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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礼教之争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信下了平生最富创意而又大胆的一个命令后,感觉扶沿海尽是些未开化的民族,田横此番出海就像一个巨人行走于蚁穴之内,根本不会碰到什么大的麻烦。于是异常放心的从琅琊郡迤逦而返,本打算绕道辽西郡,经上谷过代国看一看韩王韩信与因张耳亡而新任为赵国国王的张敖。

    车队还未到辽西郡,前方传来消息说冒顿单于亲率匈奴左右贤王合三十多万野战骑兵正在攻打代国沿线长城,韩王韩信兵少将寡无法抵御,本该向朝廷岂求增援可却秘密与冒顿商量准备投*匈奴人,共建大业。

    匈奴人选择这个时机出击,绝对是个最好的时机。长城内,李信刚刚经历了统一之战,历经数年南征北战的将士多已疲累,众多的士卒已经离伍为民,过起耕织的普通生活,所留为数不多的将士全在河套地区以及辽西沿线驻守长城,代国长城沿线确实是个缺口。现今,唯一可以利用的也就只有赵佗新降的六十万原秦军铁甲,可这支队伍尚在南越,匆忙之中无法由极南调往极北,最少也得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准备。

    代国西是雁门关,代国南是赵国,代国东是辽西郡。按照兵马的安插配制,李信有信心匈奴骑兵无法突破雁门关隘,也无法杀入辽西郡,唯一可能的就是由代国而入赵国。封韩王韩信为代国国君,封张耳为赵国国君。这都是在特定历史下的特定所为,在内心底他巴不得把这两个王全都取消,如今是个机会,既然韩王韩信投*了匈奴人,那么除掉这个王已经是水到渠成地事情,关键就看张敖是否能够抵御匈奴的铁骑,如果时间选择的对,两个王将会同时被消。

    随即。车队不在往北上。沿着黄河返回到‘咸阳’。

    自打国都有意定到‘咸阳’后。在萧何的组织之下于‘咸阳’宫外七八里处又兴建了一座宫殿,取名为‘长乐’宫。此宫殿也是历经数年而建,在战争进行到最紧要处也没有停过,李信出游‘琅琊’郡,这个宫殿的建造接近于尾声,李信从‘琅琊’郡返回,这座宫殿终于落成。

    李信归来。也就是由咸阳宫入主长乐宫的时间,文武百官各等大臣全到‘长乐’宫前等候,在礼宾官的主持之下,大臣们依照顺序站在东厢,面朝西方。侍卫武官们夹着台阶布岗,并在庭院中警备,手中拿着兵器,四周彩旗飘扬。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排宦官踩着小碎步紧张而又严肃的跑来。嘴中唱喝天子即将到来文武百官准备迎驾地消息。过了一刻钟,数十人推着御辇冉冉而来,车上坐着玉珠垂挂。一身尊贵黄色龙袍地皇帝李信。御辇在宫门大殿外停下,十来个衣着鲜明地宦臣手抬软榻把李信直接从车上抬入殿中,在殿上的那张龙椅上坐了下来。

    礼宾官引导大臣,依据爵位的高低按顺序向前给李信敬礼。整个场面庄严而且肃穆,大臣们一个个心怀恐惧。等到一切完毕,殿上摆下了向李信祝福的酒宴,大家循规蹈矩的坐在殿上,弯腰低头,不敢仰视。祝酒仍然是按照爵位大小的顺序进行,一连九次之后,整个礼仪算是完成,这时监察官出来指控若干举动不符合规矩的官员。

    整个礼仪从开始到结束,容纳数千人地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粗鲁无理。这是一种何等的威严,对于李信是一种何等的尊敬,虽然他脸上并不动声色,但心中的那份激动与感慨不是其他人所能体会的,如果不是大殿中齐聚着的大臣,当即就要手舞足蹈一番,狂赞:“当皇帝可真他娘的尊贵,难怪天下的人都想当,这种生活哪怕过上一天也是值得地。”

    然而,事情地发展马上让他有些不可理解,甚至于心底开始愤怒。被监察官指控礼仪不合规矩的人中有许多是跟随李信日久的大臣,这其中包括为打天下而立下汗马功劳地英布、韩敬等人,开始大家还能强忍监察官对他们的横加指责,谁料到了最后,那个监察官口气生硬的道:“请这些行为举止不符合规矩的人退出大殿!”

    “你!”英布把铁榔头一样的拳攥的紧紧的,额头上那个‘囚’字开始闪出亮光,看了一眼李信,满脸潮红尽是不解之色。

    李信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殿上坐着的话,英布铁定会一拳敲碎那个监察官的脑袋。对于刚才这番晋见皇帝的礼仪,他在心中虽然暗暗高兴,但是也十分的清楚,此等礼仪除了能满足人心中的虚荣外并无其他任何的好处。以前,就算在始皇帝时礼仪也没有如此严苛,依英布如今的身份地位就好比始皇帝时期的蒙恬,据他所知,始皇帝面见蒙恬可是与蒙恬拥肩而座,如兄弟一般,连句厉言都不说,哪能干出把英布逐出大殿扫地出门的事情来,这不是逼着英布与他心生隔阂吗?

    “娘老子的,莫非我当了皇帝,民主之风不兴反缩,连嬴政那小子都比不过?”李信心中暗道一声。

    “还不退出大殿,莫非想让人把你等打将出去!”监察官指着英布等将领,厉声喝道,眼中根本没有一丝的尊敬,斥喝英布如同老子在斥喝儿子一般。官阶小的,已经打心底畏惧这个监察官,整整衣袖一脸屈辱的要从殿下退去。英布这些爵位大到快顶到天的,再次抬起头看向李信,等待着李信亲自下令把他们扫地出门。

    “给朕滚出大殿去!”

    李信喝了一声,英布等人心头一颤,抬头朝殿上望去,却见李信正威严的看着那名监察官,并非是让他们滚出大殿去而是让那个监察官滚出大殿去。心中不仅长舒了一口气。那名监察官高兴得意地脸也在此时完全

    ,喃喃了一句道:“此套礼仪完全是叔孙通大人根据改变而来,臣身为监察官,严格按照礼仪来约束大臣们的行为,臣没错……”

    “你在欺朕没在大秦为过官吗?”李信斜眼冷笑,不容质疑的道:“退下去!凡是俸禄在一万石往下的官员也给朕退下去!”

    令已下,俸禄达不到一万石的官员哪有不退之理,纷纷紧张而又安静的从大殿中往外退。心中不明李信为何突然如此大怒。礼仪严格一点。突显为君的尊贵有什么不好吗?

    “礼教啊,礼教!”李信暗叹一声,把头摇摇垂也下去。从他有限地见识之中,他知道,不管三皇五帝,还是唐宋元明清一直排列下来。也不管是中国地,还是外国地。凡是身为一个国家,都会有人投当权者所好,给当权都造出与众不同的尊贵与威严来。

    可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没有中国礼教的这种奇特,去突出一个跪字。跪是一种对人最尊贵对己最屈辱的古礼,在他未‘发明’床椅之前,也就是在他还未称帝之前,人们普遍使用榻与席的时候。跪还是一种极其简单的礼节。只要身体微微前倾,意思一下跪礼便行。可现在,他已称帝。在床与桌椅已经普及,行跪礼就麻烦了许多,最少得走完以下几个步骤——起身,拱手,弯膝,下屈,叩头,起身。

    这是一种难堪的负担,英布他们刚才为何被监察官指责不合规矩,还不是下跪地姿势不够标准,跪在地上身躯挺的不够直,奴性没有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来?跪就是一个毒瘤,一个阻碍血液正常流动,培养奴性成长的毒瘤!在他兴奋过之后,已经意识到只要他在位,哪怕其他的礼节不废,最少这个跪是一定要废的。不然它将严重扭曲中国人的性格,极度影响他最后的理想,使中国人人都有民主、人权。

    李信抬起头,大殿中地人已经退地差不多了,可依然还有近三百人。这些人还都跪在地上,神情可怜的瞧着他。

    “没想到我中国是越来越强大了,可谓是人才济济!”李信夸张的把双臂往上举了举,笑道:“记得朕刚在九原称王时,俸禄达到一万石地不过七八人,这才多长时间,已经达到了三百人,把大殿都挤得密密麻麻麻。再退,俸禄达不到两万石的,从殿中退去!”

    众臣从地上爬起身,依次从殿中退了下去,这次退出绝大多数的大臣,留下来的不过二十三人,其中包括英布、韩敬、彭越这样的武将,也包括张良、萧何、叔孙通这样的文臣。

    “都起来吧!”李信从殿上走了下来,来到大殿中央,把刚才摆菜肴的几张大桌子命人拼接起来,让众人在桌子前坐下。英布等大大咧咧的在桌前坐下,张良、萧何在李信的再三要求之下告了个罪也坐了下来,还有七八人是以叔孙通为首的人抵死不坐,口称与礼不符。

    “你们别给朕摆弄什么与礼符不符,朕知道,你们搞的这套礼教是儒家的拿手本领。所谓儒,就是典礼专家的意思,你们搞这套一定得心应手了!可,你们可知道如此办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李信问道。

    “礼教的作用很强大!”叔孙通拱了拱手,伏身跪在地上道:“用在个人头上,无论动态与静态的,都有一定法则可以遵循,所有行为都可达到尽善尽美之境。用于家庭之上,可以分别内外,和睦九族。用在地方上,长幼的辈分划分清楚,风俗习惯都由丑变美。用在国家上,君王与臣僚就有一定的序列,可以顺利推动行政,治理人民。用到天下,则百姓无不顺服,纪纲可以发挥权威作用,使天下不陷入混乱之中!”

    陆贾也是个儒生,叔孙通制定礼教是得了他全力的支持,如张良、萧何本觉叔孙通他们制定的礼教太过严苛,很可能束服大臣与百姓使人展不开手脚,但最终也被他所一一说服。听罢叔孙通的辩解,陆贾跪在地上鼓手而笑,道:“叔孙大人所说极是,天下是否能治,全看礼教的作用!”

    李信心中清楚,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推行民主简直是有些痴心妄想,还是需要**一点,而礼教正是为**所服务的。至于民主吗,得缓而不能急,需要循序渐近!罗马为什么会在一朝之间覆灭,还不是在人民还不能很好掌握民主的时候强行推行了民主,最后搞的一团糟,在瞬夕之间宣告一个古老的大帝国崩溃?

    李信并非是要全面否定叔孙通所在今日朝廷上演示的礼仪,只是希望可以不需要如此严苛,使礼教能够在现阶段顺利保持他的掌权之外,不使天下人全都变成毫无思想的被奴役者,使百姓的思想完全被束缚住,最终丧失了创造力。

    被叔孙通的一番辩驳,李信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你说礼的好处,朕明白。不过朕觉得这个跪应该废除,就连殿上的那个龙椅也用摆的那么高,应该尽量的放低,让朕能与大臣们促膝交谈!”

    “万万不可!”叔孙通狂晃脑袋,道:“不跪?大殿之上谁人知道哪个是臣哪个是皇帝,如何显示陛下的威严?把龙椅的高度降低,大臣与百姓们就会以为陛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需要他们的仰视,此举将是祸乱的根源,一时不察将引发大乱。”

    “叔孙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跪拜之礼臣觉得完全可以废除,龙椅的位置也可放低。大乱?如何大乱,百万的精兵与善战的将领都是假的?”坐在张良旁边的一个文官道,李信打眼一看,说话的乃是杨熊。
第7章 解救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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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本来也是在军队中打滚混功名的,而且与英布这些都不错。后来,因为对行军打仗方面确实没有太大的天分,在萧何归降之后便被从军队中抽调出进行文职方面的工作。没想到这一调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离开了军队让他简直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短短几年之间便升为朝廷中的重臣。

    有了曾经在军队中呆过的经历,杨熊跟叔孙通这些纯粹的文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少了一些文人的阴柔多了几分的豪气。从李信的语气中,他已清楚李信对于叔孙通等制定的这套礼教并不感冒,略一思量后,开口反驳起叔孙通的言论。

    可能是由于激动的原因,或者里边还夹杂着要在此次庭辩得到李信彻底赏识的因素,杨熊的两只耳朵赤红,在李信鼓励的目光注视下,接着道:

    “就说这个跪吧,臣是坚决持反对态度的!如果按照叔孙大人所设计的这一套执行下去,那么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陛下和大臣之间将会竖起一道无形的鸿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鸿沟越来越宽,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逾越。将会导致官越小,尊严越少,小民会彻底的丧失尊严。”

    “尊严?尊严值几钱几两一斤!现在唯一重要的是能完全体现陛下作为皇帝的尊贵,只有陛下的尊贵完全休现出来了,天下才能达到长治久安的目地。岂不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叔孙通跪在地上把腰板挺地笔直,驳斥道。

    “这么说,为了体现陛下的尊贵只能*跪来实现了?就连言路闭塞也不再考虑了?”杨熊冷冷一笑道。

    “除了下跪,天底下还能有什么方式可以把陛下的尊贵完全显现出来!从三皇五帝开始,跪便是展现为王者尊贵身份,受万民景仰的唯一有效手段……”叔孙通道。

    “不对吧!”杨熊冷哼一声,道:“上古的那些事情太过遥远,咱们暂且不提。还是说些不久前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春秋战国时期每个国家的王者都会设几个官位可以坐在帝王身边参于议政。就是到了秦统一六国之后这种制度也不曾废弃。真要按照叔孙大人地礼仪,那君臣之间促膝长谈,交头接耳地美好时光岂不是要一去不返?大臣们因为没有尊严,面对皇帝卑躬屈膝,专捡陛下爱听与喜欢听地说,谁也不敢表露心中真实的想法,像朋友那样去劝诫大王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岂不是让所有的大臣都变成如赵高那样的人物?如此,国家就会像秦一样迅速覆灭,叔孙大人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是想成为赵高那种专权的人物?”

    “你……此乃诛心之罪,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叔孙通眼角直跳,跪在地上手指杨熊,已气到口不能言地地步。

    “我这是为叔孙大人好,免得叔孙大人越走越远。最后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杨熊干笑了两声。面色突然一寒,道:“叔孙大人!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的抱负太小。只偷窃了一点礼教的残渣,为了适应世俗的需要,谋求陛下的赏识,竟然撒了个弥天大谎,要让本来还算不错的礼教完全沉沦下去,这怎让人不痛心疾首。说到这里,我想起坊间流传地一个笑话,说叔孙大人为了完善礼教,亲自驱车前去鲁国请教孔丘。谁料,孔丘闻之,连忙避让,不敢相见。众人奇怪,忙问孔丘为何不见?孔丘笑道:我传授学问,是为了人人都知书达礼,更好地为国家社会所服务。可叔孙通的那套是什么?那不是让人人都放弃自己的立场原则,去随俗邀宠,屈从别人?如此,既算有礼教,有法则,又如何实行!”

    “胡言乱语,极尽侮辱之能事,杨熊,你太过分了!”陆贾喝斥道。

    话已说到这种地步,再说下去李信真害怕杨熊把叔孙通与陆贾等人全部气死在当场,摆了摆手道:“说到底,叔孙通制定地礼仪还是有一定用处的,最少可以培养人们的高贵品德。可是,你们在制订礼仪时忘了一点,时代在不断的进步,有些古礼该废即得废,不然会严重拖累国家的发展。今天朝议就进行到此,今后跪拜之礼完全废除,殿上龙椅高度也要下降,如果还有谁在这两件事上嚷嚷,便是食古不化,使朕怀疑他有没有能力为朕办事!跪在地上的都起来入座,谁若还是坚持跪而不起,那就请殿外跪去,朕用不起这种人!”

    叔孙通与陆贾面面相觑,吱唔了几下也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随行入座。这时有一个宦官在大殿门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伸头朝里张望,李信派人把那名宦官请了进来。

    “陛下,宫门朗中令兼猛虎骑兵营都尉李敢李将军求见!”宦官立在李信身边,弯腰低声禀道。

    “何事?”李信问道。

    “李将军说……”宦官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各位大臣,把头压的更低,咬耳道:“赵梅赵将军回来了,有军情大事禀告!”

    “莫非黑夫有了消息?”李信心中暗道一声,双眼微微向上一翻,起身道:“诸位爱卿暂且退下,朕有些要事处理!”说罢,吩咐宦官把李敢带入长乐宫后殿。

    多长时间未见,赵梅显的更加黑瘦,洒眼一看就跟草原上一个普通的牧民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还带着以前烙印的只剩下脸上的坚毅。她跪在地上,轻轻饮泣,直到李信亲自将她扶起身来,才慢慢止了哽咽。

    “这一去,有两年了吧。两年时间太久了,你都吃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给朕好好讲讲!”

    “陛下,求你救救我哥哥

    梅才挨着一张椅子坐下。听到李信询问马上又跪在:哭道。

    “起来,起来!朕刚刚才废了跪礼,你怎么又跪了起来!”李信再次的把赵梅从地上扶起,道:“这么说,朕地爱将黑夫黑大将军还没有死!”

    “我哥哥还没有死,他被囚禁于北海赤塔,周围有数万匈奴骑兵看管。梅儿历经千辛万苦流浪到那里之后。因为匈奴人看押严密没有办法接近。只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哥哥瘦了。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强壮,整日坐在海边遥望东边的家乡,盼望着陛下去把他救回来,再为陛下建功立业……”

    赵梅的话把李信说的尽头一酸。北海赤塔在何处?根据先前王惊经商所绘的地形图,李信知道那地方极远,比他所到过的匈奴人位于狼居胥山的单于庭还要远上两倍地距离,用相隔万里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既知黑夫未死。人是一定要救地,可如何救得想个妥善地办法。

    按照赵梅的说法,那里有匈奴数万骑兵看管,要想把黑夫救出来,就必需得派数万骑兵前去。可是这一路路途着实遥远,要派数万骑兵,光是后勤保障的车马大军就得一二十万。这得多大的开销,得耗废多少的人力物力。为救一个黑夫。把二十多万大军抛于匈奴地中,一个小小的失算就可能导致惨败,二十多万兵马很可能全部丧命于草原之中。值得吗?

    而且兵从何处调?代国那里齐聚着匈奴三十万铁骑已够让他头疼的了,从南越调往咸阳地兵马目前才刚刚出了南越地界进入桂林郡,等到了咸阳还得数月之需!这该如何安排,是代国的事重要还是黑夫的事重要?

    李信的为难全部写在了脸上,赵梅虽不了解李信所犯难的是什么,但也猜出这事异常棘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陛下,要么臣率骑兵猛虎营奇袭北海赤塔,尽一切可能把黑夫黑将军救出来?”李敢道。

    匈奴人为何能遗忘河南地之败以及高阙之败大军压境?李信怀疑冒顿一定有了必胜他的把握才敢如此做!是啊,一场内耗战打得他捉襟见肘,窘迫的要从南越调兵,区区骑兵猛虎营一万人马能够奔袭万里把黑夫救出来吗?万一,冒顿屯兵代国,与韩王韩信密谋入侵中原这一切都是假的,为地就是拿黑夫为诱饵把他最有战力,对付匈奴骑兵最有效果地骑兵猛虎营吸引出去围而歼之呢?而且,在匈奴的地盘上用骑兵去对付最善长骑射的匈奴骑兵,胜利地把握有多少?

    种种困难都摆在了李信的面前,如一座山一样压的他透不过气来,可黑夫又不能不救,赵梅历经两年的辛苦也不能不难她一个说法。李信想调解一下沉重的气氛,笑了笑,把话题岔开道:“如何救黑夫,朕自有打算。赵梅一路劳苦,先回去休息一番,等过些日子朕亲自主婚把你与李敢婚事给办了!”

    结婚?赵梅一愣,虽然她与李敢早有情素,可这当口一切都以救黑夫为重,哪能去考虑儿女私情。她异常倔强的道:“臣不结婚,就算结婚也得把哥哥救出来再说!”

    “结婚是人生大事,难道黑夫过个十年八年才救出来,你们两个要等十年八年才结婚吗?依朕之见,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尽快把婚事办了的好!你是不知道,你一去匈奴地,李敢这小子就跟掉了魂一般,整日往西边打量,盼望着你快快回来。要是你再迟回来个一年半载的,朕真害怕朕的爱将要变成一块痴心的石头了。”李信笑道。

    “十年八年?”赵梅喃喃了一句,感觉眼前一黑,强打着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求陛下借臣五千精锐,臣一定能把哥哥从赤塔解救回来。”

    “赵梅!”李信顿了顿,长叹一口气,佩服于赵梅的坚毅,道:“朕不瞒你,朕与黑夫的交情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所以黑夫是一定要救的。可救黑夫就一定要*打的吗?本来,朕打算把黑夫救出来后给你一个偌大的惊喜,但你一味坚持要亲自去救似乎不相信朕一般,那今天朕就给你透个底,告诉你朕想如何救黑夫。”

    “黑夫是朕的一员武将,匈奴人捉住了他而不杀反而囚禁于北海,这是为什么?是匈奴人想用黑夫向朕换些什么吗?可这么长的时间一直不见匈奴人对朕提出交换的要求,所以朕觉得黑夫在冒顿的眼中并不重要,最少没有在朕眼中重要。对于一个并不重要的人,我们派兵去打去抢,反而会让冒顿以为黑夫异常的重要,对黑夫严加管制,必要的时候还很可能杀了黑夫以达到一拍两散的目地。所以,朕打算派一员干练的武将出使匈奴地,看用金钱是否能把黑夫赎回来。匈奴人都是贪财的,朕算了算,大概二十多万两黄金便可把黑夫赎回来,你以为呢?”

    赵梅仔细想了想,感觉李信说的十分有理,黑夫现在在北海就跟匈奴人的一个奴隶没有什么区别,二十多万两黄金足可以把黑夫赎回来了。

    “陛下打算派谁去办这件事情?”

    “李敢吧!”李信笑了笑道:“反正派其他人你也放心,说不定还要亲自去办,不如就派李敢去办这事吧!李敢,你愿意去办此事吗?”

    “末将愿意!”李敢拱手道。

    “好!这几日朕帮你们两个把婚事办了,等成了亲,你们就彻彻底底成为一家人了,事情也就更加容易办了!”……
第8章 削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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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派李敢前去出使匈奴地,营救黑夫倒还是次要的,此时机把冒顿那边的情况完全摸清楚。

    冒顿似乎也不急于往内地进攻,只是派左右贤王各率一万骑兵在‘曲通’、‘真定’、‘东垣’三县一代侵挠赵国兵马。赵国兵马攻,匈奴骑兵呼啸而散不见了踪影,使赵国兵马有力无处使。赵国兵马止,匈奴骑兵又聚集起来急攻,不分白天黑夜的对赵国兵马袭击。数月下来,张敖被匈奴骑兵给搞的是焦头烂额,不停的向李信奏报要求增援。

    黑夫的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李敢递回来消息说冒顿同意用十万两黄金赎回黑夫,不过因为北海‘赤塔’离代国‘平城’之间有万里行程,一来一去需半年时间,所以李敢便留在了‘平城’等接到黑夫之后再返回‘咸阳’。

    ‘平城’基本上已成为冒顿入侵中原的桥头堡指挥部,李敢留在那里也是李信所乐意看到的,最少可以打探出匈奴人的一系列动作。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每月,李敢都会利用各种途径从‘平城’带回来两次消息,然而这些消息越来越显的扑朔迷离,使人分不清楚冒顿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么。

    南越调来的大军终于赶到了‘咸阳’,兵马人数一共为三十六万八千七百六十九人,部队基本上还保持着秦时的编制,只是每个兵卒因为在蛮荒之地呆得太久的缘故,一个个都显得黑瘦没有以前地秦兵那样强壮。还有就是南越的生活生产条件太过落后低下。这些兵卒又一直在南越呆了十多年,武器装备没有进行应有的补充,很多兵卒手上并没什么武器,就跟流民一般。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兵卒身体虚弱,好吃好喝养上一养便可恢复。兵卒手中武器装备不全,兵器甲库里武器装备还十分的充裕,装备齐全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李信相信很快这支兵马又会成为一支让匈奴人惧怕的铁军。

    得了这支人马就跟得了熊心豹子胆一般。李信一下子变得胆气十足。就连几案上压着的那封刚从‘平城’送来的密报也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密报上说,匈奴三十多万骑兵在这两个月地时间突然踪影全无,唯一留下地除了在赵国边界左右贤王各率地一万骑兵外,就是暂时停留在代国境内为数不多的老弱残兵,瞧情况冒顿应该是在示敌以弱,希望李信多加提防莫中了冒顿的奸计。

    照目前匈奴贸然入侵赵国的局势来看,表面上匈奴与中国还未正式宣战。可赵代两国本就属于中国,这无疑是已进入了事实上的交战状态。对于两个交战的国家,或者说两个即将交战的国家,一个国家肯定会向另一个国家展示他地强大,让那个国家知道他的厉害不敢投鼠忌器。然而,匈奴人却以老弱残兵相示,这意味着什么?

    匈奴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引诱李信出手。到时伏兵四起打李信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个简单而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示敌以弱之计。李敢看出来了,张良看出来了,李信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在南越军还未入‘咸阳’城前。李信在一次小规模的会议上十分清醒的指出雁门关以及辽西郡的驻军面对代国匈奴人的示弱一定不可以出击,暂且让冒顿逍遥自得几日。南越兵马入了‘咸阳’城之后,李信一反常态,胆气十足地在一次朝会上指出机会来了,把匈奴人赶出长城甚至彻底消灭匈奴人这个严重威胁到中国安全地机会来了。

    张良曾经私下里问李信为何如此有信心解决匈奴人?李信微微笑道:“河南地!”

    是啊,河南地!当初的情况与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那时蒙恬也是凭借三十万秦军把匈奴人逐出河南地,这一次李信也有十足地信心把匈奴人逐出长城。

    有兵有马,又有了必胜匈奴人的信心,李信决定御驾亲征,率领三十多万南越兵马赶往代国解决冒顿。从‘咸阳’出发去攻打冒顿有两条路可走,其一经‘铜鞮’过‘晋阳’由‘白登’击‘平城’。这个方案是由英布等一般善战的武将提出,理由很简单,一个字‘快’!三十万大军在一两个月便可赶到‘平城’与匈奴人展开决战,如果事情进行顺利的话,三个月便可把匈奴人彻底赶出长城。

    然而,这个方案被李信否决,理由也是很简单,因为害怕重蹈刘邦覆辙,被匈奴人来个兵围‘白登’城。当然,他绝对不能拿这个理由来否决英布等人的提议,这样显的太过可笑,也让人无法信服。

    第二个方案是由张良等提出来的,建议李信由‘洛阳’过黄河入‘赵国’,寻机与匈奴人展开决战。这个提议很好,虽然时间上拖的有些久,但十分的稳妥。张良甚至还建议李信从齐国调来韩信十万大军前来洛阳与北征的大军会合,到时集四十多万兵马胜算将会更大。

    李信明白张良的意思,说实话这个方案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敲定的方案。执行这个方案有两个好处,其一,可以把一直让李信担心的韩信再次召到身边加以控制。其二:到了赵国之后在对付匈奴人的同时一并解决了张敖这个赵王。

    番王乱国的事例李信知道的很多,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他除了要对付匈奴人外,处心积虑要剪除掉的就是国内尚存的四个番王。赵佗重兵被他调走实力大减已经不足为虑,韩信貌似忠心似乎也不足虑,唯一担心的也就只剩下韩王韩信与赵王张敖了。

    天赐良机,匈奴人突然袭击代国,韩王韩信投*匈奴人,这个代王事

    经被剪除掉了。张敖抵抗匈奴人。李信盼望着张敖奴人的攻击也投*了匈奴人,这样地话赵王也算是被剪除掉了。可张敖硬是熬了下来,在屡次求援李信不援的情况下并不投*匈奴人,而是死命的支撑。

    这倒让李信有些难办,感叹于张敖的硬气之外又生气张敖的不投匈奴人,使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剪除掉这个赵王,只能带领大军先赶到赵国然后再找机会除掉张敖。

    “王是一个也不能留的!”

    坐在‘洛阳’城行宫大殿内长条桌顶端的李信,面对赶来晋见地齐王韩信。心中暗道一声。在承受韩信地三跪九叩之礼后。干笑两声站起身把韩信扶起。笑道:“你啊你,朕三令五申废除了跪拜之礼,可你却还要以跪拜之礼事朕,莫非当了齐王竟不把朕地令旨放在心上?仅此一次,如果下次还敢对朕行此大礼,瞧朕如何治你的罪!”

    “臣见到陛下之后满心的欢喜,一时高兴就把陛下的令旨给忘了。还请陛下饶了臣这一次吧!”韩信说着话,扶李信在长条桌前坐下,又与诸位大将见了面行了礼,众人纷纷客气的谦让落座。

    自打在‘阳’合围杀了项羽,这还是李信与韩信的第一次会面,上次前往琅琊郡李信本想顺道拐往‘临’见一见韩信,后终因种种原因没有前行。

    或许是因为当了王的缘故,处于天高皇帝远地三齐之地独霸一方久了。李信发觉韩信与以前所认识的那个韩信有所不同。以前的韩信总给他一种阴柔的感觉。脸上很难出现笑容。平常里话也不多,不是非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多说,简直就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这一次所见到的韩信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不迫,嘴角始终挂着笑意,话也多了起来,李信头一次发现韩信竟是个健谈的人。

    “陛下……”三杯酒下肚,韩信开始讲起了自己地故事,道:“还记得当初你回‘淮阴’时我那副潦倒地模样吗?你能想象我再次出现在‘淮阴’街头时那种风光吗?我韩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心里明白能有今天的风光全是拜陛下所赐,所以陛下只要有事交待,我韩信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那个赐我饭吃地洗衣老妈妈我不曾忘掉,这些年跟着陛下东征西战也积了不少的金子,当在‘淮阴’坊间寻到她时,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那个老妈妈。足足三十万两黄金啊,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还感觉没有报答她的赐饭之恩,心中常生愧疚之心。”……

    “我常对下属们说,我们的皇帝是个好皇帝,是个有眼光有才气的好皇帝,大家要竭心尽力为我们的皇帝办事。俗话说跟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事,我韩信有幸跟了陛下,也就要学陛下那种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胸怀。那个让我承受跨下之辱的屠户,有许多人劝我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可我不杀!我不光不杀他,还得感谢他给他大官做,如果不是他当年之辱能有我韩信的今天?没有,不可能有我韩信的今天,是他对我的侮辱时时刻刻鞭策我,使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尽心尽力为大王办事!所以我要感谢他,给他一个大官来做。”……

    韩信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被亲兵挽扶着离开大殿。席宴上,韩信说了许多话,讲了许多的故事,李信印象最深的却只有赐给洗衣老妈妈三十万两黄金与大胆启用给韩信跨下之辱的那个屠户一个高官做这两个故事。

    韩信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讲的故事说的话里边多多少少都隐藏有深意,所以等李信一人独处之时便开始分析韩信所讲的这两个故事里边隐藏的深意是什么?

    那个洗衣的老妈妈只是管了韩信几顿饭,然而韩信却把这么多年的所得一古脑全给了老妈妈,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在向他表白他韩信能够如此对洗衣的老妈妈也能如此对他?老妈妈只是给了几顿饭,而他却把韩信从‘淮阴’带出来,给了韩信目前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很明显这是在向他表忠心,希望能够打消他对他的疑虑,让他打心底里放心,他韩信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受人滴水之恩是会以涌泉相报的。

    李信想韩信所讲的这第一个故事一定是在向他表忠心的了,那么第二个故事里隐藏的深意是什么?

    第二个故事的深意李信不些猜不透,不明白韩信是在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是在暗示他要像他一样大度?不过他感觉那个已为高官的屠户在韩信手下干事并不是一件好事,每日提心掉胆的面对着韩信,唯恐稍有不慎就会遭受韩信毒手的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其实我也不想拿你如何?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权力是独享的,权力是绝对不能与他人分享的,所以你这个王还是要被铲除掉的!不管你是否对我忠心,也不管你如何表达你这份忠心,我都不能把天下寄托于你的忠心之上。”李信暗道一声,揉了揉略微发疼的太阳穴,对着阴暗中自己所幻想出来的那个韩信接着道:

    “此番前去赵国除掉赵王张敖,只盼你能从敲山震虎之中体会出我的深意,主动的提出不当这个齐王,甘心回到朝廷上为丞相为国尉!如此,我放心了,你韩信的性命也就保存住了,你我君臣二人齐心携力,共创出一片大大的功业。盼之盼你千万别沉醉于为王的虚名之中,做下你后悔我伤心的事情来。”
第9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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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入主‘’,召见赵王张敖,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度十分倨傲,根本没把张敖这个王放在眼中。动辄对张敖破口大骂,指责其不能抵御匈奴入侵使整个国家陷入危险之中。

    李信责骂的用词极尽侮辱恶毒之能事,根本不给张敖留哪怕一点的面子,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羞辱。然而,张敖却承受住了这顿羞辱,脸上甚至连一点怨恨之色也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态度诚恳而卑微的恳求李信责罚。

    “这是一个懦弱的人!人家都骑到他头上拉屎拉尿了,他却还对人家笑脸相迎,张耳怎会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李信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清楚用言语来逼张敖造反已是不能。扫眼一看,见陪着张敖挨骂的赵国重臣贯高、赵午等人脸色已经发黑,心想除掉张敖或可从这两人身上想办法,激道:

    “人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朕明白匈奴人为何敢陈兵边疆,完全是你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张敖所致。这世道全是欺软怕硬的主,你张敖如果硬气点,匈奴人哪敢犯境?退下去吧,呆在你的龟窝里给朕好好想想,看用什么刑罚才能治你这等罪!”

    张敖唯唯诺诺的领着手下大臣退出大殿,李信又讲了些事情之后,英布等将领也都退了下去。这时,张良走到李信身前附耳悄声道:“陛下小心,张敖虽然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主。可他手下那几个大臣却非善茬,臣担心他们会学前人那样来个‘荆苛刺秦’!”

    “派刺客?就怕他不派呢!”李信冷冷一笑,道:“通知下去,让各位将领在我下榻以及经过地地方严加防范,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要故意放刺客行刺!”

    “是!”张良拱手领令,顿了一顿接着道:“其实,依臣之见为除去一个小小的张敖。陛下根本不用以身犯险。”

    “哦。依你之见除了用造反这个理由拿掉张敖的王位。还有什么理由能拿掉张敖的王位而又不给天下百姓说口。”

    “臣这几日在‘’行走,发现赵王宫几经修缮之后富丽堂皇,其奢侈豪华的程度比之陛下的长乐宫一点也不逊色。陛下可以从这上边找个借口,指责张敖只知贪图享乐而不知百姓疾苦,顺势废了他王位。”

    “这一定不是你想出来的,肯定又是那个儒生给你地指点吧!”李信笑了笑,道。关于建造豪宅大屋。在‘咸阳’时已多有儒生指责他这种行为,认为是除了劳民伤财损失国力之外再无其他地任何好处,建议他生活应该简朴一点,不要再建造宫殿继续修通通往各地地高速大道。

    大屋万间只需一屋栖身的道理他懂,让萧何大肆修建宫殿是为了自己的享乐吗?非也,非也!李信还没有庸俗到这种地步,修建大屋广厦完全是为了藏富于民。

    历经数年战争,百姓们已经赤贫。有的家里连一个大钱也找不出来。该怎样让百姓手里有一两个闲钱。难不成用官府朝廷里的钱像打水漂那样平均给百姓们分点?不,绝对不能如此做,这样做没有丝毫的意义。所以。李信想到一个办法,在农闲时召集百姓进行几项大工程,然后异常公道的发给他们工钱,如此做既可让百姓手中有了闲钱,也可修通道路,建造几座宏伟地宫殿。

    当然,李信这样做与始皇帝那样做有着本质的区别。始皇帝完全是以劳役的行式去完成这样的工程,百姓除了品尝劳役之苦外没有丝毫的益处。他这样做是用发工钱的行式,百姓们是自发而为,可以从劳动之中得到相应的报酬。

    “不管是不是儒生给臣指点,但此举一样可以削了张敖的王位!”张良道。

    “是吗?”李信干笑两声。他不能以这样地手段拿掉张敖地王位,这样做了,‘咸阳’的那些儒生们更加有了反对他建造大屋的理由,百姓们将再无任何途径获得钱财。道:“你真地也认为修建宫殿最终会导致全国民穷财尽,国家毁于一旦。”

    “臣不知道。不过臣以为如果按陛下的那一套做,国家穷不穷还得两说,百姓一定会富裕的。”

    “百姓富则国富!”李信叹了一声,道:“以这样的理由拿下张敖的王位,又岂能让张敖心服口服?一个普通的百姓,手中有两个闲钱之后还要翻建房屋,张敖身为赵王把自己的宫殿修缮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怎能以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拿了他的王位?那些儒生们,总以为君王过上稍微舒适一点的生活便是天大的罪过,只盼皇帝跟三皇那样住在木头小屋里连腰也伸不直才好,好像这样国家才会长治久安一般。你如果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说法去住在一间小木屋里,他们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呢!”

    “那是自然,他们也就耍耍嘴皮子罢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往朝廷的高官里挤。陛下即一意要以身犯险拿下张敖,臣这就去令英布、彭越几位大将寸步不离陛下左右,以策安全……”……

    “君辱臣死,君辱臣死啊!”赵王寝宫之内,赵午跪在地上双手伸向空中,悲天怆地的叩一个头喊一句。

    “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是君是父。我是一个番王,是臣是儿。君骂臣父骂子乃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伦理道德,又有什么辱不辱的?”张敖看着地上跪着的赵午,不明白赵午为何会如此的生气。

    “这个大王真是个懦弱的大王!”贯高在心中暗道一声,上前急走两步,直挺挺的跪在张敖面前。道:“当初,天下大乱,英雄豪杰纷纷揭竿而起,有能力有运气地人便当了王。而今,大王对皇

    恭顺,拿儿子对待老子的礼节待他,可是换来的是什世!他根本不把大王当人,对待一条狗也比对待大王强上百倍!”

    “他是皇帝。是天子。是天底下最有权威的人。是我们的陛下!”张敖不敢直视贯高的双眼,感觉贯高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狼的光芒,似乎要吃人一般。

    “我们准备替您做件大事!”贯高回头望了赵午一眼,赵午双眼微闭重重点了点头,贯高道:“把他干掉,拥立大王为帝。”

    “什么?”张敖惊呼一声,两只臂膀酸软无法支撑住整个身体地重量。瘫倒在坐榻之上。马上,他从坐榻上颤颤微微地站起,手脚并用爬下榻跪在贯高与赵午地面前,伸出食指凝视半晌后,一皱眉把食指咬破,任由血流出,道:“我求两位千万不可在此胡言乱语,刚才那番话直把我的魂儿都吓飞了!什么叫谋逆之罪。这就叫谋逆之罪。这话如果传出去,你我三人的脑袋马上搬家,亲戚朋友的脑袋也会搬家。你……你们刚才一定是在开玩笑。这话在此说说也就算了,以后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

    贯高与赵午相视一眼,贯高把头摇了摇,神情严肃的道:“大王,我们并非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张敖哭丧着脸,咧着嘴想笑笑,谁料脸上现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上十倍,道:“你们两个错了!我父亲曾经失去了他地国家,是因为陛下的恩典才重新得到了国家。你们瞧,这屋子里的一丝一毫,屋外的一草一木全是陛下的赐予,姓张家的子子孙孙只有感激,哪能恩将仇报?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说了,我以血起誓,谁若再乱说一句,别怪我不念君臣之谊,立马禀告陛下治他的罪!”

    寝室内安静了一会,只能听到张敖急促的喘息声与贯高、赵午剧烈地呼吸声。

    “你们两个说话啊!快答应我再不会胡说八道了啊!”张敖焦急地喝道,当看到贯高与赵午无奈的点头后,他高兴起来,把两人扶起笑道:“这就对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定要尽心竭力为陛下办事,胡说八道的话万万不可以再提……”

    “我们错了!”从寝室出来,贯高回头张望一眼亮着火烛地赵王寝室,停下脚步喃喃了一句。

    “你怕了?”赵午脸现鄙夷之色,语气轻视的道:“所谓君辱臣死,主人受到侮辱做臣属的只能以死相报。李信羞辱我们的大王,你我作为赵国的重臣除了杀死李信以雪大王之辱外还能如何?”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贯高抬起头,仰望一眼星空道:“我说我们错了,不是说我们要杀李信这件事情错了,而是指把杀李信这个决定告诉大王错了!大王是个长者,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长者,对于别人的恩德不敢有一丝的相忘,我们怎能把杀人的事告诉大王?我们既已决心要杀李信以雪大王受辱之耻,这事为什么要把大王牵连在内呢?此事若是成功,福气都由大王来享受。此事若是失败,祸害都由我们来承担,怎能在还未干之前把大王牵扯其中!”

    “这么说,杀李信的计划依然进行?”赵午笑了笑,道。

    “当然进行!”贯高道:“李信入主‘’,手握四十万大军,凭‘邯’城内数千赵军想要*武力来杀李信根本不可能!所以,想*兵变来杀李信已是不能,要杀李信必须密秘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成事!”

    赵午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找个刺客?”

    “找个胆大心细武艺超群的刺客!”贯高道:“李信来到‘’城后,赵王宫被其占去七成,我们的大王只能萎缩于西寝宫。这是对我们大王极大的侮辱同时也是李信丢命的致命原因所在,最少对于王宫大殿的布局我们比他清楚许多。”

    “你的意思是要把刺客安排于宫殿之中?”赵午道。

    “你认为不妥?”贯高道。

    “王宫各殿的警卫都被李信撤换一新,其在王宫行走,身前身后左左右右除了数百侍卫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亲兵暗伏于各处?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连个苍蝇都飞不到他的身边,刺客如何行事?”

    “是人都吃五谷杂粮,食五谷杂粮就会生天地浊气,就会拉屎放尿!”贯高呵呵一笑,道:“我早已观察好了,李信的生活十分规律,每天天不亮就会在大殿举行朝会,巳时初刻朝会散朝之后便会出恭。知道他出恭的地点吗?就在大殿西偏房第二间!”

    “大殿西偏房第二间?”赵午的双眼开始放光。

    “没错,是西偏房第二间!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当初修缮此房间时,大王显房间过大,于是我们在此隔了一个断间,里边有道暗门,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话,根本没人可以发觉。每日,四处警戒的兵卒会换三次岗,亥时六刻是一天中最后一次换岗。那时,无论下岗的与接岗的都双眼发困,四下里又处于黑暗之中,可令刺客于此时悄悄潜入西偏房李信出恭的这间房里,藏于暗室之中,躲过李信出恭前的检查。”

    贯高正说着,赵午呵呵一笑,道:“如此,就在李信出恭的紧要关头,暗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寒光闪过,李信的人头落地!”

    “哈哈!”两人同时异常压抑的笑了笑,一前一后出了赵王宫西寝。良久后,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从一簇花丛中钻了出来,朝张敖亮灯的寝室跪拜几下后,站起身亦出了西寝宫,整整衣衫向一名带队巡逻的侍卫首领走去。
第10章 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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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全城戒严,四座城门重兵把守,来往人员只出城。大街小巷尽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卒来往穿行,不时有些大臣以及显贵被从豪门大宅之中拖拽出来,上了重枷在兵卒的严密看押之下行走于闹市街口,整座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怎么了?”

    “听说赵王与几个大臣密谋刺杀当今皇帝,所幸天佑中国让他们的奸计败露,陛下雷霆大怒下令缉拿谋逆之臣……”

    “我就知道张敖不安好心,果不其然,竟……”

    背街陋巷之中,茶社饭馆之内,临里乡亲之间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百姓窃窃私语,有人是恍然大悟感慨万分,有人是早得天机不以为然,有人是似信非信似疑非疑。然而,当兵卒从身畔经过,每个人都板起面孔,一脸的茫然瞧着匆匆而过的兵卒,谁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夜幕降临,衙门里的差役人手一面小锣上了街,吆喝着让百姓检举揭发张敖谋反的事实,并许诺将委以重金。大门里堂屋内侧耳倾听的人们,终于叹了口气,喃喃了一句:“原来他果真谋反,可是他已经为王,为何要谋反呢?”

    ……事败,刺客被斩成肉泥,赵午以及知情的十数位大臣自刎!这道消息与捉拿贯高的兵卒几乎同时进了贯府。贯高双手向前伸展,两只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嘴角哆嗦像是要碰柱自杀。又像是要与捉拿的兵卒拼命,那架式着实把带队地小将吓了一跳。

    临行之前,主将特别交待一定要活捉贯高,所以小将既怕贯高自杀,又怕贯高冲上来后紧张的兵卒会把剑送入贯高的身体。将手一摆,把数十个兵卒拦在身后,一手紧握腰中剑柄,轻道一声:“捉活的!”舔巴舔巴嘴。在脸上挤出一丝还算友好的和气微笑。正要开口去劝贯高千万别冲动。贯高高举的手在此时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垂胸顿足大哭起来。

    “原来是个软蛋,吓我出了一身冷汗!”小将心中暗道一声,抬手轻拭额头汗珠,擦完把手向前一摆,领着手下兵卒慢慢围了过去。

    “赵午啊赵午!”贯高一边哭,一边指着天大骂。不时还用手揩一把鼻涕向外甩开,根本不把围过来的兵卒放在眼内。

    “大王从始自终都没有参于谋刺李信的行动,他甚至一点也不知情,你们一死了之倒是少受了许多地痛苦,可是谁去证明大王地清白!”……

    “别哭了,现在后悔迟了!”小将连剑带鞘压在贯高地脖子上喝道,然而贯高不管不顾的依然骂道:“孬种,懦夫!死谁不会。活着才是难的?我不能死。我得好好活下去,现在只有我才能证明大王的清白!”

    “别哭了!”小将再次的怒喝,让两个兵卒去把贯高从地上搀扶起来。贯高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又哪能搀扶的起来。小将担心时间久了再生出什么事端,下了重手用剑柄将贯高磕晕令兵卒抬了就走。

    事情过了七八日,城解除了戒严,来往于各处的人们终于可以自由地进出‘’城。

    这七八日韩信一直在提心掉胆中度日,整日闭门不出,对于张敖阴谋刺杀当今皇上的事情不管不问,他要以此作个态,告诉所有的人他韩信与此事没有丝毫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张耳之所以为王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如今张敖阴谋造反,他多多少少也脱不了关系,还是尽量与此事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然而,越是怕狼来吓,这一日,宫中突然传来圣旨,召他前去大殿议事。

    韩信大惊,以为张敖胡言乱语终于把刺杀之事与他扯上关系,陛下这次召见是要治他的罪的。虽然他心中清楚张敖造反地事情与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关系,自己浑身上下清清白白日月可鉴,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的道理他懂,如果张敖为了活命硬说这事是他指使,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他战战兢兢入了宫上了殿,开完张敖谋反之后的第一次朝会,走出大殿立在午前明媚地阳光下,才长舒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

    从抓到张敖的那一刻起,审讯已经进行了七日,可惜审讯的结果十分令李信不满意。这次朝会是让韩信介入审讯,担当此次审讯的主审官,张良协助审讯,担当此次审讯的副主审官。

    阳光很明媚,打在身上很温暖,韩信沐浴在阳光之中,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让他来主审此次张敖造反的大案,足见李信对他的信任,韩信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案子给审明审透,给李信一个满意的交待。

    “齐王!”张良走到韩信身边拱了拱手。

    “哦哦!”韩信从遐想之中回过神来,朝张良拱拱手道:“张大人千万不可如此叫,真是折煞我也!”

    “您这个王是陛下亲封的王,为何不能叫?依我之见,不光得叫,齐王还得大大方方应承下来,千万不可藏着掖着,如此才能显示出陛下的恩赐与齐王不同于常人的尊贵!”张良笑道:“敢问齐王,我们是这就去审张敖谋反之案呢?还是回府略作休息再审不迟?”

    “谋反之案是件大案,匈奴人又在赵国边境觊觎,我看只有尽快了结此案才能全心对付匈奴人,还是马上去审张敖吧!”

    “齐王全心全意为陛下办事的态度着实让我佩服,陛下得齐王这样的重臣是陛下之幸国家之幸,那我们这就去‘’衙门大牢提审张敖。前段时间的审讯基本上我都有所参与,一路上由我给齐王介绍一下案情的经过。事情是这样地……”

    昏暗的监牢,由于阳光照射不进的

    处处都飘散出阴秽的**气味。韩信在一名手掌火下才下至楼梯的中间,从监牢深处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使他不由的心底一寒。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这事全是我干地,都是我拿地主意,与我家大王无关!大王他毫不知情。冤枉啊……”

    张良要在大堂上提审张敖。然而韩信却坚持要入监牢审讯。因为他认为只有在监牢那种恐怖压抑地地方才能给犯人一种威慑,使犯人不敢说假话。最后,张良推脱身体虚弱无法入监,韩信也就独自来到了监牢。

    基本情况在来监牢的路上张良已经介绍过,韩信知道发出叫喊狂呼冤枉的那人是贯高,原是赵国的丞相。“冤枉?”他停在楼梯中间冷冷一笑,心中暗道:“你们派刺客藏在茅房刺杀陛下已是不争的事实。又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就算不是张敖亲自指使,但身为赵王却无法约束部属,让部属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又有何冤?”

    一溜两排数十间牢房,*近楼梯关押地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此案的主谋张敖被关押在顶头的那间,此案的重犯贯高被关押在顶头*左的那间。韩信径直走了过去,先立在关押张敖那间牢房看了一眼。里边还算干净。张敖除了手脸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洗显得黑脏外,精神头还算不错,表面上看并未受到任何的刑罚。而且他的待遇似乎不错。同牢地尚有两个人呆在旁边伺候。

    张敖并不认得韩信,看到牢里来人眼内精光一闪,站起身蠕动两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脸色成为一种死灰色,低头不语。

    韩信想,张敖刚才蠕动嘴唇一定是想喊冤枉,可是感觉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也就不再喊冤,坐在那里等死。他摇了摇头,让狱卒打开旁边地牢房走了进去。

    贯高的待遇与张敖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被腕粗的铁链吊在半空,左脸黑肿眼睛已经睁不开,右脸同样黑肿但眼睛还能眯成一条缝打量着走进牢房地韩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张敖张着被打掉数颗牙齿的嘴喊道,全身上下已没一处完整的皮肤,每一寸肉上不是鞭伤便是棍伤,其间还夹杂着用铁锥刺出来的血洞。

    下牢之前,张良曾道:“不好审啊!贯高虽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确是个骨头最硬的英雄。七天来,先用鞭子抽打了数千下,又用棍子捶笞数千下,最后拿铁锥乱刺。其全身上下全部溃烂,连处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已经无法用刑,这案实在是审不下去了。”

    面对贯高,韩信终于明白张良嘴中全身溃烂连处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的真正含义。不过,此番作为主审官他本来就没打算用严刑来审,对于流行数千年的用严刑来逼供他一向持反对态度的,审明案情他自有办法,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韩信问道。

    “不,不知道!”贯高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打量韩信,摇了摇头。

    “我是此次张敖谋反案件的主审官,姓韩名信,你听说过我吗?”

    “韩信?哪个韩信!韩王韩信,还是齐王韩信?”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韩信笑了笑,道:“韩王韩信投*了匈奴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陛下怎么可能让一个叛徒来审这件案子呢?我当然是齐王韩信了!”

    “齐王韩信?你当真是齐王韩信?”

    “那还有假?当然是齐王韩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这事与我家大王无关……”

    贯高再次的咆哮,等到他喊完之后,韩信道:“咱先不说此事与张敖有关无关,就算有关也没什么,我自有办法救我这个侄儿。当初,他爹张耳就在我手下为将,一同破了陈余的大军又在我的保举之下他张家才当上赵王,所以说凭我与张耳的这份交情,张敖在我面前就跟侄儿一般,我的话你可明白?”

    贯高点了点头。

    “你说,张耳是我的侄儿我能不救吗?可救得讲究手段方法,不能糊里糊涂的救,得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找出相应的对策施以援手相救。现在,我来问你,刺杀当今皇帝这事究竟是不是张敖的意思,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齐王”贯高朝关押张敖的牢房挪了挪嘴,道:“你说与张敖关在一间牢房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与张敖关押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剃着光头一副仆人的打扮,韩信再次打量了一眼,道:“两个忠心的仆人。”

    “齐王看走眼了,这两个人可不是仆人,两个人都曾是赵国的重臣。坐在大王左边的那个是宫门朗中令孟舒,坐在大王右边的那个是卫尉田叔。刺杀皇帝的事情发生之后,天下大索缉拿赵国大臣,这两人不仅不逃反而剃光头拿铁链把自己锁上,冒充赵王仆人入牢伺候。试问齐王,如果赵王真是个犯上作乱阴谋反叛的小人,两个人会如此忠心吗?再问齐王,满牢关押的大臣都认得这两人,如果赵王真是刺杀皇帝的主谋,这些大臣为何不把两人的真实身份指出来,却要为大王隐瞒,让大王在坐牢时还能得到悉心的照顾?皆因大臣们都清楚大王的为人,知道大王根本不会做出犯上作乱的事情,因此才会如此忠心守候。”贯高情绪激动的道。

    “这么说刺杀皇帝的事情确实与张敖无关了?”韩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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