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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挥军南下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是李信第一次与王离的兵马硬碰硬,也算是第一次与帝国正规军作战,如果追根溯源的话,更是第一次与原来蒙恬的兵马作战。

    李信离开这支军队有多长时间了?要是让他回想,一时半会的还真算不准多少年了,但这支秦军的战斗力以及视死如归的精神仍同他未曾离开时一个样。杀了苏角之后,李信令人把‘苏角已死,速速弃械投降。’的消息喊得震天响,可这支人马并无多少投降的,更没有散作一团胡乱作战,仍是保持着战斗的队形,人多处就以一屯人马为战,人少时就以一伍人马为战。

    一直杀到天亮,战斗才总算平息了下来,森林也归于一片的寂静。一脸疲惫的李信拎着盔随意的坐在地上,面前是一队骑兵在看押着数百俘虏,剩余的人马则紧张的在树丛中寻找负伤的伙伴,收缴敌人散落的兵器。

    磨盘大小的红日在地平线上一起三落,血一般的光芒毫不吝啬的洒在大地。李信把眼眯了起来,一股困意袭来,顺手把头盔垫在脑袋之下准备打下盹。面前出现一个人,遮住了阳光形成一团黑影,他把眼睁开,见来的是张良,开口问道:“伤亡如何?”

    “死三十五人,伤一百三十六人!”张良顿了顿,见到李信的脸痛苦扭曲了一下,接着道:“其中重伤十八人,只怕是无法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怎么会?敌人拿的大多是轻弩短剑,这些兵器并无法刺透铠甲,伤亡为何会如此之大?”

    “那些兵器确实无法刺透铠甲,他们都是受重力而死。”张良道:“另外战马死七十六匹,伤二百三十二匹,其中无法再上战场的有九十八匹。”

    受重力?不用张良解释李信也知道,他亲眼目睹那些秦军成群结队的围着一个骑兵打,在用弩射、剑斫、戈刺无效的情况下,他们三五成群把骑兵压在身上。用石块砸,木棒敲。这些东西虽也无法刺穿铠甲,但足以把铠甲里边的人砸死,敲死。

    “秦军的情况如何?”

    “森林里血流成河,秦军有多少死伤还没点算清楚,不过死伤肯定在五千上下。除此之外一共俘获秦兵九百有余!”张良道。

    “三万人马。这才不足六千,其他的呢?”

    “其他秦军分成三股,一股朝‘大陆泽’地方向逃去,一股朝涉间的营地逃去,还有一股朝‘巨鹿’方向逃去。黑夫、英布、彭越各率一队骑兵追了过去,不过敌人在溃逃之下而队形不乱,只怕此去也是无功而返。”

    “既然明知无功而返又何必追他?这不正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派人去把他们都叫回来,留在此处稍作休息。等项羽来了再作打算。”

    “大王!”张良道:“此次夜遇苏角军,一场混战下来,其战力清晰可辨。这样一支求胜意念强烈的秦军非‘柏人’县的郡县兵可比。也非那十万由囚徒新组的秦军可比,各国义军怎能敌得过这样地一支人马?我担心凭项羽所率的不足三万人马无法敌得过涉间的四万大军,更无法敌得过王离尚存的二十多万大军,将军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

    李信坐起身摆了摆手道:“先生还是被秦军给吓住了,其实秦军并没那么可怕,这次我们不就胜了他吗?如果不是人马过于稀少,一定可以把这支秦军全部俘获,以后这种丧志气的话万不可再说。这一次胜的异常之险,怎会不明不白的就让苏角摸到了这里。要不是项嫣无意中发现了他们,明日项羽从此经过一定会吃大亏的。看来这顺查敌意还得继续搞,多派出一些探马,不光要把涉间地一举一动搞清楚,王离的举动也要搞得一清二楚。”

    “大王责备的极是,秦军虽强但我们也非没有胜算,不过这胜也将胜地极难,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张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大王千金之体又何必在此犯险,要是有个什么损失,让良如何给九原的百姓交待?依良之见不如大王返回‘柏人’县坐阵,此处兵马就由良来指挥,一定也可胜了秦军。”

    “嘿嘿!我说你张良从出城到现在为何总说丧气之话,原来是想把我从这里给支开了啊!不,我不会走到,更不愿错过了‘巨鹿’的这场热闹。”远处过来一支人马,李信把话打住,站起身道:“项羽来了。我们前去迎他一迎。至于劝我去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的话语,从今往后再不要说,除非你能劝得项羽与我一起躲起来,我便依你。”

    “这……”张良迟疑了一下,见李信翻身上马朝项羽的队伍跑去,也连忙上了马跟在后边,干笑两声,道:“大王甘愿犯其险,我不劝就是,大不了随大王同生共死。只是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大王。”

    “唐王李信拜见项将军!”才走出十多步远,便碰到前来探查情况的项羽亲兵,李信打发走那位亲兵,笑问道:“有何事请说。”

    “当初,大王率十万军返回‘九原’,先令韩信率军出征匈奴,这是对的。所谓外患不除内必不安,良能够理解。但接下来大王亲率一千骑,打着救赵反秦地口号赶来‘巨鹿’,这其中的意思良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为反秦故?应该率军过了黄河直奔咸阳!我军虽少,能调用的不过一千骑兵,可秦的兵马全都调到了‘巨鹿’,秦都咸阳兵马并没多少,一攻而得‘咸阳’应有九成的把握,不知大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舍近而求远?”

    “我记得很多年前曾与韩信促膝夜谈,一谈就是几个昼夜,终于定下西据‘阴山’口,东占‘雁门’关,南守黄河可保‘九原’在乱世中独存,然后徐图各郡的战略。如今天下

    起,正如你说率军南下是个极简便的定秦之策,我也过,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如此的滋味我实在是不愿尝试。”

    “火上烤?”

    “对,火上烤!其一:我本是大秦地将领,反秦已是不该,贸然的攻占三秦之地那里的秦人会如何想?虽说嬴胡亥受赵高摆布不得民心,但我一秦将反秦又占三秦之地,只怕秦人会把对赵高的仇恨转嫁到我的身上。况且……”李信笑了一笑:“我府中有两个妻子你是知道。其中有一个便是大秦地公主兴乐,我攻打秦都你想想她会是如何的反应?家不和,则国不和也,我来‘巨鹿’反秦总比直接去‘咸阳’反秦对她的刺激小点。”

    “这个忧虑不难解决,大丈夫行事不能有所束缚,必要时可除了兴乐以解后顾之忧!”张良面色平静的道:“其二呢?”

    “这古人行事之风怎么都会如此之狠?虽说我早在心中下定要做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可让我下令除去自己地妻子仍是狠不下这条心来。”李信心中暗想,接着道:“这第二吗?秦将灭已是个不争地事实。所以早晚都会有人入‘咸阳’,而最先进咸阳的肯定会遭到诸国义军的敌视。正所谓木秀与林风必催之,虫起得早鸟必吃之。为稳妥起见。我觉得还是不作这个出头鸟为好。”

    李信有时会讲些奇怪的话语,张良听得多了也不以为怪,接着问道:“这倒是个顾虑,那其三呢?”

    “天下能算得了英雄的人物你也基本上算见全了,你说说这其中有谁能算得了天下的霸主?”

    “刘邦为人最狠,诡计颇多虽说现在力量极弱,但其霸主的身份已经显现。项羽为人凶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将成为一方霸主。大王深谋远略。天下之事似乎都在算计之中,也是一霸。”

    “那你说说我们三人之中,谁有资格最先称霸?”

    “大王地实力最强,但有匈奴为患,全力对付中原还不到时候。刘邦算计项羽一道,讨了个便宜由西线进攻秦都‘咸阳’,可其实力太弱,就算打下咸阳也得瞧着别人的脸色过活。除非他一时糊涂,拿自己的后半生作场豪赌。看来只有项羽会最先称霸,只要其能解了‘巨鹿’之围,正应了他那首曲子,摇身一变就成了楚霸王,号令群雄而又无人不敢不从。”

    “这就对了!”李信笑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先助项羽称霸,与其打好了关系,将来能得到地好处还会少吗?”

    “什么好处?”张良问了一句,接着笑道:“我明白了,项羽英勇过剩谋略不足。将来灭秦之后也必无称霸天下之心而甘心以楚地为王,不然他也不会对楚霸王三字情有独钟。大王是不是想等到那个时候……”

    “别说了,莫要让项羽听到!”李信道了一声,离项羽尚有一百步的距离,已在马上拱手道:“项大哥!”

    “贤弟,你这是?”项羽指着前边李信的兵马问道。

    “别提了,我坏了哥哥的大计,还请哥哥责罚!”李信目光呆滞,无限懊悔的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哥哥!”项羽一脸的着急,道。

    “昨夜小弟出城之后,无意间发现苏角竟把兵马藏在那片密林之中。本想派人回去禀告哥哥,问明该如何办。又怕这一去一回将耽搁许多时间,被苏角发现后误了战机,无奈之下擅自作主的令手下骑兵趁着苏角军在林中酣睡,掩杀了过去血战一夜,虽说杀了苏角,但还是让秦军大部逃了出去。”

    “你竟敢耍骗哥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你大胜了敌军?”项羽重重拍了李信的肩膀一下,笑道:“苏角把军藏在此处,定是料我会在此出现打算伏击我军,兄弟解了此围,破了此局,还说这等讨便宜的话,真是该打。快把战情详细说来。”

    “敌人总共死伤五千左右,其余地分成三股朝、王离、涉间三个方向逃去。我那骑兵也多有死伤,下一步该如何动作还请哥哥示下。哦,对了,那边还有近千的俘兵,不知该如何处理?”

    “与王离马上就会知道苏间被杀的消息。陈余的兵马已离常山,将在近日朝这边运动,估计在三日后会赶到‘沙丘平台’附近。王离会在今夜或者明晨派来援兵,看来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到涉间军前拽住涉间在天黑之前吃掉他,莫让这老小子跑了就后悔莫及了!”项羽说道。

    “是否仍由我这支骑兵去断涉间的后路?”

    “不!如今的情况已发生变化,再用对付苏角的办法去对付涉间已是不能。”项羽目视前方道:“你这支骑兵激战一夜多有疲累,随在我地军后慢慢赶来,待与涉间接上阵后还得*兄弟这支人马冲击涉间的大阵呢?”

    “谨遵哥哥令旨!”李信在马上拱手道,策马正要离去,回身又道:“那一千俘兵该如何处理?”

    “杀!把他们全部杀掉!”项羽将牙一咬,道。见李信面露不忍之色,笑道:“素闻弟弟宅心仁厚,最是不忍杀降!可如今大战在即,并无时间查明这些俘虏的底细,贸然编入军中若临阵易帜是个大患。我们兵马本就稀少分兵看押这些俘虏,人马就显得更少了,不如杀了他们,一了而百了,绝了种种祸患。”

    “哥哥所虑极是,可……”李信踌躇了一下,道。

    “此事不用再议,兄弟下不了手就由哥哥来代劳吧!”项羽把脸一寒,率领一千人马出了队形,急奔至俘虏处。
第12章 4破涉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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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突然有股不安。

    得知苏角被杀的消息后,他没有不安,只是在心中暗骂一声苏角办事太欠考虑,怎么说他也是‘巨鹿’城东兵马的主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事先不与他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动,落得被杀的下场让他如何跟王离交待。

    在把苏角营中遗留下的战车辎重全部拉回他的营中之后,涉间不仅没有不安反而更加的镇定了。一方面派人急报王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另一方面则把兵马在通往‘沙丘平台’的必经之路摆下一个圆形阵。此阵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为弩箭手,第二层为弓箭手,第三层为戈手,每层都是一万的人马。这是个攻守兼备的阵形,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攻来,都可以守得住。无论己方从哪个方向攻击,都可不变阵形而直接冲击。

    其实,圆形阵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这个阵还暗合了天圆地方的格局——他在阵中央暗伏一支战车方队。只要需要,圆形阵随时打开一道口,让战车方队从里边冲出直指敌阵的中心。

    鉴于苏角不明不白的战死,涉间不敢有一点小瞧来犯之敌的意思,并没下一定要歼灭这支敌军的决心,而是早打好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守,直到王离援兵赶来的主意。

    王离有支三万人的亲兵队就在‘巨鹿’城南方向,离此不过五六十里的距离。从王离得报派出这支亲兵队赶来相援,最多也就七八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坚持到天黑或者明日太阳升起,这里便会有七万多的人马。用七万多秦军精锐对付区区不足三万叛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如何能让他不安?

    可,当叛军来临的时候他却不安了起来。敌人摆的是方形阵,从阵的规模上来看这个阵足有十万以上的人马。敌人三倍于己的兵力压在阵前,又如何能让他安心?

    “探马所报,这次来的敌人不足三万。他们怎会摆出这样地一个大阵?难不成他们把‘柏人’县附近的兵马都拉了过来!或许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把兵力全部压在方形阵的外围,阵中空虚还是那不足三万人马罢了。我只需把阵往前压压,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阵,一战便可全歼来犯之敌。”涉间心中暗想,可是不敢进行这场赌。怕探马所报有误。敌人若真的来了十万人马,战车一放出去很快就会被敌阵吞没,而他的圆形阵没有了战车方队很难在敌人十万大军的强攻之下守到天明。

    “不急!他们若真来了十万大军,马上就会发动攻击,想在援兵赶来之前吃掉我。那时只能收缩阵形与敌死抗,必要是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兵一下。他们若没有十万大军,就会长时间在此虚张声势寻找我军地破绽。过上一个时辰他们还没什么动静的话就证明是在虚张声势,那时便可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阵。消灭此次来犯之敌!”涉间继续想着,手中拿着一面令旗把玩,这时从敌阵之中走出两骑。到了距他圆形阵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瞧两人装束应为叛军主将,竟敢驶入我弩箭的射程犯围之内!”涉间暗道一声。想令弩手射杀些二人,又想知道此二将前来何事,继续的把玩令箭。

    “你说,秦将涉间会不会相信我们来了十万大军!”项羽持鞭遥指秦军阵中那个大大的‘涉’字将旗,笑道。

    “依兄弟所知,方形阵是阵中容阵,薄中而厚方。也就是说。一般的方形阵中间薄弱而四周兵力居多,哥哥却登峰造极地把左、右、后三个方向也薄了起来,只留前边一面厚重。如此大胆的布下这样的方阵,仅正面一面就有二万多人,涉间如何能不信?”李信说罢,含笑而问道:“只是兄弟有一事不明,哥哥拉我赶来敌阵前沿又是所谓何事?莫非拉着兄弟来送死不成!”

    “刚才站得远,我总觉得敌阵之中还藏有一阵。于是跑过来看个究竟。如今看明白了,敌阵之中果真还藏着一个战车方队。我就说吗?涉间军中怎会没有战车!”

    “哥哥要看敌阵中是否还藏有一阵,我把千里眼交给哥哥一使便知,又何必巴巴地跑来此处犯险?”李信狡狤的一笑道:“我看并没哥哥说的这么简单吧!”

    “算老弟说对了!我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涉间疑虑,让秦军把目光都集中到我俩的身上,好让方阵随时变阵冲击。”项羽笑道:“兄弟,你怕了?怕的话就先回入阵中,由我再往前压上一压。”

    “哥哥这叫什么话,我李信又怕过谁?”李信说罢。仗着身上穿有箭射不破的铠甲,纵马超过项羽就要往敌阵前冲去。项羽伸手拉住李信的马缰,道:“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随在我地身后,瞧我如何让涉间大怒之下乱了章法。”

    两人又往前赶了大约五十步,项羽哈哈两声大笑,道:“涉间,我看你现在就率军降了我吧,不然呆会战败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若战死也算是有个好下场,若不幸落入我的手中,嘿嘿……。你放心,我决不杀你,而是要把你安安全全的送交给王离,让王离来杀你。知道王离会如何杀你吗?王离会把你像鱼一样放在砧板上,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子儿女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要么如你一样被斩成两半,要么能留个全尸。就算运气好留下一条命,可是男的为奴,女的为娼,世世代代如此,这便是你与我为敌地下场。”

    “哟,那可美得紧啊,也不知他的妻女都叫什么名字?”既清楚项羽的目的是把涉间发怒,李信不失时机的插嘴道。

    “老弟,你打听这些干什么,莫非到时也想去光顾不成?”

    “他都长成这样了,其妻女也一定

    以,我怎会有兴趣?”

    “没兴趣干嘛打听这些?”

    “我并非是为我打听,而是为那些兵卒打听,他们有些并无妻子,或许会将就一下!”

    项羽先是大笑两声。接着压低嗓门道:“这老家伙一定被气死了,我们快走!”调转马头便跑了起来。

    “给我活捉这两个该死的,我要千刀万剐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涉间气得手腕发颤,下令道。不等传令官前去传令,他又想到这人前去活捉,阵形必乱。又道:“射死他们,给我射死他们!”

    传令官迟疑的看着涉间,涉间怒道:“还不快去!”

    “是!”传令官应了一声,赶忙前去传令。弩手们得令扣下弩机,漫天的箭矢飞了出去。

    “老弟,跑到我地前边,让我来挡这些箭矢!”项羽喝道,从马上转了个身倒骑战马。从马囊中抽出一个长柄大刀,舞的是水波不进。

    弩箭射了三波,项羽与李信已毫发未伤的驶出射程之外。项羽大笑三声。骑马在阵前跑动一圈,抬手将长柄大刀朝天一举,大笑道:“众兄弟也都看到了,敌人发弩无力射技不佳,我与唐王都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一会勿需惧他弩箭,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他个片甲不留!”兵卒士气高涨的齐声大喊。

    “将军,都准备好了。”一名将领上前道。

    “此仗是胜是败就全看你了!”项羽含笑朝李信道。

    为了不让涉间发现有一支骑兵队,布阵的时候骑兵队被隐在最后。趁刚才地那股乱劲骑兵队已被调到阵前的一排步兵身后。李信抽出腰间弯刀喊了句:“跟我杀!”,最前边的那排步兵马上散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随在李信身后朝敌阵冲去,后边跟着的是项羽那八千亲兵。

    从古至今涉间所知道的骑兵都是以侦探的作用出现,从来没有作为一支战队在战场上出现。虽然也听闻匈奴人是以大规模的骑兵作战,但几年前的匈奴军被蒙恬军大破地战例使他自以为是的认为骑兵并无多少战斗力。

    他虽没有亲临过与匈奴人的战争,不过曾仔细研究过匈奴骑兵地战法,知道他们速度虽快。对付大秦装备精良的步兵也只能在外围作战,根本不敢近战。所以,叛军阵中杀出一支骑兵,涉间吃了一惊,倒不是害怕这支骑兵而是惊讶于叛军中怎会有一支骑兵——那可是一群叫花子般的乌合之众啊!他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令弩手与箭手随时准备,一旦敌人进入射程之内就自由的射击。眼睛盯的倒是紧紧跟在骑兵后边的那八千步兵。

    敌方的骑兵还没有进入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先是射了一排弩,涉间冒出一层冷汗,若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是骑兵方阵,真要以为敌阵中杀出的是一个巨弩方阵。一排弩过去。他的圆形阵被撕出一道口,骑兵方阵有多大,这道口就有多大。

    “快,把阵形补起来!”涉间惊惶失色的喊道,可是一切都晚了,被射出的一道口还没有补上,骑兵已卡在那道口上。使弩的不是这支骑兵的队手,使弓箭地也不是这支骑兵的队手,使戈的更不是这支骑兵的对手。

    圆形阵开始乱了起来,不过还没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把被撕开的口慢慢合拢起来,定可让这支骑兵陷入大阵之中有来无回。涉间凝起心神指挥着圆形阵慢慢合拢,当随在后边的八千步兵把刚合起的阵再度撕开之时,涉间明白这仗彻底算输了。

    圆形阵大乱!弩手、箭手、戈手互相的挤成一团,拉战车的俊马也受了惊,从阵内胡乱冲杀起来,精心组织起来地大阵,瞬间乱得无法调度。兵找不到将,将寻不到兵,只能在混乱之中毫无目的性的胡乱厮杀着。

    没有乱的是敌阵。骑兵方阵没有乱,如一把尖刀朝涉间的辕车而来,无数的兵卒堵在辕车的前边试图阻止骑兵朝这边杀来,但又哪阻得了被骑兵趟出一条血路越杀越近。

    随在后边的步兵方阵也没有乱,有如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在乱阵之中冲来冲去,一会杀向东一会杀向南,看似没有一点章法,但所到之处秦军一倒一片。或许他们的章法正是最大限度的杀死敌军。

    最后冲击过来的二万多步兵就如一把铁锤重重的砸了下来,这一锤把涉间的人马砸的四散,兵卒将士眼看不敌打起了逃的主意。涉间也想逃,可想到项羽的话语又无心可逃,抽出腰间宝剑打量着眼前的乱局。

    骑兵有如刀枪不入的天将,手舞一把奇怪的兵器又刺一劈,兵卒距马还有数步已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敌军步兵有如血成性的鬼怪,面目狰狞大喊大叫,杀人越多变得越加疯狂,若是身上受了点损伤反而更加让他们勇猛无比。

    “此败不在我!这支叛军简知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这样的一群猛士王离亲至也逃不过败的下场!或许我不该以圆形阵对付他们,要是用锥形阵对付他们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但对付这样不怕死比秦军还勇猛十倍的兵马,能坚持到天黑吗?”涉间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盔甲,整整齐齐的放于身侧。

    “涉间,何必寻此短见,不如归降我吧!”李信卸下头盔,笑道。

    “原来是你!”涉间把横在脖间的宝剑停住。他认得这人,很早以前就听过他的大名直到在定陶一同对付项梁时才有幸一见。“都说你反秦称王也到了‘巨鹿’,我早该猜到领骑兵的将领便是你!”涉间惨然的一笑,把手用力往后一拉,锋利的剑锋划过了脖子。
第23章 博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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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涉间的奏报王离有些糊涂了,叛军攻击的方式与他不相同。

    ‘巨鹿’四周方圆几百里的地方驻着他麾下的三十万大军与项羽以及各国援兵的二十多万敌军,敌我兵马人数相当。按照他所料想的,双方兵力在大致相当的情况下敌军应该南北两面同时夹击他在‘巨鹿’东安插的两颗钉子,只有拔掉这两颗钉子敌军才能汇合,才有可能与他展开决战。可从涉间的奏报上来看,‘柏人’县的项羽兵马已经出动,并且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打散了苏角兵马,继续往南朝涉间的人马逼近。奇怪的是‘沙丘平台’的敌军没有一点动的意思,不仅不动似乎还有点坐山观虎斗,静看项羽军如何破敌的意味。

    “敌军究竟是在搞什么鬼?”王离暗叹一声,拿起毛笔在涉间驻军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又在‘沙丘平台’、‘柏人’县各画了一个圈。

    “苏角军被快速击散,其擅自离营与叛军相遇只是其中原因之一,由此也可以看出项羽军的战力确实不弱。项羽在无援的情况下欲击苏角与涉间军,必会首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此战应该是倾巢而出,这么说‘柏人’县附近已无楚军把守!此时正是胜战良机,想等两地叛军汇成一股而歼之已是不能,还好已朝西运动,正好挡在‘沙丘平台’各国叛军的退路之上,我可……”

    王离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叫来几个亲兵吩咐道:“速令右军主将率领五万人马由‘巨鹿’北攻击叛军,要在一日之内集兵‘桥洼’断了叛军的后路。另令其分兵五千,拿下‘柏人’县城。”

    “是!”一名亲兵应了一声,半跪在地上并不出帐传令。王离奇怪道:“你还有事?”

    “将军,末将入帐之前,一名探马来报说柏人县附近还有敌军八万有余。将军此番派出五万人马前去断叛军后路,并且加以一日时限只怕不能。望将军三思!”亲兵道。

    “那名探马在哪?速令人一刀杀了他!”王离把脸一沉,道。

    “不知以何罪名杀他?”

    “探查不清,胡乱邀功!”

    “这……”那名亲兵迟疑了一下,道:“将军不问不查,怎知他所探不明?不如我把他叫进来,细细盘问一番。真要是有意欺骗将军再杀不迟。”

    “不用了!”王离把手一摆,异常自负的道:“项羽者,项梁之侄也。当初‘定陶’破项梁十万大军,其战力如何我清楚的很,如今由项羽带军,战力就算有所提升也必定有限的很,依然不是我军的对手。刚刚,涉间来报说苏角三万大军在一夜之间被项羽军所破。如今项羽正率领大军直逼他的大阵。柏人县有多少人马?一共只有不足十一万,照他这么说项羽是领着不足三万人马的军队在几个时辰之内破了苏角的三万大军,并不知天高地厚地再次带着这三万人马直逼涉间的四万大军?这可能吗?这还用得我去查问探马所报是否属实?我估计‘柏人’县附近只剩下不足一万兵马。所谓的八万人马一定是他数着满山遍野的旗帜数出来的,如此虚言骗我,不杀他杀谁?”

    那名亲兵还想说些什么,看到王离眼光凌厉的盯着他看,不敢再说下去,领令退下。王离接着道:“令‘巨鹿’城南角地三万亲兵卫队速速驰援涉间军,助涉间军一举拿下项羽。取胜之后折而向南与我十万中军汇合,共击‘沙丘平台’的叛军!”

    “是!”一名亲兵退下传令。

    “令右军主将领率五万人马朝‘沙丘平台’西边集结,放跑‘沙丘平台’败军一人者提头来见……令后军主将率领两万人马。急攻‘巨鹿’城门,三日之内拿下此城,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尽皆屠灭。”……

    硝烟尚未散尽,一轮弯月已悬在半空,满天的繁星在苍穹上闪烁。一堆通天的篝火堆,项羽把上衣完全脱下,拎起身旁涉间的尸首大笑两声:“我说过,你会死的很惨。想自杀以求痛快,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罢,将涉间的尸体抛入大火之中,四周很快便散发出难闻地燎肉味。

    大火的另一旁,一队队士兵让俘虏十个一排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屠刀一一杀戮。李信面露不忍之色想再次劝项羽饶过这些俘虏,不过终于没有开口。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说,项羽总会拿留着俘虏后患无穷来说事,说地多了只怕惹得这个噬血成性的魔王一时性起。把他也给杀了。

    “痛快,痛快!一仗而破了涉间这四万大军,真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情。杀其一万俘其一万,那两万要不是跑的快,肯定也会命丧此处。”项羽哈哈大笑,坐在李信身旁,道:“兄弟,本来我还对是否胜得了王离心存疑虑,如今看来是必胜王离了。”

    “大哥下一步准备如何干?”李信艰难的笑了笑,道。

    “接下来王离就应该带大军朝‘沙丘平台’聚来,我准备让范增把‘柏人’县一带的兵马全部调来,与其展开一场生死决战!”项羽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放声狂笑道:“本来,我还打算九战而破王离,照这样打下去只需五战或者六战便可破了王离。”

    “兵家有言,骄兵必败!此战能胜涉间四万大军实属侥幸,大哥却骄傲的看不起秦兵,难道忘了当初项梁之败!”李信道。

    想起当初往事,项羽把脸一寒,半晌后道:“兄弟提醒的极是,我一时得意险些误了大事!你在秦军日久,与王离也打过交道,说说你地考虑。”

    “我能有什么考虑?不过刚才倒是与张良闲谈了一会,他对我讲了他的想法,或许

    军参详。”李信在地上摆出几块小石头,指着中间“这是‘巨鹿’城,两边这两块分别是‘沙丘平台’和‘柏人’县,前边这一块就是‘大陆泽’了。邯目前已由‘大陆泽’南朝‘沙丘平台’的方向退来。邯已走,将军驻在‘大陆泽’北对付的两万兵马已是无用,不如调来此处助战。”

    “这个极其容易,我马上派人去把这两万人马调来就是。”项羽道。

    “王离人马众多。得知苏角军与涉间军都被我们所破之后,必会兵分两路夹击我们。拒王离守‘柏人’的六万多人马绝对不能动,全*这点人马对付王离由北而上断我后路的大军。我军这六万人马不动,王离断我后路的这一路人马也不用再考虑,就算无法胜他们,支持个三五日总是可以地。所以。值的我们担心的就只剩下南路的人马了。王离因其祖荫功,平时自以为是谁的意见都听不进,所以我料其必会着眼于邯军朝这边*近,而定下全歼‘沙丘平台’的诸国义军地计策。首先,他会将‘巨鹿’城南角的三万人马派来攻击我们……”

    “这个我也猜到了!”项羽冷哼一声,道:“其为三万人马,我军历经一战虽有死伤也还有两万有余的兵马,不如与其硬碰硬再干一场。全歼这支人马。”

    “将军万万不可,且听我把话说完!”李信道:“王离派了这三万人马,接着会在‘沙丘平台’西边伏下五万人马。以堵义军朝西逃窜,自己亲率十万人马朝这边攻来。由此可见王离人马虽多,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不过十三万人马。大哥可知首先朝我们这里攻来地三万人马是什么来头?”

    “我管他什么来头,他们就是天兵天将,我也要打得他们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这三万人马的来头可不小,他们是王离的近卫亲军,深得王离宠爱,一个个堪比大哥那八千勇士!要知道当初项梁将军之所以会被秦军所破。这三万人马可是立了头功,大哥与其硬拼,一仗下来就算侥幸赢了,兵马也会被拼的所剩无几,接下来该如何对付王离那十万大军?”

    “照你这么所,这仗就不用打了?”项羽把拳紧握,问道。

    “王离虽强,并非没有胜他地办法!”李信笑道:“张良出了一计。我觉得十分有用。”

    “何计,快说来听听!”

    “既然不能与王离的三万亲兵硬碰硬,我们就想办法绕过此军直接与王离战。只要杀了王离或者生擒王离,这三万亲兵那还不得乖乖的听我们号令!”李信道。

    “如何绕过此军与王离直接战?”

    “那就得看大哥那两万人马赶到这里地速度是否够快!”李信笑道:“王离这三万亲兵虽说凶悍,但他们如同王离一般骄傲的很,目中无人哪把我们放在眼里。明日此军赶到近前见要援的涉间军已被我们除去,必会气急败坏的勇猛冲击要把我们拿下。我们只需示弱且战且退,不与他硬碰硬,他必会盛怒之下追着我们打。等到大哥的二万援兵赶来,我们便可抽身而退交由那两万援兵对付。只要守住一个理念——拖。他虽强一时三刻也消灭不了两万援兵,被我们牢牢的拖在此处没有一点的办法,而大哥则可趁机率军南下对抗王离的十万大军。”

    “以两万出头的兵力,对抗王离十万大军?”项羽问道。

    “对!以两万出头地兵力对抗王离十万大军!”李信道:“秦军虽强,真正算得上精兵能与我们一搏的也就这三万罢了,其余兵马哪是项大哥的对手?再说我们也非二万出头的兵力,实则有十三四万的人马!以十四万雄兵对付王离十万兵马,胜算最少在七成往上。”

    “什么十三四万的兵马,我们明明只有这二万出头的兵力吗?莫非老弟竟会撒豆成兵的法术,凭空地变出十多万人马不成!”项羽笑道。

    “我倒没有那种法术,但我们可以借势!”

    “借势?”

    “对,借势!”李信道:“此地离‘沙丘平台’极近,那里的各国义兵虽不愿相助我们,但名义是他们与我们是一路的,王离赶来此处哪有不防之理?他就不怕‘沙丘平台’的兵马突然从上边冲杀下来,杀他个大败?所以,莫看王离此番来战的有兵马十万,其最少得分出一半兵马防范‘沙丘平台’的诸国义军,我们越往‘沙丘平台’*近,其能派出攻击我们的人数也就越少!”

    “好!老弟不愧是秦军的先锋大将,能想出这样的计策。”项羽笑道。

    “大哥赞错人了,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全是出自张良之手。他还给此战起了个好听地名字——拽蛇头揪蛇尾击蛇身。”

    “哦,此话怎讲?”

    “大哥请看!”李信拿着一段树杈,在几块石头间划了个半圆,道:“王离这三十万大军围在‘巨鹿’周围就如一条半盘起身要吃人的巨蛇一般。其尾被范增的六万人马吸在‘柏人’县附近,使此蛇无法摆尾伤人。其头,战力最强的三万亲兵卫队,被我们的两万援兵困在此处,使其无法张口杀人。身子这段虽也粗壮,但没有伤人的尾与吃人的头,却变成斫上之肉,那还不得任我们宰割吗?”

    “哈哈!”项羽大笑道:“若没有老弟在此,王离那三十万大军如同张牙舞爪的猛虎一般,想杀他还真是不易。如今经兄弟一番的分析,这头猛虎虽凶其弱点还真不小,杀其应是件极易的事情!”
第24章 战王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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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击退敌人的一次进攻,黑夫与英布怀抱已经多次崩*背打起了盹。两人的战马喘着粗气在土缝里舔食嫩草,启明星高悬在天空散下最后的光芒。一匹战马嘶鸣一声,抬蹄在地上跺了两脚,英布机警的睁开眼睛,身体轻轻一晃*在后边的黑夫随即也睁开了眼睛。

    “我说老黑,睡不着吧!”英布用身体扛了扛黑夫,笑道。

    “睡不着?这场小仗算得了什么,比这仗大得多的仗我都经历不知多少回了,哪一次睡不着过?你啊,就是年轻,沉不住气,一场小仗就紧张的睡不着觉了。”

    “睡得着?睡得着怎会我一说话你就搭嘴!”

    “我本来睡的好好的,你一动我就醒了过来!”黑夫无力的反驳道,仰头盯着即将隐去的明星发起了呆。

    这场仗并非他嘴中轻描淡写的小仗,自从王离那三万亲兵卫队被隔开之后,王离就如发了疯一般猛攻项羽营地,想尽快的与三万亲兵卫队连成一线,这一战就是两天。

    两天来,王离攻得猛,项羽反击的也不弱,两人就如两条斗红了眼的疯狗谁都想一嘴把对方置之于死地。一共历经四次万人以上的大战,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强大的王离并没有把弱小的项羽消灭,项羽虽说重创王离军,但没能伤及到王离的筋骨,眼看两军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了。

    “喂,老黑,咱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咱战前的约定,如今算算看谁才是真正的战神!”英布道。

    黑夫高兴起来,道:“算就算,我还怕你不成?四战我共杀秦军二十一名!”

    “我杀秦军三十六名!老黑,你老了,腿脚都施展不开了。连那个小老头彭越都比不过,怎么跟我比?他还杀了二十三名秦军呢!”

    “放你娘的……,什么我老了,你才老了呢!”黑夫站起手,把手上的往地上一顿,指着镗上的月牙道:“老子杀的大多是屯长往上的将领。他们即为将领自然比一般地兵卒厉害一些,不然怎会累得镗上月牙都掉一半?所以说我杀一人相当于你杀两人,总得来说比你杀得还要多上几人。我老?我说你老了还差不多,有种你就跟我比试一番,看看究竟是谁老了!”

    “这么说你不老?”英布把镗横在身后,头枕镗柄盯着黑夫笑道。

    “当然不老!”

    “比试有伤和气,让大王看到了更是不好,我有一法可试你是否已经年老!”

    “何法?”

    英布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你一腿腾空站立,双手高举月牙镗,过上三五刻钟看看双臂是否酸楚。双腿是否发麻。若有此症状就说明你老了,没此症状就证明你还没老!”

    “是不是这样?”黑夫按照英布的说法摆了个姿势。

    “就是这样,不过你把腾空的腿再抬高一点,对对,与腰齐高。好,就这样站上三刻钟。”英布双手紧紧抓住地皮,肚皮有笑胀之势,脸上却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

    黑夫站了不到一刻钟,双腿已开始发麻。双臂也开始酸楚。他暗叫不妙,以为自己真的是老了,尽量保持身体的平稳,赌气地问道:“现在几刻钟了?”

    “几刻钟?连一刻钟还没到呢!”英布终于忍俊不止的大笑起来,这让黑夫明白中了他的算计,一个饿虎扑食扑到英布的身上,叫道:“好你个姓英的,竟敢耍弄于我。你给我站上三刻钟。让我看看你的腿脚是否发麻,双手是否酸楚?”

    “老黑,黑哥哥,黑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咱别闹了,怎么说你我也是个将领,让下属看到了多不好!”英布求饶道。

    “呸,今天就饶你小子一遭,今后再敢耍骗我,新账老账一起算!”黑夫敲了英布的脑壳一下。从英布身上滚下,脸朝天仰躺于地。过了一会叹气道:“其实你我争什么战神,真正的战神乃是项羽也!我听说,这两日他身先士卒,斩杀地秦兵已有一百多个。他那甲,他那刀,岂是能与我们的甲刀相比?若让他换上我们的铠甲,拿上我们地兵刃,这两日只怕已斩杀二百往上的秦军了。井底之蛙啊!不得不承认我老黑以前就跟井底之蛙一样,总以为自己乃天下第一英雄,如今才知道自己那点本事算得了什么?与项羽比那是难望其项背,与其手下大将蒲仁比也多有不足。远的不说,就说你与彭越,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十分的明白,你们俩个论勇猛我还可以比上一比,论起谋略来根本无法相比。”

    “黑大哥客气了,刚才布一时戏言,哥哥别放在心上。”英布道:“哥哥刚才说的没错,项羽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论个人之勇只怕没人是他的对手。可这仗怎么打起来完全不是那个味呢?”

    “不是哪个味?我倒觉得这仗越打越痛快了!”

    “痛快是痛快,可哥哥是否想过如此打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胜的希望!”英布顿了顿,道:“这两日,杀敌足有三万,可我们损伤也是不少,不说项羽手下的兵马,单说大王手下地这支骑兵。哥哥乃骑兵总管,算一算一千骑兵如今还剩下多少?”

    “这……能跑能战的或许还有三百!”

    “三百!是啊,只剩下不到三百,除去刚出‘柏人’县死伤的人马不算,死伤已过了七成!项羽手下的兵马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如今剩下能战的估计只有数千。你说,凭现在的几千人马,如何能胜得了还有七万左右的秦军?”英布痛心疾首的道。

    “敌人竟十倍于我们,看来确实没有胜地可能了!”黑夫的脸色有些黯然,道:“英老弟,你素有以少胜多的美誉,在这种情况之下,如何才能胜得了秦军?”

    “除非……”英布正欲张口道,彭

    赶来,问道:“大王呢?”

    “在项羽大帐!”英布指着大帐道:“彭大哥,可探明王离的具体位置?”

    “嗯!”彭越点了点头。飞速朝项羽大帐而去。

    “除非什么?”黑夫问道。

    “除非附近把营垒高高驻在‘沙丘平台’上的各国义军突然整军备马前来帮助我们,不然这仗已经打不下去了。”英布道,眼光随着彭越的背影朝项羽的大帐看去。

    “他们?他们这些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肯来相助?”黑夫轻蔑地笑道:“有时候我真想骑马踏上‘沙丘平台’,把那些胆小如鼠不敢与秦兵一战的将领一古恼都杀了,也省得看着他们生气。”

    项羽大帐内,李信已无睱再与项羽装疯卖傻。神情焦虑地道:“大哥!我知道你放不下脸面去求‘沙丘平台’的那些义军,不如就由小弟代劳前往。”

    “不!”经过两日的厮杀,项羽有些神情萎顿,语气仍是十分洪亮的道:“不求他们,就是战死也不求他们!”

    “可如今已到生死关头,你我人马所剩无几,王离只需一次地冲击就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难道大哥真的想这样被王离所杀?”

    “王离想杀我?未必就那么容易!”项羽从榻上站起身,走到地形图前道:“对付三万亲兵卫队的人马就在十里外的地方。从那里调来一万人马便可与王离再拖上一日。据报,攻打‘柏人’县的五万秦军已有退意,可令范增速带五万到六万的人马赶来相援。只要范增能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战败王离大军。”

    “两万拒秦的兵马拖了秦三万大军足足两日,现在拼尽全力也不知是否能再拖上一日,大哥于此时调走一万人马岂不是让那三万敌军迅速击破防线攻击我们地后路?‘柏人’县兵马离此更是有近两天的路程,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范增率军前来王离的兵马也已赶到,那时依然是敌众我寡地局面!唯今之计只能速战速决,速战,我们还有一丝的把握。时间再拖上一拖,‘沙丘平台’的兵马就算来援也是大势已去,无能为力了!”

    “反正我是不会去求‘沙丘平台’的那些龟儿子的!”项羽又坐回到榻上,道:“古人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大不了这次被王离所破,过上一年两年我项羽仍可拉起大军与王离再战!”

    “大哥……”

    “不要再说了!”项羽喝道:“天明之后你可先回‘九原’,我要与王离再战一场。要是这一仗哥哥我有幸不死,过一两年再邀老弟一起攻击秦国。若是不幸遇难。今后反秦的大业就由老弟来替我完成吧!”

    帐内限入短暂的沉默,一名亲兵入帐禀道:“报,帐处唐将彭越求见唐王!”

    “大哥,我先出去看看何事!”李信朝项羽拱了拱手道。

    项羽低头不语,待李信出帐之后抽出宝剑一剑将面前几案劈成两半,接着气呼呼的坐在榻上,看着散落一地的杯盏碟盘发起了呆。

    大约过了一刻钟地时间,李信面露喜色的再次入帐,道:“项大哥,天明之战我们或许还有胜算!”

    “哦!”对于李信的说法项羽提不起一点的精神。仗打到这份上除了借助于‘沙丘平台’上的义军之外,哪还有打胜的杀望?

    “胜是可以胜,不过这方法极险,你我都可能一战而死,不知大哥还有没有这份胆量!”李信激道。

    “我项羽别的没有,胆量还是有些的。说吧,什么方法!”项羽抬起头道。

    “彭越已探明敌军地布阵方略,就连王离的辕车所在也是探了个一清二楚!”李信捡起地上碎裂的盘碟,在地上摆了三道,道:“王离把军分成三个梯队,第一个梯队离我们不足十五里,一共二万人马,天明便会和我们遭遇。第二个梯队为二万五千人马,位置离‘沙丘平台’稍近,其主要是防范‘沙丘平台’的义军。第三个梯队变为两万五千人马,王离的辕车便在此梯队之中。一会我便带领所有骑兵隐于他这第三梯队后边,一有机会就生擒王离,招降这里的敌军。”

    “你那骑兵已不过三百,敌军有两万多人马,如何生擒王离?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种事情也就是说说罢了,事上哪有如此大能耐的人,老弟这不是赶去送死吗?”

    “是啊,凭三百残军于两万兵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确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这事得大哥禀力相助!”李信笑道。

    “我?如何相助?”项羽道。

    “历经几日之战,王离已深知大哥威名,欲取大哥首级而后快。天明之后,大哥率领兵马急攻前来的两万秦军,以欲破敌阵之势猛烈冲击。那时,王离见两万人马无法取胜,第二梯队对付‘沙丘平台’的兵马又不能动,只能让第三梯队地人马赶来相援。”

    “你的意思是趁他大军调动之时,兵马一乱取敌首级?这……不不,这太过危险……”

    “危险?当兵打仗哪有不危险的事情!大哥率几千人马对付秦军两万精兵不危险?要想胜,也只能拿这赌上一赌。”

    “可……”

    “大哥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心,只望此战胜利之后莫忘了我的好处便是!如今时间紧迫,小弟这就去准备不再此唠叨了!”李信说完,把披风一甩,退出大帐。

    项羽送走李信,叫来传令官,道:“速令兵马集结,准备迎战秦军。另外多找勇士紧随在我身后,告诉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护旗!人可死,大旗不能倒,旗到之处,兵马就杀到何处,要让敌人摧肝裂肺,溃不可挡。”
第25章 终破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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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亮,藏茶已入田都营地,等不及侍卫入帐通报便冲内,把架子上的盔甲扔给还没来得及起身的田都。

    “我这才刚躺下,你就来捣乱,发的是什么疯?”田都不快的说道。

    “我没疯,疯的是项羽,快随我出去看看吧,大家伙都在观战台上等着你呢?”藏茶心急火燎的说道。

    田都不急不忙的穿甲带盔,笑道:“项羽疯了?项羽从把我们撵出‘柏人’县那一刻就已经疯了,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瞧把你急的!”

    “我说田大哥啊,大家都在那边等着你呢,你怎么就是不急呢?”藏茶已经等不急田都如此不紧不慢的穿衣套甲,把鞋踢给田都,一把将田都从榻上拉下来就走。

    “别忙,让我把鞋蹬上,外边可都是我的人马,如此出去有碍观瞻。”田都从藏茶手中挣脱出来,弯腰把鞋蹬上,跟在藏茶的后边笑道:“先跟我说说,项羽又发什么疯呢?”

    “田大哥,我来问你,这两日项羽攻打秦军打得如何?”藏茶翻身跃上自己的战马,问道。

    “好,好,好!”田都也上了自己的战马,把盔甲系好,道:“这两日我们在‘观战台’上都看得一清二楚,四场大战下来项羽以损伤两万的代价硬是拼杀三万秦军,要是当初听从他的建议把两处援兵合在一块,说不定这两日已把王离军给破了!这样的仗打得确实好,我田都是自叹不如甘败下风!今晨我们看完他打的最后一仗后,大家不是都赞他打得好,此事已成定论,这才一个时辰都不到,老弟怎么又问起这话来了?”

    “当时我们还说了些什么?”藏茶问道。

    “我们还说,项羽以不足一万兵马要想胜王离只能来求我们相援,还商量着正好借这个机缘解了在‘柏人’县不欢而散所生出来的仇隙。怎么,他竟不向我们来求援?”

    “嗯!”藏茶点了点头。道:“他不仅不向我们来求援,而且整军备马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你倒是说啊!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说他疯了!”田都颇为自得的点头道:“项羽是不是打算退守‘柏人’县?能胜而不胜,为了赌口气竟要退回‘柏人’县。他确实是疯了!项羽这一走,我们这十多万兵马就处于风头浪尖之上,前有的十万大军,后有五万秦军阻退路,正面还有王离的十万大军,这次是在劫难逃。我说藏老弟,这么早去观战台是不是商量是战是退?依我看这事根本没有商量的必要,目前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行?他***。你们倒还好说,我可怎么办?项羽渡河之时玩什么破釜沉舟地把戏,搞得黄河两岸没有一块舢板。这让我如何渡河?兄弟先行,‘观礼台’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集结兵马去。”

    “大哥何去?”藏茶拦住田都的骏马问道。

    “河是不能过了,我得调集兵马投项羽去,管他会不会因为‘柏人’县的事情歼怒于我要杀之,我都得投奔于他。兄弟,我死不死没有关系,手下这两万兵马不能这样白白葬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项羽要退守‘柏人’县?”

    “他调集兵马不是退去‘柏人’县,那他想干什么?”田都问道。

    “他调集兵马是朝王离的大军而去。准备再与王离厮杀!”藏茶道。

    “什么?他这不是自杀吗?”田都愕然的表情跟大白天碰到鬼没有什么两样,道:“其他的将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助项羽攻秦?”

    藏茶摇摇头笑道:“项羽地脾气你也知道,在‘柏人’县时说要杀我们,虽然是在大怒之下的狂言,但其愣劲一来真要那么做了如何是好?为了性命考虑,我们决定不助项羽。”

    “不助?”

    “对,不助项羽!他这是在作最后的一搏。必会和秦军的两万人马杀个你死我活。陈余的意思是,等项羽与秦军拼个两败俱伤之后,我们趁势从‘沙丘平台’攻下,杀王离个措手不及。王离一死,此处秦军就成了无头蜈蚣,任我们斩杀,如此可解‘巨鹿’之围。等解了‘巨鹿’之围,我们收拢‘柏人’县附近的项羽残部,以近二十万的人马对付邯那十万大军,胜算应在七成往上!”

    ……

    王离的所在地在一个名为‘凹山口’地小丘附近。小丘上的两个秦军观察哨已被彭越与一名骑兵队长处理掉,两人还装扮成那两个秦军哨兵立在丘头,直等秦军一有乱相便挥旗通知隐在丘后的李信。

    黑夫*着一块大石打了个盹,睁眼一看已到晌午时分,走到李信面前笑道:“大王,秦军还没动静?”

    “没有!”李信笑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我记得你黑夫不应该这样不耐烦啊,当初在河南地伏击匈奴人时,你可是一等就一天一夜啊!”

    “大哥有所不知,我这是心急地!一想到一千多号与我朝夕相伴的兄弟已死了七成往上,我就忍不住想冲出去多杀几个秦兵为他们报仇。”

    “是啊,这次的伤亡巨大,看来我那种一身好盔好甲便天下无敌的想法太过理想!”李信有些神伤的说道,不过脸上的戚容很快就一闪而过,笑道:“打仗死人是经常发生的事,天底下哪有打仗而不死人的?只要有你黑夫在,这支骑兵队很快又会壮大起来的!我有个想法,把‘猛虎’营这个名号赐给这支骑兵队,并将其扩充为五千至一万人马作为我地亲兵卫队,由你来当这个队长,如何?”

    “那敢情好!”黑夫咧嘴一笑,道:“不过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英布调来给我当副将?”

    “那可不行,英布还得给我带兵打

    怎能给你当副将!再说,要把他调过来,只怕你就不虎’营的主将了!”李信说罢,见黑夫一脸窘相。哈哈一笑。

    “大王!”张良走了过来,拱手道:“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为何王离的兵马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欲使王离有动静,项羽必须得把那两万秦军打得节节败退。项羽只剩几千人马,要想把两万秦军打得向王离不停求援一定十分的困能,不过我相信项羽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本事。用不了一个时辰王离就会有所动静了。通知下去,让将士们都起来准备,随时出击敌阵。”

    “是!”张良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回头道:“项嫣那丫头也跟了过来?”

    “她也来了?这两天没见她踪影还以为她早走了,怎么又跟到这里来了?”

    “她怕项羽发现她的行踪,一直呆在火房里当烧火丫头,这次来只怕是为了杀王离的事情而来。大王一定得小心莫让她坏了大事!”

    “倒是难为这个大小姐甘愿为一个烧火丫头。”李信点点头,对黑夫道:“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黑夫仰头问道,眼里满是期盼的目光。

    “一会生擒王离之时。你给我看牢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可让她近王离身畔十丈之内。”

    “是!”黑夫应声道,马上又极为难地道:“大王,能不能让别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不能!这是命令知道吗?”

    ……

    项羽地第一次冲击敌阵开始了。敌人两万兵马摆出的是个防守严密的鱼鳞阵,他则用一个箭矢阵对待。

    项羽一马当先,右手提着长柄大刀,左手握着齐腰大盾,高喝一声:“杀!”朝敌阵冲了过去。后边跟着一名赤膊壮汉,扛着二丈高已有些破碎的‘项’字大旗。他的两边是百名提刀护旗手。再后边就是几千人的步兵,大多数已弃盔卸甲,篷发赤膊,呲牙咧嘴,圆目浑张,喊着震天响地‘杀’声,紧随着大旗朝敌阵冲了过去。

    敌阵中发出如蝗箭雨,项羽紧贴马身把盾挡住马头护住全身。迎着箭雨冲杀了过去。人叠人,枪压枪,密密麻麻,一层摞着一层的鱼鳞阵硬是被项羽这支人马冲了一个对穿。阵形稍乱,秦军主将好不容易压住阵脚,还没令人马转头对付,项羽率军又杀了回来。

    一个来回过后,鱼鳞阵终于大乱了起来,项羽被几倍于己的秦军围在中间,刹时间风云为之变色。坐于‘沙丘平台’一处高台之上观战地各路将领已分不清下边混战的人马中。哪个是项羽军,哪个又是秦军,但见秦军中的各色旗等一一倒地,而那个上书斗大‘项’字的将旗却始终屹立不倒,在人海之中游来荡去,所到之处哀号漫天。

    “其急如风!”田藏脸色苍白的叹道:“都说项羽军中流传着一首歌,称其为楚霸王。初,我还嘲笑其妄自尊大,今日见其领几千兵马面对敌两万兵马还能如风卷残云般地冲击敌阵,真不愧为楚霸王也。”

    “其声若雷!”藏茶心情激动的举起酒樽欲饮,手颤杯晃溅出不少的酒来。他把~:害起来。看着下边的混战,眼光呆滞有如木鸡般,道:“一支几千人的残军,面对装备齐全战力颇强的秦军,还能喊出雷鸣般的杀声。什么是军威?这便是军威!什么是士气,这便是士气。面遇强敌,不惶不惧,不惊不怕,势将敌人灭于此的霸气真如一场噩梦。不怕诸位笑话,我现在开始害怕,手都不听指挥的乱颤起来,要是这一战竟让项羽胜了,‘柏人’县城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那番话来,项羽非取我的脑袋不可。”

    “其迅如电!”韩国将领韩略惊惧地两只眼睛都要从眼眶之中蹦跳出来,道:“其冲杀迅度简直不是一支步兵所能拥有的,就如一支急驰的战车方阵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人能挡。”

    “诸位,诸位!”陈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本来我们可趁这个时机大败王离军,可项羽一身霸气不见得会因此而饶恕我们不听号令的逆行,所以还得等上一等,看上一看。等项羽显现败迹,你我在一轰而下,救其于水火之中,其必对我们感恩戴德。”

    “他真的会显现出败迹吗?”藏茶有些不信的问道。

    “项羽虽勇,但双拳如何能敌得过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大家请看,秦军阵形虽乱,但其建制并未打乱,没有出现兵寻不见将,将找不到兵的溃败局面。所以,项羽想依托几千人马吃掉这支秦军是件可比登天地难事。再说,就算其侥幸而破了这支秦军,诸位莫忘了,后边尚有秦军的五万人马,用不了两个时辰,项羽必败无疑。”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并未出现陈余口中的所谓败迹。项羽的人马越来越少,其拼杀灭敌的势头不仅不减反而越战越勇起来。居于‘沙丘平台’上的诸国援兵将领直看得恐惧战栗,一个个面上哪有人色。

    “报……”一个探子急奔入前,单膝着地道:“后边秦军方阵突然大乱,传闻……传闻……”

    “传闻什么?快说!”陈余面色一寒,喝道。

    “传闻王离已被李信生擒,一路狂令秦军归降,正往这边赶来!”探子道。

    “啊!”所有的将领齐声道,纷纷站起身捶手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家莫急!”陈余道:“快……快回营率部出击,助项羽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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