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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1个种子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从自己儿子口中,周皇后隐隐约约的觉着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她总感觉在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悄然的摆弄着这一切。

  至于这幕后之人图谋着什么,从今日看,似乎是自己儿子屁股下面的太子之位,而能对自己儿子构成威胁的,也似乎只有那个如今光鲜夺目的永王了。

  周皇后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个没事劝劝崇祯皇帝的“直人”,作为一个皇后,她能把整个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将包括田贵妃、袁贵妃、刘妃、方妃、沈妃在内的后妃都治的服服帖帖,就足以说明周皇后的手段之高明。

  而作为一个母亲,特别是太子的母亲,她除了要关心儿子的成长生活之外,最重要的无异于便是儿子的位置稳固。

  不过在以前儿子位置的事情她是不太关注的,因为自己贵为皇后,太子又是中宫所出,崇祯皇帝又信任宠爱自己,自己根本无需担心太子之位。

  可是自从逃出京城之后,她的这种担心便越来越强烈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李贼追饷几十万两白银的事情,崇祯皇帝已然知晓,并且还被气吐了血,虽然崇祯皇帝没有迁怒于自己,但是周皇后隐隐觉着,似乎自己和崇祯皇帝之间,自这件事情之后,多了一层隔阂。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自己和皇帝陛下恩爱如初,但是她总感觉崇祯皇帝看她的眼神,特别是看太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段时间大展风头的永王朱慈炤,朱慈炤不是周皇后亲生,周皇后对他不甚了解,但是从她跟朱慈炤的生母,也就是田贵妃的斗争经验来看,朱慈炤这个小子就如同他那死了的生母一般,诡诈狡猾,善于揣摩、讨好帝心。

  甚至周皇后觉着,永王要比田贵妃更加有城府,威胁更加大!

  崇祯十三年,周皇后是和田贵妃有过一番争斗的,但是结果不出所料,田贵妃起先还能得到崇祯皇帝的支持,到了后来,崇祯皇帝便因为周皇后的原因,直接将田贵妃判定有过错、对周皇后无礼,把她从承乾宫迁居到了启祥宫,整整三个月没有召田贵妃侍寝。

  田贵妃因为那时刚刚死了孩子(除永王朱慈炤外,其他孩子皆夭折,有悼灵王朱慈焕、悼怀王及皇七子),所以因为这事一下便病了,后来虽然崇祯皇帝忍不住又把田贵妃迁出了启祥宫,重回承乾宫,但是田贵妃之病却怎么也医不好了,于是在崇祯十五年去世。

  而随着田贵妃的去世,后宫中唯一剩下的一个袁贵妃也更加老实了,周皇后也独宠后宫了两年。

  不过在历史上,李自成攻破京城,崇祯皇帝和周皇后自缢之后,她的尸体和崇祯皇帝的尸体竟然被李自成埋进了田贵妃的墓中,将这夫妻三人合葬在了一起,田贵妃墓直接改名成了思陵。

  不得不说历史真的很会开玩笑。

  ......

  不过现在崇祯皇帝没死,周皇后没死,也得益于田贵妃的儿子,可以说都没有和田贵妃撇开关系。

  可就是这样看似和田贵妃有点关系的事情,不得不让周皇后多想,防备,朱慈炤太优秀了,优秀的崇祯皇帝可以不顾自己的危险,亲自骑马出城。

  崇祯皇帝自己没感觉出什么,但是作为崇祯皇帝发妻的周皇后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崇祯皇帝对永王的在乎与日俱增。

  而这也是当初崇祯皇帝答应将朱慈炤放在畿南、山东地界时,她没有插嘴反对的原因,因为在她的心里,只要朱慈炤能离得自己儿子远了、离着崇祯皇帝远了,那么威胁也会大大降低。

  都成天不在陛下面前晃悠了,根本没有存在感,哪里来的恩宠?

  周皇后想法很简答,也没有做出特别针对朱慈炤的阴谋诡计,这次让自己两个儿子去阻拦崇祯皇帝出城,并且暗暗指点他们将朱慈炤关在城门外,那也是她临时起意而已。

  不过,现如今看来,似乎那个小狐狸有些憋不住了呢!

  “娘,疼——”

  周皇后拿着湿毛巾正小心翼翼的给太子擦着脸上的污秽,光走神想朱慈炤的事情去了,没想到却一下子下手重了些,将太子擦疼了。

  “瞧你个出息,疼,忍着!”

  周皇后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嘴上虽然责怪,手下却是更加细致起来。

  在一旁垂首而立的黄渊耀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心里却像“人在路上走,突然被雷劈”般的感到委屈。

  这关我什么事情?您说陛下出城,让我上城防守,我听了您的命令带着人马就去了。

  可是还没有到现场便在半路上碰见您儿子太子殿下被人用门板抬了回来,我出于好心,又得知了城外乃是一股忠诚的队伍,无需再去了,便接过门板,将您儿子迅速的抬了回来。

  还顺便叫来了大夫,准备给太子殿下诊治一下,就算没有丝毫的功劳,也有一丁点的苦劳吧?

  可话说您把我叫到西厅来也不让我坐下,也不让我离开,是几个意思?

  你们倒是好,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那么舒服,您知不道今天上午我跟着永王殿下打下了四个城门,虽然没出多少力,但是现在也很累?

  况且太子殿下不顾兄弟情谊,还弄错了事情的原委,硬要去关城门,被那群粗人踩踏了两脚,怪我咯?

  一开始没弄清城外到底是什么人,便急匆匆的派自己儿子去关闭城门,既惹了陛下不开心,还伤了自己的儿子,这也怪我咯?

  黄渊耀很委屈,也感到很冤枉!

  不过,话说定王殿下去哪了,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黄渊耀!”

  就在黄渊耀胡思乱想之际,给自己儿子擦完伤的周皇后说话了。

  “小生在!”

  黄渊耀忙是双手前伸,腰杆弯曲,朝周皇后作揖,同时又作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老爷是让你和兄长以及候峒曾留下辅佐四郎的吧?”

  周皇后问道。

  “正是!”

  黄渊耀不知周皇后是何意,但想来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便大大方方的认了下来。

  周皇后见黄渊耀如此恭顺,心中很是满意,但是面上不漏,依旧淡淡道:“以后四郎经略畿南、山东等地,以作朝廷屏障,他日四郎一旦举大事,那你三人可就是从龙之功呢!”

  “多谢尊上夸赞......”黄渊耀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一听周皇后夸他忙是施礼,可是回过神来心中细细一想,顿时愣住了。

  等等,四郎举大事?

  从龙之功?

  貌似除了陛下之外,没人可以称为龙了吧?

  卧槽,这是个坑啊!

  黄渊耀二十来岁的年纪,哪里经历过这等场景,一瞬间那豆大的汗珠便在额上流了下来,同时背上的冷汗也滚滚的流了下来。

  “万死!”

  黄渊耀脸色一下蜡黄,“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贴在青石砖地面上,一瞬间便将青石砖染湿了。

  ......

  黄渊耀冷汗直流,心道:“要是有人给我两张推荐票,擦擦汗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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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神医也忠烈!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县衙内的临时医所内,周何轩还抱着周民哭着,一旁站着的几个大老爷们也是眼中含泪,感慨万千的看着这一幕。

  父亲尽忠而死,母亲兄弟等更是不屈就义,唯独留下了这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在世,一路逃难本意够艰辛了,忽然醒过来却是面对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疯癫才怪呢!

  崇祯皇帝和朱慈炤是能够理解周何轩刚刚为何会如此状态的,也深刻的能够体会到家破人亡的痛楚。

  话说偌大个京师顺天府,朕说扔就扔了呢!

  崇祯皇帝是个感性的人,看见别人哭,不自觉的便联想到了自己的惨状,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公子,别再哭了,若是一会再晕厥过去,老夫可是不管救治了!”

  就在众人都暗自神伤,崇祯皇帝的思绪更是飞到了北京城里去神伤的时候,一旁的那银发老者又说话了,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将现场哀伤的气氛给打破了。

  众人还整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回味神游呢,他这样一开口,自然便像是电影院里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一般,惹得众人纷纷施以白眼。

  但是这老中医被这些汉子翻白眼却是毫不在意,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道:“你们无需如此看老夫,老夫又不是那等乱讲诳语的庸医,吾如此说,却也是有道理的,正所谓气郁结于心则阴阳失和,神庭走于太虚,冲天府穴而结于天突穴,以至神思怠倦,故而......吾施以金针,刺其牢营穴、神庭穴、太白穴等处,这才将人救回,然此套针法却也忌讳......”

  这老中医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直把崇祯皇帝这种有文化的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更何况那些没读过书的汉子们了,众人听得他云里雾里讲了一大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不免暗道:这老大夫虽然其貌不显,却也是个有文化的。

  这下众人看向这老医生的目光变了模样,尤其是张升,他刚刚还呵斥了那老大夫胡说,现在一听人家讲的那么专业,不禁暗暗后悔。

  同时心中却也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可小瞧于人,不可凭人家的面貌看人,在这方面,他已经有了两次经验。

  不过经历了后世那些神棍大师等曝光事件的朱慈炤,却没有因为这老头神神叨叨的念了两句中医术语,便将这老头捧为神人。

  在他看来要么这老头是真的有本事,要么这老头便是脸皮厚,在装神棍。

  不过朱慈炤自感装神棍的可能性大些,毕竟明朝有名的医生就那几个,比较有名的李时珍也在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便去世了,朱慈炤还真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名医。

  “敢请教神医名讳?”

  就在这老大夫叽里呱啦的念完了之后,还不待朱慈炤搭话询问,崇祯皇帝便文绉绉的抱拳开口了。

  那老中医打眼皮瞥了崇祯皇帝一眼,并未有什么谦卑之色,朝崇祯皇帝拱了拱手道:“你道是个懂得礼仪、明白事理的,神医不敢当,老夫姓吴,名有性,字又可,因来盐山县访友,在此坐诊,却不知如何得罪了诸位,被劫掠到此处!”

  他嘴上一边说着却是狠狠地看了翟三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把我劫来的。

  崇祯皇帝面上微微一尴尬,但随即便古波无澜,这吴大夫显然是轻估了崇祯皇帝现如今的脸皮厚度,重看了崇祯皇帝现如今的道德之心,这才在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接着跟崇祯皇帝告状似的诉苦。

  但是,崇祯皇帝怎会护着他这个外人,而去找自己儿子的麻烦呢!

  “哦——原来是吴大夫,幸会,幸会!”

  崇祯皇帝一脸正经的朝吴有性拱了拱手,然后直接没有下文了。

  幸会一下便没了......咳咳!

  吴有性感觉自己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是白说了,看着崇祯皇帝一阵无语。

  一进门他便看出崇祯皇帝是领头之人,而且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才有了刚刚的“控诉”之词,却不曾想,这个看起来讲道理的人竟然这般没道理可讲。

  朱慈炤也是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崇祯皇帝会十分君子,甚至正义的训斥翟三两句,让翟三把人送回去云云,没想到崇祯皇帝竟然直接将这老头后面的话自动过滤掉了,心中不禁大感欣慰。

  饱受朝中正人君子十七年教育的崇祯爸爸,终于开窍了!

  朱慈炤心中可以说感动的泪流满面,他正要拍崇祯皇帝两句马屁巩固一下成果,忽然脑中一闪,想到了点什么,等等,吴有性,字又可,吴又可?!

  那个连瘟疫都能治的吴又可?

  这是不是神医啊,这是神仙啊!

  一下反应过来的朱慈炤一瞬间眼神便火热起来,要是真遇到吴又可本人,这无异于是得到这二三千人的又一巨大的收获。

  今有我大天朝科学家抵三个鹰酱机械师,古有吴神医抵得过十万大军啊!

  试想,在明末这个瘟疫横行的年代,当两军对峙,忽然瘟疫蔓延,敌军因为瘟疫死伤殆尽的时候,而我军却依旧生龙活虎的,这仗还用打吗,不是轻轻松松的便胜了?

  看过电影《大明劫》的小伙伴们都知道,当时孙传庭在潼关屯兵准备与李自成决战,可是这时军中突然发生恶性的传染性瘟疫,整个军中可以说是一整个帐篷一整个帐篷的死人,任何人都治不好,当时游方此处的吴又可却是信手拈来,防止了瘟疫的扩大化,并且控制了疫情的发展。

  若电影中所演的是真的,那吴又可真的是大明的功臣了。

  不过不论电影的真假,这吴又可能治瘟疫却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因为无论是地方县志、还是流传至今的医书,都详细的对他进行了记载:

  吴有性,字又可,汉族,江苏吴县东山人。崇祯十五年,全国瘟疫横行,十户九死。南北直隶、山东、浙江等地大疫,五六月间益盛,“一巷百余家,无一家仅免,一门数十口,无一仅存者”。

  当医生们都用伤寒法治疗,毫无效果之时,吴又可却亲历了每次疫情,积累了丰富的资料,推究病源,潜心研究,依据治验所得,撰写成了全新的《瘟疫论》一书,开我国传染病学研究之先河。

  吴有性在该书中所列瘟疫病种有发颐、大头瘟、虾膜瘟、瓜瓤瘟、疙瘩瘟,以及疟疾、痢疾等急性传染病,他明确指出这些病都不是六淫之邪所致,而是四时不正之气所为。

  其症状与伤寒相似而实际迥异,古书从未分别,而吴又可却一一加以分辨论述阐明,并论著制方,其中著名的剂方有达原饮、三消饮等,示人以疏利分消之法。

  然而,最最值得一说的还有吴又可的气节,当1644年清军入关,螨清摄政王朵儿滚颁布了“剃发令”,满朝文武尽折节之时,吴又可站出来了,他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身为汉人,拒绝剃发,于是被处死,而其妻子更是携子投河为吴又可殉情。

  可以说又是一家满门的忠烈!

  朱慈炤在脑中搜刮了一番对吴又可的相关记载,不禁将火热的目光投向了吴又可,有些讨好、又有些不确定的拱手道:“可是论著‘达原饮’一方的吴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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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俺也1样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吴又可今年六十二岁,他在崇祯十五年的时候才刚刚将“达原饮”一方给完善,在崇祯十六年,也就是上年,他将“达原饮”一方编入了刚刚成书的《瘟疫论》一书,所以他的名声并没有他死后那么显赫。

  说的好听点,他在苏州府吴县是神医,出了苏州府,根本没几个理他,特别是到了山东等北方地界,知道他有“达原饮”一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吴又可听朱慈炤这个“贼人”竟然知道他著有“达原饮”一方,顿时满脸的防备之色。

  同时心中暗惊:这人是如何知道我有“达原饮”一方的?我在苏州府虽然有些薄名,可在北方却是鲜有人知,他一听我名便直接道出了我的医方,难道是有所图谋?

  吴又可看着拱着手的朱慈炤默不作声。

  呃,朱慈炤有些尴尬,他拱着手,只等着吴又可给他礼貌的回礼呢,可这吴又可看着自己满脸的防备之色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为了他的药方?可是都已经著述出版了,没有必要再如此防备把吧?

  其实朱慈炤却是犯了一个历史性的错误,那就是忘记了虽然吴又可将方子整理在书中出版了,但真正公开流传,乃是他死了之后。

  吴又可当时被螨清抓住,为了不使自己的方子失传,让医术无后继之人,于是便将整本书包括药方在内,全都公布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胸怀宽广!

  咳咳!

  朱慈炤干咳了两声,只欲给吴又可提个醒:可不带你这么玩的,我崇祯爸爸给你拱手你就回礼,我跟你拱手你鸟都不鸟我一下,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

  在朱慈炤的干咳的提醒之下,吴又可总算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他脸上依旧带着防备之色,朝朱慈炤敷衍的拱了拱手,沉声道:“正是!不知阁下如何得知老夫贱名,还有......我那方子?”

  朱慈炤听他亲口承认,而且还一副不愿意提及他那方子的表情,便知道是他无疑,忙是上前热切道:“吴神医之名,大明南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特别是神医‘达原饮’一方,更是救人无数,功在千秋,我等早就仰慕神医大名了!”

  “......”

  吴又可老脸一板,一副我不相信,你别骗我的模样。

  呃......

  朱慈炤心中暗骂随行的几人果然都是粗汉子,竟然连一个捧场的都没有,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就跟相声一样,一个捧哏的,一个逗哏的?

  朱慈炤朝呆呆傻傻的围观看着也不说话的武将们是个眼神,就在他眼神使了三五个呼吸之后,那山西守备夏茂春这才反应过来,忙是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等早就听说过神医的大名了,神医医术高明,救人无数,悬壶济世,当代华佗,我等早就仰慕神医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神医相貌堂堂,神态非凡,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夏守备似乎是读过几天私塾的,要不然也不能知道这么多“文化词”,不过看他涨红的脸,可能这些话已经是他毕生所学了。

  为了附和永王殿下他也是拼了。

  说完,他还未及松口气,见往日的这些兄弟们竟然一副像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呆傻模样,他不禁拿着肩膀悄悄的顶了一下张升和那几个千总,然后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张升被夏茂春这样一顶这才反应过来,本想也学着夏茂春似得,整些“文人词”,可是他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说的,只好忙道:“哦哦,对对,我也一样,幸会,幸会!”

  说着他抱了抱拳。

  一旁的几个千总虽然已是千总的职务,但是却是下面没上过几天私塾的普通百姓参的军,自然也没碰过几天笔杆子,让他们碰刀杆子还行,若是让他们咬文嚼字的说几句,那便是为难他们了,只听张升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抱拳齐道:

  “我(俺)也一样!”

  我也一样,俺也一样!

  听这几人一口一个“他们也一样”,朱慈炤差点没站稳,他往日看《三国演义》刘关张三人结拜的片段的时候,张飞因为是个粗人,不会说啥文雅词,每当关羽说些忠肝义胆的文雅词的时候,他便在旁边说俺也一样,朱慈炤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导演的为了影视效果杜撰的,可没想到这个场景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关羽对刘备抱拳道:…关某平生之愿足矣,…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张飞站在一旁跟道:(激动)俺也一样!

  关羽对刘备又抱拳道:某誓与兄患难与共,终身相伴,生死相随!

  张飞仍旧腹内无什么雅词,跟道:(激动)俺也一样!

  关羽又抱拳道:有渝此言,天人共戮之!

  张飞此时激动到了极点,却也只吐出了四个字:俺也一样!

  看着几位武将们皆是如同张飞一般,满脸认真地说“俺也一样!”,朱慈炤既有些想笑,又感觉鼻子有些酸酸,他们都已经是正四品、正七品官员了,放到文官集团里都是一方大佬的存在,可是却连几句附和的漂亮话都不会说,不得不说这既是他们的幸运,又是他们的不幸!

  话说如今现代化的军队中,学历最低也得是初中了吧?

  初中文化,那也是学完唐诗三百首的年纪了,人都说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来也会吟,现如今我大天朝军队里,哪还有文盲?特别是已经达到副师、副团级的文盲?

  为了避免出现自己的兵士看见黄河之后来上这么一句“啊,黄河真大”,朱慈炤如同崇祯皇帝般,在心中翻开了一个小本本,然后在上面写下了他对自己的军队的第二条改造备注:让我队伍中的士兵都有一点文化,哪怕是能写自己的名字也好,特别是将领们,更要对他们重点培养。

  朱慈炤的第一条改造备注还记得吗?

  那就是重树军人的信仰,改变军人形象。

  这两条显然是相辅相成的,因为在教授文化知识的时候,关于军人的信仰,个人的理想信念,也就在潜移默化中,渐渐的给众人灌输进脑中了。

  这一点,周遇吉就做的很好!

  想到此处的朱慈炤突然想到后世太祖皇帝,似乎他老人家在军中专门设了正、伟搞这方面的工作?

  自己要不要也试试?

  朱慈炤念头如电石火花般急转,忽的衣袖却被崇祯皇帝拉了拉,朱慈炤向他看去,只见崇祯皇帝对他挤眉弄眼的,朱慈炤看了半晌,才看明白,原来崇祯皇帝在疑惑朱慈炤为何要对这个老中医这么热情呢!

  朱慈炤轻咳一声,附在崇祯皇帝耳边将吴又可的相关情况,一一给崇祯皇帝道了出来。

  ......

  下星期要上pc网站历史分类强推,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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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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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嗯??

  嗯——

  崇祯皇帝一边听着一边震惊的轻“嗯”,到最后听到朱慈炤说吴又可可抵十万大军的时候,那眼睛都亮了。

  甚至激动的脚丫子都在布鞋中动了动。

  “果真!”

  崇祯皇帝最后问了朱慈炤一句。

  “嗯嗯!”

  朱慈炤害怕崇祯皇帝不明白这吴又可的价值,忙是点头。

  “哈哈!”

  忽的崇祯皇帝发出一声笑来,将在场的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然后纷纷的看向崇祯皇帝。

  只见崇祯皇帝笑容满面,如同春风般抚人心脾,走向了吴又可。

  “呀!老神医怎的站着呢,来人啊,快给老神医搬一张凳子来!哎呀呀,劳烦老神医诊治病人,下人们不懂事,却是怠慢了,吾御下不严,还望老神医海涵哪!”

  崇祯皇帝如同那吴又可几十年的老友般,亲切扶住了吴又可的手臂,这时锦衣卫亲卫已经搬来一张太师椅,崇祯皇帝忙是扶着吴又可坐下说话。

  但吴又可却是呆了,这这这是要干嘛?

  前倨后恭?

  前轻后重?

  一旁的几个武将也是呆傻了,他们知道崇祯皇帝身份,一直将崇祯皇帝奉为天人,如今见崇祯皇帝对一个老大夫如此尊敬,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

  朱慈炤在崇祯皇帝“哈哈”两声的时候,便已经猜到崇祯皇帝会搞什么幺蛾子,果然,崇祯皇帝当着这么多人,摆出一副仁慈之君的形象,将众人给惊着了。

  无奈,朱慈炤只得小声将吴又可的情况,向众人简易的说了。

  但朱慈炤没有想到,他说完之后,众武将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吴又可,那眼神,可是比朱慈炤火热多了!

  朱慈炤相信,如果将吴又可和大明花魁娘子放在一起,让这群大老粗选择,这群大老粗们一定会选择吴又可。

  不要问朱慈炤为什么!

  不过作为现在人的朱慈炤,有一点他无法体会的到,那就是古人对于疾病的的恐惧,因为古代可不像现如今有什么抗生素可以吃,提前打好什么预防针,一旦染上,大夫都不敢给你治,直接抬回家吧,嗯,订一口好棺材等死吧!

  所以众人在听说了眼前这个老头连瘟疫都可以治,才会如此眼热的看着吴又可。

  况且崇祯十五年那场瘟疫流行的时候他们经历过,更亲身感受过兄弟袍泽染病死去,自己却无能无力的那种痛苦,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更加看重能救人性命的吴又可。

  此时吴又可被崇祯皇帝强行扶着,虽然他的身子骨有可能比三十多岁的崇祯皇帝还硬朗,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处在蒙圈的状态中,也只得顺从的坐了。

  但是却是虚坐,屁股仅仅搭了个边沿。

  “哎呀呀,听闻先生是苏州府人士,怎的来了此处?可有家人跟随,我命令下去,一并让人好好照应了?”

  崇祯皇帝待吴又可坐下,亲切的道,甚至连神医都不叫了,直接叫先生。在大明什么人被崇祯皇帝叫过先生?

  也就是历届的内阁大佬们!

  先生者,先于我生,闻道在前,我比之不若也,故而为先生!

  崇祯皇帝叫吴又可先生,可以说已经将吴又可放到了很高的位置。

  但吴又可听此却是脸色惨然,甚至坐都坐不住了,为何?

  只因崇祯皇帝这“贼首”对他说要帮他照顾家人!

  吓!

  我刚刚貌似没有提及我的籍贯,这贼首都知道,吾之妻小危矣!

  吴又可脸色一白直接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因为他妻子虽然没有和他来盐山县,但他的儿子为了照顾他,却是跟他一起来了盐山。

  不待崇祯皇帝去扶,吴又可便跪了,跟崇祯皇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大王在上,小老儿身无长技,只这一身医术,另有一子,却是我老年所得,我吴家三代单传,只这一子年二十一岁,却是得来不易,还望大王手下留情,老儿愿侍奉大王左右,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他一边说着,鼻涕眼泪便流了下来,舐犊之情,令人泪目。

  崇祯皇帝本欲去搀扶他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了,崇祯皇帝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将这老神医收为己用?但现在看他老年垂泪,爱子心切,一时竟是不忍起来。

  崇祯皇帝的性格就是这么奇怪,易怒,感性,善良,多疑,勤奋,霸道,好面子......

  这些性格因素并不是均匀分布在崇祯皇帝体内的,而是遇到一个情况之后,其他的性格因素迅速减少,其中一个性格因素迅速增多,然后变成比重最大的主导因素。

  这种多变的因素造成了崇祯皇帝性格的多变。

  “唉——”崇祯皇帝叹了口气,眼中的火热渐渐的消散了,然后用力的将吴又可扶了起来,淡然道:“先生老迈,须发尽白矣,又是年长于我,我怎忍心做出难为先生之事?”

  说着,他又看着在场的众人道:“先生为我军中诊治,已实属大幸,诸位皆不可强迫先生的去留!”

  朱慈炤一听,知道崇祯皇帝这就等于下了命令了:我可怜这吴大夫老迈,又尚有一子,你们都不许为难这老人家,让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朱慈炤心中虽然知道崇祯皇帝这是同情心又泛滥了,但也只得和众人抱拳称是。

  不过他也不怨崇祯皇帝,虽然崇祯皇帝轻易地便做主将可抵“十万大军”的吴又可给赋予了自由,但是这也不正显得崇祯皇帝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皇帝嘛!

  如果崇祯皇帝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一个六十岁的老人都给扣下,甚至要拿其子女相威胁的皇帝,朱慈炤反而会整日提心吊胆。

  更何况,收服人心靠的是人心,不是武力。

  那吴有性此时被崇祯皇帝金口赐下了自由,本该高高兴兴的转身就走,但却站在原地沉吟起来。

  “嗯——我看你军中伤者不少,这小郎还需我使用针灸调理,不如我便再待几日,待众伤者痊愈之后再离去吧!”

  略微一沉吟,吴又可拱了拱手道。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想要挽留,他便偏不留;你若是大度的让他离去,他反而恋恋不舍起来。

  众人听他如此说,先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接着都是一喜。

  “多谢先生!”

  崇祯皇帝脸上亦是难掩惊喜和赞赏之色,朝吴又可便是一揖。

  “多谢先生!”

  反应过来的众人皆是弯腰作揖。

  医者仁心,医德为大,医术次之!

  吴又可当的起崇祯皇帝和众人的这一揖。

  ......

  待此事处理下,崇祯皇帝却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和山西总兵周遇吉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郎。

  崇祯皇帝想起和周遇吉君臣之间的种种过往,看着这个没了亲人的少年郎,不由轻声赞许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汝父真是壮哉!”

  这首诗是唐代王维的《老将行》,邺下黄须儿指的是曹彰,曹操第二子,须黄色,性刚猛,曾亲征乌丸,颇为曹操爱重。因为李自成小名叫黄来儿,崇祯皇帝用在此处倒也贴切。

  崇祯皇帝这是夸赞周遇吉的勇猛,同时也是想用此诗将周遇吉的一生概括一下吧。

  一剑曾当白万师,不仅力敌李自成,还曾吓得建虏心惊胆战!

  那周何轩一听眼睛却是红了,并且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有些哽咽的朝崇祯皇帝作揖道:“多谢长者夸赞我父!”

  他尚不知崇祯皇帝的身份!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周何轩的肩头,忽然道:“我子嗣不多,只有三子尔,我欲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好吧,崇祯皇帝一下又来了兴致,要上赶着给人家当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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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公审大会(1)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艳阳高照,转到四月份,这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此时这日头挂在天上,却是照的人的头皮发疼。

  上午巳时,盐山县西门,此时已然搭了半米高木台子,木台子上又放了一排桌椅板凳,上面端坐这几人,皆是面容严肃。

  而在这人的前面,则跪着一排手脚被束缚着人,这些人有些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双目无神,有的则不停跪拜着,似乎是在乞求着奇迹的降临。

  不过看他们身后一个个光着膀子、拿着大刀的汉子,想来却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

  而在这些人的正前方,也就是木台子之下,则聚集着大量的百姓,他们是来看行刑的,不过此时这些百姓们显然分成了两方,一方处于木台右边,以九村十八里的村民为首,他们拖家带口而来,有的抱着孩子,有的则扶着村中的老人,正大声的议论着。

  而另一方,则是盐山县城以及附近几个未曾参加起义的民众为首,处于木台左边,和那九村十八里的村民相比,他们人数多了很多,但热闹程度却远远不及木台右边的人群。

  他们大多数人都在那静静地站着,时不时的朝高台上端坐的那几个“贼首”看上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目光,这已是大胆之人,一些胆小之徒,只顾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至于原因,是因为他们并不是自愿来的,就在今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忽然有人挨家挨户的敲门,自称是奉盐山县新任知县之命,让他们去盐山县西门参加什么“审判大会”,还说如果不去,视同贼人!

  上天啊,这真的好没有道理,这盐山县本就是乱民纠集的贼人占下的,怎的反倒我们成了贼人!

  他们大多数本是不愿意去的,可是为了自家的项上人头,他们还是从了。

  一家一户,一街一坊,整个县城的住户们几乎都来了,少数那么几个不来的,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者患有疾病,实在走不动道,这才算了。

  此时朱慈炤端在在高台的主座上,看着木台下乌泱泱的人群,抬头看了下日头,对左侧端坐着的候峒曾道:“军师认为我如此做法,民心是否可用?”

  候峒曾看了看木台下的人群一边热闹非凡,一边寂静无声,嘴角微微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美须道:“呵呵,自今日后,总兵左手边的百姓便会变成右手边的百姓了!总兵实乃大才!”

  朱慈炤在得到这三千人兵力之后,再称呼什么将军已然不合适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按照朱慈炤设想的军制那样,朱慈炤成了总兵,至于是叫什么总兵,则要等着看朱慈炤占下哪些地方了。

  朱慈炤听此微微一笑,知道这些文人们就是这个毛病,说话不明说,便也没有在意,然后又看向了自己右手边的端坐的一人,道:“周将军都曾安排下去了?”

  周民神情一严,朝朱慈炤抱拳道:“但请总兵放心,末将昨晚连夜召集了军中的千总、把总等,已然将归顺总兵的事情给他们一一告知了,他们得知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还是公子的意思,他们都一致拥戴......只是有一事还没有向总兵言明,那就是总兵的身份,为了使众人信服,我言总兵乃是京城来的贵人,不知如此会不会于总兵的计划有碍?”

  朱慈炤脑中微微一想,确实,这些人都被周遇吉给教育的成了忠君爱国之人,若是轻易让他们归顺自己这个“无名无姓”之人,真的难以服众,而隐晦的告知他们自己乃是京城来的贵人,也可使这些人自感不是屈了身价、委屈了自己,更能增添一股神秘感,让众人往大了去猜测自己的身份便是,反正只要不是把自己猜成皇帝,其他的都可以。

  “这道无妨,如此说便是最好,我之身份,只有你军中六人知晓,等到了以后,你们跟着我,我还能一直让你们默默无名不成,早晚有一天,我是要公开自己的身份的。”

  朱慈炤点了点头,拍了拍周民的胳膊,安下了周民的心。

  眼看着日头已经越来越高,城中也没有百姓再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朱慈炤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临时用纸糊的扩音器走到了桌子前。

  “诸位乡亲,首先欢迎大家能来此次的审判大会,我呢,可能大家还有些人不认识我,我姓王,名士元,来自京城,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人不相信我,以为我是流贼,是响马,可是我想问问大家,有攻下县城不烧杀掳掠的流贼吗,有攻下县城不挨家挨户抢夺的响马吗?”

  朱慈炤先声夺人,上来便是两个发问,然后停了下来,他在给众人一个思考的时间。

  十几个呼吸过后,朱慈炤看着台下的众人都是一副思考之色,还是无人说话,心中不禁微微摇头。

  可就在这时,他右手边的百姓却是有人说话了。

  “没见过,将军咋能是贼人呢,昨天还给我们分粮食来呢!”

  “还说要给我们分地呢,哪有这样的贼人和马匪!”

  “对对,将军是好人呢!”

  朱慈炤左手边这些人不说话,但是右手边这些受过朱慈炤恩惠的民众们却是没有那么害怕,见他们拥戴的将军问话,他们虽然也知道这不是在问他们,但是他们却乐得插嘴回话,要给他们的将军帮帮场。

  朱慈炤朝九村十八里的村民们拱了拱手表示感谢,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安下自己的内心,又接着道:“今天把诸位叫到此处了,却是有些得罪了,王某在此向大家赔罪了!”

  说着朱慈炤竟然真的向木台下的众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一揖,直接弯腰九十度。

  如果说朱慈炤朱慈炤前面说的那些话让人深思,但是还是让人心有疑惑的的话,那么他现在这样九十度的一揖,则让那些心怀疑虑的百姓,紧紧关闭的心扉敞开了一丝的缝隙。

  这个贼首,似乎,跟以往的那些贼人有些不一样呢!

  听说隔壁的乐陵县虽然被马匪占下了,那马匪也将县太爷给就地正法了,可是对咱平民百姓可没有那么好,谁见过贼人给咱百姓们作揖赔罪的?

  没有!

  不管朱慈炤是在作秀,还是真情流露,总之他一个揖下去,下面的百姓不再是那样冷漠的站着了,慢慢的有了一丝晃动,甚至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打,打坏人!”

  就在这些逆来顺受的百姓们心中有了些许的期待和憧憬之后,忽的在人群最前面,也就是最靠近朱慈炤的地方,传来了一声稚嫩却清晰的声音。

  ......

  这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人群之中,本来还有些私语声的人群在这一声童音之后变得更加寂静无声。

  这是谁家的瓜娃子,竟然敢说出“打坏人”三字,不要命了?

  即使自家不要命,但也不要连累我们好不好,虽然这贼人看起来一副有礼的模样,但是你这样当面叫他坏人,可不是在老虎面前骂猫丑?

  有些胆小的人腿都已经打哆嗦,咽了咽唾沫向木台上的朱慈炤看去,只见这“贼人”果然在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心中顿时暗叫不好。

  众人,包括朱慈炤都在向人群中最前面的那人看去,此时那人也早已吓得腿软了,这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婆娘,一边慌乱的捂着怀中小儿的嘴,脚下便缓缓地向后退去。

  但是她怀中小儿那声音一出,临近她的人便瞬间看向了她,她越是移动,自然便越是惹人注目。

  她怀中那小儿,却是个不安分的主,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被他娘抱在怀中捂上了嘴巴,仍旧还不断的挣扎着,嘴中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这位大嫂!”

  蓦然,朱慈炤的声音响起,已然来到那婆娘的身边,站在木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娘俩。

  这婆娘一愣,却是僵在了当场,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没了丝毫的血色。她不说话,也不敢动。

  不过手依旧紧紧捂着怀中的娃儿。

  朱慈炤灿然一笑,却是直接从木台上跳了下来,然后三两步便来到了这位妇女的身边,周边那些人看朱慈炤直奔这婆娘而来,吓得是纷纷向两旁躲避,给朱慈炤空出一条路来。

  直接将这婆娘在朱慈炤面前给暴露了出来,她此时不在人群之中,左右都没有人遮挡,却是越加恐惧起来。

  只紧紧的抱着自己孩子,捂着孩子的嘴,垂着头不说话。

  朱慈炤却像是没看见这婆娘害怕自己的一般,径直走向她,然后看着她怀中的小儿,笑了。

  因为这娃儿竟是个小光头。想来是他娘为了不让小孩子头上长虱子,故意给他刮了吧。

  但周围这些人一看朱慈炤发笑,不免心惊肉跳,禽兽啊,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张寡妇前年没了当家的,就靠这小儿吊着命活着,如今惹了这贼人,可是如何是好?

  有些相熟的百姓,已然认出了这婆娘。

  可朱慈炤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伸出手来,径直往那娃娃探去。

  呀!

  这贼人要动手了,竟然是徒手,是要抢夺那小儿吗?俺真是瞎了眼,刚刚见这贼人向俺们作了个揖,便轻信了这贼人,没想到这贼人内心竟是如此恶毒!

  我等且退退,切莫连累了我等!

  不要误会,我等后退可不是因为这周围有一圈虎视眈眈的贼兵看着。

  众人见朱慈炤伸手,皆是齐齐退了退,直接给朱慈炤闪出了一片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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