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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英布请令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信下了车,叫亲兵牵来两匹快马,也不让人跟随带着里开外的曹阳而去。赶到曹阳时,天色已晚,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给曹阳县城墙上披了一层银光。他趴在一块土堆后边指着曹阳县的方向,道:“此座县城的城墙好像比其他县城的城墙都高。”

    “将军好眼力,城墙原高四丈,与其他县的城墙并无二致。这一个月来,他们连夜开工,又加了一丈一,如今墙高五丈二。不过将军放心,我们的登墙梯也有所加高,开战之时不会误事。您瞧,他们还加宽了护城河,城墙上堆积着数不清的擂木、滚石。据探子报,城内的粮食够吃一年有余,箭矢堆满兵库……”

    “不好打啊!听你这么一说,曹阳县真有些固若金汤的意思。我有点后悔,不该给立军令状,只怕小命都要赔在这场仗上。”李信乐呵呵的道,脸上并没有把小命赔在此处的意思。他顿了顿,接着道:“韩信,刚才你说两日能攻下曹阳县,此话当真?”

    “信不敢有骗将军,两日内必拿下曹阳县。”

    “是吗?”李信轻轻摇了摇头,道:“周文如此布置曹阳,看来也如李由一样打定了坚守不出的念头。要想破城,必须强攻,不说我们将死伤惨重,这时间上只怕就得拖上一月有余。不知你有何计谋可在两日之内拿下曹阳?”

    “信打算用‘瞒天过海’之计!”

    “瞒天过海?如何能瞒住周文这个天,如何又能过曹阳这片海。”

    “信准备抽出一万三千步兵,先把其中一万步兵分成十个战略方队,轮番急攻曹阳县城。然后集中起全军将帅锦旗,由三千步兵举旗于后,伪成疑兵,让周文误以为我军全部兵力都集中在此处攻其西门,让其亦集中起所有兵力聚于曹阳县城西,以防我军破门。而我军主力则日夜兼程,由北顺着黄河绕到曹阳县东。趁敌人城东防守稀松,一举破门攻入‘曹阳’县城。”

    “好计谋!但……”李信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一来,留在此地的一万步兵必须坚持一天一夜,而且还得用潮水一般的攻势让周文相信我军所有主力都在攻击他的城门,使曹阳城门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破门的危险,逼得他只能将其他三门守兵,尤其是东门守兵调至西门。难……难……难。一万步兵干十万步兵的活计,实在太难!”

    “是很难,所以信想请将军同意黑夫担任此次西门佯攻的大将……”

    “不……周文是个聪明人。我方谁为主将,长相如何他自是探的清清楚楚,让黑夫为主将,周文一看便知,如何能瞒得过他?”

    “将军的意思是?”

    “只能由我来指挥这一万步兵。你携同黑夫率领大军去破敌东门。”

    “将军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周文若发现我军此处只有一万步兵,率军出城攻击,将军将会十分的危险。我看不如找个与将军年龄大小相仿地人假扮为将军……”

    “不!”李信摆了摆手,道:“为了能够瞒过周文,不能有丝毫的差处。否则将前功尽弃!我心已决,勿需多谈。”

    “那,让一千骑兵留在将军身侧,以护将军安全。”

    李信本想反对,想想与周文在‘戏城’对战时,这一千骑兵曾发挥过作用,在周文心中肯定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相。他点了点头,道:“周文从陈丘出发。一路向西攻破函谷关,拿下戏城,此人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们不能小觑。大军沿黄河向曹阳县东出发,我怕他早有应付之策,会在黄河沿线布下暗哨,此行军路线只怕不妥。”

    “将军的意思是?”

    “把大军拉过黄河,借道赵国向曹阳东城出发。”

    “信也曾想过此法,依赵国现在的局势武臣就算发现我们也不会对我们怎样。可是,大军渡河得多耗费一日时间。将军在这里会更加的危险。”

    “多耗费一日,我便在此处多挺一日。重要的是一定得瞒过周文,让其不能发现我们的意图。如果被他发现了,就不是多耗费一日地损失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你莫忘了,那一千骑兵每个都是以一挡十,甚至挡百的猛士,有他们在最少不用为我地性命担忧。”

    “是……”韩信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城门突然被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队十多人的骑兵从城里窜出,分成三队。一队朝北边的黄河而去,一队朝南边而去,另一队向西边的函谷关而去。

    “你瞧瞧,我们来探他,他也派人去探我们。明日之仗不好打,周文不是匈奴人可以比拟的,成功地关键就在于你是否能破敌东门!我们回去吧。”李信道,骑上快马朝函谷关而去。……

    “报!”

    第二日晨,一个亲兵快速跑入曹阳县衙,进入大殿单膝跪在地上,道:“禀将军,秦军已聚集到曹阳县西二里之外,如今正整军备马扎营做饭。”

    昨日得到秦军主力朝函谷关集结的消息后,一大早周文就召集来大小将领商议对策,听到亲兵来报,道:“来得有多少人马?”

    “瞧其大旗数量,应为十万人马!”亲兵道。

    “可曾派骑兵近处查看!”

    “曾派骑兵,但秦军用一千重装骑兵散于四处警戒,我军骑兵无法接近。”

    “哦,你先下去吧!”周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到亲近退下,他环视殿下大小将领一下,道:“又得此报,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戏城之败,败于敌那一千凶勇擅战的骑兵。今日,敌一千骑兵散于四处,而敌又新到,营为扎稳,将士困累,我看不如趁机率领所有兵马出城迎战,必能大败敌军于野。”一个将领站起身道。

    “不!敌人厉害的不光是那一千骑士,他们步兵的攻城气势,我们在‘戏城’时也曾见识过。比之我们地步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敌人新到,我们可趁其根基未稳

    击一下,但谁又能保证敌人不是看到我们防守严密,故意如此想将我们从城中吸引出来野战?”另一个将领起身反驳道。

    “我记得戏城之败后,我们退出函谷关驻守曹阳之初,大将军曾经说过:‘从关内退出不可怕,丢了函谷关也不可怕,只要我们能守住曹阳,等陈王清除其他地方的秦军之后。到时大军云集想夺取函谷关,攻破咸阳,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大将军说的这个策略是一个很好的策略。我们要一贯的坚持这个策略。如今,秦军十万大军驻于城外,想攻破曹阳城门难于上天,他们就如摆在我们面前地一块肥肉,诱惑着我们将其吃掉。可是大家想过没有。这块肥肉我们可能吃到嘴里,也可能吃不到嘴里,但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到最后就能把整个大秦而不是这区区十万步兵吃掉。所以,末将以为我们不能出击,得等着吃整头牛的日子到来。决不能因为一块可能吃到又可能吃不到地肥肉,放弃了整头肥牛。”……

    下边争吵起来,有说应该急攻秦军,有说绝对不能出城,应该坚守曹阳,等待吴广攻破阳来援。周文摆了摆手,道:“我有一怕,害怕这西城集结的并非是十万秦军。而是一支人数并不多的秦军。他们摆在那里,为的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西门,而其主力绕道前往我们的南门、北门、乃至于东门!诸位,戏城之战我们就可以看出秦军这位主将是个狡猾至极的人,不可不防啊!”

    “禀将军,今日晨黄河沿线地探马以及派往南边的探马都有回报,并未发现秦军的踪迹。我想,秦军应该是把主力都放在此处!”一名将领起身道。

    “你可曾把探马派到黄河北去,若是敌军渡河朝东门而去呢?”另一个将领起身道。

    “哈哈!”那名将领笑道:“从黄河北岸过?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赵国地地盘。他们去那里不是送死吗?”……

    “别吵了!”下边又争争吵起来,周文站起身。道:“驻下来的秦军是不是主力,试试便知。传我令下去,派一支一万人地队伍出城迎战秦军。敌若只守不攻,便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敌若大军包围,便是主力在此,我们另想对策。”

    ……

    李信实在没有料到周文会放出一万步兵在城下慢慢集结成阵,准备对他发起攻击。一直以来,他与韩信所商议的都是如何把这一万步兵有效的组织起来,以何种阵势对曹阳县发起攻击,才能让周文误以为他这是十万大军而并非只是区区地一万人马,两人谁也没有想过周文会突然派军出击,更没有去想出现这种情况后该如何应付。或许是‘戏城’之战打得太过顺利,他们两个有些膨胀,都认为周文只会坚守不会出击,竟把如此重要可能出现的状况给忘记了。

    要是一千重骑兵没有散于四处,他完全不杵敌人这一万步兵。现在,他惶恐起来,纠集一千重骑已来不急,敌人的步兵只要冲杀起来,马上就会知道他这边只有一万步兵,那些重重叠叠的锦旗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要是我刚才就发动第一轮攻势,周文一定疲于应付,不会派出这一万人马!”李信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是漫长的一天,一万步兵要当十万人使,最少得让兵卒吃一顿饱饭,不然哪能挨上一天。只需再等上一刻,等上一刻之后他就会发动攻击,那时敌军钻在城内严守起来,不会派兵出击以探虚实。就迟了这么短短的一刻时间,敌人从城内出来了,整整出来了一万步兵,与他所能指挥地步兵数量相同。这该如何办?

    一样的兵器,一样的装备,不一样的是敌人比他的步兵拥有更多的战斗经验。两军只要一接触,敌人马上便能探得虚实,瞒天过海的计策立马就流产了。

    敌人仍在集结,李信脑中飞快转着念头,这事来得太急,他根本没有应对之策。英布快步走到他的指挥车前,请令道:“将军,由布来迎战吧!布保证可以击退敌人这一万步兵。”

    “我相信你能击退敌人这一万人马,可是我们也只有一万人马,还得派上大用场,不能给你太多地兵马。”李信道。

    “将军,布只要一千人马便可将这一万人马击退!”英布说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一千人马?”李信摇了摇头,道:“英布,这些步兵可都是只经过戏城一战的新兵,不比我那一千重甲骑兵。你如何能凭一千新兵,将一万楚军击败?”

    “将军,请信布一次,布自有办法将那一万步兵击退。要是将军嫌人不够用,给布八百步兵也行,要么五百吧,五百步兵布便可把这一万楚军击败。”

    “就凭你?英布,你可知道,这是战场,作战的都是英勇不惧死的勇士,并非你为寇时所要对付的衙役。”李信道。

    “布知道。”

    “敌人可都是历经数次生死的战士,杀人的买卖做的一点也不比你少,不比你当初打劫的商队,一次冲击下去就四处逃散。”

    “布知道。”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步步杀机,时时都会被死亡所威胁。不像平常你与黑夫、韩敬角力,成败是你能控制得了地。战场上,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你就是再勇猛也是控制不了的。”

    “将军,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布,以为布只是个凶悍地山贼,落魄的囚徒罢了。可是将军莫非忘了,布也是行伍出身,曾经为一屯长。”

    “屯长?”

    “对,屯长!陈胜以一屯长而为王,将军以一伍长而立威……”

    “好!英布,我给你一千人马,只要能将眼前这一万步兵打回城内,即日起你便是校尉!”

    “谢将军!”英布站起身,拉起一支千人队朝一万楚军迎了过去。
第42章 以少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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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布带着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立于城会心的一笑,居于辕车内的李信则不由的摇了摇头。

    英布所带步兵人数本身就少的可怜,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无论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还是初生牛犊不为虎的小将,都知道绝对不能把已经少的可怜的兵力再分散开来。应该把兵力聚集在一起,捏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拳头,才有可能把一万人的步兵阵撕开一道口子在乱中取胜。可是英布却把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一条比敌人排的阵还长的线,似乎是要凭借一千步兵把敌人的一万步兵包围起来,摆出一副全歼来犯之敌的架势。

    楚军前锋将领没闹明白英布如此做是何意思,究竟是目中无人还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最后,他认为英布是目中无人,是看不起他,要凭借区区一千步兵击败他的一万猛士。他很生气,将排在前边的弩手与弓箭手撤到阵后,由五千长戈手打头阵,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迎头痛击,让其尝尝看不起人的下场。

    英布站在阵前意气风发,两个鼻孔剧烈的煽动着!就好像面前边立着的不是一万善战的敌军而是一万草扎的假人,后边跟着的不是一千步兵而是十万虎狼之师。他眼中除了藐视就只剩下凶狠,将手中的月牙镗一横,大有一股老子在此不叫尔等上前一步的霸气。

    手中的镗是他在九原郡见黑夫的骑兵都使这种古怪的兵器,一时好奇拿了一把在手中舞了舞,发现这东西比戈更加的趁手,厮杀起来也比戈更加的厉害,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把兵器。骑兵使的镗显得有些轻,他央求王惊给他专打了一把,比普通的镗都重了许多,没有几个人能舞动几圏,但他使来十分的趁手。

    月牙镗沉甸甸地十分压手,有镗在手的英布胆气十足。就连感觉都敏感起来。他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步兵看到敌人持戈过来心中生了怯意,有的人身子颤了起来,手也抖了起来,身上的甲与手中的戈碰撞后叮当作响。

    “你们怕了!”他问了一句,没有人承认。

    “其实他们比我们还怕,因为我们都曾是囚犯!”英布笑笑道:“我听老人说,囚犯前世都是杀人魔王,所以今世老天才会惩罚我们,让我们失去自由用一生的时间去赎前世造下的罪孽。不知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特信这句话,并且相信我们不光前世是魔王,今世也不是善人。不然哪有胆气犯下大秦的律法成为囚犯?你们都睁开眼睛瞧清楚了,是不是发现敌人之中有许多十分熟悉地面孔,他们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熟识的因穷困过不下去向富翁跪求乞食的张三,像不像老实巴交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地李四?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曾经可敢在我们面前大声说话。瞪目怒视?我们未为囚前,他们怕我们,我们成兵卒后他们只会更怕我们!”

    楚军大部分都是无法过下去的穷苦人,未反之前大多正如英布所说的那样是老实巴交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而囚犯之中大多是些什么人?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都是各个县里被称为祸害的人。他们虽然不认识面前一万楚军其中地一个,但从英布的话语中发现敌人的面容确实像以前县里那些所谓老实人。跟看到他们就绕道走的人神情一样。他们的身子不再颤抖,握戈的手也开始有劲。

    “来之前,我已与将军商量好,只要把敌人击退,我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并且比我们想的还要好。现在是战乱时期,得敌一首者,升为二级爵。得敌二首者,升为三级爵,以此类推,就算未斩敌一首者,也可开恩领一级爵位!你们还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快随我捞爵位得功名去!”

    英布大叫一声,提起手中月牙镗率先冲入了敌阵。他挥镗一扫,已有三四个敌军被镗上月牙刀砍倒于地,提镗一刺,又将一名敌军刺死。也不知被英布的话语打动。还是被血一刺激,汹涌而来的敌军在一千步兵的眼里已变成黄金、美女、大屋。他们怪叫着朝敌人冲杀过去。

    这一千步兵在英布的带领之下,就如一道用大石筑起的堤坝,把如潮的敌军挡在堤坝之外。周文会心地笑意僵在脸上,本以为已清楚李信这里并无十万兵马,所以才派一千步兵出战。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千步兵便挡住了他一万步兵,又搞不清楚究竟是敌人没有十万人马而派出一千之众迎战啊,还是敌人自恃凭借着一千人马便可战胜他一万之众,因此只派出一千之众出击。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这个带兵的将领为何要与敌军硬碰硬,为何不先用弩箭再用弓箭,一边急令鸣金收兵。

    摇头的李信不再摇头,脸上露出心慰的笑意。他知道英布强,但没料到英布会如此的强。他明白英布猛,但没想到英布会如此的猛。他清楚英布凶悍,但没意识到英布会如此的凶悍。对于十万步兵的战力如何,他心知肚明,虽经一月有余的训练,但与周文的兵马比起来最多只在伯仲之间,客观地讲还稍逊一筹,也就是说伤敌八百会自损一千。可是,也不知英布使的是何种魔法,顷刻之间那些兵卒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狂暴起来,能做到以一挡二乃至于三。更可怖地是英布简直就是个战神,冲入敌阵之中有如如鱼得水,只有他横冲直撞杀敌的份,敌人休想近得他身一分。

    敌人鸣金之后,纷纷调头便向城中跑去。英布率着人马穷追不舍,撵着敌人屁股后杀,直追到城下,当城上楚军放出如蝗的箭雨之后才退去。他们退得很从容,一点也不急,每经过一个死尸旁,都会有一人停下割了脑袋再走。

    头颅在李信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表情各异,有惊惧有害怕,有无奈有不信。英布咧“将军,布将敌军击退。共得敌首二千八百七十三颗。将军答应布的校尉之职,可曾忘记。”

    “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就是校尉,这一万人马就由你指挥!不过……”李信把脸一寒,道:“刚才敌军收兵,我也令人鸣金收兵,为何你竟敢违令,冲杀至敌军城门之下?”

    “将军鸣金了?布为何没有听到!可能是当时杀得急了,两耳嗡嗡直响。只听得呐喊冲杀之声,未曾听到鸣金收兵之音。看来下次再战,得找个耳朵好使的随时侍候在身侧。以待不违将军之令!”英布含笑而道。

    “你啊,还跟我玩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说说,这次我们损伤多少?”李信道。

    “死二百二十二人,重伤一百七十九人。其余全有轻伤。”英布道。

    “以敌十分之一的损伤,胜敌十倍之众,也算是个大胜。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有这一万之众,对付的敌人却有十万。韩信与黑夫绕道前去曹阳县东门。得需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要熬上两天两夜,你说说,让你如此杀法,我们能熬上两日吗?”

    “这……或许不能,布一见到血就兴奋异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英布挠挠头道。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一千步兵变得如此勇猛,但我希望你将所有的步兵都变得如此勇猛。敌军大将周文如今正疑惑我们在此究竟有多少人马。我们得想办法让他相信我们有十万之众,你说该怎么办?”

    “急攻曹阳,与敌摆下决战之势!”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李信道:“韩信临走之时留下一计,要把这一万步兵分为十队,依次进攻首尾相连,让曹阳城内守军从连绵不绝地攻势上错以为我们的主力全部集于此处!如今,有一队人马在你的贪杀之下损伤过半,只怕做不到首尾想连之势了。你说,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办?”

    “损伤过半的那队人马……”

    英布全权掌控了这一万步兵。李信只是坐在辕车上看,任由英布指挥。他相信英布。直觉告诉他英布一定可以让这一万兵马支撑上两日。

    英布将损伤过斗的那队人马排于城下,令其用弩压制城墙上弩手的射击。然后,他令一支千人队在盾牌的掩护之下,用衣服裹士将护城河填出一道宽十丈的土路来。最后,他命令九支千人队对城门发起轮番的攻击。

    对于兵卒地安全他做的很好,每支千人队中都有盾牌手持盾于顶挡住从城内射出的箭矢与从城上抛下地擂木、滚石。每一队攻击城门的时间为一刻钟,时间一到马上后撤,快速返回到锦旗招摇之处,准备着第二次的攻击。

    历经一天的攻城,虽然一切防护都做得十分好,但一万兵卒还是死伤过半。只剩下五千之众,人数显的有些少了,等到明天再攻之时,敌人多多少少会发现攻势没有昨天地强劲,进而怀疑这里的人马究竟有多少。

    “要是能再多上一万人马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不用等黑夫他们去攻东门,我们便可破曹阳,大败周文守军。”英布身上已负了六七处伤,神情依然昂扬的道。

    “周文的防守确实不错,这一天攻打下来城门依然纹丝不动,就算再多两万人马也不见得可以破城。不过,从城内射出的最后一波箭矢中可以推算出,敌人已将五成地兵力集中到城西。”

    “将军,明日该如何办,究竟是攻还是不攻?”英布问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攻,敌人可能从中瞧出我们的破绽。不攻,敌人又会把好不容易吸引过来的兵马散于他处。韩信他们会于后日凌晨对曹阳东门发起总攻,这样看来还得拖上十来个时辰。明天,不好办啊,看来只能唱唱空城计了。”

    “空城计?”英布不解的问道。

    “对,就唱空城计!”李信下定了决心,道:“不过要把这计唱得好,首先得吓敌人一吓!明晨丑时四刻,在人最困之时,对曹阳发起一次攻击。这次攻击不管牺牲多少人马,也不管用何办法,一定得破曹阳城门一次。”

    “只怕不容易破门!曹阳城的防守太过严密,凭借五千之众,如何能破敌城门?”英布有些为难的道。

    “将骑兵营调给你,再将后面的三千步兵也调给你,用九千之众,破敌城门应该有把握吧!”

    “有那一千骑兵相助,布一定可以破门。”英布终于笑道。

    周文与一谋士对坐于寝中,道:“今日你与我同在城上观战,可曾看出秦军攻城有何不妥之处?”

    “我见秦军攻城,只是以千人为一小队,敌军明明为十万大军,为何总是以一千人攻城?这里边似乎有什么不对之处。”一名将领道。

    “我也是如此想的,或许他们怕人多攻城会伤亡惨重?不过,我总觉得陷入敌人地一个可怕计谋之中,我们面前并非敌人的主力。”

    “将军,今日敌人的攻势连绵不绝,没有一刻的停歇。我算了算,从早到晚一共有四五万人攻城,这样都不算是敌人的主力?”

    “说不了,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将军应该小心,刚才我观察天象,发现今晚乌月蔽月,敌人或要夜袭。”

    “我倒是希望他们夜袭,这样最少可从他们夜袭的规模之上推算出究竟有多少人马!来人,传我令下去,严守四处城门,以防敌人袭城。”
第43章 夜袭曹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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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虽下令严防敌人趁夜袭城,但在内心深处对于李信仍是半信半疑。他有一种预感,敌人并非像白日里所看到的那样兵将颇多,这一切都是蒙蔽他要使他上当受骗的假象。可是他不敢相信这种预感,白日里的情形毫无疑问的告诉他,敌人将主力全部放在此处与他绞杀。当近子时,一会感觉敌人的主力都在此处,一会又觉得敌人在耍一个阴谋的周文,终于在疲惫之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并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他完全沉浸于梦境之中无法自拔,敌袭城而引起的骚乱都没有把他从梦中惊醒,当亲兵将他摇醒时,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梦境,以为刚刚一觉睡了一天或者两天,坐在榻上一时发起了愣。

    “现在什么时辰?”周文晃了晃脑袋,努力的使自己清醒过来!

    亲兵没反应过来周文为何在这种状况下还有心思问现在是什么时辰,随口答道丑时六刻。马上又将自己前来的任务复述了一遍:“将军……将军,敌人袭城了!”

    “丑时六刻?原来我只是睡了一个多时辰,并非感觉的那样睡了很长时间。”周文喃喃了一句,突然又意识到亲兵好像还说了句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敌人袭城了!”

    “袭城?他们真的袭城了!”周文站起身惊呼道。

    这时,远在天边的呐喊声被拉到近前,哀号怒骂之声就像在他耳边响起一般。周文一边穿着战甲,一边道:“攻城的有多少人马,可曾把城攻下?”

    “乌云遮尽星月,看不清敌人来得有多少,不过西城方向各处都有敌人趁夜摸上城墙,人数大约应有上万人。城下更是呐喊声四起,也不知有多少敌人,幸亏守城的将领已将攻入城内的敌军赶出城外。城门一时还没被敌所破!”亲兵道。

    “上万人袭城,看来敌人的全部兵力都在此处!快,你往南城、北城、东城跑一趟,传我将令让三城守将留下三千兵卒守城,其余人等驰援西城!”……

    周文赶到西城时,战斗已经结束,到处都有胡乱堆放的尸体与痛苦呻吟的伤兵。守城主将忐忑的陪在旁边,不时的苦笑一下。

    “伤亡如何?”周文问道。

    “我军死三千多,伤二千多!”

    “敌人呢?”

    “城下射死地大约两三千。城内杀死的可能有一千多人……”

    “我听说攻上城头的有上万人,为何只杀死一千多人!”

    “这……”守城将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以他的经验攻上墙头的最多只有一千人。不过这一千人都着重甲,打扮跟先前的那支重骑兵一样。他们太过威猛,城上守兵虽众但哪能阻挡得了他们,硬是被他们冲下城墙打开了城门。要不是他一边令城上守兵向城下射箭,一边集中一万多兵甲堵在城门口与敌展开对杀。敌人现在可能已经全部进城了。

    他不知道是谁向周文禀报攻上城头的有一万敌军,但这样的说法是他所需要的,也是对他十分有利地,最少不用再跟周文解释为何自己那么多的部下会阻挡不了区区一千敌军,并让敌人打开了门。守城将领艾艾的道:“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能是看到我们防守严密占了什么便宜。因此又迅速撤离。”

    “可抓有活口?”

    “没!轻伤地都被他们带走,重伤的都拔剑自刎。”

    “要是能捉到一个活口便好了,不过,现在敌人的势头都摆在那里,要不要活口也无所谓了!”周文叹了一口气,走上城墙来回巡视了一番。也无心再回去休息,盯着面前看不透的黑暗发起了呆。

    ……

    天渐渐亮了,清点过人数之后能够被李信调派的人手不足五千人。这其中还有许多身负轻伤地兵卒,唯一让李信觉得安慰的是那一千骑士并无什么损伤。

    “按照我们先前计划好的,三千摇旗手还居于以前的位置,不过今日不能像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不动,要让他们交叉行进,给敌一种大军正在调动的错觉。”李信吩咐道。

    “是!”英布领令道。

    “我们能战的兵士不足两千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更是不能让敌人清楚我们真实地状况。一千骑兵还放于外围,严防敌人刺探我们的军情。”

    “是!”

    “留下的那几百兵卒,让他们在天明之后居于锦旗之内埋锅造饭。把炊烟给我升起来,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是在给十万人做饭而非是在给五千人做饭。等饭做好之后。让这几百人端着碗到阵前吃饭,吃罢再在阵前明目张胆的睡觉。让他们有多张狂就多张狂,有多自傲就多自傲。”

    “是!”

    “成败就看今天了,这一天一定是我们有生之年中最漫长难熬的一天。”

    “将军,要是敌人出击一下,我们不就全完了?”英布道。

    对于这个空城计,李信有着十分的信心。俨然,他那架势就如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一般,轻轻晃了晃脑袋,非常有把握的道:“敌人是不会出击地,我们越是张狂自傲,越是目中无人,他们就越不敢出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夜未睡,血红着眼站在城头上的周文,遥看李信与英布坐在一把黑伞之下无比轻松的下着棋,不明白对方主将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李信与他的距离大约为两里,周围除了他俩个在下棋外并无一人,就连亲兵也没有一个。警戒在外围的骑兵仍如昨天一样轻松自在,锦旗也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写着主将名字的旗稍稍有些变动。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将军,末将愿独自出城将这两人擒于马下!”一个将领再也无法忍受李信与英布谈笑风生的下着棋,气愤地道。

    “他这样做正是要诱我们出去,我们一出去正上了他的当!”认定城外扎着秦军主力地周文摇头笑道。

    这

    旗周围腾起炊烟,从道道炊烟的数量上周文估算出锅此又估算出这是给多少人做饭。他自得地含笑而立。一句话不再说,只是看着敌军的变动,内心深处更加确定李信与英布后边跟着的是十万人马。过了一会,从后边走来几百个兵卒端着饭碗三五成群的围在李信与英布周围吃饭。吃罢饭,有的高谈阔论起来,有的躺倒于地晒起太阳,有的将甲卸去翻动着内衣捉起了跳蚤。

    “瞧其军纪也不怎么样,将军,请准许末将带领五千人马。必能大破敌军!”另一个将领请令道。

    “这都是敌人的伎俩,为的就是把我们引出城外,千万不可再上敌人恶当!”周文含笑摇头道。心中却暗骂此将疯了,完全忘了昨日那一万步兵是如何被敌人地一千步兵所破。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我们面前如此张狂?”一个将领道。

    “就让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张狂下去!传我将令,留下少数兵马警戒,其余人等睡觉休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张狂多久。只要等援军将李由打败,便是他们地末日。”

    “睡觉?将军,大敌当前怎能睡觉?”众多的将领齐声问道。

    “哼!昨夜敌人侥幸破城,自是尝到了其中的好处,料其今日白天不会再有所举动,只会在夜里寻机再次破城。我们不去睡觉。到了夜里哪有精力再与他他们好好的玩上一玩。”

    “将军……”将领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周文粗暴的摆摆手打断,道:“他们如此示敌以弱,你们还不明白他们地目的吗?”说罢,朝城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们给我多备木柴,今夜我要让城下亮如白昼,看他们还如何破城。”

    ……日头渐渐西斜。英布长舒了一口气,道:“将军真神机妙算也,敌人竟不敢放一兵一卒出城。”

    “周文太过聪明,胡乱换上个粗犷的将领,此计也就骗不过去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李信笑道。

    “将军真神算也!”英布朝下边的棋盘瞧了一眼,道:“布与您装模作样的下了一天的棋,到现在还没闹明白这棋究竟如何下法,将军可以再给布讲一次规则吗?”

    “我不是都给你讲过了吗?”

    “将军是给布讲过了,可是大敌当前。布哪有心思去听,因此……”

    “你没心思听。我也没心思下,我们地心思都放在曹阳城周文的身上了。”李信乐道,低头往棋盘上一看,忍不住大笑道:“你的兵怎能退守的九宫?你的士为何会出宫?你的相怎会过河?象棋不是这样下的!”

    “那该如何下?”英布道。

    “象棋应该……现在不是下棋的时候,等黑夫回来你向他讨教去!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令掌旗地慢慢往前移,那些没事干的兵卒也给他们找点事干,去到远处给我生出千堆大火来!”

    “是!”英布站起身,领令而去……

    周文再次登上城楼,趁着斜阳的余辉朝李信的阵营看了看,问道:“敌人兵马好像已经前移。”

    “将军说的没错,他们趁夜前移一里地,在二里外扎下营。大旗轮换很快,看来敌人正在调兵遣将,要趁夜再次攻城。”守城将领道。

    “城下可堆满木柴?”周文道。

    “谨守将军令,城下已堆满木柴!”守城将领道。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周文抬头看了看天,道:“等敌军来袭之时,把木柴都给我点上,我倒要瞧瞧他们在月光与火光之下如何袭城。”

    “是!”守城将领拱手道,抬头之时发现城下三里外燃起了千堆大火。他指着那些大火道:“将军,敌人那边燃起大火,但看其情况周围并无人影,不知这是何意?”

    “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的大军在三里开外并无异动!别管他,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我已在西城伏下八万大军,今夜他们若敢攻城,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月儿挂在西天,总让人产生一种天马上就亮了地错觉。其实还未到子时,离天亮且有一段时间。李信营中那千堆大火慢慢的熄灭,城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旷野很宁静,静地有些可怕。

    “将军,为何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守城将领轻轻的问道。

    “没有动静就是快了!”周文轻轻答道,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似乎他能看清楚黑暗中隐藏着的一兵一卒,已经看到他们正在摩拳擦掌,整盔备甲,准备着袭城了。

    过了一会,守城将领再次的问道:“将军,是不是敌人也猜到我们今夜会防守严备,见无机可乘因此放弃了袭城?”

    “不会的,我有预感,敌人今夜一定会袭城!”周文顿了顿,接着道:“打仗除了经验与头脑外,最重要的还需要直觉,能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这种直觉很重要,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但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哪方能够胜利,很大程度决定于主将的这种直觉。”

    周文的双腿站得已经有些酸楚,他挪动着身躯打算朝旁边走动两步,活动一下筋骨。一转身,身上的玉佩正好撞到城墙上,磕成了几块。借着火光,他愣愣的看着碎成几块的玉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将军,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兵卒都给我打好精神,敌人一旦袭城就要给敌痛击。”周文嘴上说道,心中却暗想:“怎么会这样,为何玉佩会在此时碎成几块,莫非上天在暗示我今夜将惨遭大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已作好准备,敌人莫说以十万之众攻城,就是以百万之众攻城,也不会攻下来的……”
第44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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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站在城墙上因玉佩碎裂而心烦意乱,李信居于阵中信攻城的时刻而东城没有一丝的动静而坐立不安。

    按说,越是这个时候东城的方向越是安静越能证明韩信此计的成功,可是李信却在此时忐忑起来。当然,他的忐忑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在面上根本没有一丝的显露。

    英布的焦灼不安完全写在脸上,他在李信面前来回踱着步,拧着眉咬着齿似乎在下着一个很大的决心。终于他在李信面前站定,道:“将军,眼看就要到攻城的时刻了为何没有一丝的动静?”

    “没动静就是快了!”李信面色平静的淡淡道。

    英布又开始踱起步,一边走一边道:“将军,我们总该做些什么!不然这样一直干耗着,真急死个人。”

    “是啊,应该做些什么,最少也得把吸引到西城的敌军稳在这里,不能让他们往东城的方向去!英布,你将剩余的兵力全部组织起来,马上对曹阳城发起攻击。”

    “全部组织起来?”

    “对!全部组织起来,包括旗手与骑兵。”

    “是,末将这就去办!”

    英布领令而去,这一次他稍稍的违背了李信的军令,只是组织起旗手与残兵,并未把骑兵也组织起来。诚然,那一千骑兵可当五千乃至八千步兵使,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千骑兵对于李信的重要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实在舍不得让这些骑兵受到哪怕一点点损伤。再说,万一事情有个变化,李信的安全还全仰仗着这一千骑兵。

    他带着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行至城下。城上的守兵并未发觉他们,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没有箭矢朝他们射来。

    估摸着英布已潜到城门附近,李信让留在身边的鼓手同时擂起战鼓,密集的鼓声既是向城内的敌军宣称大军即将攻城,也是向英布下达攻城地号令。

    白日里敌军往城下堆积了很多的木柴。英布自是明白木柴既能点亮如漆的黑夜也能烧死英勇的兵卒。云梯攻城已是不能,那样做的话无疑是让兵卒前去送死,于是他将仅剩的兵马全部埋伏的城门附近。威武的战鼓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声传百里,震人心魄。鼓声就是号令,鼓声一响,他与七八个兵卒抬起一根擂木,冲到了城门前。

    “敌人袭城了,敌人袭城了!”城上地敌军大叫起来,一枝枝火把从城上翻着跟头落下。引燃城下的木柴,顿时城下如同白昼。

    英布他们完全暴露在火光之下,如蝗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他们的身体。瞬时间。已有几百人倒毙在箭雨之下。“起盾,起盾!”他一边大喊道,一边用尽全身之力抬起擂木撞击着城门。

    一下,二下,三下。城门慢慢松动起来,城上的兵卒发了疯的往城下扔大石滚木,以及把点燃的稻草垛抛于城下。一个个兵卒倒于大石滚木之下,一个个兵卒被火烧引燃了身体痛苦哀号地在地上打滚,再不把城门撞开眼瞅着几千人马都要全部死在城门之下。

    “一、二、三,撞!”英布大喊道。挡门的腿粗门档被撞折,城门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边挤满密密麻麻的敌军,他们见门被破,齐齐用肩膀扛着门把门又关了起来。

    英布丢开擂木拽过一名亲兵,道:“叫上十几个勇士,一会门开了随我冲进去,明白吗?”

    “明白!”那名亲兵点了点头。朝身后喊了几个人的名字,也同英布一样把身体紧*在城门上。城门又被撞开一条缝,一条仅可钻过一个身子的缝,英布从这道缝里闪进城内,旁边亲兵紧跟着也要从缝里闪进,可是缝隙受里边敌军的拱压迅速地缩小。亲兵连忙伸出一腿别在门缝里,指挥着跟在身后的勇士用力往里推,把那条缝推开推大。

    攻城的李信兵马忍受着被城上兵卒射杀的危险,想尽一切办法要往城里闯。守城的周文兵马害怕城门被破之后受到将领的惩罚,用尽一切力量把门抵压起来。英布已冲入门内。门内正全心全意将城门关起来的兵卒并未发现他的到来,或许他们已经发现里边来了个不速之客。可是谁也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人挤着人,人压着人,英布被牢牢地抵在城门上。他想将腰际系着的佩剑拔出,可是手臂被

    前根本无法往下边拔剑。多僵持一刻,自己的人马多,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挡在身前的兵卒用力往前一推,迅速的拔出宝剑四周一挥,将四五人砍杀。周围松了一松,那道缝被推开的有些大,十多个勇士全都挤了进来。

    城门洞内开始混乱起来,堵在门洞里的敌军眼见城门被打开敌军越来越多,只得放弃城门往后逃去。门洞那边排着一排排的持戈兵卒严阵以待,一眼望不到头,根本不知守城门的这支兵马究竟有多少。

    “杀……”英布剧烈的喘着粗气,手中宝剑朝前一挥。兵卒从他身旁通过,两股钢铁洪流混在了一起……

    “将军,有些不对,城门已破敌人应该大军随后紧跟着冲入城内才可以保证攻下曹阳县。但是敌军只是派出了这不到四千人马,似乎他们只剩下这一点人马,再也派不出人马一样。”一个将领指着城下已经死伤过半地李信军,疑惑不解的道。

    从敌人攻城地那一刻起,周文已发觉敌人这次攻城的人数有些少的出奇。城门被攻破,他一点也不担心,他已在城西布下大批的人马,最好是敌军的主力全部进城那才合他的心意。

    周文望着眼前无垠的黑暗,一直在等待着敌军的主力人马从黑暗中杀将出来。可是,他等来等去黑暗中并无所预想的大批敌军冲出,有的只是这不到四千人马并且已死伤过半。这个将领的话点醒了他,联系起玉碎的不祥征兆,周文回头朝东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莫非被敌人所骗,他们真正的破城方向在东城?如果他们破城的方向真的在东城,那破城的时间又在何时?”

    城下已经死伤过半的敌军在后无援兵的情况下仍在往城里突,他们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似乎要全部战死在城下。这种飞蛾扑火的精神把周文惊出一身冷汗,瞬时间他明白过来敌人破城的时间就在此刻。

    “快,快!把主力都调往东城!”周文大喊道。手下将领十分迷茫的看着他,没明白过来为何在城下战的正酣时,要把主力调往东城。

    “都在发什么愣,我们上了敌人的恶当,他们的破城方向并非西城而在东城!”周文愤怒的大喊道,转身朝城下走去,还没走出几步,东城的方向起了点点火光,瞬间那些火光连成了一片,映红了半边天。

    “完了!”周文喃喃了一句,差点跌倒于地,扶着墙慢慢朝城下走去。一名将领走上前去想扶他一把,却被他无情的推过一旁。

    从城东的方向赶过来一匹快马,跑到周文面前勒停马,跳下马身跪在周文面前,哭道:“将军,城东门被破。也不知从哪来的敌军,突然就出现在城门下,迅速的将城门拿下。末将无能,没有守住东门,请大将军责罚。”

    “责不在你而在于我,是我没瞧破敌人的伎俩啊!”周文摇头叹了一声,将跪在地上的东门守将扶起身,问道:“那边有敌人多少人马?”

    东门守将戚道:“天色昏暗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人马,不过人数肯定在数万之上。将军……”

    “敌军已经入城,看来曹阳是守不下去了!”周文转身又上了城墙,朝西边的黑暗之中凝视片刻之后,喃喃道:“李信啊,李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破我于戏城,二破我于曹阳。”

    “将军,现在我们该如何办?”随在身后的将领问道。

    “传我将令下去,所有人马从南北两门朝池退去。”周文道。

    “是!”众将领纷纷领令,自去带领自己手下人马退出曹阳县。周文手握佩剑,目视李信扎营的地方,夜风卷起他身上腥红披风,有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苍凉之感。

    西门守将正待离去,见周文并无出城之意,上前小心的问道:“将军,由末将来殿后,您速速退出曹阳县城吧!”

    “你走吧,我誓于曹阳共存亡!”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切不可意气用事!”

    “我意已决,勿须再劝!”

    “将军……”西城守将见周文不肯听劝,只得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几名亲兵上前架起周文便走.
第45章 李信施计赚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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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手下有一将领姓田名藏,自恃天分很高平日里颇看几个大字的吴广。近些日子来,听到探马来报,说函谷关内秦军调动频繁看来过得几日就会出关,而带军的主将很有可能是在戏城大败周文的李信。

    这个消息田藏很上心,叫来几位平时交好的将领居于自己的帐内,三巡酒过后,他怪笑一声,道:“诸位哥哥,如今有场大富贵摆在我们面前,不知哥哥们可敢伸手去拿?”

    几位将领不知他所说何意,停箸放樽道:“是何等富贵!”

    “杀吴广,逼陈胜立我为大将军!我若为大将军,几位哥哥也都可为大将,不知这场富贵,您们可敢伸手去拿?”

    “这……”几位将领迟疑起来,杀主将的事情他们可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若哥哥们不敢去拿这场富贵,那就在这里等死吧!”田藏站起身,走到一张地形图前道:“我听闻秦军即将出关,带军的仍是在戏城大破周文军的秦军大将李信。他既能一破周文,必能二破周文。等到他在曹阳再破周文时,估计周文是凶多吉少,那时秦军随时都可能赶到阳。

    诸位哥哥可以想象一下,秦军若赶到阳会是个什么局面?我们在坚城之下扎营已有几月余,粮草即将耗尽,李信若率军赶来,我们马上会腹背受敌,势将被其所破!吴广是个没本事的人,只因率先起义而坐了这个位置。他根本不懂得军事,给他献计完全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说不定还会在恼怒之下杀了献计之人。形势就是这样,是生是死你们自己拿主意!”

    经过片刻的沉默,几位将领中的一个名叫李归的将领道:“听哥哥如此一说,我们要想活命,除了杀掉吴广再没其他办法?”

    “再无其他的办法!吴广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凭他的傲慢劲,会听从你我的建议留少数兵卒在此围攻阳。率大军西进给秦军一个迎头痛击吗?”田藏反问道。

    “估计他是不会!可……杀了吴广,如何跟楚王陈胜交待?”李归再次问道。

    “陈胜如今只是架了个楚王地空架子,对手下大将根本无法控制,我们杀了吴广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田藏道。

    “如此我们就击杀吴广!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性命毁在他的手上。哥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全听您的。”李归道。其他的将领纷纷附合,也同意李归的说法。

    “我打算派一兵卒假扮成楚王的特使。借传旨之机,袭杀吴广。杀了吴广之后,只需把他的头颅送给陈胜一瞧。陈胜自会明白我们的意思,委任我为大将军……”……

    李信入了曹阳县,拿县衙当作自己的行辕,虎居于殿上,踌躇满志地瞅着殿下坐着的黑夫、英布、韩信等大将。曹阳一战。战得痛快赢的麻利,周文大军只有三万逃出城外,这样地大胜只有在秦全盛时期,王剪率秦军统一之战时才有。

    李信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宛然把自己当作了王剪,最少也把自己当作了蒙恬。甚至以为王剪与蒙恬都无法与他相比,因为他只用了两天时间便以几千的损伤拿下了曹阳县,王剪与蒙恬有这样的战绩吗?他张着嘴呵呵傻笑着,有些认不清自己是谁,听到韩信询问那五六万被俘的楚军该如何办,哈哈笑道:“先将十万大军补充完整,其余地化整为零迁入九原郡。我们九原郡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周文是个好人啊,一仗就给我们送来六万人。真想与他多打几仗,每一仗都给我们送上几万人来那才叫好,用不了多久我们九原郡就人满为患了。”

    “将军,臣以为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我们应该乘胜追击,尽快的消灭周文这支兵马。现如今,虽说我们重创周文军,但阳的楚军有变,不尽快消灭周文军。两支楚军一旦会合,又成一患。”韩信道。

    “成患?他们能成什么患?我有能以多胜少的韩大将军你。又有能以少胜多地英布,还有敢打敢拼专捡敌军主力硬碰硬的黑夫与韩敬,楚军算得了什么?他们两军要会合?会合了好啊!我正愁现在逮不住楚军的主力打,他们会合了正好再来一仗,再俘他几万人马。对了,吴广为何不围阳突然向西而进,莫非李由知道他爹李斯死了,竟投*了楚军反了不成?”李信笑道。

    “信猜李由早已知道他爹死了,不过依他的性格不会投*吴广,相反会竭尽全力保住三川郡,瞅准时机之后占郡为王。楚军所以突然不再大军围困阳,皆因吴广死了!”韩信道。

    “什么,吴广死了?”李信大吃一惊,端起的酒樽掉于地上,酒酒了一地,大殿内飘起一阵酒香。陈胜吴广起义后,两人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杀,这个他知道的。如今吴广一死意味着陈胜马上也要死了,这是历史的规律也是必然会发生地,可是与陈胜相交多年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忍不住神伤,发热的头脑暂时的冷静了下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被李由暗箭所杀,还是……”

    “他是被自己的下属将领田藏所杀!”

    “被自己的下属将领所杀?我早知依他那种嫉贤妒能的性格早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陈胜可知此事,又是如何处理的?”

    “陈胜滥杀大将之后,对于楚军将领渐有控制不住之势,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无法,只得任命谋杀吴广地田藏为大将。田藏也算是个懂军事的,为大将后留下少数兵将继续围困阳,自己带着大军朝西而进准备于周文军会合,准备对我军来一场迎头痛击地恶仗。”

    “陈胜怎会如此作!他本应该借此时机率军诛杀田藏再立军威,如此不杀反赏今后还有哪个将领会听他的?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李信问道。

    “信率军前去曹阳东门,一过河便抓到一个田藏派来与周文联系的探马,事情的经过全是从这名探马嘴中

    “探马可曾说他此次前去联系周文所谓何事?”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图前问道。

    “田藏派探马前去联系周文有两个意思。其一,我军若尚未出关或者周文还占据着曹阳县,务必让周文在曹阳县坚守到初九日。那时他一定带精兵赶来援助。其二,我军若已出关或者已夺下曹阳县,希望他可以退到池县,并于初三日与他对三川县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只要占据了三川郡首府三川县,就可与我军形成相持的局面。”韩信道。

    “初九,初七,池、三川!”李信站在地形图前自言自语,过了一会,道:“今日是二十四日。从阳至三川县只需六日时间,这么说田藏在阳还没出发,我们还有三日的时间赶往三川县东的敖仓。周文此退必去池。得尽快的除去这支人马以绝后患。”

    “将军地意思是?”韩信道。

    “我想在敖仓与田藏展开一场决战,你看如何?”李信道。

    “敖仓西临黄河,北依大山,东南是一片千里开阔之地自是决战的好地方。”韩信道。

    “决战于野总比决战于城容易许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给我迎头痛击还是我给他迎头痛击!韩信、英布、韩敬听令!”

    “在!”韩信、英布、韩敬同时起身道。

    “你们三人马上率领大军直奔敖仓。勿必在三日之内赶到那里!”

    “遵令!”英布与韩敬领令退去,韩信停了一停,道:“将军准备凭一千铁骑拿下周文溃军?”

    “你认为如何?”

    “周文军连败两阵正是士气低落之时,将军带领一千虎狼之师必能完全击溃这三万残兵败将,可是将军的安全……”

    “有黑夫在,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你自去敖仓。等全歼了这三万敌军,我将去那里与你们会合……”李信道。

    等到韩信退了下去,他转头对黑夫道:“让那一千骑兵在甲外套上楚军衣服,半个时辰之后随我出城。”

    “大哥,我们骑着快马一路杀将过去便是,为何要换上楚军的衣服?”黑夫不解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山人自有妙计!”李信摇头晃脑答道。

    没错,正如韩信所说。用一千装备精良的骑兵对付三万溃逃之中的敌军,自是可以一路杀将过去将这支敌军完全击溃。可是,李信并不打算这样干,他有一条更好地妙计,想要走一步险棋,依*这一千骑全俘了三万敌军。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周文,敌军想不降都难。他计划依*这一千骑兵快马的优势,先周文溃军一步拿下池,然后隐于池县衙内。只要周文一入县衙便生擒周文,逼其投降。

    渑池只有一千多楚兵把守。用一千伪装成楚军的骑兵拿下池自是不难。李信为自己能有这样大胆地一个计划而感到高兴,独自在大殿内还没等上一刻钟,便迫不及待的叫来亲兵牵过白蹄乌,换上一套楚军将领的衣服上马前去催促黑夫赶快整军出发。

    一千骑兵在他的率领之下,从寅时一刻一直赶到亥时三刻方赶到池县。渑池县的城头上只有几个稀稀拉拉地兵卒在巡逻,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曹阳已丢。为了能让城头的兵卒看清楚他们是自己人并非敌军,李信特意让黑夫点上火把前去叫门。

    “来的是哪位将军?”城头上一个兵卒喊道。

    黑夫胡乱编了个名字应答。

    周文大军有大小将领上百个,一个兵卒哪能认得齐?那名兵卒也就随口那么一问,根本没有在意去听黑夫回答的是什么,又道:“口令!”

    从抓来的俘兵口中,黑夫自是早已清楚口令是什么,回答了口令。那名兵卒也是个好说笑之人,见确是自己人,随口又笑道:“将军不在曹阳,怎会突然来到了池?”

    黑夫见那名兵卒一直问个没完,不觉来了气,怒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将领手下?让你开门你就开门,啰啰索索你想干什么,我来渑池所为何事又是你小小一名兵卒所能问的?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周文周大将军地亲兵,今日凌晨曹阳已被秦军攻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退守渑池!你还想知道什么,一并问出来我统统的告诉你?”

    那名兵卒一听来的是周文亲兵,哪敢再问什么。心中嘀咕着:“你们丢了曹阳,奈何拿我出气?有本事去把曹阳夺回来,对我凶个什么劲!”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城下走去,城楼里走出一名百将,问道城下是谁在半夜喧哗,那名兵卒一一说了。

    百将听罢也是大惊,连忙下楼带人把城门打开,走到黑夫面前骑着马往城里走去,道:“将军,曹阳真的被破了!”

    一进入城门,黑夫嘿嘿一笑,道:“当然被破了?并且是我们破的!”不等那名百将反应过来,举起手中镗已劈下那名百将的脑袋。

    随在百将周围的兵卒一见首领被斩,下意识地纷纷举起手中长戈,还没来得及向城上守兵报警,又都被其他骑兵斩杀。

    黑夫下马带着人马摸上城楼,李信骑马缓缓入了城,只听城上传来一声声的闷喝,过了一会黑夫带着人满身是血的从城上下来。

    “都解决了?”李信问道。

    “都解决了!”黑夫笑道。

    “留下一百人守住此座城门,你带上五百人再去解决其他三座城门的守卒,每座城楼都留一百兵卒守候。知道现在最得注意什么吗?”

    “不知道!”黑夫摇了摇头。

    “最得注意不能让奸细溜出城外给周文报信,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我带四百人先去县衙布置,你把三座城楼的守卒都解决后,再带领剩余的二百人马全城搜索,务必把所有楚军都解决掉。记住,不可伤害百姓!”“是!”黑夫领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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