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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杀未遂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从得知定陶之战时李信曾为秦先锋大将,项嫣就立下为父亲报仇的誓言。为了能让这个誓言实现,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并且以两个原则为根本。一:必须让李信知道杀他的不是别人乃是项梁的女儿项嫣。二: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执行这次任务,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杀李信的是她项嫣。

    项羽说的没错,李信如今反秦投*了义军,已成同道中人,这仇本不该报了,最少不能明目张胆的报了。父亲项梁是在战场上死的,项羽没有告诉她为何要打这场仗,范增也没告诉她为何要打这场仗,不过她想父亲所以会战死沙场一定有他的原因。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家,父亲死后她才被项羽接到军中,看着厚棺里躺着的冰冷尸体已认不出那就是父亲,不过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讲述以前爷爷还没被秦军所杀时家里的繁荣富贵景象,或许父亲项梁与哥哥项羽打仗就是为了能够重现当年家族的富贵。

    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的打胜仗,要想打胜仗就必须得到天下英雄好汉的相助。但,若是她明目张胆的把李信杀了,天下的英雄一定会寒心,没有天下英雄的相助这仗就不见得能打赢,父亲也就白死了。所以,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李信是被她所杀的,不能让天下人把李信的死往她项家联系。

    哥哥挡在李信的面前不让她报仇时,她十分的生气,回到行辕收拾好细软就出了城。没走多远,她想明白了项羽所以不让她杀李信的原因,又回到城中准备给项羽道个歉,以求得到原谅。她翻墙进入行辕,来到大殿墙下,见里边还有人在谈话,就站在那里准备等里边的人走后再入殿,谁知竟认她听到了一个人正在替主子向项羽求婚。而这个主子正是李信。

    虽然项羽当即推辞掉了这门婚事,但这事却把项嫣的肺都给气炸了!她项嫣是什么人,楚国战神项燕后人,从小见惯的都是些如同项羽般的慷慨豪气之人,这也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今后非项羽这般英雄人物不嫁的烙印。而李信是什么人?一个贪财、好色、自大又胸无大志地蠢才,如何配得上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项嫣在心中骂道,觉得李信的求婚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也不再入殿与项羽相见,翻身出城来到李信营地窥视。

    杀李信而又不让其他人所见。必须的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进行,而要想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李信,首先得想办法接近到李信身旁才行。项嫣跟在李信后边看他打了一天的仗。发现李信的营地防守虽不十分严密,但要想接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有地人披的铠甲都与众不同,她想着这身铠甲是如何也混不进去的。项嫣一直在营地外踌躇了一夜,直到天明项羽给李信送来两个伺候人地亲兵后,她才大叹功夫不负有心人。又等了两日。当李信带将领前去曲梁赴宴,她找了个机会把服伺李信的亲兵骗了出去,绑在树林里的一株树上,着了他的衣甲混入了营中。

    李信醉酒而归,项嫣心中一喜,打算趁李信醉卧之后。用绳子将其绑个结实,然后用冷水把他泼醒,叫他看清楚自己后,在还没来得及大喊救命之时一剑杀了这人。

    李信下了马,先要酸汤又要热水烫脚,项嫣在心中暗骂这人死到临头还有蛮多要求。为了不打草惊蛇,她顺从的先跑到伙房吩咐做一碗酸汤,又打来一盆滚烫地热水。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她把水端入屋后这人竟让她伺候着洗脚。

    “让我给他洗脚?”项嫣一百个不愿意。虽然她项家已败落多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小到大都是他人伺候她的起居,她哪伺候过人,而且还要她伺候这个恨不得马上就杀了的仇人。

    “反了你了?让你给寡人洗脚,耳朵聋了?”李信喝道。

    “我只需拔出剑,一剑便可刺死他!”项嫣在心中想道,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能这样着急,他好像还没醉的人事不醒,我一剑刺过去。他大呼小叫的一定会把外边地兵卒引进来,那时岂不就被他们给擒住了?就算事情顺利一剑把他杀了。可伙头兵随时都可能送汤来,到时还没逃出大营就会被他们抓住。”

    “为了能报仇,我就委屈一下自己,让你暂时享受一下又如何?”项嫣蹲下身,揪起鼻子替李信脱了鞋,除去袜,放入水中轻轻的洗了起来。

    李信心中的得意之情难于言表,唯一遗憾的就是项嫣一直低着头,无法去端详她的脸色。他想这个冷漠孤傲的姑娘如今一定气的要命,脸上愤怒的表情也一定非常地有趣,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的道:“今天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不光行事如大姑娘一般,就连手也跟大姑娘一般,竟是如此的细腻滑嫩,把寡人的脚捏的如此舒服。”

    项嫣心中一震,以为李信已发现她是假扮的。抬头悄悄朝上看去,见李信正闭眼享受着,脸上一副幸福的样子,心中更恨。又听李信道:“或许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因为这两日太忙,竟没发现你有这等好处。舒服,真是舒服。寡人决定,每日安睡之前,就由你给寡人洗脚吧!”

    “呸!天天给你洗脚,想得倒美,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历害。”项嫣心中暗骂,从李信的话语中感觉李信还没发现她的身份,用力地狠搓了两下脚。马上,她又想到如此用力会不会把李信脚上的脏东西或臭气搓入自己小手中?项嫣不敢再使劲搓,一边皱眉,一边忍住心中犯起地那股恶心,撩着盆中的水再也不肯碰那双大脚一下。

    “大王,你的酸汤做好了!”一个胖伙头进入帐中,把碗递给李信道。

    “好,好!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打发走胖伙头,李信端碗啜了一口,连连叹道:“好汤。好汤,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项

    埋的很深,连连摆动,而这时李信正好把脚抬起踏在上。这一抬,盆里的水花四溅,许多的污水从盆里溅了出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也不知是气,还是恨,或者是从没受到如此的污辱,眼泪从项嫣眼中流了出来。她勃然大怒。一边恨恨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手按腰中剑柄就要拔出来朝李信刺去。

    “寡人困了,把脚给寡人擦干。寡人要安歇了。”

    李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消了项嫣心中的冲动,暗暗告诫自己:“他就要睡了,我的大计就要成功了。就再忍他一次,一会就有他好看了。”默默的拿起一块细麻布。替李信擦干了脚上的水珠,扶着在榻上躺好,端着水盆走出大帐。

    项嫣并没急着入帐刺杀李信,而是就着水缸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洗着手。大约洗了两刻钟的时间,水缸里地水已经见底,而她的一双嫩手也被搓的通红之后才停了下来。她把双手举在鼻端闻了闻。似乎还有一股浓烈地臭味。她也顾不了这许多,再说也没有水供洗手之用,估摸着李信早已睡的跟死猪一样,提剑走入帐中。

    “何人?”才刚进入大帐,只见李信双眼紧闭,手握宝刀虚劈两下,然后蹲在地上对着一张脚榻笑道:“寡人警告过你们,在寡人睡觉之时休要进帐。寡人时常在梦中杀人。你不听寡人之劝,如今被寡人所杀,需怪不得寡人。”

    项嫣先是一惊,差一点吓的掉了手中宝剑,看到李信对着脚榻说了一番话后又上榻睡去,才稍稍安了心,把手中剑紧了紧,一时不敢往李信跟前移动一步。

    她曾听老人说,有人中魔之后常会在半夜中梦魇,在睡梦中从榻上起来做一些可笑的事情。早上醒来之后又会把昨天夜里做了什么事忘个一干二净。她从没见过梦魇,见到李信这番情况马上就想到这或许就是老人们说的梦魇。害怕真如李信所地那样会在梦中杀人。

    她定了定神,觉得这事太过可怕,也不再想让李信看清楚自己后再杀了他,只盼能上前一剑把仇人杀了再说。她小心的挪动着步子,将到榻前之时李信‘腾’的一声又从榻上站起,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虽然她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

    尖叫声还没从嘴中完全释放出来,项嫣马上就下意识的堵住自己嘴,变成了一声闷呼。李信瞪着眼正瞧着他,双目异常的有神,可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根本看不到她一般。

    项嫣松开堵在嘴上的手,在李信面前晃了两晃,见李信仍是没有丝毫地反应,终于提起剑朝李信的胸膛猛刺了过去。

    受到刚才一惊一乍的恐吓,也由于是第一次杀人,项嫣紧张而烦乱的心并没有察觉出刺出的剑被李信衣服里的铠甲所阻而折断,还以为剑已贯穿了仇人的身体,张嘴笑了一笑,松开剑柄正要离去,突然看到李信古怪的一笑,身体向前倒去朝她压来。

    她没料到死人还会笑,更没料到尸体会在这当口朝她倒来,大惊之下四肢顿时发软,被李信牢牢地压在身下。

    项嫣想把李信推开,可是身上的‘尸体’死沉死沉根本推不动,感觉有股热气不停的哈着她的耳朵,身体起了异样的感觉。

    “死人怎会哈出热气,莫非他还没死?”项嫣把原先护住胸部的双手从两人身体的缝隙里挤出,摸了摸李信的背部,又敲了敲李信躯干的两侧,明白过来李信里边套着铠甲,刚才那一剑并没刺死这人。

    “你很美,但你的美只停留在表面并不生动。你地表情太严肃了,给人一种冰冰冷冷的感觉,就如腊月寒冬里地一座冰雕,让人不敢亲近。你看你,你的嘴角是冰冷的,鼻梁是冰冷的,就连葡萄似的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光波也是冰冷冷的,你一定很寂寞。”

    看着正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双眼无神的盯着她道,项嫣先是恼怒,急切的想从这人身上挤出来。费尽了劲也没从死猪一般的这人身下挤出来,倒反而贴的更紧了,这让她在窘迫之中大羞,但并没在面上显现出来。项嫣想这人一定是在梦魇中说出这番奇怪的话语,听到最后那句‘你一定很寂寞’,不由的冷笑一声。

    “我会很寂寞?我是父亲掌上的明珠,从生下的那一天起就得到家里人无上的呵护,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爱我,尊重我,只要是我想得到的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我,我会寂寞?”她在心中暗道。

    “你是很寂寞,虽然你生活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可是因为你的冷漠,让所有人总是对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们对你好,只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无法向任何人倾述你内心的想法。因为寂寞,你得不到真正的爱,所以孤傲的背后你很自卑,虽然你不愿承认,但你一定时常怀疑自己的长相是否很丑陋,不然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敢对你真的亲近。”

    项嫣在心中狂喊:“胡说八道,满口的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说我?”她努力的把手探向不远处的断剑,可是始终差六寸才能够到。

    “我知道你不愿承认,但你仔细的想想,是不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夸你长得漂亮?虽然你时常在铜镜面前自艾自怜,自以为长相天下无双,可那些比你平庸很多的人都得到众多男子的追捧,而你从来就没得到过一次的追捧,他们总是远远的躲着你,于是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天下长的最丑的那个,是不是被镜子欺骗了?”李信越说越开心。不知怎么搞的,身子下边的项嫣虽然是他第一次见到,但他有一种很熟络的感觉,无比的放得开没有一丝的拘谨,甚至有一种彻底征服这个孤傲女子的想法。
第12章 兵分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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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勃然大怒起来,怀疑李信根本不是梦魇,而是故意辱她来着。瞪起两只秀眼与李信对视,又发现李信的双眼无神,就如一双瞎子的眼睛一般,虽然也睁着正盯着她看,但给人一种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

    她迷茫起来,分不清李信是真的梦魇还是假装梦魇,不过回头想来李信刚才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是啊,她确实有一种寂寞的感觉,认识的人表面与她十分的亲近,骨子里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光外人是这样,就连亲人们也是一样,除了父亲是真心实意的爱她外,其他人都透着虚假。就连最亲近的项羽也是这样,虽然她明白项羽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可是两人之间始终有一层看不到摸不着的隔阂。

    正如李信所说,两年前她还骄傲的跟公主一样,常常照镜子自叹于自己的美貌,但近段时间她有些不自信起来,大概是从项羽认识虞姬后开始的吧。当她第一次见到虞姬之时,曾替项羽有些不值,认为虞姬根本配不上哥哥,凭哥哥那副英雄模样最少也得娶个跟她差不多的绝美女子为伴。过了一段时间,她常见兵卒将领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心的评论着虞姬的温柔、心慈以及为人处事上的落落大方,最后由衷的赞叹虞姬真乃天下第一美女,也只有这样的美女才能配得上天下第一英雄项羽。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故作矜持的对这些议论嗤之以鼻,听的多了她在虞姬面前越来越抬不起头来,以为凭自己的容貌根本无法与虞姬媲美,越来越没自信起来。

    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没有一人曾经夸她美貌,想起李信说话时几次讲她漂亮,怒气竟然全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夸她漂亮,尽管这人是在‘梦魇’之中讲道,她还是不由的高兴起来。认为李信这人虽然是个仇人,自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但说的话还是十分的中肯。

    被人压在身下是件极难受的事情。尤其是被一个讨厌的人压在身下更是天底下最难受地事情,真是恨不得立马把他杀了才能释放这种难受。这时,仅仅只是因为想起李信在‘梦魇’之中夸了她几句,她竟对李信产生了两分好感,也不觉得异常难受,倒巴望着他继续的讲下去。

    可是李信这时却不再讲下去了,似是睡着一般扯起鼾,那嘴竟正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项嫣急忙把脸往侧边一倒,李信正吻在她的脸颊上。这让她又有些恼羞成怒。皱眉想大力的把李信推到一旁,又怕自此惊醒了李信无法收场,只得气嘟嘟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很久(大概仅仅只是过了一刻钟。但项嫣觉得已经过了整整一夜,天马上就亮了。),李信不仅扯着鼾,还把口水流了她一脸,再加上从李信嘴里喷出的酒气。项嫣终于受不了了。她不能让李信就这样趴在她身上睡一夜,再说等天明了被他人发现这叫什么事?轻轻摇了摇李信的身子,见没有反应,打算冒险从李信的身下钻出来。她用两只手撑起李信一侧地肩膀,把身体往旁挪了挪,正要钻出。李信的身体突然重了许多。使她无力支撑,再次的被压在身下。而这一次比之前次更为不堪,他竟伸出手从她地背后穿过,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其实你无需这样没有自信,你要知道你长得很美,全天下都可以排到第三位了!”李信又讲了起来,项嫣停止扭动,细细的听他讲些什么。心中暗道:“第三位?不知那两位是谁?”

    “你缺少的是笑,所以看起来总是冰冷冷的,让人不敢亲近。只要你多一些微笑,我保证天底下地男人会像蜜蜂见到蜜一样围着你转,不过到时寡人就没有机会了!”

    “笑,怎么笑?自从父亲犯事离家之后,我都把如何笑忘记了!”项嫣心中想着,发觉李信把自己搂得更紧了,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马上就要窒息。更让她没料到的是,李信喘着粗气。伸出热呼呼的舌头舔着她的耳垂。这一下让她突然的浑身发软,意乱情迷之中也不由的伸手把李信紧紧抱住。轻张红唇发出一声呻吟。

    短短地瞬间,也就是在那声呻吟之后,项嫣硬是把自己从情迷中拽了回来,毫无疑问的确认李信的梦魇全是假装的,又羞又气之下用劲浑身之力把李信从身上蹬开,如一只受惊的小兔依在帐角。

    “可惜,可惜!”李信*榻坐起身,色迷迷的看着冰冰冷冷正用一种可杀人的目光盯着他的项嫣笑道。

    “你敢辱我,终究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地所作所为后悔的!”项嫣咬牙切齿的道。

    “这是寡人的军中大帐,在此帐里寡人愿作什么就作什么,谁让你居心叵测的潜入寡人帐中意欲行刺寡人?寡人还没问你罪呢,你倒指责起寡人的不是了!”李信指着地上断剑,笑道:“再说,我如何辱你了?今日在项将军行辕,项将军已同意你我婚事,你我也算有婚约之人,我就算做再过分的事情,也不算辱你吧!”

    “哼!”项嫣冷哼一声,两道目光就如两道刀光一般。

    “怎么,你觉得我们两个不相配吗?”李信笑道:“你瞧,你漂亮的一塌糊涂,寡人英俊的稀哩哗啦,简直就是天生地设的绝配,你不嫁我又嫁何人?”

    “就凭你?”项嫣嘲讽道。

    “当然!寡人贵为唐王,有权有势,跟了寡人穿地是锦衣绫缎,吃的是美酒佳肴,出入有骏马华车代步,起居有奴隶女仆服伺,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跟寡人而不得。”李信笑道,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吹灭帐内火烛,明珠放出地毫光把帐内耀的异常明媚。他走到项嫣面前,把明珠放到项嫣的手上,道:“这可是一件天下少有的宝物,你且收下,就算是你我

    之物。”

    “呸,本姑娘不稀罕!”项嫣随手把明珠扔到地上,冷冷道:“我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嬉弄与我,绝不饶你。”

    “我怎会杀你,又岂舍得剐你,只会好好的爱你护你。如今你我尚未成亲,”李信捡起地上明珠再次的走到项嫣面前,道:“寡人不便将你久留帐中,会如同护送珍宝一般把你送还给项将军,又怎会杀你?”

    项嫣举起手中明珠正准备再扔。想起若被李信送还给项羽,项羽一定把自己送回到家乡,这仇就再也休想报了。况且。项羽是说一不二的人,既把自己许配给李信,自会一诺千金派人把她好好看守,只到与李信成亲地那一天。她不愿回家乡,想要手刃仇敌王离。更重要的是根本不愿嫁给瞧不上眼的李信。

    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娶她,而哥哥也不会逼她嫁给一个死人。项嫣再次在心中谋划该如何杀了李信,她想淡淡的一笑,但那股笑意汇到俏脸上之时又化作冰冰冷冷的寒霜,道:“你真想娶我?”

    “当然!”李信笑道。起初。对于项嫣他只是想借助一下,让范增对他不加防范罢了。经过此夜的一闹,他发现项嫣就如一匹烈马,而征服这匹烈马将会十分的有趣,再说她身上还有一种王莹、兴乐所没有的一种东西,竟有了誓要把此女子收入后宫的念头。

    “可知我平生最佩服地就是我哥哥那样的英雄,而你……”项嫣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无论你以可种手段得到我。只是得到我地人而得不到我的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助我杀了王离!”

    “此乃小事一桩!”李信站起身笑道:“天一亮,我就送你到曲梁,等我活捉了王离,一定亲手交给你,让你手刃仇敌。”

    “何需那么麻烦?”项嫣也站起身,道:“我就跟在你的身边,到时只要捉住王离,顺手就是一剑,也省得你来回奔波。”

    “也好。不过……”李信无耻的笑了笑,道:“你留在我身边。只能还扮作伺从,不然被项羽知道了,寡人无法交待!”

    “只要能手刃仇敌,莫说扮作一个伺从,就是让我为牛作马,我也毫无怨言。”

    “痛快!只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情,就是不知项姑娘能做得来还是做不来?”

    “何事?”项嫣道。从李信地一脸坏笑上,她有种不安的感觉,接着道:“这事必须无损于我的清白!”

    “不会有损你的清白的!”李信笑道:“我这人有个臭毛病,一天的奔波劳累下来,不用热水烫个脚,着实地不舒服,一夜都会休息不好。今后这烫脚的活计就交给你了,这事应该无损姑娘的清白吧。”

    项嫣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过了良久方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若无法助我杀了王离,我必让你在异常痛苦的情况下死去。”

    李信提烫脚之事,其中三分带着调笑的意味,剩余的七分却是想借助于此事把王莹从军中逼走。说实话,李信是有那么一点点好色,但还没到因为女色而把其他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地地步。这里必竟是军营,如今必定是正与秦军展开一场搏杀,有个女人在军中会非常的不便,或多或少的也会影响他对战局的判断。可是,他没想到项嫣竟一口应承了下来,愣了一愣,摆摆手道:“既如此,你先退下去休息,明日还有要事须办。”

    项嫣退了出去,李信坐在榻上又发了一阵愣,摇摇头傻笑道:“这姑娘……”蒙头大睡。

    第二日,天还未亮,项嫣便走入帐中来到榻前把李信摇醒。李信先是干净利落的从榻上坐起,整整衣甲道:“何事?”发现来的是项嫣,又换作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小娘子,天还未亮,便来帐中干么?是不是孤枕难眠想寡人了?来来来,你我再上榻睡个回拢觉。”

    “正经点,为王要有为王的模样!”项嫣轻叱一声,道:“张良他们在帐外求见。”

    “这些人,半夜三更也不消停,非来打搅寡人的美梦。他们可说见寡人何事,若无重要的事情就让他们天明再来。”李信说完,将身一倒又爬在榻上睡去。

    “您别睡了,他们有要事求见!”项嫣把李信从榻从拽起,道:“我哥哥已下了令,命你这就拔营出发,前往‘柏人县’。”

    “果真不出我地所料,他们派我前去攻打‘柏人’,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向你们请缨。”李信在心中暗想,道:“拔营就拔营,这等小事还需请示寡人?小娘子,我这是给你面子,也就不与他们为难。不然,哼哼……你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项嫣把人带入帐中,出帐想凑到帐口听听里边所谈何事,两名亲兵把守在帐外,四目圆瞪看样子是不会让她*近帐前的,只得回去备马。

    张良先是一笑,指着出帐地项嫣背影,道:“她怎么成了伺候大王的仆从了?”

    “她既然巴巴的赶着来伺候我,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她!”李信笑道:“彭越、陈婴的人马一时半会也赶不到‘柏人’,我们先来研究一下,这‘柏人’县究竟该如何攻打?最少也得拖个几日,等到彭越的大队赶来再说。”

    黑夫等人不知李信与张良说的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张良笑道:“大王,这次项羽虽命您率队攻打‘柏人’县,但似乎并无置将军于死地的意思。刚才来传令的亲兵还带来项羽的密令,说只要将军支撑不住,马上派人向他禀报,他必会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相援……”
第13章 王惊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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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率队赶到‘柏人’县附近不久,得到韩敬派人回报赶到‘棘浦’,再需三天便可赶到‘柏人’与骑兵队会合。此次,彭越由西向东一路打来,得两万七千多步兵……

    三天?李信盯着‘柏人’县紧闭的城门,沉默无语。本来,张良献策说到‘柏人’县之后,先探得杨熊帐下主力战将的名讳以及城内有哪些个英雄豪杰,然后散播谣言说这些人已与楚军进行过交往,城破之后会被封为什么官职。如此可让杨熊疑虑这些将领,继而杀了这些将领,柏人县内的一万秦军精兵必为此战力大减,易于攻击。

    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李信欣然同意,等赶到‘柏人’县附近扎下营寨才发现,敌人仗着城内粮草颇多竟实行坚壁清野之策,莫说他的探马无法进城,就是城里也无一人能出城,这让他如何去探查城里边的情况?

    “四座城门各有一千兵卒把守,想是其他的六千兵卒作为后备屯于城内某处,准备随时增援被攻击的城门!”骑马绕着城转了一圈的张良赶回,顾不上喝一口水,来到李信面前禀道。

    “你去勘察敌情的这段时间,彭越那边也有消息了,说是连夜赶路,三日后可赶到此处听令。”李信道。

    “三天的时间过长!”张良沉思片刻后道:“本来范增打算用‘柏人’县为子,消耗我军战力。可如今战局已有变化,军在楚军的攻心战下开始朝东退却,‘大陆泽’附近的楚军已有十万左右,柏人县的粮草也就成为了一块肥肉。三天后,我军将会也有近三万之众,到时粮草的消耗会非常巨大,如果不能把‘柏人’县控于手中,依范增的性格只怕会以粮草紧紧卡住我们的脖子。”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攻下‘柏人’县,将城内大半粮草转移以供我军食用。”李信道。

    “凭我们这支区区不足千骑的兵马,实难在项羽率军来攻打‘柏人’前拿下此城。盼之盼。彭越他们可在项羽他们来此之前,赶到‘柏人’县城。”张良道。

    “这只怕不能,探马已有回报,项羽率八千精兵已朝‘柏人’而来,两日后就会赶到此处。唉!”李信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柏人’县落入项羽之手,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此次前来‘巨鹿’,我是打定主意要任项羽摆布地。到时为了三万人马的吃喝拉撒大不了多往项羽的行辕跑上两趟,多说几句好话罢了。”

    李信心中的无奈张良可以体会的出来,他故意扯开话题道:“瞧杨熊也不过是个无能之辈。我军区区一千骑到来就把吓得如乌龟一样把头缩回壳里。我若是他,必会将城内战车全部拉出,与我军骑兵展开一场厮杀,就算全歼不了这一千骑兵,也会把骑兵赶得东逃西窜。无处藏身。还有,当初邯攻打楚军,若杨熊调齐兵马与形成两面夹击之势,那支楚军也早就败了,何来今日军东退,与王离军似终无法连成一片的局面?”

    “这也怨他不得。”李信道:“杨熊是个经历各种战争的老将了。自是明白此处粮草是目前秦军唯一的希望,出不得任何差错,不然他万死都不能辞其疚。至于他不对楚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谁又能说这不是自大的王离与什么也不懂地司马欣那厮的意思呢?杨熊必竟是老了,与年青的王离以及赵高地嫡系司马欣难免有些仇隙,不得重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王对这些倒是熟悉的很。”张良笑道。

    “我这一生大半都是在秦军中度过,那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又如何不知?我猜,粮道被破之事。司马欣等人估计已开始往杨熊身上推,不管‘柏人’县是否被破,杨熊都将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罢了。哟,项羽地好妹妹项嫣怎么来了,莫非是营中出了什么事情?”李信一边笑道,一边携同张良朝一脸冷漠的项嫣走去。

    “‘九原’那边来人,正在大帐之中等你。”项嫣冰冷冷的道。

    “来的是谁?”李信笑道,伸手去摘项嫣头上挂着的一根枯草,项嫣往旁一躲。圆目瞪道:“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倒与你有几分相似。自称叫做王惊。”

    “你倒有几分地眼力,他还真是我的弟弟?当初我跟我爹姓,他跟我妈姓,所以你别奇怪我俩为何一个姓李,一个姓王。”李信嬉笑道,匆匆朝大帐走去。

    “你怎么来了?”进了大帐,李信对正与黑夫说笑的王惊问道。王惊先是行了一礼,道:“禀大王,属下这次前来是给大王送些东西来着。”

    “什么东西?”李信在虎榻上坐好,见到项嫣站在帐门口处伺立,笑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吧!”

    “大王,这个女子长相倒是不错,只是性格太过孤傲,我足足夸了她一刻钟也不曾见她露出笑脸,不知大王怎会让这样的一个女子服伺?”王惊看着项嫣出帐,问道。

    “他是个女的?”黑夫瞪大双眼,不明就里的问道。

    “难不成她倒是个男的不成?”王惊笑道:“我说黑哥哥,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你这双眼是怎么长得,怎么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啊?”

    “女的,怎会?项羽当初派两个人入营之时,我曾细细盘问,还曾把他们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绝对是个男地啊,怎会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女的了?”黑夫更加的不明白起来,这倒惹起王惊与张良的大笑来。

    “好了,她是项羽的妹妹项嫣,我留在身边还有些用处。这些事情以后再谈,王惊,说说你此次前来带来了什么东西?”李信道。

    “这次前来一共给将军带来了两样东西!”王惊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掏出两件东西来,一个是一把制作精良考究的轻弩,一个是用铜所制的圆筒形.

    那种可以连续发射地神弩,不过在秦弩的基础上经过几番改进,终于制出了这种弩箭。”

    这张弩像极了一个展翅飞翔地燕子。弩臂与弓弦就如燕子的两只翅膀,弩末端上下开叉有如燕子地尾巴。李信拿弩架举起来,‘尾巴’上下正好卡在肩膀处,十分的舒服,既可增加瞄准时的精确度,又可增强射箭时的稳定性,简直与后世的枪托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连续发射的弩箭终究是我的异想天开罢了,估计没有数十年之功是无法造的出来的。不过瞧这弩形状,你们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不知此弩比之秦弩有何不同之处?”李信把弩递给张良,问道。

    “敢问大王,秦轻弩可射几百步。可穿什么甲?”王惊问道。

    “秦轻弩可射一百五十步,百步之外可穿两张皮甲,百步之内可穿秦之轻甲。”问弓箭地射程威力,李信自是如数加珍般的道。

    “再问大王,秦中弩可射几百步。可穿什么甲?”

    “秦中弩可射三百步,二百步外可穿轻甲,一百步内可穿两层轻甲。”

    “秦大弩可射几百步,可穿什么甲?”

    “秦大弩可射五百步,三百步外可穿秦重甲,一百步内可穿秦两层重甲。”李信道。瞧着王惊的神色他若不就此拦住。王惊还会接连问下去秦之巨弩,秦之车弩能射多远,可穿什么甲。笑道:“且说这张与秦轻弩一般大小地弩,究竟与秦弩有何不同之处?”

    “回大王,小臣令能弓巧将日夜琢磨,终于使此弩比秦之轻弩增加了不少的威力。其中改进了望山,使发射出去的弩箭准确度提高了五成往上。又改进了弩架,使其稳定性提高了不下十倍。最重要的是……”王惊顿了顿。道:“能工巧匠们还改进了弩弦的制作手段,大王休看这弩与秦弩一般地大小,其射程可达四百五十步,百步之内可穿秦两层重甲。”

    轻弩已传到黑夫手中,听到王惊的这番话语,本没把这张轻弩放在眼里的他大吃一惊,不由的又把这张弩细看了两遍,道:“王老弟,此话当真?”

    “我如何改欺骗大王!”王惊表情严肃的道:“更重要的是,此弩一出。你那支骑兵地重甲也非万能的宝贝,只要在百步之内往同一位置连续射上两箭。便可破了那身重甲。”

    “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东西,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英布忍不住把弩抢在手中,来回翻动看着,道。

    “这弩可曾有什么名字?”李信问道。

    “不曾起名,此次前来就是让大王给他赐个名号。”王惊道。

    看着这张弩,李信竟没心思去给它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号,而是想凭借这种弩四百五十步的射程,若再配以火油之类的东西就可把箭射入‘柏人’城中,来个火烧‘柏人’县倒是可能在两日之内拿下此城。他对着张良笑道:“这里你学问最好,就由你给他起个什么名号吧!”

    “臣刚才试拉此弩,发现弩弦不为所动,想来非神力之人不可用此弩,不如就叫神臂弓吧。王兄弟,敢问此次前来带了多少这样的弩箭。”张良也同李信一样由这张弩打起破‘柏人’县城地主意,笑道。

    “一共带来一千张这样的轻弩,正好装配黑夫的骑兵队。”王惊笑道。

    “神臂弓?这个名字好,就叫它神臂弓。”李信赞道,转头又朝王惊问道:“雷神之怒可有什么进展。”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雷神之怒终于也有了重大突破!”王惊笑道:“七成五的硝,一成五的炭,一成的硫磺是最佳的配制方法,可不管如何试爆都无法达到大王所描述的那等威力。于是小臣就想,这配方已经无法添减,是不是由于硝、硫磺以及木炭之中有不纯的东西,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小臣遍寻名匠,经过几番地试验终于有所突破,雷神之怒如今已可开山裂石。”

    “真的已经成功了!”李信颇有些激动,道:“这次前来可曾带有雷神之怒?”

    “带倒是带有,不过数量有些少,只带来二斤左右,用来破敌城门只怕只够破敌一座城门。”王惊有些不好意思,道:“主要是提纯地方法太过繁杂,此次小臣回去之后,一定让工匠们再次试验,终会找出一种简便的方法大量制作雷神之怒,助大王攻城掠地,锐不可挡。”

    “能破一座城门也就够了!”李信笑道。地上摆着的那个圆筒,早在王惊把拿出之时,他就有一种预感,那是极简便的望远镜,可是他有些不相信王惊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造出来望远镜了。据他所知,好像一直到明朝的时候中原大地还没有玻璃,窗户上还是糊着白纸。一千多年后都没有的东西,一千多年前怎么可能就有了?虽然他曾对王惊描述过望眼镜大概的制作方法,但他还是不信王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造出来。

    “那个是什么东西?”他指着圆筒问道,语气极为平常,似乎漠不关心,只是随口的一问。

    “这个便是大王说的千里眼!”王惊拿起那个圆筒,递给李信道。

    李信把圆筒接到手中,先对着里边看了一眼,确实是望远镜无疑。虽然放大的倍数大约只有十五倍左右,虽然镶嵌在圆头两侧的玻璃不是那么清澈透亮,但已能把远处的东西拉到近处来看。这东西在军事上的意义非同小可,有了这东西绝对算的是如虎添翼。

    “你是如何做出来的,快说来听听!”他把望远镜递给张良,站在旁边的黑夫却急不可奈的从张良手中一把夺了过来,学着李信的样子对在眼上观看起来。
第14章 突袭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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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黑夫大叫一声,其面上惊恐的程度不亚于大白鬼,把手中圆筒抛了出去。还好,一直虎视眈眈立于他身侧的英布眼疾手快将圆筒捞在手中,要不然这一摔非把无比珍贵的千里眼给摔碎了不可。

    也难怪黑夫会如此的害怕,他学着李信把‘千里眼’凑到眼前看时,正对着帐门口。而这时,项嫣正好挑帘走了进来,他从千里眼中看到突然有个人出现在眼前,而且还在朝前走着似乎要与他直接碰撞,况且这个人在千里眼中被放大了许多,变得如山魁一般,任凭你胆子再大也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大大的吓上一跳。

    项嫣也被黑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吓得花容失色,定睛一看帐里人有人在把玩一张轻弓,有人在拿着一个圆形筒状物,心中暗道:“还以为李信有什么大秘密瞒着我,原来不过是在这里把玩奇物罢了,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是把李信换作项羽的话,那哥哥一定是正与诸位将领商量着该如何破城,哪会有时间去玩这种东西?”

    “又来何事?”李信笑道。

    “已到用膳的时刻,是现在给大王与诸位将军上饭,还是过些时候再上?”项嫣道。

    “这个不急……我们正在商量大事,让伙房备着,等大事议定之后再上饭不迟!”李信故意把‘大事’二字重重道来,等项嫣出去之后方抿嘴偷笑。

    黑夫是个敢打敢拼的勇将,枪林箭雨之中几经生死,英布还从来没有见他什么时候露过怯意。如今见黑夫被个平淡无奇的铜制圆筒吓得脸色苍白,他一边嘲笑了黑夫两句,一边心中早有准备的把圆筒凑到眼前看。

    刚才接黑夫抛过来的圆筒时,英布接反了,凑到眼前一看,看到的东西都缩小了许多,离得他也远了许多。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还好早有准备。并未被眼前的景色吓住,强作镇静的把圆筒离开眼睛见众人又成了原来的模样,再把圆筒凑上,众人又小了许多。

    “有趣,有趣!”英布伸手朝黑夫摸去,道:“黑老哥,你怎么变得如此婑小,还没打到我地膝盖处,只需我抬抬脚就可把你踩扁了。”

    “我抬抬脚就把你踩扁了!”黑夫喝道。心中奇怪自己刚才看时明明里边的人被放大了许多,跟山魁一般无二,怎么到了英布手中反而变成缩小了。他一把从英布手中夺过圆筒。再次的凑上眼前一看,果真发现人都变成小的了。连连摇头,笑道:“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里边的人都被放大了许多倍,怎么到了英布手中转了一圈。里边的人都缩小了呢?”

    听黑夫与英布说得奇怪,张良按捺不住好奇也想动手把圆筒从黑夫手中夺过瞧个究竟。不过其终究是贵族后代,受过良好的教育,终于没像黑夫与英布那般显得粗鲁。

    “你们两个拿反了,把‘千里眼’调转个头再看!”李信看着一脸迷茫的黑夫,忍不住笑道。

    黑夫把千里眼调转了个头再看。经过一次被吓之后他已不被眼前的情景所动,不停地把圆筒架在眼上又取下来,几经反复后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吗,怎么可能在英布手里转一圈后就变了个样,难不成英布双手有魔法不成?原来却是拿反了。”

    “来,让我再瞧瞧!”英布伸手叫道,从黑夫手中接过千里眼,对着黑夫的脸瞅个不停。笑道:“我说以前看黑夫怎么看都不顺眼,总觉得瞧着难受,原来是脸上长了这许多的坑洼与黑点。”

    “放你娘……”李信哼了一声,黑夫没敢把话骂完,张良笑道:“拿来我瞧瞧。”

    英布把千里眼递给张良,道:“大王,此物瞧起东西来也颇有趣,只是不知有何用处?”

    “你们几个都瞧过了,且来猜猜这物有何用处?”李信把背*在虎榻上,笑道。

    “我看此物除了能吓吓没有见识地人外。并无一点的用处!”英布指着黑夫笑道。

    黑夫瞪了取笑他的英布一眼,道:“这东西平时闲睱无事。拿来正反两边瞧瞧,也是件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只是瞧得久了也是无趣,终究不如宝剑好刀有用处。”

    “妙物,妙物!”张良恋恋不舍的把千里眼从眼前挪开,递还给李信,道:“如果良所料不错,这东西可用于观察敌情,如此一来敌方行动全在我们眼皮底下,将来打仗哪有不胜之理!”

    “对对!”英布也醒悟过来,道:“难怪刚才大王问这东西叫‘千里眼’,果真有观察远方敌情之用。王惊老弟,这次前来带了多少这样地宝物,如果是两件,那件就给了哥哥。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过些时日打下了‘柏人’,一定找个漂亮的小娘子给你做老婆如何?”

    “呸,你倒想得美,凭什么有两件你就得有一件?要是有两件,也是大王一件,我老黑一件,什么时候轮到你了?”黑夫先是怒斥英布一顿,接着转头对王惊笑道:“王惊老弟,咱俩相交日久,客套的话也就不再说了。哥哥向你保证,打下‘柏人’县后,给你找两个婆娘如何?”

    “两位哥哥的美意我先谢下!”王惊对黑夫与英布做了一揖,笑道:“这次一共带来十件千里眼,数量虽说不少,但给谁不给谁不是小弟能做得了主的,全看大王地意思。所以,你们两个巴结我可是一点用处没有!”

    黑夫与英布期盼的看向李信,李信笑道:“好了,帐内的人等每人发上一件,其余的就发给探马使用。你们别再吵了,让王惊先给我讲讲是如何制成这样的东西!”

    “是!”黑夫与英布领令退到一旁不再说话,王惊娓娓道:“先前,大王给我讲用一种名叫玻璃的东西制成一面凸起来的镜片,然后把两面镜片卡在一个圆筒内,就

    处的东西拉到近前,可谓是千里眼也。大王还告诉西用沙就可烧制,只是得想办法让烧出来地玻璃晶莹剔透困难些。既然是烧东西,自然得找制陶的工匠。我找来几个年老的制陶高手,把大王说的东西一讲,没想到一个工匠竟然会制这种东西。”

    “他会制这种东西?”李信有些不敢相信,据他模糊不清的记忆,玻璃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可能有,但烧成这般透明估计在一千多年后地欧洲才能办到。

    “嗯!”王惊点了点头,道:“当时他说这东西不叫什么玻璃,而叫做透明陶,祖上早就传下来这门手艺。可是这东西似乎瞧起来没有什么用处,也就几十年没有制过,基本上都快忘记了。”

    “没什么用处?他竟然说这东西没什么用处?”李信叹道。他没想到在秦这个时期中原大地已经能制出这样的玻璃来。不仅能制出来,工匠们还以为这东西没什么用处,若不是他让王惊去制作‘千里眼’,只怕制玻璃的工艺自此失传了也说不定。

    “他是这样说的!”王惊道:“他说透明陶。也就是大王所说的玻璃没有一丁点地用处,这东西太脆。用来盛热水很容易炸烈,用来吃饭又十分烫手。哪有黑陶与白瓷实用,既不会盛饭烫手盛水炸裂,又有保温的作用,水饭装在里边过一个时辰还是热地。”

    “哦,原来仅仅因为这样。他才说没用!”李信恍然大悟,笑道:“他既会烧制玻璃,那制出千里眼一定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王惊摇头道:“烧制玻璃容易,可制成能放大地凸镜十分的不易。一个圆筒里的两块小小地镜片,常需百块厚玻璃细细的打磨。这中间常有竟外发生,不是玻璃即将变成凸镜之时碎裂,就是磨到最后放大的效果极不明显。”

    “这倒是个难处!回去之后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把这个难题变得容易起来。其实这个千里眼我并不十分的满意,其一:它所能看到的远处实在有限。其二:这里边尚有气泡与杂质,影响所看到地效果!”李信见王惊面露难色,道:“这东西可是个发财的好门路,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少时间都是值得的。你想,将来千里眼看到的距离更远了,看得也更清澈透明了,卖出去一个可赚多少钱?就是不说一个千里眼能嫌多少钱,只要能把玻璃制得更加清澈,最好能制得如水一样透明。到时在窗户上安上一块大玻璃,既可使屋内变得明朗起来。又可挡风遮雨使冬日的寒风无法吹入屋内,那得有多少达官贵人购买,这不是条大大的生财之路?”

    “大王英明,小臣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回去之后我就让工匠继续研制,不管花多少钱也要让大王满意。”王惊咧嘴一笑,又着实拍了李信一番马屁。

    “罢了,罢了!”李信摆摆手,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吃饭,我与张先生再说会话。王惊这次来地可谓是万分及时,带来的这两样东西更是派上了大用场,我想用不了两日便可拿下‘柏人’县。”

    ……

    因为攻打‘柏人’县要用上火药,怕项嫣看到之后回去给项羽一番的描述,徒增项羽对自己的狐疑与范增更加迫切的加害于他,李信把这次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张良,而他则陪着项嫣赶去别处。

    天还未亮,张良站在距柏人县城两三里开外的营中高处,不时拿出‘千里眼’看一下城门楼上打着火把巡逻的秦军兵卒,再次暗叹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隔地这么远,城门楼上有多少人马,这些人马都在干什么,包括人马脸上的表情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要是当年刺杀嬴政之时有这样的一件宝物,怎会误中副车?”张良心中想着,把‘千里眼’紧拽在手中,陷入一阵沉思。

    “先生!”英布与黑夫赶上前来,打断了张良的沉思,他抬头看着两人,道:“都准备好了?”

    “按照先生的吩咐,已在距‘柏人县’三百五十步的距离挖了一道垒,每个兵卒也都准备好了上百枝绑着麻絮浇上油蜡的火箭。”英布道。

    “一定要让他们小心,莫中了敌人的弩箭。天明之后,先是一轮急射,每个兵卒要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射出三十枝火箭,接着射箭要停停顿顿,隔上一段时间射出一波火箭,让敌人在一天的时间内无法安生。”

    “先生放心,这三百五十步地距离是敌人轻弩与中弩无法触及的距离,兵卒们躲在垒后最是安全不过。至于可达到这个距离地巨弩与车弩,距末将用‘千里眼’观测的结果来看,这座城楼上只不过架着十来架巨弩罢了,对我们根本构不成威胁。”英布道。

    “一切还是小心点好,敌人的巨弩虽说一箭刺不穿将士们的铠甲,但弩箭一人多长的巨大个头,砸在哪个兵卒身上都会使那个兵卒非死即伤。大王养这一千骑兵不易,能不损伤最好别有什么损伤。黑夫,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

    “回先生,我在距城门只有二百步远的地方伏下了十个神射手,每个神射手都发了四两‘雷神之怒’在箭上绑好,并在王惊的帮助之下接了引线。到时只需先生一声令下,十个神射手弩箭齐发,必可炸开柏人县的城楼。”黑夫道。

    “一定可炸开城楼?”张良问道。

    “一定能!多年前我在对匈奴冒顿的战争中就使用过雷神之怒,请先生放心,一定可完成这次任务。”黑夫道。

    “城门一破,马上率领骑兵冲入‘柏人’县与敌展开近战。我们的速度越快,死伤就会越少,两位将军切记,千万不可拖延时间。”
第15章 2破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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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并非因李信率军而来才施行的坚壁清野之策。自万楚军战上,他提出两面夹击的策略遭到反对后,就依照的命令在‘柏人’实行坚壁清野。

    城外来了一支就连马儿也着了只露双眼、嘴、脚的甲的重甲骑兵,杨熊虽说内心异常冲动的想拿下这支人数不多的骑兵,但又害怕这是敌人的一个诱饵。再说贸然出击便是违了的将令,后果着实难料,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严令兵卒把守城门,任由这支骑兵在眼前晃荡。

    这一日正在榻上安睡,他突然被一场噩梦惊醒,坐在榻上瞧了瞧窗外还一片漆黑的天空,却怎么也睡不着,下榻穿了衣甲,心事重重的来到城楼上。他有种不妙的预感,怀疑城外的敌人将于今日攻城,虽说敌军人数稀少,但还是心惊肉跳的认为这次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仗,大到可以决定他的命运。

    守城的副将先给他行了个礼,眉开眼笑的道:“将军这日起的好早!”

    “睡不着就赶过来看看,敌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杨熊问道。

    “敌人披星戴月的在三百步开外挖了一道垒,如今兵卒都隐在垒后。”副将瞧了杨熊一眼,道:“末将搞不明白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是准备在城外与我们展开对攻还是怎么的?他们人数稀少,拿的又是射程不过一百五十步的轻弩,为何要在三百步远挖出一道垒来?”

    杨熊也是搞不明白这支骑兵为何要在三百步开外的地方挖一道垒,哑然失笑道:“莫非他们是怕我们的战车出击后无处逃躲,因此在三百步外挖道垒以阻战车?”

    “将军!”面对不过区区不足一千骑兵,竟把有一万精锐的秦军困在‘柏人县’内,副将早已咽不下这口气,主动请缨道:“末将愿领一千兵马前去破这支敌军!”

    “不!上将军下有严令,令我们坚守不出,不能使柏人县所屯粮草有丝毫的闪失。如今,王离大军围巨鹿正围得紧。邯又与两万楚兵战上,听闻项羽率几万兵马正在攻击粮道,多处与敌遭遇而我方主将又非雄才大略之辈,要是有一处失败,而我们又不听将令贸然出击,其结果可想而知。”杨熊惨然一笑,道:“你我并非与王离的嫡系,与朝中重臣也无什么联系,此仗胜了还好说。若是有一丁点的失败,只怕他们都会往我们身上推。所以……”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实在佩服。但。我们不能总呆在这里没有一点的行动吧!”副将道。

    “敌人既然把兵马拉到三百步内,我们并非只能看着他们而无一点的办法。”他拍了拍身边地一张巨弩,笑道:“此城楼上有巨弩十多张,再从别的城楼上调来几张凑够二十张,待天明之后把巨弩在城楼上一字摆开。拉弦上箭能杀敌一人便杀敌一人。”

    “敌所持轻弩只有一百五十步的射程,我方巨弩却有五百步的射程,敌方主将竟然发晕到把兵卒放在三百步的距离,使人马陷入只能挨打而不能反击的境地,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妙计,将军此计真是甚妙。属下这就去其它城楼调来几张巨弩,只要敌人不在受攻之下仓惶逃离,必能在今夜将敌全歼!”

    “哈哈!”杨熊开怀大笑,道:“只怕射死敌人几名兵卒,敌人就会四散而逃。不过这样也好,敌人离我们越远,我们就越是安全。”……

    “看到没有?”黑夫指着城楼上的杨熊,对一个手拿千里眼的神射手道:“那人估计便是‘柏人’县守将杨熊。一会你先发一箭。将杨熊射死。敌方主将一死,必将大乱,我们攻城之时也会容易许多。”

    神射手透过千里眼先是看到十几个兵卒正在奋力的将一张巨弩地弦拉上,两个兵卒抬着一枝一人多长臂粗的箭矢架在巨弩之上。他把千里眼朝旁挪了挪,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将正朝他们这里看。

    “将军,距离太远,只怕一箭射杀不死。”神射手锁定了目标,把千里眼递还给黑夫,道。

    “射杀不死也得把他射伤!”黑夫道。

    这个神射手倒有七成往上地把握,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桔红色的阳光打在城楼上,杨熊忍不住闭上双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当他再睁开眼时。一条黑影混在阳光之中飞速的朝他奔来,还没反应过来那道黑影是什么东西,他被身旁地副将推倒在地,这时才发现那道黑影却原来是一枝弩箭。

    箭正中副将的左臂,已射穿臂铠入肉足有一寸有余。副将不顾受伤后的巨痛,把杨熊拉躲在垛口下,语气慌张并带着惊惧的问道:“将军,你可有事?”

    杨熊摇了摇头,问道:“可看清箭从何处射来?”

    “从敌垒之中射来。”副将回道。拿剑把臂上所中之箭削断,臂外只留三四寸长的箭柄。朝身边的亲兵喊道:“快扶将军下城楼,巨弩手给我瞄准了射。”

    十几个亲兵簇拥着杨熊朝城楼下走去,下楼梯地时候杨熊仍在想着敌人明明使的是轻弩,为何可将弩箭射到三百步外的城楼,而且从副将受伤的情况来看,敌人的这种轻弩足有四百五十步远的射程。

    “可惜!”黑夫从千里眼中把城楼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握拳在土堆上砸出一个拳坑,对身边的将领下令道:“射火箭,给我烧了‘柏人’县!”

    九名骑兵队长领令,纷纷赶到自己地骑兵队所守垒前,下令射击火箭。骑兵们先是点燃面前的火盆,然后用脚蹬上弩弦凑着炎盆把箭点燃。也不探头出垒瞄准,把弩箭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斜抬,扣下弩机。

    近

    箭在天空留下一道道烟迹,飞到了城楼上,飞到城内有的还直接插入了兵卒的身体内。杨熊这才刚下了楼,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再往前走,推开簇拥其前行的兵卒,怒喝:“还不快去救火!”

    这时。守此城楼的副将也连滚带爬的从城楼上下来,神色黯然的问道:“将军……”

    “快去把那六千后备部队全部调来此处救火!”杨熊一把拽住副将的衣领,忧心如焚地道:“此城若是被破,你我都不要活了。”

    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接近天黑,兵卒乃至于城内的众多百姓一直都忙着救火。因为没有料到敌人会出这一招,杨熊根本就没有准备,所以起始地时候火颇不好救,不时有兵卒与百姓被不断飞来的火箭射死,而那火也越燃越大。直到天马上就要黑了下来。火才算被全部灭掉,而兵卒们除了被火箭射死射伤的近千人外,其余的都累得不行。躺在地上休息谁也不愿起来。

    敌人那边没有了动静,杨熊坐在地上瞅着满目疮痍的东城门附近这片被火烧就的废墟,陷入沉思:

    “敌人只有这不足一千骑的骑兵,所带辎重必然不多,如此射了一天。足足射出近十万支箭矢,哪还有箭矢可射,看来今夜不会有所行动了。唉,这支骑兵果然非同小可,怪不得我有那种不好地预感,若其兵力再多上三倍。把其他三座城楼也以这种方式攻击,城楼焉有不破之理?此次死伤如此之大,怪只怪我过于轻视敌军,要是早有准备给城门附近的房屋都涂上一层湿泥,这火怎会烧得起来?从现在开始得步步小心,千万不可再次的大意了。”

    杨熊站起身,正准备勉励一番累趴下地这几千兵卒,副将匆匆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焦灼的道:“将军,敌军骑兵都从垒中走出,披甲上马严阵以待,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是个什么阵型?”杨熊问道。

    “是个冲锋的阵型,难道敌人竟打算攻城?”副将道。

    “哦!”杨熊吃了一惊,心中默想:“四座城门完好无损,城楼之上更是有众多兵卒持弩拿弓严阵以待,敌人这是向何处冲锋?莫非是援兵到了?可哪支兵马又会来援我?”

    他抬脚向城楼走去,打算看个明白。道:“为何不用巨弩射杀他们?”

    “巨弩笨重,敌人射火箭之时来不及搬运。已被全部焚毁了。”副将异常愧疚的道。

    杨熊快步的朝城楼走去,副将紧随其后。只是走了十多步远,一声巨响把大地都震得晃了三晃,紧接着一阵强大地力量把杨熊从地上推起,朝后摔了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杨熊不知所以的躺在地上,头脑中乱糟糟的一片空白,两只耳朵嗡嗡作响,虽能看到副将摇着他大喊大叫,可就是听清副将在喊些什么叫些什么。

    隐隐中他看到城门被一种不知什么东西破坏的四分五裂,一支骑兵快马加鞭的朝城内冲了过来。城楼上先是稀稀拉拉的射着箭,等到骑兵快到城下时箭急了起来。那些骑兵根本不惧这些箭矢,拿着一种古怪兵器把箭矢格开,有些箭虽然没有被格开,但也射不穿骑兵所穿地铠甲。

    副将叫来几个亲兵架着他朝后退去,然后带领着兵卒朝门洞杀去。他离门洞越来越远,只看到大惊之下的兵卒根本不是这支骑兵的对手,一会的时间已被杀了数百,更多的已经跪在道路两旁投降。

    走到西城楼,杨熊的耳朵才不再作响,听到那几个亲兵正在对守西城门的副将说东城门已被敌所破,敌人异常凶悍根本不是对手,令其点齐兵马护送将军出城。

    “我不出城,出城也是个死,我要与‘柏人’县共存亡!”杨熊大喊道,想从几名亲兵的手上挣脱,却被几名亲兵架起硬塞入一辆马车之中。西城地副将令兵士打开城门,也顾不上点齐兵马带着几百人护着马车就离开了‘柏人’县。

    正如杨熊所料,虽说他逃出柏人县几经周折投入王离军中,过了没几日朝庭便下了一道谕旨,将粮道丢失、‘柏人’县被敌攻破、不使两面夹击之策至使久攻楚军不胜等诸多罪名加于他的身上,被问了个斩罪。

    天不亮,项嫣就被李信叫起,牵来两匹马朝南边而去。一路上尽听李信说话,这些话都是她所没听过的,有些话更是匪夷所思让她有一种大开眼界之感,可是一直骑马走到天黑,李信就是不说此次出来何事。

    身为主将,在攻打‘柏人’县的重要时刻离阵而去,又不说究竟去办何事,项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究竟要去何处?若无其他重要事情,我们还是回‘柏人’吧。”

    隐隐听到柏人县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李信知道‘柏人’县城已破,只要再等上一晚县城里的大半粮草就会被运往他处,笑道:“这几日我见你闷闷不乐,想必是离家日久想见你哥哥项羽了,于是好心带着你去见他一见。”

    “我不去!”项嫣黑下了脸,道。

    “我这有个宝贝,保证让你能看到他而他看不到你。将来有朝一日你与他见面了,说起某年某月,你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他那时在干什么。他听到后一定会大吃一惊,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岂不有趣?”

    “什么宝贝?”听李信说的有趣,项嫣问道。

    “到了那里你便知道,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项嫣本不想去,但终究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点点头道:“那就瞧上一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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