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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回(3)
赎清全文阅读作者:让我随风而逝加入书架

  北亰,丰台大营军备造办处。

  康熙和索额图一起,看着造办处里摆设的各式机器。这位酷爱西洋科学的皇帝也不禁啧啧称奇。

  索额图这次到了成都,不负康熙所望。

  他不光带回来了五千枝新式步枪,两千把左轮枪,一百门六十毫米口径的速射炮,定装纸弹上千万发。同时还带回了两套专门生产这些军备的机器。

  戴梓,李光地,汤若望,南怀仁等科技大臣们,也都随同一同参观。彼此交谈不止,感慨万千。

  康熙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留起了漆黑的短须。这让他平添了几分成熟,还有帝王的威严。

  用手拍了拍机器,他说道:“不想这些南蛮有如此造诣,难怪屡次清剿俱皆失利。”

  索额图连忙说道:“皇上不必如此。其实每次清剿,南蛮也是损失惨重。那吴……博尔济吉特-阿珂也说,战之在德而不在器!她其实也是畏惧皇上,一心效忠朝庭的。”

  “效忠朝庭?效忠朝庭她还把军器卖给伪明?”

  康熙哼了一声。

  索额图的声音小了不少,但还是说道:“她那只是为了赚点银子罢了。不然为什么她单把机器献给朝庭,没有卖给伪明?这证明她的心里还是向着皇上的。”

  这倒是句实话,不过康熙还是又哼了一声。他背着手说道:“谁知她有没有把机器卖给那个朱三太子?”

  索额图赔笑了一声,只说道:“卖给他,他也得会用啊。”

  说到这里,康熙便对回头对李光地说道:“你们捣鼓了半天,知道怎么用吗?”

  李光地拱手道:“有了机器和样枪,大致可以弄明白。不过要真正操作精准,恕臣愚昧,还得花点时日。”

  他说完后,戴梓,汤若望和南怀仁也拱手道:“臣等一定尽快熟悉机器,为皇上效命。”

  所谓治标治本。康熙不是朱三太子,他不光要新式步枪,还要知道怎么造枪。

  因此他今天对索额图的态度相当不错。

  “索相啊,你立此大功,朕可要好好赏你。”

  索额图跟在他身边,说道:“只要皇上基业永固,就是对奴才最大的恩赏了。只是吴……博尔济吉特那边,奴才是带了话儿过去的。她也等着治标治本呢。”

  康熙停住脚步,微微思索了一下。

  之后沉吟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所谓君无戏言,朕既然允了她,她也表了衷心,倒让朕能一心一意先平定朱三太子之乱了。只是太后那边……”

  看到这些机器,他终于认识到,陈柯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一。这个时候和她硬怼是很不理智的。

  难得她还愿意归顺。万一真和伪明联合起来,那是很不妙的事情。

  只是康熙还有些拉不下面子。

  索额图连忙说道:“皇上放心,太后那边奴才会好好和她老人家说明白的!无非是为了大清社稷,皇上都顶着天大的委屈,咱们朝庭上下多少应该分担着点儿才是。”

  康熙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

  经过几天的劝说。太后终于答应下来,忍辱负重,重新认了自己这半个娘家。

  一个月后,索额图带着圣旨,重新来到了成都。

  ……

  “上谕,博尔济吉特氏听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尊孔孟以平海内,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若渴,爱民如子。博施众济,欲与天地均同;仁道行政,威使黎民蒙庇。切念已薨大清平西亲王吴三桂,从龙有功,素怀忠义;其女吴氏,守境安民,治政有方;护国之心彰显,报效之志凛然。今平定西南匪盗,功勋卓著,百姓称颂。朕特命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索额图,赍捧诏书,亲赴王府,着:追封吴三桂为平西汗,追封其子吴应熊为扎萨克和硕亲王。加封其郡主博尔济吉特氏,食扎萨克固山贝子爵双俸,总督云贵军政要务,以归所望。诏书至日,莫负朕心,守土之重,保藩勤王;万民康宁,天下熙盛!大清康熙二十九年四月初五。钦此!”

  “奴才谢皇上隆恩!”

  宣诏之后,陈柯接过那本小黄册子。索额图将他扶了起来,之后拱手道:“恭喜郡主!”

  陈柯连忙向索额图拱手道:“不敢不敢!这次多谢索相从中调停,在下终于与朝庭重修旧好。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索相的事就是我的事,索相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事。”

  索额图也喜道:“如今郡主您如今是真的坐镇一藩,下辖两省,国之重臣啊!日后若是朝庭有难,您可一定要保驾勤王,莫负皇上的荣恩才是。”

  上谕封陈柯食固山贝子双俸,总督云贵。

  爵位上只升了半级,而且并没有说巡抚四川和广西。当然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康熙总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陈柯说道:“一定,一定!在下不负皇上不负卿,皇上和索相都是我的恩人,在下永志不忘。”

  之后,又设宴招待索额图和随行官员,众人相谈甚欢。

  陈柯没想到用一堆旧枪和破机器,居然能换来了基业稳定,这笔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藩镇的各项产业如今进步很大,特别是化工纺织业的发展,必然是有一定基础才能实现的。起码染料方便,苦味酸,雷汞等化学制品已经问世。

  这代表陈柯的军工厂已经掌握了真正的近现代火药,以前的军器和设备就要淘汰了。

  结果索额这次过来,“皇上托我给您带个话儿”。陈柯正好把这些垃圾货献给康熙,结果变废为宝。

  因为康熙看到这些东西后,怕了。

  害怕之后,发现陈柯还没有造返。于是终于认可了事实,把陈柯所辖的领地封为了外藩。

  外扎萨克和内藩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

  陈柯的藩镇成了“汗国”,比如塔吉克汗国。只是体制上臣属于大清而已。

  汗国的臣民不用剃发,服饰上只要相差不是太远,也不用易服。所有军政全部自治。

  这代表陈柯和康熙已经达成了协议:我维护国家统一,臣服大清,大清也给我名分,和平共处。

  况且陈柯给康熙的机器,并不完整。有工具机,却没有发动机,他们爱怎么用可以自己慢慢钻研。

  送走了索额图后,陈柯回到昆明,首先就重新更换了官服。而且更换得很快。

  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

  ……

  “终于不用当僵尸了!”

  新官服让整个“平西汗国”的官员都是喜气洋洋。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打理好头发换上体面衣服,是人之本性。

  陈柯定制的新官服是从新军服饰慢慢演变出来的。

  理论上,汗国的服饰不能和大清差距太大。搞大明那套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陈柯把满清的蟒袍,换成了翻领呢子大衣。

  文官用石青色面料制成,以军绿色细线绣成暗蟒。高腰处配呢子腰带,脚下是高帮皮鞋。

  武官则是军绿色衣裤,用石青色细线绣成暗蟒。皮带束腰,马靴。穿在身上挺拔又精神。

  新蟒袍外观素雅,庄重大气,代表文中有武,武中有文。官员要文武双全。

  补服做成了外穿马甲,长度只及高腰。腰部还有收紧带。

  马甲包了银边,补服前后图案略小。朝珠做成了银色穗子,从左肩挂到右胸。

  穿上之后非常贴身,华丽,满满的招和气息。

  这是冬装。

  春秋装,是薄呢子短衣。

  夏装则改成了同色长摆衬衣。补服是硬线纱网外穿马甲,透气又凉快。

  官员平时只穿蟒袍,只在正规场合穿补服。这样的设计,对于办公也更加方便。

  官帽为了武装官兵一致,所以没有做太大变化,依然采用普鲁士钢盔。武官配有翻毡,顶子和翎子。

  如此文官的官帽也做普鲁士翻毡帽,当然不是钢盔了。

  这是凉帽。

  暖帽同样发源于军队,用狗皮做成。两边的翻毡更大,正装时扣上去,天冷时可以拉下来暖住耳朵。

  在古代,官制代表着身份,陈柯还是得慎重对待。

  这次换官服,不仅让王府上下气象一新,还让藩镇小小的发了一笔财。

  因为旧官帽上的顶子,都是宝石。

  陈柯全部收了回来,新官帽统一给换成了颜色一样的玻璃顶子。宝石全部入库。

  至于朝珠,一般都是官员自己家的。有的朝珠价值几万两银子,也都各自珍藏了起来。

  随着镇藩真正自治,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各个项目也逐渐步入收尾工作。

  五月初。

  陈柯和又乘专车前往南宁府,因为廉州造船厂已经建成开始投产。

  藩镇现在已经修通了从昆明到南宁的铁路。

  和四川相比,广西的发展始终较慢。

  因为地理和人文环境的问题,广西暂时很难有大的产业投入。各州府最多像四川邛州那样不好不坏。

  广西的人口大约有一百五十万。和云贵一样,有几乎三成以上都是土著。

  不过和四年前相比,广西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老百姓都吃得饱饭了。

  这里的官员们也在投诚之后,真正认可了平西王府。

  因为现在陈柯终于用自己的力量,去掉了让汉人感到屈辱的剃发易服之敝政。

  到达南宁后,总督金光祖,巡抚冯文锦他们都穿着体面的夏季朝服。脸上很是兴奋。

  他们没有剪去辫子,但也没有再剃头。这让金光祖更显露出了一股老儒文士的风采。

  加之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藩镇也开始实现了“立产兴业,富藩强兵”的口号。

  官吏的薪俸制定成为了“季薪”。

  也就是每年发四次薪水,外加一次禄米。藩镇官员的俸银是清庭官员的四倍。

  工作上有成绩的官员,或者因故退休,退职的官员。陈柯也都封了爵位,享受津贴。

  津贴是按年发放的,数额和满清朝庭一样。

  比如陈柯现在是固山贝子,食双俸。他的津贴就是每年两万四千圆,禄米一千二百石。

  随着生活水平和收入的提高,高爵位和普通官员的收入差距将逐渐缩小。更多的象征着一种荣誉。

  与官员相应的,部队的待遇也几乎翻了一番。如今最普通的列兵月饷定额就是五十圆。

  同样,其他行业的工资则提升到了三倍。单是普工的月工资就达到三十圆。

  另外绩效奖金计件,按劳分配。

  就连老百姓接工分的散活,单工额度也从最早的二十分增加到了五十分。

  而且事实证明,老百姓富了,藩镇才能富强。

  平西王府去年的岁入,也增加到了八亿圆,府库存银五千万两。单论货币收入比大清朝庭还要多出一倍。

  不过物价也有些微的提升。米价涨到了七分钱一斤,杂粮一斤三分钱。

  当然这些问题不大。

  适当的通货膨胀,比通货紧缩要好。

  “郡主,如今藩镇之兴旺,就是汉唐盛世也不及啊。您为什么还如此执着,要在廉州做造船厂呢?”

  金光祖和冯文锦他们,对此非常不解。

  陈柯说道:“立产兴藩,是以资本为基础的。这个东西非常不好把控,顺起来非常顺,但逆起来可是要人命的!我们必须未雨绸缪,为藩镇再找一个碗。”

  

第89回 曈昽海日生残夜 烂漫江春入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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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柯视察完广西,最后到达目的地廉州。廉州的水师提督看见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呀,陈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

  廉州水师提督吴六奇,已经是须发苍白的老人了。不过精神矍烁,老当益壮。

  而他旁边的这位身材高大,四十出头,长一脸刮不干净的络腮胡子的水师总兵。正是当初的吴宝宇。

  陈柯也笑道:“我正要问你呢!这才几年不见,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吴宝宇的像貌比之吴六奇要清秀几分,身材也稍适中。不过遗传基因摆在那里,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大力将军。

  一看见他,陈柯就问道:“船厂办得怎么样了?”

  吴六奇说道:“办得不错,船也新造了不少。来来来,大家先进府喝杯茶,休息一下!咱们慢慢谈!”

  说着,他赶紧招呼陈柯一行人,进了廉州水师提督衙门。

  廉州隶属广东,理论上不属于陈柯所辖。但尚之信不大镇得住吴六奇。

  更何况金光祖乃是两广总督,法理上也说得通。只能由着平西王府和他们父子勾勾搭搭。

  陈柯进了衙门,和吴六奇分宾主坐下。故人相见,免不了感慨过往,还聊了聊当年江湖上的事情。

  时光荏苒,陈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年。有道是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

  不单是吴六奇。陈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显出了老态。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自己。

  陈柯化解了洪安通的两大神药。是否长生暂且不知,但不老似乎已经达到了。

  不光是外貌上没变。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依然和十七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实际上,陈柯已经三十三岁了。在大清,这是准备当奶乃的年纪。

  “廉州这些年的发展,倒是比广西内地还要好上不少了。”

  陈柯在衙门里稍适休整,之后便和吴六奇父子一同去参观廉州造船厂。

  骑在马上一路南行。他看见廉州府的街市繁荣,人民气色饱满,生活状态倒是比南宁还要强上几分。

  因为有李西华在,廉州府开化建设较早。大概始于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

  两广地处南陲,明清时农业已经相当成熟。

  廉州作物一年两熟,而且不是像云贵那样一主一杂。是真正能种双季稻。

  如今,它也是除云贵之外第一个建立中学的地方。

  陈柯的中学是中专性质。所以靠水吃水,廉州中学的专业科目自然是和海运有关了。

  吴六奇也策马行在一边,说道:“这都多亏了郡主和西华贤侄啊!要不是郡主生意大,哪里有廉州府的如今。”

  陈柯也笑道:“若是没有伯父和吴兄,我平西王府也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

  李西华说道:“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听说郡主和吴将军还颇有渊源?”

  吴宝宇说道:“我们也是后来才得知。其实我父亲,平西王,吴之荣都是远房堂亲。家父和吴之荣祖籍在扬州,平西王祖籍在高邮,明末的时候还见过几次。”

  吴六奇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总之我们从龙满清,吴氏一门的名声已经糟透了。”

  李西华则说道:“郡主不是已经慢慢开始做政制工作了吗?如今藩镇自治,百姓拥戴,将军断然不会留下恶名的。”

  听到这里,吴六奇便问陈柯道:“郡主,我们如此扩大海上贸易,真能洗涮掉我当年留下的污名吗?”

  和吴三桂一样,吴六奇也已经步入暮年。

  对于功名富贵,返清复明,他早已渐渐淡泊。唯一遗憾的就是留下恶名,让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

  陈柯说道:“伯父放心,只要这次开海能够顺利,咱们吴氏一门那就是千古功臣。”

  吴六奇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因为他一直在开海,和葡萄牙等洋人做生意,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挣钱罢了。

  陈柯的想法自然不一样,一时也解释不了。他只知道在十七世纪末,留给中国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行人边说,边策马出城。

  直到下午,终于来到了廉州造船厂。这也是陈柯第二个五年计划中的最后一项工程。

  “郡主,咱们的造船厂以前就能仿制西洋的各式远洋大船和战舰。如今云贵的工匠们将船厂扩建翻新,当真是鸟枪换炮,今非昔比呀。”

  吴六奇介绍着造船厂时,颇有些自豪。

  这片造船厂非常广阔,占地足有十多顷。各座厂房错综分布,从运输木材原料,到分类切割加工,再到组装成型,最后由径流入海试帆。已经形成了流水产业。

  “郡主,这艘是波罗的海汉萨柯克单帆船。长十丈,宽两丈半,使用六十丈巨帆。排水量九百吨,航速七节,适合近海运输和登陆作战。所以海上的人习惯叫它海盗船。”

  “这是意大利三桅三角帆船拉兹纳,也是近海船。洋鬼子一般用它在地中海做生意,咱们则用它在南海活动,当真是现做现卖。这船就能直接驶到婆罗洲。”

  “这艘就是葡萄牙三桅三角帆船拿屋,远洋货船!葡萄牙人就是用它从欧罗巴跑到咱们澳门的。当年西华贤侄也是乘着它,到美洲得到了橡胶树种。”

  “这是荷兰的东印度商船盖伦。说是商船,其实是它凉的战舰,当年郑成功就从荷兰人那里抢了好几艘。它两侧都有炮台,还有近战用的跳帮板,现在的海船很多都是照它做的。”

  陈柯跟着吴六奇父子参观着造船厂。看着一座座正在建造,或已经建造完成的巨船,心中忍不住兴奋。

  这些巨型帆船,无论是造型还是材料,都透露着一种大航海时代的浪漫。

  这是多少热血青年向往的年代。

  最后,吴六奇带着陈柯来到了一艘最新打造,周身已经镶上钢壳的巨舰上。

  “郡主,这就是造船厂最新打造的蚊船了。由定武造船厂的师傅过来,和我们的这里的工匠一同探讨,单是设计就花了两年九个月!如今真正完工的只有两艘。”

  陈柯的工厂,对木头搭铁倒是挺在行。从最早的纺织机,一直到定武蚊船,倒是积累了相当的经验。

  现在的蚊船,工艺还很落后。基本上就是木船外面包个壳,不过总比纯木头的要结实。

  “工厂刚刚建成,能完成两艘已经很不错了。”

  陈柯走在厚实的甲板上,看着钢制桅杆上悬挂的巨帆,船身上竖立的烟囱。感觉还挺满意。

  这艘蚊船名叫“琼州号”。

  它的舰身总长二百二十五尺,宽三十六尺,吃水十四尺。内配有六座燃煤锅炉,主功率虚数四百六十马,实数一千八百马,煤仓容量二百二十吨。标准航速八节,最大航速十一点五节,排水量一千四百吨。配有两门一百一十五毫米巨炮,两舷各配有三门九十毫米速射炮,另有四十门六十毫米迫击炮,顶端有撞角。造价一百九十万圆。

  另一艘蚊船是“石塘号”。

  石塘号舰身长二百零四尺,宽三十三尺,舱深十六尺,吃水十三尺。两座低压燃煤锅炉,一台一百五十马蒸汽机,实数五百马,最大航速十节。配有一门一百一十五毫米巨炮,两舷各配有两门九十毫米速射炮,另有四十门六十毫米迫击炮。造价一百六十五万圆。

  一百毫米以上的大倍径巨炮,只有铁甲船才能安装使用。

  因为普通的木船承受不了它的冲击力。一炮打出去,轻则翻船,重则散架,自己先沉了。

  “木船的成本大多是数千到万余两银子不等,我们以前就造了不少。但郡主这铁甲船造价高了十倍,如果不赶快开发进项,怕是十年八载还不能回够本钱。”

  吴六奇在介绍新船时同样兴奋,但还是提醒了陈柯一句。哪怕这花的都是陈柯的钱。

  陈柯也笑道:“伯父放心,只要您和洋人的生意没断,造好了船以后有的是银子赚。”

  这几年,朱三太子一直在他手上采购军火。前前后后总共花了将近八百万两银子。

  分摊到每一个工程,有的投入十几万,有的几十万。

  廉州造船厂就在开始一次性投入了六十万两,总共派生货币一千八百万圆的建设成本。才有了如今的光景。

  第二个五年计划,就是在朱慈炯的大力援助下才得以顺利实施的。该给他颁发个一吨重的大勋章。

  “说到进项,伯父这里的港口运营如何?”

  吴六奇笑道:“自从郡主找葡萄牙人购买橡胶以来,咱们这里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你的各种商品,洋人是发了疯的喜欢,咱们这二手商也赠了不少利息。”

  说着,一行人穿出造船厂,来到了北海港口。

  此时太阳夕落,大海上印成了一片橙黄。放眼望去,北海已经有了一片硕大的海港,连绵的栈台足有好几里。

  海港外,停泊着大大小小的各式海船。有的还飘扬着旗帜,陈柯很容易就认出葡萄牙帝国的国旗。

  他如今的修为已经大成,目力比祖鲁黑叔叔还要强上几倍。真正的人形望远镜。

  “对了,我们如今也要设计一款旗帜。大航海之后,世界已经逐渐开始形成国际法,没有国旗的海船很容易被误会成海盗的,这点一定要注意。”

  陈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航海有航海的规矩。而且他的藩镇的确需要一面旗帜。

  夕阳之下,码头上的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时值六月盛暑,工人们都光着膀子,皮肤被汗水浸得蹭亮。

  各种木箱,木桶,麻袋,还有大件的商品。成批的搬上货船,也从货船上运出来。

  恍惚之间,陈柯好像记起了多年以前,他第一次结识吴六奇的时候。当时也是在福州码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吴六奇似乎也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他感慨道:“日子过得好快啊?当初若不是郡主救了老夫,哪能有今日北海之兴旺!”

  陈柯也说道:“这就是缘分吧?如果没有认识伯父,我也没机会多快好省的发展建设。”

  吴六奇豪爽的笑了起来。

  这时,李西华说道:“对了郡主,如今我们种在南洋的第一批橡胶树,已经成熟了。以后再也不会被洋鬼子卡脖子,能够自给自足。”

  说着,陈柯也看见挑夫们从货船上卸下的那些大桶。

  他说道:“对了,橡胶树是可以反复割胶的,千万不要一次性给砍断了!”

  李西华笑道:“知道,郡主都提醒很多遍了,还拿其他的树摆样子咱们看。如今南洋的橡胶园,已经像模像样了!”

  陈柯听了,不觉得心神向往。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李西华一愣,之后和吴宝宇对望了一眼。

  吴六奇也笑道:“没问题,海港这里有我呢!就怕郡主王府繁忙,脱不开身,毕竟出一次海不可能几天就能回。”

  陈柯说道:“放心吧,王府那边早安排好了,这一年我就是到处视察工作。廉州府的造船厂也是咱们的事业嘛,不坐船出次海,怎么对得起大家的努力呢?”

  

第89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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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陈柯做好安排。

  让视察团的官员继续验收其他的工程项目,自己则和吴宝宇,李西华一同登上了海船。

  “我终于实现大航海的梦想了。”

  船行之后,顺风向南而行,半日之间已经远离北海港。陈柯站在船头极目远眺,兴致高昂。

  李西华站在旁边,看着碧蓝的大海,也说道:“看来郡主不愿意像恩里克王子那样,只当一个待在王宫里的航海家了。一定要亲自出来看看?”

  陈柯说道:“是啊,哪怕只是一次。在十七世纪出一回海,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很快,船队远离陆地。四周的景物除了蓝天,白云,大海,就只有偶尔飞过的海鸟了。

  这次出海,吴宝宇和李西华自然贼不走空。一共出动了十一艘海船,装满了各式商品,准备出售到南洋。

  陈柯他们乘坐的主舰,正是“琼州号”。如今它的船头已经飘扬着一展“国旗”。

  这是一片“井”字旗,五比三的长宽比。底色是深蓝,上由两横两纵的红线构成图案,与底色用白边隔开。

  为了视觉美观,设计上横细竖粗,采用隶书效果。乍一看,还以为是大不列颠的国旗。

  陈柯对自己设计的这面旗帜挺满意。井字旗可以包含许多正面意义,曾经还提案过民国的国旗。

  飘扬着“国旗”的主舰,由此被称为“旗舰”。

  因为是头一次出海,哪怕海船上没有什么消遣,陈柯也不觉得无聊。和吴宝宇,李西华四处闲逛视察。

  主舰上现在有吴宝宇带出的一个队的水兵,大约二百人。还有陈柯的一个警卫排,四十人。另外还有各级官差,水手,杂役等一百多人。

  其他海船上,人也不少。队伍总共有近千人。

  吴宝宇手下的水师将领,倒也不是生人。一位是司徒伯雷,因为年纪大了,如今和吴六奇留在廉州镇守港口。

  有两位随行的,一位是司徒伯雷的儿子司徒鹤,主管军务。另一位是司徒鹤的师妹曾柔,是理财能手。

  旗舰上的生活设施还算不错,通仓里每间能住十个人,挂着整齐的吊床。

  食品库里码放着整齐的米面袋子。还有装着各类豆子的麻袋,楼板上吊着簸箕,是用来发豆芽用的。

  另外,还有用来发木耳的腐木。佐料间里存储的大量茶叶和干菜。

  装着土的陶罐子里种着韭菜,大蒜苗。要用的时候就割一茬,这是最新鲜的蔬菜。

  鸡场的笼子里还养着活禽,绝大多数是母的。它们能提供一些蛋类食品。

  肉罐里存放着用香料和盐腌制的各种生肉,熏肉。

  除此之外,就是陈柯的食品加工厂生产的罐头了。有水果罐头,有蔬菜罐头,也有肉罐头,还有纯净水。

  各种玻璃瓶,瓷瓶,铁罐,齐整的码放在格子间里。格子镶嵌很紧,任凭海船摇晃,瓶罐也纹丝不动。

  罐头用真空泵抽掉空气后,将盖子用液态玻璃封好。冷却凝固后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其中最让水兵和船员们称道的,就属纯净水罐头了。

  它们的构造是暖水瓶,不过有桶那么大。将瓶子倒放架好,只要把瓶口的水龙头拧开就能接水喝。

  瓶子内部有悬浮球,保证与大气压强对等。这样水与外界永远是以真空状态隔离。

  这样保存饮用水,就不会因为富氧发生水质变异。能够保证船员们的健康。

  每一个瓶子上,都贴了“仅限饮用”,“节约饮水”的字样。显示出了它的宝贵。

  “郡主生产的东西,差不多都用上了!虽然是近海出行,但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毕竟海洋不比陆地。”

  李西华如今是旗舰的船长,他的话陈柯深以为然。谁也不想出趟海饿死在半道上。

  李西华明显是以前出海,吃过亏的。他偶尔只当笑话说说,但谁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经历。

  陈柯的船队航行很快。

  哪怕旗舰没有开动力,但东南亚的夏季风和洋流都是向南,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经过一天的航行,已经到达了一片陆地。

  这里依然是中国境内,乃是广东琼州府,也就是海南岛。这里有一个港口,可以补给船上的用品。

  虽然各类物资准备充足,但能得到补给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动用船上的库存。

  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船员们在当地补给净水。烧开后灌满已经喝完的大水瓶里,拧紧密封。

  “注意一定要灌满再拧盖,最好溢出来一点。不要留半点空气在里面。”

  吴宝宇上岸视察的时候,也再三叮嘱。他可不想在关键时候喝发臭的水。

  陈柯虽是出来航海旅行的,但能在陆地上休息还是留在了陆地上。当晚就住在了琼州府港口客栈。

  次日出行,舰队就是沿着海南岛的西岸绕行,晚上依然在南岸登陆休整。

  第三天真正离开了中国大陆,沿季风洋流向西南方向行驶。当晚到达了广南府。

  广南是郑氏与阮氏交界处的一所海港,也就是南越。不过十七世纪末的南越尚未统一,分为南北两个政权。

  此时,陈柯的主舰之上又悬起了另一面旗帜。

  这是一面正黄色的龙旗。上面用满汉双,书为“钦命抚远大将军王,吴”。

  这原本是康新王杰书“维剿”藩镇时,康熙亲赐的旗号。并不是假的。

  上面的字号是绣上去的。陈柯命工匠慢慢拆剪,重新绣成了“吴”字。

  另外还有一面是周培公的“钦命抚远大将军”。如今珍藏在王府之中,以后还有大用。

  所谓师出有名。

  大清是现在中国的合法政府。陈柯奉天子之命下南洋,必然能少许多麻烦。

  “郡主,你的胆子未免太肥了。”

  吴宝宇看见这面行辕大旗,都是忍不住啧舌。

  陈柯回答得倒是挺直接:“要恰饭的嘛!”

  的确。

  广南府的人看见战舰上的旗号,腿都软了。大家靠港补给,做点小买卖,和在海南岛一样顺利。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船队就是沿着中南半岛的东岸南下。属于近海航行,没有什么风险。

  在这里,陈柯看见了传说中的占婆,也叫港口国。

  它地处湄公河三角洲,拥有肥沃的土地和超过十万的华人。由广东人鄚氏建立的一个海外小国。

  接下来要去的婆罗洲,航程就比较远了。也不会这样沿岸安全行驶。

  所以这次大家决定先在港口国的首都河仙好好休息了一天,把补给做到充足。

  “看,是大清的船队!”

  “这……这是什么船啊,怎么是铁甲做的?”

  “妖怪啊!……”

  陈柯的船队靠进港口时,不少码头工人和士兵都被吓到了。这种情况在之前也发生过好几回。

  这让他问了身边的吴宝宇一句:“这里的人是南明的遗民吧,会不会不欢迎我?”

  吴宝宇笑道:“不会,我一直在南海做生意,这里很多人都跟我熟得很。只是这船他们是头一次看见罢了。”

  陈柯这才放了心。不过这次出海,他做了很充足的准备,每个人都有几身“汉服”。

  李西华也笑道:“其实没这个必要。”

  陈柯说道:“入乡随俗嘛!”

  很快,主官们全部换上了准备好的汉服,个个面貌一新。

  藩镇不剃发已经两个多月了,如今吴宝宇和李西华他们已经长出一寸来长的头发。

  戴上网巾,真像那么回事。

  陈柯也换上一身公子哥的锦袍,盘好头发,也戴上网巾。很快战舰就驶进港口,靠了岸。

  “请问是……”

  港口国海关的官船迎了过来。上面一位白面长须,穿着大明官服的男子拱了一下手。

  他的官船比陈柯的战舰要矮了一丈,因此陈柯看他的时候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因此陈柯连忙拱手躬身,施了一礼:“大人,我们是大清平西汗的商队!路过贵国,准备靠岸休整。”

  官员见状,也拱手躬身:“原来是天朝上国的商船!快请。”

  “多谢大人!”

  陈柯三人从船上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海关船的船头。

  官员只感觉船头微微一沉,忍不住赞道:“到底是中土天州的高人,好功夫。”

  这种从一艘船的高处跳到另一艘船上,就是跳帮。是行军打仗时,武功高强的人才敢做的。

  武功低的人不可能跳这么远,只会掉到海里喂鱼。

  吴宝宇拱手道:“不敢!只因我们的船大,未免低慢了礼数,所以就贸然下来了。大人还认识我吗?”

  官员看了他半天,方才说道:“哎呀,原来是吴总兵?你们这是……返清复明啦?”

  李西华也笑道:“怎么可能,只是我们郡主怕吓着大家,一定要换上明装罢了。”

  官员点了点头,之后又向陈柯拱手。

  “您是郡主?”

  陈柯拱手道:“惭愧。在下是平西汗吴三桂之子吴珂,现下是藩镇郡主。”

  官员喜道:“哎呀,原来您就是威镇西南,把康熙打得找不着北的平西王郡主啊?”

  “啊?”

  陈柯一时受宠若惊。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份会招来大明遗臣的反感,没想到居然还受到了表扬。

  “看来港口国对我没什么意见啊。”

  官员笑道:“能有什么意见,您帮咱们汉人争了气啊!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偷着乐呢。”

  陈柯也笑了起来:“早知道我就不换衣服了,搞这么麻烦。”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官员说道:“请,诸位请!”

  陈柯的官船靠岸后,司徒鹤师兄妹便带着各级官员和船员开始忙碌。一方面补充物资,顺便还做生意。

  云贵的生意现在当真做得挺大,各种稀奇商品层出不穷。哪怕是内衣裤都是一包包的卖。

  因为东南亚雨水多,棉花产量低。

  这里盛产水稻,热带奇珍异果,香料,可以说是遍地财富。但就是缺衣料。

  陈柯的纺织厂已经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生意一直暴满。

  吴宝宇曾经说过:“无论你生产多少布,咱们都卖得出去。”陈柯还以为他在吹牛。

  如今从海南岛一直逛到湄公河口,他才知道此言不虚。工业时代以前布料当真是紧俏货。

  而且陈柯几乎包办了所有的业务。

  满装,汉服,洋装,全是经过改良的近现代款式。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欢迎。

  现在最红火生意,就是内衣裤。有了松紧带,人人都喜爱,陈柯也终于穿上那个啥了。

  放眼望去,各大港口打货的人形形色色,国籍各异。但货品肯定有平西藩镇的。

  

第89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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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港口之后,一路逛到河仙府。陈柯看见这里的华人果然都是明朝打扮。

  虽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峨冠博带,但也不像当初的果赶县那样邋里遢他。

  这大概才是明朝真正的样子。

  府城外,有大片田地。农民们正在收割庄稼。

  赫赫有名的占城稻,便是从这里发源的。陈柯现在改良后的稻种,前身就是占城稻。

  河仙府以前叫“占婆城”,也叫芒坎。地处湄公河三角洲冲积平原,是南洋有名的沃土。

  这里积温和光照极高,雨水充沛,稻子一年两熟。另外还能补种一季杂粮,一年三熟。

  南宋时,占婆城的高产水稻传进中原,被汉人叫做“占婆稻”。也叫“占城稻”。

  放眼望去,田地远处还有果园。

  各种椰子,菠萝,芒果裹着湿热的海风。让空气都飘荡着一股甜香。

  府城内,也有成片的街市。人们做着生意,开着小店,摆着小摊,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里的人民生活水平不好不坏。和满清大多数地方一样,甚至还要富足一点,只是衣着发式不同罢了。

  在河仙府,粤语是通用语言。很多人也会说南亰官话,交流起来和在国内一样。

  逛到天晚,大家还在一家饭馆点了鱼蛋粉,叉烧包。

  坐在小馆子里,陈柯边吃着广式晚茶,边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差点以为又回到了广东廉州。

  “了不起啊,我们华人在海外居然建设了这么好的一个国家?这片领土一定要保留下来。”

  吴宝宇抿着红茶,则是说道:“郡主的想法是好的!但这里的国主肯定是想自立为王,不会臣服中土。”

  陈柯说道:“为什么要臣服,大家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吴宝宇的脑子还没转过来:“郡主不是一直都在宣传,国家要统一吗?”

  陈柯笑道:“我说的,是大陆自古以来的既定政权必须统一!至于海外政权,我们可以按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平等交往,互帮互助,这才是民族复兴的道路嘛。”

  吴宝宇和李西华对望了一眼,暂时还不太跟得上陈柯的节奏。

  因为中原王朝的大一统思想,是不容许存在其他海外政权的。前明郑和下南洋,就剿灭过一个华人小国。

  不光是中国。

  美国独立战争之前,欧洲的宗主国也不承认海外政权,只承认殖民地。

  陈柯却知道历史发展规律,封建国家都会蜕变成民族国家。所以民族的拓展可以掩盖国家的界线。

  “这个港口国如此富饶,有十多万人口!如果好好治理,一个五年计划就能让它雄霸东南亚。”

  李西华苦笑道:“郡主,难得出来放假,咱就别谈五年计划了吧?太破坏气氛了。”

  陈柯笑道:“哎呀看我,天生的劳碌命!对,咱们好好玩儿,难得快活嘛。”

  ……

  如此,陈柯和大家在港口国住了几天。

  原本他还想拜访这里的国主,但想着冒昧前来总归不太好。

  这里毕竟是一个国家。如果要建交最好还是以正式礼仪,先递交国书最为妥当。

  六月中旬,船队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向着婆罗洲出发。

  从港口国到婆罗洲,距离相当于从之前的海南岛到港口国。最少要行驶五天。

  而且茫茫大海之上,不比沿岸行驶,因此航行只会更久。出行的船员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

  不过陈柯的藩镇如今有了许多产业,娱乐项目层出不穷。比如打扑克牌就是非常好的消遣方式。

  双升和斗地主让船员们在枯燥的航行过程中,依然有良好的精神交流。不会因为苦闷发生抑郁。

  另外还有各类棋牌游戏,小赌怡情。

  爱学习的船员可以看书消磨时间。哪怕不爱学习的船员,也有各种小说和连环画可以看。

  放印室里甚至还有幻灯片制作的“电影”。那些平时不怎么看教育片的人,现在终于可以认真学点东西了。

  各艘船的喇叭里,还按时播放广播,音乐。或者由船上专门的播音员讲滑稽段子,朗读诗歌或小说。

  喜欢民间艺术的,船上还有民间艺人表演布袋戏。

  因此在航行过程中,哪怕因风暴偏离了一次方向。船员们的精神状态依然良好,相信目的地就在前面。

  航行偏向之后,舰队还意外的到达了纳土纳岛。这里同样有一华人建立的海外小国。

  但和港口国比起来,这个“国家”太小了,就是一群海盗组成的小村落而已。总共只有千把个人。

  不过陈柯依然挺有兴致,总归也算海外领土。

  ……

  “晓露湿中院,沉香飘户外……”

  “寒鸦依树栖,明月照高台……”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这天中午,天色终于放晴。

  陈柯和吴宝宇,李西华在琼州号小餐室里正吃着午饭。

  桌上的饭菜挺丰盛。有韭菜烧腌鱼,蒜苗炒熏肉,大豆芽炒鸡蛋,还有各式罐头蔬菜水果。

  留音机里正放着悠扬的歌曲。

  这首歌是由陈柯“作词作曲”,他的母妃陈圆圆演唱录制的。让吴宝宇和李西华赞不绝口。

  要知道,能听陈圆圆的歌,以前是吴三桂的专利。当然李自成也听过。

  “这首曲子当真是百听不厌啊!词好,曲好,唱得也好!王妃真不愧是秦淮八滟之一,不同凡响啊!”

  “郡主,没想到你居然有此大才。这首词写得形而不荡,风而不尘,让人望文生意,柔情怀肠啊!”

  “哪里哪里,只是娱乐消遣罢了。”

  陈柯连忙谦虚了几句。他能做出这种词,就不会连中考都砸了,作文只得了几分。

  原本陈柯对于文学创作,不想搞剽窃。

  但他有一回哼歌,被老娘听见了。陈圆圆很喜欢,陈柯又挺孝顺,于是就留下来了。

  不过这也算救了某位才子一回。这首词的原作者因书祸罪,倒不如先给陈圆圆唱了舒坦。

  陈圆圆的嗓音当真好听,完全不输于原唱。陈柯听多了还以为自己拿错了唱片。

  “此番对酒当歌,郡主有没有兴趣吟唱一曲?”

  吴宝宇听得意犹未尽。

  其实陈柯的容貌嗓音也不输于陈圆圆。只是他从不当着人唱歌,未免有些遗憾。

  陈柯也尴尬了一下:“我……我五音不全。还是算了吧。”

  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唱出什么,违背了历史发展的自然规律。结果天上掉下陨石雨把自己砸死了。

  李西华则是说道:“老吴,拜托您就千万别开口了啊?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您和令尊大人的吟唱,小弟实在欣赏不来……咱还是对酒,当歌就不必了。”

  吴宝宇哈哈大笑,说道:“知道,以前韦兄弟就说我爹可以去唱大花面……”

  不过说起韦小宝,他很快闭上了嘴。众也都叹了口气。

  吃完饭后,陈柯他们重新来到甲板上。抬起头,看着南洋雨后透蓝的天。

  此时,太阳正在当顶。

  陈柯拿出航海仪,摆在船头。

  竖立的针尖下端没有一丝阴影,“灯下黑”消失无踪。

  这样的太阳,回归线以北是看不到的。只有在盛夏之时,在地球的正中端特有的奇异景象。

  李西华看着地球仪和海图,又对照六分仪计算了经纬线。

  最后说道:“我们离婆罗洲已经很近了,今天天黑前应该可以到达渤泥国!”

  陈柯也用尺矩量了量海图,说道:“我看也像。有西华兄在,咱们的行程当真是顺利啊!”

  李西华经常在这里航海,又在婆罗洲呆过。所以偶有风暴,也不会偏离航道太远。

  陈柯对于这片海域,在地理位置上也并不陌生。它距离纳土纳岛约四百公里,距婆罗洲仅一百二十公里。

  这里正是曾母暗沙。

  陈柯使用的地图已经是近现代化的地图了,哪怕不能详尽到细节,但地理位置和图案已是八久不离十。

  得知这个消息,各船的人也都跑到了板甲上,和陈柯一样翘首以盼。

  驾驶仓里,司徒鹤亲自操舵,对照着航海仪。旗舰精准地向着既定航线行驶,带领着整个舰队。

  渐渐的,正空的太阳划过直轨,向着正西方坠入大海。成为了最标准的领航方向。

  陈柯在这时,似乎闻到了森林和土壤的芬芳。

  在海上呆了许多天,鼻子里闻到的都是咸腥的空气。因此这样的味道让人非常振奋。

  就在太阳坠下海面,让天边和大海连成了一片橙红的时候。船上有人喊了出来。

  “看,是陆地!”

  “我以前随李将军来过,这就是婆罗洲!”

  “大家快过来看啊!……”

  李西华也兴奋地说道:“郡主,老吴,咱们到了!到婆罗洲了!”

  陈柯放眼望去,见东南方的陆地已经越来越近。

  而且这片陆地极其宏大,和之前到达的纳土纳岛完全是两个世界。

  因为偏离了航道,所以舰队到达的并不是渤泥国港口,而是婆罗洲的边缘地带。

  自然地貌没有经过修缮,船队不能停得过近,以免搁浅。众船抛锚之后,用小船划行登岸。

  陈柯踩上沙滩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东方皓月如银盘,天空中星斗高悬。

  沙滩远处,是茂密的丛林。

  高达十余丈的巨大植物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好像荆棘巨兽,无边无际。

  这是热带雨林。

  前面不远处,一条奔流的小河从雨林中流出,汇入大海。这是远航最需要的淡水。

  从地图上看,这条河或许是断手河。明代的黄森屏就是在这里登陆的。

  “看来从南海进入赤道无风区,大多都会被吹到这里来。幸运的是我有铁甲船,没把手摔断。”

  陈柯现在心情大好。

  李西华说道:“今天咱们先在此处休整,明天向着东北方向沿岸行走,很快就能到达渤泥国了。”

  陈柯喘了口气,说道:“都听西华兄安排!你有远航的经验,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说着,他还用脚跺了跺地上的砂子。

  除了留守的人外,许多水兵和船员,杂役也都下了船。高兴的在沙滩上跑,欢呼。

  人毕竟是陆地动物,特别是陈柯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人。对于土地的厚重非常敏锐。

  婆罗洲给人的这份厚重感,是沿途那些小岛无法比拟的。它的体量简直就是一片小型大陆。

  不多时,船员们已经搭好了帐蓬,还有陈柯他们几位主将的行辕。

  那面“抚远大将军王”的龙旗也悬在了行辕之上。

  原本出海之后,在一片巨岛的荒辟之处登陆,又是夜晚。多少会让人有些孤寂感,甚至是恐惧。

  但陈柯的物资里有大量电灯,将各个营帐照得灯火通明。水兵和海员们不会因黑夜感到恐慌。

  而御赐的行辕龙旗,更会让人感觉到心灵上的安定。这就是大义名分所带来的力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告诉大家,别忙着吆喝了!早点休息,养精蓄税,等到了有人烟聚集的地方再庆功。”

  “好!”

  

第90回 4海交穷怜白发 双星夜永看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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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大家都休息得非常好。次日启程,顺着婆罗州北岸行驶,方向正好是东北。

  如此只行了一日,就已经能够看到人烟。

  这里的人自然也看见海边驶过的大船。不少人都跑到岸边,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看热闹。

  “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港口国差不多呢。”

  陈柯站在船头,也用望远镜看着十多里外的人。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亲切感。

  虽然他的目力极好,但用望远镜看得更清楚。

  陈柯原本以为,渤泥国已经被殖民入侵,然后被绿化了。其实十七世纪末的渤泥还是和明朝非常接近。

  李西华说道:“渤泥国的居民大多都是华人么。从南宋一直到清初,移民不断,最有影响力的国主是黄元寿。他定下的国制沿袭下来,一直传到我师父。”

  陈柯放下望远镜。

  “这就好了,尊师如今当了国主,你又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不知道西华兄有没有想过,把渤泥国也发展起来?要知道婆罗洲地域广大,资源可谓是丰富。”

  李西华说道:“自从和郡主一同发展云贵,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中土,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是不是愿意。”

  陈柯说道:“尊师能够远渡大海,来到南洋,还继任了渤泥国的国主之位。从这一点上看,他肯定是一个思想开明的人,加上西方殖民者日近,想来应该说得通情理。”

  李西华也点了点头。

  陈柯又对吴宝宇说道:“以后要是老李有机会发展渤泥,我们也要鼎力扶助。咱们华人多一片基业,在日后的国际舞台上也就多一份力量。”

  吴宝宇也说道:“我明白了。”

  如此船队一直沿岸前行,所见的景色越来越有人文气息。陈柯也把那嚣张的黄龙旗给撤了下来。

  午后时分,陈柯的船队终于来到了渤泥国最大的海港:水打根。

  它和港口国的河仙府海港规模差不多,也是连绵出一里余长的栈桥。上面飘扬着各色旗帜。

  一艘官船慢慢使出水栈,向着船上的李西华拱了拱手:“李大人,别来无恙?”

  李西华亦拱手回礼:“马大人,多日不见,承蒙牵挂!西华这次回来,可是又带了不少朋友。”

  说着,官船上的随从已经搭上隔板。让陈柯他们一同走了下来,到了这艘官船之上。

  虽然陈柯并没有挂出龙旗,不过这艘铁甲巨舰依然让对方感到惊骇。

  “这位是……”

  李西华笑道:“这就是我上次提过的,大清平西藩镇的郡主,吴珂。郡主,这位是我的老朋友,马那大人。”

  “有礼。”

  陈柯拱了拱手。

  这位马大人也拱手道:“原来是平西汗的郡主,失敬!听说您现在已经自治一邦,爵封贝子了吧?”

  陈柯笑道:“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李西华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兄弟,广东水师提督吴六奇之子,吴宝宇。”

  吴宝宇也拱手道:“马大人!”

  马大人拱手回礼,说道:“原来是大力将军的公子。西华贤弟,你这次可是带来了了不得的人啊?”

  李西华笑道:“不是了不得的人,怎么能和我们一直做这么大生意呢?”

  马大人说道:“如此贵客,还请下官安排一下,在馆驿歇息。待老夫禀明国主,自当接见!”

  陈柯喜道:“有劳大人了。”

  很快,一行人随同上岸。司徒鹤他们也指挥船员安顿舰队,归整货物,有条不紊。

  开拓贸易永远是首要问题。

  几天后。陈柯和吴宝宇,随李西华一同乘坐马车,驶向渤泥国王宫。

  渤泥国首都,这个时候还叫“佛礼”。因为这是一个佛教国家,暂时还没有被绿。

  渤泥国有两个大港,一个是陈柯他们登岸的水打根,另一个是东北地带的山打根。

  当地的地名,人文,都和中土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里的建筑,服饰,风俗也都像港口国一样,有着浓郁的明末风情。

  不同的是,渤泥国的方言是南亰官话。这更让陈柯多了一分亲切感。

  佛礼城很大,方圆大约有十多里,据说有将近二十万居民。主街上人流拥动,热闹非凡。

  马车驶到王宫时,街道变成了青石板路。

  大路的两边还有一对对的石马,石羊,石虎,雕刻精美,极俱威仪。

  这种御道,是明朝亲王规格。渤泥国国主也是由大明皇帝亲自册封过,叫“恭顺王”。

  陈柯和吴宝宇的身份颇高,属于中土来使。因此国主也按国礼接待,并未轻慢。

  “从礼制上看,渤泥国比港口国更正规啊。”

  陈柯悄悄从窗帘向外看时,见王宫御道如此齐整,差点以为回到了凤阳。

  看一个国家是否正规,首先就得看它的礼仪。

  马车行驶到御道尽头,陈柯和吴宝宇分别从马车上下来。

  抬眼望去,见高阶之上站立着一位身着四团龙大红色朝服,环玉带,头戴纱冠的男子。

  他的身后,是数丈高的王宫殿门。身后两侧站的是僧侣护法,还有文武大臣。

  这位就是渤泥国的国主了。

  他的面相显得很年轻,容貌英俊,留着漆黑的短须。乍一看好像才三十来岁。

  不过陈柯能够感觉出来,这位国主恐怕已经年近七旬。因为武功高深,佛法精湛,所以体态不老。

  下了马车,陈柯当即席坐于地,交手上拜:“中土弟子陈柯,拜见国主殿下!”

  吴宝宇也一同上拜。

  国主连忙微微侧身,避让了这一礼。拱手道:“不可不可。尊使乃是上国使臣,寡人如何受得?”

  他旁边的一位女性僧侣则说道:“师兄!这孩子是我的弟子。你可以受她这一拜。”

  国主方才说道:“原来如此!”

  欣然受了陈柯一拜,也受了吴宝宇一拜。之后让内侍将他们二人扶了起来,走上玉阶。

  待他们离得近了,国主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喜道:“国师,这位后辈当真是你的弟子?”

  女僧侣笑道:“正是。”

  之后说道:“阿珂,你真的长大了!师父都差点不敢认你了。”

  陈柯连忙又拜了一次:“师父!”

  这位国师不是别人,正是陈柯,阿琪和韦小宝的师父。大明长平公主,九难师太。

  待陈柯拜完,她上前用独臂将弟子搀了起来。上次一别,已经将近二十年不见。

  九难依然风华如故,不见老态。

  旁边的文武大臣见他们如此亲近,也是倍感惊奇。那位马大人说道:“原来,尊使和国主是至亲哪?”

  国主笑道:“尔等世代居于在这安乐之地,哪知中原经历了改朝换代之大变?我们师徒这两代人的事,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哪。”

  九难说道:“既然讲不完,就慢慢讲。孩子们远道而来,你这位当国主该先招待才是。”

  国主说道:“哎,若非国师提醒,寡人都高兴忘了。国宴早已齐备,请!”

  陈柯和吴宝宇也拱手相谢:“谢国主!”

  之后,二人一同来到王宫之内参加国宴。

  国宴上,国主请陈柯与自己同坐在王案。陈柯连忙推辞,最后坐在了阶下,与吴宝宇同坐一案。

  李西华原本在渤泥国也有官职,又是国主的弟子。所以在这里他和那位马大人同座一案。

  另外,国师九难独坐了一案。诸位护法们坐了一案。大殿之上礼仪工整,又颇有师徒家宴的热闹。

  国宴上,大家先谈了海上贸易的事情。

  国主在得知那些稀奇商品都是来源于陈柯的藩镇后,也是颇为诧异。更是欣喜。

  之后,他和九难也询问了一下这些年中原发生的事情。

  陈柯也讲了华山派归辛树一家进宫行刺,最后惨死在皇宫的事情。让国主和九难扼腕痛惜。

  不过,他们对于陈柯“投靠鞑子”当上藩王,并没有什么指责。知道这位弟子肯定有所图谋。

  更何况,这位国主的父亲就是被大明坑死的。他自己更是推翻大明的主力军,对于明朝的感情很复杂。

  因此,他对于陈柯的某些言论,倒是更能接受。

  “阿珂,你说在你的藩镇,已经不用遵照清庭的剃发令。这已经是还了汉人一半的江山,你居功至伟啊?”

  陈柯说道:“国主谬誉了。其实弟子如今所辖之地,至多是三分天下有其一,而且那只是古训。”

  国主摸了摸胡子,不禁问道:“依贤侄之见,今训之中国,又当如何?”

  陈柯说道:“东北满洲,外藩蒙古,西域准戈尔,青藏高原,中华南海。再加上汉地十八省,这才是中华应有之版图。无论哪族君临天下,能够一统神州,才是真正的民族英雄。”

  国主微微颌首,对九难说道:“徒弟所言,确也在理。满清虽然不济,但也北抗沙俄,平定蒙古,收复西疆,又让青藏喇麻归附。你大明有所不及啊。”

  听了这话,九难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她问道:“阿珂,照这样讲,满清难道真比大明要强吗?”

  陈柯说道:“当然不是!满清以小族而临大国,必然要团结其他的小族打压汉人。但汉人毕竟是正统,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自己和其他小族都被汉化了,这属于无心插柳。可小族毕竟是小族,完全统一大业之后,其弊端就会逐一呈现,影响中华民族的进程。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既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就该退位让贤。”

  九难听了,似乎真是这么回事。她现在发现,自己这个傻不拉叽的弟子居然挺有见解。

  “阿珂,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柯讨好地笑了笑:“当时还小嘛。”

  旁边的一位女子见陈柯挺出风头,忍不住对国主说道:“师父,这位阿珂姑娘弟子以前倒是见过。”

  国主有些意外:“在何处?”

  女子望了陈柯一眼:“在庄家。”

  陈柯也向这位女子拱了拱手:“原来是何师姐。”

  这位右手缠着铁钩的女子,正是韦小宝的“奶奶大姊”。

  当时她用一手十香迷魂散,吓倒了一众武林高手。唯独没有吓到陈柯。

  如今又看见陈柯,才知道居然是一个门派的。似乎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只见她手指一弹,一杯酒轻盈的落在了陈柯的酒案上。

  吴宝宇顿时脸上一变。

  女子笑道:“师妹,姐姐敬你一杯如何?”

  九难微微皱眉:“小铁,你干什么?”

  虽然从小对阿珂不咸不淡,但别人欺侮弟子的时候她是很护短的。

  国主却微微拦了一把:“国师,不用紧张。小铁是我的弟子,阿珂是你的弟子,难道信不过自己的徒弟不成?”

  说着,陈柯已经端起了酒杯,拱手道:“谢师姐。”

  之后将酒一饮而尽。

  李西华,吴宝宇,还有一众文武大臣都紧张得微微张开了嘴。因为陈柯的脸色已经瞬间胀红!

  虽不知道这位女子敬的是什么酒,但这里毕竟是国宴。哪怕不死人,闹得不成体统终究不好。

  但陈柯喝了酒后,却将左手一翻。

  他伸出小指:只见一股墨汁一样的液体,带着黑气一道从指甲内流了出来。

  “六脉神剑!”

  女子惊骇的张开了嘴,陈柯竟然将她的毒酒轻易化解了。

  就是九难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子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陈柯微微拱手:“多谢师姐赐酒!”

  女子也回过神,笑道:“好说!这回呀,我终于没什么好惦记了。”

  国主也举杯道:“到底是咱们华山派的弟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呀。来,咱们痛饮一杯!”

  “多谢国主殿下!”

  陈柯他们也都举杯相应。悄悄看了九难一眼,见她一脸微笑,眼神中满是赞许。

  这让陈柯忍不住悄悄比了个剪刀手:“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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