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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冒险行事
诈妻攻略全文阅读作者:舟行水上加入书架
  “你想过没有,这枚金簪簇簇新,式样又精美,难道看起来像你能拿出来的东西么?”夏小冬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当铺里的朝奉们都是吃干饭的?随便什么人拿什么东西过去,都能当出银钱来?那小偷也不用费事想法子销赃了,全送去当铺不就得了。

  夏小冬并不打算分簪子的钱,但也不好断人财路,所以之前并没有拦着小道姑,但如今事情愈来愈复杂,若真是去了当铺,被人当成窃贼之流,就算最后能脱身也惹一身腥,却是没意思之举。

  小道姑年纪小贪念重,也没什么经验。夏小冬却不是雏儿。

  眼看在夏小冬的坚持下,小道姑也要怏怏地跟着走开,李大郎不再看青石板,走过来训斥妹妹:“你怎好意思独吞?快把身上的钱都给人家!”

  李家兄妹二人总共只有一百二十六枚铜钱。

  “要不您等等,”李大郎浓眉皱了起来,敦厚的双唇间露出倔强之意:“等我寄卖的东西卖掉了,总还有几百钱。”

  “不用了,”夏小冬摇头道:“东西本来就是阿福捡的,我们不过是见到而已。看他们小姑娘家的要弄几个零花钱,之前我也就没拦着。如今既然如此麻烦,还是算了。其实……估计你们拿在手里脱手也不容易,还不如等等,回头去当铺问问,有没有人在找这个东西,换几个赏钱还实在些。”

  李大郎淳厚的脸僵住了,看起来颇有两分呆气。

  这位夏姑娘还真是,说别人‘小姑娘家’,她自己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嘛。

  事情正如夏小冬所说,其实李家兄妹拿着金簪也是烫手得很。如今还算是捡来的,可真要昧下来,难度也很大——除非从此藏在箱子底儿,不拿出来变现。

  这样精美的金簪,无论是拿去当铺当掉,或是拿去银柜上熔了重新倾成金子,都太过招眼。

  而且,从来富贵人家丢了东西,发现之后都会画了图样,去当铺和银柜上打招呼——这比去衙门报案还合理。金簪这样随身的东西,也很难指望失主对此不闻不问。

  所以其实夏小冬的建议更靠谱些,虽然赏钱肯定比不上金簪的价值,但胜在安全。

  阿福还有些不甘心,但李大郎已经恭谨地冲夏小冬施了一礼:“多谢姑娘提点。我们过两日就去当铺问问。若真是有赏钱,回头我让我爹送到咸宜观去。”

  嗯?夏小冬挑了挑眉毛。李大郎这最后一句有点儿名堂。

  为什么不是李大郎自己去送,而是他爹去送呢?

  李大郎瞄了瞄夏小冬的眉毛,微笑道:“我爹是云昌车行的车夫。咸宜观有点儿远,他有出城活计的时候顺路过去方便些。”

  听说李大郎他爹是名车夫,夏小冬心中一动,眼帘微垂,思索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

  对于在咸宜观静修度日,夏小冬实在没什么兴趣,而要跑路的话,没车可不成。今日出来一趟,夏小冬算是看明白了,咸宜观所在之处,虽然并不像胖丫说得那样荒山野岭,但也确实颇为偏僻,想靠两只脚走掉,无异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是,如果孤身走脱,就不可能拿到余观主手上的身份文书了。

  一名单身跑路的女子,身上统共没几两银子,也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结果会怎样?最好的下场大概是被当作逃婢抓起来再次官卖。

  那情景太美,夏小冬不怎么愿意去想。

  夏小冬更愿意筹划得更加完善。

  这是她的强项。

  尽可能完善的计划不表示没有风险,只表示风险在可接受的范围。

  比如,现在夏小冬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在于李大郎是不是一名可以托付计划的人。

  外出机会难得,仓促之中,这样的风险必须接受。

  夏小冬移动脚步,走到了角落里,示意李大郎跟过来。

  “听说你父亲是车夫,正好我要雇辆车。”夏小冬低声道:“要走长途的好车。”

  李大郎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眼中露出茫然之色。雇车就雇呗,到车行去交了定钱就行了,还可以指定车辆和车夫呢,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嗯……,”夏小冬也有点儿头痛,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太直白,怎么说好呢?

  雇车这件事,看着很简单,雇车的人只需要证明两件事:咱是正当人士、咱雇车要做的也是正当之事。夏小冬一穷二白,啥也证明不了,所以得走李大郎的野路子。

  “我在咸宜观里头住,出来不方便。”夏小冬字斟句酌地说道:“最近想家想得厉害,想回去看看爹娘。”

  “噢——”李大郎恍然大悟:“所以夏姑娘想雇车回肃州去。那确实需要专跑长途的好车。”

  之前夏小冬提过自己是肃州夏家的姑娘。

  “若是我自己提出来回去,观里不会随便放人。”夏小冬尽可能用自己能表现出来的最真诚的眼神望着李大郎:“可我在观里住了好几年了,真的很想爹娘!”

  要是能弄出几滴眼泪来就更好了。夏小冬暗想。

  李大郎张大了嘴——观里不放人,那雇车有什么用?愣了一小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夏姑娘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爹说,是你家派过来接姑娘回去的?”

  呼——夏小冬暗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李大郎不是太笨。

  “可这样的话,”李大郎浓浓的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回头观里发现了,会不会连累我家?”

  夏小冬微笑道:“你要是怕连累,就帮我另找一位车夫也行。到时候把车子上头车行的标记遮起来,这样观里也就找不到你们了。”

  李大郎依然犹豫不决,勉勉强强道:“我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吧。若是行的话,也要过几日才能过去。伏日节前后,车行的生意忙得很,我爹肯定走不开。”

  有点儿希望就行啊。夏小冬本来也没指望一说就通,当下点头同意了,并表示愿意出双倍的车资,另付三两银子的谢钱——不是不愿意多给,实在是没银子。

  而且夏小冬深知,若是给的代价太高,对方说不定反而觉得风险太高不肯帮忙了——若不是风险高,你为啥肯出大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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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奇事时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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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夏小冬几人远去的背影,阿福忍不住追问哥哥:“就这么让她们走啦?你不是真想着回头给她们送钱去吧?”

  李大郎的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是啊,先让她们回去嘛。刚才那位夏姑娘给咱们找了个活儿,让回头扮成她家里的人,去咸宜观接她走呢。”

  阿福的嘴巴登时张得老大,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让咱们扮成她家里的人?”阿福的头没有动,目光却又冲着夏小冬的方向看了又看:“这样也行?她傻啊?”

  李大郎呵呵笑了两声:“管她傻不傻,咱们不傻就行了。”说着拉了阿福一把,二人转身顺着横街走了一段路,进了街角一幢茶楼的雅间。

  雅间里已经有人在了。

  赫然就是掉了金簪的少妇等人。

  ……

  ……

  “姑娘跟那李大郎说什么呢?”跟李家兄妹分开不久,小道姑之一便追问道。

  “我看他傻傻的,嘱咐一声,若是回头真的送赏钱过来,找个别的名头,别将这事儿说出来。”夏小冬轻描淡写的答道。

  若是说这个,明着讲不就得了,用得着专门到一边去说嘛。小道姑心里不信,想着观主只是嘱咐看着姑娘别让人多挤散了,也就没再追问。

  毕竟很少出门,小道姑的心思转眼便被周围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物事引了去。几人游游逛逛,倒碰上了一件令人瞠目的事情。

  凡是伏日节这样的节日,固然是商家的良机,亦是百姓难得松快的一天,更是乞丐们的好日子。

  夏小冬等人前方不远,有一座小小的河,不过两丈多宽,上头每隔一里地左右,便有石桥供人车通行。

  石桥一侧,便成了乞丐们的地盘,一溜排开,男女老少都有,各色乞丐借着大家伙节日里心情好,纷纷将手中的盆碗等物举得高高的,嘴里吉利话不要钱一般流水似的说出来,指望讨个口彩。

  看着这些衣不蔽体浑身脏污的乞丐,夏小冬心中多有不忍之意,袖里捻出几枚铜钱,正准备路过的时候使用,忽听身后传来呼喝之声。

  “让一让,让一让!”说话之人显然十分激动,拨开人流,匆匆向前奔去。

  夏小冬赶紧往旁边让去,只见到一名年轻男子的背影,看服色倒是个体面人儿,后头还有两个小厮,大呼小叫的追着主子过去,惹得街上众人都看他们主仆三人。

  那年轻男子直奔到一名老乞丐面前,立定脚步,狠狠盯着那老乞丐看去。

  那老乞丐蓬头垢面,衣裳脏得看不出本色来,半跪半卧地栽在路边,手里一只豁口的破碗,里头已有二三十枚铜钱。此时被年轻男子看得心慌起来,将那破碗死死抱在怀里,浑身直哆嗦,显然生怕自个儿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面前的主儿,若是真的挨上几下拳脚,那可就糟了。

  令人惊讶的是,那体面的年轻男子看了半晌,竟是渐渐眼中含泪,猛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老乞丐‘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咝——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鬼?

  年轻男子若是将老乞丐臭骂一顿也好,狠揍一顿也罢,大家都不会如此惊讶。可如此干净体面的一个人儿,当街跪在地上行如此大礼,可就太稀奇了!

  “爷爷!果然是爷爷您老人家!”年轻男子已是泪流满面,拿袖子胡乱抹了两把,倒将自个儿抹成了花脸猫,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只管膝行向前,将地上的老乞丐扶了起来。

  老乞丐半张着嘴——并不比围观的众人更明白。

  年轻男子并不理会这些,扶着老乞丐一起站起来,伸手给老乞丐捋了捋头发,又弯腰给老乞丐整了整衣裳,将那破碗连带里头的铜钱都转手给了旁边的一名半大少年乞丐,口中道:“爷爷,您吃苦了!孙儿既然找到了您老人家,从今往后,绝不让您再过这样的日子!咱们先回去梳洗梳洗。”

  群众的八卦力量是无穷的。年轻男子在老乞丐身旁忙活的时候,早有人拉住他那两名小厮打听起来。

  两名小厮也是眼圈红红的,被人一问立时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原来这年轻男子姓风,乃是离云昌府二百里的泗沛县人氏。风家乃是当地富户,只是几年前老太爷年老糊涂了,不知怎的竟然走失了。

  风公子近日过来云昌府求学,适才遇到一名同乡,那人犹犹豫豫说起,这边有个老乞丐,看着跟风老太爷模样有些像。故此风公子急忙赶了过来,竟发现果然是老太爷在此!

  一时众人唏嘘不已,万万想不到这老乞丐竟有这样的来头。

  当即有好事者大声道:“风公子如此仁孝,既然如今还在求学,我等当上禀学院的教谕,给风公子嘉奖才是。”

  所谓学院,自然是指云昌府的官学了。

  风公子扶着老太爷往人圈之外走去,闻言连连摆手:“我也刚到此地不久,还没去学院报道。再说,这是为人子孙该做的,何需嘉奖。再说,若我因此扬名,则置爷爷于何地?不可!不可!”

  众人转念一想,风公子此言大有道理。当街认下已沦为乞丐的爷爷,对风公子而言,固然是有大大的好处,可若宣扬此事,相应的,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风老太爷走失之后竟然成了乞丐——这简直跟女子沦落风尘差不多,当然应该尽可能遮丑才好。

  随着风公子扶着老太爷带着小厮远去,围观的人亦渐渐散开,这一则奇事亦口口相传散播开去。

  夏小冬跟咸宜观的其他人会合的时候,居然都听到别人说起此事,看来即便没有网络的年代,八卦的传播力量也是无穷的说。

  市井百态,大抵如此。

  回到咸宜观,夏小冬很快恢复了安静的日子,只是多了几分期盼。

  或许,那憨厚的李大郎真的会请他爹过来,接自己出去呢。

  一日复一日,夏小冬渐渐觉得,双倍车资加三两银子的价钱,大概无法打动李大郎他爹。

  毕竟,李大郎他爹乃是成年人,思虑更多些也正常。

  伏日节已经过了十多日,余观主忽然派了人来。

  肃州夏家来接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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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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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了!

  夏小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跟着小道姑匆匆来到观里接待外客的仙福宫偏殿。

  余观主已经在里面了,另有一男一女两个面生之人,大概就是所谓‘夏家来人’了。

  夏小冬先冲观主行了礼,然后举目看去,不觉吃了一惊。

  这二位……怎么看也不像是李大郎的爹娘啊……。

  从这一男一女所处的近距离来看,这两位显然是夫妻,都是中年模样。

  那男子穿一件团花暗纹的酱色长袍,质地光滑垂顺,质料上乘,唇上留着修剪得极为整齐的短须,双目细长,看起来性情温和,一副大家子管事模样。

  女子的衣裳很素净,湖绿缎袄玄色裙子,很利索的样子,但头上两枚簪子,都是赤金的,另有一枚扁方,却是玳瑁质地。

  这不可能是李大郎口中的车夫爹和农妇娘!

  余观主微笑着介绍道:“这是肃州过来的白管事和他娘子。”

  二人见到夏小冬进来,端详了两眼,便口称“见过大小姐”,一起过来躬身行礼。

  夏小冬连忙还礼,笑道:“当年离家的时候年纪小,实实都不记得人了。”

  白管事娘子便作态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叹道:“真真儿是时间不等人。转眼小姐都这般大了,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故此老爷惦记着,让接小姐回去呢。”

  白管事便从怀里摸了一封书信过来,双手递给余观主:“这是老爷给观主的信。多谢观主多年关照我家小姐。”说着又施了一礼。

  余观主的表情有点儿僵硬,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夏小冬这个冒牌货回去会露了马脚,接过信来看了两眼,转手递给了夏小冬。

  信纸看样子是专用的,右上角有一枚类似徽记的印章,是一个篆体的夏字。信的内容很简单,跟白管事夫妇口中所说大体一致,字体飞扬,说不上很好,倒是颇有几分武夫的气质,落款属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除了第一个‘夏’字,后头两个字都看不明白,另盖了一枚小小的圆形私印。

  很完美的信件。

  白管事往外头张望了一下天色,笑道:“车子已在外头了,若是赶得及,还是早些动身为好,免得回头错过了宿头,小姐身子金贵,到时候就不好安置了。”

  余观主望了望夏小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温言抚慰了几句,让夏小冬收拾东西家去。

  夏小冬走出咸宜观的时候,心思相当复杂。

  咸宜观固然清静,但若是只求温饱,倒是不成问题。一旦离了这里,便是红尘。

  不过自己既然来了此地,就没有缩在咸宜观这个壳里做乌龟的道理。

  夏家的马车就停在道观门口。一大一小两辆,大的自然是给小姐用的。

  两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喷着响鼻,乌溜溜的眼睛扫了夏小冬一眼,便扭过头去,掀起厚厚的嘴唇,去吃车夫递过来的豆子,咬得咯嘣嘣直响。

  夏小冬细看了两眼站在马头前的车夫,并没有找到李大郎的影子。

  见到夏小冬身后的小道姑只帮忙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白管事娘子不禁又絮絮地感叹了一番姑娘的清苦生活,一边念叨一边伸手来扶夏小冬上车。

  车厢看上去不小,做工很精良,窗子上头挂着精致的湘竹帘子,门口两侧还有丝绦垂饰。

  见到车厢外侧与信笺上一致的夏家徽记,夏小冬终于死了心,决定接受现实。

  完全无懈可击,看来真的是肃州夏家来接自己了。

  抬脚上车的一刻,夏小冬居然鬼使神差的想着,不会等自己走了,李大郎他爹才来吧?

  然后,便见到了阿福。

  圆圆的脸儿,跟大阿福泥人很像的阿福。

  头上两枚包包头,套着淡青色的长比甲,阿福完全是丫鬟打扮,见夏小冬上了车,笑眯眯地伸手扶她坐稳,甚至弯下腰去,给夏小冬理了理裙子。

  白管事娘子也上车了,坐在夏小冬另外一边,与阿福刚好一左一右,将夏小冬夹在了中间。

  车子一时并没有走,外头传来各种动静。

  白管事在跟送出来的余观主和知客等人寒暄道别。

  余观主似乎在道歉,说当年跟着姑娘一道过来的丫鬟都年纪大了嫁了人,不能一起回去,以致夏小姐此时身边没人,看起来不够像样。

  再后来,白管事上了后面的车子。

  车厢里的白管事娘子、夏小冬、阿福三人都没有开口,只管静静地听着。

  直到车子一震,外头车夫吆喝了一声,似乎要开动了,白管事娘子伸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淡声道:“姑娘这个时候该往外看看,跟观主打个招呼。”

  夏小冬依言俯身,从窗口向外看去。

  余观主的眼睛抓住了夏小冬的,四目相对,很快又随着马车的前行分开。二人心目中对方的印象,都定格在最后那抹似有还无的微笑之中。

  马车初时并不快,但上了官道之后,便一路狂奔。车轮是木制的,虽然外头包了胶皮,在这样的速度之下,车内仍是颠簸不堪,毫无舒适可言。

  白管事娘子和阿福各自‘扶’着夏小冬一条胳膊,仍是不开口说话。

  夏小冬也知趣地没有问什么。

  等到车子终于停下来,车里的女子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被颠得松散的头发挽好。

  将将收拾好,车厢门打开了。

  白管事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和之意,细长的眼睛更眯起了两分,盯着夏小冬的脸看了又看。

  “下来吧。”白管事退后一步,将门口让出来。

  夏小冬发现,车子到了云昌府,如今停在一家大客栈的院子里。

  白管事娘子和白管事对了个眼神,仍然‘扶’着夏小冬的手臂,平平板板地说道:“咱们进屋去说话吧。”

  房间自然是早已定好的,是个套间,进门待客的敞厅,两边是卧房。

  李大郎正坐在敞厅的圈椅上,见白管事等人带了夏小冬进来,马上站了起来,冲白管事垂手唤道:“白叔。”

  想不到这白管事还真的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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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己来还是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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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叔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小九儿这次眼光不错,果然是件好货。”说着毫不避忌夏小冬等女眷在场,三下两下将身上的外袍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褂和一条半长的犊鼻裤。

  被称作小九儿的‘李大郎’腼腆地笑笑:“都是这次跟着白叔出来,长了不少见识。总要弄条像样的大鱼,给师傅长长脸。”说着殷勤地将那外袍接过去挂好,又捧了手巾过来给白叔擦脸。

  白叔擦了脸,大马金刀地在小九儿刚才坐着的圈椅上坐了下来,顺手接过小九儿捧过来的茶盅,连喝了两口,才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小九儿立即从阿福手里拿过夏小冬的包袱,在桌子上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不过是几件衣裳盥洗之物,还有一个纸封,里头是咸宜观的居士牒文——也就是夏小冬身份证。

  夏小冬身家甚少,不多的几两银子都贴身带着,并不在包袱里头。

  白叔细细看了一番,笑道:“果然是肃州夏家的嫡长女,竟在咸宜观住了十二年!看来也是个不得宠的,只怕她家不肯出钱。”

  这是绑票么?

  夏小冬在阿福旁边站着,估量着这里几位的武力值。四个人,白叔和那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老婆的中年女子,应该是不怎么能打,反倒是小九儿和阿福这两个少男少女才是练家子。

  夏小冬觉得自己即便不是铁定能打赢,至少也能弄出足够的动静,引得外人过来。这样一想心中大定,只等着看这些人如何行事。

  若是他们要找肃州夏家要银子,那说不定还能搭上顺风车呢。

  此时只听那小九儿笑道:“白叔这是考我呢,山长水远的,何需弄到肃州去。”说着冲夏小冬身上下死眼看了两遍,又道:“年纪太大了,若是给长庆班,只怕练不出来。卖给齐妈妈,价钱最好,这样的大家子小姐,挂出牌子来,大把人就爱这调调。”

  夏小冬直听得满头黑线,居然被人嫌弃年纪大……似乎长庆班是个戏班子,齐妈妈则多半儿是妓*院的鸨*母了。

  那白叔却摇头道:“不好,都不好。齐妈妈虽然肯出钱,可她那里地界离肃州太近。回头日子长了,一不小心被夏家发现就不好了。虽说夏家人也多年没见到他家小姐了,总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反正这小姑娘人才出色,脱手总是容易。先带着跟着咱们走,最好碰上瀛洲的海客远远地带了去,才是干净。”

  阿福在夏小冬身侧拍手道:“白叔这主意好。海客们都身子健壮,最爱这样娇柔的小娘子。回去买了去往船上一放,管叫她跑都没地方跑去。”

  哎——夏小冬不禁侧目。这小姑娘看着福相,心肠咋这么歹毒?

  这几人只管自说自话,全当夏小冬是瓮中之鳖。说了好半晌,连夏小冬的去路都想好了,那白叔才冲夏小冬招了招手,一副慈祥叔叔的模样:“你过来。”

  阿福便在夏小冬背上推了一把,将夏小冬推到了地中间。

  白叔又喝了两口茶,显然心情甚好,将夏小冬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如今,是自个儿脱呢?还是让小九儿搭把手呢?”

  他的语气好像在说,来杯茶吧,要明前的龙井?还是雨前的毛尖?而不是在让一名少女将衣裳脱下来。

  夏小冬目光一冷,已瞥到白叔身侧的小九儿敦厚的脸上露出淫*邪的笑意,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双手连搓,显然跃跃欲试了。

  白叔放下手上的茶盅,目光顺着夏小冬的衣领往里,盯着精致的锁骨看了一刻,仍是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放心,不会坏了你的清白。清水货的价钱可高着呢。只是,如今你既然在我们手里头,我们总得看看货色。这个你要理解。”

  理解你个头啊。

  白叔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却丝毫不认为夏小冬真的会乖乖的自己动手,话音一落便冲小九儿歪了歪下巴。

  小九儿立刻三步两步凑了过去。

  真的站到了夏小冬面前,便能看出来,小九儿虽是男子,却是五短身材,竟比夏小冬还要矮一寸,此时略低着头,视线正好对着那颀长雪白细嫩的脖子!

  小九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看这鲜嫩的姑娘已成了自己手下待宰的羔羊,心情激荡之下,两手伸出来,竟略微有点打颤,声音也有点儿抖:“小娘们儿!你放心,哥哥不动真格的,过过手瘾就成!”

  这一幕看得坐着的白叔笑着直摇头,而中年妇人和阿福则撇着嘴偏过了头去。

  手指刚刚要碰到夏小冬的时候,小九儿终于从利令智昏中清醒了少许,觉得有点儿不对头。

  哭喊挣扎不甘心都哪儿去了?就算是挨宰的鸡还要扑腾几下呢,这姑娘怎么就乖乖儿地站着不动呢?

  而且那眼神儿明亮之中带着冷清,分明并不是吓呆了的意思。

  晚了!

  小九儿刚觉得有点儿不对,便觉得喉间剧痛,视线天旋地转,眼中瞬间充满了……雪白的天花板!竟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地上。

  白叔霍然站起身来,桌上的茶盅和打开的包袱都被带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小九儿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双手捂着喉咙,嗬嗬连声,已是说不出话来。

  夏小冬仍然站在原地,好像从来不曾动过手一样,正用左手轻轻地抚着右手手背上的指节。

  麻蛋,这家伙的喉结还真硬,打得手好疼。

  白叔看着夏小冬,只觉得嘴里发苦。

  那双洁白的小手纤长细腻,别说茧子,连略为粗糙一点儿的地方都没有,真真儿的便如那水葱一般。

  这样的一双手,怎么看都不像练家子身上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双手,不,只是这双手中的一只,轻轻巧巧便放倒了小九儿——小九儿年纪虽小,身上的功夫可不弱。

  白叔自己并不会功夫,但混迹江湖多年,眼光还是有的。这分明就是极高明的寸劲儿——没有十年往上的功力,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的程度。

  这次踢倒铁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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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个儿来还是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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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儿撂倒了一个,阿福和中年妇人大吃一惊。中年妇人也还罢了,看着模样利索却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

  阿福反应最快,怒喝了一声:“小贱人!你居然敢打九哥!”脚下连冲,双手成爪,一只手抓手臂,一只手抓肩膀,便准备将夏小冬按倒在地。

  谁知夏小冬并不是吃素的,轻轻一让,将阿福闪过去,取个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顺势一推,阿福便收脚不住,啪唧一下,张手舞脚地摔在了地上的小九儿身上。

  可怜小九儿刚刚勉强缓过一口气,挣扎着想要起来,一下子被扑了个结实。阿福一只粗壮的胳膊,正好砸在他脖子上,这下子伤上加伤,呃嘟一声,彻底晕过去了。

  阿福那里肯甘心,以手撑地就要爬起来。夏小冬笑道:“你四脚着地要做乌龟爬么?老实趴着罢,不然有你摔的!”说着伸脚在阿福拱起的后臀之上来了一下子。

  这下用上了巧劲儿,饶是阿福从小习武,如今爬在地上使不出力,登时被踢得滚倒在地,腰间阵阵抽痛,下半身酸麻难当,竟是起不来了。

  白叔和中年妇人倒是并没有动手——大概知道动手也是白搭。

  “住手!”白叔阴沉着脸,喝道:“今日是我们看走了眼。姑娘划下道儿来吧,我们认栽便是。”

  这是输人不倒架的意思。

  夏小冬展颜一笑,伸手抚了抚裙摆,又抿了抿鬓角,方温声开口道:“白叔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如今是你们自个儿绑呢?还是要我动手?”

  白叔的脸黑如锅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此事。这姑娘什么人啊?明明是自己亲自从道观里接出来的夏家小姐,怎么可能如此能打!

  默然了半晌,看着地下昏过去的小九儿和疼得满脸冷汗的阿福,自知连这二人都折了,自个儿是绝对打不过的,白叔只得找了绳子出来——这倒是他们的日常装备之一。

  到这地步,白叔也光棍起来,不仅将阿福和中年妇人反绑了,连晕倒的小九儿也翻过来捆上,并将自己的双手都束在面前绕了几圈绳索,用嘴角咬着绳结扯紧了。

  夏小冬连连点头。

  嗯——这做派不错。果然是老江湖。

  “白叔果然是聪明人。”夏小冬笑得十分温和:“绑得很不错,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动手打你了。”

  白叔闻言居然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把年纪了,若真是挨了你两下子,难免脸上下不来,回头都不好见人。”

  夏小冬指了指白叔之前所坐的圈椅,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则坐在了对面。

  桌上的东西之前都被带到地上去了,如今只见桌面光可鉴人,看起来倒是清爽。

  一时屋里的几人均是默然。

  夏小冬盯着地上茶汤泼出来的一小滩水迹看了一小会儿,轻声道:“白叔何妨介绍一下你们诸位。”

  这些人自然都是骗子,但江湖上总要讲个出身。正统的骗子应该属于八门之一的千门。这几个人看着有些门道,若真是那位江湖大佬的手下,倒是有些棘手。

  白叔目光微闪,并没有隐姓埋名的意思,微笑道:“敝人是连山白家‘智’字辈的老三。”

  这句话说得颇有两分豪气干云的意思,似乎连山白家乃是响当当的名头。不过见到夏小冬似笑非笑的嘴角,白老三不由得又气馁下来。

  再响的名头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栽了?!还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一念及此,白老三收拾心情,老老实实指着地上被绑做一堆的几人,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六弟媳妇。那两个小的是我大哥收的弟子。他们是义字辈了,男孩子在弟子里头排老九,平日就叫他小九儿。女孩子是小九儿的亲妹妹,叫做义梅。”

  “唔——”夏小冬点了点头,索性直接问道:“你们是千门中人么?”

  白老三楞了一下,这姑娘到底什么人啊,不光能打,连千门都知道。

  “我们算是千门里的旁支。”这个可不能随口胡说,白老三认真答道:“连山白家和梧州白家往上数到‘仁’字辈,乃是同宗。”

  什么梧州白家,什么仁字辈,反正夏小冬统统都没有概念,总之从这绕着弯子的关系来看,这几位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那就好。”夏小冬心情大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白老三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如今都栽到姥姥家了,还请姑娘让我做个明白鬼。不知姑娘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夏小冬指了指坐在地上正用怨毒的目光瞪过来的义梅:“喏,就是她喽。一开始就露馅儿了。”

  “她?”白老三有些疑惑。义梅的形象很不错,脸儿圆圆的福态得很,说话娇憨动人,出道两年来,不知骗过了多少人,怎么会说‘一开始就露馅儿了’呢?

  “你看她的手。”夏小冬解释道:“中间的三只手指几乎一样长短,这是练截云掌之类的功夫练的吧。再说,这练功夫练出来的茧子,和做农活做出来的茧子,能一样么?最开始她一伸出手来去捡那根金簪,就能看出来不对了。”

  这样子掉下贵重的东西诱人去捡拾的骗局,后世早就烂大街了好不?还不重视细节,让武工义梅出场扮演农家少女。这样的伎俩要让人上当,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居然还好意思问。

  “估计你们本来不过是设局想弄些银钱,后来那个小九儿见到我之后,又动了心思,想把人也弄走。”

  夏小冬闲闲道:“所以最初的局并没有继续下去。恰好我正想离了那座咸宜观,便顺便帮你们一个忙,拜托小九儿着车子去接我。说起来,你们这接人的步骤做得真不错,连我都差点被唬住了。那封信实在是神来之笔呢!”

  白老三闻言简直哭笑不得,还说什么‘顺便帮你们一个忙’,是顺便挖了个坑好不?亏自己还下大力气又是弄马车又是弄书信的,结果人是弄出来了,自己这些人全掉坑里了!

  “我们吃这碗饭的,假冒个徽记啊、书信啊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白老三勉强干笑道,目光却忍不住往门口溜去。

  怎么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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