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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信强留郦食其 项羽破舟激士气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信带领兵马来到‘巨鹿’附近的‘大陆泽’西驻下营‘巨鹿’的形势是,城中尚有赵国兵马一万有余,城外围着王离的三十万大军,城北有个方圆几百里的湖泊便是‘大陆泽’,的兵马驻在‘大陆泽’的更北边,挡在‘常山’与‘巨鹿’之间。

    ‘巨鹿’南边是几百里阔的平原,平原的尽头是一片沙丘坡地,名为‘沙丘平台’,诸国的军队以及逃散在外的赵国兵马在上边泾渭分明的驻了十几个营垒,人数大约有十万左右,但惧于秦军的强大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信所驻的这个地方要说好是十分的好,与项羽先前派来的二万人马可谓遥相呼应,挡住王离部与部之间的联系。要说不好又是万分的不好,他的人马虽说强悍,但终归人数过于稀少,随时都可能遭到邯部或者王离部的攻击,再说他营地的西北边不远处便是‘柏人’县,里边尚驻有一万左右的秦军,闹不好就会遭到秦军的两面乃至于三面的夹击。

    “‘柏人’县必须攻下,一旦里边的秦军袭击我们的背后,正面又有秦军攻击,九百骑兵就是再勇猛也不可能冲杀突围,困都会被秦军困死在此。”张良在李信王帐之中慷慨陈词,面色异常的激动,似乎已看到被秦军夹击后的惨状。

    “寡人知道,可……”李信为难的道:“那里驻有秦军一万有余,我们区区九百骑,想破城谈何容易。况且,守城的是老将杨熊可是经历过六国统一之战,又在河南地立过战功的,并非泛泛无能之辈,想攻下他守的城门,难!”

    “攻城不行,我们就过‘大陆泽’,也把兵马驻在‘沙丘坡地’。这样与诸国之间也好互相之间有个照应。”张良亦知攻打柏人县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作为李信的谋士必须为李信的安全考虑,退而求次之道。

    “这更不行!”李信摇头笑道:“当初寡人为秦军前锋将军,杀诸国兵马颇多,如今虽同为义军,难保他们这些人里边没有心怀仇隙之辈,暗使诡计算计我们。除非……除非等项羽赶来,再去不迟。”

    “杀项羽叔父时大王可是立了头功,为何大王不怕项羽报复却担心他们报复。莫非他们与大王的仇隙比项羽的还深?”张良不解的问道。

    “项羽乃天下英雄也,行事最是光明磊落,决不会暗计伤人。所以我不怕项羽报复。”李信笑道:“按说项羽如今也该过黄河了,派出地探马可有回报?”

    “探马尚无回报,不过刚才我进大王帐中之时,却有一个老头自称广野君,乃刘邦派出的使者。在王帐外等着求见,不知大王是见还是不见?”张良回道。

    “他消息倒是灵通,竟知我在这里扎营,急冲冲的就赶了过来。可知他所来何事?”

    “这人也非消息灵通特来拜见大王,瞧其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是先去拜见过‘沙丘平台’的诸路兵马。听闻大王在此扎营又赶了过来。”张良顿了一顿,道:“良虽不知他来何事,不过也料出个大概。他是个学纵横之术的,为的就是游说诸方势力以取得对效忠之人有利的局势,求见大王肯定是想先与大王熟络,将来刘邦有仰仗大王的地方也好说上话。”

    “纵横之术?”李信想起战国时地张仪还是苏秦学的就是这纵横之术,一人独掌六国相印,甚是威风。顿时想见见这个专攻纵横之术的人究竟是何模样。笑道:“若寡人所记不错,你也对纵横之术有所研究,他比之你如何?”

    “良自愧不如!”张良摇头道:“这人生地一张好嘴,也不知从哪探得我曾跟随于刘邦,话还没说上几句把我游说的迷迷糊糊,还好大王平时待良不薄,不然真跟他再投刘邦去了。”

    “有这样的事情?快请讲来让我一见!”李信笑道。待食其进得帐内,瞧着他长的那样的一副模样,李信先在心中大大摇头,暗道:“这人如此模样。给人第一印象就不好,让人无亲近之感。就算纵横之术学地再好,也是白搭。”

    “大王!”食其先对李信作了一揖,道:“我本以为天下英雄以项羽为最,今日一见大王方知,项羽与大王比起来真是萤火与皓月争辉,有些不自量力了。”

    “这人的一张嘴果然厉害,一上来就先把我吹捧一番,又在不知不觉中挑拨了我与项羽之间的关系。”李信心中暗想,道:“这位先生乱讲了,想那项将军勇猛无常,有一人可敌百人之勇。而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敢跟其比?”

    “项羽之勇不过匹夫之勇,而大王之勇乃大勇也。”食其道:“我听闻,大王年少之时曾一人在万军之中取匈奴右贤王的人头,又在河南地几战匈奴,勇不可挡,让匈奴孩提一听大王之名夜不敢啼,这勇岂是一个以下犯上杀了卿子冠军的项羽可比的?再有,大王先前为秦先锋大将,杀得陈胜大军屡屡大败,更是把项羽之叔项梁击毙,这勇又岂是项羽可比地?现如今,赵国被围,大王不顾自身安全,率领不足千骑便赶来相援,这份仁义这份胆量又岂是项羽可比的?”

    “听你如此一说,寡人都觉得自己比项羽要勇猛多了。”李信不露声色的哈哈笑道:“不知你这次来见寡人,有何要事?”

    “我家将军早闻大王的仁慈,有心投*大王,可他奈于楚将的身份无法投*。如今,项羽不分青经皂白的杀了卿子冠军,我家将军怕其也会对他下毒手,于是派我前来给大王透个信,希望有朝一日能投*大王,为大王效犬马之劳。”食其拍了拍手,外边进来一个侍从,手捧礼盘,上边堆着三斤黄金以及各种的珍宝,道:“这是我家将军给大王备下的一点小小礼物,希望

    下,到时不至于拒我家大王于门外。”

    “你怎知寡人一定会与项羽分庭抗争?先生只怕这次猜错了,可知寡人前来援赵。为地就是要投*于项羽麾下,立一番事业。”李信弯腰把手撑于膝上,上身前探,眼光逼视道。

    “大王说笑了!”食其将双手抄入袖中,道:“大王经营九原郡已多年,如今令十万兵卒西击匈奴人,为的就是有一个安定的边界好全心应对中原乱局,怎会屈就于项羽麾下为一将领?况且大王与项羽有仇,凭项羽的性格就算现在不对付大王。等将来大王作强作大之后,仍是容不下大王,与大王展开争锋。所以还是你我两家事先联络为好。到时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礼物寡人就收下了!”李信直起腰笑道,等张良收了东西,突然面色一寒,接着道:“项羽会不会像杀了宋义那样杀了刘邦,寡人清楚的很。刘邦会不会投*于我大唐甘心为一将领。我也清楚的很。其实这些寡人都不感兴趣,就是对能说会道的先生极感兴趣。这样吧,反正依你之说刘邦日后会投*寡人,你我早晚都是君臣,你就别回去了,留在寡人身边听用吧!”

    “大王说笑了。您身边人才济济,又怎会缺我这样地老朽。”食其尴尬的笑了笑,从李信的态度上感觉出自己这一次只怕不能再赶去项羽帐中游说了,更不可能回去给刘邦复命了。

    “这你可说错了,寡人身边还正缺你这样地人才,没有你,谁去给寡人游说诸国,让诸国前来助寡人成大事?”

    “大王。一臣不能侍二主,我既已为刘邦之臣又岂能再为大王之臣。怪只怪,你我君臣相遇太晚,不然我又怎会不愿伺奉仁慈的大王?”

    “不晚!”李信摇头笑道:“张良以前不是也跟过刘邦?现如今他在寡人这里不干地也好好的!你跟着寡人久了,自能明白寡人的好来。”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大王若把我强留在此处,今生我也不会为大王出使一国地。”食其道。

    “你倒对刘邦挺是忠心!”李信哈哈一笑,道:“张良,派人把他护送到‘九原’,好吃好喝养着。什么时候他愿为寡人效忠了,就给他个封号。让他替寡人办事。若至死想不通,到时就给他风光大葬!”

    “是!”张良派人把丽食其押了下去,回头道:“大王为何要如此待他?”

    “这人的嘴确实厉害,与寡人说了一番话,没有一句不在挑拨寡人与项羽的关系,也没有一句不在拉拢寡人与刘邦地关系。天下的英雄寡人看的十分清楚,最终也就是我与项羽、刘邦三人争天下罢了,现在让刘邦少一个人才,到时他就会少一分势力,也容易对付一些。”

    “大王英明!”张良拱手告退,过了一会,又入帐禀报,道:“探马已有回报,项羽的大军已经过河,现在正往‘曲梁’聚集,估计三日之后赶到‘曲梁’县。”

    “曲梁?”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图前,盯着‘曲梁’看了良久,道:“你说,项羽过河之后这第一仗会如何打?”

    “‘曲梁’就在秦军粮道的左近,我看项羽这是准备攻打秦军粮道。秦军粮道战线过长,兵马不多。一来可以破了粮道挫秦军地锐气,二来也可以一场胜利激义军的士气。大王到时准备如何办?”

    “项羽是此次义军的主力,能不能破秦全看他的攻打,寡人准备助项羽击秦粮道。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周围秦军动向,明日拔营赶往‘曲周’县,与‘曲梁’的项羽大军互成犄角之势,助其破秦粮道。”……

    项羽率军渡了河,把兵马全部聚在河岸,又把渡河用的船只绑在一处,把吃饭做饭用地锅碗炉灶堆在士兵的面前。

    几万兵卒面面相觑不知项羽这是为何。军需官拉来几十车的口粮,依每千人为一队,每队按顺序上前,每人领了三天的口粮,这让兵卒们更加的糊涂了。

    等到所有的兵卒都领取完毕,项羽朝范增看了一眼,范增点了点头,项羽中气十足的喝道:“行事!”

    四队亲兵向兵卒跑去,两队亲兵一前一后把兵卒们围了起来,一队亲兵跑到船前放火焚烧所有的船只,一队亲兵拿着重兵器把锅碗炉灶全部打碎。

    “将军,您这是干什么?”诸将领纷纷问道。

    项羽不答,目光如矩地看着燃烧起来的船只,等到大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再也救不灭大火之时,他道:“四十万秦军精锐就在不远处的‘巨鹿’,我们义军只有不到二十万的人马,怎样才能打败强大的秦军?勇气,只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才有可能战胜强大的秦军。”

    “我知道,你们离家日久,早有思乡之情,盼望着能够尽快回家与家人团聚。更有甚者,迷信于秦军的强大,早已吓破了胆,只当这次是必死无疑,开始混吃混喝等死了。锅灶我已全部捣毁,回家的船只我也全部焚烧,现在我们每人只有三天的口粮,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只能活上三天。怎样才能活地更久一点?只有打败强大的秦军,把敌人地口粮变成我们的口粮,才能够活下去。是游荡于赵地,三天后被活活饿死,还是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敌拼杀,抢来敌人的口粮继续活命,你们自己拿主意。”

    “杀敌夺粮!”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杀敌夺粮!”更多的人开始高呼。

    “杀敌夺粮!”所有的兵卒都开始狂呼起来。

    项羽与范增相视一笑,待呼声渐渐平稳下来后,项羽道:“兵发‘曲梁’县,破敌粮道,夺敌口粮。”
第7章 1破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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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围了‘巨鹿’数月,本可早将‘巨鹿’拿下。此作,他要以‘巨鹿’为饵把诸国的兵马全部吸引过来,然后一战而歼所有的叛军,接着再腾出手来对付叛逃称王的李信。

    事情按照的设想一步一步发展着,‘沙丘平台’已聚了诸国近十万兵马,楚国的援兵一到,便可一举攻下‘巨鹿’,对付沙丘平台的诸国援军。或者仍围着‘巨鹿’,等诸国援兵围打王离军时,他再来个反包围,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将所有的叛军剿灭。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事情有了些小小的变化,楚国援兵过河之后并没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向‘沙丘平台’*拢,而是朝远离‘巨鹿’的‘曲梁’聚集,其目的显而易见是去切断粮道的。

    对于四十万大军来说,粮道的重要性不言自喻。粮道不通,四十万大军只能坚持半月,最多也就坚持一个月,到时没粮可吃必将大败无疑。负责压送粮草的是薰翳,其胆小怕死的性格自是明白,何况其只有一万人马,加上驻守粮道的一万人马不过区区二万人,如何是楚军的对手?

    没有心思再挡在‘常山’与‘巨鹿’之间,留下一万精兵继续扼首要道,自己亲率九万大军前去驰援粮道。从他驻的营地往回赶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乘船横渡‘大陆泽’。二是绕行‘大陆泽’北边朝粮道赶去。三是绕行‘大陆泽’南边朝粮道赶去。

    首先,他放弃了乘船横渡‘大陆泽’的想法,因为原先运送粮草的船只数量太小,想把兵力全部运过去最少得需要十天往上。接着他又放弃了绕道大陆泽南边驰援粮道。走南边比走北边将要多绕三四百里地,况且极有可能与‘沙丘平台’的各国援兵遭遇,仗一打起来,时间可就拖的更长了。剩下的只有绕道‘大陆泽’北边驰援粮道了,虽然那里道路狭窄,又有楚国二万兵马把守,但如果快速的击溃那二万楚兵便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粮道。

    王离来信问是否由其派出一支人马保护粮道?断然否决了王离这个提议。最终还是决定亲领大军援助粮道。他并不是不知道王离的兵马离粮道极近,由其援助将十分的快捷,所以否决实在是有自己地苦衷。莫看王离那三十万大军人数听起来挺多的,但三十万大军中有十万是围‘巨鹿’之用的,又有十万是防‘沙丘平台’的诸国援军的,剩下的那十万为预备军,随时准备援助围城的秦军或是防‘沙丘平台’的秦军,若是为了对付袭击粮道的楚军把预备军调走,‘沙丘平台’地敌军又趁这个时机攻击。而围城的兵马又去援助被攻的秦军,那时围城必有所疏漏,跑了‘巨鹿’里边地赵歇。多月来的心血一切都毁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当然,所以坚持自己亲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相信自己打造的这个粮道绝对可以坚持十天而不被破,而十天的时间足够他赶到粮道。楚军地战力是他亲自领教过的。虽说凶狠比之秦军还略显不足。而这条粮道又是他参考长城的防御而建,每隔一里就有一个垛口,里边屯兵五十,每隔十里又有一个阙城,里边屯兵五百,战车数十辆。哪里遭受到敌人的攻击。顷刻内就可升起狼烟,一刻钟内会有两百兵马赶至被攻地点,一个时辰内会有一千兵马赶至,四个时辰内就会有五千兵马赶至。再说,粮道是由圶士成就的高墙,极是坚固,敌一两个时辰内也不会打开缺口进入粮道之内。就算进入粮道之内,粮道极窄。两辆战车并列冲击,敌人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再次地退出粮道。

    率军绕‘大陆泽’北朝粮道而去,怎么也没料到这条路是如此的艰难,直到围城的王离大军被项羽所败,也没把这条路打通赶到粮道去。

    ‘曲梁’里边的秦军不足千人,项羽自是十分的轻易的进了城,打开粮仓一看,里边的粮食仅够其食用三五日罢了,要想兵马不被饿死只能攻打粮道或是率军前去沙丘平台。

    攻打粮道夺敌粮草是早已定下的决策。岂能到了此处又改变主意?粮道距‘曲梁’不远,他亲自勘察过之后顿觉打下这个粮道并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人多就能打下来地。马上,又接到‘大陆泽’隔断邯与王离的将领送来急报,称率军攻打甚是猛烈,只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与范增商量后,项羽只留八千子弟兵,把其他的兵马都派往支援‘大陆泽’的楚军。

    “我们有些小看了,这道粮道还真不好打!”项羽站在行辕大殿内,指着用沙士塑起的粮道模型,对范增以及几位爱将道:“此粮道墙宽一丈五,高三丈,上边每隔十丈就有一个了望哨,我们一*近便会被敌哨兵发现,狼烟一起左近的秦军会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我们要攻的地方援助,大家说说怎样才能尽快的把此粮道拿下?”

    “还里有几个难题。”范增扫了诸人一眼,道:“其一是时机问题?我们现在只有八千之众,不可能排开战线选择数个点同时攻击粮道,只能选择一点攻击粮道。破粮道不难,难就难在无从得之秦军的辎重车队何时在我们所破之点通过。早了不行,破早了敌人垛口里地兵卒与阙城里的战车自会先行赶来,将我们击退,然后把缺口修补好。破晚了也不行,破晚了秦军地辎重车已过,破之何用?”

    范增捏了捏手中的玉诀,接着道:“其二是战车问题。粮道之内道路狭小,我军没有战车,进入粮道敌人战车一来,两边有高墙阻挡,退无可退,死伤很大。大家看可有破敌战车之计?其三是时间问题。‘巨鹿’城岌岌可危,率大军也正往此处赶来,所以必须在三日之内破敌粮道。

    这三个问题把在座的将领都难住了。其一,要想得知秦军辎重车何时在何处通过,必须的依*探马。几月之内与秦军大战数次,莫说探马了连将军坐下的战马都不足,如何去探秦军军情。其二。要想对付秦军的战车必须也得用战车去对攻。战车?这更是笑话了,整支兵马全是步兵,哪有什么战车,更别提拉车的战马了。其三,三天之内,这更是问题之中的问题。三天时间这么短,怎么可能办得到?

    诸位将领有的低头长叹不语,有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把头摇来摇去。

    “我看不行就率兵西行,直接攻打敌曹运渡口!”项羽双眼一瞪,道。

    “万万不可!”范增急拦道:“那里有秦军战甲楼船。上多配大弩,千步之外便可伤人。况且那里尚有敌精兵一万,占据要冲,极难攻打。若当真攻打,不说我军死伤惨重。时间上也将拖得很久,将军莫要忘了此次主要的任务是援助赵歇,并非是攻打粮道。”

    “粮道虽非此次重任,难道就弃之不打?”项羽道。

    “将军……”范增正要再次劝解,一名亲兵入殿道:“将军,行辕外有个自称唐王李信地人。带领千余骑兵,说是来助将军攻打粮道来了。”

    “李信?他怎么来了!”项羽环视大笑道:“昨日还听闻粮道对面的‘梁周’县停着一支义军,打的旗号便是这个李字。我当时还怀疑他便是唐王李信呢,没想到原来不是!”

    “只怕梁周的是他,门外的也是他!”范增道。

    “要想过此粮道,须绕行几百里,他怎会来的如此快速。哦,明白了。他们坐下有良驹,来的自是快些!”项羽笑道:“有请!”

    “将军!”范增把玉诀收入袖中,走到项羽面前把眉一皱道:“此人曾是秦军,定陶一战累死项梁将军。如今其带领千骑而来,我们又缺战马,不如趁机杀了他,夺其战马,以绝后患。”

    项羽横眉道:“范父这番话,倒把我给说糊涂了。前些日子范父还曾劝我留其一命,说什么如今反秦是第一要务。能利用则利用,报仇之事以后再说。这才没过几天。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今时不比往日!”范增道:“前些日子我有些小看他了,以为其助秦又反秦不过是一代枭雄罢了。今日见其明知与将军有仇,反而亲自来见将军,似乎料定将军不会杀他,所以带着兵马就赶来此处。如此看来他心机颇重、料事极明,留其一命只怕后患无穷,不如一刀杀了永绝后患。”

    “不!”项羽道:“当初他与我军交战,只因各为其主逼不得已罢了。如今他既为反秦义军,又不顾生死前来助我破秦粮道,此乃英雄所为,我怎能杀他?杀他,岂不让天下英雄所耻笑?”

    “将军既如此说,老夫就不再劝将军杀他,不过请将军容许老夫在此陪见。我倒要瞧瞧其究竟是个雄还是个胸怀大志之人。”

    “这个好说!”项羽笑道:“你们几个先退下吧!”等到几位将领退下,他接着道:“此人凭借一千骑兵而横行于秦军左右,我看其无论是雄还是胸怀大志反正都配的上是个极有胆量的英雄。”

    李信步入殿内,身边跟着不时咳嗽一两声地张良。殿门外站着紧张的英布,准备随时冲进殿内把李信救出去。

    项羽很客气的伸手相迎,这是李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这一千古英雄。他的个头本不算低,但站在项羽面前足足矮了一截。他的身体本不算削瘦,但与项羽一比,腰竟然还没人家的大腿粗。最让他羡慕的是项羽浑身上下一块块结实地肌肉,大冷的天人家也坦胸露乳着,腹间的那六块肌肉把他最引以为豪的胘二头肌也比了下去。

    李信有一种见到偶像的错觉,呼吸开始加速,神情开始恍惚,激动的连话也开始说地结结巴巴,整个身体飘飘然有点眩晕的感觉,就连刚刚才叫顺了的寡人两字在项羽面前也忘了个一干二净,道:“听闻项将军在此扎下营地,我特来投*将军,听候将军的调遣。”

    “唐王客气了,大家同为义军,正该互相携助,说什么调遣不调遣的。请!”项羽笑道,把李信往上座上让。

    “大王!”张良叫了一声。给李信递了个眼色,又朝坐在席上如一只假睡的狼般眯着眼正打量他的范增撇了一下嘴。

    张良递的那个眼色是告诉他要注意自己地身份,不能对项羽显的太过谦卑。朝范增撇一下嘴是告诉他注意这个老头,这人看起来深藏不露是个人物。李信深吸了一口气,首先让自己激动地心情略为平静下来,暗暗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见刘邦,见韩信,见萧何,见张良等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时。从来没有这么激动不安过,就连见千古一帝嬴政也从没这样失态过,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进殿之前还异常的平静。脑子里还略有些瞧不起最后被刘邦逼死的项羽,为何当真见了又如此的失态?

    李信努力使自己显的不卑不亢,一边随着项羽朝上座走去,一边疑虑左首位上相陪的这个老头是范增。

    “这人若是范增,倒是个极难对付的人。也是个有识人之能一心一意想助项羽成就霸业地人。在鸿门宴上,若是项羽听从范增地话杀了刘邦,哪有日后之败。范增为何非要杀刘邦,又是从哪里看出刘邦日后会是项羽最大地敌人?想是刘邦率先入关,所作所为惹得范增怀疑他,因此在霸上起了杀心。看来我今日来到此处是要经历一场小小的鸿门宴。要想不使老头怀疑我起了杀心,还真地要装成碌碌无能之辈。哦,明白了,见了项羽所以会心绪大乱,语无伦次,看来是上天故意安排所致

    天在救我性命。不然,这老头见了我入殿后的一番闭的眼睛里为何会显出轻视的目光?”李信在心中飞快转着念头,入座之前对项羽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谋士范增?”

    “老夫正是范增,乃居剿人氏。刚才唐王大驾光临,老夫因年纪老迈,腿脚有所不便未曾起身相迎,还请唐王见谅!”范增随意地拱了拱手,并不起身,道。

    “原来真是范先生!”李信笑道:“都说范先生最爱琢磨奇计,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寡人早有拜见之心。今日有幸在此见到,真乃三生有幸。又岂敢承受先生的拜见?”

    “唐王如此夸赞,倒折煞老夫了。”范增说道,举起酒樽往嘴前送去,大袖将整张脸盖住。

    “这老头一定是乐死了,肯定没想到他的名字我竟知道,这真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来世人都吃这一套。”从范增大袖的微微颤动,李信猜测着大袖后边的人一定是乐疯了,心中暗道。

    “李贤弟!”项羽与李信并肩坐下,道:“不瞒贤弟,刚才我还在殿中踌躇,该如何破敌粮道。正愁没有探马可用,战车可使,贤弟犹如天降一般而来,正好解了我地燃眉之急。”

    “项将军的意思是要我的骑兵为探马,去探敌人的辎重车辆?”李信道。

    “探马何需千骑,一百足矣。我是想借用贤弟的战马,组建起两百战车与敌在粮道内厮杀,败敌战车。”

    “这……”李信故作为难起来。他的战马都是千金从西域购来,平时金贵的跟什么似的,怎能把战马如此使用。当然,在赶来曲梁之前,他与张良早已商量好该如何助项羽破敌粮道,可这时为了把自己伪装成无能之辈,又如何能亲口说出自己地见解?

    李信给张良使了个眼色,张良会意,道:“战车的组建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为?不才倒有一计,明日便可破敌粮道。”

    “何计?”项羽问道。

    “可以十数骑为探马,专司探听敌辎重车队到了何处之职。另将千骑分为十队,在十个点同时对敌粮道进行攻击,可使敌阙城垛口兵力无睱分身。将军这八千骑可在曲梁附近等敌辎重车队临近之时展开攻击,必可破敌粮道。”

    “此计虽好,可敌辎重车队前边尚有战车开道,打开缺口之后若无战车与敌对攻,步兵焉何能胜?”项羽道。

    “将军可将兵马分成两部,一部于前打开缺口之后,用土块封堵粮道,使敌战车无法前进。一部于后攻出缺口从后掩杀过去。敌人战车全部于前,粮道狭小,战车无法调头后援,后边跟随的是几千步兵,步兵对步兵将军总有胜算了吧!”张良笑道:“胜了敌步兵,将其辎重车上的粮草兵器搬腾一空,再放火焚烧其辎重车队,秦军粮道自此可破。”

    “我怎会没想到这一点!”项羽大笑道:“明日何时攻敌粮道?”

    “探马早有回报,明日午时三刻将有辎重车队在曲梁附近通过,那时便是攻敌粮道之时。届时会有战车五十辆,兵器辎重车一百二十辆,粮草辎重车三百七十二辆。此辎重车队若能打下来,所获兵器足以装备一万人马,所获粮草足够我们吃上数月。”张良道。

    “好,那就明日午时攻打敌粮道,在一日之内破敌粮道,挫敌锐气。”项羽拍腿笑道。

    “将军,要彻底破坏敌粮道还需两日之功,得将此粮道完全毁坏,让其无法修复才是最好。”张良道。

    “对,等先劫了此粮兵卒士气高涨之后,在用敌之战车把敌所有垛口阙城全部攻破……”项羽道。

    范增掩面笑罢,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被李信言语所惑。见项羽问李信借战马,李信甚是为难毫无为将的风度,根本不信这样一个无能小气又没有大将风度的人就是屡破楚军的秦军先锋将,他怀疑李信这是故意伪装,正要责问,见张良侃侃而道,又明了有这样的人物助李信,想不胜都难。

    属下再有本事,主将无能一切就不足虑。范增等到张良与项羽说罢话,道:“听闻唐王在九原立国,兵多将广人马已有二三十万,为何要屈尊带领区区千骑赶来这里投*我家将军?”

    “三十万?简直是笑话!”李信愤怒的道:“王离那老小子,撤出九原之时把兵器粮草全部带走,搞的九原是无兵无卒,要不是寡人带着几万兵马赶回,九原早被匈奴人占去了。九原西边便是匈奴地盘,常常侵挠我国,因此所有地兵马全部用于对抗匈奴,只能拉着这点兵马前来巨鹿投*项将军。只是希望,跟着将军打了胜仗之后,能多分些好处,以解九原的困窘罢了。”

    “好处?分些什么好处?”范增问道。

    “我纵观天下,能称得上英雄地,唯项将军一人,能败秦的也只有项将军。所以,我想跟定将军后,每次打下的城池,财富我要分三分之一,俘虏也要分三分之一。若有一日打下了咸阳,项将军得把三秦之地分于我,九原太过贫瘠,有了三秦之地才能彻底的打垮匈奴,永保中士安全。”

    “原来只是个无能又自大贪婪的家伙罢了!”范增在心中暗想,道:“你凭什么要分三分之一的战利?据我所知,你的人马都在九原,此次前来的就只有这一千骑!”

    “凭的就是我这一千骑!”李信狂妄起来,道:“我这一千骑并非普通的骑兵,可比将军的一万人马。”他顿了顿,笑道:“怎么,你们不相信?随我出去,给你们演练一番便知。”
第8章 1破粮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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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令张良先领着骑兵去校场准备,像猴儿献宝一般在把自己的这一千骑兵吹嘘了一番,直到范增脸上露出憎恶之色方带着项羽以及闻讯赶来的不少将领朝校场走去。他得意洋洋,同时脸上又带满了傻气,就如一个三岁小童迫不及待的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手中有什么宝贝一般。

    一路上,李信仍时不时的吹嘘着,拿范增的讽刺当赞扬一般听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重。这也使得范增把心中的疑虑打消,认为李信根本不值得防备,这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自大而贪财的家伙罢了。

    离校场越来越近,李信讲到得意处不经意间一回头发现后边跟着的将军中有两个人似乎是女扮男妆。虽然这两个人把盔压的极低,当时并没有看到两人的全貌,但从腥红的嘴唇与滑嫩的肌肤上他仍是察觉出这两个人估计是女子。并且固执的认为那个嘴角挂笑的女子一定非常的温柔,那个嘴角紧闭的女子一定非常的冷傲。

    “项羽的军中难不成还有女将?瞧这两人遮遮掩掩的样子又不像是真的将军,莫非是哪家的姑娘贪玩竟混到项羽的军中不成?项羽啊,项羽!你怎会如此的大意,竟让两个女子混入军中都不知道,这要是混入两个奸细,如何是好?”李信心中暗道,故意把脚步放慢,随在两个女子身侧偷看,看到两人脖间并无喉结,确信这两个人是女子无疑。

    “嫣儿!”那名嘴角一直挂笑的女子,轻声道:“你就是顽皮,非要混入军中,这要让你哥哥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哪个想念我家哥哥,非拉着我来此处寻找。如今见上面了,又怪我拉她混入军中,这好人真是难做,下次看我还管你们这档子闲事!”那个嘴角紧闭的女子十分冷淡的道。

    “好了。是嫂子不对行了吧,你可别生嫂子的气啊!”那名嘴角挂笑的女子道,抬头打量着项羽的背影,半天不说一句话来。

    这一下李信看得真切,嘴角挂笑的女子确实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含满了深情,不仅温柔而且颇有几分姿色。而此时,已近校场门口,项羽回头寻找李信。正好与那名女子对视。

    “虞儿,你怎么来了?”项羽先是惊诧,接着异常喜悦地快步走到那个十分温柔的女子面前。不顾众将领就在面前,托起那名女子的手道:“你最怕流血,平常连杀鸡也不敢看,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

    “他们都说秦军强悍,你这一去十有**是回不来了。人家担心你的安全,就忍不住跑了过来。”那名女子正说着话,眼泪就流了下来。项羽伸出大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笑道:“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一点事没有吗?来。给你介绍一个新交的兄弟,此人在九原称王,姓李名信,曾是秦军先锋大将……”

    “秦军先锋大将,可是在定陶大战时的那个先锋大将?”那名冷傲的女子抬起头突然道。

    “嫣儿,你也来了!我就说么,虞儿孤零零地一个人怎会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有你相助!”项羽说道。见项嫣手握腰间剑柄并不说话,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李信,知道项嫣这是报仇心切直等李信点头称是,就要拔剑为父亲项梁报仇。他拦在项嫣与李信之间,喝道:“嫣儿,不得无理!不管李贤弟以前作过什么,如今他跟你我一样都是义军,这仇你不能找他报,要报也得找王离去报,他才是真正杀害叔父的凶手。”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哪还有给我爹报仇地心思。”项嫣脸上全是失望的表情,道:“为了打仗。你竟跟仇人也称兄道弟,而且这人还是个好色之徒,你就没发现他刚才一直盯着虞姐姐看?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我恨你,也不再把给爹爹报仇的事寄托在你的身上,更不想再见到你。”说罢,掩面朝行辕而去,那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对李信抱歉地一笑,对项羽道:“我去看看她!”

    “这孩子,一点事情不懂,李贤弟莫要怪她。”项羽望着两个远去女孩的背影道。

    李信所以一直盯着那个温柔的女子看,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子就是闻名睱耳的虞姬。在他的想象中,虞姬是一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女,要不然霸王为何宁愿要她而不要江山?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虞姬后又有些感叹这人有时候还真是有些见面不如闻名。没错,虞姬是有几分姿色,可是比起王莹或是兴乐来,终究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比起刚见到的项嫣也有些不如,似乎项羽不应该为这样的女子而送了江山也送了命。

    项嫣倒是勾起了李信几分的兴趣,她与王莹就如两个极端,一个热情如火如阳光一样,一个冷如冰霜如月光一般。更重要的是,项嫣骂他是个好色之徒,这句话也提醒了他,应该借着这个缘由让范增更加的小看他。他想向项羽求婚,最少也得点一下。若成,今后与项羽成了亲戚再不用担心范增害他。若不成,也好让范增明白他不仅自大贪财而且好色,根本不足为虑。

    “这事也怨不得她,谁让我当初助纣为虐来着。”李信色眯眯的笑道:“这女子倒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一双幽怨的眼睛真把人都给迷死了,将来也不知哪家男儿有幸迎娶她,那才是三辈子修来地福份。”

    项嫣的脾气最是古怪,一天到晚总是冷冰冰的,从不与人亲近,也就是虞姬能与她说上两句话。项羽吃惊的看着李信夸赞项嫣,敷衍的笑了笑,道:“贤弟,已近校场,我们还是先看看骑兵的神威吧。”

    “对!儿女私情的话以后再说,我们先入校场观看演练。”李信道,两人相让着步入校场。

    何等聪明的人物,大殿内他还有些想不通李信为何要威严尽失,把自己装扮成为一个胸无大志的俗人。一出大殿,看到项羽那八千并不输于李信一千骑兵的子弟兵马上便明白了过来,来到校场细细准备了起来。

    ‘曲梁’校场可容纳上万人。项羽地部属除了把守城门有任务的全都听说了消息赶来校场观看。校场地木栅栏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瞧热闹的百姓,只等李信前来指挥他的骑兵表演一番。

    校场东北角高台上摆着几张几案,李信、项羽、范增在首席坐了下去,随同而来的级别较高的在后边的几案后坐下,级别低的就站在高台上观看。

    项羽看着校场那千人左右的骑兵,先是惊叹于骑士跨下那一匹匹比之他的坐骑都要好上几倍地战马,又惊叹于每个骑兵都着一种从来没见过的闪亮铠甲,就连马铠也都是一样的质地一样地齐备。最后则是惊叹于每个骑兵竟还有一件腥红色披风,瞧起来比他的手下大将还要威风上许多。

    “装备出这样的一支军队不知得花多少钱?”项羽轻声向范增叹道。

    范增也是摇头轻叹,冷笑道:“估计装备一万步兵绰绰有余。”

    “装备一万步兵?范先生不知。为了装备这一千骑兵,我可是费了装备十万步兵的钱财才打造出这样的一支骑兵。”李信得意地笑道。

    “十万?”项羽惊愕起来,道:“贤弟,这一千骑兵就算一个个都能以一挡十,也不过能发挥出一万步兵的威力。为何要费十万步兵的钱财,装备出这一千骑兵?”

    “不为别的,只为了带出去时威风八面。项将军,你说我带着这一千骑兵周游各国,他们羡慕我不羡慕。”

    “羡慕自是会羡慕,可这又有何用?”项羽摇头道。范增更是大摇其头。

    “要的就是他们羡慕!这一场比试是射箭,可否向将军借十名勇敢之士?”李信笑道。

    “可以!”项羽回头让一偏将找来十名勇士,张良上前一番的吩咐,十名勇士下去准备。李信道:“校场太小,无法让一千骑兵全部出战,就让十个骑兵出阵演练。项将军、范先生请看仔细了,这十名骑兵骑在马背之上,在一刻钟内要射十箭。并且箭箭要正中靶心。”

    李信说话中间十名勇士已在校场内赤膊扛靶跑了起来,他们跑地极不规则,基本上是乱跑一气。张良把手中令旗一挥,从骑兵队内走出十骑,每人找准了一个目标便纵马跑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全都放够十箭,归入队中。

    十名勇士已累的没有一个人形,扛着箭靶走上高台,把箭靶放在地上供项羽等人查看。人群中啧啧称奇之声不断,项羽这等的英雄也赞不绝口。骑马射箭本已极难。何况射的还是移动靶,并且要箭箭正中靶心。十个骑士射出的十枝箭全都正中在靶心。更有一个靶心上的箭还组成了一个梅花状的图案。

    “如何?”李信笑问道。

    “只怕这十骑是唐王训练已久地吧,敢让我挑十骑再射吗?”范增面无表情的道。

    “有何不敢?范先生请去挑选。”

    范增走下高台,随便选了十骑,张良令旗一举,又开始了演练。这一次当然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完美,不过也没有一人脱靶,十枝箭都射在了靶上。

    “这些人,平时让他们好好练箭,就是不听,如今把脸都丢到这里来了,看我如何收拾他们。来人,把未中靶心的那三人给我叫上前来。”李信显的很生气,道。

    张良把那三人叫上高台来,李信黑沉着脸道:“斩左手小手指,以示惩戒。”

    “贤弟,这些人的箭术已是非凡,何苦要伤他们?”项羽劝道。

    “将军莫劝,谁叫他们让我在将军面前丢脸!”李信怒道:“还不动手?”

    三个骑兵抽出腰间马刀,白光一闪斩去左手小指,眉头不皱的自退了下去。

    “贤弟治军从严,本是好事。可他们已算神射,又何必伤他们?”项羽看着面前三个断指叹道。

    “为了一己虚荣,随便伤害部下,好,好的很!”范增心中暗笑,道:“唐王接下来要给我们演练什么?”

    “冲锋陷阵!”李信道。

    校场中整齐的摆出两百个草人,每个草人手中还握着一柄戈。有的将戈直指前方,有地将戈斜指于天,就如一个整齐的正向敌阵冲击地步兵方阵。张良把令旗向上仰了仰,骑兵方阵中冲出十骑,手中持镗朝草人横冲了过去。第一排到第五排的五十个草人被骑士用手中兵器硬是冲击的四分五裂。随后地五排又被骑士用镗以劈挑刺等诸多手段斩翻于地。

    接着,十个骑兵动作一致的举起手中镗掷向下一排的草人,草人被刺倒于地。十个骑兵又抽出腰间马刀四下劈了起来,瞬间,二百个草人已凌乱的散倒于校场中间。手中的戈大多也折成两段。

    十名骑士斩杀这二百草人十分的迅速,快到马都没停上一停歇上一歇,就如前面并无草人阻挡一气儿跑了过去一般。四下里观看的人等哪见过之等冲杀的方式。先是愣上一愣,接着抱以热烈的欢呼。

    “好勇猛地骑士,好锋利的兵器,好骏的战马。”项羽叹道。

    “有这一千骑兵相助,我军将如虎添翼。可惜这一千骑兵不是我军所有。不过这个李信看起来不足为虑,以后终究能想个什么手段把这一千骑兵搞到手。”范增心中暗想,朝李信瞥了一眼。

    “项将军,你说我这一千骑兵可抵多少人马?有这些骑兵相助,分你三分之一地财富过不过分?”李信张狂的笑道。

    “这一千骑兵足可当二到

    兵用,分三分之一不为过!”项羽道。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李信站起身。告退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此唠叨将军了。这就带着人马出城,选择好要攻击的地点,只等明日对秦军粮道展开攻击。”说罢,他笨拙的爬上白蹄乌,带着人马出了校场离去。

    “将军以为如何?”项羽行辕中,范增含笑点头问道。

    “这一千骑兵,马好兵强。不错不错!更重要的是其军纪颇严,算得上是支能战地精兵。我原以为我这八千子弟兵是天下最勇猛的军队,与他这一千骑兵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也不知八千人是否比得上他这一千人马。”

    “要说将军的八千子弟兵比之李信的一千骑兵那是一点也不弱,两军全是万中挑一的勇士,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勇不可挡。李信胜就胜在他的马好、铠好、兵器好,真要打起来我倒觉得将军之兵三到五个便可胜他一个,终归八千人还是能胜得了他一千骑兵地。刚才我并非问将军李信的骑兵如何,是问将军以为李信这个人如何?”

    “他这人也不错!虽说有点贪婪好色,但其律下极严。有这一点就够了,最少能保不打败仗。范父还想着杀他吗?”

    “对此人耍点手段便可控制其。又何须杀他?”范增笑道:“我瞧其言谈之中似乎对项嫣颇有意思,若能结成这段姻缘,他将更会听令于将军。”

    “嫣儿?”项羽愣了愣,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嫣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杀了李信还有可能,嫁给李信简直是没有一点的可能。”

    “这姻缘的事情,妙就妙在往往旁人看着没有一点可能,当事人却把他变成了可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将军你看,是不是有个什么法子能把他那一千骑兵变成我们的亲兵?”

    “这我倒也考虑过,不过他既花重金组建起一支铁骑,想变成我们的亲兵,只怕不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范增想起李信只因损了面子而斩三个骑兵的手指,认为这事并不是不可为,道:“这事就交给我办了。”

    “这事能办则办,不能办便不办,万不可伤了彼此的和气。对了……”项羽顿了顿,道:“我总觉地跟在李信旁边叫张良的有些面熟,以前似乎在叔父的帐中见过,那时好像是刘邦的一名下属,怎会又跟在他的手下?”

    范增心中一惊,道:“将军当真见过他跟过刘邦?”

    “事情过了这么久,记不太清了,以后见到刘邦问一问便知。”

    “他若真跟过刘邦,如今又跟了李信,这事就不好办了。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找个值得跟随的人,好建立一番功业,怎会舍弃刘邦而跟随这样的一个人?莫非,李信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使我们对他不加提防?”范增喃喃了一句,道:“将军……”

    “谁?”项羽目视窗户,怒喝一声。窗外有个人影一闪,嘤嘤的传来一句:“我?”

    “原来是虞儿!”项羽笑道:“何事站在窗外,快快进来。”

    虞姬推开门走了进来,轻摇莲步还没开口说话,竟先哭了起来,道:“都怪我没看好嫣儿,我见她哭的历害,就想给她做几样可口地饭菜,等做好饭菜再进屋时,她已不见了。”

    “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项羽地虞姬揽入怀中,道:“嫣儿自小在军中长大,击杀格斗之术甚是了得,想是一时还在生我的气出去散心,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

    李信立于帐中,拿着杆毛笔在地形图上标标画画,帐内走入一人,他抬眼一看见是张良,笑道:“安抚过那三个骑士了?”

    “给了他们每人几两金子,并给他们每人都升了一级军爵。他们都道明白将军的苦心,决不会怨恨将军的。”

    “哦。你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下达命令。”李信道。

    “是!”张良又出了帐,叫来疥等九个队长并黑夫等人入了帐。李信将笔抛于地上,环视一周道:“从此至曹运渡口一共有十六个阙城,前七个阙城离渡口太近,那里秦军颇多,就不必攻打了。丽疥留下跟我,你们八个队长各率一队骑兵趁夜出发,在两座阙城之间伏下,一听敌辎重车队离去,马上攻击粮道。墙可破可不破,重要的是要把从阙城赶出来的战车与兵卒吸引在你们攻墙的地上,听明了吗?”

    “是!”众将领纷纷拱手道。

    “这第一道攻击方向最是困难,敌渡口的援军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将会有数千的人马。黑夫、英布,这第一队骑兵就由你们两个亲率,对敌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老子这些骑兵得来不易,要是多有损伤,小心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是!”黑夫与项布领令道。

    “早早休息,天一晚就带队出发,明日必须把粮道给我拿下来。”

    “遵令!”众将领退了下去,张良随在后边也要下去,李信笑道:“张良,你留一下。”

    “大王还有何事吩咐?”张良道。

    “你替我再去一趟曲梁?”

    “去曲梁?何事?”

    “提亲!去跟项羽提亲,就说我要在解巨鹿之围后,迎娶项羽的妹妹,项梁的女儿项嫣为妻。”

    “大王今日在曲梁毫无英雄气概可言,可谓是集胆小、贪财、好色、自大于一身,似项羽这等英雄只怕不愿将妹子嫁给大王。”张良笑道。

    “他嫁不嫁是他的事,我娶不娶是我的事,重要的是让项羽尤其是那个范增明白,我有这分心思便够了。”
第9章 1破粮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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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一守卒于天不亮之时登上了望台,由于正值少年他睡不醒的感觉,站在高台上抱着大戈眯眼打盹。

    粮道内传来一阵隆隆类似雷鸣的声响,不用睁开眼他就知道这是送粮的辎重车正在通过,每过三五天总会来这么一回,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不过他并未大胆到不去把眼睁开,一听到粮车驶近马上精神奕奕的把双腿微微叉开,一手持戈一手背于身后,十分威风的站在台上目视一条长龙般的辎重车在平整的粮道上通过。睡觉事小,要是被押运粮草的将军看到了,那事情就糟糕了。

    好不容易粮车终于驶了过去,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脂油灯里的油是否还足够,见油已见底把戈顺手*在了望台的木栏上,弯下油提起油葫芦往灯里添了点油,直起身时顺手取下插在油灯旁未点燃的火把将溅洒出来的脂油沾染干净,把火把插回原位时又探头看了一下炉灶里的狼粪是否够量,这才拿起戈准备再次的打盹。

    每一班岗是二个时辰,这地方没有打惊的,他不知自己站了多长时间。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快有人来换岗了,或许不到一刻钟就会有人来换岗。下了岗,他准备回垛口再睡个小觉,等到了巳时初刻时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打饭,听说今日的早饭里有肉。

    一想到肉,他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昨日,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曾看到了望台下边十来丈远的地方有头肥大的野猪嬉戏,昨日睡觉前还寻思着今日下岗之后用不用约上几个好友一起翻过高墙去把那只野猪打回来,也好晚饭时打打牙祭。

    “也不知今日还能见到那只野猪不能?”他暗道一声,回头朝外望去。昨天,野猪嬉戏的荆丛中只有几棵嫩绿的小草在春风中摇摆,并不见那头肥大野猪的身影。他有些失望,抬头朝远处眺望,一里外的地方起了一阵狂沙。正朝这边逼近。

    要起风了,虽然已到初春,但早晨依然有些寒冷,他忍不住把衣领紧了紧,等待着这阵风吹过。突然,他觉的这阵风有些不对,风里隐隐有些雷声,当黄沙距了望台只有一百多步远的时候他看清楚了,里边竟隐着一百多骑骑兵。

    来人穿的铠他不认得。反正在秦军中没有见过这样地铠。听有经验的老兵讲,楚军都是叫花子模样,根本没有铠早可着。所以。他认为这支骑兵应该不是楚军,九成往上还是秦军,只是不知是哪位将军到来。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一队骑兵每个人都有一件腥红色的披风。披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穿的,听说只有率领万人以上的将军才可着。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将军,把他搞迷糊了。

    黄沙散去,马队缓缓向前,眼看离了望台不足五十步了。本能的反应,他把戈护在身前,往插火把的地方*了*。道:“来者何人?”

    “来地是你黑爷爷!”勒马停在马队前的黑夫,提着弩在手上晃了两下,道。

    “是敌是友?”他继续问道,来人的不友好,使他下意识地把一只手朝火把伸了过去。

    “我来攻打粮道,你说是敌是友?”黑夫把弩架在肩上,咧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笑道。

    “跟他废什么话。还不一箭把他射杀了?”脸上有个囚字的英布,按住焦躁不安的坐骑道。

    “英老弟,这次率队出征,我为主将。该如何破敌粮道,我自有计较,你着什么急啊?”

    “你为主将?不知大王他何时封你为主将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王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中间有个计较。第一:我跟大王日久,乃大王手下第一勇将,哪次率队出征不是主将?第二:这支骑兵是我亲手打造,自始自终我都是他们的将领。此次自然也不例外。第三:大王吩咐之时曾道黑夫、英布听令,我地名字在你前边。自然是我为主将,你为副将。”

    英布摇头笑道:“你说的没错,以前你是大王手下第一勇将,那是因为我还没跟随大王,如今我来了,这第一勇将的头衔早就归我了。骑兵是你训练出来的,你就是他们的将领?这话有点不通吧!让你当个教头,训练十万兵马,那你就是十万兵马的将领?教头终归是教头,只能训练训练罢了,到最后还得由有本事地人来指挥。这第三条理由更是不通,大王叫你我之时,你的名字排在我前边,你就是主将?照你这么说,世人称猛兽之时都道豺狼虎豹,难道说豺与狼比虎豹还厉害不成?”

    “你这是强词夺理!”黑夫道:“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要么你就听我之令,要么你就另谋高就……”

    趁着黑夫与英布争吵这个时机,守卒麻利的取下火把凑着油灯点

    要往狼粪里边扔,发现黑夫不再跟英布争吵,持弩正

    箭簇放出的寒光让他又惊又怕,为了性命着想,他把火把往后挪了挪。这时,又发现黑夫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把火把往前移了移,只到盛放狼粪的炉灶上边,才见黑夫又点了点头,示意他把火把丢下。

    “这人疯了,怎会让我点燃狼烟?”守卒暗道,与黑夫对视一眼,只见黑夫目露凶光,心中一惊把手中的火把松开,与此同时弩箭‘嗖’的一声向他地喉间飞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忘了躲避……

    黑夫与英布纵马跑到高墙下边,英布抬头望了一眼足有三丈高的城墙,笑道:“我说主将,这次来的匆忙,你是不是忘了带破墙的工具或者擂木啊!这么高的墙,难道要用手把它挖掉吗?”

    黑夫脸上一红,他只惯于冲锋陷阵,破城破墙之事还真不擅长,这次赶来确实没有带任何的工具。道:“你身为副将,为何不提醒?”

    “懒的跟你说?”英布从马囊之中取了一道绳索,甩到垛口上朝上爬去。黑夫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去把那边垛口里的兵卒解决掉,你带领骑兵把墙打出一道缺开来。”英布一边说着,一边往上爬。

    “等等我,我也去。”黑夫也抓起绳索朝上边爬去。下边的队长问道:“将军,如何破墙?”

    “怎么破?用镗,用刀,用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敌人援兵赶到之前把墙给我破了。”黑夫低头向下喊道。

    狼烟一起,西边与东边的垛口狼烟也同时升起,垛口里地人顺着墙朝遭到攻击的了望台而来。东边来援地人马走了大约二十多步,看到更东边地地方也有人攻击。折而返回向东边而去,黑夫与英布站在墙头相视一笑,朝西边赶去。

    墙顶宽三尺。两人都是身体硕大之人,往上边一站根本无人再可通过,一前一后的朝西边的垛口走去。垛口里走出大约一屯人马,在墙头上鱼贯而行,不久便与英布遭遇。这些人哪是英布的对手。更何况后边还跟着黑夫。英布手持在前又刺又劈,黑夫从英布腋下持镗一顿的乱刺,一柱香不到的时间,这些人要么被刺劈而死,要么在墙头上立足不稳,摔了下去。

    前边隐隐可见有四十辆左右的战车驶了过来。英布蹲下身爬在墙头,黑夫也蹲了下来,问道:“为何趴在这里?”

    “等战车前来!”

    “等战车来干什么?”

    “当然是跳到战车上与敌搏斗,难不成站在道路中间螳臂挡车不成?一会你跟着我跳,千万别擅做主张!”

    “好好,我暂时就听你的!”事情危急,黑夫不敢再与英布斗嘴,道。

    四十辆战车两个一排冲杀了过来。英布看的真切,中间有一辆战车上站着地是一个五百主。回头道:“一会跳下去之后,你解决车上的箭手与戈手,我擒住五百主,逼这支人马投降。”

    车近了,英布轻喊一声跳,率先跳了下去,手持马刀就向车上的五百主擒去。同车地戈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要倒转大戈朝英布刺去时,黑夫亦从墙头跳下。一刀劈死了长戈手。弓箭手见状,马上跪地投降。黑夫哪管得了这许多,一刀又是劈了,见英布已将刀架在五百主脖上,跳到另一辆战车上,又杀了那辆战车上的戈手与弓箭手。

    战车停了下来,跟在后边的步兵也停了下来,英布附在五百主的耳畔,道:“叫他们都放下兵器投降。”

    “都给我放下兵器!”五百主喝道。

    众部属眼见将领被擒,黑夫又杀的性起,提刀四顾正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只得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求饶。

    英布抬头一看,见骑兵把墙破出一道口子来,骑马进入粮道,道:“黑夫,你率领骑兵押着俘虏地步兵在此破坏高墙挡住粮道,我去把援兵阻上一阻。”说罢,也不管黑夫是否同意,挟着五百主令其命战车上的御手把战车都调转了个头,让战车上除了御手其他人等一律下车,在前带领四十辆战车向西驶了过去。

    走出两三里地,便遇到赶过来的援兵,他令御手每人往辕马臀上割了一剑。马受痛发惊,疯了一般的朝前冲去。两队战车在狭下的空间里一经相撞,顿时大半损坏,而英布也在撞击的强大冲击之下被弹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

    他晕厥了过去,等睁开眼之时,发现步兵们已踏过损坏地战车继续向东跑去,谁也没发现他并没有死,给他补上一剑。而这时,黑夫带着十来个骑兵也赶了过来,已与这支步兵杀在一起。

    “哈!”英布干笑了一声。本来他想放声的大笑,可这

    直把他给摔散了架,浑身都散发着痛,哪大笑的出来里掏出引火之物,把散落的战车点燃,等到黑夫冲杀过来把他拉上马时,火已燃起一人多高。

    “快走,这火只能阻敌一两个时辰。”英布爬在黑夫的肩头笑道。

    等黑夫载着英布赶到破墙之处时,利用俘兵的骑兵已推倒十来丈的墙体,把粮道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根本无法疏通。俘兵脚程太慢,黑夫就地把这些俘兵解散,领着骑兵朝东而去,每到一个攻破地缺口前,就让他们以相同的方法推倒十来丈的墙体以阻粮道。……

    以前的粮草押送董翳总是坐阵于渡口的行辕,随便派了个副将便成。这一次。听闻项羽把兵马驻在曲梁,他有种不妙地感觉,估计这条粮道是守不住了。粮道一旦被破,渡口与王离的大军也就算是被隔断了,为了安全起见,他带领五千人马亲自押运粮草,希望赶到巨鹿之后能有个什么借口留在那里。

    出发时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似乎预示着这次的行程一定十分的安全。他排出三枚大钱置了一卦。卦象也十分地好,这让他高兴了许多,登上辕车望着笔直的粮道。意气风发地道:“出发!”

    一连过了六七个阙城,一切都平平静静的不似有事情发生,董翳忍不住地眯上了眼,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总有一种懒洋洋地感觉。

    车突然停了下来。车身一震,薰翳睁开眼,见有个武将拦在车前,不高兴的问道:“何事拦我辕车?”

    “将军,后边狼烟四起,似有敌人正在攻打粮道。”武将道。

    “啊!”董翳吃了一惊。朝后看了看,果真狼烟已经四起,回头又朝前边一望,还好前边并无狼烟升起。董翳放松了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敌人这样一攻正好给他一个留在部不用再回渡口的理由。

    “将军,我们是否分兵回援?”武将问道。

    “回援个屁,都火烧屁股了还不赶快逃跑?”董翳随口骂道。骂完又觉自己如此不合身份,脸色一转,笑道:“前方四十万将士正等着我们地粮草,粮草要是被劫我们都会成为千古的罪人,所以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粮道被攻,自会有守粮道的兵将抵御,我们还是作好份内的事情,安安全全的把粮草送到巨鹿为好。”

    “是,属下听令!”武将退了下去,命令车队加速前进。

    过了一个阙城。又过了一个阙城,董翳但见每过一个阙城在车队一过。马上就升起了狼烟,知道这是攻粮道的人在撵着车队打,一边庆幸自己跑地快,一边又担心敌人会加快速度突然攻破前边的阙城把车队拦了下来。这条粮道两面高墙围护,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连逃跑的地都没有。

    他招来副将,令副将押着粮草继续前行,打着前去王离部寻找援兵的旗号,弃车骑马领着十来骑从两辆战车中间穿过,快马加鞭的朝粮道的尽头巨鹿跑去。

    过了曲梁附近的那座阙城,城上突然升起了狼烟,董翳暗道一声:‘坏了,粮草即将被敌人所劫。’赶马逃的更急,才走出半里地,后边一声巨响,高墙倒塌,把粮道阻了个严实,也把正往前驶地战车挡了下来。

    从缺口处涌进许多盔甲不全的兵卒,他们怪叫着,手中拿着弩箭长戈,根本无惧于战车,更无惧于后边还跟着的五千兵卒,以无以伦比的气概,以一挡十的能耐与护粮的兵卒厮杀了起来。

    这一幕让董翳想起了战六国时的秦军,那时他们也是无惧于生死,与敌大战总爱脱下盔甲赤膊于敌死战。他们会割下敌人的脑袋系在腰间,展转腾挪的躲避刺过来的枪戈去捉拿健壮地敌人为奴,就如一群恶魔一般。他们是敌人的一场噩梦,把敌人吓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现在地秦军已无当年的气概,面对凶狠的敌人就如当年的六国将士一般,还没战上片刻,已经心寒胆颤,人数虽多气势上已经输了。

    跟在车队后边的五千兵卒也大乱起来,隐隐可以看到那里也冒出许多的敌人,两军已乱战在一起。“完了!”董翳暗道一声,把马打的更急。

    战斗只经历了不到两刻钟便结束了,此战杀了秦军一千余人,俘虏了步兵加上御手以及护车的兵卒大约六千左右。看着众多的粮草与骡马,项羽心中豪气冲天,忍不住大笑了三声。一名将领前来询问这些俘虏与劫获该如何处理,他随口道:“尽屠敌虏,把粮草与所获兵器盔甲送往曲梁。”
第10章 乔装入营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了两天的时间,项羽与李信合力共毁粮道高墙计十余日,项羽在行辕内摆下宴席,共庆此次的大胜,李信、张良、黑夫、英布等人,皆出席。

    大约喝了一个时辰时间,殿内的众人都有了七分醉意,项羽站起身,走到李信面前两人相拥而坐,道:“此次大胜居头功者应为李贤弟,若非贤弟牵制住阙城里的秦军,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所劫粮草兵器等物我已分成三份,兄弟的那份不日就会送到营中。”

    李信感谢一番,项羽又道:“大战来临之际,贤弟派人前来提亲,那时不知兄弟有如此大的本事,又逢吾妹突然失踪,为兄心烦气燥言语上对张良多有得罪,还忘贤弟不要见怪。不过这终身大事急不得,需徐徐图来,待我找到吾妹之后,好言相劝,终要成全了这番美事才好。”

    那日张良返回营中之时一脸的晦气,问其如何?张良异常气愤的道:‘人家看不起我们,竟不同意。’这事李信倒没放在心上,反正提亲之事并非出自他的真心,只是为了让范增轻视自己,不怀疑他罢了。听罢项羽的言语,他故作吃惊的道:“项嫣失踪了?可是被秦军抓去?”

    “那倒不是。她只是生我的气不告而别罢了!”项羽打量李信一下,醉眼朦胧的接着道:“贤弟勿需为她的安全担心,其自幼便由军中好手带大,有着一副好身手,寻常人等十个八个休想进得她身。”

    “那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身手就是再好又岂是粗莽男儿的对手。再说,要是被坏人捉住了,又该如何是好?”李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拍了拍胸膛大声道:“令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派出骑兵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范增提樽饮酒,朝李信瞥了一眼,脸上尽是笑意。

    一个亲兵快步走入殿中。在这当口而来必有重大军情奏报,趁着坐下身的时候李信把殿内诸人等打量了个遍。众人的醉态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全都朝这名亲兵看了一眼,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醉态,该大声劝酒的仍在大声劝酒,该趴桌而睡地仍趴在桌上而睡,项羽是这样,范增是这样,张良是这样。黑夫也是这样,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人啊,为何总是勾心斗角防范别人?为何就不能真诚的相待。如真正的朋友那般坐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酒?”李信在心中暗叹,一手揽住项羽的肩,把脸紧紧贴在项羽的身上,笑道:“他如此大胆的闯入大殿,打饶你我酒性。真是该杀!”

    “是该杀,不过总得听听他所来何事,再杀不迟!”项羽仰坐在席上,指着那名亲兵道:“何事?”

    “将军,前方急报,军急攻我军。眼看那道隔断与王离的防线就要守不住了。”亲兵拱手急道。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项羽说罢,把脸凑到李信的面前,笑道:“贤弟,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是有办法地。”李信笑道。朝殿外一瞧,见月儿已经升起老高,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又喝得七荤八素,如此军国大事只能等得明日酒醒之后再议。项将军,告辞了。别,你别起身,您起身相送就是看不起我。对,您就坐在这里休息,我根本就没喝多。回营的路也是认得的。”

    李信站起身,朝张良摆了摆手。道:“过来扶我一把!”

    张良走上前去,扶着李信九曲十八拐地朝门外走去,李信一边歪歪斜斜的走着,一边道:“张良,寡人没喝多,你看寡人走道走的多直。”

    等到李信等人出了殿门,项羽脸上的酒意全消,范增等人脸上也丝毫没有了半分的酒意,哪像刚才大醉地模样。早有将领把地形图挂在墙上,项羽盯着看了良久,道:“新援的人马也应该到了。”

    “他们从王离防区通往大陆泽北自得异常小心,以防王离突然对他们发起攻击。不过,估计也就在这一两日便可赶到大陆泽北与先前的两万人马汇合。”范增道。

    “援兵就算及时赶到,也不过七八万人马,比之的人马仍有不足。况且这些人马多是新招,哪是兵马的对手,我看我们应尽快赶去那里相援,万不可让与王离的兵马汇成一片。到时敌军四十成兵马齐聚,就更加难以对付了。”项羽道。

    “我们是得尽快赶到那里,不然大军就有限入重围地危险。”范增道:“如今,部之所以拼死攻击,为的是要解粮道之危,如若派人在秦军中广为流传粮道已破的消息,他们攻的也就不会如此急了。如此,部之忧可除也,剩下的就是王离部与杨熊部。王离围攻巨鹿,又得防沙丘平台的各国援兵,兵力抽调不开,实不足为虑,将军此去只需将八千子弟兵屯与巨鹿之畔严防王离部对我军展开突然攻击便可,唯一值得忧虑的唯剩下‘柏人’县的杨熊。”

    范增顿了顿,接着道:“‘柏人’县虽只有一万秦军,但这些兵马都是跟杨熊日久地,战力实不可低估。况且那里屯粮颇多,秦军粮道被我军所破,、王离所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柏人’的粮草,若能将此县拿下,可彻底打击敌军的士气。”

    “既如此,何不由李信那一千骑兵防守王离部而由我率八千兵马攻打‘柏人’?”项羽问道。

    “不!李信那一千骑人数虽少,却异常的强悍,足可攻下‘柏人’县。就算攻不下此县,也可把杨熊的一万人马拖成疲惫之师,到时由将军带兵再攻,必可事半而功倍也。”

    “你还是放心不下他?”项羽摇头笑道。

    “不是我放心不下他,而是李

    为一虑!”范增道:“其助秦而又反秦,如今又来投将来时机成熟之时只怕又会反叛将军。这等反复小人,宁杀而勿留。由他攻打柏人县,无论其是否可以攻下,都可大耗其实力,也有助于我们彻底收编他这一千骑兵。”

    “如此做。只怕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所为?”项羽道。

    “这人不似你我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范增道:“得将军提醒,今日我细细的观察了张良,发现其对李信是誓死的效忠,由衷地佩服。能得张良如此对待的人,又岂是无能之辈,其费尽心思让我们不去防范他,可见野心极大,这等人留不得,时间拖地越久越难根除。”

    “范父说的有理。可其助我破秦我岂能背信弃义谋其性命,这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我吗?”项羽道。

    “将军,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坏了将军地大事。”

    “我意已决!”项羽急走两步,在虎榻上叉腿坐下,道:“就由范父所说,先由其攻打‘柏人’。若其不破,我再举兵助其破城。至于你所说的反叛,等他真的反叛了我必除他,到时自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对项嫣痴心一片,如能与我结成亲家。又岂会反叛于我?”

    出了‘曲梁’城,大醉的李信等人也自清醒了过来,张良道:“邯部攻打楚军打得正急,良以为项羽必会将此处兵马全部带去相援,看来明日我们便要离开此处前去‘大陆泽’北以助楚军打秦。”

    “先生以为项羽这次会派我们攻打何处?”李信将马勒了勒,缓缓而行,问道。

    “我军骑兵冲锋犀利,军攻楚攻得正紧。我若是项羽必会令这一千骑兵为先锋,去阵前冲击一下秦军,以缓秦军的攻势。”张良道。

    “是啊,项羽自会如此想的,可别忘了他后边还站着一个范增。我想这次必会派我们攻打‘柏人’县。”李信道。

    “‘柏人’县?”张良吃惊的道:“骑兵冲击敌阵自是利害,让骑兵攻城,只怕不能吧!如若真的让大王率领这区区一千骑兵,去破那有一万精兵把守地‘柏人’县,这不是让大王前去送死吗?”

    “你又怎知范增不会让我去送死?”

    “怎么会?日前大王在他面前的一番做作,早已让他明白大王是个无能之辈。让他放松了对大王的防范,怎会又在此时要杀大王?”

    “范增这人城府极深。岂是你我能看透他心中地想法的?今日酒宴之上,莫看他时时对我含笑举樽相敬,但我有一种预感,他已下了杀我之心。还好,项羽为人豁达,不见得听其奸计加害于我,可性命岂能交在他人的一念之仁上?有时候还得*实力说话!韩敬,听令!”李信道。

    “末将,在!”韩敬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李信马前道。

    “你速去寻打彭越、陈婴大军,莫管他们已招了多少人马,令其带领人马赶往柏人县!明日不管项羽对我是否有加害之心,也不管他派不派我攻打柏人县,我都要请缨前去攻打此县,并要独立将此县打下。”

    “领令!”韩敬翻身上马,打马朝北而去。

    回到营地,诸将领告辞回到自己的帐中,李信一人策马回到大帐。今日之酒着实喝的不少,虽未大醉,但也有两三分醉意,出城之时又被凉风一吹,酒意上涌,又有了七八分醉意。

    大帐外,一个楚军打扮地人端着一盆黑炭正要往帐内送去,见李信回帐,忙把手中的炭盆放下,跑过来拉住马缰,扶李信下马。

    攻打粮道之战胜利后,项羽便送来两名亲兵,这两名亲兵年龄都在十八岁左右,手脚麻利甚是勤快。李信知道这是项羽派过的耳目,面子上说是来伺候他起居的,内里是为了探听他的消息。他也没反对,留下一个在身边听用,另一个派去照顾身体不大好的张良,反正他早打好主意,在这两名亲兵面前装地糊涂无能就是,也省得项羽胡乱猜忌。

    “你家将军项羽着实好酒量,三个五除二就把寡人喝成如此模样,改天寡人得找个能喝的,再与你家将军喝过。”李信拿着马鞭轻轻敲了敲亲兵的盔甲,笑道:“你去给寡人做碗酸汤,让寡人好好醒醒酒。对了,再打盆热水来给寡人烫脚。”

    李信推开相扶的亲兵,摇摇晃晃的朝大帐走去,才走得两步,抽了抽鼻子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四处寻去,香气好像是从那名离去的亲兵身上传来的,摇摇头暗骂一声:“这怎么可能,那名亲兵生得一双大汗脚,大冷地天捂着一双靴子还能闻到臭味,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有香味?不管怎么说,明天得把这个亲兵与伺候张良的那个对换一下,让张良也闻闻这般臭味才好。”

    坐到虎榻之上,李信已有了八分醉意,朦朦胧胧的看到那个亲兵端着铜盆走进,道:“我的酸汤呢?”

    “伙头正在做?”亲兵含含糊糊的道,李信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听得明白,道:“今天怎么像大姑娘一样扭捏?给寡人除袜洗脚!”

    亲兵站在那里良久,并不低身为李信除袜。李信睁开眼一看,亲兵把头低的很低,迷糊之中看不清他站在那里干啥,这时又有一阵香气传来,酒顿时醒了三分,仔细一看发觉这个亲兵并非先前的那个亲兵,似乎是个女子所扮,联想起项羽说的项嫣无故失踪,知道这是项嫣混入军中要找他报仇来了。也不怕项嫣害他性命,一时间玩心顿起,骂道:“还不给寡人除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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