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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楚国建立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自从在安崖底一别,我与他有多少年没有见了?六年听说上郡的三十万屯兵与匈奴人打了几场仗,这么多年没有他的音信,还以为他早已战死,没想到他却与今日来找我!也不知他赶上那几仗没,是否已成为将军或者高官?他既来找我,想是这些年来依然碌碌无为,不然哪有闲功夫来找我!如今我已统兵七八万,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称王,不如留他在我手下为一将。”

    陈胜在寝室之内来回的踱着步,心乱如麻的想着,当听到门外亲兵喊道:“李信公子前来拜访将军!”连忙正襟危坐的在榻上坐好,语气彼有些激动期待,道:“有请!”

    一身锦衣的李信看起来雍容华贵,眉宇间含着不怒自威的神采,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落魄。旁边立的那个壮汉,壮实的让人误以为是铜塑铁铸,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自己手下最得意的将领葛婴与其一比,根本没有一点可比之处,若论单打独斗,很可能在这个壮汉手下过不了一招。更让他惊艳的是那名女子,论容貌,论举止,就连一皱眉一嘟嘴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迷人心魄招人喜爱。

    陈胜有些失望,李信不卑不亢的神情,身边天下少有的猛将与漂亮迷人的女子都是他所没有的,未见李信时的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从榻上站起,走到李信面前把李信紧紧抱在怀里,道:“兄弟,你怎么找到我的?”

    “大哥莫非忘了,我可是能预见未来的!要想找到大哥,那还不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李信笑了笑,也把陈胜紧紧抱住。

    “这两位是?”陈胜把手松开,指着英布与兴乐道。

    “这个是我的随从——英布,这个是我的妻子——阿乐!”

    “好好,壮士与弟妹请随意坐。让我与李兄弟好好聊聊!”陈胜把李信让到榻上,两人盘膝对视而坐,道:“想想在安崖底的时候,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晃眼就过去了六七年。记得临走前的那夜,我与兄弟掏心挖肝的一番畅谈,真是让人怀念。兄弟说将来我会遇广而发,‘广’倒是遇到了,可这‘发’还没有看到就犯下了谋反地死罪。真是天意弄人啊!”

    “哥哥过谦了!赵高专政,天下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哥哥冒着万死的危险为天下除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天底下最大的功业,理应得到百姓的景仰,谈何犯下谋反死罪?”

    “哦!既然兄弟不拿我当反贼看待,哥哥也就安心了!与兄弟安崖底一别,也不知你做得什么营生。又怎会到此来找我?”

    “想我这些年过得风生水起,他竟然不知道我的来历?”李信看着陈胜,心中暗道,并不想让陈胜得知自己已为九原郡郡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道:“自从大哥离开安崖底之后。兄弟牢记大哥的嘱托,苦练十人敌之能。过了有一年吧,接到一项秘密任务,成为死士。任务完成之后,被蒙大将军提升为千人长,自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谁料,好日子没过得三五年,始皇帝死后。赵高大加残害忠良,我见军中再也无法呆下去,于是告了假,拿着多年的积蓄四处游玩。前不久来到泗水郡游玩,听说大哥与吴广哥哥在大泽乡起义,于是特来拜见。一来想与哥哥叙叙旧,二来也想给哥哥出些主意,不知哥哥想听不想。”

    “看来这些年他也没有闲着,也不知网罗了多少像英布这样地猛士,幸运的是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千长罢了!”陈胜心中暗想。哈哈一笑,道:“我心中也有许多不解之处。正想找个人来说道说道,兄弟既有此意,正合我的心意,快快说来!”

    李信张口道:“我从蕲县一路走过来……”

    屋内又闯进三人,为首地那人也不管他正在说话,粗鲁的打断道:“陈大哥,我办事回来见大哥将两位贤者晾于大殿之内,自己却跑到寝室之中会私友。大哥怎会如此糊涂,这种会私友晾贤士的作法只怕会寒了天下贤士之心,我已将两位贤士带来,大哥看该如何处理,若要怪罪小弟,小弟也只能生受了!”

    陈胜下了榻,走到那人面前,道:“并非我有意贻慢两位贤士,着实因为与这位老友多年未见,听闻他前来拜访,一时间忘了礼数!来来,吴广兄弟,让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便是我在安崖底为兵时的一位好友,姓李名信,如今是上郡屯兵的一员千长。他可不光是我地好友,也是一位贤者,并且是个先知。我曾对你讲过,有人说我是‘遇广而发’命,说这话的人便是我这位兄弟。”

    攻下陈丘的当天夜里,陈胜曾以开玩笑的口吻对吴广提过此事,不过当时吴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陈胜只是说笑罢了。此时陈胜再次的提起,不由得把李信多打量了两眼,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还是真如陈胜所说地那样是个先知。

    从李信的神情上看,这人虽说一脸的温和,但绝不是个易于控制的人,非常的有自信也有主见,并不像仅仅是个千长。他笑了笑,道:“哦,原来陈大哥说的那人便是你!”

    李信亦下了榻,走到吴广面前道:“吴广哥哥,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

    “这两位一个叫张耳,一个叫陈余,都是有贤能的人。刚才我们三人进屋,听李兄弟正在讲些什么,此时左右无事,李兄弟不妨接着往下讲,让我们也听上一听。”吴广道。

    李信知道吴广这是要试试自己有多少斤两,见兴乐公主眼内含着怨色盯着自己看,想是不乐意听他与这些反贼说话。笑道:“英布,你先带夫人下去休息,我想

    陈哥哥多说些话。”等到陈胜叫来一名亲兵引领英休息,陈胜邀请众人上榻而坐。

    吴广率先上了榻,李信老实不客气的也上榻而坐,张耳、陈余推辞了一番,立于榻下相候。

    可以看得出来,张耳与陈余都是有本事地人。配得上贤者的大名。李信有些发杵,怕言语不当引起这两人的嘲笑,在心里把要说的又细细捋了一遍,道:“听闻二位哥哥在大泽乡举起反抗暴秦的大旗,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做兄弟的十分佩服,兴冲冲到赶到蕲县,看到满目的疮夷场景后,不禁对哥哥们的所作所为又大失所望!”

    吴广眉头一皱。笑道:“李兄弟为何会失望?”

    “蕲县地房屋十间有九间被烧毁,官仓里的粮食义军吃不完也不分给百姓,一律大加焚毁。更让人不敢相信地是。所到之处不光抢劫百姓的钱物,对略加反抗地百姓更是加以屠杀,又放纵兵卒强奸百姓的妻女,这样干还让不让百姓存活下去?简直就是倒行逆施!兄弟想不通,哥哥们既然是反抗暴秦。解救百姓与水火之中,为何要如此待他们,让他们的处境还不如在暴秦的统治之下,这还不让人失望吗?”李信反问道。

    “攻打蕲县的时候,蕲县县令死命抵抗,一万多地义军战死五千。打下县之后。若不对县叼民加以惩处,让其他县的县令明白胆敢抵抗义军的下场,今后地县城还能攻打下来吗?”吴广道。

    李信冷笑两声,见张耳与陈余对自己含笑点头,信心大增,道:“不知打下蕲县之后,其他县的攻打可曾易于攻打蕲县?”

    “这个……”吴广无言以对,扭头看向陈胜。陈胜苦笑两声。道:“攻打其他县的阻力是越来越大,死伤也是越来越惨重,若不是兵将招来的容易,陈丘不见得可以打下来。我也正为此事而苦恼,不知兄弟可有解决之道?”

    “这个一会再说,我想知道大哥在大泽乡起义之后有何打算?”李信道。

    “打算倒谈不上,只是在心中有些想法。起义之初,攻打下县城之后,本想杀了贪官污吏,让百姓可以过上心中想过的生活。可是这事想起来简单。操作起来着实不易!首先兵卒多有不听从将令地,违抗军令对百姓大加抢掠与屠杀。更是犯下奸淫民女让人所不齿的勾当。其二,有能耐的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杀了那些官吏,竟无人可为县里的大小官员,对攻下的县城加以管理,使我不得不放弃攻打下来的县城。其三:造反之初,打地是让追随我的勇士可以成为王候将相的旗号,这时才发现,这个旗号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那么多的兵卒,将来很可能会有百万之巨,怎么可能一个个都成为王候将相?”陈胜十分坦白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说出。

    李信沉思一会,道:“兵卒不听将令,这个好办!为军者,将令为先,对于不遵将令者唯有一杀以明军纪,此所谓慈不掌兵、义不守财者也。”

    “李兄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追随我们为得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发财或者升官?如今我们无城无地,无粮无晌,升官就不必谈了,难道连财也不让人家发吗?这抢掠烧杀我看是小事,不以宽慈吸引人心,如何招募到足够的军队以抗大秦?”吴广问道。

    “此宽慈虽能吸引到人来参军,可是吸引地都是些什么人?吸引的大多是些流氓无赖,为了一已私欲才来军中冒险,这种人不招也罢!俗话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善待百姓,真正得到百姓的心,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拥护,让天下有才能的人甘心为你效力。如此滥杀无辜,我担心哥哥的大业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陷于失败。只有严明军规,对百姓不加侵饶,百姓才会甘心被大哥所驱驶,有才能的人才会为大哥效力,这样一来大哥所担虑的第二个问题也可迎刃而解。至于第三个问题吗?我觉得大哥还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而不能以天下为重!”李信道。

    “此话怎讲?”陈胜问道。

    “大哥反抗大秦的目地是什么?”

    “为了成为王候将相!”陈胜笑道。

    “所以我才说大哥反抗朝庭还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不能以天下为重!”李信道。

    “如何才能以天下为重!”陈胜道。

    “得告诉兵卒,我们打仗不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而是为了天下地百姓。天下所有的百姓对胡登基后的所作所为颇有怨言,暂且不说始皇帝留下的遗召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利用百姓对扶苏公子贤明的盼望,以为扶苏公子报仇的名义攻打咸阳,告诉他们等打下咸阳之后,一定会继承扶苏公子遗愿。实行仁政,让天下地百姓都可安居乐业。其二,一国灭,则另一国必兴,我们现在还急需一个国号。我与故楚地游玩,常听楚地百姓谈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可见当年秦国统一之战时,对楚国的杀伐最重,楚国百姓也最是对秦不愤。百姓之中还流传项燕将军并未被王剪所杀的流言。只是躲藏起来罢了,他们盼望着项燕能够出来带领他们复国。”

    “我明白了!”陈胜点了点头,道:“兄弟的意思是让我打着为扶苏公子的旗号。让秦地的百姓追随我。打着项燕未死的旗号,如今正在我们军中,让楚地的百姓追随我。如此甚好,此地正是故楚之地,不如我就立国号为楚。假托项燕为大将军,自立为楚王!”

    “万万不可!”李信与张耳、陈余三人同时道。

    “为何不可?我看陈大哥此时自立为王,正是时候!”吴广道。

    “陈将军,吴将军,正如这位李公子所说

    暴秦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要以天下百姓为重!秦国消灭别的国家,虐待全体国民,你们两位将军冒万死抗秦,为天下除害。如今刚刚打下陈丘就要称王,这岂不是告诉天下百姓你们地私心?我以为将军应该派出军队四处出击,寻访六国故主后裔,帮助他们复国。这样一来,一方面可给秦国四处树敌。另一方面则可培养众多依附自己的党羽!敌人众多则力量必然分散,党羽众多则兵力必然强盛。如此的话,将军不必于郊野与秦军发生战争,打下来地郡县也不必分散兵力前去防守,可轻松推翻大秦成立新朝。六国本己覆灭,在将军的恩德之下才得以复兴,将军称帝之后,他们必会感恩戴德臣服于将军,这才是将军应该做的事情。而今将军为贪图享乐与权势,要在一个小小的陈丘称王。天下百姓必然会反感于将军为己谋私,百姓民心离散。则推翻大秦暴政将遥遥无期也!”张耳道。

    陈胜与吴广虽素有鸿鹄之志,但他们的志向究竟为何,并无一个明确地概念,也没有一个长远的目标。起义之后,眼看着接连攻下几座县城,两人心中长舒一口气,开始为自己的权势操起心来。听了张耳的这一番话语,陈胜暗觉有理,心中暗暗点头,吴广却心有不甘!他这日办事回来,见张耳与陈余独留在大殿之中,还当两人也同陈丘的有识之士一般前来劝陈胜称王的,此时一听却是劝陈胜不称王,心中大是不愿!陈胜不称王,他就只能为一个都尉,手中权力实在太小。于是道:“都说张先生是个贤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我们兵力只有不足十万之众,而且还是未经训练地污合之众,本该先守住陈丘与周边各地,一边训练兵卒,一边称王以招募天下好汉前来相助!张先生不去想办法助守,让天下英雄都来齐聚陈丘,却要让军队四处出击!这简直就是自杀,大秦有精兵强将过百万,岂不是要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这两人确是贤者,分析问题头头是道,看来有机会应该把其网罗于麾下。”李信心中暗道,听到吴广的话后,道:“秦虽有精兵强将过百万,但有五十多万在百越,另有三十万于九原。留在各郡县的也大都是一些没有经过太多训练的郡县兵罢了,比我们的义军强不了多少!我们只需严明军纪,对队伍多加训练,那些郡县兵焉是我们的对手,我以为张老先生的计划可行!”

    “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吴广道:“攻打下一座城市死伤惨重,十万之众分四路进发,攻下两座城池之后不就要全军覆灭了吗?到时你要置陈大哥于何地,是不是要押送大哥去咸阳,享那车裂之刑。“

    李信没想到吴广是这样一个鼠目寸光的人,还用这样地话语来挑拨他与陈胜的关系,本想将其好好的斥责一番,又想想终究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笑了笑,道:“其实攻打城池可以不必费一兵一卒,或者以微小的代价取下一座城池。”

    “是吗?李兄弟这个见解倒是颇为独到!”吴广讽刺道:“我只听说过,秦与六国开战之时,动辄就是几十万的死伤,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取下一座城池的。难不成李兄弟除了有算卦之能,还会撒豆成兵,呼风唤雨让那些城池的守将自动归降不成?”

    李信笑了笑,道:“哥哥们每打一座城池,对大小官员加以屠戮,对百姓加以屠杀,这是逼迫每个城池的官民誓死一心共抗义军,让每座城池都成来固若金汤,难以攻取。凭十万之众,正如哥哥所说,可能攻下两座城池就会导致全军覆灭。可是哥哥想过没有,只要我们可以善待百姓,受大秦酷刑日深的百姓,一听说我们前去他们地县城,都会纷纷响应,杀了城里的官役开城门迎接我们,那时不是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取下一座城池吗?”

    张耳、陈余、陈胜微微点头,赞同李信地话语。吴广本也心服,但还是问道:“你所说的不过是那些贪官把守,对百姓盘剥很重的县城。若是遇到一个好官把守的城池,百姓们十分拥戴他们,到时又该如何?”

    “为官者,无论贪官还是好官,除了爱护自己的性命,就是怕丢了自己的官位。我们可以升他的官职,让他出入乘座豪华的马车,游走于还未归顺的县城各地,其他官员看到后不用我们大军前去,便会起兵归顺!”

    “嗯!此法甚好,我看就这样订了吧!”陈胜点了点头,让张耳与陈余先行退下,把吴广、李信留于寝室之内,吩咐亲兵上了酒菜,三人喝了起来。

    吴广与李信并没有像陈胜那样的交情,加上李信的到来,他有一种地位不保的预感。喝了几~.个借口离去。李信与陈胜又在屋内喝了接近一个时辰,席间谈了许多的往事,说说笑笑好不痛快。最后陈胜邀请李信留在身边,为其出谋划策,李信左右无事,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陈胜按照商量好的,设坛祭拜天地,发布檄文宣布大楚国建立。仪式举办完毕后,他命葛婴为东路军大将,朝东收复故楚国的土地。命令武臣向北出击,收复故赵国的土地。命令周文西进,进攻秦政府。之所以命令这个故交好友葛婴为东路大军,是因为他心中另有打算,希望葛婴找到楚国国王的后裔之后秘密杀掉,这样一来,在楚国无后的情况下,他便可以自立为楚王。虽然他没有向葛婴下明令,但他知道葛婴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第27章 陈胜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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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东海郡祭拜海神的使者,在返回咸阳的途中路经泗郡造反的情景让他瞠目结舌,也让他险相环生差一点命丧泗水郡。好不容易,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历经九死一生回到咸阳,将看到的情况据实禀报给二世皇帝胡亥,没想到迎接他的并非嘉奖,而是二世皇帝大怒,不问青红皂白的将他打入大牢。

    使者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天到晚狂呼冤枉,希望上天能听到他的呼喊,派下青天大老爷为他平冤。青天大老爷没有盼到,倒是盼来了一手遮天的赵高。

    “说起来你也是我的门生,这么大的事情回来为何不先报我,而要直接去找陛下?”赵高站在牢外和蔼的问道,不时的摇摇头似乎是痛惜他的遭遇。

    “大人……”使者垂着泪,觉得挺对不起这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人,回来的路上他本想着要先禀报赵高的,可是事情来的是那么的巧,许久没有见过的胡亥竟然出现在咸阳宫大殿里,而赵高那日却因为种种原因又不在咸阳宫大殿里。为了拔得头功,也为了不让别人分享他的功劳,他兴冲冲的将这个天底下最大的也是最坏的消息告诉了秦二世。

    “我知道的你的意思,若我像你这么大的岁数也会跟你做出一样的决定。人吗?都是自私自利,又喜爱独揽功劳,你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可是你太年青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的陛下已不比先前的陛下,最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而你却将天底下最坏的消息告诉他,所以才有今日之劫,这也是你的命啊!”

    “大人,我并非欺君惘上,泗水郡确实已被反贼侵略。眼看就要丢了。”使者有些不死心,痛心疾首的说道。

    “丢就丢吧!大秦有精兵强将数百万,就算丢上十个八个泗水郡,过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再把拿下来的。可是你却把这样的消息告诉给陛下,让陛下不高兴已有四天了,这可是死罪,我救不得你!”赵高说罢,往牢里丢入三尺白绫,道:“你还是自尽吧。这样也免得连累你地家人!”

    使者死了,赵高打开牢门亲自验了验,见使者确实没有呼吸。方回到宫里面见胡亥。

    “禀告陛下,臣今日本打算去提审使者,谁料他已经畏罪自杀!看来他所说不实,为了立个头功,竟然欺骗陛下。”

    “死了?这么说泗水郡叛变的事情是假的了?”胡亥多日愁眉不皱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容。

    “叛变?臣没听说过!”赵高摇了摇头,道:“泗水郡上报来的奏报只是说有一些偷鸡摸狗的山贼,对一些县城多有侵饶,早被各县清理干净。如今我们大秦的天下依然是一片清平安乐,陛下敬请放心。”

    “原来如此!那个使者,平日里看他也是满精明的样子。怎会如此糊涂的把山贼当作叛乱,吓得朕几日都没有睡好。他死了也好,省得朕再去问他地罪!”胡亥安了心,自此不再询问叛乱的事情。

    事态发展的出乎意料地顺利,派出去的四路人马纷纷传来大胜的消息。

    为了巩固陈丘的防守,也为了让自己手中掌握一定的兵力以防不测,所以派出去地各路人马只是各带了三千之众,但陈胜还是没有料到胜利会来得如此轻松。一场接着一场的大胜让他有些飘飘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路人马都拿下了十几座城池,兵马之数也由三千,迅速的发展成了十万左右。

    这一日,各路人马纷纷传回捷报,看到葛婴已攻打至东城(安徽省定远县),武臣已攻打至范阳(河北省定兴县),周文已攻打至函谷关(河南省灵宝县),陈胜大喜,得意洋洋的把李信找来。道:

    “李兄弟,如今天下已有一半到了我的手中。我打算把前方地将领暂调回来,举行庆功之宴,届时也可商议是否称王,你看如何?”

    一个月来,李信本想也去前军厮杀,可陈胜把他强留于身边作陪。加上吴广对其颇有猜疑,陈胜因为接连的大胜也不再对他言听计从,他心中已有离意。此时见陈胜又提为王之事,不禁暗暗摇头不已,叹息陈胜终究逃脱不了农民的局限,始终迫不及待的想称王,以图改变其农民的身份。

    他已无力再劝说陈胜暂缓称王,随口道:“大哥把将领都调回陈丘,这不等于让军中无将,使新打下来的县城不去防备秦军的反扑?”

    “秦军?”陈胜摇了摇头,道:“我不去攻打他们,他们已经偷笑了,哪还有胆子来捋我的虎须?”

    “我听人讲兵法,说为军者不能仗着敌人不来进攻而不去防备,而应该时时防备不怕敌人来进攻。大哥却恰恰相反,仗着敌人不来进攻而放松防备,在战事最为紧要地关头抽调主将回来行无意义的庆功之宴,一旦秦军进攻,军中无将势必大败,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李信

    已被胜利迷了双眼的陈胜,更加上其一心想称王,哪听得下去李信的劝解,道:“我早已料定秦军不敢进攻,兄弟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看到陈胜眼中已有恼意,李信也就不再多说。从陈胜的寝室告辞,他出了县衙去找张耳与陈余说说话,以解心中的烦闷。赶到张耳与陈余的住所,却见门上挂锁,家里并无一人。向四邻一打听,方知这两人连同家人,早在两日之前已禀明陈胜去助武臣。陈胜也不相留,任由二人前去。

    “这两人跑的倒快,可是陈胜为何不留上一留,这两人也算是当今天下少有的贤才啊!看来陈胜是铁了心要称王,留着两人在身旁是怕两人啰嗦,阻其称王吧!”李信心中暗道,往县衙赶的半道上,碰到了前去带回一千骑士地疥。

    “一千骑士可都带来?”

    “都带来了!昨日下午方赶到蕲县,现在由候他们照看着呢!”道。

    “为何来得如此迟?”

    “半道上碰到陈胜的南路军,见我们个个骑得好马,硬要征用。我们哪啥得将马白送给他们,两句话不和便打杀起来。杀了一百多人方逃了出来。路上怕再遇到陈胜地人马,尽拣偏僻小道行走,因此来得晚了!”

    “原来如此!”李信点了点头,疥接着道:“九原那边来使者了,让郡守速速回去九原!”

    “我也正想离开此地回去九原,可知九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小的不知,不过使者说是韩信命其来请郡守速回,说什么有大事将要发生,回得晚了怕将军多年经营的基业会毁于一旦!”

    “好!你先回蕲县。我回县衙作些准备,明日去蕲县与你等汇合,返回九原!”

    李信与疥匆匆告辞。回去给陈胜留信一封,带着英布与兴乐出城离去。第二日,陈胜拿着李信留下的书信,见上面尽是些无才无德的托词,说什么留在此处也帮不上大哥。徒耗大哥地粮草,因此离去继续游玩。

    对于李信的不告而别,陈胜也不生气,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他发了一会呆后,将李信留下的竹简丢于案上,叹道:“倒可惜了那匹叫‘白蹄乌’的好马。他日称王称帝没有了那匹好马,将会少了几分威风!”

    陈胜按照自己早已打算好的给各路领将发去将令,令他们速速回到陈丘议事。李信走的第二日,经不住吴广的再三请求,他自立为楚王,封吴广为总领各路兵马的国尉兼丞相。

    葛婴大军打下东城,正在县衙接收东城的一切东西,有亲兵来报找到一个自称故楚后裔地人。名叫襄强。

    “襄强?”葛婴稍微愣了愣。想起陈胜下命令时的神态,有些拿捏不准陈胜命令里含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虽说命他们一边打仗一边寻找各国后裔拥护他们为王,但他发现陈胜看他时地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暗示他找到楚国后裔之后秘密杀掉。

    自从起义之后他这位好友的脾气变得十分的古怪,时常让他猜测不出好友内心里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是杀,还是立襄强为王?”葛婴暗道。这真是个难题!杀也不是立也不是,无论他选择哪样,都充满了危险,都有可能给人口实,授人把柄落个自己也被别人所杀的下场。按照他对陈胜地了解。陈胜应该是想称王的,可是派他们四处出击时。陈胜又强调自己绝不称王,会迎立六国的后裔为王。

    “把那个自称叫襄强的人给我带上来!”葛婴抬起头,给亲兵下令道。一会的功夫,一个垂暮老头被人领了过来。

    襄强十分的落魄,衣服已褴褛地遮不住身体,身上四处都有冻疮以及别的原因留下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疤,有些却开始化脓,八月的天气里,上边爬行着细小的蛆虫。他站在那里不停的咳嗽着,双腿打着摆,七十岁上下的高龄让人担心随时会倒栽在地上死去。

    “你便是襄强?”

    “咳咳……小老儿正是襄强!”

    “你是原先楚王的后裔?”

    “哪是什么后裔啊,算起来我还是楚王地哥哥呢!都怪当年父王瞎了眼,让他为楚王,要是让我为楚王,大楚怎会被秦国所灭,百姓怎会……咳咳。”

    “好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你可有子孙?”

    “楚国一灭,我就受尽秦国的侮辱,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子孙也都失去了联系,或许他们早已死了。”

    “再也没见过他们?”

    “没,有十多年了,要是他们活着应该来找我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哦!”葛婴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此人这么一大把的年龄,最多再活一年必死无疑,或许连一年也活不了。他没有后裔,陈大哥近来又没有称王的心思,不如先立他为王,等他老死之后,再拥立陈大哥为王。…

    陈大哥有意为楚王,我随时都可杀了他,这又有什么的?”

    “知道我把你叫来干什么吗?”葛婴含笑道。

    “小老儿不知将军把我叫来干什么!”襄强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人,脸上一片茫然的道。其实葛婴找他来干什么,那个找到他地亲兵已有透露。想到在临死之年又能当上楚王,他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那些制作精美地金银器皿,柔情似水的漂亮女子,温暖夺目的锦衣华服,可口美味地玉食美酒,已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不停的出现,这样的日子哪怕让他过上一天就死去,他也会十分的乐意。

    “我们是为了恢复故楚国而战,你既是楚王的后裔。我们想拥立你为楚王,不知你可乐意!”葛婴道。

    “小老儿行将朽木,已是踏入坟墓之人。哪能干得了这些,还请将军另请高明……”襄强谦虚道,没成想葛婴的一声怒喝,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

    “废什么话啊!只是借用你的名号一下罢了,你以为真让你当指挥天下兵马的楚王吗?”

    “小老儿……咳咳……愿意!”

    “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楚王能享受到的一切,你都会享受到地。”葛婴笑道。

    东城热闹喜庆起来,襄强被拥立为楚王,到了第三日,百姓们都还在为这件事庆祝着。葛婴忙里偷头坐在几案前给陈胜写了一封信。打算把拥立襄强为楚王,以及他心中的想法告诉陈胜。信写到一半,有亲兵来报,道:“楚王陈涉特使前来拜见将军!”

    “啊!”葛婴吃了一惊,毛笔落于简上,新写的‘未将葛婴已在东城找到楚国后裔襄强,并拥立其为楚王,百姓得到这个消息都欢心鼓舞……’中地‘楚王’二字被墨汁涂成一团黑。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把特使迎入屋内。特使斜眼看着他,道:“我一进东城,就听闻百姓说你立故楚后裔一个叫襄强的人为楚王,不知可有此事?”

    “唉!都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的大错!”葛婴摇头叹息道。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如今陈将军已称楚王,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特使道。

    “特使稍候,我去去便来!”葛婴抽出腰间宝剑,踏步出门,半刻钟后。他提着一个脑袋回来,道:“我已将那人诛杀。不知特使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楚王命你带领将领,回去陈丘商量大事……”

    武臣打下范阳,正准备再往北去,收复燕赵的故土,这一日特使前来传他回陈丘商量大事。他命谋士蒯彻带着候印前去游说燕赵故土地县令投降归顺,自己则带着将领返回陈丘,行至,正好遇上前来找他的张耳与陈余。

    两人拦住他的马,张耳持缰道:“武将军何去?”

    “特使传来将令,令我回陈丘商量大事,我这正往陈丘赶呢?”

    “将军可曾听说陈胜已经自立为楚王?”张耳道。

    “真的,太好了!这件大事特使为何不曾对我说?”武臣喜道。

    “好什么好?陈胜在楚地自立为王,将失去楚地百姓的心,不久将败,有什么好的?将军应为将来打算,看如何才能在乱世之中有自己地一席之地。我还听说,陈胜自立为王之后,听信谗言,大加诛杀有功的将领,将军此去陈丘只怕是凶多吉少!”张耳道。

    “先生的意思是?”

    “我以为将军应该不去陈丘,在此自立为赵王?”张耳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如何能为赵王?”武臣道。

    “如何不能?论武功,将军以三千之众收复大部燕赵土地。论地利,赵地与楚地有黄河天险,楚王就算知道你为赵王,也拿你没有办法而默认这个事实。再说,当初你在屯军之中为五百主,楚王当时不过是个屯长,他既能为王,你为何不能为王?”张耳道。

    “这么说,我可以为赵王?”武臣有些心动。

    “当然可以为赵王!”张耳、陈余同时道。

    “我若为赵王,必封陈贤士为国尉,张贤士为丞相……”

    西路特使赶到周文军大帐时,周文刚刚攻破函谷关,正率领千辆战车,十万步兵在攻打戏城(陕西省临潼县东,距咸阳大约五十公里)。特使说明来意,周文一愣,拉着特使登上一座山峰,道:“看到没?咸阳就在眼前,我如何能回去?”

    “周将军想违楚王之命?”特使深怕自己无法完成使命,威胁道。

    “眼看大功即将告成,我岂能将其毁于一旦。请转告楚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等我打下咸阳之后,再往陈丘给楚王谢罪。”说罢,独自下了山峰,留下特使一人在山峰上愁着该如何回去给楚王复命.
第28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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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率领楚军攻打戏城,战火已经波及到咸阳,再想隐住了。当胡听闻这件事情之后,当即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只得放弃肉林酒池、美女做伴的享乐,匆匆赶到咸阳宫大殿,下令大臣迅速赶来大殿商议对策。

    领令的宦官纷纷离去,胡亥坐于殿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四周的死一般的寂静突然让他感到异常的害怕。一会,他想到反贼已经打下戏城,有如神兵天降般的杀入咸阳宫,一剑将他刺死于皇榻之上。一会,他又想到那些大臣们听到反贼即将攻打咸阳的消息后,早就拖家带口的跑出咸阳城,四处逃命而去,不会再有人听从他的诏令,前来御前商讨对付戏城的反贼计策。而他则会成为一条可怜虫,孤零零的守在大殿之上等待着被攻来的反贼杀掉。

    好不容易,大殿之中走入一人,胡亥吃了一惊,以为反贼已经来到。定睛一看,来得是郎中令赵高,心中稍安。有统领宫廷禁卫的赵高在此,最少还有几万人马驻守在咸阳城,若反贼攻入咸阳宫,还能凭借此几万人马稍作抵抗,或者护送他向别处逃命。

    胡亥十分的激动,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的害怕,泪流满面道:“赵爱卿,你来了,可吓死朕了。有人告诉朕,反贼聚集了十万人马正在攻打戏城,不久将攻打到咸阳,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也不知这些反贼从哪里来的,一下子就钻出了这么多人!”赵高的脸上也有惶色,故作镇定的道:“不过陛下不用害怕,我大秦尚有几百万精锐,咸阳绝对不会有事!等一会大臣们都来了,一定会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定让这些反贼死无葬身之地。”

    赵高的话让胡亥镇定了不少,慢慢止了哭。进入大殿的大臣们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心安,等到大臣们基本上都到齐了。问道:“反贼已至戏城,这该如何是好?谁能为朕拿出个主意,打退戏城周边的反贼,朕重重有赏。”

    大殿里群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唉声叹气,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我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反贼攻城掠地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欺骗朕那些只不过是偷鸡摸狗之辈骚扰县城罢了。如今他们已攻打到戏城,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并非偷鸡摸狗之辈。而是要攻打下咸阳城的反贼,你们又没有一个主意!是不是等着反贼攻入咸阳宫,一剑杀了朕。你们倒有了主意,像伺候朕一样去伺候一个新主子啊?”胡亥站起身,气愤的手指颤动指着殿下群臣骂道。群臣们吓得跪倒一片,惊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胡亥地怒气并没有在群臣的呼喊之中有所平息。反而更加的愤怒,他对跪在最前边的李斯道:“李斯!你位居三公,一人担任丞相、国尉、御使大夫三职,天下的大权都被你所掌握,为何会使盗贼猖獗到如此地步,你对得起你的俸禄吗?如今大秦有难。身为三公,可有解决的办法?”

    “臣以为,可……可调长城沿线守军前来咸阳护驾。九原、云梦两郡屯军有三十万之众,又多是跟匈奴人打过几年硬仗的精兵悍将,只要他们能来,一定可以平复这次的叛乱!”李斯小心地道。

    “哦!”胡亥听罢一喜,道:“对啊,九原、云梦两军尚有朕三十万精兵猛将。可调他们前来。这个方法好,李斯,你这就去拟旨,调那三十万屯军前来咸阳。”

    “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说不妥!”已调任少府的道:“长城守军距此千里有余,戏城离此不过二百里地,等到把屯军调来此处,反贼早已把咸阳攻下。再说,把长城守军都调走,谁去防守北边的匈奴人?臣得报。最近两年匈奴人已打下东胡,又对月氏、楼烦等国出击。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大秦,一旦我长城守军内调,他们必会趁此时机南下,将蒙将军耗费十多年心血才夺下来的土地,全部抢走,到时会得不偿失。”

    “嗯!将军说得有理,那些屯军调不得,就算调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顿时,胡亥又寒了心,道。

    李斯虽知说的在理,可如今只有九原郡那三十万屯兵距此最近,道:“九原、云梦丢了,还会有夺回来的一天,咸阳若是丢了,大秦也就完了!先不论长城上的三十万屯军是否能够按时赶回咸阳城救驾,臣以为如今只有此法可行,就算他们不能按时回来,也得把他们往这边调,说不定可以吓阻反贼,请陛下三思!”

    “这……”胡亥沉吟一下,抬头看向赵高,希望赵高有个主意。赵高道:“臣觉得少府说地有理,若是三十万大军调不回来,调他们又有何用?不过少府既然认为丞相的见意不妥,想必已经胸有成竹,另有对付这次叛军的计策?”

    “计策倒不是没有,只是有些难办?”面露难

    现在,只要能有‘剿灭’戏城附近反贼的办法,就是让胡亥向他叫亲爸爸他也是愿意的。听到邯说有计策,连忙又喜道:“少府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反贼人数众多,其强悍程度不是一般郡县守兵可以对付的,所以他们攻城掠地很快便由泗水郡打到关内。幸好,在山做苦工地囚犯也有近二十万之众,他们也是异常强悍,若能将他们组织起来前去对抗反贼,一定可以把戏城的反贼全部荡平。臣恳请陛下下令赦免他们的罪行,取消他们的奴隶身份,发给他们武器,由臣率领他们前去迎击围攻戏城的反贼!”

    殿下开始热闹起来,没有主意的的大臣们纷纷开口说起了话,就像这个计策并非想出来的,而是由他们想出来地一样。

    “这个主意好!少府必竟是从军中出来的大将,由少府带领这些囚犯一定可以把反贼们剿灭。”有大臣如此说。

    “我们二十万大军对抗他们十万污合之众,一定可以全胜而归。”有大臣如此说。

    “始皇庇祐,这是始皇庇祐啊!始皇升天之时,早已料到我大秦有此一劫,于是在骊山埋下如此妙招。这些修陵的囚犯,明里是在为始皇帝修陵。其实是始皇帝事前伏下的二十万精兵,看来我大秦必将有万世不倒基业……”有大臣如此说。

    李斯回味着的说法,确实比他调派屯军的想法高明很多,含笑点了点头。赵高擦了擦额头上地冷汗,对胡亥亦点了点头。

    胡亥彻底放了心,眼前浮现出带领二十万大军把反贼一荡而平的画面,笑道:“朕觉得少府此计可行,马上颁发召书赦免他们的罪行,发给他们武器。划归少府统领。希望少府不负朕望,一举剿灭反贼,护我大秦万世不倒之基业。”

    “臣一定谨遵圣谕剿灭反贼。不过臣肯请陛下再给臣派来一员虎将。将会更快的平复这次反叛。”邯道。

    “少府想要哪员猛将!”胡亥问道。

    “九原郡郡守李信!有了他,臣就像有了一把利剑,可以凭借这把利剑刺入反贼地心脏,瞬间让他们土崩瓦解,全军覆灭。”道。

    “李郡守已经病了几个月。只怕不能跟随将军一起出征!”赵高叹了口气道。

    “李郡守病了,得的何病?”李信有病而且已病了几个月了,这事邯并不知道。不过凭着他与李信这些年地交往,前后一细想便知李信这病是怎么来的,笑道:“李郡守是我大秦最忠诚的将领,他若知道我大秦有难。只要尚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到阵前为我大秦拼杀。臣以为,只要陛下给他下一封诏书,他必定前来军中效命。”

    “好,朕这就给李信下诏,令其快马加鞭,前往骊山与你会合。望你与李郡守……”

    ……

    陈丘县衙已改名为楚王府,登基为王地陈胜一点也没有比未登基前显得快乐。望着殿下站着满满一堂的大臣与将领,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直以来,总有人密报某某将领意图谋反,并举出详实地证据。从登基的那一天起他便举起屠杀的大刀,凡是被举报的人,不管是否属实他都一一杀戮,以保自己刚刚建立的政权不被颠覆。

    前来投奔他地亲戚被他杀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被他杀了,军中的好友也被他杀了,若不是李信跑得及时。想必也会被他杀了。望着殿下站满的人群,陈不知道该相信谁。哪个是忠于他,哪个又是心有野心企图取他而代之的人。岳父临走前的那句:“天下地叛乱由你而起,擅自称王也是由你而始,可你对长辈傲慢,对亲友无情,如此下去必会众叛而亲离,不久将会送上自己的性命。”就如是预言,搅得他心烦意乱,不停的扪心自问:“我创下的基业真的无法长久吗?”

    几案上放着两份密报:第一份说的是东路大将葛婴,打下东城之后,立故楚后裔襄强为楚王,后听他已经称王,又杀襄强。

    这让他头疼,并且十分的头痛。他将那份密报卷起来放于一侧,闭目沉思。当初称王之时,他宣告天下故楚王室已经绝后,自己不得已才称王。如今也不知从哪冒出个襄强,被葛婴立为王后又被葛婴亲手杀掉,这不正应了李信与张耳的话,他起兵造反是为了私心,这让天下地百姓如何看待他?

    “葛婴啊葛婴,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你立楚王又杀楚王,这事让我如何处理?”陈胜在心中暗道。

    “大王……”殿下传来轻轻的叫声,陈胜睁眼一看,原来是大臣房君在叫他。

    “不知大王把下臣们招来,有何要事商议!”房君问道。

    “张耳与陈余这两个家伙,简直是卑鄙无耻反复无常!当初在陈丘之时,豪杰之士拥我为王,他俩个引经

    寡人千万不可为王。如今两人到了,反倒拥立这不是欺寡人吗?”陈胜怒气冲冲,大发雷霆的指着第二份密报道:“我待他两人不薄,他二人却如此待我,不杀不足以解我心头之!”

    “大王的意思是?”房君问道。

    “武臣不遵寡人之令,自立为王。寡人打算将留在陈丘的武臣一家人杀个干净,然后起兵攻打赵国。让天下人看看,寡人并非一个好欺负的主!”陈胜怒道。

    “大王万万不可!”房君急道。

    “为何不可?”陈胜道。

    “如今秦国根基尚稳,我们全力击之,还不能将其连根拔起。现在大王要杀武臣一家,无疑是要把武臣逼上绝路,制造出第二个秦国。到时,秦国与赵国,一西一北对我楚国形成夹击之势,只怕大王辛苦创下来的基业将毁于一旦。”房君道。

    是啊。自打周文攻下函谷关之后战争一下子变得艰苦起来,一个‘戏城’打了十天依然没有打下来。若是让秦国喘过一口气来,与赵国形成房君所说的那种局面来。还真是不好应付。

    “不知房爱卿有何妙计?”陈胜问道。

    “不如我们顺水推舟,派出特使去赵国,恭贺武臣成为赵王。然后,命他率领大军西入‘函谷关’助周文攻击秦国。等打下秦国之后,我们腾出手来。再与武臣算算这笔旧帐不迟!”房君道。

    “房爱卿此计甚妙,如此就依房爱卿所说行事!”陈胜道。

    ……

    楚国派出去的特使赶到赵王府时,武臣一个人坐在寝室之中正忐忑不安,不知陈胜知道他称王的消息后如何待他,又如何对付他地家人。

    半个时辰后,当他从特使口中听说陈胜下地令后。喜笑颜开地找到张耳与陈余,道:“楚王派来特使,祝贺寡人登基为王!”

    对于这个消息,张耳与陈余并不像武臣那样高兴,似是他们早已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张耳道:“还有呢?”

    “楚王未杀我留在陈丘的父母妻儿,把他们接到王府居住,待为上宾。张先生的儿子张敖,也被楚王封为‘成都君’。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武臣道。

    “还有呢?”张耳道。

    “楚王命寡人速速带领兵马西入函谷关,与周文一起攻秦!”武臣道。

    这才是张耳与陈余最想听到的,两人相视一笑,张耳道:“大王的意思如何?”

    “我打算接受楚王的命令,即日起调派兵马,进入‘函谷关’,助周文攻打秦国!”武臣道。

    “赵王此言差异!如此一来将把自己陷入死地。”张耳道。

    武臣不解的看向张耳,他接着道:“大王以为楚王是甘心情愿向你道贺,让您为赵王?”

    “这……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大王在赵国称王,这并非陈胜地本意。也是楚王所不想看到的。之所以派来特使向大王祝贺,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张耳含笑道:“一旦秦国被楚国消灭。大王对于楚王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必然腾出手来对付我们,那时赵王又该怎么办?”

    “我一个大老粗,只知行军打仗,怎会去考虑这些?张爱卿快说,我该如何办?”武臣道。

    “大王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带兵去‘函谷关’助周文攻秦,而应该考虑如何把赵国地领土发展壮大!臣与陈余认为,大王应该向北出击,夺取燕(北京地区)代(河北地区)土地,再向南收回河内地区(河南省黄河以北)。到了那时,赵国南临黄河,北依燕代,楚国就算攻下秦国,对赵国也会束手无策,不敢对赵国有所异动。若,楚国不能攻下秦国,则赵国的国力与秦楚相当,可趁秦楚疲惫,横行于天下。不知大王是想助楚国灭秦,后被楚国所灭?还是趁此机会发展自己的实力,让赵国能与楚秦分庭抗横?”

    武臣当然想能与楚秦分庭抗横,迟疑道:“若不遵从楚王之令,他一怒之下杀了我的妻儿,又该如何?”

    “大王放心!楚王要杀大王的妻儿,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说天下大业,又岂能为儿女私情所误!”张耳笑道。

    “嗯!”武臣点了点头,当即下了决心,携同张耳、陈余来到大殿,招来文武大臣,令大将韩广带兵前往故燕夺取土地,派李良往常山(河北少元氏县附近)夺取士地,张.~取士地。之后,又在张耳与陈余地指导之下给陈胜写了一封信,备述其为何不能西入函谷关助楚国攻秦。陈胜收信,明知武臣所说都是假意托词,但也没有办法,过了几日,派亲兵护送武臣的父母妻儿,送往郸。
第29章 刘邦起义 李信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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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虽隐于‘砀山’,不曾与外界有所接触,但他醉酒一条龙与提起三尺青锋剑怒斩白帝之子的传奇却在‘沛县’广为流传。或许是为了与老太婆说的刘邦乃是赤帝之子相吻合,‘沛县’流传刘邦身上盘的那条龙已不再是先前武负说的是一条青龙,而变成了一条红龙。不过谁也没有去注意这之间的不同,包括留下来的那十几个亡命之徒。

    与刘邦匪夷所思的神奇传说一同流传到‘沛县’的还有陈胜在‘大泽乡’起义的壮举。想到一个屯长都可成为楚王,一些心气颇高,不甘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的年青人以为自己最少也可成为一个将军。他们并无陈胜独挡一面的勇气,千方百计探出刘邦的下落,前去‘砀山’归附于他,希望这个真龙附身的赤帝之子能帮他们实现梦想,一时间追随他的亡命之徒有数百人。

    楚军距‘沛县’越来越近,‘沛县’县令也越来越坐卧不安,这一日终于下定决心要归顺楚国。他找来功曹萧何与狱掾曹参商议,把心中的想法明告后,却发现萧何与曹参面露难色,猜不透两人心中是何想法,心有忐忑的道:“两位既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心腹,你们以为这事如何。”

    萧何与曹参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正是两人所希望的,也是接刘备回‘沛县’起事的最好时机。沉默了一会,萧何道:“大人能脱离暴秦归顺新楚,这是为沛县的百姓着想,下官怎会不同意大人的想法?可是大人想过没有,大人是大秦的官员,今天打算背叛大秦,万一那些愚蠢的百姓不明白大人的好意,反而捉拿大人问罪,那不是弄巧成拙误了大人的性命吗?”

    一听这事与自己的性命相关,‘沛县’县令害怕起来。觉得萧何说的十分在理,道:“如果真像萧兄弟说的这样,那还不如不反?”

    萧何笑道:“我观天下局势,必将是楚兴而秦亡。大人此时不归顺楚国,待楚兵攻下沛县,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沛县’县令愣愣地坐在那里,过了半晌,叹道:“反也不是,不反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他抬起头见曹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道:“曹兄弟有话请直说。”

    曹参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下臣倒有一法。不过太过凶险,不知成也不成?”

    “曹兄弟既有办法,那一定是成的,快说,快说!”县令从席上坐直身。握住曹参的手,使劲晃了两晃道。

    “俗话说:是人都怕不要命的!我们‘沛县’有几百亡命之徒躲于县外,要是能把这些亡命之徒找来支持大人就好了。当大人宣布反秦归楚,可让这些亡命之徒站在大人身边,那些有异言不愿追随大人反秦的百姓,都会被他们吓住。不敢有所异动。”

    “嗯!”县令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好,可是去哪找这些亡命之徒呢?”

    “我听闻,原‘泗水亭’亭长与这些亡命之徒素有交往,前些日子刘邦义释囚犯之后更是得到这些亡命之徒的爱戴,如果能找到刘邦肯定便可找到这些亡命之徒前来相助大人!”曹参道。

    “好!两位兄弟与刘邦素有旧交,这事就烦两位兄弟前去办理,若起义成功。我一定不会忘记两位兄弟的大恩。”县令道。

    萧何与曹参眼见计划成功,含笑感谢县令为‘沛县’地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告辞出去。一走出衙门口,两人连忙派人前去‘砀山’联系刘邦,让他速速回来沛县起事。

    县令解决了心中大事也是高兴,找了个酒家一直喝到夜里方回衙门休息,上榻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指着妻子笑道:“过几天,这件大事一成功,你我便可永享富贵。”

    “不知是什么大事。老爷说出来也让臣妾高兴高兴!”

    县令摇了摇头本不想说,但这件事情憋在心里着实难受。拿捏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将白日里与萧何、曹参地商议一一说了。

    县令妻子听罢,不仅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痛哭起来,道:“你中了萧何与曹参之计,不久将死于非命,为何还能如此高兴?明日你将家中积蓄全部给我,好让我带着儿子逃命,也好给你家留个后。”

    “中计?中何计了?你为何又要去逃命?”县令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亡命之徒虽能阻止百姓不可多事,但你是否想过自己可能控制得了他们?若你起义成功,他们又推出一个头领,到时你该如何?是甘心拿自己的前途为他人做嫁衣?还是反对他们推举出来的头领?若你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这些年的辛苦也就白干了。若你反对,那些亡命之徒必会一刀将你斩杀?”

    见妻子说地神乎其神,县令有些害怕,嘴硬道:“另推一人为头领,他?”

    县令妻子哭的更悲,道:“是你与萧何他们的关系好,还是刘邦与萧何他们的关系好?”

    “刘邦与他们的关系好!”

    “是你与那些亡命之徒的关系好,还是刘邦与那些亡命之徒地关系好?”

    “刘邦与那些亡命之徒的关系好!”

    “现在明白他们将拥护谁为头领了吧!”

    县令终于明白起事之后,将让谁为头领了。也明白萧何与曹参与他告辞时特别客气的感谢里边含着什么意思,怒道:“我将让他俩死无葬身之地!”连夜派出衙役前去抓拿萧何与曹参,但不知为何两人却事先得到消息,翻墙逃跑。

    十七日后,城门守卒来报,说刘邦带着三百兵马在城外叫嚣,令他交出沛县。县令嘿嘿一笑,既不出城迎战,也不交出城池,只是令兵卒加强防范。过了一日,城内射入许多绑着书信的箭矢,一名衙役送上来三枝箭矢。

    三枝箭上绑的书信内容一模一样,写的是他如何的不顾大局。硬是要带着沛县百县为暴秦殉葬,不肯起义归顺新楚。书信内容都是捕风捉影之说,有许多还是硬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县令看完书信摇了摇头,从书信地笔迹上推断出有两封出自萧何之手,另一封是出自曹参之手。他痛骂萧何与曹参的无耻,暗暗高兴自己识破了两人的阴谋,要不然今日就死在了刘邦的手上。

    县衙门外起了一片吵嚷,衙役进来禀告说百姓们聚在门外。声呼要询问县令大人为何不顾他们地死活,不肯归顺楚国。他们本就是楚国的百姓,如今楚国新立。正是复国的时候,此时不响应新楚,何时才去响应。

    县令整整衣装,打算出衙门向百姓解释他并非不愿归顺楚国,而是十分乐意响应新楚。劝大家千万别信刘邦他们书信上的内容。这其实是刘邦与萧何的一个阴谋。他走出了县衙,还未开口说话,一个面熟的所谓百姓高呼一声:“杀了这个狗官!”领着百姓就朝他冲来。

    县令是被剑与菜刀以及锄头杀死,致命地是那一剑,是那个面熟的百姓刺出地。那人脸上涂着锅黑,身体婑壮。临终之前他醒悟过来,那人并非是什么百姓,而是与刘邦交好,许久没见过面地衙役樊哙。

    在‘沛县’的百姓大开城门,簇拥着把刘邦迎入‘沛县’县衙之时,李信率领一千骑士也正好进入九原郡府县——九原。他没有受到刘邦那样的待遇,九原县地百姓与官吏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回来了,一行人悄悄入了县城。

    一千骑士与英布的手下回了营地。李信带着英布、兴乐、还有那名叫王兴的宦官悄悄从后门入了郡守府,当穿过后花院,顺着甬道过了寝院与后殿,府里的韩信等人才知道他回来了。

    “郡守……”韩信带着众人给李信施了一礼,看着兴乐有此面熟,联系起咸阳城里公主被劫的传闻,马上想起这位女子是兴乐公主,又领着众人对兴乐施了一礼,道:“公主万安!”接着直起身指着英布道:“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英布也正自暗暗打量看起来深不可测地韩信,聪明伶俐的王惊。身体魁梧的黑夫与韩敬,一副儒者打扮的张忠。听到韩信向李信询自己的名字,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我乃英布,不知诸位哥哥如何称呼!”

    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黑夫、韩敬见英布与自己一样都是性情中人,两句话没说完,三人就成了好友,并拉开架势打算比试一番,看谁的武功高强一些。

    李信止住黑夫等三人地胡闹,对韩信道:“不知‘九原’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的把我从‘陈丘’叫回?”

    “郡监一听反贼攻打‘戏城’,匆匆忙忙的离开‘九原’,逃回‘咸阳’去了!”韩信笑道。他笑的两眼都眯成了一道缝,似是在告诉李信,‘九原’郡终于又回到了他们手中。

    “哦!就为这事?”李信道。

    “还有,还有!”黑夫笑道:“夫人给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等着大哥回来给儿子起个名字呢?”

    这两件事情虽是大事,但还没到匆匆忙忙把他叫回九原的地步。李信从韩信等人的脸上发现他们对王兴都有戒色,因此并未将真正的大事说出,笑道:“凡是随我进郡守府的人,都是信得过地兄弟,大家但说无妨。”

    韩信他们要说的,正是与推翻秦国有关,有公主与一名宦官在场,他还是不敢明言,道:“大人一路奔波劳累,不如先去休息,见见夫人与未曾谋面的儿子,我们明日再向大人禀告!”

    “不用,我并不劳累,但说无妨!”李信道,见韩信等人还是面有难色,接着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大殿再谈。”说罢,领着众人向大殿走去。

    从进入郡守韩信这一帮人,宦官王兴就有些失落。怎么说他也臣,以往在‘咸阳’城里,无论哪个大臣见了他都得给他三分面子,死乞白赖的套着近乎,可是今天,在小小的‘九原’郡守府里,这些三流小官竟不将他看在眼里,受尊重的程度还不如一个囚犯英布!他顿感‘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心中暗骂赵高,若不是赵高胡乱非为他如何会落到这种田地。

    听到黑夫说什么夫人给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吃了一惊,看李信的眼神好像并不认识面前这人,心中暗道:“他竟有妻子,为何从未听他说过,这样一来将置公主与何地?”

    王兴转头朝公主看去,见公主脸色也变了样,眼眶之中悬着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不禁自己也跟着心伤。

    “来到这个地方,可谓举目无亲,公主除了能依*我。还能依*谁?不行,我得为公主撑腰,出出这口恶气,问问他为何要欺骗公主?”他心中暗道,如壮士临刑一般。悲壮地上前拦住李信,道:“李郡守请留步,奴家有话要问问郡守!”

    李信看得出来王兴是想找他的事,回头一看兴乐地神色,明白王兴为何事找他。心中暗怪自己怎会如此大意,不在回郡地路上明里暗里向兴乐透露一点。让兴乐早做些准备,以至于现在事情突突的发生了,让他有些措手不急,不知该如何收场。

    “你们先去大殿等我,让我与王宫人在这里说些话!”等到众人离去,李信道:“不知你有何事要问?”

    “奴家想问问郡守,刚才那个黑汉说的话可是真的。”

    “是真的!”

    “这么说郡守不仅有夫人了,而且连儿子也有了!”

    “对。你说的没错!”

    “是黑汉为了尊敬郡守,故意的把郡守的女仆或者妾室称为夫人,还是郡守明媒正娶过来的夫人?”

    “是我明媒正娶过来地夫人!”

    “大胆李信,你胆敢欺骗公主!”

    “骗她?我并未骗她!她从未问过我是否已经成亲,我也从未说过我并未成亲!”

    一句话把王兴噎住了,他侧脸看了看站于李信背后的公主,见公主点了点头,道:“就算你没有骗公主,如今你也与公主交好,该如何处理此事?”

    “不知你想让我怎么办?”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其他的也就不说了,我以为应让公主为大。那个生了个什么大胖小子地夫人为小?”

    李信摇了摇头,王兴惊呼道:“你想让公主为小?那个夫人是什么身份,能尊贵过大秦的公主?李郡守,虽说我家公主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但你李郡守身上也不干净!你若敢不让公主为大,信不信老奴拼得一身剐,将李郡守与反贼交往的事情告于官府,到时大家一拍两散!”

    没想到王兴竟敢威胁他,李信也生了气,冷笑两声道:“虽然她没有公主的身份尊贵,甚至还是个匈奴人,但我不会委屈她地。你说你要去告发我?你以为你进来郡守府,想出去会很容易吗!”

    空气凝结起来,只有兴乐的低低饮泣声,过了一会,她道:“王总管,别再争求什么了,只要能与他在一起,我就算为个妾室也认了。”

    兴乐的哭让李信有些心痛,苦笑道:“我也没说让你为小!”

    “那郡守的意思是什么?”王兴道。

    “我想让她们两个平起平坐,不分大小。我会一样的待她们,绝不厚此薄彼。还有你王兴,我也给你找好了事干,今后你就为郡守府的总管,要悉心地照顾两位夫人的起居生活。对了,府内有个女仆叫赵梅,千万别拿她当女仆使唤,要像对公主一样尊敬她,她是我手下大将黑夫的亲妹妹,若敢委屈了她,小心我的手段。”

    李信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王兴也无话可说。不过王兴心中另有打算,让他为郡守府总管,今后府内大小事物都由他接管,而他又是公主的人,总的说来公主还压着那个什么夫人一头。

    李信哪知王兴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他走到兴乐的面前,帮着兴乐将脸上地泪珠擦净,道:“她叫王莹,最是好接触,这次前去咸阳救你,还是她求我去的。你先回寝室与她好好亲热亲热,今后有什么事,王兴能办的就让王兴办,王兴办不了的,就来找我。”

    兴乐点了点头,同王兴一道按李信指明的方向朝寝室而去。

    “唉!终于解决了这件大事!”李信长吁了一口气,进入大殿见韩信等人都在等着自己,道:“一路急奔回九原,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吩咐厨房做些酒菜,我们边吃边谈。”
第30章 李信出击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自从陈胜在‘大泽乡’起义之后,朝局动荡,各种势动,下臣恐局势对我‘九原’郡不利,因此派人急急把大人叫回来,是想让大人拿个主意,看下一步棋该如何走。”韩信开口道。

    回来的路上李信也有筹划,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道:“朝庭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二世皇帝在‘咸阳宫’里召开过一次御前会议,决定由挂帅出兵,武装起‘骊山’的囚犯,前去‘戏城’平叛。本以为朝庭经此大难,会调走‘九原’郡、‘云中’郡的三十万大军,黄河以北便是我们的天下,没曾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更不幸的是,提出由郡守为大军前锋主将,协助他共剿反贼。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出我们的用意,因此来了个釜底抽薪之计,把郡守调往前线,让我们不敢有所异动?”韩信道。

    “哦!”李信停下箸,道:“圣旨来了没?”

    “还没,不过这两日估计便到了!”韩信道。

    “嗯!”李信点了点头。让他前去助平叛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相信并非如韩信所想是察觉出他的计划,而是当初自己与匈奴开战之时太过勇猛,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相,因此一有仗打,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他继续吃了起来,问道:“三十万大军留在此处也有他的好处,最少让匈奴人不敢有所异动!匈奴人那边有何情况?”

    “两年前,东胡仗着兵强马壮,趁匈奴人被我们打得东逃西窜,落井下石的向冒顿要千里马,要美姬,要岁供,冒顿都给了。正如郡守所料,这并非是冒顿贪生怕死,而是引忍不发。卧薪尝胆的等待时机。这不,郡守刚刚离郡没两天,东胡便向冒顿要一块无人居住的千里废地,冒顿大怒,带领大军灭了东胡。这两日探子又来报,说月氏与楼烦已快被冒顿打下,正收拾大军似对我九原有意,看来冒顿是对九原贼心不死,要趁着大秦内乱。将北假与河南地再次夺下。”

    “如此一说,朝庭并非不想调走这三十万屯军,而是也看出匈奴人的野心!如今屯军的首领是谁?主将有是哪个?”李信呷了一口酒问道。

    “三十万屯军的首领是王离。主将是司马欣与董翳!”韩信道。

    “董翳?董翳不是云中郡守吗?他何时又成了屯军的主将?”李信异常诧异的道。

    “这是两个月前地事情,也不知他使了何种手段,竟拿到朝庭的调令成为屯军的中军大将。”

    “那,如今谁是云中郡守?”

    “如今云中并无郡守!”韩信说完,见李信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接着道:“薰翳本无管理一郡的本事,这几年云中在他的治理之下,一年不如一年,百姓稀少,土地荒芜,他也是见无啥油水可捞。才想办法调去屯军为一主将。这几日,一听关外四处造反,百姓纷纷迁返故地,云中更是百里不见人烟,又有哪个大臣愿来这一片荒地为郡守?因此,云中如今并无郡守!”

    “好,没郡守好!传我令下去,派人先占据云中的各个县衙。雁门关附近更要排下重兵。若东边各郡也都起后反秦,给我迅速拿下雁门关。”

    “是,一会便传将军口令,派人前去接管云中各县,并在雁门关附近伏下精兵。”韩信道。

    “那个王离又是何人?以前没有听过,怎么派他为屯军大将?”

    “他虽没有名气,可他的爷爷名气可大得很?郡守可曾记得秦国有个常胜大将,姓王名剪,王离便是他的孙子!”韩信道。

    “原来是他!都说虎父无犬子,有他镇守长城关隘。想必匈奴人也打不进我九原郡!”李信话刚说完,门外有位宦官高呼道:“圣旨到。九原郡郡守前来接旨!”

    “来得好快!我前脚进门还没顾得上歇上一歇,后脚圣旨就跟了过来!走,诸位随我一同前去领旨。”李信笑道,带着众人走出大殿,当庭跪了下去,高呼:“臣,李信接旨!”

    “陛下有旨,着李信带领本部兵马速速前往骊山与会合,一起平叛!”

    李信接了旨,令亲兵给宦官送上黄金十两。待传旨地宦官离去,韩信问道:“郡守有何打算?是继续称病不出,还是领旨前去‘骊山’?”

    “三十万大军仍屯于九原,反是不能反的,继续称病徒增朝庭的怀疑,看来只能带兵前去相助了。“

    “郡守此去骊山,打算带多少人马,又让哪位将军陪你出征?”韩信道。

    “我本无多少兵马,带多了恐对九原不利,就带黑夫那一千兵马吧!”李信说罢,正色道:“诸位将军听令!”

    “在!”黑夫、韩信等人纷纷单膝跪于李信面前,他道:“这次出征平叛,黑夫、韩敬、英布,韩信随我出征,你们这就下去准备,明日卯时三刻前往骊山。”

    “是!”黑夫等人纷纷退下。李信接着道:“张忠、王惊听令,我走之后由张忠暂代郡守之职,王惊协助张忠治郡。如今周边各国都被匈奴所灭,而我们又缺钱粮,你们两个要想尽一切办法与匈奴人交好,大量购进良马。”

    “是!”张忠、王惊领令,亦退了下去。

    第二日拂晓之时,李信领着一千人马出城向‘骊山’而去。路过咸阳城,他也不进城晋见二世皇帝磕头谢恩,直接便向‘骊山’而去。他们这批人个个骑得好马,本需四五天地路程在两天之内便已赶到,见了邯,两人互相吹捧寒喧一会后,将前军大将印符交给他,又拨给他十万步兵,令其连夜出发向‘戏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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