的等死;在精神病医院领略那些精神分裂病人的风采,听那几个医生介绍说精神分裂症状,指着一个个病人解说这就是强迫性妄想症,这就是典型的意识割裂······

    医院是人类身体病痛苦难的集中地,也是人类对待自身生命态度的展现平台,对医院的一切龙镔是熟悉的,他住过两次医院,他在医院里送别过外公送别过钱老送别过其他人,他也从医院康复了自己的身体。龙镔记得一个医生在耳边说:“我当医生三十年了,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人死亡,在老天爷面前,生命是完全脆弱的,医疗技术不过就是对抗脆弱的手段,对抗不了病魔那么人就得死······”

    ······

    火苗闪动着,闪动的火苗有如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龙镔恍恍惚惚的看着火又恍恍惚惚的喃喃说道:“都被上苍诅咒了,诅咒了生命的脆弱······”

    正在暗伤的静儿闻言猛然心里一惊一喜,赶忙柔柔说道:“是啊,生命都是脆弱的,所有的生命都得用生命的态度来面对生命自身的脆弱。”

    不!错了!那为什么医院必须要病人交钱才能治病?那两个癌症病人不就是因为没钱所以才被医院停药并赶走的吗?医院出售药品获取暴利、医生收取红包早就是自己熟知的事实,只有钱才能让生命拥有治疗的权利,这根本就只是一个交换!

    “谁都别想对我说什么救死扶伤的大道理!”龙镔厌恶的说道,“生命永远都是在用金钱经济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脆弱!普天之下谁不是如此!”

    龙镔的眼神转又狰狞起来,愤懑地对着静儿嚷喊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利益的世界,生命屈从于生存,生活屈从于需要,社会屈从于威权!国家和国家之间,企业和企业之间更是只存在利益!什么生命的态度,你别跟我说这一套!”

    静儿着实被龙镔的话刺得心里发冷,但她还是努力坚持着柔声说道:“世界并不仅仅只存在黑暗的,它还存在光明啊,是吗?我知道在你所处的环境中黑暗因素太多了,但是如果你细心观察你就会看到在你周围还是有很多光明的······”

    光明?这个词静儿在老人院对自己轻声说过,对,就是在老人院的走廊上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这些伺候老人的年轻人很多都是志愿前来的义工,他们牺牲自己的节假日照顾这些老人,没有一分钱报酬,而这些老人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可他们对老人院里的老人那种关爱那种付出却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表露无遗,这是不是人性中的光明呢?”

    火苗看上去很清澈,将这个黑暗的山洼映衬得鲜红,将静儿美丽的脸染上光辉的颜色,龙镔突地好想将这光辉的颜色抱在怀里,静儿眼睛里透射出无限的温情无限的柔情,龙镔猛然感到胸腔嗵嗵直跳,他情不自禁地向静儿走去,静儿的瞳孔是清澈而放光的,那光芒应该就是那跳跃的火苗,火苗在静儿清澈的瞳孔里跳跃,火苗也在这个黑暗的山洼里燃烧。

    龙镔缓缓地将激动的静儿抱在怀里,眯着眼睛感受着这唯美的温柔这清澈的光辉,静儿无可压遏的泪水浸湿了龙镔宽厚的胸膛,她万分期望时间就此停顿下去,就此停顿下去······

    骤然一阵风吹过,吹得黑暗中的枝叶响成一片,龙镔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尽是满世界黑暗迷沉,他粗鲁地推开沉浸在幸福中的静儿,狼一般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赡养自己的父母不陪伴自己的父母,非要把他们送到老人院?为什么我越毒越狠就越能壮大企业?为什么我不择手段壮大企业却赢来众人的喝彩?为什么我非得威逼利诱才能令下属敬服?为什么我一心想为家乡做事得到的却是误解?好,现在他们把金子挖完了,熊山也毁了,他们无利可图了就来求我,把我说得像个圣人,这是什么?他们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为什么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阴谋都是背叛都是欺骗都是伤害都是战争?我告诉你!人类从来就卑鄙无耻!什么人性的光明那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最终他们全部屈服在利益的脚下!”

    “世界根本就被利益操纵了!老天就用利益操纵了这个狗屁世界!”龙镔额头青筋直爆,抬头望着头顶茫茫无尽的黑暗,愤怒的吼叫道,“你算什么!你个贼老天!你操纵着世界是不是很得意?看着这一切游戏你是不是很快感?你算什么!你个贼老天!老子捅破你个天窟窿!”

    他狂野地嚎叫着,譬如一头遍体鳞伤的野兽,上下挥动着手臂,就如同手中正握着一把神兵利剑要刺穿这老天爷虚伪的外套,要劈开这无法忍受的黑暗,猛地他又嗵地跪在地上抡起双手,不要命地捶打地面,似乎要将这大地打得粉碎,似乎非如此不能发泄他积压了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狂野地宣泄着满腹满腔的抑郁,“贼老天!贼地狱!你既然创造了世界你为什么又要让世界如此黑暗!你逼着我!你逼着我!你逼着我要有**!你逼着我对**沉溺!你逼着我对**那么享受!”

    ······

    “从你所介绍的情况来看,他有很隐蔽的强迫症,这种强迫症的成因估计是因为他的个人经历和背景造成的,苏小姐,患者要想康复就必须放下所有事务,安心静养治疗,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的。”这些话是一个心理学专家对她说的,静儿看着野兽般躁怒的龙镔就在脑海中浮闪出这段话,她的心都碎了,她完全从心底里原谅了龙镔的一切行为,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乱,待龙镔停止了捶击之后就强忍着哀痛,缓缓蹲下身子,将龙镔血污的手捧在怀里,柔声说道:“人活在世上得穿衣吃饭睡觉得工作,人怎能没有**呢?我们是生命,生命都是有需要的,没有生命的东西才会没有需要,这需要就是基本的生活**,这**是来自于我们的基因。”

    她全身心的怜爱着这个痛苦的大男孩,将他受伤的手紧紧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口,温柔温馨温情地说着:“基因是我们的本能之主,是我们的**之源,我们总是因为这些本能**而陷入无尽的苦恼,频频陷入困境之中······”

    龙镔僵硬地将手从静儿温暖的怀中抽出来,又僵硬地道:“这,我比你清楚,利衡生产出这么多产品,又有哪一件不是为了迎合并开发市场的本能**需要?我和焦思溦也早就有个三年期限的**协议,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协议中彻底失败了,以前我还是只吃吃喝喝玩玩,可现在我已经完全迷上了**达到带给我的满足感。”他神情疲倦神色惨淡地盯看着眼前燃烧的火苗,继续说道,“对于一个拥有巨大权力的的人来说,他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简单的生存需要,他的**会被无穷尽的开发出来,摆脱不了的,注定就要沉溺下去,这是基因的本能,我克制过,但是太辛苦,所以选择服从。”

    静儿心里涌动着万千怜惜的情浪,她轻柔的靠着龙镔的臂膀,说道:“我知道,基因通过我们的满足感、痛苦和欢乐对我们实施控制,它老谋深算,而我们面对的诱惑巨大博杂而且持久,只要我们在活着,我们每个人就得和基因的本能作斗争。”

    “别和我说斗争,你对斗争简直就是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斗争的艰难!我这些年来经历了多少斗争?我在短短四年就将钱老跨国集团的梦想实现,没有这些斗争利衡能有今天的成就吗?”龙镔抓起脚边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将酒瓶向地上重重一砸,很沧桑的语气说道,“想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以前送我的那两本书,是来自这两本书的领悟才让我百战百胜的,与人斗还容易,征服别人只不过就是化学物理反应罢了,可是与自己的**斗争太困难了,我也尝试过自我控制,可那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静儿小心的揣度着用词,进一步试图开解龙镔道:“其实,我们不是只会执行我们基因程序的机器人,也不是只会服从本能需要的动物,基因并不仅仅只有那原始的动物本能的,基因还赋予了我们意志力,让我们可以有意识的控制我们的行为,超越并驯服我们原始的动物本能,自我控制的斗争折磨所有的世人,我们从一出生就在做着这场斗争,你说是不是?你以前不就做得很好吗?”

    龙镔怪怪地盯了静儿一眼,复又低头看着火苗,道:“这场斗争太辛苦,以前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所以我投降了,现在我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坐最好的车,住最好的房子,有最好的保镖,和最有地位的人来往,玩最刺激的游戏,前呼后拥,掌握着几千几万人的前途命运,为那些吹捧心满意足,还和最美丽的女人**,我达到了所有人渴望达到的目标,得到了他们苦苦追求的东西,我将我备受压抑的**本能释放出来了,很好,我很享受。”

    一听到龙镔说和其他女人**,静儿的心里立刻激烈地抽痛起来,她想起了今天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这是她不得不去做的。但现在她首先必须先将龙镔的心态想办法调整过来,于是她镇静心神说道:“人一辈子就是在无休止的寻找摸索之中的,谁都有迷茫的时候,我说自我控制的意思并不是说完全不要**,你也不能为自己贪婪的**寻找借口,这个自我控制的意思就是我们要找到各种**的源头,适当的疏导那每天无时不在影响着我们的**,防止这些本能把我们控制变成**的奴隶,自我了解加上自我约束就能找到制胜之法,我们这样才能成为**的主人。”

    静儿的声音静儿的体温还有静儿的眼神令得此刻的龙镔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他用有失正常的口吻说道:“基因是自私的,我控制集团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自我约束控制,基因只害怕制度,所以我一直在满足着员工们的**也用制度约束着他们的自私,在我眼里,在我身边周围环境里,**是永远无法逾越的城墙,所有人都因为这种自私就把自己当成是这个世界,他们因为还对未来的**有所期待所以他们得控制,可我反正只能再活几年了,几年之后这个世界就对我再也没有意义,我有那个必要去自我控制吗?”

    不管龙镔是什么逻辑道理,静儿认为只要龙镔愿意和自己说辩那就说明他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堕落找一个理由,静儿知道龙镔在逃避什么在畏惧什么,她相信自己可以说服龙镔服用稳定情绪的药物。她耐心的劝解龙镔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两面的,人性中没有绝对的自私也没有绝对的无私,不能只看到人性中的卑劣还应该人性中的伟大,世界也是黑暗和光明并存,正是因为这种光明和黑暗的交战才有了世界的发展,必须得辨证的看待,要用包容的心理去接纳,也不要一味地把机谋手段当作灵丹妙药,机关算尽并非好事,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龙镔渐渐地安静下来,望着火苗有些出神,在脑海里浮闪出齐爷爷德老钱老苏老的很多话,的确,利己是人类的天性,但是这并不是错,自己不应该将上流社会中的阴暗和自己所见识的阴暗扩大到了整个世界人类群体,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善良的。

    静儿的发丝飘拂到他的脸颊旁,痒痒的又甜丝丝的,很安详很真实的幸福随着血液开始在他体内流转,他注视着静儿,注视着她美丽清澈的眼睛,竟然用一个老人的口气有些感伤的说道:“在这个竞争的世界里,只有狮子和狐狸才能最好的生存,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只是兔子和羔羊,虽然拥有着平庸的幸福,可他们是被狮子统治着的,被狐狸欺骗着的,丫头,尼采都说了‘最好让你身上的恶魔长大,那于你也未尝不是一条通达伟大的道路!’,我不这样的话,利衡早就垮了,我也早就被排挤出局了!”

    静儿将头轻轻枕在龙镔的肩上,柔柔说道:“狮子打不过婴儿,尼采也说了‘为什么勇猛掠夺的狮子还要变成婴儿呢’,镔,你就好像是世界的流放者,在创造的游戏里找不到精神的终点和方向,你要知道生命最终还是需要一个神圣的肯定,这个肯定就是你的精神得有自己的意志,只有这样,你这个世界的流放者才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创造者是无情的,这个世界更是悲哀的,一切平凡者简单的幸福都只不过是上流社会虚伪高尚的垫底罢了,平凡者正是因为自己的原始和无能才变得善忘,才会感觉生活幸福。而我已经复杂得无法停止疯狂的运转,”龙镔居然落泪了,安静的落泪了,“我变不回了婴儿,看到那孤儿院里婴儿,我能做的就只有羡慕。”

    静儿感受到了龙镔巨大的哀伤,她深深体会到了龙镔在这种迷失中的痛苦,情不自禁地说道:“创造者的无情,狮子的哀伤,无奈的婴儿,唉,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无情的天,无情的天,一阵风呼地吹来,静儿打了一个激灵,她有点冷,今天是被龙镔,是被躁怒的龙镔从总部强行带到这个山洼的,龙镔斥责自己为什么要对秋雅说出他们的过去,自从秋雅一个星期前痛骂他薄情寡义之后就回家了,可据那执行秘密保护任务的人说秋雅回家之后一直在床上睡着,不和家人说一句话,三天前又开始绝饮绝食,如果秋雅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能负责?根据对前来探望她的常成窃听,常成有意图准备报复他,这不就是又让他重新开战吗?

    “冷吗?”龙镔爱惜的将静儿在怀里搂了搂,问静儿道,静儿差点哭出声来,赶忙摇头却又使劲点着头。

    龙镔是爱自己的,可他的爱疯狂而又古怪,海一样的深却又如石油那样被岩石封闭,这爱的确就像石油,黑色的,浓稠无比,却又是蕴涵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从一燃烧开始,就未曾熄灭,可这样的燃烧却又污染了爱情纯粹洁净的天空,他的爱不是蓝天碧水,不是三月春风六月骄阳,也不是严霜白雪,他的爱就是石油,就是黑色的石油,这石油让整个世界生命了起来。

    他好狠啊,以为自己做那些事情是要破解诅咒,······“你是不是又想学你爷爷妄图破解诅咒?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你有这个资格吗!”他又将手中的烟头向火堆里掷去,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狂笑道,“今天我就彻底断了你的念头,这东西都是你爷爷留给我的,我把它烧掉你就死心了,天下就太平了!”······他竟然就爷爷和师门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所有智慧精华一把火就焚烧了,从此这些智慧无法再现······现在就只剩下那箱子里的一点······爷爷啊爷爷,难道您知道他一定就会把这些东西烧掉?要不然您怎么会经常喃喃自语说一切有最终都是无,一切无却又是有,是有是无此消彼长此生彼成,何苦执着?······爷爷啊,您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龙镔感到怀中的静儿在瑟瑟发抖,他连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静儿却开始压抑地抽泣起来,龙镔看到眼前的火苗已经小了,就想再把火烧大一点,就在那个大包里抓出一把纸刚准备往火里丢去,他猛然就愕住了!

    天!这是静儿爷爷交给自己的手稿!自己怎么把它烧掉了!他登时就明白为什么静儿在发抖了,原来静儿发抖不是因为身子冷而是因为心寒!

    他的手在火苗上空僵住了,他的身子也僵住了,我真的是有精神病了,我真的是有精神病了,怪不得我能这么清楚精神病院里那些精神病人的心理活动!怪不得静儿要带我去精神病院!

    静儿察觉了龙镔的思想,连忙用手抚抚龙镔的胸口和手臂,说道:“爷爷说了,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让你来烧的,说是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不担心,”她从龙镔手上拿过那些手稿,忍着内心揪痛向火里丢去,又看着龙镔的脸说道,“镔,你放心吧,我不会违背你和爷爷的心愿去学那些玄门东西了,得失随缘,心就无得失伤害的增减,诅咒也就随缘吧,好吗?”

    激烈的刺痛有若闪电打在龙镔身上,龙镔无尽哀伤地向天长哭起来:“苍天啊,你既生我为何又不爱我?你让我富有天下却又不让我变成正常人?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变成羔羊,只要自己是个婴儿!”

    静儿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又跪在地上的龙镔,哽咽着柔声说道:“好,好,我们就做羔羊,就做婴儿,我们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就做羔羊就做婴儿,就做羔羊,就做婴儿,······”

    龙镔渐渐冷静下来,喃喃自语的说道:“羔羊?婴儿?哪有那么容易,想做就做?”

    静儿意识到龙镔此时的软弱,就将话题引到了孤儿院上,向他解说孤儿的痛苦,并用最大的勇气说服龙镔既然已经和欧阳有了孩子,那就看在欧阳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收留欧阳,让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是他龙家的后人。

    龙镔纯粹就是把欧阳当成当时的泄欲工具,他没料到欧阳竟用卑鄙的欺骗手段怀上一个孩子,他本来是绝不容许欧阳生下这个孩子,甚至他还准备派人把欧阳肚子里的孩子做掉,然而面对静儿的劝说,他是既愤怒又无奈,但是静儿的温柔情爱感化了他,他觉得自己在感情上的确一塌糊涂,就答应了静儿收留欧阳,自己也会通过服用药物来镇定心神。

    虽然龙镔答应了自己,但是静儿觉得龙镔心里还是存在极大的**障碍,要想真正解救龙镔只有双管齐下,一就是必须再找机会说服龙镔进行手术治疗,二就是必须有针对性的进行心理治疗,因为龙镔的心理只可能对她开放,所以只有她可以承担这任务。

    其实静儿自己也是极度感伤和自责的,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纵容龙镔纵容秋雅,假如她当时很坚决的陪伴龙镔,那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在木已成舟,欧阳和龙镔有了孩子,已经完全不同于她和秋雅之间,为了不让龙镔再次陷入情感矛盾之中,决意只和龙镔作为心灵好友,让龙镔安心地和欧阳在一起抚养他们的孩子。她主动将爷爷的手稿全部烧掉,让龙镔彻底对自己放心对诅咒随缘。

    静儿随后就离开龙镔,专心修习文学心理学和佛学,试图寻找治疗龙镔受创的心灵良药,她和龙镔保持着信息联系,经过静儿的说服,龙镔最后还是安静下来了,万分不甘不愿的接受了静儿的安排,那就是一切随缘。

    ***********

    杜慈绝不是好惹好被欺骗的,她找到那几个怀疑对象抓到了石伟背叛自己的证据,石伟随即就被杜慈赶出家门,无路可去的他接受海涛建议,索性就在附近租间房子,一边读MBA一边向杜慈写检讨悔过。

    欧阳如愿以偿地住进了龙镔的别墅,和龙镔呆在一起,**处男绯闻风波也平息下来了,龙镔的这件事传为笑饵。龙镔似乎变得正常了,管理管理集团,应酬一下必要的社交活动,和遥远的静儿在网上聊聊天,有时也陪欧阳吃吃饭,他的生活简单得很,没有再去那奢华**的场所,每天还按时吃药,甚至他还和石伟也开始说笑起来,还对石伟说要石伟好好读MBA,将来给他个企业总裁当当,不过石伟也烦,老是要龙镔带他去打猎。

    薛冰莹重新过着新新人类生活,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尽情享受生活。

    焦思溦主动找上龙镔,说那个**协议取消,龙镔问她为什么,她竟然流着泪说道希望龙镔和欧阳生活幸福。

    龙镔听说秋雅也回复了心灵平静,每天都和家人在一起,当起了孝顺女儿,那个常成经常进出秋雅家里,不过他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要报复自己的话,秋雅还和杜慈重新有了联系。

    一切都很平静了,似乎都很平静了。
第5章 有种东西叫做缰绳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作者:阿三瘦马加入书架
    到了晚上十点利衡超级市场就会关门,只有旁边的那个小门面会开放到凌晨一点,石伟也总在这段时间会去找一两个负责卖货的雇员询问杜慈母子在当天的最新情况,杜慈的母亲知道这事,杜慈也知道,杜慈父母石伟父母劝过杜慈还是原谅石伟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算了,很多朋友也劝过,可是杜慈就是咬牙不松口,理由就是死瘪三实在伤了她的心。

    这天是2007年6月16日晚上十一点多,龙镔正和石伟坐在集团的草坪上就像大学时候那样喝着啤酒聊说着企业管理的一些理论,突然杜慈母亲对石伟打来电话报称小瘪三石衡发高烧要石伟赶快回来看看,石伟对龙镔丢下一句“我回家去!”撒腿就跑,龙镔呆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向那间设立在总部的卧室走去,蒙远他们立刻跟了上去。1K小说网电脑站www.1

    坐在桌前打开那有重重安全防护的电脑,龙镔登陆网络,静儿总是会给他每天留言的,今天静儿留的言是——道德和伦理是悬于本能之心与精神之心之间的绳索,绳索之下就是盲目的深渊。

    龙镔用手揉压着太阳穴沉吟一会儿,回复道:道德伦理是变迁的,这种变迁的根源在于它有暧昧的统治管理价值,对于个体来说,影响作用着他作为的道德伦理其实制肘着他的命运。

    回完话,龙镔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盯看着电脑上静儿的照片,慢慢抿了起来。静儿,你在德国还好吗?听那个负责保护你的人汇报说你很少笑,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一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你是不是在为我担忧呢?你放心吧,我听你的,我每天都在按时吃药,每天也保证睡了六个小时,我还锻炼身体,我已经好了,我真的已经好了······

    正在沉思间石伟打来电话:“老六,你还没睡吧?”龙镔答道:“没睡,怎么你还想喝酒?今天可不能喝了,再喝就超过限量。”

    “妈妈的,吓死我了,小瘪三发烧,还好没事,呵呵,杜慈今天也对我好了点,没有再横眉瞪眼,呵呵。不过她还在怀疑我和你到外面鬼混,我再怎么赌咒发誓她都不相信,唉!”

    龙镔沉默了,石伟曾说过在某种程度上说自己是他之所以犯下风流罪过的榜样,是的,自己的确有错,在感情上从来都是糊里糊涂,不清不楚,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结果现在还整出个令得自己无可奈何的事件出来,要不是静儿劝解自己肯定会弄出大事。一切随缘吧,缘就是命运的结,听天由命,如果再刻意疏离他人一意孤行只会伤害到更多的人。人世间不是你想就能这么做的,过分的偏激执着之后再选择对命运理念的屈服未尝不是一种明智。

    杜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了:“龙主席,你和石伟又在那里唧唧歪歪说什么?是不是又在商量准备去哪个秘密场所风流快活?要去你就去远点,别在这里让我恶心!”

    女人啊,结婚生子之后是不是都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石伟已经不知在对杜慈的对话里说过几百几千次悔不当初一时失足的歉意了,可她依旧是不原谅石伟。龙镔苦涩的答道:“杜慈,你是石衡的妈,石伟是石衡的爹,你们相爱到如今结婚生子不容易,石伟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会再去犯错?当真原谅就这么难吗?”

    “任何人都有资格对我说这话,还就你真没资格和我说!”杜慈在电话里显然还是愤怒的,“你既然不要秋雅不要静儿,都和欧阳有了孩子,你也算有了家了,那你为什么要不去好好照顾你的家,天天和死瘪三混在一起?欧阳天天打电话对我哭,我可告诉你,孕妇哭多了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愁眉苦脸,一个白痴笨蛋!你拿出点良心来,别一个大主席总裁了还一个混蛋样!(石伟见杜慈越说越难听就准备去抢刚才被杜慈抢去的手机,杜慈火气更大了冲着他喝道)石伟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龙镔接着听到石伟在电话里匆匆说一句“老六,对不起!”之后就断线了,他可以想象得到杜慈和石伟又因为这个电话而发生的争吵,这些日子来石伟和他说了不少他们结婚以来的事情,真的就和书本上说的一样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杜慈就不依不饶,石伟说杜慈她妈对她爸爸也是一样的,而杜慈在结婚之后也就暴露出了本来面目。

    静儿秋雅都是她的好姐妹,自己却背叛了她们,杜慈恨自己是必然的,最关键的就是杜慈要自己开除那两个和石伟勾搭的员工,这两个员工表现历来不错,自己是不能因私废公的,杜慈就更加讨厌自己,偏偏石伟又和自己交往起来了,所以对杜慈说的这番话得充分体谅。只是这个欧阳你找谁不行为何偏偏去找杜慈诉苦?你还有那个必要对我耍心机吗?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要不是看在静儿份上,我······

    唉,还是去看看她吧,都快六七天没去那栋别墅了,她腆着大肚子到总部找自己实在影响不好,员工下属的闲话也多,这些日子来,董事局明显越来越不团结了,薛冰莹简直就是与自己针锋相对,凡是自己赞成的她都反对,凡是自己否决的她却极力倡议,焦思溦也沉默寡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

    龙镔起身走出卧室,蒙远就闻声从隔壁的保卫室走了出来,龙镔对他说道:“蒙远,不累吧?”蒙远点头说:“没事,龙主席,您要出去吗?”龙镔点点头说道:“去别墅。”

    黑夜终归是饥饿的,虽有灯光可以照明一些土地,但是黑夜终还是将所有光线吞噬,只给眼界留下一些光点。这个别墅园区上空的黑夜同样如此,远远望去,是无法看清楚那别致美观的建筑的,只有错落零散的黑白混杂的糊糊一片。

    欧阳的舅舅舅妈还没睡,正在客厅里和欧阳聊着天看着电视,他们一见龙镔来了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欧阳却穿着孕妇装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龙镔淡淡地对欧阳的舅舅舅妈点了一下头,走到欧阳身边坐下,说道:“都十二点怎么还不睡觉?你不睡孩子也要睡。”

    欧阳低着头不说话,她舅妈赶忙解释说道:“没有,没有,她刚刚起床不久,做了恶梦一个人怕,就要我们陪她说说话,说说话。”

    龙镔偏头看看欧阳的脸,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刚刚哭过。她的鼻子真的和静儿一摸一样,小小的挺挺的,那肌肤也和静儿一样雪白,其实光说姿容的话她比静儿还要漂亮些。她是很早父母就离婚了,是母亲和她舅舅舅妈把她带大的,这些资料都调查过了,她身世很清白经历也很单纯,现在她母亲也死了,她舅舅舅妈就被她从台湾找来陪伴她。

    欧阳舅舅舅妈非常知趣,一见龙镔回来了立刻就休息去了,龙镔拿着电视遥控器换看了几个频道就把电视机关了,站起身子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刚准备往嘴巴里送,一直偷偷注视着他的欧阳低声说道:“都这么晚了,还喝酒会伤身体的,别喝了好吗?”

    睡前最好不要喝酒,这是静儿对他说过的,自己也答应了静儿,倒是没想到欧阳竟然也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龙镔感到胸腔里揪痛了一下,就把杯子放了下来,盯着血红的酒出了一会神,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对欧阳说道:“好,我去厨房吃点东西。”

    欧阳闻声忙起身向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他们都睡了,我去做吧,你喜欢吃的菜我都学会了,你等我一会儿啊。”

    看着欧阳那走向厨房的典型孕妇步态,听着她心里很急却又不敢走快的步伐声音,这就是那个一炮而红的玉女明星吗?这就是因为爱情而疯狂的结果吗?爱情到底是什么?

    菜端上来了,两荤一素,一盘是白辣椒炒牛肉,一盘是小炒四季豆,还有一盘是爆炒野猪肉,龙镔咀嚼着这家乡口味的菜,一下一下的吞咽着,欧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是不是炒得不好?”

    龙镔看了她一眼,就伸出筷子在碟子里夹了一把牛肉放进碗里,点了一下头,道:“炒得好。”说罢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筷子。

    吃完饭,龙镔就去洗浴间冲凉,这水太热,龙镔很想这是在海里,可这只不过就是洗浴间。打开洗浴间门,欧阳就站在门口等他,龙镔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怎么还不去睡觉?1K小说网电脑站www.1站在这里干什么?”

    欧阳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笑着对他说道:“你来摸摸看,他还没睡,就在肚子里动,在踢我呢!”

    她肚子圆圆的鼓了出来,全然没有了先前纤细苗条的腰肢,她的脸上点点的,有一些据说是孕妇斑的斑点,这个穿着孕妇装的欧阳是完全无法和银幕上的那个欧阳进行影像重叠的。她脸上此时的笑到底又是一种怎样的内容?龙镔站立在那里,看着欧阳抱着肚子的手,看着欧阳孕妇装上的花纹图案,无声无语的黯然了。

    欧阳挪动身子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伤感带着期望带着担忧地低声说道:“今天陪我睡一下好吗?我做噩梦,害怕极了,害怕极了······”

    虽然欧阳住进了别墅,可龙镔每次回来都是单独睡在客房要不就是书房,从来没有和她在一起同床共枕过,更加没有男女间的情韵之事。龙镔闻言情不自禁地上下牙齿咬在一块,复又淡淡说道:“好吧。”

    *************

    龙镔将她搂在自己胸口,龙镔记得静儿对他说过,对孕妇要关心要多体贴,哪怕她有再多的不是,看在孩子份上就要原谅。欧阳将身子尽量贴紧龙镔,她似乎很冷,渴望能从龙镔身上获得些温暖,她轻声细语的对龙镔讲述着她肚子里孩子的成长,对龙镔说孩子很聪明,如果她在肚子上拍一下那么孩子也会动一下,拍两下就会动两下。

    孩子?孩子。孤儿院里有很多孤儿,那都是些被遗弃的孩子,没有父母的关爱,只有孤儿院阿姨和那些义工的照顾。自己就是一个孤儿,父母死了之后就和齐爷爷相依为命,孤儿的命运是凄惨的,是凄惨的。静儿说的对,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能让他成为没有父亲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是龙家的六十五代后人,悲哀的后人。

    欧阳抓着龙镔的手放在她肚皮上轻柔的说:“他是你的儿子,医生说他是个男孩,你有儿子了,你也要做爸爸了。”

    爸爸?我的爸爸早就死了,现在我也要做爸爸了?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和她有了孩子?这样的孩子在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情况下出现,这是悲哀还是幸福?

    欧阳的身子火烧火烫,她吐气如兰,手掌在龙镔胸膛滑动着,她的手渐渐又运行到龙镔的腰腹,她柔软的**也靠在龙镔胸肋,她还轻轻的用唇吻着龙镔的肌肤,时不时发出轻柔的鼻息呻吟。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那么龙镔必定无法忍受这美女**的诱惑,但是此刻他却根本没有半点欲念,他在头脑中思索着一些理论片段。

    那理论说性行为有三大功能,一是快乐的功能,二是健康发展的功能,三就是生育功能。说它有快乐的功能是因为性行为能刺激肌体产生多巴胺,这种东西就令得大脑有愉悦的快感,大脑就会经常的下达“再来一次”的神秘指令;说它有健康发展的功能,肉身并不许可道德和精神对性行为需要进行蛮横禁锢,对**宣泄的拒绝有**体健康。静儿还对他说圣奥古斯丁就把亚当夏娃不遵从上帝的原罪与**及精神对**的控制无能为力联系在了一起,他的理论阐述对基督教的教义产生深远影响。

    龙镔知道欧阳现在很想和他进行性行为,或者说欧阳认为他是一个健康强壮的男人,她想让他在她身上宣泄性的**。可他对欧阳的爱抚没有半点感觉,甚至他在茫然地质疑自己:我为什么会和她发生错误的性行为?这错误的性行为带给了肉身错误的快感,可这快感为何又要错误的衍生出一个错误的孩子呢?到底在性行为里生育是目的,还是快感是目的?对于自己来说,生育和快感谁是性行为的诱惑谁又是防线?如今自己已经完全没了那种曾经折磨自己的**,那又是什么将自己基因本能的**给封闭了呢?

    欧阳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两样?自己从来就没有在她们身上找到过那次和静儿的感觉,每次和她们发泄完自己都会喝很多酒,迷迷糊糊醉了的时候就会想念静儿。是的,是的,只有静儿,是的,终于深深明白了柏拉图的话——借助于爱(非**的**)的力量,两个爱人的灵魂凝视并互相映射,将彼此向真理更推进一步。

    可是爱人的灵魂?自己的灵魂到底又在哪里?在德国?在德国静儿的身边?

    龙镔轻轻拿开欧阳的手,坐起来靠在床上,又淡声说道:“我抽根烟。”他随即起身拿出烟点上,坐回床上抽了起来。

    欧阳对烟味很敏感,看着龙镔吞云吐雾的样子,低声说道:“我给你泡杯茶来,好吗?”

    茶?静儿也会泡茶。龙镔摇摇头,顿了好一会儿说道:“欧阳,有很多人为你可惜,你知道吗?”

    “可惜?”欧阳纳闷龙镔怎么突然问起了这话,“可惜什么?”

    “他们说你花费心机怀上这个孩子,说你是为了我的钱。我觉得似乎不太可信,因为以你的发展趋势来看,只用几年或者十年的时光,光片酬和广告收入你就可以很快富起来,而且还能受到影迷的崇拜,可你宁愿放弃那一切光辉前程,你说你是为了什么?难道不可惜吗?”龙镔口中吐出浓浓的烟圈,淡淡声说道。

    欧阳的脸唰地惨白下来,这些话是龙镔第二次问她,她使劲低着头看着被面,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在四年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你,将所有关于你的报道都剪辑下来,你还记不记得你约会我的情景?这么多人想追我,可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我难道就在你心目中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吗?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我爱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会知道的,我们那天在一起后,我就把我们的事情跟我的好朋友说了,没想到她又对她表姐说了,而她表姐就是***,她和你有过过去的,她告诉我这样子去做的,”

    她隐隐抽泣起来,“龙镔,这么些年来我完全沉溺在对你的幻想中,我一时糊涂就这么去做了,后来,你果然就不理我了,可我却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知道你的无情之后,我也想过把孩子去拿掉,自己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重新走自己的演艺事业,可我一想到这是你的孩子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用孩子来告诉你我爱你有多深。可我错了······”

    她将头抬起来,泪光盈盈地看着龙镔,“你不会娶我的,你只想玩弄我的,你现在只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我,你认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只等他一出生你就会做亲子鉴定,而且你不管将来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迟早要把我赶出去,我知道,我知道·····”

    她复又深深低下头,任得泪水流下,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要用孩子来敲诈你,你恨我用孩子来逼你收留我。龙镔啊龙镔,我为什么要来敲诈你?你为什么要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来对你说?我放弃一切难道就为了来敲诈你吗?我只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在你眼里成了这么一个坏女人?”

    龙镔无语,这是秋雅的另一个翻版,自己的一个承诺对秋雅造成了无法想象的伤害,现在自己的这个错误行为对于秋雅似的欧阳来说则已经变成是事实承诺,的确以她经历和背景的单纯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纯洁的女孩子,不过却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爱动用了制服自己的心计,有什么法子呢?静儿这样苦口婆心说服开解自己,唉!

    欧阳嘤嘤哀泣起来:“我想清楚了,我再怎么感化你你都不会爱我,我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我能养活他的,我明天就走,反正以前妈妈也是一个人把我养大,我也可以带大这个他爹地不要的孩子······呜呜······呜呜······”

    龙镔沉沉长出一口气,伸手搂过欧阳,拍着她的背,将声音变得柔和,说道:“好了,不会的,这孩子不会是没爹的孩子,我会让你们过上幸福生活的,别哭了,睡吧!”

    龙镔伸手擦掉欧阳脸上的泪花,将她身子在床上放平,又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后就合上自己眼睛,他发现自己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害怕眼泪。人们常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自己非常害怕流眼泪,可偏偏自己流过好几次泪,而且自己还非常害怕女孩子在面前流泪,可是偏偏太多的女孩子为了自己流泪,这泪水是硫酸,落在身上落在眼里,烧伤的不是肌肤,而是心,而是灵魂。

    ***************

    2007年7月底,龙镔终于同意带石伟去非洲大草原狩猎,同去的还有几个富豪,一群人乘坐着专机直飞南非开普敦,已经有另外几个富豪在那里等他们了。

    石伟显然非常兴奋,他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非洲大草原了,以前只能通过电视欣赏那奇特的风光,那无比壮观的动物迁徙场面,那狮子豹子猎杀野牛角马羚羊的血腥场景,现在这一切马上就要在眼前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

    开普敦有个钻石商人维克,他是个出色的猎手,和这些富豪们一起狩过几次猎,现在其他人大家就在他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谈说着狩猎的往事,石伟则万分羡慕地观赏着那挂在墙上的记录着这个猎手传奇狩猎经历的猛兽头骨,那个猎手得知石伟是龙镔的好友之后对他非常热情,很耐心的回答着石伟对每一具头骨好奇的提问,龙镔也在旁边陪着。

    石伟将手小心的在那个雄狮标本头上摩挲,梳理着雄狮黑黄的鬃毛,触摸着那白森森的牙齿,口里啧啧声用英语问道:“维克先生,这头狮子你是怎么猎到的?”

    维克盯着狮子有些出神了,过一会儿他竟然跪了下来,对着狮头深深吻了一下,很低沉的说道:“我没有打死它,我打死的是它妻子,”他指着雄狮旁边那头母狮标本说道,“其实严格说来,它也不是我打死的,我只不过用子弹结束了她的痛苦······那是八年以前我的保险柜被盗贼盗走一批钻石,我损失了几十万美金,我和妻子也因此而发生矛盾准备离婚,我心情很烦闷就带着我的儿子去狩猎,希望广袤无垠的美丽风光可以化解我的忧愁。

    我开着我的越野车放着最大声的音乐,一路狂奔,我们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远,第二天中午,我在草原上猎杀了一只羚羊,然后我们开到一天小河边把车子停下,准备洗个澡就烧烤羚羊。我刚下车,就发现河边不远处有两只野牛正在喝水。我刚想上车取枪,突然我儿子就低声叫道‘爸爸,狮子,狮子!’

    我猛然抬头一看,就看到两头狮子从树林间唰地跑了出来,是一公一母,那头雄狮浓密的鬃毛根根直立,象帝王那样威风凛凛,很显然,那两头狮子发现了我们,那头雄狮还偏着头注视我,我猛然想起忘记了装子弹,那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了,就算我取枪来防卫也只能杀死一头,如果激怒了它们那我和儿子必定会丧命狮口!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镇静,让儿子伏下身子,祈求上帝保佑它们不要把我们当成猎物向我们袭击,而应该去袭击那两头喝水的野牛。”

    他似乎回想起来都有几分后怕的神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万幸的是它们的目标是野牛。这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尽管危险,我和儿子也舍不得离去,于是就屏住呼吸看着它们借着草丛的掩护接近野牛,可就在它们离野牛只有十来米的时候野牛也发现了危险,立刻怒吼一声,两头野牛将粗壮而尖锐的牛角对着狮子,你是知道的,狮子是野牛的天敌。

    这头雄狮扑向了那头体形较大的野牛,那头母狮扑向了这头体形较小的野牛,顿时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杀!大野牛被雄狮咬下肚皮上的一块肉,痛得大叫,那头小野牛发疯地向雄狮顶了过来,母狮想上去救助,却被大野牛将牛角一扬把它的腹部顶穿,跌倒在地打滚,雄狮愤怒极了,咆哮着杀向袭击自己的小野牛,大野牛见小野牛情势危险又向雄狮冲了过来,母狮见状不顾血流如注,跳上大野牛的背死死咬住背部不松口,雄狮很快就杀死了小野牛,可此时母狮已经被大野牛把肚子里的肠子都挑了出来,在地上翻滚哀嚎,雄狮悲吼着和同样愤怒嘶嚎的大野牛搏杀,最终也将大野牛杀死了。

    雄狮全身染满鲜血,看情形它也受了伤,只见它低沉的吼着走到血泊中的母狮跟前,用舌头舔着母狮的脸母狮的伤口,母狮只能稍稍动着尾巴来回应,雄狮万分焦急地在母狮身边来回踱动着,还时不时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我儿子当时才十岁,他抱着我低声说‘爸爸,那头雄狮在哭,它妻子活不成了,它在哭。’

    我和儿子紧紧抱在一起,舍不得离去,我甚至很想那头母狮活过来,和它丈夫一起品尝野牛肉。突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隆声,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天啦,是野牛群,是野牛群过来了!

    要知道野牛群是整个非洲大陆最恐怖的力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就连大象也会避其锋芒。我完全不知道野牛群的到来是为了到河边喝水还是为了那给被狮子杀死的那两头野牛复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发动车子向树林冲去,我和儿子爬在树上观看这一幕。

    黑压压的野牛群果真用复仇的牛角和愤怒的铁蹄对着雄狮杀了过来,而雄狮也根本就不畏惧野牛群的剽悍,它也同样有为了受伤惨重的母狮复仇的意愿,它根本就不屑因为畏惧搏杀畏惧死亡就离开它的爱人。双方都是为了爱而复仇的勇士,谁都不畏惧死亡,强大的爱支持着它们复仇的力量,雄狮时时围转在母狮身边,对着野牛群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时又在野牛群穿梭进击,死命撕咬,而野牛也无比愤怒的甩动着它们巨大的牛角,踩踏着大地,这是何等惨烈何等悲壮的情景啊!

    雄狮终于敌不过这誓要置它于死地的野牛群,在无数利角和铁蹄践踏之下死去,野牛群也转瞬潮水般退去,一切很快平静了,平静得只剩下野牛离去的烟尘,只剩下那流淌在草原上的野牛之血,雄狮之血。”

    维克用手在雄狮身上来回抚摸着,眼睛里浮闪着泪光,伤感的说道:“我和儿子确信安全之后,将车子开到了它们身边,我端着猎枪走了下去,我这时才发现原来那两头野牛也是一公一母,也就是说它们都是在为了生存为了爱情在搏杀在战斗,不论生死都没有离弃,母狮的眼睛还在眨动,我完全看到了它眼睛里的泪光,我知道它很痛苦,可我无法让自己看着它在痛苦中死去,于是我端起枪对着它的心脏打了一枪。”

    石伟很感动,低下身子和维克一道抚摸着狮子身上的创口,维克长叹一口气道:“我把野牛的尾巴隔了下来将它们缝在一起挂在我的卧室里,我又将两头狮子放在车上带了回来做成了标本,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妻子听了,我就这样和妻子和好了,因为我和我妻子都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死相随的爱情,人类用尽了一切优美的词语诗篇来歌颂爱情来表达爱情,可爱情似乎无法保鲜,与动物这简单朴实的爱情一比,只余下苍白和肤浅。我爱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爱我,我们有儿子,我们衣食无愁,没有生存威胁,有的不过就是生活事业中的一点磨难而已,那我们有什么理由活得还不如动物呢?”

    维克拍拍石伟的肩膀,说道,“我也从此发誓再也不狩猎有爱情有灵性的动物。”

    龙镔从来没有听维克说过这个故事,他深邃幽沉的盯着这两头狮子,爱情,死亡,这就是狮子的爱情狮子的死亡吗?

    ************

    狩猎行动是约定在第二天黎明出发,当天晚上龙镔石伟还有蒙远他们就在开普敦找到酒店住下,石伟和龙镔在游泳池边喝着啤酒聊天,石伟想了很久的样子突然对龙镔说道:“老六,我们明天还是不要去打猎了,就看着他们打算了。”

    “为什么?”龙镔对石伟一笑说道,“你不是天天叫嚷着要来打猎吗?怎么又不打了呢?”

    “这个,呵呵,这个嘛,嘿嘿,”石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我和维克谈了很多,奶奶的,动物也是生命,也和人一样有爱情有友情会悲伤会高兴还会哭,我看,要不是维克不敢得罪你们这些富豪,他肯定不会带你们去打猎,所以嘛,嘿嘿,我也实在是不忍心去用罪恶的枪口结束这些有灵性的生命!要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龙镔其实也在为维克所讲的那些故事震撼着,他以前纯粹就把动物当成只是动物,从来就没有认真思考过野生动物也是有情感的生命,而现在他的观念已经发生剧烈的改变,他想起了曾经在美国狩猎时有一只受伤的鹿跪在自己面前流泪似乎是在哀求自己饶了它的性命,可自己毫无感觉地就一枪打死了它,他想起了那几只远远站在山头为同伴的死亡哀嚎的野狼,他更想起了那头被他残忍打死的母狮和小狮子!

    自己血淋淋地用机枪屠杀着野猪野牛角马羚羊,自己无情的毁灭这些生命,烧烤着它们的尸体,仔细想来自己完全就是为了从生命毁灭中寻求毁灭的快感寻求生命的平衡,自己何等残酷啊!本能的兽性在狩猎中表现无遗,自己简直就是疯狂的毁灭者!

    可笑自己这个生命的毁灭者居然还堂而皇之和静儿谈论道德!什么才是道德?一个满手鲜血的屠夫有资格和一个纯洁的女孩谈论精神思想的道德吗?

    自己被邪恶入侵了!被邪恶侵占了灵魂而被**霸占了身体,令得自己有意无意地想将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因素也加诸在其他人其他生命身上!自己被诅咒诅咒了生命时间,诅咒了交往的限制,诅咒了经历的坎坷和痛苦,自己完全失衡了,不能正确调节自己,故而就邪恶地希望别人也和自己一样!

    天啦,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浮士德那样就灵魂卖给了魔鬼,我将自己的心丢弃在从前的路上,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行尸走肉!

    道德?伦理?我有什么资格去谈论道德伦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甚至很多目的,这些目的归根结底又全部是为了满足我的**!道德伦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是的,自从我坐上了这个集团董事局主席和集团总裁的位置,我就把人类的一切道德伦理看成什么都不是!

    它们只不过成了我手中的工具,一些我想怎么用就怎么利用语言的魔力表达出来的工具!不要怪我,只因为我周围全是这样的人,不这样我就无法生存,无法让集团生存。

    ······

    石伟得到静儿提示过,那就是一旦龙镔神情开始出现恍惚就一定要打醒他,万万不可让他胡思乱想。石伟当即用手轻拍一下龙镔,很严肃地对龙镔说道:“老六,我真的决定了,不去打猎,就和你在开普敦喝两杯,来,干杯!”

    龙镔思绪被打断之后并没有应石伟邀请和他干杯,反而经久地盯着石伟的眼睛,有些沉重的问道:“石伟,你知道我是有无法解释的诅咒的,你真的不考虑后果要和我交往?”

    石伟也同样盯了龙镔好一会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满,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六,我告诉你,我,肚子,哼哼,我们全家,海涛全家,我们所有人早就商量过了,不管你那诅咒是真是假,我们都把你当成生命中绝不可缺少的兄弟朋友亲人!我们都知道你以前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害怕给我们带来伤害,而绝不是你真的变成了翻脸不认人的坏蛋,我们都认定你是最有感情最有义气的兄弟!”

    龙镔顿时全身涌动着沸腾的感觉,抓起杯子就和石伟一碰,将酒向喉管里一倒!

    冰冷的啤酒入喉,冰凉的刺激又漫遍全身,沸腾立刻又平息了:我摧残了断送了这么多生命,我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卑鄙地玷污了社会公认的道德,我如此多的过错,如此多的过错要用什么才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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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蒙远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听,居然杜慈的声音传出来了:“蒙远,石伟在吗?”

    蒙远忙答道:“在,正在和龙主席聊天,你等着,我让他来接电话。”

    杜慈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嘶哑:“不用,你对这个死瘪三说一句,非洲有个特产叫做艾滋病,他最好和你的龙主席玩够了之后把这个特产带回来,超市货架上留了专门位置来卖这个特产!”她啪地把电话挂了。

    蒙远暗自好笑,走到石伟跟前一本正经的转告了杜慈的特产建议,石伟乐得一蹦而起,怪声大叫道:“日她妈妈的,我就知道肚子只是在表面上气我,心底里其实爱得我要死,这下回家有望了,回家有望了!”他鼔瞪小眼睛对着龙镔说道,“老六,我们明天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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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三瘦马所写的《被上苍诅咒的天才》为转载作品,被上苍诅咒的天才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找书苑提供被上苍诅咒的天才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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