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走到空运部,准备向丁俊一问究竟,就在离空运部还有几十步的距离,苏哲听到了丁俊的骂街声。(首发)
“这小兔崽子,怎么就突然找不到了?”丁俊站在自己的位子前,脸色极为难看。整个部门的员工,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座位上,连大气也不敢喘。
“我现在没空。”丁俊看到苏哲,冷冷地甩了一句。
“我是为了任伟的事情来的。”
“你找任伟干什么?”丁俊有些诧异。
“我……”苏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将借任伟钱一事告诉对方,转而借口道,“任伟那边有一票货,在我这里走海运,我来问问他的客户货物怎么还没入仓?”
“他已经没来上班三天了。”丁俊面露忧愁。
任伟的手机已经关机。这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苏哲和丁俊,问人事部要了任伟的地址信息,驱车赶往任伟家中。
车内,苏哲想起了前几日丁俊与任伟的争执,问道,“任伟客户扣货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丁俊,反问道,“什么扣货?”
“不是说他的大客户运费付得晚了,然后你们把他客户的货扣住了吗?”
丁俊面露不耐烦,“谁跟你说的?没有的事情。”
苏哲心中一沉,方向盘险些打歪,他心情烦躁了起来,将车停靠在路边,扭头问道,“那你跟他之前争什么?”
丁俊脸上有些不自然,“这跟你有关系吗?”
“他是跟我说你扣了他的货,然后问我借了三十万去抵押运费。”
“他问你借钱了?”丁俊眼中满是诧异,明白自己再不把之前和任伟争执的内容说出来,很有可能误大事。
丁俊脸上愁云密布,摁动按钮,将茶色车窗玻璃放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点了一根烟,“任伟之前犯了点事情,他报销招待客户的金额,被我发现有两万块的出入,狠狠骂了他一顿,这属于部门内的家丑,考虑到了任伟也是我的老部下,所以我没将这件事说出去。”
丁俊说的这个版本,让苏哲感到有些头晕,他推断,任伟的家,现在去不去,都无所谓了。
当苏哲的帕萨特驶进了任伟的小区时,任伟家楼下已经聚集了十多个人。两人下车一问,不出所料,全是债主上门。
任伟的父母老态龙钟地走了出来,一个一个给债主们道歉,看着满头皱纹的古稀老人,一个劲儿地给鞠躬,苏哲心里就不是滋味。
“畜生!”丁俊狠狠地骂了一句。
突然借钱,莫名失踪,骗尽亲友,债主们在任伟家齐聚首,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开了这段背后的故事。
“苏哲,别人说你有钱,还真是的。动不动就借几十万给同事?”丁俊此时,不忘讽刺一下苏哲,“就算你听到了任伟的什么解释,为什么不跟我核对一下呢?你那么有钱,怎么不借点给我?”
苏哲摇了摇头,任凭丁俊奚落,他看得出来,丁俊也是有些着急。
任伟的事情传到了公司,大家也都明白这位公司里最年轻,最有才华的总监,也终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被一下骗走了三十万。
任伟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了各个部门员工相互谈论的话题中,大家都感到很是惊讶,到底什么人,能够做到将苏哲的钱骗走。一部分员工开始畅想整个迷局,把任伟骗苏哲钱的版本,想得天花乱坠。
而另一部分员工,则认为,苏哲以往的出手大方和阔气,造成了今日的这起悲剧。更有人说,苏哲其实就是一个隐形富豪,卡里钱多得根本花不完,信不信看他的表现就明白了。杨光上次买街边的假,被骗了一千块,在办公室的地上躺了一个下午,就是不肯起来。三十万,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个部门经理两年的工资,苏哲想都没想就借给了平时不太相熟的同事。
“苏哥……”姚胖一脸遗憾地走到了苏哲面前,“大家都是好兄弟,啥也不说了,兄弟有难,我这边肯定出手相救。”姚胖一扯裤子口袋,一把硬币如天女散花般散了出来。
苏哲瞅准姚胖肥硕的屁股,狠狠一脚。
随着“哇啊”一声惨叫,苏哲感到世界的确是清净了。
还好自己用的,都是备用资金,没有影响到公司正常运作。
“苏哲。”鼻中溢入一丝淡淡的香气。
杨玲靠了过来,表情有些不自在,脸蛋通红。
“怎么了?”苏哲看到杨玲那副略带花痴的表情,知道她不是来谈正事的,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心情谈“歪事”。
“任伟跟我……真得没什么……你不要误会了……”杨玲手捂住胸口,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她听说,任伟把自己作为借口,焦急万分。
“任伟那长成那样子,我怎么可能和他?”杨玲继续自辨道。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苏哲现在没心情讨论杨玲和任伟的事情。
不过,苏哲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接到了不少同事的安慰,说是要请他吃饭压惊。赵树峰和张全,更是劝苏哲切莫放在心上,依照苏哲的实力,赚回这三十万,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为了让苏哲能够开心些,赵树峰和张全更是现身说法,举了不少自己过去失败的经历,诉说自己的惨痛故事,仿佛自己活到了现在,已经是一种造化了。
……
长途汽车内,散着各种难闻的气味,任伟躺在污秽不堪的卧铺上,任凭颠簸。窗外破败的景致,更让任伟觉得心酸。
自己已经离家三天,火车不敢坐,怕查身份证,随机跳上一辆长途巴士,任凭带自己到天涯。
任伟蜷缩在卧铺中,明白这一切,都是自找的,一切都是赌球害的。
作为宽带水版主,任伟过去主要学会了两个技能,一个是带着高清摄像头的手机偷拍女生裙底,因为这样可以放在宽带水论坛上共享,还时不时有人点赞。另外一个,就是在论坛上和坛友讨论赌球。
任伟从小脑子就聪明,虽然小时候就开始跟人打麻将来钱,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学习,顺利地考进了上海理工,进了大学后,觉得一切都放松了,开始研究赌球,研究足球单场彩票,中过几万块钱。那时,任伟还是比较理智,知道彩票是小概率事件,不能作为长期投资项目,于是开起了面包店,每个月除去开销,还能结余七八千。
这个面包店一直开到毕业后才关掉,使得任伟手上积累了几十万闲钱。接着,他一边上班,一边利用宽带水论坛的影响力,和以前同学的关系,做起了欧冠和世界杯的外围庄家,赌额一万抽一百水,每天几十万的赌额从自己手上过,一下子就多出来几万块水钱。
此时,任伟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了,觉得自己在另外一头赚得盆满钵满,白天忙八个小时,也不过两百块,自己晚上做个庄抽个水就四五万。
每天的进账,让任伟已经有些飘忽了,以前谈的女朋友也不要了,认识了更多的模特和酒吧女,夜夜在酒吧开卡座,跟那些富豪老板混在一起。
然而,噩梦,就于最近的一场欧冠比赛。看着其中一部分赌友在欧冠中大赚特赚,任伟原本给自己下的不在赌博的规则,又再次破戒了。他和几个赌友分析了半天,终于将所有的赌注压在英国的一支老牌劲旅俱乐部上,开始时,顺风顺水,接连赢了几场。任伟想起了自己上司丁俊的那辆宝马5,想着自己也应该弄上一辆。
所有的赌注,都压到了最后一场,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所有赢来的利润,都在这最后一场比赛上功亏一篑。
赌红了眼的任伟,反过来还倒欠了三百多万。
任伟知道,自己绝对要跑路了。
亲戚,朋友,同事,上级,任伟能想的招,全都想了。人在窘境之中,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跟能够迅速摆脱债务。三百多万的债务,就不要想着归还了。只是盼着能够凑点路费。
拿到了亲戚朋友们的钱之后,任伟在父母的老泪纵横中,踏上了北上的汽车。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任伟哪里知道,之后的日子惨淡而又无味。刚刚到了西部某省,就因人生地不熟,遇到黑车,被抢去了装着现金的旅行包,其后身上只有几百块钱,几乎流浪街头。
之后,遇到一位小卖部的店主老头收留,给他提供了食宿,本来以为可以暂且安定下来,喝了老头敬的酒之后,却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自己的下体红肿,几乎不能坐。
风餐露宿,举目无亲。任伟的大年夜,在街头度过……
两年后的某一天,苏哲到西部某省旅游时,碰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看着有些像任伟。
当他试探性地喊起了对方的名字时,那个乞丐却满脸惊慌,发疯似地逃走了。
这是苏哲最后一次看到任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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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俊对于赵树峰,始终有一种芥蒂。(首发)他后悔自己大部分客户陷入了苏哲手中,使得自己留有把柄。而这一切的始怂恿者,便是赵树峰。若不是他提出来要将自己的空运货物,介绍到海运部分成,自己也不会受到如此钳制。
丁俊对于赵树峰的恨,犹过于苏哲。后者一直跟他处于明刀明枪的交手中,而前者,却是带有一种背叛的性质。罗文才早就提醒过自己,赵树峰始终是一棵稻草,摇摆不定,三姓家奴的当代代表。他有些后悔,没有听进罗文才的话,之前始终跟赵树峰称兄道弟,疏忽大意了。
丁俊的报复,来势汹涌。
凡是赵树峰的空运货物,能不接的就不接,哪怕是之前一直在合作的货物,也都以各种各样名义给延后和停止了。
丁俊还让空运部给销售部施压,泾渭分明地搞出了两个派系。凡是赵树峰的嫡系,一律在空运部拿不到好的仓位和价格。丁俊对苏哲有所忌惮,可对赵树峰没有任何可担心的。
空运部开始名正言顺地“歧视”销售部。
这下,触动了销售们的利益,不少销售有些做不住了,他们早就看出了端倪,丁俊这是明摆着让大家与赵树峰划清界限。
不少老销售,赶紧像供关公一样,把丁俊好吃好喝供着,饭局吃着,红包塞着,桑拿KTV各种一样不拉。这才使得空运部的措施没有那么激烈。
……
花城陆家嘴四季酒店门口,喷泉内,豪华的镀金色龙头雕像正在喷出道道水柱。一辆黑色的宝马5停在了阔气的大堂门口,身穿黄色制服的门童赶紧上前拉门。
“几零几?”丁俊握着手机,推开车门,将钥匙扔给门童,大步向前。
丁俊来到1502房门前,敲了敲,门很快打开了。
“老李。”见到开门之人,丁俊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丁哥,丁哥。”被唤作老李的是销售部的一位主管,也是最积极主动向丁俊靠拢的人。老李最近的乖巧表现,让丁俊很是满意。
老李带着笑意,一闪身,床上坐着两位打扮入时的亮丽女子,穿着短裙,露出了白腻的长腿。
丁俊很快扫视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下,用手指了指,“这个吧。”
“行,行。丁哥,你两个都要也行。”老李带着谄媚的笑容。
“行了,就一个吧,年纪大了,体力不行。”
“那我带到隔壁去了。”老李乐滋滋地说道。
老李每隔两个星期,都会来上贡一次,为了换取丁俊的空运货物支持。
丁俊看着在床上的那漂亮女孩,努了努嘴,“我在家就洗过了,你先去洗吧。”
当那女孩披着浴巾出来时,丁俊熟门熟路地解开皮带,刚刚趴在那女孩身上,就听见门外咚咚地敲门声。
“谁啊?”丁俊有些不耐烦。
门突然间被撞开了。
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丁俊还没弄清楚什么事情,就感到自己小腿被人一踹,跪倒在地上。
“别动!我们怀疑你们涉嫌从事嫖娼****等违法活动,把裤子穿上,跟我们走一趟!”
丁俊感到头脑嗡嗡直响,常在江湖漂,果然要挨刀。
而走廊中,老李也面色沮丧带着手铐,样子很是狼狈。
拘留所内白色的墙面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红字清醒醒目。
丁俊穿着拘留所发的黄色马甲,蓬头垢面,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夜,头一次睡拘留所里的水泥地板,睡得腰酸背痛。早餐也就是硬馒头加稀粥。过上了电视里才见过的生活。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炮”打回解放前。
黑色审讯桌后的民警,冷冷地说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问题吗?”
“你们抓错人了!”丁俊喊道。
民警冷笑了下,“抓错人了?你们是夫妻是吧,来,给我报报她的名字。”
丁俊哑口无言。
民警告诉丁俊,要么通知他的公司和家人交罚金,要么拘留十五天。
丁俊回到关押的地方,正好碰到了一脸憔悴的老李。
两个原来在五星酒店高谈阔论喝着咖啡的人,现在一同蜷缩在这阴暗牢房的一角。
两人相视无言。
老李突然想起了什么,“俊哥,你有什么在公安系统的关系?等一会,他们会让我们打一个电话。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向外界求援的方式了。”
丁俊摇了摇头,自己倒是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老李一拍脑门,“我倒是认识一个人!试试看好了。”
……
丁俊和老李,换上了正常的衣服,神情憔悴地走出了看守所大门。这一番折腾,让两人都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你朋友在哪里?我得谢谢他替我们交了保释金。”丁俊对着老李说道,没有老李的朋友,自己还要在拘留所吃十天的苦。
老李指了指远处,“他在那等我们呢。”
一辆褐色帕萨特停在了路边,一名青年靠在了车门上。
等到丁俊走近,定睛一看,整个人的血液都僵住了。
苏哲正带着一种宽慰的笑容,看着两人。
“走吧,给你们压压惊。”
丁俊没想到,把自己保释出来的,竟然是自己在公司的对手苏哲。丁俊心中五味杂陈,他在苏哲面前保持的那种一贯的自信,此时像是被爆破的高楼那样,坍塌了。
心高气傲的丁俊,即使在前段时间与苏哲斗争失利,也只是收敛了一下狂傲的心态。对于苏哲,只是痛恨其布局缜密的心思而已。
而今天,从看守所里落魄而出的丁俊,站在了将自己保释出来的苏哲面前,第一次在心态方面,有了重大的变化。
丁俊觉得,自己在命中注定就是无法斗过苏哲,连自己犯事,都是苏哲保自己出来的。就像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孟获一般,丁俊对于苏哲,开始有了一种服气。
苏哲带丁俊和老李到了顺风大酒店吃饭,这家饭店,特色是花城本地菜肴,比较清淡一些。苏哲告诉丁俊和老李,怕他们之前一直清汤寡水,突然大鱼大肉,肠胃会一下子受不了。
老李的筷子横扫千军,吃得很欢快,一直跟苏哲讲自己在看守所里怎么怎么苦。
反而是丁俊,闷声不响,一直没动筷子。他闷了半天,说道,“保释金,我明天就给你。”
苏哲点点头,淡然道,“不急。”
从饭店出来之后,苏哲直接将丁俊和老李送回了家,并且跟他们说,自己已经在公司里替他们请过了假。
苏哲目送丁俊消失在楼道中,虽然从拘留所见面到最后,丁俊跟他不过寥寥两句,但是,苏哲能够感觉得到一点。
丁俊今后,不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
夜色微凉,苏哲将车窗摇下,微风拂面,带来了路边花坛中芳草的香气。他打了一个电话后,将驾驶座椅放倒,耐心地卧在车中等待着。
“咚咚”。
五分钟后,车门响起叩击声。
“他娘了个荷包蛋的,你停的算是什么狗蛋地方,害得我一阵好找。”
苏哲的眼前,出现了赵树峰的那张大饼脸。
“怎么样,没问题了?”赵树峰拍了拍苏哲肩膀。
苏哲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赵树峰的鼻子,“下次,别再让我做这种事。”
“你看你……”赵树峰堆笑道,“让你当英雄,你还不乐意了。我这是一箭双雕,丁俊那小子,就是欠收拾。还把我的客户的空运货给甩了下来。他娘的,不给他一点颜色看,还真是便宜了他,以为老子好欺负了。”
“你能把老李摆平,让他心甘情愿到拘留所吃一回萝卜饭,也算是你的本事。”
赵树峰龇牙咧嘴,露出了难看的笑容,“我再也本事,哪有你风光啊?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地为你卖命。我还要使点伎俩,用点好处才行,哪像你,长着一张让别人信服的脸。”
先让老李去讨好丁俊,让其轻敌,再用苦肉计,举报对方让其哉一回。苏哲觉得,赵树峰这个人做事绝对心狠而且条理清晰,他将来的路,不应该仅仅就是个销售经理。
事实证明,苏哲的判断异常正确,几年后,赵树峰在花城物流圈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并且,此人在苏哲和鲍家争夺花城市场份额的斗争中,扮演了一个十分有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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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ZANG,是花城不少女白领心中的圣地。(首发)就像唐僧一定要到西天取经才能成佛一样,在花城,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优质的、纯粹的白领装逼犯,必须要去西ZANG洗涤一下心灵。就像二三线城市人民过年过节要去北京、花城、广州这样的大城市来转转一样,花城的白领,是不屑于去任何城市的,必须要上青藏高原,感受一下原生态,在雅鲁藏布江把自己的心灵洗涤,在唐古拉山脉把自己的梦唤醒。
让洁白晶莹的雪山唤起心中的纯真,让高原那特有的强紫外线阳光陶冶自己的情操,让浑身充满力量的牦牛使自己感受到野性的力量,让虔诚的老喇嘛给自己花一块钱买的佛珠开开光。
空气,还是西ZANG的好。
月亮,还是西ZANG的圆。
因此,当杨光选择收养一个西ZANG小孩时,苏哲也不觉得有多么奇怪。杨光虽然年纪快步入五旬,却仍然和年轻人一样,保持着无比的朝气。星巴克,微信、微博,喜洋洋灰太狼,无一不涉足。
然而,杨副总却有自己的烦恼,多年来毫无子嗣。这让他有着不少的遗憾。经过多次努力,人造人了一百多次,还是未能成功。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杨光都要请一天假,在家嚎啕大哭。
几经纠结,杨光终于决定申请领养小孩,并且向西ZANG神山志愿者之家提出申请,幸运地获得了通过。杨光满心欢喜,拉着苏哲踏上了前往拉萨的火车。
花城到拉萨,列车需要行驶两天半的时间。这次,倒不是杨光为了省钱,也不是体验了文青的那种浪漫,而是怕高原反应。杨光一直活跃在各个海滨度假村,还从来没有进驻过高山,在他的眼里,西ZANG就像是岑参笔下的诗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杨光一想起岑参的诗句,就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然而无奈,去西ZANG洗涤心灵的豪言壮语已经遍布微博朋友圈QQ签名,自己不得不出山了。
杨光只得拖着苏哲同去,这才心定一点。苏哲没办法,怒发冲冠为蓝颜嘛。
苏哲已经很久没坐过特快列车,在动车和高铁横行的年代,“特快”就意味着是最慢的一趟列车。两人蜷缩在卧铺中,感受着春运之余的残存那份繁忙的客流。
通往拉萨的火车内部有着海拔高度计和气压,使得乘客对于自己所处的海拔高度,有着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杨光从准备去西ZANG前,就开始吃一种叫做红景天的抗高原反应药物。
在火车内,每爬升一个高度,杨光的心就感到扑通扑通直跳,吃红景天胶囊,像吃益达口香糖一样频繁。
杨光的脸色经历了红黄蓝白紫七色之后,火车终于安全到达了拉萨。
按照计划,杨光和苏哲会在拉萨停留两天,之后雇一辆丰田越野车,穿越1200公里,到达位于阿里地区的神山志愿者之家。
杨光认领的这家机构,实在是偏远无比,阿里地区原本是一片荒漠,险恶无比,之前的户外探险者们,对于阿里险恶的生存环境无法克服和逾越,使得阿里还能够保持着原生态的环境。
拉萨的气候十分干燥,日晒充足得有些过分。阳光都像在放大镜下折射过一般。
杨光戴着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草帽,扮演着草帽路飞的发胖版,这才稍微感到舒适了些。
杨光,让阳光折腾得很惨。
八廓街引又名八角街,位于拉萨市旧城区,是拉萨著名的******和商业中心,较完整地保存了古城的传统面貌和居住方式。八廓街原街道只是单一围绕大昭寺的******,ZANG族人称为“圣路”。现逐渐扩展为围绕大昭寺周围的大片旧式老街区。
在八角街,苏哲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在这个拉萨著名的商业区,满是身着绿色军装持枪的军人。在一片绿油油的军队汪洋大海中,偶尔夹着几个颤巍巍的游客。
卖的工艺品,也没什么特别稀奇的,无非就是义务小商品市场西ZANG八角街分部。
杨光滴溜着眼珠子,看着摊贩手中的饰品,感到无比好奇,平时这些东西,在花城的地摊上,他看都不会看一样,而此刻,在这遥远的异域之地,所有的平凡无奇的物品都被渲染上了宗教的神秘色彩。
“要什么,随便看看?”在一个摊铺前,一位操着普通话的四川籍老板问道。
杨光的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项链,手上的戒指粗得像一个金疙瘩,指环王的魔戒跟杨光的比起来,真是磕碜无比。
“这串绿的石头多少钱?”杨光指着放在最中央的供在一个精美首饰盒中的饰物。
“老板好眼力,这串是上等的玛瑙石,你看看这款的光泽和纯度,在内地起码要两千,这边就比较便宜一些,一千五拿走。”四川老板看着杨光这幅打扮。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想摸清对方的实力。
“要不跟您拿下来?”四川籍老板搓着手。
杨光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将玛瑙石搁在了自己的右手侧。
“这个,多少钱?”杨光指着一块绿松石。
“这也是好东西,你看这成色,五百一点也不贵。”
杨光眼皮眨也没眨,用手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右侧。老板恭恭敬敬地将物件呈上,心里想着今天算是运气好,能够找到这么一位不识货,却有钱的金主儿。
钱多,人傻,速来。四川籍小老板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今天这一单,够他吃三年的。
“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杨光勾着老板的肩膀,问道。川籍老板一看对方准备进行如此大量的采购,动力十足,把自己在此地多年的经验全部告之,什么喝甜茶千万别去网上推荐的几家,又贵又服务态度有差,要去松赞林寺其实不用买票,坐公交车冒充本地人坐到最后一站就行了,别人盘问起来一句“扎西德勒”便可糊弄过关。
杨光拿出地图,让川籍老板详细地介绍了拉萨的地貌和风土人情。当川籍老板口干舌燥喝下三大茶缸水后,委婉地提示对方是不是可以结账了。
“好了好了,让你讲了这么多,怎么会让你白浪费劳动呢?”杨光拍拍胸脯。
“是,是,我有点心急了。”川籍老板陪笑道。
“那几根彩色橡皮筋来一打……”杨光豪爽地吩咐道,“一共多少钱?”
“一共是三千五百零三块。这打橡皮筋就算送给您了,我帮你把三块零头去掉好了。”川籍老板喜滋滋地说道。
“什么?”杨光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他摇了摇头,“有没有搞错,我就要这打橡皮筋。”
川籍老板嘴角抽搐着,眼冒凶光,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为了防止自己产生误解,他又问了一遍,“老板,你可别开玩笑……就要这一串橡皮筋?”
杨光反过来理直气壮说道,“橡皮筋不是商品?”
“那您刚才手边的这些东西?”川籍老板咬着牙问道。
“哦,我看了看,暂时还不需要。再说,你这卖得也太贵了吧。”杨光一脸不可思议地喊道。
川籍老板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强压着怒火,拼命抠着桌面,将那一串橡皮筋装进口袋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三块!”
川籍老板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神经病了。
此时,如果杨光乖乖离开,倒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高海拔缺氧的杨光,此时失去了审时度势的敏感,昏头昏脑地说出了一句差点让他丧命的话。
“三块?有没有搞错,这两块差不多了。”
杨光的这句话,真的让自己处于一种极端危险的境地。西ZANG民风彪悍,而在拉萨长期蹲守的汉族更是个个练得一身钢筋铁骨。
杨光的话,让川籍老板再也忍不住了,他破口骂道,“你这胖子是不是觉得我们太闲了是吧?怎么这么大的人,做事跟个女人似的。你妈没教过你吗?”
川籍老板本身就是在内地犯了事,跑到拉萨这边来避难。遇到这种事情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藏匿已久的血性。将杨光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似乎他的身上每一个器官都是不和谐的,将杨光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说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
这位川籍老板,对于怎么折腾人,有着极其深厚的积淀。他的那些话,虽然不带脏字,但是句句点人死穴,有九品芝麻官里周星驰骂弯铁柱的效果。
杨光已经被骂都抬不起头来,整个人脸呈现出猪肝色,看着川籍老板气势汹汹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确实得罪了这位摊贩,准备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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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这人,也就在自己公司里能够装装大爷,到了外面,遇到危险还是一样得装孙子。{首发}
“杨哥?”
就在杨光准备败退之时,耳边一声呼喊。他抬起头,顿时眼泪汪汪,这是他最希望苏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刻。刚才苏哲跟他短暂分别之后,杨光就感到后悔。
“行了,行了。”苏哲并不打算跟川籍老板计较,他刚刚在远处就听了个大概,知道杨光费了劲折腾别人。
然而杨光此时,却做了一件让苏哲无法回避的事情。他突然随手拿起摊铺前的几串珠子,朝川籍老板砸去!
“孙子儿,讲话注意点!t!”
杨光恢复自信的表现之一,就是开始操起了英文。在他看来,苏哲来了,就等于来了四五个保镖,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苏哲看到杨光这么夸张地动作,一阵汗颜,然而,杨光的复仇大戏还没结束。
杨光怒睁双目,环视着这一群摊贩,“你们这些家伙们,都是一帮骗子,在这里嚣张骗人。都没有人站出来制止你们,今天,你杨爷我来了。”
我来了,你在哪?我是杨光,非诚勿扰……
杨光这一环视骂,波及范围达到半个八角街,将近百名摊贩。八角街就属四川和云南的摊贩帮派最大。
杨光一学慈禧太后,向世界各国宣战之后,所有的摊贩都伺机而动。有不少卖藏刀的摊贩更是气势汹汹地逼近。
川籍老板被杨光这一砸之后,彻底暴起,眼露凶光,从座位下拿出一把水果刀就向他扎来。
寒光一闪。
在水果刀离杨光心脏还有两厘米的时候,现场发出川籍老板的一声惨叫,苏哲上前,锁住川籍老板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见一声脆响,川籍老板的胳膊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那样,不自然地向下垂去。
“哎呦。”川籍老板哪里料到苏哲身手如此了得,退后了几步,扭头就招呼后面的同伴上来。
藏区的小商小贩们,要比内陆地区战斗力强的太多,虽然川籍老板被苏哲制服,其他人并未就此退缩,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各类藏刀,一起冲了上来。
杨光当时吓得就不能动弹,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双腿直打颤。他突然感到领子一紧,苏哲揪着他的领子,拖着他往另外一边跑去。
十几个川籍商贩,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得脱了臼,怒不可遏,进行两头堵截。终于在某个小巷角落,把苏哲和杨光堵住了。
此时,赤手空拳的苏哲,面对着十几名手持械具的小贩,他知道自己再厉害,也就能够对付带刀的两三人,如果大家一起而上,自己很可能被捅成了血窟窿。
杨光此时脸色泛白,脸色扭曲而惊恐,有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惧,他再也站不住了,半跪在众人面前。
此时,小巷口有两三个人路过。
“救命啊!”杨光惊恐地求救道。然而那几个路人见到这么多人手持械具,立马忌惮地快步离开了。
地上的黑影,越聚越多,商贩们步步逼近。
杨光跪在身旁,而苏哲也感受到了自己肾上腺激素的强烈分泌。
几名商贩目露寒光。
“放心,不会宰了你,顶多就是要你一条胳膊。”被打脱臼的商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杨光感到自己这辈子,真的就这么葬送在了拉萨,实在有些不值。
接着,商贩们突然看见自己围堵的那名青年,将食指和拇指放入口中。
一种大家从来未听见过的悠长哨声,划过胡同。
几秒钟后,各种哨声在小巷周围响起。接着商贩们就听到整齐有规律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有一种气势和规律。
几只飞鸟迅速从树枝上逃离。
商贩们疑虑涌上心头,他们瞬间心中涌过可怕的猜测,那就是……
“快跑啊,部队来了!”
喊话的这人刚一说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两名武警放倒。
“现在是维稳关键时期,闹事的人,一个别放过!”只见部队中有人发出了指令。
十几人的商贩队伍被冲击得七零八散,苏哲眼前只有一个个哀嚎被拖走的身影。
先是险些丧命,后来又像电影里一样被人解救。当杨光被两名武警官兵好意扶起时,高海拔缺氧之下,他说了一句非常符合自己身份的话:
“谢谢……谢谢解放军叔叔!”
当苏哲告知自己曾在这里参军服役的经历,所以会这种内部通讯的口哨时,武警部队的几名军官大为感慨,原来是战友。并且,苏哲还真找到了当初的几名老领导。
值勤结束之后,苏哲和杨光立即被武警官兵们拉去吃饭。
宇拓路的娜玛瑟德餐厅,特有的藏族雪域风情,门口的格桑花在风中飘荡,大厅的天花板上装饰着蓝黄红绿特色的绒毯。这里平时的生意,特别好,每每客满。
苏哲等人由于拉萨武警部队的提早订位,所以不用再去苦苦等位。
酥嫩的烤羊排,精致的酸奶蛋糕,菜花烩薯,还有店老板引以为荣的玛莎拉鸡配楠——一种香脆的烙饼蘸上红色特制的鸡肉酱汁,酸辣爽口。
大家喝得酒酣耳热,十分舒畅,当苏哲以前部队的领导知道他要去阿里时,告知两人,杨光要去的神山志愿者之家离拉萨大约1200公里,基本上要走四天还不止。他们和神山志愿者之家也是援助合作单位,因此决定主动安排了辆军用丰田陆地巡洋舰,将苏哲两人送去。
吃完晚饭,苏哲和杨光直接在武警部队的招待宾馆下榻。时值夜晚十点,杨光刚进宾馆,倒头就睡。虽然累了一天,但是苏哲还是比较兴奋,决定独自一人到外面逛逛。
拉萨夜晚的街头,人并不多,早晚温差大,现在只有十度左右,苏哲不禁紧了紧衣领。没走几步路,路边彩灯齐放,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如巍峨山脉一般,伫立在广场中央。
苏哲找了一处座椅坐了下来,酒力还未退,醉晕的感觉加上梦幻的灯光,让苏哲不禁想起了那个她。
卡瓦博格峰下舞动如精灵,深夜萤火虫纷纷点点迷幻迷人,那清澈明亮如宝石般的明眸,不经意间的触碰。
酒醉之后,苏哲的脑中抹不去那个纯洁少女的形象。当他再次回到拉萨时,在卡瓦博格的种种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苏哲哥哥……”那宛若夜莺般的声音,再次从记忆深处激起。
喝醉酒之后,就是这点比较好,能够将虚拟变得更加真实。
“苏哲哥哥……”
声音越来越近,苏哲感到好生奇怪,他睁大了双眼,定睛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卓玛站在自己面前,可爱地朝自己挥了挥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卓玛闪着可以看得出水迹的美丽眸子,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
苏哲没想到自己真的巧遇了卓玛,他心中欢喜,然而瞬间大脑出现了短路,回答道,
“我……就在这里。”
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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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微风下,苏哲和卓玛并肩走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首发)两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并肩向前。苏哲能够感到卓玛小心翼翼地靠近着自己,两人的胳膊有意无意地发生着些许接触,引出一些淡淡的暧昧。
当苏哲告诉卓玛,自己要前往阿里协助同事领养一名孤儿时,卓玛抿着嘴唇,低头不语,像是在斗争,过了许久之后,她鼓起勇气说道,去阿里能不能带上她。
卓玛有些内向害羞,此番开口,已经是她能够提出的最为大胆的要求了。苏哲有些犹豫,他倒不是不愿意带卓玛一同前往,只是他还是有些忌惮那串佛珠,那串象征不同意义的佛珠。
苏哲明白,依照卓玛有些刚烈的性格,如果自己收了这串佛珠再退回去了,估计肯定要闹出人命。苏哲只是担心平措的反应,他很尊重这位藏族汉子的意见。
在卓玛家中,平措还是熬不过卓玛的反复央求,当听到有军车护送时,倒也是放下了些心,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卓玛精心打扮过后,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头发扎成了一条条细辫,戴着一个琥珀色的坠饰,两条红绳散在两侧,身上一间蓝白相间的丝绸袍,腰间用一根紫色绸带收起,显示出婀娜的身段。
平措亲自送自己的妹妹过来,他把苏哲拉到一旁,悄悄告诉苏哲,卓玛把自己嫁人时的衣服都穿了出来,平措拍了拍苏哲的肩膀,绛红色的脸蛋中显出一种无奈,说他管不了这个妹妹了。
杨光突然见到冒出来了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好奇无比,他心想这苏哲的泡妞功夫,简直是盖世无双啊,昨晚就那么乘着自己睡着的那么一点点时间,就勾搭上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
苏哲,杨光,卓玛,再加上一名司机,全部就位。
延绵不绝高耸云端的亘古雪峰如同天国的城墙,将阿里紧紧护在怀中,洒落在城内星星点点散发出蓝宝石般摄人心魄风情万种光芒的,是一面面光韵流转的湖水,成群的野生动物在莽莽荒漠或绿草成茵的草原之中迎风奔跑,那遥远地平线上久未散去的滚滚狼烟,便是苏哲车辆穿行阿里无人区时卷起的沙尘。
杨光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显得尤为兴奋,扒着窗户,不断向外欣赏着这壮阔的景色。而卓玛则和苏哲坐在后座上,随着车辆不断颠簸,两人不断发生着身体些许的触碰,苏哲感受到了卓玛那弹性细腻的皮肤,还有那少女的淡淡香气。
奔波了将近七八个小时,司机提议先暂时休息一下。
车辆停在一个不知名的湖边,此时,藏北地区十分寒冷,湖面结着冰。冷风呼呼吹进袖口。苏哲在原地踱着脚,嘴中呼呼冒着热气。
杨光在湖边随意地闲逛着,眉毛忽然一抬,眼中闪有异色,他掏出自己的袖珍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之后,连忙把苏哲拉过来,指了指湖中的一个小岛。
苏哲拿过望远镜一看,在杨光所指的方向,有几株植物,盛开着白色的花瓣,与冰雪呼应,纯美圣洁。
“那是……”
杨光十分肯定地说道,“那肯定是天山雪莲。”
雪莲,不但是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也是举世闻名的珍稀藏药。由于雪莲是国家二级野生保护植物,市面上不允许公开出售。早在新疆西藏这些产地倍建立了保护区。市面上出售的雪莲,大多都是人工,两三年就能合成,而野生雪莲往往需要五年才能长成。最近,野生雪莲是靠种子繁育的,最近,由于不法分子的拼命挖掘,将它们连根拔起,使其连开花结籽的机会都没有,导致天山雪莲数量锐减。已经有专家表示,用不了几年,雪莲这种珍贵的物种就可能从地球上消失。
“小苏,雪莲是个好东西,对身体很补的。这东西,一弄出去就是几十万……可惜啊湖面上结了冰,现在也不知道这冰多厚多薄,否则你杨哥肯定去采了。”
卓玛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听着杨光高谈阔论。
苏哲想起梦露的父亲心血管疾病一直恢复的不理想,一直服药未见好转,他想着如果能够采摘到这样的神物,给梦露父亲服下,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
“我倒是挺想要那个雪莲花的。”苏哲望着那个小岛,“可是这大冬天的,湖面结着冰,厚薄未知,哎,还是算了……”
尽管苏哲眼神中透着对雪莲花的渴望,可是一考虑到攀摘的风险,想想还是算了。
“上车吧,我们出发了。”司机招呼道。
坐回车上,苏哲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他问道,“看见卓玛了吗?”
卓玛没了身影。
“在那呢,在那呢!”杨光指着车窗外,喊道。苏哲一看,心中一沉,卓玛正一步步蹒跚地踩着冰面,向那个小岛走去。
“坏了坏了。”杨光一掐大腿,着急道,“刚才我就看到这个小姑娘一直盯着你,听到你说要雪莲花的时候,就转身走了。我还以为她是回到车里去了呢,没想到她是去摘雪莲花的。苏哲,你这个祸害啊,害得人家小姑娘为你拼命……”
杨光的话还没骂完,只见苏哲车门一推,飞快地朝冰面奔去。
“卓玛,你回来!”苏哲边走边大声喊道。
卓玛看到苏哲跟在自己后面,她指了指岛上,冲苏哲轻松地笑了笑,仍旧往前走着。
苏哲感到这位藏族姑娘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倔强的心。
步履薄冰。
冰面反射阳光,晶莹剔透。苏哲一边喊着卓玛,一边身不由己地往前走着。
“格拉哒”一种断裂的声音隐隐传到苏哲耳中。
“哎呀!”一声惊呼。
卓玛消失在了冰面上。
坏了!苏哲急急忙忙朝前跑去,一个井盖大小的冰窟窿出现在前方。
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
望着冰窟窿中嘟嘟冒泡的湖水,苏哲明白自己这回不当贝爷是不行了。
他迅速脱去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湖中。
巨大的冰意扑面而来,冰冷的湖水像是万根针刺一般,苏哲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这冰面下呆太多时间,他睁开眼睛,寻找着卓玛的踪迹。
很快,前方一个拼命挣扎的身影跳入眼中,苏哲用劲全身气力,努力扛起卓玛,将她往上顶,冰下救人的难度之大,犹胜于高峰之上。
卓玛见到苏哲之后,本能性地手脚并用,抓住苏哲,眼中带着求生的渴望。苏哲将卓玛努力托出水面,由于在水下作业,冰冷刺骨,再加上卓玛拼命挣扎,苏哲费劲了极大的气力,才将卓玛推上了岸边,而自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用手撑住冰面,非常勉强地爬出了冰窟窿。
此时苏哲浑身已湿透,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双眼半闭半睁,听到岸上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他这样可不行啊,体温丧失太多了……”
苏哲嘴唇发抖,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起,似乎被抬到了车的后座上。几秒钟后,他感到自己身上渐渐发热起来,仿佛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苏哲意识有些模糊,还在思考这车上哪来的棉被,却又感到这棉被与寻常的不同,有一种软乎乎的感觉。
苏哲感到自己胸前似乎有两团棉花在蠕动,身上感到暖了一些后,他睁开眼睛,顿时血脉喷张,身上的哪是棉被啊。
卓玛正一脸焦虑地趴在自己身上,浸湿了的外套已经脱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肩带。
卓玛正在用身体给自己保暖恢复体温。苏哲明白,在民风保守的藏区,一个未婚少女几乎脱得精光呆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这意味着什么?
苏哲注意到,卓玛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由于藏区的阳光直晒,这种肤色,苏哲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卓玛这么趴着,宽松的领口耷拉下来,里面春光乍泄。
一滴滴水珠顺着卓玛粟红色的秀发滴了下来,她的秀发湿漉漉的贴着娇媚如花的脸颊,散出了迷离性感的气质。
“你醒了?”卓玛看到苏哲睁开眼睛,问道。她这一问,才发觉到两人这么纠缠在一起,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卓玛的嘴唇离苏哲也就那么几公分,唇形的弧度异常的柔美,娇嫩得想让人去咬一口,尖而圆润的下巴,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单身男女,外衣褪尽,相拥而卧。
苏哲能够感受到卓玛的鼻息,热乎乎的。四目相望,空气中有着情欲的纠葛。卓玛脸涨得通红,眼中带着羞涩,又有些期待。
即使是自制力十分强大的苏哲,在这种时候,也不免意乱情迷。
苏哲微微一伸脖子,向卓玛的脑袋靠了上去,补足那最后的几公分。
卓玛一愣,随即闭上了眼睛,热烈地迎合着。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
唇与唇的纠缠,唾液与唾液的交换……
……
“咚咚咚”车窗被敲了敲,露出了杨光的胖脸,“苏哲,你醒了,那什么……改天再互啃吧,也该让我们上车了吧,外面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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