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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刘芸儿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哎,你这孩子别去!”

  刘不同忙是伸了伸手,想要抓些什么,可是这女孩怎会听他的,已然打马跑远,他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在空气里抓了抓,便无力的放了下来。

  “唉,真他娘的晦气,东西没捞着,还要老子他娘的搭上闺女!追!”

  刘不同一声令下,也只好带领着众马匪浩浩荡荡的追了过去。

  “喂,那个叫王士元的小子,你别跑啊,跑那么快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如同傲娇的黄鹂鸟一般,灵动的声音。

  朱慈炤一马当先,带着众人狂奔不已,但是因为还有三辆马车的缘故,众人这速度受到拖累,难以跑的很快。

  “殿下,哦不,公子,貌似是在叫你!”

  一脸忠厚的周民道。

  朱慈炤一脸的无奈,他哪里不知道是在叫他,虽然说听声音是个女的,但是从马匪窝里出来的女子,叫自己能是好事?

  朱慈炤不说话,只顾闷头策马。

  崇祯皇帝回头看了一眼,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还是看出是个女娃子,忙是追上朱慈炤道:“四郎,为何身后会有一名女子叫你的名字?”

  朱慈炤:“......”

  我能说自己不知道吗?

  朱慈炤很是无奈,但面对自己崇祯爸爸那清澈的眼神,疑问的神态,以及丝毫都没有造作的表情,朱慈炤只好回答道:“爹,没事,可能是看儿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颇有您的风范,那贼首想要将女儿嫁给儿子吧!”

  朱慈炤一脸的笑意,他是在开玩笑,顺便拍拍崇祯爸爸的马屁。

  崇祯皇帝一愣,但随即便是脸色一板,严肃道:“此时此刻怎能如此嬉笑,为父是担心那贼首反悔了,你净给为父说些浑的......再说你是我的儿子,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不类我的风姿,还能类谁!”

  崇祯皇帝脸上严肃,但眉眼之间却带着一丝笑意,自己儿子不大不小的一个马屁,他很是受用。

  呃......

  “爹爹教训的是!”

  朱慈炤只好点头称是。

  但随即又正色道:“爹,他既然是叫儿子的名字,一会若是紧追不舍,追逐上来,爹爹尽管带着马车先行便是,只让我带着翟三,并十名兵士留下,看看他们是何意思,爹爹但请放心,那马匪既然认了我等的身份,肯放我们走,那就说明他不愿意得罪我等!”

  “屁话!爹能是那样一遇到危险便抛妻弃子的人吗?无需再言,且等等看,他们若是真有所图谋,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崇祯皇帝是真怒了,龙眉一皱,便是对朱慈炤一同教训,甚至自诩为圣君的崇祯皇帝都讲了粗话。

  朱慈炤听此却是一下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崇祯皇帝,原本心中对崇祯皇帝的部分形象竟一下变了。

  这还是那个“不使妻女辱于贼首”,自尽前先杀妻杀女的崇祯皇帝吗?这还是那个杀了妻女又不想死了,骑马想要逃走没有逃走的悲情崇祯吗?

  按照从史料中得来的对崇祯皇帝的印象,崇祯皇帝在朱慈炤脑中的形象还是有一点点污点的,其他的还好,就是临死前将老婆孩子全都杀死,却派人将儿子们送出去这一点,朱慈炤作为一个后世人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重男轻女就算是在现代也是时有发生,但是想着若是自己在危难之时,身边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在,却只把儿子送入安全的地方,任由女儿们死去,或者亲自杀死女儿,朱慈炤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现在的崇祯皇帝此言一出,这在朱慈炤心中的一点污点也开始慢慢被擦拭干净。

  这样的崇祯皇帝很爷们有没有?

  “爹......”

  朱慈炤眼眶中隐隐有泪花,被感动的。

  当一个人愿意跟你共赴危难之时,无疑,两人的关系会比原本更进一步。

  崇祯皇帝奇怪的看着朱慈炤,不知他为何一时竟然如此神态,没做出以前的那种决定,没遇到以前的那种情景,崇祯皇帝很难理解朱慈炤的感动从何而来。

  “驾!”

  马蹄声传来,那个骑在马上显得很是英姿飒爽的女孩打马越过朱慈炤,来到朱慈炤队伍的前面五十步,然后一拉缰绳,整个前马蹄高高抬起,她往左一拉马绳,那骏马前蹄再落地地时,便已经调转了马头,直冲着朱慈炤等。

  她在朱慈炤等人前面五十步停了下来,挡住了朱慈炤等人的去路。

  而五十步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够朱慈炤等人反应过来,然后勒马停下来。

  “吁——!”

  果然,朱慈炤全都在这女孩子的算计之内,老老实实的勒马停了下来。

  双方仅仅隔着十余步,连对方的鬓角的绒发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女孩双颊如同刚刚熟了的苹果一般,有着一抹红晕,像是骑马北风吹的,她眉眼如同弯弯的月牙儿,此时正细致的打量着朱慈炤;手中拿着一个枣红色马鞭,待马一停下,便别在了腰间青色的腰带上。

  这女孩,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公主佳人,却也似草莽中生出的暗夜莲花,别有一番风味。

  “王士元!”

  她突然道。

  朱慈炤不答,崇祯皇帝却张口接道:“小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看着后面掀起滚滚烟尘的一众马匪,有些焦急道。

  在崇祯皇帝心中,自己儿子和这姑娘确实是素不相识的,崇祯皇帝可以保证。

  “王士元,我叫刘芸儿!”

  刘芸儿如同男孩子一般,丝毫不造作的告诉了朱慈炤自己的名字。

  朱慈炤心中一紧,看这情形,怎么有些在看琼瑶剧的时候,熟悉的感觉。

  他不敢说话了。

  “这位姑娘,可否让开一条去路,容我等过去?”

  崇祯皇帝没有已然被刘芸儿忽视的觉悟,挥了挥衣袖道。

  “王士元,你娶亲了吗?!”

  刘芸儿仍旧将崇祯皇帝话置若罔闻,看着朱慈炤道。

  嗯,那首著名的歌曲歌词是怎么写的来着?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只有你才是我梦想,只有你才叫我牵挂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我的眼睛为了你看,我的眉毛为了你画

  ......

  貌似现在刘芸儿眼里便只有朱慈炤,没有其他人。

  朱慈炤看着紧紧盯着他不说话的刘芸儿,没由来的,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怕了。

  问到这个份上了,朱慈炤要还不知道这女孩是什么意思,那他便真的是个傻的了。

  如果让朱慈炤形容那女孩看他的眼神,那便是野外饿了好几天的独狼看猎物时的眼神,倒不是饥渴难耐,而是欢喜雀跃,势在必得。

  这女子便如同下了山的男马匪一般,看他就跟看见漂亮小姐似得,颇有一种见猎心切的意味。

  哒哒哒!

  大量的马蹄声传来,那匪首刘不同追了上来。

  但是一上来倒没有找朱慈炤的麻烦,这百十人全都跟着他来到了朱慈炤的前面,然后里里外外的将那刘芸儿围住在了里面。

  他是个识大体的。

  “诸位,冒犯了,且稍等片刻!”

  他策马朝朱慈炤等人抱了抱拳,然后策马进了队伍中,他是去劝说那刘芸儿去了,马匪们让开一条道路,让刘不同进去,复又围得严严实实。

  家事不可外扬,刘不同他也懂。

  朱慈炤见此总算松了口气,只要刘不同是个聪明人,那这个女孩便不足为虑。

  一旁的崇祯皇帝此时却有些落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刚刚被那刘芸儿一顿无视,心情有些不好。

  他还是信王之时,便有“同辈之中,唯有信邸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美誉,登基之后,无论是后宫还是臣工们皆是称赞崇祯皇帝有圣君之相,所以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无视,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但崇祯皇帝在位这十七年来,终日的操劳却早已将他的身体消耗的不是以前的那个玉树临风的信王模样了,史志称其“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这种种的作为,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不一会,那刘不同却是商量完了,他策马从人群中出来,脸上带着笑意,朝朱慈炤等人抱了抱拳,忽然厉声道:

  “都围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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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患难见真情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只听得这一声呼喊,朱慈炤便知道要遭,但他们都是此间经历过的,倒也不曾自乱了阵脚,只见对方一动,朱慈炤这边本就未曾入鞘的马刀一下子竖了起来,齐齐对外。

  又有周民的命令,众人打马变阵,将三辆马车护在其中,朱慈炤又拽着崇祯皇帝马绳将崇祯皇帝拽到阵中间,他便打马又挤了出去。

  “公子!”

  周民见他复又回来,忙是喊道。

  朱慈炤看了他一眼,握了握手中的马刀,只拿眼神看着对面的刘不同也不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他朱慈炤根本不惧,也不是那等临阵退缩的人。

  除了跟来的锦衣卫外,其余的十名周民的部下其实在出了盐山县城不久便被告知了朱慈炤的身份。

  他们初得知朱慈炤的身份其实是很震惊的,一个亲王竟然能逃出被李贼重重包围的皇城,并且还在盐山县打下了一个地盘,不得不说这位永王殿下得到了众人一致的崇敬和佩服。

  但是当永王殿下叫一中年书生“爹”的时候,他们才是最震惊不过的,也后知后觉的醒悟了过来,当的起当今永王喊声“爹”的,在这大明的土地上还有第二人?

  他们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了,虽然长官周民没多说什么,但是对那中年男子的态度,却是说明了一切。

  在震惊之余,他们也只感到荣耀无比,同时又责任重大,所以在见对面后悔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听从了参将周民的安排,将一众皇家之人护在了里面。

  有时候忠诚之人就是这么简单,你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待君。

  他们见朱慈炤又打马反了回来,和他们一般抽刀在手,不由得豪气顿生,永王殿下都是这般,我等贱命一条,又有什么可惧的?

  众人攥了攥手中的马刀,只等着对面杀来,他们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永王殿下挡上两刀。

  众马匪人数众多,是朱慈炤等人的三倍,很快便将朱慈炤等人合围在其中。

  此时局势只呈现“两圈一点”的模样,崇祯皇帝并马车在内为点,朱慈炤并一众护卫在中为圈,众马匪围在外面为外圈,只将里面的崇祯皇帝等围在里面如同铁桶一般插翅难飞。

  “呀呀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崇祯皇帝已然将衣摆掖在了腰间,将宽大的衣袖撸在胳膊上,手中也提着一把马刀,只是下了马来,在马车外不时向外张看,来回游走。

  “尔等切莫露头,都在马车中勿动!”

  连日来因盐山县西门之事和周皇后一直有些闹别扭崇祯皇帝,终是抛弃前嫌,掀开马车门帘嘱咐道。

  “夫君!”

  周皇后泪眼婆娑,眼睛切切的看着崇祯皇帝,但是心中纵有万般话语,此时也尽在这“夫君”二字之中。

  患难见真情,他们夫妻二人便是患难夫妻,崇祯皇帝是个感性的人,即使周皇后小有过错,但在此时此刻,崇祯皇帝心头的那些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崇祯皇帝扫了车厢中的众人一眼,见众人都满怀担忧的看着他,崇祯皇帝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容来,轻声朝众人道:“莫怕!”

  一边说着,崇祯皇帝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来,塞到周皇后手中,朝她点了点头道:“防身用!”

  “夫君......”周皇后还想推脱,将匕首给崇祯皇帝送回去,崇祯皇帝此时却强硬的按住了周皇后的揉夷,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待众人言语,只放下门帘,朝后面那辆马车走去,后面这辆马车上,乃是太子和定王,而最后年的那辆马车则是一车的物资。

  崇祯皇帝上前来,单手掀开门帘,里面的太子和定王却是吓得连忙往车厢内缩了缩,他们一人握了一把长剑,乃是在那狗官盐山知县的内宅里搜刮来的,这两把剑剑鞘和握把上镶着珠宝,很是华丽。

  崇祯皇帝一掀开门帘,他二人还以为是贼人,一边往后缩着,双手持着剑便往车厢门口刺,待看清是崇祯皇帝,这才舍了手中的宝剑,如同寻乳的羔羊一般齐齐扑了上来。

  “爹,外面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了,怎的不见响动,那些贼人可是退了?”

  太子一把抱住崇祯皇帝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向外张望。

  “爹,刚刚儿子在门帘看见有一女子问四弟亲事,莫不是没得到四弟言语,这才恼羞成怒?”

  定王这个小胖子,自那日抱了崇祯皇帝腿脚之后,便不敢再从崇祯皇帝面前晃悠,现如今遇到这等险境,却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崇祯皇帝看着二子这个模样,脸上不快,但是一想到他二人的年岁,却又是释然了,朱慈炤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已习惯了这个年岁不大的孩子有着成人的心智,故而也想着如此要求他的大子和三子,但待想到他二人的年龄,又想想自己这个年龄时的所做所为,却是心道太过苛求自己的两个儿子们了。

  “唉——”崇祯皇帝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儿子惊慌的眼神,心道这才是少年郎该有的样子啊,随即他的脸上便少了责怪之色,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怎忍在这时责怪他们。

  不过虽然不责怪,但崇祯皇帝对于自己儿子的要求绝对不能低了,便道:“此何时,竟还藏于女人之后,车马之中,岂是男儿所为?尔等皆是吾子,且看尔四弟,何不效仿之?”

  听了崇祯皇帝所言,这两个少年郎还能不知道崇祯皇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他们下了马车,学着他们的四弟守护马车中的女眷啊!

  太子神情明显的一慌张,他被崇祯皇帝安排的大儒鸿学们从小教到大,从小听得都是如何在将来做一名圣君,众正盈朝,哪里学过要亲自持刀与人对峙,故而一时犹豫了。

  定王小胖子一听崇祯皇帝所言,顿时吓哭了,他没啥爱好,就是好吃一点,就是喜欢欺负欺负宫女们,持刀杀敌,他不敢。

  他在同辈分的封王中或者封王子嗣中,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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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且慢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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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见他们如此神态,怎能不知他们是怕了,但是他想清楚这两个孩子是和自己的四子不同之后,又怎会强求他们什么。

  只道:“若真有不测,尔等又岂能幸免,与其死于马车,倒不如死于马车外,且......”

  崇祯皇帝看着被他三言两语吓得脸色发白的儿子,压低声音接着道:“且这边还有两匹空闲的骏马,一会若真谈不拢,你二人骑在马上趁乱逃跑,也好过屈死于车厢内!”

  崇祯皇帝殷殷切切的言语,饱含了他的舐犊之情,虽然这二人跟朱慈炤相比很是不堪,但是这十多年的父子情谊,又怎会轻易地说没便没了。

  正所谓:知其不可担重任,只责其无才,不可对其无情。

  崇祯皇帝就是这样的人。

  太子和定王听了自己老爹之言,这才明白崇祯皇帝是为了自己着想,顿时眼眶中蕴满了泪水。

  “爹.......”

  他二人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崇祯皇帝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只让这二人下得马车来,跟在自己的身边。

  朱慈炤和周民这边已然准备完毕,皆是紧攥着手中的马刀,盯着四周的马匪们。

  噗噗!

  胯下的马儿喷着鼻息,似乎也感到了此时的氛围的凝重,不安的磕着蹄子。

  那刘不同此时却是和女儿挤到了近前,他父女二人脸上皆是含笑,盯着被牢牢地围住的朱慈炤等默然发笑。

  “刘首领真是好信誉,这前脚刚放我等离开,后脚便派个小姑娘来拦住我等,怎的?可是反悔了?”

  朱慈炤虽然不知这女孩和刘不同的关系,但是却也看出他们关系匪浅,哼哼笑了两声,出口讥讽道。

  刘不同却是不生气,他很有作为一个首领的资质,这点小小的言语若是便能将他激怒,那真的是白白聚起这百多人的马匪了。

  他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一边拍了拍手,一边啧啧道:“若说起信誉,小将军,哦不,应该是我的好女婿,真是胜过我这老绿林良多啊!”

  朱慈炤脸色一黑,沉沉道:“刘首领莫不是在开打趣我,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

  刘不同仰面一笑,不禁心中赞叹朱慈炤脸皮之厚,道:“好女婿,就不要装聋作哑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今天便让我女儿娶了你,咳咳,嫁给你,你入赘到我山寨中来吧!”

  “亲家公,亲家公何在啊!?哪去了?”

  他一边说着便一边喊了起来。

  朱慈炤见他说的信誓旦旦,跟真的一般,那名叫刘芸儿的女孩子又含着笑看着他,这才确信这马匪首领真的被他那女儿说动,而不是真的要做了自己一行人。

  但若是让他取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为妻,朱慈炤还真不愿意,一来自己大业未成,布局这才刚刚起步,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二来自己年龄和对方的年龄尚小,身体各项机能尚未长成,实在不是做那事的时候。

  还需和对方虚与委蛇啊!

  朱慈炤心道。

  朱慈炤心中不愿,但此时也不是那么担心对方会杀人灭口,脑中微微转了转,便道:“哈哈,刘首领果然会开玩笑,尚不说我娶不娶贵千金,就算我娶,也不是我入赘贵寨,而是贵千金嫁入我游击将军府中,且我若是已有妻室,还得委屈贵千金来我府上,做个妾呢,首领便不心疼么?”

  “谁要做妾,你这一世便只准有我一个女人,若是花心,我先杀你的姘头,再阉了你!”

  朱慈炤那边还未说完,那刘芸儿便嚷嚷起来。

  朱慈炤脸又是一僵,不再说话。心中却也道,若真是娶了这泼辣的丫头,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刘不同忙是一阵好哄,这才安抚下自己宝贝闺女,摇了摇头,朝朱慈炤道:“我的女婿孩儿,此时你还要装作什么游击将军?哈哈,你骗得过我,却是骗不过别人,虽然不知你在何处寻了一个这般真切的印章,但我已确信你是假的无疑!休要再扯着虎皮做大旗,徒增笑柄!”

  待刘不同说完,那刘芸儿果然一副自得的神色,不用说,刘不同口中的那个“别人”正是她无疑了。

  这女孩心思端的是缜密。

  朱慈炤听他所言,心中不免暗叫不好,确如刘不同所言,他打的正是游击将军的这张虎皮,若是被人识破,没了这虎威,却是大麻烦。

  “刘首领误会了,这印章原不是我的,却是我身边的这位将军的,我眼馋借来玩耍,却是让刘首领错想了。”

  朱慈炤心中不甘,忽又指着旁边的周民道。

  周民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木讷笑道:“确实如此,刘首领误会了,这印章却是我借给王公子把玩的。”

  “哈哈哈!”周民一说完,刘不同只有些忌惮的看了眼周民,却是大笑起来,似是遇到多么好笑的笑话似得,只把他差点笑的岔了气,直到一旁的刘芸儿掐了他一下,他这才收了笑意,满面不信道:

  “我的女婿儿,你只当咱是三岁小儿不成,骗了我一遍还想再骗一遍,哼,这却是不成!”

  他说到这只冷哼了一声,那些马匪们显然已常干此事,跟着大声附和道:“对,这却是不成!”

  声势逼人!

  朱慈炤知道已经很难再骗到他,心下一横,别过脸道:“刘头领无需再言,王某却是娶了亲的人,今生也只娶她一人,若想让我娶了贵千金,那只有打过再说了!”

  朱慈炤言毕,周民等人自然不愿堕了气势,在周民的带领下,忙是高喊“要打便打,何须再言”!

  这次唯一一个跟着朱慈炤南下的熟人便是翟三了,他的忠心更是毋庸怀疑,见此,也带着锦衣卫们高喊。

  两方的气势都很足,而两边的首领看似也都丝毫不惧开打。

  只是这真实的想法,却是不知是何了,只是双方的心理战术,此时貌似朱慈炤这边略显劣势。

  “哼!娶了亲又能如何,我杀了她便是......那马车中可是你的家眷,你现在便写休书休了她,要不然我一会儿定不饶她!”

  这女子声音只如同那初春的黄鹂一般,嫩嫩的很是动听,但是此时的神色却是如同看见自家的女神被猪拱了的宅男一般,咬牙切齿。

  甚至说着,她便要打马上前来,她还好,这一动,刘不同便去拉她,刘不同一动,他的手下们也跟着动了起来。

  而这些马匪们一动,朱慈炤这边却也是跟着策马欲行,一时,眼见便要刀兵相向。

  “慢慢慢,且慢,且慢!”

  只听这时,崇祯皇帝从马阵里面钻了出来,他依旧挽着衣袖,身后却跟着两个少年,却是太子和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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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崇祯皇帝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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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此时敢于来到两军阵前调停,不得不说他很有胆色,这样一个帝王,也难怪他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咳咳!

  众人听他呼喊,忙是控制住胯下骏马,强忍下策马杀人的冲动,向崇祯皇帝看来。

  对面刘芸儿见崇祯皇帝出来,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接着便恢复如初,然后打马退了回去。

  一切皆在人家的意料当中呢!

  崇祯皇帝作为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道是没有一点的胆怯之色,他看了看对面的那个女娃,又看了看刘不同,很是有礼的抱了抱拳,这才道:“诚如刘首领所言,这嫁娶之事本是好事,怎能让双方刀兵相向,好事变成坏事?此间事情皆是我做主,刘首领何不听我一言?”

  崇祯皇帝很是自信的说道,先前朱慈炤和那刘不同一直在说黑话,他插不上嘴,此时双方皆是明枪明言,总算有了他用武之地。

  “哈哈,我就说嘛,这偌大个马队,怎能是我女婿说的算,自然是亲家公做主,现如今亲家公站出来,那我自然要听听亲家公高论!”

  “兄弟们,都放下刀兵,这是大喜事,怎的一个个都匪里匪气的,我早就根据你说过,我们是正经的山寨,牛蛋,他娘的就是说你呢......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把弓箭放下,若是一时失了手那箭矢飞出去,伤了和气可是不美!”

  那刘不同对一边笑着,一边数落自己的手下们,甚至还“善意”的提醒了朱慈炤他们有弓箭手。

  他见自己手下放下弓箭刀兵,这才转过头很是诚恳道:“亲家公,您说,我听着便是!”

  崇祯皇帝心中不爽,但是面上不漏,亲家公岂是那么容易便随便乱叫的?即使和帝皇家做了亲家,也没见谁敢当着皇帝的面叫皇帝亲家公的,还不是见了面老老实实的称一声拜见陛下?

  也就是出去吹牛逼的时候,敢在别人面前吹一声:当今天子乃吾亲家公也!

  当然这刘不同不知崇祯皇帝身份,不知者不怪,崇祯皇帝这点容人的气量还是有的。

  崇祯皇帝笑了笑,缓缓道:“刘首领所言也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如何?”

  那刘不同向前倾了倾身子,心道自己的这位亲家公道是明白人,忙是眼巴巴道。

  “只是,是否有些仓促了,我家不是普通人家,不说如总兵那般,却也不差什么,头领的女儿又是千金之躯,冒然的便这样与我儿成亲了,却是太过委屈了,不若首领放我等先回去,过后我命人执嫁娶之礼,八抬大轿,前来迎娶如何?”

  皇帝目光湛湛的看着那刘不同道。

  刘不同坐直身子一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只听那亲家公言“不说如总兵那般,却也不差什么”这句,让他有些担忧,眼中盯着这伙兵强马壮的骑士一阵细看,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心中不禁疑惑道:难不成我闺女猜错了,他们不是江淮富户,而真的是个官?若是江湖上有名姓的好官也就罢了,若是那坏人家室的狗官,便是不结这个亲,也要将这些恶人斩于马下!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这是他原则性问题,之所以如此嫉恶如仇,皆是因为他的婆娘,那刘芸儿娘亲便是被狗官坏了身子,自尽而死,所以他才走上了造反的路。

  说来这刘不同也是一个可怜人。

  崇祯四年的时候,当时他还是东昌府运河码头上的一个力夫呢,婆娘刚刚为他生了女儿,虽不是男儿,但他也是喜爱的紧,每天白天到码头上做装卸工赚钱,晚上日落打黑这才回去,虽然很累,但是每当回家听见女儿那“呀呀”的声音,他便感觉一切皆是值得了。

  可是好日子不长,一日他傍晚回家,临到大门却见大门四开,房中女儿哭声不绝,他呼吸一窒,心中暗叫不好,忙是冲进正房中,然刚进门口,赫然便见一人吊在房梁之上,却不正是他的婆娘!

  而在一旁的地上,却是他的女儿,此时被褥散开,已经把这小家伙冻得皮肤发青,仍旧哭嚎着。

  这汉子遭此巨变早已哭不出来,只双目赤红的抱起孩子,将被褥裹好,这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婆娘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他婆娘衣衫不整,嘴角尚带着血迹,但是早已没了体温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刘不同疯了,疯狂的去敲左邻右舍的门,可这些知道内情的普通百姓怎敢开门实言相告?

  也就一邻里,听他抱着孩子在门外又哭又喊,孩子也哇哇直哭,这才隔着大门告诉他府城的黄检校来过他家收取每月的定额羽毛,再多便不说了。

  刘不同这一整个村子都是羽户,也就是给朝廷养鸭子和鹅的,因为这几年朝廷对外用兵增多,羽箭缺失,所以划了不少的村子为羽户,给朝廷提供鸭毛、鹅毛,用作制作箭羽。

  听起来很好笑,羽户。但若真说起来,在大明还有蛋户、米户、囤户、菜户、渔户、窑户、酒户、站户、坛户......如同军户一般,这些人的户籍身份世代相传,就被禁锢在这个职业上,无法翻身。

  想那朵儿滚入主中原之后,做的第一件收取人心的事是什么事?就是废除了明朝的这种世代相传的户籍制度。

  而那府城的黄检校便是负责这一片村子的羽毛征集工作,官只是不入流,但是手段很毒辣,死了鸭子和鹅,赔偿,赔不了,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直接送命。

  定额的羽毛没集齐,花钱买额度,缺多少买多少,没钱?送你归西!

  按说如此一人早就该被上官罢免,但只因他手段毒辣,每次收缴羽毛都是一点不少,反而被上官欣赏,位置稳如泰山。

  其实东昌府的知府也是很难啊,上面催的急,每次崇祯皇帝发往各地的塘报或者旨意,都是这里缺羽箭,那里缺粮草了,又需要军饷了,如果再做不好朕罢官命令便下来了,他怎能不催下面,正是上催下,下催末,末流小官催百姓,最后弄得一个个好端端家庭是家破人亡。

  刘不同听了邻里所言怎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听着家中养的那些鸭子和鹅“嘎嘎”的叫着,心中不知如何想的,竟下了决心,杀官,造反!

  他先是摸了柴刀冲进鸭鹅栏中将这些朝廷的鸭鹅杀了个干净,又找来排车将老婆和孩子放在排车上,取了全部家当,这才拉着排车出了门。

  找了个地方将婆娘埋了,将娃寄放在村老家中,提着刀便出了村,做完这一切,天才刚刚变黑。

  要说一个男人一旦下了决心,管他以往是什么顺服的东西,此时便如猛虎一般,没有什么能阻拦他。

  进城,蹲在黄检校门前的巷子中,黄检校从衙门下公归家,冲上去,杀,宵禁之前,出城。

  一切顺畅自如!

  这便是刘不同的故事,也是他以后做了马匪还喜欢刺杀官员的原因。

  ......

  冷然一笑,刘不同盯着崇祯皇帝道:“不知亲家公是什么身份,竟然比得过一地总兵官?难不成是一地的总督大员?”

  朱慈炤听他语气里没了刚刚的热切,满是冷然,便知刘不同这位对文官很是厌恶的马匪是动了杀机,他刚要出言提醒崇祯皇帝不要认下,却听崇祯皇帝不屑的笑了笑道:

  “总督大员?却也不是,刘首领可听过南京兵部尚书”

  卧槽!

  朱慈炤闻言差点跄到马下,崇祯爸爸......似乎也是一个伪造起身份脸都不红的戏精啊,怪不得自己入主这具身体之后变得爱说谎了呢,原来是遗传!

  “你是南京兵部尚书?!”

  那边刘不同、刘芸儿父女俩同时惊道。

  崇祯皇帝放下卷着的衣襟,傲然的点了点头:“正是!”

  见他认下,这父女俩相视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南京兵部尚书,官够大,听说京师顺天府被攻破之后,南京便是大明的京师了呢,而南京最大官,就是这个兵部尚书。

  也就是说他是大明朝现如今最大的官了呢!

  至于兵部尚书是什么名姓,这位常在山东混的马匪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在意过这个。

  父女俩和几个头领聚在一起一阵交头接耳,忽的那刘芸儿探出头来朝崇祯皇帝喊道:“你说你是兵部尚书,你有何凭证?又为何不在南京城中,而跑到这武定的地界?”

  那刘芸儿发问声传来,岂止她想问,就连朱慈炤都满脸的疑惑之色。

  装啥不好,装远在南京的兵部尚书,崇祯爸爸的脑袋却是被马给踢了,竟然如此“口不择言”?

  朱慈炤脑袋有点疼,他在想怎样帮崇祯皇帝圆谎。

  哪知崇祯皇帝听此却是很光棍的摊了摊手,道:“凭证?没有!至于为何来南京,则有关朝廷大事,却是无法相告!”

  对面的一众马匪惊呆了,这人,莫不是在寻他们耍乐子?

  只在这时却又听崇祯皇帝道:“如若不信,诸位可随我往淮安府中去,那淮安巡抚路振飞你们晓得吧,他是我多年好友,你们只持着我的书信去,他必定会出城与我相见,到时你们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了!”

  那淮安府便在山东南边,倒也不远,若是他们真信了崇祯皇帝所言,拿着崇祯皇帝的书信前去,那路振飞作为为数不多的忠臣,就是爬也会爬着来见崇祯皇帝。

  但朱慈炤听完崇祯皇帝所言,却知道崇祯皇帝的用意并不在此,崇祯皇帝真正的用意,是想借住这些马匪的护卫,一路保他们南下啊!

  果然,一代皇帝心思不是那么单纯的。

  “诸位随我南下,我们又做了亲家,我岂会亏待了诸位,正好我手中无兵马,刘首领还在山东待个什么劲,只随我去了南京,混个总兵官的职位,也好过在此啊!”

  谁知上面还只是崇祯皇帝第一谋,这紧跟着还有第二谋,不仅仅要将刘不同当做自己护卫,到了南京之后,竟然还要给予刘不同官职。

  不过若真能如此,那刘不同必是感恩戴德,而带着一个感恩戴德武人去南京,总好过崇祯皇帝孤身一人,无可信之人封赏要好得多。

  而据刘不同后来的所作所为,他是有成为一名大将的资格的!

  崇祯皇帝话音一落,果然,对面的马匪们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可是洗白身份,荣登庙堂的好机会,还能和兵部尚书做亲家,怎能不让人眼热心动?

  朱慈炤此时已然傻了,听君一席话,真的是胜读十年书啊!

  只是,崇祯爸爸不会真的让我娶了这个刁蛮泼辣的女子吧?

  ……

  三千五百字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一时码字爽了,忘了发了,今天下午出了点状况,,不多说,一直码到现在,把明天的两章都码好了。

  分开发,不要叫我断章狗(ノ??)ノ︵??

  (//)

  :。:
第112章 如此心思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事实证明,做过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再傻,再被糊弄,玩一些智商游戏,这些马匪们还是跟崇祯皇帝有些差距!

  经过崇祯皇帝一番循循善诱,这些马匪们除了不是特别傻的,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个男子若真是南京的兵部尚书,也若真能的如他所言,那自己这些人以后真的便是官军的身份了。

  而若真的能如他承诺的那般,让自家头领做个一地的总兵,那咱们岂不是也跟着沾沾光,鸡犬升天?

  这些人心中一片火热,皆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家首领,只等他拿个主意,做个定夺。

  那刘不同心中又怎能不一片火热?

  想他拉帮结伙,占下一地,又是为何,还不是因为在东昌府过不下去了,又有狗官当道,这才扯了大旗在这绿林上游荡。

  可即使如此,他也却是不敢明面上造反,只聚集了这么一档子走投无路的汉子,做些杀大户,夺钱粮的小事情。

  但是造反不等于便一直这样干下去,若是有机会获得名与利,谁又肯如此?

  他们这些粗人别的书没看过,水浒却是听说过的,有一句怎么说来着: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就不说那宋朝的赵官家,就说当今圣上又招安了多少李闯王的部下?

  最有名的,便是如今的的总兵官高杰了,你看,活的多么滋润?

  招安,可以说是干他们这行一个最好的出路了,没文化,怎么办,造反招安啊!

  没家势,怎么办,造反招安啊!

  想那陈胜吴广喊出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个什么意思?

  翻译过来不就是,他都能称王称侯,俺为什么不能做?

  所以不要小觑了这些马匪,他们的心,大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那些干大了的,能够被朝廷招安,其余的,如同他们这般的小喽啰,又有几个人理睬。

  想被招安啊,没有资格,也没有门路啊!

  但是如今这个机会便来了,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南京的最大的官,亲自招揽,而且还能跟人家结为秦晋之好呢!

  刘不同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眼,很是意动,但是纵使他想,他也得听听自己宝贝女儿的想法。

  想来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刘不同不仅仅很宠刘芸儿,而且还很在意自己女的想法,凡是都要和自己女儿想商。

  正所谓智商不够,女儿来凑,刘不同便是如此之人。

  他找来几个小头领,同自己的女儿聚在一起,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言语,对于招安,他们一致赞成。

  但是有一些事情他们却也不得不防备,比如说到时候若是对方不承认怎么办?假设对方认了,却只给刘不同安排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办?

  而且他们是官家,自己是土匪,与自己结亲,就是那么心甘情愿?

  众人约莫商量了半盏茶的时间,终是有了最终的结果。

  却是那刘不同骑着枣红马从马群中行了出来,他先是瞥了眼骑在马上的朱慈炤,后才看向崇祯皇帝道:“亲家公,不是我等不信任您,实在是您是官场上的大人物,我等只是草芥般的蚂蚁,若是我等同您到了南京,您翻脸不认人,召来官兵将我等一网打尽,我等又能为之奈何?”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见崇祯皇帝只点头不说话,又道:“且就算您全都认了,但你家小郎不认,又当奈何?我家闺女你也看见了,只一眼相中了你家小郎,非他不嫁不可,我这个做爹爹的,却是没有什么法子呀!”

  说完,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是很是担忧此事,只是那眼睛却只拿余光紧紧的盯着崇祯皇帝,看他是个什么神色和说法。

  但他不知,自打他一开口,崇祯皇帝便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在提条件而已,想他坐朝这么多年来,只他手下的将军一说,手下的兵士吃得不好,穿的不暖,他便知是要向他要粮饷了;那朝堂上大臣们一说国库空虚,没有银子,他便知道这些大臣们是在哭穷。

  所以当刘不同以相同的调调开口时,崇祯皇帝便全然明了。

  “刘首领但说无妨,有什么高见,提出来便是!”

  崇祯皇帝爽利的道。

  刘不同笑了,他见崇祯皇帝如此爽快,心中便道有戏,便很是委婉的道:“我们这些黄土里刨食的土坷垃们哪里有什么高见,只是想着,若是能将此事签下个文书,双方签字画押,也有个保障不是?而且若能有一纸婚约与我家闺女,却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的很委婉,轻声细语的。

  但是听此的朱慈炤却是瞪大了眼睛,这刘不同和他闺女也太贼了吧,签字画押便也算了,竟然还要一纸婚约!?

  朱慈炤向刘芸儿看去,这女孩子见他看来却是少有的羞涩了一下,低下了小脸。

  我这是看错了吧?她竟然还有羞涩的一面?

  朱慈炤眯了眯眼睛,再次向她看去,这女孩果然还是一副羞涩忸怩的模样。

  但随即朱慈炤便明白了,她拦下自己等人的时候,那时自己还没有如此显贵的身份,这丫头自然便仗着她势大那般刁蛮任性,而现如今知道了自己等人的身份,若是事成便是要嫁到一部大佬的家中的,自然而然的便不能再那般无礼。

  而且,她转变的如此之快,显然是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并且毫不犹豫的便转变了过来,甚至在她的脸上,都找不丝毫的违和感。

  吸,这丫头年岁不大,但是智慧不低啊——若是任由原本的历史规矩轨迹继续下去,一个月后这刘不同趁着山东无人问顾之时,举兵行事,只怕多是这女孩在后面参谋!

  果然,古人不可小觑啊!

  那边崇祯皇帝却是沉吟起来。

  刘不同还好,尚能绷得住,那一众马匪却皆是看着崇祯皇帝,一脸期待之色。

  不过此时朱慈炤亦是有些着急,别的他不想,他只在想怎么逃了这个婚事,对于崇祯皇帝的想法,他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崇祯皇帝是真的想要找个帮手陪他一同南下,虽然是骗来的,但是等到了南京之后,却可以顺理成章的给与刘不同封赏。

  甚至都不用在意那些朝臣们反对,因为崇祯皇帝只要说一个理由,便可以让这些朝臣闭嘴:这刘不同有救驾、护驾之功,朕从京师一路颠沛流离的时候,你们在哪?

  只要崇祯皇帝说上这么一句,把崇祯皇帝如何逃出京城,又如何南下的功劳全都安在刘不同的身上,那么便不会暴露朱慈炤的所在,甚至他连露面都不需要露面。

  而得了朱慈炤护驾之功的刘不同,只会感激朱慈炤,也只会更加忠心的报效崇祯皇帝,一来闺女都嫁给朱慈炤了,不努力帮亲家公做事,根本就不行啊,也就是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二来,一个马匪突然有了这般恩宠,还不成了文官们的靶子,刘不同为了站稳跟脚,也为了“女凭爹贵”,只有紧紧的跟崇祯皇帝站在一起。

  朱慈炤忽然想到这些弯弯绕绕,顿时便是一个激灵,那个在历史上的被文官坑的很惨的崇祯皇帝,真的便没有两把刷子?

  朱慈炤向崇祯皇帝看去,只见他还在作思量之态,但是朱慈炤从他的侧脸却清晰的看到,崇祯皇帝嘴角一边已然微微扬了上去。

  这是得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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