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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移开
笑枕江山全文阅读作者:穿山虎加入书架


    李继隆扬起嘴角露出微笑,道:“绕来绕去,你是想让我向官家建议调你出京。  ”

    6飞心中暗喜,总算是说出来了,当下拱手道:“若将军能帮属下,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李继隆仰头大笑,道:“言重了,你是我的部下,请旨调你出京是我的责任,无关恩德,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京城挤,你却偏偏要调走,难不成京城里有人想对你不利,你说,我李继隆不惹事,却也不怕事,你是我的部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做主,说说。”

    6飞倒很是意外,李继隆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动情入深的话来,忙再次拱手道:“将军此话令属下感佩不已,谢将军,事倒没事,可将军您是知道我的,愣头愣脑,诸事也喜欢瞎打误撞,我之所以想离开京城,也是防患于未然,我这臭脾气早晚会害了我。”

    李继隆摆手笑道:“你多虑了,我很看中你,官家对你也是君恩深重,再说了,我也是初掌捧日军,需要像你这种人的佐助,别胡思乱想了,好生做官,好生带兵,官家是圣明的。”

    6飞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为难道:“若将军不帮我,那我只能辞官归隐田园了。”

    李继隆忙道:“没这么严重,你拼死拼活挣来的官身就真的一点都不眷恋?你不是这种人。”

    6飞心中一愣:我是哪种?你怎么知道我是哪种人。

    6飞道:“将军,我心已决,请将军成全,属下职底位卑,没有资格面见天子,请将军代为秉奏。”说罢,6飞从怀里拿出两份奏疏,再次说道:“这里有两份奏疏,一份是辞官的,另一份是请旨调离的,将军愿意帮我递哪一份?”

    李继隆当即就喝住了马,眼神很古怪的盯着6飞的脸和他手里的两份奏疏,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人的心思,说道:“我哪份都不帮你递,殿前司你都不想待,你想作甚?到底是谁要对你不利让你要避祸离京?”

    6飞露出一丝苦笑:“我说了,将军会帮我吗?”

    李继隆愣了一下,转而又一本正经的道:“职责之内,不违背律法之后,我李继隆决不袖手。”

    6飞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要么借李继隆之手调出京,要么摆平曹彬这个隐患。

    6飞也正色道:“谢将军,那属下就直言了,是曹太慰。”

    李继隆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脸上布满惊讶,枢密使曹彬那是国之重臣,位列朝臣之,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殿前司都指挥使有过节。

    李继隆道:“6飞,你到底是谁?”

    李继隆明白,曹太慰戎马一生,风光了近二十年,一般的无名小卒是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的,殿前司和枢密院也从来没有利益上的纠葛,以今天6飞的地位还不够资格和曹彬相提并论,那就只能是一种原因,私仇,很有可能是6飞出仕前结下的积怨。

    二人已行至皇城的东南角,此时天色已黑,一路之上除了二人身后跟着的家丁的亲兵再无闲杂。

    6飞打马加快了几步,有些话他不想让闲毁听见,李继隆见状跟了上去,6飞拱手道:“不敢瞒将军,属下正是前李唐十三卫之一,行六。”

    这一句话差点把李继续隆惊得从马上掉下来,张着嘴瞪着眼半天没有说话,右手也下意识得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慢慢的往外抽着,出一阵压抑的‘丝丝’声。

    “将军想拿我去见官家吗?”

    李继隆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是当年从曹彬手里逃走的那个李唐十三卫?”

    6飞在马上一摊手,轻松道:“会有人拿这事开玩笑吗?”

    仓!

    寒光一闪,李继隆的刀锋架在了6飞的脖子上,他这一动手,二人身后的十多位亲兵也慌忙将刀抽出一半,个个面面相觑。

    李继隆侧目瞪了一眼6飞带来的正手脚无措的亲兵,喝道:“想以下犯上吗?滚!”

    6飞是李继隆的部将,他的亲兵虽只听令于6飞,可对方到底是上宪的上宪,一听这话,也只好悻悻而退,而在这时李继隆的亲兵也抽出了刀,作势要围上来,李继隆却又喝了一声:“十丈之内,不准有任何闲杂”

    众亲兵立时分列四周。

    夜色暗淡下来,6飞和李继隆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过了半天李继隆才咬牙道:“我不管你藏在汴梁有什么目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由本将军押你去皇城司受审,第二,现在就死,我拿你的人头去见官家。”

    6飞哼哼一笑:“两样都是死,选不选都一样,李将军真的想我死吗?”

    李继隆目露惋惜之色,但还是大义凛然道:“不可否认我很赏识你,但只怪老子瞎了眼,没看出来你藏的这么深,下马,随我去皇城司。”

    6飞没动,淡然道:“将军想那帮宦官审出些什么?”

    李继隆哼了一声道:“那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怎么处置你官家自有圣断。”

    6飞从容一笑,看着刀锋道:“大宋朝野上下,以降将降臣身居宋廷的官员比比皆是,为何我就不能效力于大宋。”

    李继隆愤愤道:“大宋取代柴周乃天意如此,国朝兴亡,肉食者谋之,前朝虽亡但汉统仍存,降臣降的是汉统而非宋廷,故无可厚责,而你,乃是李唐国主身边的爪牙,一等侍卫,忠名扬天下,你们眼里只有故主没有天下大势,你真心降宋?谁信!”

    6飞仰面一笑。

    “你笑什么?”李继隆瞪目道。

    6飞道:“我已经降了宋,还有何忠名,我是人,并不是行尸走肉的杀手,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李唐已亡,故主也作了白骨,你认为我会傻到为了一个死了的人赔上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吗?也正如将军所说,大宋代柴周平定列国乃是天理,五代十国乱了近百年,列国纷战不断,天下人无不是生活在连绵不开的战火之中,大宋天子英明睿智,救万民于水火一统天下,何尝不是我等这种小人物所愿,谁又愿意见到一个四分五裂的华夏。”

    李继隆不屑道:“你用不着向我辩解,去了皇城司,那些宦官自有让你说实话的手段。”

    6飞笑着看了四周一眼,道:“既然将军认为我怀有二心,既然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相信,恕属下不敬,我若想脱身,将军未必能拦得住我。”

    李继隆眼光杀心顿起,刀锋更进一步将6飞脖子上的肉压了进去,喝道:“你试试!”

    6飞道:“将军别误会,在下不敢造次,我只是想请将军相信我,我对前唐故主再无眷恋之心,我现在只想保住性命,保住这一官半职和家中妻小,朝廷争斗我不关心,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赵于我再无半点瓜葛,李唐十三卫在两年前就死光了,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大宋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是将军您的部下,是赵官家的臣子。”

    李继隆切齿道:“这些话你对我说不着,下马,去皇城司。”

    6飞当下也暗暗作着防备,只要李继隆敢动手,他就先制人,但他还不想鱼死网破,当下道:“将军为何不相信我,你真的想看我着我死吗,我若真有二心,今天又何必自揭身份。”

    李继隆道:“因为那天在宫里曹彬认出了你,说与不说你早晚要败露行踪。”

    6飞笑道:“对,没错,可将军你知道吗?那日官家单独召见我,以我的身手,纵然手无寸铁,取一个性命也绰绰有余。”

    李继隆汗流浃背,道:“你只不过是怕没有退路。”

    6飞又笑道:“既然我如此惜命,我就不在是一个杀手、死士,我有家,有业,有官位,有前程,还是那句话,我若真有二心,今天就不出现在将军面前。”

    听到这,李继隆握刀的手有些松动,他不是不敢杀6飞,而是不管用何种罪名杀了他,自己都免不了受连累,他更不可能将6飞送进皇城司,严刑之下,鬼知道他会胡乱招些什么,怎么说6飞都是他的部下。

    李继隆缓缓的垂下了刀,面无表情。

    6飞见有戏,忙又道:“我的身份只有将军知道,曹彬只是怀疑,事隔两年之久,他若有真凭实据早就动手拿我了,将军帮帮我吧。”

    李继隆哼笑一声道:“6飞,你别忘记了,老子是堂堂国舅,位极人臣,凭什么跟着你疯。”

    6飞直言道:“将军不仅是帮属下,也是帮自己。”

    “什么意思?”

    “搬倒曹彬,将军取而代之。”

    李继隆心中陡然一震,沉声切齿道:“放肆,国之重臣也是你敢出言不逊的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家小找个荒山野岭,苟延残喘的过完下半辈子。”

    6飞拔了拔马头,笑道:“既然将军不抓我,也不想位居宰执,那就忘记属下方才所言吧,将军保重,属下告退!”

    李继隆的刀一垂下来6飞就看出来了,他不会揭自己,不管自己藏在捧日军里意欲何为,他李继隆都免不了要受官家责罚,这来之不易的将位他肯定不想失去。

    6飞打马往回走了两步。

    “站住!”李继隆喝道。

    6飞心中暗道笑,勒住马。

    李继隆打马走了过来,咬牙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6飞一拱手,道:“将军,这事您已经知道了,你我再无退路,信任是多余的,因为属下与将军的目标一致,我想保命,您取其位而代之,两全齐美。”

    李继隆微眯着眼,他在想,在权衡利弊,既然事情已经知道了,若是自己隐瞒不报,等真像大白之时,他免不了要落个欺君罔上之罪,若是报上去了,那结果又得从头做起了,心不甘哪。

    李继隆沉思半晌,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压着声音道:“曹彬位极人臣,故交旧将遍天下,又深得官家信任,连我都杵他三分,你凭什么能扳倒他。”

    6飞郑重一拱手:“将军是带兵之人,果敢为,但有心,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敢为之心,若将军不弃,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李继隆看着6飞的眼睛不禁升出一丝寒意,这人真不愧是李唐最负盛名的武士,敢想敢做,只怕老子取代曹彬之日就是你身异处之时。

    李继隆道:“你想怎么做?”

    6飞暗道:终于上钩了,只要你上了我的贼船,你就再也下不去了。

    当下6飞对着李继隆一阵咬耳细语。

    李继隆听完后愣了下,渐渐的扬起嘴角,轻哼一声道:“功成之日我会向官家保举你出任捧日军都指挥使。”

    6飞忙拱手道:“谢将军,属下不敢他想,只求平安,愿将军步步高升!”

    跃马扬鞭回到6宅,寇准已在门外等侯多时,一见6飞回来,忙上前牵马,并小声道:“看主公喜形于色,想必大事已成?何时调任?”

    6飞一把拉过寇准的肩膀,在他耳边细语道:“我改主意了,暂时不走!”

    寇准大惊,忙道:“那,那主公意欲何为?”

    6飞冷冷一笑:“从今天起,我不再后退一步,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寇准一脑门黑线,乍舌道:“甚意思?”

    6飞道:“路遇阻石,有三种方法,其一退回,其二绕道而行,其三移开它。”

    寇准一头雾水,自语着:“主公说甚么?你要移开谁?”

    “谁挡我,我就移开谁。”

    寇准心中骇然,他不知道曹彬之事,也不知6飞原来的身份,他以为6飞说的是要在汴梁城里就此行事,这不是耗子舔猫屁股么。

    “主公,不可操之过急,眼下远不是时候呀。”

    6飞蹬步上了府门前台阶,猛然回道:“拭目以待!你回军营吧,有事我会找你。”

    看着6宅大门缓缓关上,寇准心乱如麻,却又一时慷慨激昂起来,他一生饱读诗书战策,每每合上书本缅怀先圣贤人时,心中何尝不想学那乐毅、诸葛亮,何尝不想成就一世英名,只是他名不见经传,大宋早已立国,朝堂上能者如云,一个个指点江山纵论兴衰,大宋国力如日中天,等他一步步从科举入仕之时,只怕这天下早已国泰民安,又何来他的用武之地。

    牵上马,寇准再一次回6府大门,心中默道:但愿主公不要辜负我这一腔所学。(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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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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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6飞正式走入李继隆的视线之后,二人在殿前司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但每次见面也都光明正大,反正殿前司也无甚事可做,何时伐蜀官家也一直未下决策,要忙也只是巴州前线的秦凤经略使忙得晕头转向却异常高兴,哪个将军不想立战功,没有功绩怎么加官进爵。

    古往今来,身非皇亲国戚,却又想万里觅封侯,唯一的手段只有战争,文官出仕不管你安邦兴业立下多大的功都不会有爵位,今天也一样,和平时期不可能诞生元帅。

    禁军一直在修整补充,这会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禁军上四军已是齐装满员,各营也都在加紧训练,大宋立国以来,禁军一直是主力,不仅是因为装备精良,更重要的是地方上的乡军一直都作为禁军的后备役,禁军的战事一打完,各地身强体壮的乡军兵士都会一一选送进禁军之中,能进入禁军的人,按今天的话来说,身高至少得在一米七,能开八斗硬弓,对将领的要求就更甚,至少要能开一石二斗的强弓,再往上一石五的弓可能只有天生神力的人才能拉得开了。

    抽个空6飞也到捧日军左厢走走,与众兄弟熟络熟络,没事时也在兵员齐整的校场上喊几句如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男儿本色,血洒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再如军令如山,人在阵地在等激励士气之云云,以至于只要一袭红斗篷骑头纯白战马的将领一出现,校场上马上就欢呼雀跃,知道是6将军来了。

    有时兴起,6飞还下场子与军中好手校场论豪杰,一来二去,军中谁人不识捧日军6飞的名号,甚至他的很多香艳经历也在军中流传甚广,家中两位貌美的妻妾成了部卒茶余饭侯最受欢迎的谈资,只是可惜,将军将她们都藏在深宅之中,不能一饱眼福。

    这日,6飞在殿前司当值时,又是一个无聊之日,炎炎夏日,这无聊得久了就显得越的烦躁。

    黄全好像可以日复一日的在这里埋头在成堆的公文里,从来都没听他有过一句抱怨的话,如果今天没有新的公文送来,他就会把昨天看过的并由6飞批示过的再过目一遍,也许只有这样才显得他不是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可忙死他了。

    听着殿前司院中那知了阵阵的呱噪声,6飞晕晕欲睡,李继隆今天不当值,也不知道托他打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黄全将冰盘往他边上移了移,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没过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叠文书,脚步声把6飞给惊醒了。

    “都使。”黄全微笑着侍立在6飞边上,见6飞睁开了眼,便打开手里的文书,小声念道:“秉都使,第一军曹将军来文,说近日天气异常炎热,营房中急需增加竹席二百张,日常供水也要增加十车,特请示可否照准。”

    6飞直起腰,随眼看了看公文,一伸手接了过来,黄全眼前手书,忙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小豪笔,并开始研墨。

    6飞龙飞凤舞般在公文上署了个‘6’字,便又递给黄全,道:“准了,一会送向将军复审,若不异议,即送军需处调配。”

    “诺!”黄全伸手接过放在一边,又取来一本,念道:“第二军罗成将军秉报,军中箭头近多现粗劣之处,且有锈蚀的迹象,罗将军请令让有司核查军械库。”

    6飞又签了回名字,道:“准,交向将军复审,若无异议就让兵部派人去查查军械库,若有贪|污腐化之徒,一律严惩不怠。”

    “诺!”黄全就像个机器人,重复再重复,这会又取来另一本念了起来:“第三军张江将军来文,昨日巡兵值夜时,见营房外有两名鬼祟之徒,身上负有训练用硬弓十张,箭七壶,审问之下得知此二人监守自盗,企图将兵器偷出兵营卖于城中一富户作看家护院之用,张将军不敢自专,请都使定夺。”

    6飞好像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公事,迟迟没落笔,问黄全道:“可有旧例或军法可循?”

    黄全拱手道:“有,按军法,此二人死罪,斩不留,按旧例,不光此二人死罪,连同买家一同死罪,满门抄斩,民间私藏军用兵器,形同谋反,十恶不赦之罪。”

    6飞点点头,在公文上写一行字:一干案犯交顺天府议处,责令第三军严肃军纪,第三军都指挥使张江约束不力,罚没军饷一月,若再有此事生,罪加一等。

    “交向将军复议,若无异议即送有司办理。”

    6飞搁下笔,脸上不悦,嘟囔道:“这个张江,怎么带的兵,都教出贼来了,黄全,还有事没?”

    黄全拿出最后一份公文道:“还有最后一份,是第十军的事,高琼将军来文,说因天气炎热,是否能让部卒下操之后到汴河消暑纳凉。”

    6飞叹惜道:“屁大点事也来烦我,怕我在殿前司闲出毛病来嘛,拿来。”他一边批示一边道:“此事不准,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大老爷们赤条条的跑到汴河去,有伤风化,我可不想日后有百姓跑到衙门告我治军不严,纵容部下勾|引良妇,给,交向将军复审,一会你去转告高琼,以后这芝麻绿豆的事他自己拿主意,没事了吧。”

    黄全伸手接过,道:“暂无公事。”一看6飞站了起来,忙将官帽给递上了去,笑道:“都使要出去?”

    6飞不悦道:“我去第二军看看,有事派人去那找我。”

    骑上马,带上铁捶和几名亲兵,一行十余人扬尘往第二军的军营而去。

    禁军的军营挨着校场,整个汴梁城四角各有一处,另外在城外还设有几座大兵营,离京城不过十里之地,每个月由禁军上四军轮流驻扎,那里校场大,能一次能排开上万人马的操练。

    捧日军左厢的营房设在金梁桥边上,靠近西水门,也是出于作战应急考虑,军营一般都设在城门不远。

    6飞一行出了殿前司,沿着踊路街一直向西,经过同文馆门口时,只见门口正有一群人正要离开,看那架式和仪仗,原来是辽国使臣准备北返。

    邦交之事6飞现在无心顾及,匆匆忙瞥之后又走上了金梁街,铁捶快催马上前,来到6飞身边道:“大哥,听说宋辽要和议了?”

    6飞点点头:“是呀,辽国被咱们揍了一顿也屁都不敢放,赵官家也正好就坡下驴,促成议和之事,估摸着宋辽边境能消停几年了。”

    铁捶却不屑的道:“俺也就纳闷了,都说契丹人野得很,咋这般怂。”

    6飞哈哈一笑,道:“辽国铁骑称雄草原,但他们想南侵还得靠幽云十六州的汉军,汉军要动,粮草先行,北国的粮食收成多仗天公,去年他们好不容易攒了百万石军粮,却不曾想被我一把火烧了,他们拿什么打仗。”

    铁捶笑道:“那萧太后牛皮哄哄的,这气也咽得下?”

    6飞道:“主帅不可因怒而兴兵,咽不下也得咽下,等着看吧,等他们缓过劲来,宋辽之间的恶仗才会真正开始,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袭其屯粮之所了。”

    铁捶咧嘴呵呵笑道:“那是,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么,嘿嘿!”

    6飞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贼呢。”

    闲聊中,一行人已来到第二军军营外,门口守兵慌忙上前牵马并向里面报信,不一会,张江那憨实得的样子外加一脸尴尬的迎了出来。

    第二军都指挥使以下十多名小将一同在6飞面前拱手,半天不敢抬头。

    “都杵着作甚,张江,跟我进来!”6飞没有当场训斥张江,将领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当下一脸威严的走进了军中值房。

    值房里,张江头垂得很低,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6飞马鞭往桌上一扔,喝道:“张江,老子带兵以来,你的军中是头一个出了贼的,竟然敢偷军械牟利,往是你管教不严,往大了说那是图谋不轨,若真丢了这么多军械,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军中无战事时将作战军械和兵员分开倒是个防患于未然的好手段,只有在训练场上有些淘汰下来的兵器,但一次丢了十张硬弓七壶箭,案子不大影响深远,若是有人将军中物资卖给了土匪,那就成了笑柄了。

    张江嘴角一阵阵蠕动,喃喃道:“大……大哥!”

    6飞一挥手:“别跟我套近乎,这是军营没有大哥,只有将军!”

    张江立时身形板直,昂挺胸道:“是,6将军,属下管教不力,给将军抹黑了。”

    铁捶在一边偷偷直乐,这时也插口道:“6将军,事也出了,有司衙门也介入了,您就别再责备张将军了,他知错了,下不为例。”说罢,他朝张江直挤眼,小声道:“老五,认个错。”

    张江咽着口水,偷偷看了一眼6飞那紧绷的脸,道:“大哥,我错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生了。”

    6飞也只是想敲打他一番,这时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禁好气又好笑,温声道:“行了,好在你现的即时,这事若是让御史台先知道了,你小子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案子你别管了,让顺天府来审理吧。”

    张江如释重负,挤出一丝难得的笑脸道:“多谢大哥周全,大哥多日未来,这次就多呆会,我让伙房多备些酒菜,让兄弟们陪大哥喝几杯。”

    6飞拿起马鞭,挥了挥,道:“省了吧,在你这吃我还不如回家吃素娘做的,提醒你呀,操练之日可不能在军中饮酒,另外天气越来越热,以后操练尽量选在早上或午后,伙房要随时备下消暑之物,热死一个兵,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张江摸摸后脑,笑道:“是是,都听大哥的。”

    “走,陪我在营房走走,看看将士们。”6飞以马鞭朝门外扬了扬,当先走了过去。

    张江当即让开道,作了个请的手势,铁捶过来一拍他的肩膀道:“老五,几日不见,你小子可是黑了,瘦了,嘿嘿,带兵辛苦吧。”

    张江白了他一眼道:“哪有你好命,天天跟在大哥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不用操心。”

    铁捶马上道:“那好,俺和大哥说说,调咱俩换换位置,这苦俺来受。”

    习惯了这军中的威风,哪个将军也不愿意去亲兵营混日子,张江当即摆手道:“少来,军中任用岂是你说了算的,别给大哥找事。”

    铁捶咧嘴一笑道:“瞅你急得。”

    听说6都使来军中了,第二军的士卒都从营房里跑了出来,一堆堆的站在荫凉处,一个个掂起脚手搭凉棚张望着。

    6飞一袭轻薄的朱色常服,料质那都是上等的江南蚕丝,轻便凉爽透气,穿在身上给人一种精神焕的样子,这些天在殿前司常常无事可做,这脸上的胡须差不多连须根都刮掉了,尽管这个年代男子以蓄短须为美,6飞却还没有适应,可能心里压根就不想去适应。

    走在一排排士兵面前,见大家都乐呵呵,6飞哼哼一笑,来到一年轻士兵面前,指指他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衫,微笑道:“衣衫不整,一看就是没讨婆娘的。”

    众人哈哈大笑,那士兵一脸通红,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往腰带里塞,咧着嘴酣厚笑道:“将军怎知小的没婆娘?”

    6飞上前伸手将他的腰上给扯了扯,道:“有了女人你就知道了,脏一点,乱一点,汗臭哄哄的,她能让你上她的床?一脚把你揣床低下去。”

    士兵们笑声阵阵,6飞一挥手道:“都咧着个嘴,笑甚?军容整洁才能体现出军人的威风,咱当兵上战场是为了甚?不光是为了吃皇粮保家卫国,还得走在大街上让那些小娘们看到你们这威风凛凛样子陶醉,也许某一天在民间会流传出这样一句话‘男儿上阵以自强,良女嫁郎当嫁禁军郎’,谁还愁找不着婆娘。”

    禁军的军饷很高,三口之家可以凭一个人的军饷过上衣食不愁的日子,只是这刀枪无眼,难得有人能在军中熬上几年还没战死的,尤其是在战火纷飞的年月,那人死的都没边没沿的。

    又是一阵哄笑,军中的部卒对6飞一直都是一种又敬又爱的态度,别看他很少来,但名声极好。

    一大胆的兵士道:“将军,都说您府上有位比天下嫦娥还好看的异族夫人,啥时候让小的们也开开眼。”

    铁捶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好小子,敢拿将军夫人逗闷子,他正要作势上前,却被6飞一个眼神给拦下了。

    6飞笑着朝他走了过去,在军中以女人为话题取乐解闷他是知道的,有些话张口就来,过嘴不过心,漂亮女子哪个男人不想看看,6飞笑道:“你小子色胆包天哪,连我夫人你都想看,行,给你个机会,铁捶!”

    “诺!”铁捶快跑几步来到近前。

    6飞从他背上取下一张弓,递给那兵,道:“此弓一石八斗,你若拉得开,箭得中,老子就请你去我府里吃酒,老子敬英雄,重英雄,铁捶,五十步外,立靶。”

    “诺!”

    那兵士一听是一石八斗的弓,顿时蔫了,这谁拉得开呀,弓兵军阵从来用的都是八斗弓,最多到一石不得了,看看铁捶都头那身板,也只有他能拉得开了。

    兵士没敢接,但边上的人就起了哄,一个劲的催他试试,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壮汉,拍胸道:“将军,俺能试试吗?”

    6飞一看,好家伙,比我都高出半个头,膀大腰圆,那胳膊都快顶上边上人的脖子了。

    “行,你来!拉得开,射得中,老子一样请你去我家吃酒。”

    人越围越多,大家都在给壮汉打气。

    看着这张硬弓在壮汉手里一阵阵颤抖着缓慢的拉开,那箭头抖得都不知道要射向哪。

    6飞笑着喝道:“都站远点,这厮没准头。”

    前方靶处的众兵哄笑着往边上退去。

    嗖!

    利箭离弦,众人观之,靶上空荡荡,再一细看,箭支正插在壮汉面前十步开外的地上颤颤而动。

    这一下把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那壮汉也觉尴尬,爽朗一笑道:“俺就是劲大,可俺没练过箭。”

    6飞上前拿过弓箭,敲敲他胳膊上的肌肉道:“能拉开也算能人,张江,调他到弓兵营,人尽其才。”

    “诺!”

    6飞又上前环视众兵道:“想一睹我夫人的风采只怪你们本事不够,铁捶,将靶子放到六十步外!”

    6飞弯弓搭箭,并没有用护指,紧绷的弓弦出一阵阵‘吱吱’声,只几个眨眼的工夫,弓已如满月,一箭疾风,正中靶心,军营中喝彩连连。

    6飞将弓扔给铁捶,嘿嘿笑着在众人面前走着,道:“练好本领,上阵杀敌立功,还愁俏婆娘不闻风而来。”

    正在大家觉6将军很平易近人时,6飞突然又脸一沉道:“学本事是为了上阵杀敌,博前程,不是来这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的,昨晚生的事,人人都要引以为戒,一个只知道图财之人上了战场他会为了同袍拼死一战吗?张江!”

    “将军!”

    6飞喝道:“全军校场集合,在烈日下站两个时辰,军中以后再有此类事生,不问从,全队十人皆斩。”

    连座,近乎野蛮的刑罚,但相比军中私心太重之人,用什么刑罚都不为过,军中是一个集体,一人贪私,往往祸及全军。

    众人不敢再言语,6将军的将威可比那张弓还要硬。

    过了一会,殿前司黄全差人过来传信给6飞,说是李继隆正在殿前司等他。(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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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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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殿前司,李继隆已等侯多时,秉退左右,陆飞端上茶后便在他边上站立着,说道:“将军可探得曹彬有何动作?”

    李继隆点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曹彬确实是在打听你的真实身份,他派人正在四处寻找当年在江陵城见过你的部将。【】”

    陆飞心中一紧,曹彬真的对自己起了疑心,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招,如果他真的找来一堆当年的人来指认自己,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看着陆飞正在皱眉,李继隆又摆摆手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这做同时也证明他还没有完全肯定你就是那年的那个人,你还有时间去化解,事呢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就自求多福吧。”

    陆飞在军中有威望可在朝堂上屁都不算,没有李继隆的势力,想斗倒曹彬几乎没可能,当下拱手轻声道:“多谢将军,但此事还得劳你大驾。”

    李继隆可不傻,正色道:“想和曹彬斗那是你的事,我不参与,我当没听见,记得武周城之事嘛,对,你怎么做我不管,别把我牵扯进去,但事成之后我要得到我想得到的。”想起戴恩以前和他说过的那句话:既要用好陆飞也得永远防着他。

    陆飞暗骂:你也是个老狐狸。

    “将军多虑了,属下只是想请您设场酒宴。”陆飞道。

    李继隆斜目打量着陆飞,道:“因何而设?”

    “曹彬既然想用旧将来确定我的身份,我自不能坐以待毙,在他聚齐这些人之前,我想先见到他们,而这个引头人非将军不可。”

    李继隆一听暗暗吃惊,道:“你不会是想先下先为强,杀掉这些人吧,我可告诉你,这些人有的已经在军中身居要职,有的可能已经步入朝堂,你可不能胡来。”

    陆飞笑道:“将军多心了,这么狗急跳墙的手段肯定是最臭的招。”

    李继隆道:“那你想靠一顿酒席就化干戈为玉帛?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些人同时出现在我的酒宴之上,曹彬会猜不出我的用意何在?”

    陆飞道:“将军说的没错,原本毫无交集的一群人突然凑在一起是太过显眼,而此事又不能隐密去做,否则就会引来官家的猜疑,会陷将军于不利。”

    李继隆哼哼道:“你知道便好,事情我打听到了,但这些人得你自己去找出来,至于用什么借口去见他们,我自有主张,行了,我走了,对了,最近一段时间内你要督促好部队。”

    陆飞转到一侧,道:“要打仗了?”

    李继隆站了起来,道:“兴许吧,明日官家齐召枢密院、政事堂、殿前司还有三司使议事,这么大阵仗我也是头一遭经历,你尽快将那些人找出来。”

    “诺!”

    李继隆出了殿前司,一路暗自欢喜,他明白陆飞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借自己的威望扯虎皮拉大旗,虚张声势一回,帮陆飞也等于帮了自己,兵权不能再掌了,太让官家猜忌,爵位也由于自己是外戚,现在的伯爵之位已经是外戚所能封的最高等级,若能出任枢密使,那倒也能遂了自己莫大的心愿。

    下值后,陆飞让铁捶在亲兵都里挑出了十多个人,日夜不停的监视曹彬身边所有的亲信,不管他们见过谁都要一一查清楚那人的背景。

    一个多月以来,巧娘也渐渐熟悉了陆府里的生活,领着素娘和两名宫里赏赐的两名女子倒也将诺大个陆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寿伯是年岁虽大,但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精气神不比年轻人差多少,里里外外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人也闲不住,素娘也乐得现在的处境,她不指望能和二位夫人一样,今天的生活比起她原来的日子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和陆飞相处了这么久,她甚至从心里刚开始时的依赖变成了爱慕,她喜欢看到陆飞,喜欢看他吃自己亲手做的那些连自己都感觉不满意的食物,他从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埋怨过一句,也因为这样,她在努力的学着做好每一道菜。

    倒是没藏黑云已经过了初来汴梁时的兴奋期,思乡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贺兰山离汴梁好几千里地,这里没有辽阔的草原,没有成群的牛羊,没有苍劲的牧歌,也没有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丽,除了陆飞,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样的日子一长,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美丽的脸庞上很难再看到无忧的天真,欢声笑语也变得很少,很少,只是在陆飞面前她尽量装得高兴一些。

    陆飞下了值,寿伯上前接过马缰给牵到马厩去了。

    来到见厅一看,那两名教坊司来的侍女正在忙碌,洗洗抹抹,一丝不苟,这些天,陆飞看在眼里,多少也能看出一些苗头,这两个女的细皮嫩肉,尽管衣料的材质不是很好,但总是穿得整整齐齐,言谈举止也是周正得体,一看就是自小在官宦人家长大,有一次陆飞随兴问起,果然猜的没错,这俩人都是以前的犯官之后,一个是前大周朝户部一名姓黄的主事的女儿,二十一岁,名叫黄蓉,四年前因为她爹在户部任上贪墨被周皇帝柴荣抄了家,男丁一律戍边,女眷都扔进了教坊司,年老的去做杂活,年轻的则成了官场上的玩物;另一位叫田甜,十九岁,是几个月前在龙州城血战过,庆州前任节度使田仁朗的女儿,只因为戴大帅死在了前线,田仁朗被莫名其妙的砍了头,田家所有家眷都成了犯从。

    每一个长相出众却身份低贱的女子身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黄蓉十七岁那年正准备出嫁时就被扔进了教坊司,一呆就是四年,受尽了羞辱和冷眼,田甜命好,刚刚押送到京就被赏给了陆飞,还来不及被人奴役,只不过进了陆府她们的身份依然是奴婢,这是皇帝钦定的,没有圣旨加恩,她们一辈子都是奴婢,纵然陆飞想给她们一个好出身都不可能。

    陆飞也不管她们是不是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能进陆府也算是缘份,好在是陆府人不多,她们也没有多少粗重活要做,但细活轻活却一时不让她们闲着,这些女子都是出身好,从小识文断字,思维肯定比单纯的素娘和巧娘她们要复杂,想得也多,若不让她们做些活,这日子她们该怎么打发。

    田甜和黄蓉一见陆飞来到厅堂,忙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轻声道:“郎君回府了!”

    陆飞点点头,对田甜道:“天快黑了,怎么不掌灯,大夫人呢。”

    田甜道:“回郎君,奴婢马上掌灯,大夫人在湖边坐了一天了,二夫人一直在陪着她,素娘姐姐一个下午都在厨房。”

    一听黑云又在湖边坐,八成她又是想家了,当下便要朝后院走去,刚走几步却回过身,对二位奴婢道:“行了,别擦了,漆都给你们擦掉了,收拾一下,准备晚膳吧。”

    “是,郎君!”二女仆相视而笑,十多天的相处,新主人对她们很和善,没有什么架子,二人心里也不知道该恨皇帝毁了她们家还是该谢谢皇帝给了她们一个好归宿。

    陆飞吩咐完没有立即去后院,而是跑到大门口的门房那里,寿伯正准备打着灯笼照例在院里巡视。

    陆飞道:“寿伯,劳你跑一趟,到街面上帮我定一顶扎帐篷的用具,今天晚上就让他们送来,快去快回,等你吃晚饭”

    寿伯道:“好,我这就去。”

    说得吃,陆飞肚里也一阵呱呱,今天跑了一躺军营,午饭没吃,于是他绕道去了一躺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刚到厨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脆响,紧接着便是素娘的惊叫声,他忙加快脚步冲了进去,厨房的灶台上热气腾腾,素娘捂着手正站在菜案边,脚下的几块破瓷片,脸红耳赤,香汗淋漓。

    “怎么了?”陆飞上前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指正在流血,手很烫,这脸红耳赤只怕也是因为天气太热,听田甜说她在厨房呆了一个下午,这可是三伏天,也不怕中暑。

    素娘一脸无辜,很想洒个娇,但她不敢,喃喃道:“奴婢今天买菜的时候那卖菜的李婶教我做一种桂花糕,郎君这些天尽吃我作的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一定受委屈了,可是我很笨,做了一下午也没弄好。”

    陆飞想也没想就将她那受伤的指头给含在嘴里吮吸着,含糊不清的道:“你傻不傻,来,到外面来,看你,衣服都汗透了。”

    素娘心中欢喜,低头一看,脸却更红了,自从进了陆府后,这穿着也跟着变,轻质的丝质衣服此时正紧紧的被汗水给沾在皮肤上,连里面那艳红的肚兜都清晰可辨。

    “素娘只是想让郎君能吃到一些可口的饭菜。”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陆飞的嘴里揉动,素娘只觉这一下午的事一点都没有白忙,幸福感扑面而来。

    院中凉风习习,吹动了素娘那再为人妇的情窦萌芽,她也不得不感叹,若是自己再年轻一些就好了。

    陆飞见她的手不再流血了,便道:“这饭菜好不好吃,不在于你做得好不好,只在于我吃饭时的心情,这么长时间我都已经习惯吃你做的菜了,行了,以后别傻了,厨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明天我让寿伯去找个厨娘来。”

    素娘花容失色,委屈道:“郎君还是嫌素娘做的饭菜不合口味,素娘会慢慢学的。”

    看着她那快哭的样子,陆飞好气又好笑:“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辛苦,千里迢迢从夏州就一直跟着我来汴梁,我也不忍见你这么操劳,我又不是请不起厨娘。”

    素娘更委屈了,眼里都闪出了泪花,喃喃道:“听李婶说在大户人家做厨娘的都喜欢贪图主家的用度,她们变着法的往自己家里拿粮食,买菜的时候也玩花样,素娘不想让这些人骗了郎君的钱。”

    素娘尽管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的地位,但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员,郎君的钱她要尽可能的省下来。

    陆飞欲哭无泪:“天哪,这都谁教你的,行了行了,我不请还不成,你以后也别再弄这些了。”

    素娘破涕为笑,突然道:“郎君今天怎么会到厨房来。”君子远疱厨,尤其是有官身的男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家的厨房是什么样子。

    陆飞这才恍然道:“这不饿了嘛,早上上值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有什么吃的没。”

    素娘听了心疼不已,忙转身跑进了厨房,风风火火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碟子,站在那像是一个正在等待老师报试卷分数的学生,柔柔道:“这是素娘刚刚做的,第九笼桂花绿豆糕,郎君尝尝。”

    陆飞脑门一层层黑线密布,素娘的厨艺他是知道的,试验九次和九十次的结果应该没什么区别,看着素娘捏在两指间那白不白绿不绿的食物,他咽着口水道:“第九次?”

    素娘笑靥如花,点点头。

    “怎么样?好吃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还是素娘的厨艺见涨,这所谓的桂花绿豆糕虽然外观不太好,吃起来倒是可口,绿豆的清淡混合着桂花的香味,细嚼慢咽之下,满嘴留香。

    “不错,不错,再来块。”陆飞一连吃了好几块。

    “真的呀,嘻嘻!”看着郎君吃得欢的样子,素娘仿佛比吃在自己嘴里还甜,似个小姑娘似的在那喜气洋洋,说道:“就是可惜了那十斤白面,两斤绿豆面。”

    陆飞狼吞虎咽,开玩笑道:“是挺可惜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让那些厨娘来贪|污呢。”

    素娘两颊绯红,扭了一下腰肢,竟然情不自禁的娇声道:“郎君取笑我,讨厌!”话刚说话,她这才知道不应该,赶忙低下了头。

    她这一扭腰,倒是把那高高的胸|部弄得如一对兔子般左右乱窜,陆飞只注意到这些却没在意她的表情。

    陆飞小声道:“这几天黑云心情不好,冷落你了,后天我当值,你给我送午饭,知道殿前司对面那家客栈你知道吧,号个房间等我。”

    素娘听得心花怒放,送饭只是一个借口,当下头埋得更低了,羞涩难当的道:“好的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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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的晚霞下,淡淡的霞光铺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两只白鹅正在湖心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湖边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在这嘈杂的汴梁城中,难得有这样一处诗情画意的所在。

陆飞一走进后院,远远的便看到黑云和巧娘正依偎着坐在湖心的小亭边,四只雪白的小脚并排着垂在水中晃动着,享受着湖水的清凉和温柔的抚摸,巧娘也是受了黑云的影响,要不然以她一个深受中原礼教熏陶的女子,是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脚给露出来的,还好,这里是自家的后花园,能来这里的除了女眷也就只有郎君了。

陆飞轻轻的走了过去,他知道黑云的乡愁,也理解她一直都在坚强的面对,对她来说大宋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是一个异族人,入了中原还得尊守汉人女子那些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礼教,她不敢随意上街,不能随意和除夫君以后的男子攀谈,虽然陆飞从来没有限制过她这些,但她还是想试着做好一个真正的汉家媳妇,她在改,在坚持,她明白这里不是草原上了。

陆飞轻轻的脚步声惊动了她们,二人同时回头,见是他,嫣然浅笑,各自往边上挪了挪,中间让出一个空位,巧娘道:“郎君下值了,陪我们坐会吧。”

“好!”陆飞在二人中间坐了下去,二人顺势也就头倚靠在他的双肩。

左右看看这两位妻妾,若只论美艳还是黑云色胜许多,巧娘就逊色得多,只是她生得一幅精致的五官,唇红齿白,眉头不粗不淡,睫毛很长,头上的青丝也学起了黑云让它们随意的铺洒在下来,黑白相鉴看起来十分天然淡雅,略施淡妆的脸上好像这湖底那清澈见底水草一般秀逸,属耐看型。

见郎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巧娘道:“郎君是在比较我和夫人哪个好看一些吗?”

陆飞被她说中心思,笑道:“行呀你,连我心里在想什么都猜得到。”

巧娘嘻嘻一笑,道:“那郎君说我和夫人哪个好看?”

陆飞有意逗笑身边的还有些闷闷不乐的黑云,便一咂嘴道:“这个问题能不能私下再问。”

果然,黑云很快就参与进来,一甩那长长青丝,头发前端铺洒在湖水之中,引得一群小鱼在里面钻来钻去,她微笑道:“郎君不说我也猜得到。”

看着她眉头渐舒的样子,陆飞将她耳边的头发给捋到了耳后,说道:“是嘛?那你说说看,在我眼里谁最好看?猜对了,有奖励。”

黑云看了看巧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嗯声道:“这几天晚上郎君睡觉时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我想这个人一定是郎君心中最心爱的姑娘,按你们中原人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肯定在郎君的眼里是最好看的。”

陆飞皱了下眉,喃喃自语:“我还说梦话?”说罢他扭头看着巧娘,但巧娘晚上睡得死,不像黑云因为思乡浓愁常常失眠,她摇摇头。

陆飞好奇问着黑云:“我叫谁的名字?”女人太多也是个麻烦,不知道会在谁的床上喊着谁的名字。

黑云低下头,看着水里的小鱼正围绕在四只白嫩的小脚边,小鱼的亲吻随着小腿涌来,酥麻的感觉好似在夜色深沉时郎君在她胸前贪吃把弄。

过了一会黑云才道:“郎君叫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名字。”

那边的巧娘顿时更加好奇,追问着:“谁呀?”

黑云眨眨圆溜溜的眼睛,小声道:“思思!郎君,谁是思思?”

陆飞还没怎么样,却把个边上的巧娘听得身体猛然一颤,只见她快速的打量着陆飞,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道:“你,你……我,我一直,一直觉得以前就认识你,郎君,哦不,不……”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触电似的将手从陆飞的身上移开,赤着脚就在陆飞和黑云身边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陆飞莫名其妙,咋了嘛这是。

“巧娘?你这作甚?不是拜过堂嘛。”

巧娘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阵颤抖,渐渐的直起了身,嘴唇蠕动着喃喃道:“我想起来了,我该死,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公主,六侍卫,巧娘错了,我该死……”她说完便一次又一次的磕头。

我|操!

陆飞恍然大悟,刚才黑云不经意的说出‘思思’这个名字,本来就一直心存疑惑的巧娘终于是想起来了,眼前的郎君不正是李唐王宫里的高等侍卫吗,如果李唐没有亡,可能他现在已经是李唐的驸马了,李思思和六侍卫的事整个王宫哪个不知道,自己竟然抢了公主的男人,一个宫女怎么能和公主抢男人,尽管李唐已亡,可那种尊卑有别的心态早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陆飞知道她是真吓着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至少一时半会之间巧娘是不可能原谅她自己犯下的错。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黑云上前去搀扶她,见扶不起,便抬看纳闷的看着陆飞道:“郎君,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陆飞无奈一笑,伸手用力将巧娘拉了起来,轻轻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温声道:“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就是怕你多心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失去她了,现在在我眼前的是你,是你在安居坊陪着我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是你给这个府里带来了欢声笑语,这一切和她无关,你不用担心对不起谁,有你我很开心,真的,别想那么多,世道在变,你有那份尊重她的心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来,起来。”

陆飞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脊,宽慰尽在无言之中。

巧娘不敢相信这一切,公主曾经对她很好,有时候还顺手赏她一些钱让她捎回去贴补家里,可是现在公主生死不知,她却雀占鸠巢,她怎么对得起公主,她在很早之前就怀疑过陆飞的身份,只是听朝廷的布告说李唐十三卫已经全部在江陵城里死了,那时候的她只是觉得陆飞看起来很亲切,现在才明白,这份亲切不是来历不明。

巧娘伏在他的肩上,呜咽不止。

却把个一旁的黑云给弄得左右不是,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问道:“我到底说错什么了,谁是思思呀?公主又是谁呀,她为什么会哭?”

陆飞摇摇头,拉着她在边上坐下,小声道:“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过了一会,巧娘抬起她那张哭花的脸,酥肩还在那一颤一颤的耸动着,满是愧疚看着陆飞道:“她,她一定,一定恨,恨死我了。”

陆飞抽出她腰间的手绢,微笑道:“说什么呢,没人怪你,要怪她也只会怪我,来,擦擦着,都哭成小花猫了,现在你可没有黑云好看。”

巧娘哭笑不得,捂着脸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过得好不好。”巧娘听说过江陵一战后,李氏子孙被曹彬一把火全给烧死在行宫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来,不对,六侍卫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你是怎么到汴梁来的?”

陆飞转头看着远方天际最后一抹残阳,无奈苦笑:“说来话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巧娘一阵心热,在一这会曾经唐宫里那惨烈的一幕幕再度涌现,当年一块被抓到汴梁的宫女很多都没活下来,还有一些正在营|妓的路上苦苦煎熬,遇到陆飞,不,遇到六侍卫她是幸运的。

过了一会,巧娘喃喃道:“郎……六侍卫,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身份了。”

陆飞呵呵笑着:“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郎君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巧娘怯生生的点点头,用很细小的声音说着:“郎君是不是经常梦到她?”

陆飞假意脸一沉:“说了不要再提了。”

这时,后院门口匆匆走来一名女子,听到脚步声,巧娘便直起了声。

“郎君,二位夫人,寿伯从街上带了几个人来,还抱着一堆东西,郎君要不要见。”田甜在施着礼,谈吐很是清晰。

陆飞点头道:“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后院来。”

黑云问:“谁呀?”

陆飞嘿嘿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为了奖励你晚上偷听我说梦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黑云眨眨眼,“这也能有奖励?”

少时,几个汉子肩抗怀抱着一堆的布匹、绳杖之物走了进来。

“哎呀!”巧娘一个惊叫,抖着裙摆将那对洁白的小脚给罩住,还急道:“姐姐快,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的脚。”

陆飞倒把这个忽略了,用手指着湖边那处草地,笑着对寿伯喊道:“让他们在那给支起来。”

看着这一堆的物件,黑云很快就看出来了,也知道陆飞要做什么,一时兴奋不已。

陆飞道:“黑云,我知道你想家了,我没办法将草原搬到这来,希望这样能缓解你乡愁,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天天睡在这,听听你们长生天的神旨。”

黑云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好。

巧娘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好奇的问道:“姐姐,他们在干嘛呢?”

“在搭斡耳朵,你们中原人叫它帐篷,在我们眼里就是家。”

中原人的帐篷一般都是很简便,陆飞在行军时没少带着兄弟们搭这东西,两个士兵一天能搭出来几十座,而草原人就繁琐得多,里面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很是费工夫。

黑云偏着头倚靠在陆飞的身上,思绪已经飘回了遥远的草原,看到了蓝天白云,憧憬着自己在一望无际碧悠悠的草甸子里纵情歌唱。

一会,黑云幽幽说着:“谢谢郎君,我,我想今天晚上就住进去,你记得吗,我们俩头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面,那天你好粗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你给……”

陆飞哈哈一笑,道:“好,晚上我故伎重演给你看。”

……

**

几天昼夜不停的监视,陆飞还真给查出了一些东西,曹彬果然是在寻找当年江陵旧将,到现在为止,已经找到了七位,其中三个在禁军还是一个小兵,爬真够慢的,另有两个已经正在天武军中各自担任下十军的都虞侯,另外有两个因伤退役,搬去安居坊了。

陆飞不知道曹彬还想找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偷偷的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在暗中观察自己。

今天陆飞要当值,在殿前司坐镇节堂的也正好轮到了李继隆,一大早陆飞遍到了,以走马观花似的速度将今天的公文处理了一下,等到中午各值官们都在打盹时陆飞遍随手挑了几件公文去节堂找李继隆商量。

陆飞在堂外道:“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陆飞求见殿帅。”

进到里面,大家公事公办,陆飞递上几本公文道:“这几份公文属下不敢自专,请将军过目。”

趁李继隆接过去的时候,陆飞敲了敲这份文书,小声道:“人,我已探知,下一步就看将军如何行事了。”

李继隆翻开一看,里面写了七个人名,以及他们的履历资料,很是详细,他看了看陆飞,冷冷一笑,轻声道:“做事挺缜密的,我知道了,明天中午,东街福贵楼,到时候你怎么出现在那就看你的了。”

陆飞回到值房,他也好奇,这七个人官职身份各不相同,到底这李继隆会找个什么由头把他们凑一块呢?不过料想这事小事应该难不倒他。

转天一早,陆飞早早而起,穿了一身常服,今天不由当值,是个可以尽情折腾的日子,出了府门,两位妻妾送到门外,外面铁捶也早都带着几个亲兵早早等待,也都是一身便服,只是内里暗藏短刃。

铁捶走上台阶道:“大哥,今日不当值,您打算去哪?”

陆飞随便一指街上:“随便走走。”他正要上马时,却见寿伯从院里跑了出来。

“郎君,醉微阁派人来了几好次,说是有个年轻的后生在那等着见您,已经连续去了很多天,那边问您要不要见见。”

醉微阁现在由寿伯在打理,也不用做什么,每逢初一、十五去那收次帐就行了,一月下来也有个上千贯的收入,是他俸禄的好几倍,陆飞知道这收入肯定是少报了,但他也懒得去查那边的帐,赚着那些姑娘们卖皮|肉的钱,怎么着这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寿伯的话让陆飞连连敲脑门,失声道:“哎呀,忘了忘了,忘死死的了,行,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铁捶随口道:“大哥,谁要见你呀?”

陆飞一咂嘴道:“戴雄,就是戴大帅的儿子,先前说好的见个面,我给忘了。”

上了马,一行五六人信马由缰,没有沿府前的金水大街走,而是绕走了边上的巷口,看着这条幽静的小巷,陆飞不禁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就是在这里被戴恩的人险些杀掉,也就是在这里他救了白娘子一命,岁月流转,也不知道白娘子现在在哪,是否在蜀国立下了脚,拜托她打听李思思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了,朔州一别已过去十个月了,她也不来个消息。

内殿直都虞侯驸马都尉石保吉就住在皇城的北面,靠近封丘门,从这里走是最快的一条路。

前行没多久,眼前一座熟悉的大园子映入眼帘,园子四周每隔几十步就站着一名披坚执锐的御林军。

“静园!”陆飞不禁感叹起来,暗道:怎么今天尽是故人涌现。

静园是郑国夫人的府邸,由于她惹恼了天子在这已经被关了近一年了。

在陆飞心里,郑国夫人依然还是那么美丽端庄,她是曾经的李唐国后,是艳压群芳的李唐小周后,是李唐十三卫之一的陆飞的故主,今时今日,可能她早已被人遗忘,没有天子的旨意,她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园子。

走在静园这一人多高的院墙边上,陆飞很想进去看看她,他现在已经的身份不光是来自后世的陆飞,还是那个忠心丝毫未变的唐宫侍卫,主母蒙尘,他却不能令她脱困,心下惭愧。

“看什么看,静园禁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几名御林军气势汹汹的朝着陆飞等人喝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铁捶别看他猛张飞似的一个人,但他也知道哪些人不能动粗,眼前这群御林军他就不敢惹,小声道:“大哥,走吧,别看了。”

陆飞笑了笑,拔催马而行,待走到园后的偏门处时,远远的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愣愣的站在那,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很快就兴高采烈的朝陆飞走了过来,她衣服穿得很破旧,脸上一没有半点妆容,但穿得很整齐,那不正是小周后的丫鬟蓝儿嘛。

“陆将军!”蓝儿兴奋的喊着。

这边的御林军不多,也没有人在意一个丫鬟,陆飞遂下了马,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又把她拉到一边,道:“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蓝儿深吸一口气,鼓了鼓嘴有些无奈道:“那还能哪样,夫人寄人篱下,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飞哥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们,夫人还常常念叨着你呢。”

陆飞心中颇为自责,作为一个郑国夫人以前的仆从,不能为主分忧,实在无地自容,一时神情有些恍惚道:“我西征刚刚回来,夫人,夫人她还好吗?”

蓝儿不觉眼中已是闪烁,喃喃道:“哪里好得了,这静园就是一个大监牢,夫人在里面度日如年,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身体越来越差,蓝儿没用,没照顾好夫人,飞哥儿能不能帮帮她?”

陆飞一阵苦楚来袭,郑国夫人这事太大,要帮她就得直接和皇帝干架,弄不好一块玩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便叉开话题,指着她手腕上挎的篮子道:“你,你这是?”

蓝儿道:“我出来采买些食物,这些御林军不管我,我能随意走动。”

她伸手揭开篮子上的盖着的布片,就只那么扫了一眼,陆飞是心酸不已,几片发了黄的菜叶,几段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白萝卜。

陆飞指指篮子道:“你就买这些给夫人吃?”

蓝儿咬咬嘴唇,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哽咽道:“我,我这是捡来的。”

“什么?”陆飞都惊呆了,曾经尊贵无比的小周后竟然现在要吃捡来的烂菜叶。

蓝儿道:“两个月前,官家派人来让夫人进宫,夫人抗了旨,之后,之后宫里就再也没人来送供给了,蓝儿实在是没办法,以前唐宫里降宋的老人都不肯接济我们,我……”蓝儿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陆飞无言以对,没想到郑国夫人竟然敢抗旨,官家能容得了她?只怕是想活活的饿死她。

陆飞现在帮不了她,只能在身上摸索着,想拿些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边上的铁捶也是听见看见了,虽然他不知道大哥和郑国夫人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正要做什么。

“大哥,你想作甚?”铁捶紧张的按着陆飞攥着钱的手,拉到一边小声道:“郑国夫人抗旨死罪,官家想饿死她,您真的要接济她们?”

陆飞也只得将钱收了起来,再多的钱也只能活她们一时,解铃还需系铃人。

“蓝儿,好好照顾夫人,转告她,我现在不方便去见她,让她好好活下去,天无绝人之路,总会好起来的,去吧。”

蓝儿一步一回首,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铁捶见蓝儿走得远了,便问道:“大哥,你认识静园里的郑国夫人?她可是以前李唐的国后。”

怎么能不认识,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以前的主母,为人臣子,眼看她们受苦,这种心情,谁能理解,也许陆飞若依着身体里六侍卫的想法,此时此刻他应该手持利刃冲进静园,跪拜在国母的面前以死谢罪。

“走吧!”陆飞看了一眼那守卫森严的静园,攥了攥拳头,催马离开了。(未完待续。)mz
第一百零四章 经文
笑枕江山全文阅读作者:穿山虎加入书架
    ♂』    来到驸马都尉石保吉府邸的外面,远远的看着门口站着的家丁,陆飞问身边的铁捶:“你真打听好了,石保吉今天真要去大相国寺进香?”

    铁捶很肯定的点点头:“汴梁城里谁人不知,别看这石驸马在汴梁城里作威作福,但他就怕一人,官家的掌上明珠延庆公主,坊间传言这位公主殿下好理佛,每到初一、十五都会让驸马爷去大相国进香上飨,雷打不动,大哥要见他?”

    陆飞点点头,心道:雷打不动,像你这么有身份的人也能有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不是找死么,若有人想害你,直接找个日子在大相国寺蹲点就够了。

    今天陆飞来可不想和石保吉玩命,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结当初在晋州城就解得差不多了,能多一个朋友,又何必去和人值这点闲气。

    果然,没过多久,石保吉就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上了门前那华丽的马车,徐徐而来。

    陆飞也忙调转马头,沿着去大相国寺的路跑去,没过多久遍又折回,迎面而过,当两队人相遇时,陆飞忙从马上下来,指着马车上的标志物,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这,这不驸马爷的车驾吗?”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边上的几名石府的侍卫催马过来,指着陆飞道:“大胆,既知是谁,还挡什么道,让开!”

    陆飞笑着朝马车上作揖:“在下陆飞,拜见石驸马!”

    车帘一挑,石保石探头一看,立时不悦,不屑道:“是你?你拦我车驾作甚?”

    陆飞道:“不不,在下岂敢拦驸马车驾,只是在下一直觉得对驸马有愧,自从上次晋州一别,心里就一直想着要物归原主,此等良驹实在不配为在下所有。”陆飞指了指他骑来的那匹白马。

    石保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本驸马府里似这等货色寻常得很,算爷赏你了,让开,我忙着呢。”陆飞所骑的这匹马是上前二人打赌石保吉输给他的,旧事重提,哪能让他不忿。

    陆飞忙道:“驸马爷这么说,在下就更无地自容,无功不受禄,平时在下难得见您一面,相请不如偶遇,这样,在下坐东,请驸马爷赏脸,一来谢驸马爷的赏,二来也算在下给您致谦。”

    边上石保吉的侍卫一听,忙小声的提醒着:“爷,公主殿下可有交待,皇亲不得结交外臣,不能去。”这话哪用得着他提醒,公主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早就将公主的每一句话刻在了心肺之上。

    石保吉点点头,他本就不想去,便挥手道:“心领了,我没时间。”

    陆飞来就为这事,哪能放过,便上前小声道:“驸马,在下听闻公主殿下多好参佛,也是巧,前番在下在晋州城偶得一本当年武则天手抄的菩提经,在下粗鄙之人,岂配有些圣物,若是驸马不弃,在下愿将此物孝敬给公主殿下。”

    一听是武则天手抄的菩提经,石保吉果然两眼放光,这东西可是有钱都买不来,虽然自己对佛事漠不关心,可夫人喜欢呀,最近他正想讨一房小妾,只是公主那关实在是过不了,如果能用这东西讨好公主,嘿嘿!

    石保吉略一思索道:“传说之物,会在你手里?不会是仿的吧。【愛↑去△小↓說△網w  qu 】”

    陆飞就坡下驴,小声道:“所以还得请驸马您这位行家长长眼,若是真的,好东西自然要属识物之人。”

    石保吉心中打鼓,想了想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陆飞道:“无事,就是想给殿下致谦,以前在下初来乍道,不知轻重,驸马不要多心,在下并无攀附阿谀之意,请驸马万勿推辞,铁捶,马上到城里最好的酒楼订桌上好的酒菜。”

    石保吉一心只想看看那菩提经,不想和陆飞有什么瓜葛,但见他已经先入为主,也只得道:“罢了,依你吧,不过我现在要去大相国寺进香,晚些我自会过去。”

    陆飞哪里依他,马上上了马,道:“在下今日也不当值,就陪驸马走一程,在下为驸马开路。”

    当下陆飞暗自欢喜,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头,并大声对铁捶道:“来,别给我省钱,酒菜一定要最好的。”趁着铁捶上前拿钱的工夫,陆飞小声道:“听说过武则天手抄的菩提经吗?”

    铁捶愣愣道:“听过,真有这东西?”

    “我哪知道,你去帮我找。”

    铁捶一脸难色,小声道:“这这,俺上哪找,就算真有这东西,八成也在乾陵里埋着,大哥您不会是让俺去长安把乾陵给抛了吧。”

    陆飞白了他一眼,看着后面缓缓而行的驸马车驾道:“谁让你找真的了,真的我买得起吗,找个造假高手,给我弄一本来。”

    铁捶咧嘴一笑,“俺晓得了,啥前要?”

    “明天。”

    “这么急?”

    “弄不来别来见我!”

    **

    富贵酒楼,位城汴梁城东城区,离大英雄单雄信墓不远,座落在繁华的旧门街上,为什么叫旧门街,没人知道,倒是这里一切都是新鲜的,南来北往的各国商队都聚集在这,商贾横流,各种商铺纷呈,就一个字,乱!这个乱并不是指街道乱,而是商品多而杂,不像御街的商铺都是经过规划好的,老百姓能在旧门街上挑选到来自西域或是东洋、南洋各邦各国的商品,琳琅满目,无所不有。

    石驸马到大相国寺进香那真就是走一过场,他哪有参禅理费的心情,扔下一本香油钱,便在陆飞的陪同下来到了旧门街,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看到驸马爷的车驾立时纷纷避让,陆飞则痛快的一马当先,替他的车驾开着,似乎是在和所有的围观者表达一个信息:看着没,爷和驸马都尉交情多深,当然了,最好别传到皇帝耳朵里。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要想不传到皇帝耳朵里那比要当皇帝都难,皇城司的密探遍布全城,陆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已经做了安排,皇帝再英明神武,他坐在深宫里不可能料事如神,所有的事若没有人告诉他,那他就是个瞎子聋子,谁是皇帝的耳目,当然是皇城司,谁掌管皇城司,正是大名鼎鼎的内廷大太监王继恩。

    此时富贵楼里人不是很多,离中午的饭点还有一会,陆飞扶石保吉下马车的时候,他看到在酒楼的门外正站着两个安居坊的老兵,正是曹彬找过的人,看来,这些人一早就来到这了,李继隆这么大的人物请他们吃饭,他们哪敢不赏脸。

    陆飞不动声色,让石驸马带来的侍卫在楼下等侯,他们二人直接上了楼上雅间,在里面呆得时间也很久了,但一不提手抄经的事,二不提攀交情,就只做一件事,从醉微阁叫了四名如花似玉的小娘,吹拉弹唱,百般献媚,弄得石保吉心花怒放。

    别看石保吉在京城里横冲直撞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有一件事他从来不越雷池一步,那就是沾花惹草,这并不是他不好女色,只因为他娶了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每次石保吉出门,他带来的侍卫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之外,还奉了公主之命来看着他。

    此时此地,侍卫们都在楼下待着,石保吉是色心毕露,听着小曲如坠云端,好一阵放松,一时尽把正事给忘了。

    也趁着此时,陆飞悄身而退,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寇准在这等了多时,陆飞一进来,便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寇准道:“全妥了,人赃并获,现在正关押在军中地牢了,都快吓死了,当朝就说出了王继恩。”

    陆飞嘿嘿一笑,赞道:“行呀你,你是怎么查到王继恩的侄子在禁军当差的。”

    寇准笑道:“主公不是说过,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不敢做的心,这王继恩一辈子在宫里伺候历朝皇帝,无子无后,小心翼翼,唯恐让人知道他王家在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后人,他对这侄子那可比亲儿子还亲,但世间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陆飞道:“定罪了吗?”

    寇准点点头:“这事哪要定罪,前些日子第二军监守自盗的事已经闹得军中人心惶惶,按军法,军中内部斩立决!”

    陆飞哼哼一笑,“好,别声张,我现在有借口去见王继恩了。”

    要嫁祸一个人,就要拿到他的短处,王继恩一辈子不得罪人,更不敢让人知道他的侄子在捧日军军中当差,做一个军械库的司吏,王继恩就是怕有人利用这关系来巴结他,平时叔侄很少见面,王继恩也一般不给他钱财,就怕他仗叔作恶,王家就他这点血脉,不求有功,但求平安就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不,趁着第二军有人盗卖军械的事,寇准找到了王志,说盗贼在狱中招认,这次军中失窃还有幕后主谋,不是别人正是第二军军械司库王志,说完就要拿人。

    其实这种事谁说得清,盗贼在狱中受刑不过胡乱攀咬并就是很正常的事,被咬了只能自认倒霉,尤其是关于军械的事,朝廷向来是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

    吓破了胆的王志面对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自然是不承认,可他知道,这事是审不清的,一着急一上火,直接说:我上面有人,王大太监,王继恩晓得不?那是我亲叔。

    陆飞回到石保吉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边上,小声道:“驸马爷,这几位小娘您还满意吧,要不要现在就上菜。”

    石保吉难得在美人丛中陶醉,直接挥手。

    出了门,陆飞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便服的李继隆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和七位客人谈笑风生,并朝楼上而来,陆飞与李继隆对视一眼,点点头,心照不宣。

    到底公主的皇家气势压死人,石保吉面对美色当前真的是百抓挠心,只敢看不敢上手,忍了一会只能是忍痛割舍,陆飞也趁势让店家端上酒菜,二人当即便随兴而谈,由于没什么话题,陆飞始终都在和他品评刚才的那四位小娘,并提示这几个女子随叫随到,正是龙津桥醉微阁里的几个正当红的姑娘。

    听着这些勾人心魄的话,石保吉如坐钉毡,别说四个,老子一个都不敢弄,算了,不能得罪公主,石家的声望要紧,只有讨好了公主才能圣眷不衰。

    美人不敢弄,他对陆飞也没有半点好感,喝这顿酒的原因只在于那本能讨好公主的菩提经上,几怀酒下肚,石保吉有些不耐烦,道:“经书,拿来我看看!”

    陆飞嘿嘿一笑,给他倒满酒:“如此珍品,在下岂能随身携带,在我家里。”

    石保吉一愣:“那你带我来这作甚?咱可先说好,经是你愿送我的,我没强求,更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咱俩之间没有任何交情,经书若是真的,你说个价,我决不还价,你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买卖交易。”

    陆飞笑道:“明白明白,驸马爷严于律己,不跟任何朝臣攀交,是在下的楷模,这顿酒只为给在下之前的莽撞致谦。”

    石保吉不屑一笑,道:“哼,你到是知趣,在这汴梁城里,还没有人敢不给我石保吉面子,当初你敢在殿前司戏弄我,我若想弄死你一点不费力。”石保吉并没有吹牛,别说是当日的陆飞,就算是现在的陆飞在他石保吉眼里屁都不算。

    陆飞暗道:可惜你再也没这机会了。

    陆飞笑道:“那是那是,多谢驸马爷手下留情,在下以后定知恩图报,若驸马爷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

    石保吉趾高气扬的道:“用不着,我只关心经文,酒就喝到这,经文我现在随你去取,钱我可以马上就让人送来。”

    陆飞忙道:“不急不急,先喝酒,驸马真是铁面无私呀,是看不上我这个小人物,哎,只怪在下福薄。”他一边说,一边心道:你看不上老子,早晚让你求我。

    隔壁房间里人声嘈杂,估摸着李继隆和那七人的酒宴也喝得在兴头上,陆飞假意招手让铁捶过来,道:“去隔壁看看,让他小点声,别打搅我与驸马爷的酒兴。”

    铁捶当即出去,片刻便听他一脚揣门的声音,并喝道:“都吵吵个甚!”

    没一会他就一脸惊讶的跑了回来,在陆飞耳边低语几句,看得石保吉一愣一愣的。

    陆飞听完铁捶的低语,作了一个很诧异的表情,当即离座,对石保吉道:“您看这真是巧了,原来是李继隆将军在隔壁宴客,险些又冲撞了,我得过去看看,驸马爷稍坐,我去去就回。”

    陆飞一边走,一边假意责备着铁捶:“你个莽汉,也不看清楚了,李将军的酒宴也是你敢打搅的。”

    以这种巧遇的方式出现在李继隆酒宴上的陆飞显得合情合理,他一走进李继隆这边,便马上施礼道:“不知李将军在此宴客,我这位部下着实不该,属下特来为他向李将军请罪!”

    李继隆很满意这套情节,很是大方的一笑道:“无防无防,从军之人要的就是这脾气,且不知者不怪,只不过以后你得好好说说他,不管是谁在此,也不应该这样,好了,陆飞,来,给你引见。”

    座中七人一见陆飞不由得也是一愣,但谁也没把他往江陵城里的六侍卫身上想,当然了,若是有人给提个醒那就不好说了。

    李继隆指着陆飞对七人道:“这位是本将军的左膀右臂,西征时血战过三川口,打过武周城,少年英雄也。”

    陆飞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安居坊的三位老兵对陆飞的事迹多有了解,只是没怎么见过面,听李继隆一说,当下就都站起来见礼,敬佩得紧。

    李继隆又道:“陆飞呀,你也坐下听听,这七位都是当年在江南打过仗的老兵,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想听听当年禁军风采,所以把他们都请来,你也一块听听。”

    陆飞暗道:嗯,这个借口想得周到,想必日后官家问起你一定已经想好了奏对之言。

    陆飞突然出现只为了一个目的,让七人看看,老子和李继隆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日后若你们想给我身上泼脏水,得先掂量掂量。

    陆飞道:“能听得禁军昔日的事迹在下求之不得,诸位敬几位一杯。”

    铁捶忙准备杯子,陆飞随即礼数周全的给众人敬了酒,一通喝完便对李继隆道:“李将军在此宴客,恕属下不能作陪,实不相瞒,属下正在隔壁宴客,这就过去,不能怠慢了客人。”

    李继隆一愣,他不知道陆飞还有这招,随口问道:“哦?谁呀?”

    陆飞道:“嗯,是驸马都尉石都都虞侯!”

    座中七人一听,哇塞,这人不但是李继隆将军的心腹,还能和驸马爷攀交情,利害,这日后还不平步青云。

    李继隆心中暗道:好呀,你这是嫌我的面子不够大,还得拉上石保吉来给你加筹码,嗯,这一步走的精彩,曹彬也许还真的能被给你给拉下马。

    回到石保吉这边,他正要离开,他本就和李继隆关系不对付,走时对陆飞道:“既然经书不在这,那我就走了,明天我会让人去你府上取。”

    石保吉走的时候碍于情面,既然知道李继隆在这,他肯定是要过去露一脸,几句台面上的话说完便走了,陆飞一直送到了街上。

    “恭送石驸马!”陆飞对着马车上的石保吉作揖。

    “哼!”石保吉一脸不高兴,道:“陆飞,今日这事是不是你给我设了个局?”

    陆飞暗道:现在才反应过来,迟了,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滚蛋吧您呢。

    “驸马爷说笑了!”陆飞拱手道:“您二位都是响当当的皇亲,在下就算有这想法,李将军能听我?您多心了。”

    石保吉一想,好像也是,一时也就没多想,催家丁赶车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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