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船长，我的船长！我们险恶的航程已经告终，

    我们的船安渡过惊涛骇浪，我们寻求的奖赏已赢得手中。（首发）

    港口已经不远，钟声我已听见，万千人众在欢呼呐喊，

    目迎着我们的船从容返航，我们的船威严而且勇敢。

    船长这个职业，在惠特曼的诗歌中升华，有多少人看过《死亡诗社》之后，都会大声念诵一句:oh，!My-!

    但在郝龙海眼里，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大声神情朗诵“哦，船长，我的船长。”当然，如果有人敢这样做，可能要面临被丢到海里的风险。

    苏哲很快与郝龙海进行了一次恳切的谈话，关于船员福利问题，双方沟通得很是愉快。对于那些企图罢工的船员，苏哲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大家都是为了谋生。

    大的方向调整福利政策已经确定，由于细节方面，苏哲许诺在跑完这条航线后，全方位地进行调整。

    在海上的日子，很多时候都是在无聊中度过，船上有健身房，乒乓球室，但是时间长了，也就玩腻了，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寂寞和孤单环绕，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船员们最熟悉的一种消遣方式，那就是躺在床上听音乐，然后慢慢睡着。

    两名黑人偷渡客倒是很勤快，帮着忙做各种打杂的活儿。孙新和姚胖发觉，他们的老板苏哲，倒是经常和这两个黑人混在一起，似乎对他们的生活很感兴趣。

    “老姚，我说，咱们的领导，跟这两个黑人，也太亲近了一点吧。”孙新没事抱怨道。

    姚胖抽着烟，看着阁楼杂志，不耐烦地说道，“老孙，没事玩蛋去，别整天东琢磨西琢磨的。”

    “不是啊，老姚，我刚刚看见我们老板和两个黑人一起洗澡去了。”孙新夸张声音道，“你说，我平时力邀老板洗澡，老板都不愿意，怎么那两个黑鬼就能成功？”

    “你臭呗。”姚胖随口应了一句。

    “我臭？我跟你说，黑鬼比我臭多了，你看人家外国人为啥要喷香水，那就是除臭剂。那两个黑鬼，不洗澡就像整天住在厕所里的。还说我臭？”

    “那你不臭，我们老板好这口儿行了吧？”姚胖有些不耐烦道。

    “这成功人士，原来都喜欢黑鬼啊。”孙新望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这世界，太神秘。

    两天后，郝龙海来找苏哲，告诉他明天就要抵达阿根廷海港布宜诺斯艾利斯，让他这边处理好偷渡客的问题。

    苏哲点点头，立即找到两个偷渡客，把他们带到轮机房的一处仓库，叮嘱他们，不要出来。

    两名黑人这几天受到苏哲各种照顾和优待，立即点头表示配合。

    “我的朋友，太谢谢你了。”两名黑人感恩戴德后，钻进了苏哲嘱咐的仓库内。

    两人并没有发现，苏哲脸上显现出一丝古怪，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舱室，而是来到姚胖和孙新的房间内。

    第二天清晨，布宜诺斯艾利斯港，这个号称“南美巴黎”的美丽港口城市正出现中散号面前。

    郝龙海通过无线电台，跟港口方面进行联系，详细汇报船舶沿路所到港口的情况后，要代理办理好卫生检疫、海关等一系列入港手续。

    船慢慢停靠在港口，下锚搭梯，等待海关上船检验。

    郝龙海从船长办公室的酒柜中拿出两瓶高档红酒，捧在手里，笑眯眯地迎着两名高鼻深目的阿根廷海关关员，故作亲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即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红纸包。

    然而，这次出乎他的意料，两名平时相熟的海关官员确是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怎么了，我的朋友？”郝龙海心中有些不安。

    一名鹰钩鼻子的海关官员严肃地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这艘船上有偷渡者。”

    郝龙海手中的红酒瓶差点滑落在地，他努力使得自己镇静下来，心里却快速盘算起来，这件事，怎么会被海关知晓？

    多年来行船的经验，使得郝龙海还算镇定，他强笑道，“我的朋友，我的船上，怎么可能有偷渡者？如果有的话，我你报告给你们的。”

    两名阿根廷海关官员并不买账，要求到货仓区域进行检查。

    郝龙海连忙让水手带着两名关员到甲板上去。

    两名关员让水手打开了其中两个集装箱，进行检查。

    郝龙海站在一旁，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下。

    检查自然无果。

    “走吧，我的朋友，到我办公室去，我让厨师做了上好的牛排。”郝龙海笑着搭着两人的肩膀，意图让他们快点结束这次抽查行动。

    鹰钩鼻子却冷淡地用手挡了挡，坚持说道，“检查行动还没结束，现在带我们去底舱看看。”

    郝龙海心里咯噔一下，底舱？

    此时，苏哲走到跟前，问道，“老郝，怎么回事？”

    “这两名关员说要去底舱检查有没有偷渡客……”郝龙海一时手足无措道。

    苏哲眉头一皱。

    “不要妨碍我们办事。”鹰钩鼻子不客气地说道。

    按照鹰钩鼻子的命令，底舱的十间船员休息室全部打开，等待他们的一一检查。

    十分钟过后，郝龙海见两人检查无果，装作生气地说道，“我的朋友，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吗？”

    “这是在例行公事。郝船长，请你把那间房打开。”鹰钩鼻子指着走廊尽头那间轮机室仓库说道。

    郝龙海再老道，此时眼神还是显出了慌乱，他知道，打开那间仓库门的后果。

    “这是轮机室，里面汽油味很重……很不好闻。”郝龙海只能继续做挣扎，同时无助地望向苏哲。

    “两位。”苏哲向前一步，指着船长办公室说道，“要不然，先去吃饭吧，厨师准备的菜都凉了，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来进行全面检查。”

    鹰钩鼻子冷哼了一声，“请你们找人把轮机室仓库的门打开。”他见两人没动，补充说道，“我敬爱的船长先生，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的钥匙弄丢了吧？”

    郝龙海希望全灭，他不得已，将手摸向了腰间的钥匙，有些僵硬地将钥匙伸向锁孔，同时又看了一眼苏哲，希望他能找到一些借口。

    “快点！”鹰钩鼻子有些不耐烦了。

    门慢慢打开，灰尘飞扬，油污的气味立即散播出来。

    鹰钩鼻子推开郝龙海，从腰间掏出手枪，快步向仓库内走去。

    

    

    鹰钩鼻子顿时愣住了。｛首发｝不光他，连旁边的郝龙海也是吃惊无比。

    仓库内，除了一堆轮舶设备零件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鹰钩鼻子眼神中闪现着意外，他怔住了，又翻查了下仓库，泄气地走了出来。

    郝龙海看了一眼苏哲，见苏哲朝自己使了使眼色，便知道自己的老板做了手脚，心情顿时宽松下来，他理直气壮地朝鹰钩鼻子问道，“请问，我们有运送偷渡者吗？”

    鹰钩鼻子跟自己的同僚相互对视了一眼，泄气地说道，“可能是一场误会，误会。”

    郝龙海优雅地指向了船长办公室，“那咱们，去用餐吧。”

    送走了两位瘟神之后，郝龙海便迫不及待地问苏哲，“老板，你把他们俩藏到哪里去了？”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哲笑道。

    孙新、胡伟、姚胖三人推门而进。

    “老板，你实在是太牛逼了，料事如神啊。”孙新兴奋之情不溢言表，“那两个偷渡客黑鬼已经被我们拿下。

    “是的，我们船上虽然没有武器，但是……电击枪总有的，”胡伟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物品，“三下两下，就给收拾了。”

    “为什么要电击那两个黑人？”郝龙海现在被弄得一头雾水。

    胡伟接下来的回答，更是让郝龙海感到吃惊，他说道，“船长，向阿根廷海关举报的，就是那两个偷渡客。

    “什么？”郝龙海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老船长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偷渡客，怎么会向海关举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他有些想不通，继而提问道，“这海上行驶，都没有信号，唯一跟外界通信的就是我们的驾驶室内的电台。这两个黑人，怎么可能跟外界有联系？”

    孙新看了一眼苏哲，“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

    苏哲拿起酒瓶，往浅口杯内倒了一些白兰地，又加了些冰块，微微晃动着说道，“老郝，你说得没错，这两个黑人在船上不可能有机会向阿根廷海关报告，除非……他们在别的地方有伙伴。”

    “有伙伴？”郝龙海更加听不懂了，这偷渡客还有不在船上的伙伴？即使有，为什么还要举报呢？

    “老郝，其实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如果我不提前行动，这两个偷渡客会直接向阿根廷海关说，是我们协助他们偷渡的。”

    “什么？”郝龙海眉毛都差点立起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苏哲眼神肃然，“他们是哥伦比亚黑帮的成员。从一开始就想陷害我们。这两个人估计是他们手下的马仔，冒充偷渡客来设计的阴谋。”

    陡然之间又出来一个哥伦比亚黑帮，郝龙海倒是再想问一个为什么，但是他担心再这么十万个为什么问下去，严重影响到自己平时高冷的形象。

    虽然郝龙海忍住没问，但是苏哲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便看了孙新一眼，心想这还不是老孙你搞出来的，没事接什么毒品运输，害得人家直接来报国际仇。

    但是这些事情，他又怕说了多事，找了个理由说道，“老孙在哥伦比亚停泊的时候，得罪了当地的黑帮，所以对方直接一路追过来。”

    郝龙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新，“你是不是搞了人家老婆，人家才来追杀你的？”

    姚胖在一旁说道，“郝哥，你放心。这点孙新绝对不可能，人家是处男，根本不会搞人家老婆，也不会搞人家老婆。”

    中华词语博大精深，姚胖的话，已经让所有人捧腹大笑，先前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姚胖在吃了孙新三拳之后，捂着肚子继续提问道，“老板，有一点我想不通，你当初要救那两个人的时候，肯定还不知道他们是哥伦比亚黑帮吧。那最后你怎么又发现了呢？”

    “嗯。”苏哲点点头，解释道，“我是注意到这两人平时之间的对话，都是用西班牙语。而西班牙语正是哥伦比亚的官方语言。如果这两人是从南非过来的，根本不可能掌握西班牙语。所以，我起了疑心，找机会跟他们一起多接触。”

    “领导，你还冒着被爆菊的危险，跟他们一起洗澡，太让我佩服了。”孙新赞道。

    “滚蛋。”苏哲笑骂道，随即又恢复了正经的神色，说道，“你还倒别说，正式因为跟他们一起洗澡，我才最终确认了他们是黑帮分子。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与哥伦比亚黑帮一模一样的纹身！”

    最终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苏哲在惊讶之余立即开始部署行动，让孙新和姚胖直接带着电击枪，将两人击晕后转移。认定了对方是偷渡客的成分，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郝龙海像是听故事一样，听着苏哲讲述这云诡波谲的情节，心中对于这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满是敬佩，说道，“老板，你这么镇定，一步步有章法，如果当船长，也肯定是一位优秀的船长。”

    “我们老大这类精彩的故事，那可是多得不得了，跟他的艳遇一样数不清楚。”孙新颇为自豪，夸了苏哲，像是夸他一样。

    “老孙，你滚蛋！”苏哲又笑骂道。

    郝龙海又问道，“那两个黑人，现在在何处？”

    孙新指了指货仓，“被我们手脚捆绑起来，关到了一个运到南非的集装箱内。他们不是说自己是南非人吗？正好送他们回家。”

    郝龙海点点头。

    作为老板，苏哲虽然经常同情心泛滥，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如果真的是偷渡客，他会用劲一切办法，挽救对方的性命，但是如果敌人，那么他也不会再去关心这两个黑人在集装箱内，没有水源和食物，到底会怎么样的未来可能性。

    布宜诺斯艾利斯港，是到南极的最后一站，因此卸货之后要在港停留一个星期时间。苏哲没跟水手们一样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港口玩乐，而是看着孙新和姚胖，怕这两个小祖宗再惹什么事情。

    孙新被下了紧闭令，只好在船上干溜达，在甲板处，拿着自己的单筒望远镜往岸上望，一边望，一边播报情况，“你看看，那个三副一上岸就去找小姐了，找了个特别老的女人。那人都可以当姚胖你的奶奶了。”

    姚胖立即从躺椅上窜起来，“不允许你侮辱我奶奶他老人家！虽然我奶奶是民国岳凤楼的头……不是……是女艺人，可是人家卖艺不卖身。”

    “哎我说，苏哥，你怎么不带梦露他们来船上玩啊？”孙新问道。

    这一问，姚胖也是感到奇怪，这梦露或者唐嫣，还有那个台北的名媛，还有那个西藏的丫头，反正苏哲身边总归会有个伴，怎么这次……

    “老板，不会是都分手了吧。”孙新乱猜道，“没事啊，没事。我给你介绍几个。”

    “别胡扯了。”苏哲作势要踢孙新，“船上不准带女人，这是规矩。”

    “这是什么规矩？欺负女性嘛。”孙新不满道，“胡伟，你们船上这规矩也太奇怪了吧。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你看看人家游轮上都有女乘务员，你们货轮脑筋怎么这么死板。”

    胡伟双手扶着栏杆，“船上没有女船员，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第一是观念问题，过去跑船的很讲究，开航要祭祀，女人更是禁忌，要是船上有女人都没有人敢上这条船。第二个是工作性质，这个活是个需要一定力气的活，真有事就是船长也一样需要挽上袖子下去干活。女性力气比男性小得多。第三个是女性的生理问题，海上很潮，对女性身体不利。最后嘛……”胡伟笑了笑，“如果船上有女人，男多女少，一定会起争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呢，”胡伟又解释道，“现在科学技术和观念都在进步，在客船上是肯定有女乘务和服务员的。在女高级船员发展方面，台湾发展的就比较早。在台湾的船舶上面有女高级船员，新加坡的新加坡海皇（APL）公司的船上也有女二副三副，俄罗斯的渔船上有女厨工，中国的烟大客滚船上有女乘务等等。中国在女高级船员方面发展的比较晚，因为从前在人们的印象中海员这一职业就是男人的职业，而且哪个家庭也不舍让把宝贝女儿做这职业啊。现在一些航海院校的航海类专业已经开始招女生了。”

    在阿根廷的生活平淡不惊，这个城市更像是在展示一种科幻片，那老旧的房屋和政府严重低下的效率，仿佛在展示着未来西方白人社会落后之后的状态。

    当然，马路上金发碧眼太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混血儿，还有听到任何有节奏都会立即起舞随性跳起探戈的路人，以及那街头巷尾随时有一群小孩在追着足球在奔跑，可谓也是这个国家给游客带来的能够令人欣喜的东西。

    到了阿根廷后，原以为能够松一口气的苏哲，却在之后的航行中，遇到了更加大的麻烦。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港七天的休整之后，中散号再次启程，前往阿根廷位于德雷克海峡旁的中转站，换乘南极破冰科考船。｛首发｝

    苏哲这才深切感受到，船上的日子，的确无聊透顶，有一种迫切要回归陆地的冲动。

    渐入南极，气温也下降很多，大家不得不换上秋冬装。

    船舱休息室内，忙完一天枯燥的工作，只有喝上几口酒，暖暖胃，才能慰藉一下孤独和寂寞。

    “苏哥，你来了，坐着。我给你倒酒。”胡伟见苏哲进来，颇为殷勤地忙上忙下。自从苏哲答应提高船员福利，胡伟便真切感受到了这位民营企业家的诚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实干精神，完全不像以前中原那帮国企领导虚头巴脑，只在床上和酒桌上逞威风。

    对于曾经试图罢工，也许是出于一股歉意，胡伟等人对苏哲更加殷勤有加，每天打扫他的房间不说，还经常跟苏哲讲解海上的各类知识。

    苏哲拿起胡伟给泡的热茶，抿了一口道，“小胡，你们海上的生活确实比较平淡枯燥，能够保持一份平常心不容易。”

    胡伟笑了笑，给苏哲剥了两瓣桔子，“老板，我们能过上这平淡日子就不错了，难道还真想轰轰烈烈的来一场大航海时代？”

    姚胖撇撇嘴，“这海上生活，跟《海贼王》一点都不一样嘛。”

    胡伟笑了，“姚胖，海上要是轰轰烈烈，那可能会丧命哦，不是遇到风浪，就遇到海盗。”

    胡伟提到海盗，勾起了孙新和姚胖的兴趣，连忙拉着他说道，“小胡，给我们讲讲海盗的事情。”

    两人拼命起哄要听《加勒比海盗》的真人转述版本。胡伟的面色倒有些沉重，“说到海盗，我前两年在亚丁湾航行的时候，还真碰到过一起。我不太想说，有点吓人。”

    孙新一想胡伟这娘们还欲拒还迎，玩起了绿茶婊的那一套，骂道，“胡伟，可没你这么会勾引人的啊，都把我们的兴趣给吊起来，你不说，算是什么意思？”

    窗外，秋风呼呼而过。胡伟无奈之下，说道，“好吧。老孙，苏哥，我跟你们说，现代的海盗的很残酷，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干！现在的海盗不是当年的拿着大刀的海盗了。我还记得我们公司的一条船是这么被劫持的……”

    胡伟讲得抑扬顿挫，像是章回体小说，连苏哲也放下了茶杯，挺直腰板儿认真听了起来。

    “海盗用武器将船逼停后，上来十七个海盗，下面不知有多少人，只知道小船里还有人抗着火箭筒。当时如果不停船估计驾驶楼肯定被轰。后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了，全船集合，东南亚的海盗对中国人还好，不会当场全部杀光。如果是日本人，就会一个一个的装进麻袋，用棍棒一棍一棍的打死。尤其是新入伙的海盗，要练就他们敢杀人不是敢开枪，就这么打。所以日本的海员基本没人敢做。当时我们公司的那条船上共有22人。海盗提出的要求是220万美金。让我们公司的人打到哪个那个账号。钱公司是打了。人呢，他们收到钱后，把公司的人用铐子一个接一个铐着，送上小船，小船一顿开，开到一个荒岛上，把他们抛在上面。最后，等一个马来西亚的渔民发现他们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是活着的。而且过去了79天。”

    讲到这，胡伟表情沉重起来，“据活着的人说其他的人都死了，饿死的，死后尸体都推进海里了。那是个没有人烟只有石头的荒岛。其他的人怎么死的，尸体哪里去了其实他就是不说我们也很清楚。一个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别说是人了，就是圣母玛利亚在他面前他也会吃。那个人，被救的那个人回来后再也没有出过海。后来听说没有多久就疯了，整天咬手指，见到谁的手指都咬，满大街找人咬手指……”

    见到胡伟讲述着现场版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大家一时间感到胃内反酸，连中午的菜都想吐出来。

    海上的航行的残酷，从胡伟口中，大家能够管中窥豹。

    “你们为什么不装备武器呢？这样也好保护自己。”苏哲问道。

    胡伟无奈地笑道，“过去建国初期，船长和政委都是配枪的，后来取消了。配了武器也没用，因为我们的武器，永远不可能比海盗先进。船上也没枪，没炮。在海上海盗就是狼，我们就是一群小绵羊，想吃哪个绵羊是狼的事情，我们跑也跑不掉。只能听天由命。”

    孙新和姚胖听到之前胡伟讲的海盗故事，吓得直哆嗦，就差直接要下船了。

    胡伟看着两人担心无比的样子，揶揄道，“我跟你说了我不想说，你偏要让我说。关于海盗，我们在海上听得实在是太多了，很多故事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讲了太多的负面东西，那些刚刚上船或者是还在上学准备做船员的人会不会失望？如果大家不做船员了，中国的船公司怎么办？而且，海盗是有的，并且不在少数，现在的海盗和政府勾结。他们目标一是抢钱，二是抢船，抢了船转手改个名字就卖掉。”

    孙新听得口干舌燥，问道，“那阿根廷政府有没有问题啊？我听说那个总统马拉多纳不是一个好货啊。”

    孙新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嗤笑，姚胖脸色泛红，指责道，“别给我们利星总部丢脸啊，什么马拉多纳，人家总统明明是梅西。”

    胡伟笑着解释道，“别害怕啊，害怕也没用。海盗主要集中在亚丁湾，这碰上的概率，跟车祸差不多低。这一片海域还是比较安全的。”

    孙新和姚胖开始双手合十祷告，祈祷别真的碰到海盗。

    外面乌云翻滚，波涛汹涌，海浪带着咸湿气拍打在船舷。

    船体忽然猛然地一转向，所有人别离心力摔倒了一边，茶杯瓜果撒了一地。

    有名水手冲进休息室，指着一扇窗户大叫，“看那里！”

    众人急忙回头。

    只见远处海浪中，有两艘快艇正高速驶来。

    

    

    那两艘快艇破浪而来，越来越近，船上，几名绑着头带的青年高举着自动步枪。｛首发｝

    “海盗！”

    “海盗来了！”

    船员们惊呼道。

    舱内一片混乱。

    苏哲夺门而出，赶到驾驶室，只见郝龙海正在指挥水手操纵船只。

    “左转舵！”

    “右转舵！高速行驶！”

    驾驶员满头大汗地把着舵，无奈货船的速度跟高速快艇不能比，渐渐地，船尾快艇的引擎声越来越响，作为货船，中散号终究速度不敌快艇。

    快艇上的海盗使用高声喇叭进行喊话，催促货船停靠。

    郝龙海临危不惧，沉声道，“继续往前航行，别管他们！”

    与此同时，大副开始利用高频电台发出求救信号。后面的快艇高频喇叭突然响起了中文喊话，“中散号，快停船，否则轰掉你的驾驶楼！”

    声音响彻而清晰，让驾驶室内的水手听得脸色发白，无助地看着郝龙海。

    郝龙海推开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的驾驶员，亲自掌舵，想在两艘快艇的包围下，冲出重围。

    此时船外听见了机枪扫射的声音，火舌绽开，接着驾驶室内玻璃“砰砰”破碎。茶杯桌椅顿时被子弹打得稀烂。

    “老郝，别硬来，快趴下！”苏哲上前将郝龙海扑倒。

    无奈之下，只能被迫停船。

    “领导，您快去底舱休息室闭一闭，我去找水手阻止他们登船！”郝龙海一个箭步窜出去。

    苏哲突然想到什么，也猫腰跟了出去。他“噔噔”下了楼梯，找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新和姚胖，“走，带我去厨房！”

    姚胖和孙新这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时间紧急万分，情急之下，苏哲大吼一声，“你们想不想活命，想就跟我走！”

    郝龙海下了驾驶室，在生活舱的高平台上下达了两个命令。

    一，封闭全船舱门。二，使用高压水枪。

    船体微微倾斜，两艘快艇的海盗，已经开始陆续攀爬上船。

    郝龙海捋起袖管，让水手把主甲板到驾驶台的梯绳，这样海盗即使登上了主甲板，离驾驶台这一侧还有六米落差。

    胡伟握着高压水枪，朝正在向主甲板跑来的六七名海盗喷射，一道水龙向海盗袭去。

    一名海盗猝不及防，被水龙击中，顿时人失去了平衡，被冲击到海中。

    经过改装，高压水柱甚至可以切割木板，被这种特制水枪击中，也够海盗受得了。

    海盗显然被惹怒了，他们没有料到，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两杆AK朝驾驶室区域狂扫起来，子弹在钢板上留下了一排排洞眼

    胡伟吓得立即趴倒在地。

    水枪，是船上唯一的防御武器，没有水枪的威胁，海盗便可长驱直入，郝龙海见状，立即冲上去补了胡伟的位置，握起水枪，对准海盗喷去。

    两杆AK再次对准了郝龙海，枪口冒出的火苗如毒蛇吐信一般。

    郝龙海刚想调整方向，只见身体突然一振，仿佛如同被人肚子上打了两拳一般，胸口热辣辣的痛，他颓然倒地，双眼眼神由威严变成无助，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柱。

    郝龙海只觉得周遭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他躺在甲板上，仰望着蓝天，仿佛看到了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第一次出海的情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老泪纵横不让自己学海员的片段，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每日坐在家中苦苦守着日历等待自己归来的那天。

    我们的船长不作回答，他的双唇惨白、寂静，

    我的父亲不能感觉我的手臂，他已没有脉搏、没有生命，

    我们的船已安全抛锚碇泊，航行已完成，已告终，

    胜利的船从险恶的旅途归来，我们寻求的已赢得手中。

    欢呼，哦，海岸！轰鸣，哦，洪钟！

    可是，我却轻移悲伤的步履，

    在甲板上，那里躺着我的船长，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惠特曼

    郝龙海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拖住，自己的身体蹭着略带凹凸不平的地面。胸口有些冰凉，他微微闭着的眼睛又睁了开来，见胡伟正手忙脚乱地用酒精棉花给自己止血。

    “放弃抵抗吧……”郝龙海张开嘴唇，用尽力气说了一句，他不愿自己的船员，再受到相同的罹难。

    胡伟摇摇头，指了指旁边那个年轻人的身影，说道，“有苏哲在，他们上不来！”

    郝龙海的身旁，四五箱空啤酒瓶，都被灌上了油漆水，再用棉纱浸润上柴油做成了“燃烧瓶。”

    苏哲猿臂轻展，将手中的燃烧瓶扔向甲板，转眼就一片火光，接着破碎的玻璃渣溅射到一名海盗腿上，直流鲜血。

    船员们的士气被激起来了，他们没想到自己集团老板如此英勇并且临危不惧，而且还有相当高的军事素养，能够把厨房里和船上的东西拼拼凑凑，变成了如此有威慑力的燃烧弹。

    船员们拿起一个个燃烧瓶，争相朝甲板扔去。

    顿时，甲板上四处火花溅射，变成了一片火海。

    苏哲眼疾手快，朝一名气焰嚣张的海盗连投两枚土制燃烧弹，当即命中对方头部，把对方变成了一个火人，鬼哭狼嚎地在甲板上乱蹿着，最终跌入海中。

    甲板上一片狼藉，海盗们恼羞成怒，用轻机枪拼命朝驾驶台扫射着，同时，开始破坏被锁着的驾驶楼底层生活舱门。

    这批海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前两天刚刚劫持了一艘土耳其货轮，根本不拿船员放在眼里，他们哪里想到，这艘中国籍货轮竟然如此顽强抵抗。自己的九人小队，什么都没拿到，先损失了两人。

    海盗头子一合计，发觉所有的行动，都是由驾驶台上一侧的青年人发出的，随即集中火力，朝那名青年人所在的位置进行攻击。

    密集的子弹，穿破空气，打在苏哲前的钢板护栏上。

    不得已，他只能暂时趴下避险，心中却是隐隐作恨，恨此时手中没有武器，可以与海盗对峙。

    最终，一个不幸的消息来了。

    甲板上的海盗们已经破坏了舱门，准备用软梯攀登上驾驶楼。

    苏哲看着周围，孙新和姚胖，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郝龙海奄奄一息，四名水手因为长时间投掷燃烧弹，个个也都筋疲力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危在旦夕。

    

    

    两名海盗攀爬上来，苏哲赶紧让船员背着郝龙海躲到驾驶室内，自己则再想办法和海盗周旋。【首发】

    其实苏哲自己心里也清楚，海盗们手上有着自动步枪，自己又不是张无忌，能够在近距离使出九阳神功，制服对方。

    转眼间，两名海盗冒出头来，已经攀登上了驾驶室平台。看着三支黑洞洞的枪口，苏哲举起燃烧弹的手又垂了下去。

    一名黄发海盗斜眼看着苏哲，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手势很夸张，还不时地指向大海，似乎为苏哲将对方两人击落海中感到恼怒不已。

    一群职业海盗，被没有对等武器水平的船员给逼成这副样子，确实是一种羞辱。

    在这帮海盗看来，这名青年气质不凡，面目温和，却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准和狠。

    三支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苏哲。

    而听到命令躲进驾驶室闭门不出的船员还有孙新姚胖，则看着揪心无比。

    孙新几次鼓起勇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迈动腿。

    姚胖眼泪汪汪，“老孙，我们是不是太没用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做男人的时候，出去救领导，却缩在这里。”

    孙新跪倒在地，双眼通红，表情悲愤无比，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心理做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没用了，领导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却躲在这里，领导要是有难，我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姚胖的表情接近崩溃，他吸着鼻涕想出门，可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却让他的脚不听使唤。

    孙新狠了狠心，忽而拿起桌上的电击枪，一抹眼泪，“他娘的，没有领导，我说不定早就下岗流浪街头了，他娘的，姚胖，我做一回男人去了！”说罢，边要去开门，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老孙！”苏哲突然吼了一声，显然见到孙新要出来，“给我回去！”

    “给我回去，锁好门，别出来，听到没有？”苏哲用尽力气对驾驶室内吼道，“多坚持一分钟，就多一分希望。”

    孙新手中的电击枪掉到了地上，他愣在那里，习惯了听苏哲命令，此时本能地僵在门口，而刚刚那瞬间沸腾起的热血，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阳光照在苏浙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些凌乱的卷发，尖削的鼻翼，仍旧英气逼人。

    若是他的身后，没有那三支黑洞洞的枪口该多好。

    苏哲突然想起书上说的，人在临死前会想起很多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身边的几个女人，想到了自己的兄弟，自己每次在危急关头出现，拯救自己于水火中间的那个兄弟。

    此时，距离中散号数万里之外的花城，李志从梦中惊醒。他感到口干舌燥，从来几乎不做梦的他，出人意外地做了好几个噩梦，关于仇杀，关于脱逃。

    即使在逃亡的那几年，李志也很少做到噩梦。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向冷酷的脸出现了不安，连喝了好几杯水才

    窗外阴霾的天空，萧瑟的秋风卷起枯叶，想到自己的兄弟远在大洋彼岸，李志的心突然紧了起来。

    他双手合十，跪在床上，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汤臣一品别墅内，正在给花草修剪枝叶的苏东感觉到胸口一闷，他就地坐在草地上，掏出两粒速效救心丸，咽了下去……

    师大校园内，一只飞鸟突然摔在正在行走的梦露面前，双腿一抽一抽，无法动弹。梦露将飞鸟捧起来，不知为什么，脸上的泪却止不住地流着……

    “你们的中国功夫再出色，能比得过枪吗？”黄色头发的海盗头子举起AK，

    苏哲听见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自己一直都是拥有超乎常人的运气，难道这一次，要到了尽头吗？

    “突突”的枪声响起。

    苏哲睁开眼睛，看见黄色头发的海盗头子面目狰狞，却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此时船舷左侧升起了一架直升飞机，两名头带绿色钢盔的美军士兵，正握着M16步枪，向甲板上开火。

    巨大的气浪将两名海盗掀翻在地，有一名更是直接失足跌落到4。5米下方的平台上，直接脑着地而亡。

    “-on！”美军士兵通过喇叭开始向海盗喊话。

    机上的轻型机枪频频向在远处的两艘快艇扫射，激起阵阵浪花。

    接着远方出现了一处火光，一艘快艇应声沉入海中。

    驾驶室内一片欢呼。

    还在甲板上逗留的四五名海盗赶快躲到掩体后面。

    美军直升机火力凶猛，很快，又有两名海盗应声倒在血泊中。

    正当船员们希望美国海军舰载直升机痛宰海盗时，一直悬在头顶上的直升机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声响，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苏哲意识到，这可能是直升机燃油不足，也许对方抢先从几百海里之外的军舰上赶来，一时间没有预估到油量不足。

    直升机驾驶员懊恼地拍了拍机舱窗户，向苏哲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直升机虽然暂时撤离，可也帮助扫清了驾驶台上的海盗，现在只剩下甲板上的两名武装分子苟延残喘。

    见此，驾驶室内的几名船员又都冲了出来，协助苏哲，投掷剩余的燃烧瓶。

    很快，十几个燃烧瓶扔到了甲板上，引得火海阵阵。

    两名海盗有伤在身，很快就受不了这四处爆裂的玻璃渣和随处蔓延的火海。

    他们不得以拿出随身携带的白旗，朝上面晃动着，要求停战。

    这些海盗深知，对于这些平民船员来说，能够安全航行是他们最关心的，眼下，自己伤亡惨重，无心恋战，对于对方应该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苏哥，他们要停战。”一名水手请示道，“我们怎么办？”

    苏哲看着甲板，简短地答道，“那就停战吧。”

    水手立即朝两名海盗做出同意停战的手势。

    但是两名海盗还是咿咿呀呀地躲在掩体里不肯出来。

    水手看懂了海盗比划的手势，哭笑不得地说道，“领导，他们要两双鞋。”

    原来，甲板上上满是土制燃烧瓶爆炸产生后的碎玻璃，这两名光着教的海盗，别说是进攻了，就是撤退也没办法迈步。

    “给他们扔两双鞋。”苏哲下令道。

    “什么？”孙新不满意了，“领导，还要给这帮家伙鞋穿，也太给他们面子了吧。”

    “给他们。”苏哲又重复了一遍。

    除了孙新之外，其他水手倒也是表现出理解，这毕竟不是小混混打架，苏哲作为领导，要为整艘船的财产和船员性命负责，对待海盗，能躲就躲。

    水手脱下两双鞋，扔到了甲板上的海盗寻找掩体附近。

    “get-out！”水手让两名海盗快滚。

    两名海盗悠悠地穿上鞋，刚抬起头，却见一个燃烧瓶迎面砸来。

    “砰”的一声，这名海盗头上就起了火，细长的脖子和瘦削的身材，仿佛一根移动的火炬一般。

    海盗没想到对方船员使出这么个阴谋诡计，另外一人一边跳骂，一边还击。

    那名头上着火的海盗，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此时驾驶台上，苏哲吼道，“兄弟们，给我把所有的燃烧瓶都扔下去。”

    跟这些家伙，没什么必要讲诚信。

    “明白！”

    几条汉子扬声应道。

    燃烧瓶接连不断地朝仅存的那名海盗扔去。那名海盗已经吓得意志崩溃，将枪丢到一边，抱头求饶。

    “领导，那名海盗要投降，你看怎么办？”水手请示道。

    苏哲拿起一个酒瓶，熟练地将引信点火，说道，“等这两箱酒瓶扔完，才允许他投降！”

    “等着两箱酒瓶扔完，才允许他投降。”这句话，在将来一段时间，都在中原各个船长之间互相口口相传的一个美谈。自己三十岁不到的董事长，率领众船员奋勇抵抗海盗。并且在使得海盗吃劲苦头。

    到了最后，驾驶台上的几名船员也不去看那名海盗躲藏的位置，机械式的引燃，然后投掷。

    “咚咚！”

    “砰砰！”

    甲板上十分热闹。

    接着出现了海盗凄惨的叫声。

    船员们表情冷峻，将郝龙海重伤的仇恨，全部灌注到这燃烧瓶中，不断用力投掷着。

    叫声，哀求。

    渐渐地，声音衰弱了下去，只有燃烧瓶在甲板上的爆炸声。

    等待美军军舰靠近，苏哲率领船员下船检查时，甲板上只剩一具具烧焦的黑炭。

    几名头戴白色无檐帽的美国海军士兵手持突击步枪全副武装地登上甲板上后，却意外地看见船员们在打扫尸体。这人美国海军士兵大为惊讶，因为根据直升机回来的报告，还有三四名海盗盘踞在甲板上，没想到竟然被船员灭得一个不生。

    一位高个的海军中尉，听到苏哲率领船员自制燃烧弹，竖着拇指夸耀道，你太有才了。

    先是封闭舱门，接着割断绳梯，再者用燃烧弹和高压水枪还击，中散号所表现出的军事素养极其优秀。

    郝龙海被紧急转移到美国海军军舰上，由军医对其抢救治疗。因为治疗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此事也惊动了国内交通部。由于美国海军对于中散号民用货轮面对海盗所表现出的勇气大为赞扬，交通部也脸上有光，宣布对于英勇抵抗海盗船员进行嘉奖。另外还有新闻媒体记者前来采访事件经过。

    余波事件处理了将近一个星期，由于中散号船长重伤，船员个个也都筋疲力尽，苏哲让总部空运一批新船员到阿根廷，进行替代驾驶。

    询问几位工程技术专家的意见，身体条件都无大碍，因此决定继续向南极行进，完成科考船的南极各项测绘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