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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章 “议和休兵”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三十四章“议和休兵”

        山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积蓄了好几日的洪水如万马奔腾,一泻而出千的jī水震荡翻滚,汹涌的洪流狰狞肆虐。

        清军队列中,成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作为荆州将军,作为一从军数十年的老人,他岂能不知道以水代兵的计策,现在的这声响可不就是洪水倾泻中的响动。

        在成德的周边前后,每一个清兵都勃然变色,脸色惨白难堪,惊慌的恐惧瞬时间就笼罩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头。

        “上山,快上山去……”亲卫戈什驾着成德就往最近的一处高地上跑。瞬息间,这支强大的追兵就已经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对红巾军再也没有先前的威胁。

        所有的清军官兵都在疯狂的逃窜中……

        梁纲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山脚下滚滚而过的洪流,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此一劫后,一万清军还能有几成战力?

        “哈哈哈……”胜券在握的他忍不住心中的高兴,放声大笑起来。两只眼睛似乎也穿过了距离的限制,看到了成德那张已然变得丢魂落魄、惨淡之极的胖脸。

        浩大的自然之力,积蓄了数日的山洪,不是人力能抵挡的。众多避之不及的清军被大水一冲就齐卷了进去,如若是翻滚jī烈中的一粒沙尘,根本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而驮运着诸多补给的骡马也在大水中尽数覆没……

        一刻钟后,水势复缓。

        “弟兄们,跟我杀——啊!”梁纲一扬手中的九环钢刀,高呼一声,山坡上久憋着一口气的红巾军,立马举刀冲杀了下去。

        陈虎他们这一部,两次伏击战打的实在是憋气。

        而王邵谊、张世龙那一部的红巾军则是因为时间太久的养精蓄锐。

        纷纷冲下山坡后,三千红巾军踏着坑坑洼洼遗留下的积水,在梁纲的带领下直冲向前。

        一时之间,喊杀声在山间四处响起。

        而此刻正在一座山头上避难的成德,眼中不由得露出一股心丧死灰之色。

        追亡逐北,伏尸遍地,红巾军一路追杀硕果累累。清军却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三岔河一战,梁纲足可以称得上是‘大捷’。

        成德的败兵直到遇到后应的曾攀桂部,这才算站稳了脚跟,但是收点兵马后现,煌煌的一万大军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千出头的残兵了。

        损失了足足七千的兵马,这些清兵当然不是全死在红巾军的刀下,或是被大水给冲走,他们中相当的一部分还活着,只是四处逃散,在大山当中归不得军建了。

        梁纲没有再去寻曾攀桂的麻烦,俘获的将近两千人的清兵也没有就地释放,而是像在江北时候一样,押着他们转进了大山。

        相隔一日。

        一清军打扮之人出现在了成德的帐中。

        成德此时并没有立马转回房县或是竹山县城,如果那样做的话他这一场大败就也遮盖不住了。他现在在山中立营扎寨,依托曾攀桂部五千兵,一面整顿败兵,一面全力收拢散兵归建。

        昨天一天的时间,败兵已经收拢到了三四百人。

        王邵谊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在哆嗦,虽然自己面对成德占有极大地优势,可是‘官’就是‘官’。自认为还是一‘匪’的王邵谊再怎么给自己打气,也不敢在成德这样的高官面前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来。

        但好在自己手中还有俘兵,只要这是在手中握着,就不愁成德不就范。除非他(成德)是到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一境界,不看重自己的生死富贵,也不看重自己这一家族的荣辱兴衰,一心报他们满人自己的‘国’。

        不然的话……嘿嘿!

        王邵谊抬头瞄向上头高坐着的成德,他一张脸上神色是变幻莫定,时而狠辣坚毅,时而又软弱惨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明栖栖的汗水来。“有的你做苦!哼哼!”

        梁纲那封信上的内容,王邵谊可是知道的很清楚,上面别看嘟嘟啦啦的写了一大堆,可实际上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议和休兵’。

        当然,这个‘议和休兵’和往日历史上的那些‘议和休兵’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这个只是梁纲与成德个人sī下的协定。

        梁纲以手中所有的俘虏(一天的搜捕后,现已经过两千人)为代价,换取与成德为时两年的‘议和休兵’协定。

        这两年时间中,成德必须与梁纲保持着一种秘密联系沟通,必须将清军的每一次大规模进剿意图清清楚楚的透知给梁纲。而梁纲也要保证,在这两年时间中不再出山惹事,攻城拔寨。

        梁纲会配合着成德的进军意图,时不时的给他制造一些‘胜仗’,以此来保证他不会受北京方面太多的责怪。

        但是成德必须给出足够的诚意,以免的他事后翻脸不认人。

        满头的汗水在顺着脸庞留下,可成德却丁点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全副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这张纸片上。

        “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拿不定主意。

        与梁纲做交易,纯粹是与虎谋皮,风险太大。可是现在……

        想到这场大败的后果,成德心思不由得痛苦了起来。七千人呐,这可是七千人,消息要是传到了北京,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自己的命还那里能保得住?

        先前红巾军出山就已经遭得皇上的大不满了,这次的三岔河再大败,怕是连家门都要遭受连累……

        “罢了!”王邵谊都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成德终于两眼一闭拿定了主意。“便是饮鸩止渴,也只能认了!”

        成德双眼再睁开时,神色中已经充满了森厉,“我应下了。但是我也有两个要求……”

        森厉的目光逼的王邵谊都有些躲闪,可是听了这句话后,心中所有的忐忑就尽皆消失了,自然成德的目光他也不在乎了,欢喜高兴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深深地刺痛了成德的心。“大人请说,的一定转禀我家将军。”

        半夜,王邵谊回到了红巾军驻地,当他把成德的两个要求一说后,梁纲脸上立刻闪过了一抹深深地惊愕,摸着下巴半天才出赞叹声来,“这成德还真他妈是个人才!”竟然能想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来。

        他的这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要‘清军反败为胜’一场。他要在三日后,领兵夜袭红巾军大营,一举救下所有的被俘清兵,并且一定要杀的红巾军‘大败而逃’。

        “真他!妈的魂蛋。”大败而逃?这个梁纲是绝不会应允的。

        声望降下来容易,可想再升上去却是难了。他才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呢,日后谋夺义军的指挥大权,这‘能征善战’的名声可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你给他说,我会把俘虏全都关在二虎谷里,你让他夜袭二虎谷就是。但是在那之前,账本一定要先拿到手”这样的败,他还可以接受,大营却不能的。

        而成德的第二个要求就是两者间不留下任何直接的书信印记,他不会就这次sī下的协议写出文书来给梁纲把持,但可以把自己近年来贪污受贿的账本拿出来,里面就包括着截留军饷和分成治河银子的事。

        这账本曝光出来,成德就算是不直接被问死罪,官位也甭想保的住了。对他的威胁xìng自是极高。但是,这比起他‘sī通’梁纲的罪名来却是轻了不知有多少。

        两害相较取其轻!也是他的无奈之举了。

        梁纲冷冷一笑,这其间怕是还有别的什么道道吧?截取军饷就不说了,不牵扯到梁朝桂是不可能的,而分成治河银子,则也一定会牵扯到毕沅以及惠龄,爆出来时候遭殃的可不是仅他一个。

        第二个要求梁纲应下了。成德自打他的算盘,曝光之后能逼得诸人不得不合力来救他,梁纲却也乐见如此,他们上层人物越才是越好。

        第二天,王邵谊再次来到了成德面前,将梁纲的意思一说,并把动手时间往后做了推迟,那一切都要等到账本到手后再说。成德对此自然是极不满意,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

        第三天,梁纲少有的用强迫手段压服了房县的两股土匪,并把他们合力的三百多人马放在了二虎谷,做管营。

        第八天上午,王邵谊带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和几封成德、毕沅等人间的往来书信回到了红巾军驻地。当天夜晚,二虎谷被袭,里面关押着的两千多清军俘虏尽数被‘救’了出来。而驻守那里的三百多‘红巾军’则是在睡梦中被清军全歼,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成德满意了,三百多‘红巾军’可不是个数目,有这个实实在在的功劳打底,再往上报时就可以阔绰多了。而他手下的人马在多出两千多人后,总兵力也恢复到了六千五百人上下。

        三千五百人,这个损失虽然还是挺重的,可成德已经有信心把它承担下来了。他在送往北京的战报上,毫不遮掩的写上了自己三岔河大败的经过,只是把其中的损失数目略加的做了些改动。然后的重点就落到了他是如何的败而不馁,千方百计的侦查明了红巾军的部署,又如何指挥调度人马吸引住了正面红巾军的全部注意力,之后运用奇兵绕道而行一举攻克二虎谷,破敌二千余,毙敌近半,救回被俘将士一千多人。

        成德的算盘打的很响,三岔河大败自己就算不主动上报也未必能瞒得住北京,于其在事后被将罪,倒不如自己抢先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而且下面有二虎谷之战打底,乾隆未必就会怪罪自己。

        至少不会因此而要了自己的脑袋,或是一贬到底,成了个白衣。说实在的,成德倒是真希望乾隆能因此而贬了自己荆州将军的缺,补到别的什么地方上任。那样的话,他和梁纲的协定就算是自然而然的作废了。

        但是,乾隆的大肚量似乎落到了他的头上,在接到战报后乾隆并没有因三岔河之败而怪罪于他。

        对于成德的坦诚,乾隆心中极是高兴。他认为成德xìng格秉诚,不隐瞒做假虚报战果,是对他忠诚忠心的一种表现。

        忠诚,这一点在乾隆看来比那几千兵的xìng命重要多了。而且之后又有二虎谷一战之胜,成德的败而不馁,更是让乾隆感到高兴。

        将军吗,不可能永远打胜仗,赢得起也要输得起。败而不馁,坚而不舍,这样的将军才是好的将军。

        成德因为一场败战,作秀做的合乎乾隆口味,而从中得到了圣眷,这样一个结果可真是梁纲之前所万万料想不到的。

        虽然没有得到封赏,可成德大败之后也没有受到责罚,这般来就有些不合常理。稍后传来的圣旨殷殷衷语甚多,一下子就让成德岌岌可危的帅位变得稳固如泰山。这个时候,湖广上下任谁都知道,成德是很得上头心思的。

        时间很快就转过了八月,清军退入郧南四县添补伤口,梁纲也趁机整顿起了自己与外部的联系通道。

        六省教案的风波依旧在持续着,襄阳、郧阳许多的消息通道和联络线都被迫中断了。之前的几处物资补给通道更是彻底泯灭,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重建。

        而且趁着这个时间,红巾军上下在练兵之余,也开始了‘自助行动’。既然没办法大规模的扩充火器部队(火药问题),那么就只有更进一步的来增强自己的肉搏战能力了,全军上下在山野里收割上大捆大捆的荆条,然后细心地编织起藤甲来。

        没有了外来助力,就只能靠自己的一双手了。

        后世红朝太祖有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至理名言,正适合现在的红巾军。

        同时间的襄阳,王聪儿有了梁纲的银钱支持后,很快用撒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平了无数的贪官污吏,从牢狱中救出了无数西天大乘教普通教众和无辜的老百姓,一时间根基是猛增暴涨……

        ps:感谢左飞右飞、中华残龙二位朋友。

        前者为冲了v,后者则是在连续不断的赠送免费章节。

        谢谢了,真的谢谢了。

        悼武华夏、nosgist、野虎……等等朋友,汉风感谢你们所有人,汉风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写好它。

        或许还会有很多的瑕疵,但是汉风一定是用心的。而且绝不会太监!

235章 编织新网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三十五章编织新网

        宋、齐还未死去,西天大乘教的败落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忙碌在一片焦头烂额中的姚之福,心里面是否还依旧恪守着自己过去为‘臣’为‘下’的本分,这个外人并不得而知。

        只是从明面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出王聪儿的意思去。

        但是,梁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来自道德沦丧、败坏成风的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人,心里面藏着有太多太多的阴暗思想了。这脑子转动起来,也就很自然的把‘对手’也往阴暗处想了。

        ‘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能现在的姚之福还只是单纯的在挽救教会,而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去想怎么争夺(教会)大权,可能梁纲现在这样做,真的是很‘人之心’。

        但是秉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梁纲就这么做了。即便因此让王聪儿对他隐隐升起一种防备也甘愿了。

        事实上,对川楚白莲大起义了解仅限于知道几个人名和时间地点的梁纲,并不是真正的了解西天大乘教。即便是现在,他与宋之清等西天大乘教上层人物虽多有接触,可看在眼中的也依旧是对方的能力和实力,而不是他们的思想品德。

        梁纲并不知道,西天大乘教中,虽然山头林立,派系繁多,六省教案中死里逃生的各个领间,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可是他们中间却绝对没有相互拆台、阴谋算计的事情。

        比如说那历史上真实的王聪儿,六省教案后她为躲避清廷追缉,削为尼藏在一所尼姑庵中一年多时间。大起义爆后,以她那浅薄的根基,和一个二师娘的虚晃名头,却可以凭借自身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迅在义军中上位,名列到姚之福之前,成为了襄阳黄号义军名副其实的总领袖、总教师,这其间的道道就可见一斑。(查资料可以知道,义军中自立大旗的很多,但是见死不救的还真没)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王聪儿的经历完全能够说明,西天大乘教内部的倾轧情况,真的是很轻很缓,绝非梁纲脑子里所想象的那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难道是因为起义时上面没个大头头在?自己想立杆子的就能自立的原因?反正白莲教大起义中义军的内斗几乎是没有。这一点上比起太平天国来,好的太多了。就更别提红朝了)

        梁纲看不到这一点,所以才不知真实的西天大乘教是个什么样子,不然的话他还会不会对王聪儿说的那般露骨,就不可而知了。

        不过事情都是两面的,他这般心急露骨,虽然让王聪儿在与他达成同盟的同时对他也产生了一丝戒备感,可是在梁纲的大力支持下,王聪儿的抓权行动进行的顺利无比。

        姚之福全力配合王聪儿的一切行动。李全和薛国玺的态度也不用多说,只要是有益于襄阳教会的举动他们都全心全意的支持,所以营救行动进行的是顺利无比。

        随着各地的教众和无辜百姓一个个从大牢里走出,王聪儿个人的影响力也在教会中以几何似的度猛增暴长。八月过去,她已然在教中打下了深厚的根底。

        这期间薛国玺重建了圣库,但是空空如野的库房显然不能支持的住襄阳教会的全面需求,他手下所剩余的几个生意,便是抽干刮净了也凑不齐一万两银子来。这与王聪儿手中的银钱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一直掌握着西天大乘教钱袋子的他,现在反倒过来需要王聪儿的一力支持才能站得稳脚跟,这不得不说是他个人的一大悲哀,也是西天大乘教的一大悲哀。

        王聪儿没有难为薛国玺,根基扎实后的她面对这个人时已经感觉不到半分的威胁了,所以她始终以礼相待,并付之以‘财政’大权。

        教会中的一切钱财杂务,她都托付给薛国玺,所有用钱的事情统统要报于薛国玺知晓,而她,则是只管把钱一点点的支给薛国玺来用。

        从原先可以独立运营、自负盈亏的财富集团,瞬息转变成为一个依附别人才得以生存下来的钱粮管事,薛国玺认下了,也代表着他对王聪儿的彻底低头。

        白花花的银子为王聪儿带来的襄阳教会的迅恢复,也同样带来了别人的低头附眉。先就是荆门的分支,熊道成、杨起元二人连名遣人向王聪儿求援,接着是宜昌府,长阳的林之华、东湖的闵正鼎,枝江、宜都、长乐几县的张正谟、聂杰人、刘盛鸣、张宗文四人,都一窝蜂的跑来找王聪儿求救。

        这中间心急者以张正谟和聂杰人二人为最,他们教下的枝江、宜都两县正是武昌同知常丹葵那个畜生的理下。教徒、百姓被大举搜捕,衙署大牢早关的人满为患,就等着纳钱好救人呢。(常丹葵,前文有说)

        与南面各支脉前来求救的同时,高家营的人也赶来了襄阳,是高成功的亲弟,高德均的亲叔,高成杰。

        先前赴难,高成功在襄阳被捕,同时南阳、信阳两府也开始大加搜捕西天大乘教徒,老窝邓州(南阳府内)的高家营损失惨重。也是需要大笔的银两来迅救出被捕教众,以安定教下人心。

        高成杰面见王聪儿的时候十分坦然的道明了来意,并且立下了保证,只要王聪儿肯出银子来帮他们高家渡过此次难关,那么今后他们高家营就依旧是襄阳教会中的一员。他高成杰就是高家营驻襄阳总坛的新任代表。

        挟南北归附之威,王聪儿在九月份再下了郧北王延诏以及南会的张汉潮。襄阳教会与王延诏一脉的关系不变,依旧保持者对王系的领导地位,可是对张汉bsp;与一直同官府关系紧张的王延诏一脉相同,张汉潮这一脉的上层人物也多是受官府通缉。这一次的大教案,南会中虽然被抓去了许多的教众,可是上层人物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而且南会不比王延诏,与梁纲关系不俗的他们手中还是有些钱财的,多的不敢说,为自己手下被捕的教众和无辜受牵连去的百姓的赎身钱张汉潮还是有的。可以说,在这一场劫难中,南会根本就用不着来求襄阳总坛的帮助。

        两方的关系,已经从‘国与藩镇’,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国与国’,即便前者是宗主国,后者为附属国,可那到底也是国。张汉潮抓住了这次机会,终是走到了和襄阳教会同一层次的地步。

        王聪儿对此也无可奈何,南会本身就不是好易于的,不然的话宋之清、齐林又怎么容忍张汉bsp;王聪儿靠着银子砸人,能先后笼络住荆门、宜昌两府分支以及高家营,就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错非是眼下时节,这要是过了十月份,进入了秋后,牢中的诸人齐齐被问斩行刑,西天大乘教彻底成为过去式……

        不过现在得南北两边还只是名义上服从襄阳总坛,王聪儿要想达到之前西天大乘教时期,一声令下无敢不从的威风,那还需要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四川的离别了!)

        时间进行到九月,缩进郧南四县添养伤口的清军再次露出了獠牙,成德将兵两万,还是两路分兵,一从房县、一从竹溪,齐齐向驻扎在竹山的红巾军起进攻。

        早已经拿到明确的出兵数量和时间、路线的红巾军,在梁纲的指挥调度下轻松的游走在两军的缝隙中,最后一跳而出。

        红巾军、清军在崇山峻岭间纠缠了有近半个月时间,最终这场围剿以清军的主动退出为落幕。

        两军除了零星的交手外,根本就没有生大规模的冲突,在清军的历次进山围剿战中,此次的伤亡是最轻的。

        时下还没人现其中的古怪,也不认为红巾军就是在避战躲敌,但他们又哪里会想得到,这样的战事会成为日后清红两军交战的主题。

        红巾军再一次回住到了竹山县境内,成德递来消息,红巾军此次能有半个月的时间来修正,等到了十月初三,襄阳城内就会行刑问斩了,他要回襄阳一趟。等从襄阳回来后,也就是十月上旬的末尾,他将再度出兵进剿,作为今年年前的最后一次的军事行动。

        这一次,他要梁纲再‘舍’出一块肉来。也好让他前年对北京交差。

        “宋之清、齐林要死了……”梁纲听到成德传来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不是舍出一块肉什么的,而是襄阳城内的行刑问斩——秋后问斩。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那一套,是秋后问斩的由来。所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庆、赏、刑、罚与、夏、秋、冬以类相应。天意“任德不任刑”,“先德而后刑”,所以夏行赏,秋冬行刑。)

        汉代法津规定,刑杀只能在秋冬进行,立之后不得刑杀。唐、宋律规定:从立到秋分,除犯恶逆以上及部曲、奴婢杀主之外,其他罪均不得决死刑。到了明清时规定,经朝审应处决的犯人,也需在秋季处决。时间就定在十、十一和十二月。

        宋之清、齐林所犯的都是谋逆大罪,为十恶不赦之,按理说立即都可以行刑,连萧贵那群人也都可以斩立决。(比如陕西那一拨)

        但是因为西天大乘教内部的派系山头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的官府根本就不全,理不顺畅,同时也因为西天大乘教势力太过巨大,牵连的地方也太多,乾隆有心将他们一网打尽,深恐留下祸端来,所以福宁等人也怕杀的他们太早,没留下真实的口供来而有所疏漏。

        就以宋之清和齐林为例,两个人的骨头实在够硬,是一心寻死,也不开口。能动的时候就头撞墙,能开口的时候就嘴嚼舌,反正是知道自己被判的是凌迟,还不如早死早托生。而如此一来,满清官府竟然无法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像两人这样的人物,被俘的领、头目中不乏其人。

        当然,相对的也不乏一些软骨头的叛徒,为了苟活自己一条xìng命,而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知了满清官府。

        就在这各地的抓捕、核实然后再顺藤摸瓜的过程中,时间一点点的就流逝了过去,从七月一直到了九月份,福宁等人才系统的建立起了一个西天大乘教的各省布局图来。

        川、楚、陕、豫、甘五省,近百个府县,其网络布局实在让福宁等人感到毛骨悚然,这要真是一瞬间全力作起来,可就真是一场天大的祸事了!

        宋之清、齐林等人就这么在牢中一拖再拖,以至于一直拖到了现在,赶上了秋后问斩的序列。

        消息在两天后传到了王聪儿手中,梁纲这也是帮他们一把,有什么手段这几天时间就赶快使出来吧。是真的能救出宋、齐来,还是能让他们少一些痛苦的死去,襄阳教会就抓紧时间努力吧!

        趁着半个月的空闲,梁纲抓紧时间打造着自己的沟通渠道,王应琥一脉已经完了,但是这不代表着西天大乘教在郧南四县的根基也完了。陈金生、罗进、杨宗仁和张驯龙四人,在当地还是有些手段的,而廖勇富自己本身也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网线,只要从新把他们扭转起来,再编织成一张大网也不成问题。

        起义时间还有一年多些,红巾军还要在郧南大山中经历过一个完整的夏秋冬四季轮回,外加今年的冬天,梁纲可以不愁吃食,可以不愁火药,但是他不能不愁衣装。尤其是近在眼前就需要的冬装,这可不是喊一个‘自力更生’就能解决的了得。

        梁纲不是没打过清军冬装的念头,但这个可能xìng太,除非是再出山去打四县县城,成功的几率不大,也有违他与成德之间的协定。而且还是要抢在清军换装之前。

        难度太高,这年头在梁纲的脑子里只是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思来想去还是要靠西天大乘教帮忙。四千五百套的棉衣棉kù,外加人手一件棉大衣和一g棉被,看似很多,可只要一分散,还是很容易就可以凑齐的。

        而错非是怕走漏了消息,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一任务交给郧南的流民来完成……

236章 分田地,立根基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三十六章分田地,立根基

        前文已经说过,郧阳府地处鄂、豫、川、陕四省交界地区,勾连着秦岭巴山两大山脉,境内山地极多极广,平原耕地极狭极少。

        然而就是这极狭极少的平原耕地,却有着一个相当奇异的分布特点,那就是除了在汉江两岸和诸多河道地区外,还有那么相当一部分的平原是被大自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野地镶嵌在诸多大山中间的。

        此以郧北、郧西居多,郧南,尤其是郧南的南端——千里大山中,越往深处就是越少。

        这些野地都是人类天然的聚居地,虽然面积,不能建城立镇,可是按村扎寨却还不成问题。甚至一些地方经过长时间的衍变,几处村落已经拢合成为了一个大的村寨集群,人数在两三千人甚至三四千的大村寨屡见不鲜。

        作为郧阳本地人的居住点,又因为地理原因,多处于大山的包围之中交通闭塞,所以百年的生养下来,这些地方上势力最强的不是官府,而是当地的宗族族群。

        乾隆中期后,大批的流民涌入郧阳,郧阳府内几乎所有的村寨都再次巩固寨墙,编练丁壮。这心善的还倒罢了,可要是心恶的,那就以宗族族老或是地方大户为,组织丁壮、团练,帮助官府肆意弹压剥削流民,众多流民被鱼肉之余还要供其驱使无度,所谓地主恶霸,郧阳地境极多。

        梁纲不否认这是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的,或许在当地原主人眼中,这些涌入的流民可能就是来跟他们抢饭吃的,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生矛盾纠纷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可是梁纲有他自己的定位,本地人和流民,两个选择,他毫无疑问的会选择后者。与多达几十万上百万的流民相比,郧南境内那些个村寨本地人又有多少?在自己的运作下,利益真正受损的本地人又会有多少?太不成比例了。

        而且本地的宗族势力多是与官府联系密切,自身立场就是站在红巾军对立面的,梁纲不搞他们难道还要留着、养着、敬着他们不成?下起手来当然不会手软。

        就如当初在杨溇干的一样,率军杀进郧南之后,梁纲除了应付清军的威胁之外,着力点就是放在了这些村寨上。

        不听话的一律是个死,为者斩恶除尽,金银细软全部抄走,粮食看情况而定,这所有剩下的东西就一股脑的全部分给了村寨里的贫民和周边的流民。

        打土豪,分田地。得人心的不二法则,在郧南,红巾军是一直都身体力行着。也正是这样狠辣极端的手段,才使得梁纲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顺利摆平了郧南山中所有的村寨宗族势力。

        就好比阴条岭之战后的虎翼寨,作为郧南西南端大山最深处里的一个大型村寨,在阴条岭战后,就被梁纲一举荡平,而原因就在于陈彦飞(寨主)那老东西在战事过程中有些不应该的蠢蠢欲动。

        陈彦飞一门死后,亲信也几乎全部被杀光,虎翼寨七八百人的(乡勇+土匪+民壮)人马,不死即降,一朝倾覆。可随着梁纲把那虎翼寨所有的上万亩土地一分干净,整个虎翼寨的人心立刻就倒向了红巾军。

        在郧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分田地),当初在杨溇干不成的事情,现在在郧南却可以轻轻松松的做到。那些个村寨山高路远,官府的控制力本就不强,地方上的宗族族长或是大户授之后,名下的土地通过宗亲关系很轻松的就可以收归到他们寨子本身所有。

        梁纲也就是在看清了这一点后,才拿出了红军分田地的那一套来,虽然在外面还罩上一层宗族公田的外衣,可是此招一出,效果显而易见。人心支持度,是一个劲的蹭蹭往上窜。

        无论是在什么年代,这天底下都是穷人多而富人少,就算是一个宗族里的人,关系也同样有亲近远疏不同。有的人可以天天好吃好喝养的白白胖胖,有的人却只能每日吃糠喝稀瘦的皮包骨头。所以,当地人在红巾军攻村破寨的时侯虽然难免会有死伤,可是大多数人心中还是感jī红巾军的,而些村寨外受惠的流民则就更别说了。

        如此前前后后一年多时间的苦心经营下,郧南四县中受过红巾军恩惠的流民和村寨本地百姓何其之多,在大山里梁纲早就不用去操心军中的粮食、盐巴等必须物品的补充问题了。没有了,只要带着部队往北境边缘靠近一些,在那些个村寨和流民聚集地走上一遭,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现在红巾军除了火药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外,在郧南大山中便是少量的铁料,他都可以弄得到。

        清军除非是甘冒天大风险,把郧南千里大山(外沿)内的所有流民和本地村寨百姓全都迁到外地去,否则的话,想要像在江北一样斩断梁纲的粮食来源,那是不可能的。

        以红巾军现在的影响力,联系到大山外沿(北境)那些流民聚集点和村寨百姓,休说是四千五百套的棉衣棉被,就是数量再往上翻一倍,要办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一样来,保密如何来解决?散给流民百姓制作,走漏消息将是必然的。在红巾军无法亲自在场压阵的情况下,给出流民、百姓再多的工钱、料钱也是白搭,最后都会便宜给清军,还会让流民和村寨百姓白白遭一场罪。

        “按五千套的量来下单,一成的损耗算作折损千五百套差不多就能保底……”梁纲心里盘算着。这样的数量下给陈金生等四人,工期上面肯定不会像去年王应琥交付的那么快,他们四人的实力加起来都要比王应琥差上好大一截。从准备用料到成品制作再到备全和运输,清军进剿前做不完是一定的,而等到清军围剿结束后么,全军换装就不成问题了……

        虽然是到了十月底,时间上有些晚,可好在今年天气没有去年那么冷!寒冬来的晚。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委屈李家了!”梁纲心里接着感慨。他与李元清定的日子就是十月下旬,算好的时间,是冬季来临清军该回城了。可不想今年天暖和,成德把围剿的日子生生往后拖了半个月,正赶上了那个点。“只有把人先藏起来了。”等到战事平息了,再送到军中来。

        “反正李盈盈委屈受的够多了,现在再受一些也是债多不愁。”梁纲无奈的自嘲。

        陈金生、罗进、杨宗仁、张驯龙四人对梁纲下的订单无不是欣喜非常,在西天大乘教中,谁还不知道跟红巾军做生意就等于是在跟银子做生意。

        五千套棉衣棉被,梁纲拿出了两万两银子来做支付,分到他们四人手中,每人就是都有五千两银子的数额。而只要用心用力的去做,一套棉衣棉被(上下身棉衣棉kù、棉大衣以及棉被的合称)顶多也就是一两银子多点的本钱,算上工钱以及运的开销,再合出去一两甚至更多点的银子,他们每人至少也能bsp;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人自己一立杆子,手下几百张人口等着穿衣吃饭,一个县的地盘等着自己去周转,才算是知道——往日里做法祈福所敛来的那些钱财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几十两最多不过是百余两的银子,何等的渺!自己当初看的眼热无比,那是自己的眼界认为交了上去,就道是都被教等人给享用了,那是自己见识少。

        只是一个普通师傅的陈金生四人,哪里会知道,会想得到要运转一个教会的花费是何等之巨?看看现在的自己,再想想往日的王应琥,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陈金生四人领人上山,在最初的快活和刺jī消褪后,就开始无时无刻的不在面临着钱粮物资短缺这一困难。而非是梁纲在必要之时伸出了援手,救了他们一救,毫无经验的他们,怕是不用等到官府清军前来围剿,自己过不了几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之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梁纲撒出了无数银子,救赎了无数郧南被捕的教众和诸多受此牵累的百姓,一举获得了无数人家的感jī,真真是又妒又羡,可最终自己却也只能咽下满肚的苦涩。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得利得人心,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能干。这说到底,还不是没钱闹的。要是有了钱,既有名义又有人脉路数的他们会比梁纲做的更好。

        但这也只是他们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梁纲就像是钓鱼一样的吊着他们,十天半个月的送去点东西,既不让他们饿死,也不让他们吃饱,勉强支撑着各县的架子,却也无力再进行近一步的整合,真真的是憋煞了他们。

        可是,诱饵近在眼前,他们又不能不张嘴。就比如这次的订单。

        二千两银子,已经可以支撑他们过年了。而且制作费用,他们也可以用这儿来笼络一下手下的教民。

        十月初襄阳传回了确切消息。被捕入狱两个多月的宋之清、齐林终于死了,王聪儿用一个密线暴露为代价,送了这两人上路。

        随后的初三一日,就是从头到尾的砍脑袋,整个襄阳城里都是血腥气弥漫。

        十月初九,成德再次引兵两万进攻红巾军,两军又一次的在延绵千里的大山中兜起了圈子。期间的两次交手,但都是一触即开,直到了下旬,清军前锋才逮着了一个机会,和红巾军后卫硬碰了一阵。

        这一仗,清军死伤了三五百人,红巾军遗尸也过两百具。

        捷战,对于清军来说,这就是一场大胜仗。

        “……败逆匪主力,毙伤其千人,己军死伤三五百人。”有红巾军的二百多具遗尸作证,谁又敢说成德这一仗的战果不真实?

        成德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已然打好了上报乾隆的奏折的内容,可是他的心里却也在深深地忧虑中,“这二百多具尸体,里面真正的红巾军又有多少?”怕是连五十人都不到吧?也不知道是那一处的土匪又遭了秧。

        自己身为坐镇一方的将帅,正宗的八旗子弟,满洲勋贵出身,却不得不与梁纲这样危害大清江山社稷的反贼虚与委蛇,真是可悲可恨呐!

        “贼,看老夫处理好了钱财漏洞,再与你算个干休!”

        回军到房县境内,梁纲一边让詹世爵赶去接李盈盈,一边从暗营那里详细了解了襄阳这一段时间的动静。

        宋之清、齐林二人的解脱,王应琥、萧贵、宋相、李成贵、张添美、高成功等人的斩,代表着烜赫一时的西天大乘教彻底的泯灭。

        襄阳教会上下人等自然是痛不欲生,但好在的是,这一消息并没有引起他们教中局势太大的变动。高家营和荆门、宜昌两府的支脉都没有借此机会生事,如自立门户,就连南会张汉潮也是老老实实的,没有想着趁机摆脱与襄阳教会的联系。而王延诏那一脉就更不用说了。(王应琥这一脉无题。郧南已经默认是梁纲的地盘了)

        怎么说呢,之前王聪儿大把大把的撒银子,效果还是有的。不但就此得到了诸多下层教众教民的人心,巩固了自身的根基。而且,随着她银子越撒越多,她与梁纲间的同盟关系也就显得越来越铁。这对于王聪儿个人而言,对于襄阳教会本身而言,都是一个极强劲的支持。

        梁纲,以及他身后的红巾军,对于现在的西天大乘教来说,已经是一个需要完全平等对待的对象了。

        襄阳教会、南会、高家营和荆门、宜昌等支脉(四川除外),作为西天大乘教分裂后所遗留下的产物,除了实力依旧最强的襄阳教会外,其余的三方,现在的各自(总体)实力绝比不上红巾军这般强劲有力。双方尤其是财力上的差距,完全到了无法弥补的距离。

        (最后者,荆门、宜昌两地支脉,分裂中的他们实力最差,也最为明显。)

        有了梁纲这样的盟友强力支持,襄阳教会就可以在正面,以自身的‘实力’从容的压下高家营和南会的反抗。如此它自身的主体地位,至少在明面上就可以完全无忧的保存下来。

        对于震动还未完结的襄阳教会,梁纲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支持和依靠,也是他们最需要的支持和依靠。襄阳教会必须得到这个盟友。

        大局之下,个人意识是可以勿略不计的,是必须服从全局安排的,这四人当中,梁纲既然选择了王聪儿作为结盟对象,那么在襄阳教会中,王聪儿就必须坐到第一把交椅。

        不要说李全、薛国玺没那个争位的心思,姚之福的个人实力现在也占不到上峰,就算是姚之福现在的实力能过王聪儿,在梁纲的影响下,在李全、薛国玺的支持下,王聪儿也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上这襄阳教会的头把交椅。

        更何况,姚之福表现得一直很本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要跟王聪儿争位子的意思,而且姚学才那里的进项,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分不少的交给总坛的。

        王聪儿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顺顺当当的登上了襄阳教会总教师的位子。因为要纪念宋之清,所以就不以教主来称呼。

        李全、薛国玺、陈洪、戴大名等寥寥几个逃过一劫的原西天大乘教中上层人物成了襄阳教会的长老,李全做上了头名长老的位子,还是掌教元帅,继续他的德高望重,薛国玺照旧掌管着圣库,陈洪、戴大名则在抓紧时间断裂的情报系统。

        姚之福也是掌教元帅,算是正儿八经的成了襄阳教会的头面人物之一。齐国典、齐国谟,姚学才,辛聪、辛文、伍金柱、伍怀志、王光祖、樊人杰、庞洪胜、曾大寿等等,北会逃出的这些骨干,现在也齐齐往上提了一级。成了支撑起襄阳教会这面大旗最有力的臂膀。

        梁纲心里彻底放下了对襄阳教会的牵挂,一切都如他所愿的实现,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他此后只需要静静地关注着她的展就行。然后等到明年,等到明年过年——刀兵骤起,烽火燃烧。白莲教大起义就正式爆了!

        襄阳、荆门、宜昌、德安等,起义爆,湖北腹地动荡,郧南的清军肯定要抽出兵去前去镇压,因为现在整个湖北的清军6营差不多都已经尽数集结到了郧南,连湖南湘兵都来了。

        荆门、德安、安6等营或是已经被抽调干净,或是被消灭尚未重建,宜昌镇也只剩下两千不到的人马,这些地方的守备力量极差。凭当地官府的实力,根本阻挡不住义军的蔓延。而且从鄂西到武昌、汉阳等府,沿途上阻力极,白莲义军若是要取武昌,完全可以从长江南北(宜都、枝江等县在长江以南)两路进军,杀到武昌城下是轻而易举。

        成德根本不敢冒此大险,所以必会抽兵前去救援。到时候自己就在郧南振臂一呼,不说老百姓会赢粮景从吧,可前来响应的也肯定不会少。拉出个一两万人马来不成问题,趁机灭了眼前的清军……“哦,对了,之前还有湘贵苗民的一场起义……,那股子辛辣劲,可是足够满清先打上几个喷嚏的……”

        ps:加快进度!

        下一章就该结婚了。

238章 湘黔义旗举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三十八章湘黔义旗举

        时光飞逝,不知觉间,正月到了。

        昨夜的喧闹似乎还未散去,今日的喧哗就又已经到来,过年这几天驻地里实在是热闹!

        “…过年了……可惜不能回襄阳……女儿是真的想你们啊……”每逢佳节倍思亲,从没离开过父母的儿女,更能理会其间的真情。

        一身中衣的李盈盈坐在一张小圆桌便,手捧着两腮,望着窗外雪白的世界,两眼中不觉得露出了一丝黯然。

        小窗半开,冷冽的寒气从窗口渡入,却又立马消融在屋内温热的暖气下。壁炉烧得正旺,烘的屋内暖暖和和的。

        靠墙放得热炕上,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梁纲下意识的伸手向身边捞摸了一下,咦?空荡荡的,“怎么没人?”

        “啊,你醒了……”听到响动,李盈盈回头去看,见梁纲已经醒来便站起了身来,从圆桌上倒了一碗蜜水,就端着走了过来。

        “呃……”梁纲呻yín了一声,头有些疼,昨晚上喝的多了些。接过蜜水来一饮而尽,这东西里面含的有果糖成分,可以促进体内酒精的分解,并利于其吸收,从而减轻饮酒后产生的不适感,特别是头痛症状。在前世的时候这玩意就是他或是说是他那一小群体的的必备品之职业原因,喝酒的场合太多了,喝醉的时候也太多了。

        李盈盈脸上的黯然已经不见了一分一毫,她明白梁纲的处境,所以从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说真的,这些天来,梁纲对她真的挺好的,所以虽然心理面想家想父母亲人,可另一方面也感觉着很幸福。

        梁纲没察觉李盈盈已经消去的那一丝黯然,‘小小’年纪就不得不离开父母,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嫁人,内心的孤独感可想而知,心存着怜惜,所以梁纲不自觉间对她就用心了许多。两年多时间,他自己也很多次在深夜无人里想到那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兄弟……

        这算不上‘爱’,这能算是‘疼’。坐到他现在的位子,见多了生生死死,梁纲早就不对所谓的爱情抱有希望了,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需要投注到心底的宏图大业上去。

        因为李盈盈的价值,因为李盈盈的美貌,因为李盈盈自身的讨人喜爱,所以梁纲疼她。而且本身而言李盈盈也很惹人疼,是个聪明灵犀的女孩。比如说她在得知自己的未来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松脚,去掉了裹脚布,这个从九岁之后就一直伴随着她的传统。

        洗刷后,吃着咸菜和一盘溜白菜梁纲喝了一大碗的米粥,这些天他早上的饭食都是如此。中午、晚上酒肉油腥吃的太多,早上正应该来的清淡的。只是时节限制,这山里面的素菜,除了些干菜和豆腐、豆皮、豆芽外,有的生菜就只有大白菜。

        在这里落下叫,红巾军两个月的经营下,在山里山外互通有无的情况下,年节这一段,肉食还真是不缺,可生菜就弥足珍贵了。没办法,梁纲虽然有成德这个‘靠山’在,可是郧南的清兵实在太多了。

        每当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梁纲心里必然要想起湘黔那档子事。现在这人都过去小两个月了,也不知柳严辰那帮子人做的怎么样了,大炮是不是已经铸好了?

        梁纲本来是不想chā手湘黔那档子事的,可是随着时间发展,他发现湖广清军所装备的大炮、床弩火箭是越来越多,尤其是在自己出去转一圈再回来之后。整个湖北都疯了一样扩充大炮和床弩火箭,湖南那里也有了影响。

        现在武昌那里的兵仗局和火药局,规模比之先前都扩大了两倍还有余。到清军最后一次围剿退去,武昌兵仗局铸造出的大炮已经有七十多门,全部装备到了郧阳。

        说实话,梁纲真是看不上清军铸造的那些个大炮,除了比床弩火箭结实,其余的是哪一点都比不上床弩火箭。

        现在湖南的绿营走的就是床弩火箭这一条路。现实与历史上的清军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湘黔的苗汉义军却还依旧是原貌。

        这中间的差距就已经凸显了出来,梁纲是不能不chā手其中了。

        他先是派人联系了石柳邓﹑石三保﹑吴八月﹑吴半生四个大头领,送上了火药配方和床弩火箭的制造程序。(黑火药,不是颗粒化火药)这样一来,两方的关系就迅速拉近。

        之后,为了抑制清军的床弩火箭,梁纲特意派出了柳严辰这员大将,让他带着自己的一帮徒弟,在詹世爵的全力护送之下去了湖南。之前通过陈和轩的据点,预先购置了一批铁料,然后就是长达一个多月的忙碌。

        梁纲要给石柳邓他们提供三十门重炮(八百斤——一千斤),派出精锐的炮手前去教导他们,有了这三十门射程超远(相比较清军大炮)的大炮坐镇,在一些关键要地,足以让清军的火器却步。

        湘西和黔东南一带同样是大山连绵,无论是大炮还是床弩火箭,平日的交战中的用途都不大,可是攻城拔寨呢?清军要是进攻苗寨,有大炮和床弩火箭在手,对付刀枪弓箭的义军岂不是轻而易举?

        梁纲要防止的就是清军在攻城拔寨时的运用。

        把清军超出历史的那一部分优势重新抵消掉,然后让湘黔义军同福康安、和琳的十几万大军顶牛去吧!

        前一段詹世爵来信说,大炮已经铸好了三分之二,现在按时间算也该差不多了,快的话人都能回来了。梁纲心里等的有些急,实在是因为柳严辰和他的那几个徒弟事关重大。

        铁模铸炮法是红巾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技术机密,比燧发火枪和颗粒火药重要的太多了。

        自己当初时确实是太过小心了,要是把柳严辰的徒弟全都派过去,三十门大炮半个月前怕就已经铸好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只是现实的发展不是以梁纲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詹世爵、柳严辰一行直到正月十七才回到山上来。不过,他们一回来就给梁纲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

        湘黔苗汉起义爆发了!

        正月十五都过了,年已经走远了,但是从二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梁纲心中涌起的高兴劲却远远胜过半个月前的年节。

        “好,好,好!”连叫了三个好,心中jī动难以按捺的住,梁纲站起身来在房间内直绕起了圈子。

        “宜昌府的湘兵撤了没?”

        詹世爵他们从湖南回湖北,路上肯定是要经过宜昌府的,只要稍微用心了解一下,这个消息就可以知道。

        “已经在撤了,第一批长沙协的人马都过长江了。”詹世爵当然要留心这一点,他又不是白痴,跟着梁纲两年多时间了,这点脑子自然是有的。

        正月初六,这就是湘黔苗汉起义的准确时间。

        之前三天,也就是大年初三,最后的五门大炮打磨好,詹世爵就命手下人押着这五门大炮走石柳邓他们的密线往大山里的苗寨送。他自己是不会离柳严辰等人左右的一遇到不可抵挡的危险,梁纲给他的密令是要下狠手的。

        柳严辰到底是绑上山的,平常一切顺利自然是好,可到了关键时刻,梁纲还是信不过他。

        之前的二十五门大炮送的都很顺利,可是这一次却出了意外,被松桃都司孙清元给截了。近八十人的押解队伍,只跑出了六个人。消息一传出,吴八月首举义旗,带领义军当先反击,一股荡平了松桃都司署,抢回了那五门大炮。

        石柳邓﹑石三保﹑吴八月﹑吴半生,在这四人中,吴八月虽不把头,可却是一个真正的核心人物。(还是石三保的姑表兄)

        此人武艺极强,是龙牙半冲苗族武术大师石老喜的得意门徒兼女婿。不仅继承了石师傅的全部技艺,还认真地吸收了苗疆各家各派的经验,集精华于一身。十年苦修,编著了《大四门拳》、《八合拳)以及“九滚十八踢”、“九牛造栏”等等策手招式。这些套路及招式,朴实无华,灵活多变,有很高的实战价值。

        石老喜辞世,吴八月和妻子石射柳迁回坪垄居住,传武授义,几十年下来,门徒弟子极多,在苗寨中声望极隆。(起义时六十有六,清嘉庆元年三月二十五日,受脔割之刑而死。就义之时,享年六十七岁。)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湘黔苗汉起义的最先点火者就是他。早在乾隆五十五年,吴八月就开始与松桃石三保、石柳邓等头人秘密串联苗寨,以地区、宗教或姓氏恢复“鼓社”活动,建立“榔”“款”组织,广泛开展“登仙”活动,以发动群众。(都离不开迷信)

        清乾隆五十九年,他又与(松桃厅大寨寅)石柳邓、(湖南永绥厅黄瓜寨)石三保等人,邀集在凤凰厅鸭堡寨秘密商议反清起事,并于土地庙前同饮血酒,发誓一反到底。之后就组织人手演习攻守阵法,为起义做准备。

        孙清元作为松桃都司自去年苗民闹事起一直就紧盯着大寨寅的动静,这次终是让他逮着了机会。孙清元得手之后,本想着点起手下人马再去突击大寨寅,却没想到吴八月反应更快一筹,先下手为强,带着上万义军合围了松桃都司署,在别处清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举覆灭了这儿的一千来绿营。

        “因为五门大炮就起义了?……哈哈哈,哈哈哈,起义的好,起义的好啊,这是老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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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章 清军火器化进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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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三十九章清军火器化进程中……

        “福康安……”念叨着这三字,梁纲感觉着自己牙花子都是麻的,这家伙实在是够牛b,到湘黔才一个来月就生生逆转了形势,还给自己挣了一顶贝子的帽子。

        “真他妈的让人郁闷!”甩手扔下手中的密信,梁纲心中大烦。一个多月了,自从福康安赶到战场之后,湖南、贵州两地就没传来过好消息。

        湘黔苗汉起义爆发转眼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清廷经过最初一阵的手忙脚乱之后现在已经稳住了阵脚,云贵总督福康安,四川总督孙士毅,湖广总督福宁,三人统筹三地五省十多万人马合力进剿湘黔苗汉义军,以福康安为总统。(二月孙士毅死,和琳继四川总督位)

        在福康安没有亲自赶赴战场前,石三保汇合石柳邓、吴八月等部义军主力曾在滚牛坡组织了雅酉大战,阵斩镇筸镇总兵明安图,湖南永绥协副将伊萨纳赴援,与云南鹤丽镇中营游击永舒、四川阜和协左营都司班第一同被殁。

        数万义军主力顺势攻克了嗅脑营,兵临大营城下。随后吴八月率主力一部合同石三保杀入了湖南,可乾州而包围了永绥。湖广总督福宁领六千绿营兵从泸溪进发,扬言要收复乾州。

        结果吴八月先击退了永州镇总兵苏灵部,然后在狗爬岩一战,全歼了湖广总督福宁进犯来的所部六千绿营,总督福宁抱头逃窜,狼狈钻进辎重车里才得免一死。而随后的登高坡一战,湖南提督刘君辅也被杀得遍体鳞伤,只身冲出了重围才得以幸免逃脱,余下三千部众则大多做了义军的刀下鬼。

        连场大捷,湘黔苗汉声势大造,一举盖过了窝缩在山中的红巾军,风头之健一时无二。

        紧急之下,郧南、宜昌的湘军全部撤回了湖南,而不像是最初开始时那样撤去一部分还留着一部分。连带着宜昌镇新建的两个营也被抽去了湖南,梁纲周边本是过三万人的清军,转眼间就少了三分之以至于成德不加准备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善的布局生生的空出了大一块,不得已只能连连调兵填补,忙活中却是连进山围剿都来不及做。

        年后三个月,梁纲待在原地不动,小日子过得好不安逸!

        成德早在二月中就给梁纲传来了确切消息——清廷的主要矛头现在已经从红巾军身上移开了,而转移到了新兴起来的湘黔苗汉义军身上。武昌兵仗局新出产的五十门大炮,都运载了前往郧阳的路上,现在却被紧急调到了湖南,情况如何可见一斑。

        大好的形势下,梁纲那两个月真是睡觉都能乐呵出声来,可又真会想到随着福康安的亲至,湘黔局势急转而下。(云贵总督驻地昆明)

        首先是贵州石柳邓。

        福康安领精兵杀到后,先是力战石柳邓部义军,解了大营城之围,捷报送到北京,被乾隆皇帝赐了三眼花翎。随后福康安率兵攻破了老虎岩满华寨,那一战两军火炮、火箭你来我往,山上山下骤飞急出,损失都不可福康安底子厚,招来了和琳的川兵来会,齐攻满华寨,焚烧苗寨四十座之多。

        石柳邓兵力大损,不要说是松姚厅,就连老巢大寨寅也保不住,跟着被福康安领兵踏平,无奈下只得去湖南寻石三保汇合。

        石三保那时才围永绥不久,兵势正盛,合了石柳邓余部后又纠集了吴八月、吴半生两部,集结义军主力来战福康安。结果被福康安用计夺得了渡船,清军主力顺水而下,乘虚攻克了石三保后背要石花寨。这时又有总兵花连布连夜兼程救援永绥,两军厮杀了三昼夜,义军损失不小不得不从永绥城下撤退。

        然后梁纲接到的就是石三保主寨黄瓜寨一战义军大败的消息。福康安先是夜袭夺得了黄瓜山外围的竹子山,然后在琅木陀山大战了一场,趁着义军主力被吸引到了正面,分兵出五道,冒风雨穿chā奇袭黄瓜山,焚寨五十六座之多。石三保实力大损。雨后,清军再接再厉,攻克了蒩麻寨,夺得了大小喇耳山,再次焚寨四十座。吴半生、石三保两部主力拒战雷公山,福康安分兵攻雷公山,阻吴八月和石柳邓的援兵,击破西梁上中下三寨。随后进至大乌草河,循河克沙兜寨、盘基坳山,战於板登塞,再战於雷公滩,义军一败再败,损失主力两万多众。

        等到时间进入四月,福康安的第一波组合拳却还有余波,取了右哨营,渡河领兵徒步穿越了数百里群山,进克了马蝗冲等大小寨五十。至狗脑坡,山益险,再下大雨,山上的火器无用,清兵攀附葛藤,冒着箭矢滚木,再破了义军大寨。结果虾蟆峒、乌龙岩、茶它等地,一日之间反复,降者七十馀寨。

        一封封战报看的梁纲心肝都胆颤了,虽然两年多的行军生涯让他的自信心增长了极多,可是看了这些战报后,他依旧对福康安产生了一丝畏惧。

        或许福康安与古代真正意义上的顶尖名将还有察觉,但是在军略上胜过自己却是无疑。而且梁纲最为心戒的是——福康安的奢侈。

        他不但在兵力上奢侈,在开销上也是奢侈。仗着有乾隆宠信,在军中屡屡犒军,金银动辄巨万,治饷吏承意指,糜滥府县滋甚。(摊派军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奢侈’,才让他的部下屡屡有大笔金银的犒赏,以至于手下军心稳固,士气jī昂,冲锋陷阵间悍不畏死者极多。

        在老虎岩,在永绥,在黄瓜山……一场场的厮杀,倒下兵丁无数也不见他福康安眨一眨眼睛,心疼一下。为了计划实现,为了一仗胜利,人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已。

        而且他这人也吃得下苦,两年前的廓尔喀之战,福康安离开西宁时正值严冬,紧带30名shì从,沿途考察进军路线,途径寒冷荒凉崎岖的高原,并站兼行,全程将及5000华里,包括耽搁日数在内,于乾隆五十七年正月到达拉萨,只用了50天不到(按照当时的记载,来往西北的喇嘛和藏族商人走这段路,需要四个月左右)。

        这说明这人能吃得下苦,就想在湘西穿过几百里山路一样。同这样富有军略帅才,又得人心,吃得下苦,还看人命不是命的家伙交手,实非梁纲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你还是快点死吧!”一封封的战报砸的梁纲头晕目眩,心中烦躁郁闷的紧,可是能做的却也只有一个劲的,不断地,发自真心的去诅咒福康安早死早托生。

        梁纲记得福康安是是在贵州的,可是他不记得福康安是几月死的,眼看着湘黔义军都要被他打残了,心中这是个在着急啊!

        ………………

        湖南永绥。

        城外的一处空地上,一门刚刚发射的火炮还在袅袅冒着黑烟,铁弹从炮口飞出,远远地落在了两个土丘中间。

        看台上,福康安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满脸的寒霜让看台周边的气温猛的下降了十度还多。似乎一瞬间众人都回到了寒冬时节一样。

        被福康安轻轻地瞄了一眼的长沙火药局经办,脸sè已经变得煞白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一滴滴的从脸庞流下。

        “报……”快马从炮场中驰来,马上戈什哈到了台前轻松地止住了疾奔中的马匹,向福康安急声报道:“禀大帅,二里三十五丈。”

        “哼,二里三十五丈,好个二里三十五丈。”福康安两眼盯着这长沙火药局经办,犀利的目光都能直射进这经办的心膛了。

        “你还有何话说?”

        用缴获的义军火药发射,那门千斤重的小炮都能打出去四五里远,换成长沙火药局做出来的火药却只能打出二里三十五丈远,这让福康安如何不大怒?

        几天前他就已经大怒了一场,现在他不得不再次大怒一场了。

        火药局经办吓得两腿都发软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软趴在那里动都没力气动一下。他那里还有话说。

        “推出下斩了。”看也不看那经办一眼,一甩手福康安直接要了一命。“让火药局大使接他的位,造出了好火药,爷提携他到武备院去,造不出来……哼,他就找这经办去作伴去吧!”

        之前湖北兵仗局造出的大炮,三千斤重位的重炮,射程上还比不上从义军手中缴获的八百斤、一千斤的小炮,这让福康安大怒之余,直接下令,让亲兵戈什去武昌砍了那兵仗局大使。另外又送去了两门小炮,告诉那个接任的大使,三个月内造不出这样的好炮,还就是个死。

        现在福康安这火气是又撒到了长沙火药局身上了。

        那经办听到福康安下令,脸sè当即就青了,却也顾不上害怕张口就要求饶。但福康安身边的亲兵戈什又哪个是等闲之辈,经办来不及发出声响来就已经被两人给捂住了嘴。让后像提小jī一样提到了台下,一人按头,一人挥刀劈下。

        阳光下血花灿烂,却让台上的诸位看客更加的静若寒蝉。

        然而勃然大怒中的福康安又哪里知道火药局其中的隐秘。梁纲交给石柳邓他们的火药配方虽然是后世得出的黑火药最佳配方,可是中国古代火器也发展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清军的火药配方也并不差劲太多。完全按照配方以及制作程序造出的火药,质量上比起义军的火药或是红巾军的初级火药来并不会逊sè多少。

        可是有现在的结果,那是因为满清火药局里的诸多弊端。之前也讲过的,清朝的火药生产就像是新中国未改革开放前的那一段时间一样,国家保生产也报销售,绝对的自产自销。

        如此一来,这中间的猫腻就多了,尤其是到了乾隆中后期,全国上下贪污成风,这火药局里也随之大胆了许多。

        火药配料中,碳最便宜,也是最染黑的,那就多放一些。硝石和硫磺价格贵,即便宜昌的硝石矿是全国硝石的一大来源之一那也不行。

        如此一来,清军的火药,从根底上就已经发烂了。加之制作中程序控制不严格,质量就更是无保证了。做出来的成品虽然也是黑sè的,可是里面绝不是全粉的,大大小小的颗粒极多,大的如黄豆,小的若米粒,这般的成品,如何能同红巾军的黑火药相比,就是比之义军的火药也有颇多的不如。

        别的不说,单看那炮口冒出的硝烟就知道了。红巾军的颗粒火药那是一股的白烟,义军的是微微有些发黑,可清军的却全是黑烟。而且这还是因为前线战局重要,火药局的不敢从中扣得太多的原因。如若是当初梁纲从襄阳水营库房中弄出的那些火药来试炮,怕是射程连二里地都不会到吧!

        福康安怒气冲冲的走了,他不知道其中还有这般多的奥妙,可是他杀的这个人杀对了。

        火药局经办!

        掌握火药局对外的采办大权,那黑炭、硝石、硫磺都需要经他的手来弄。虽然算不上火药局的最高层,可是除了正副大使外,还真是他的缺最féi。

        福康安杀他,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清军火药局的火药质量要是出了问题,当局的经办,杀了绝对不冤枉。

        梁纲可能也不知道吧,不自觉中他对清军的影响已经很是深重了。手雷和床弩火箭这两样东西已经早就从湖北湖南两地传散到全国了,乾隆虽然还没有正式下诏正名这个问题,可是事实上清军已经又一步火器化了。

        尤其是水师,在火炮数量不足却价高质差吨重的情况下,床弩火箭大量的被搬上船,不但是长江水师这样的内河水师,就连江南水师和广东福建的水师,也都已经引援了这样发明。就更别说绿营步军了。

        梁纲如果能真正的掌控湖北全省各府县的动向,他就会发现,襄阳、荆门、安陆、宜昌、汉阳等等等等,所有的府县府库内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床弩和火箭的身影,一些重要城池上,也纷纷配置上了沉重的火炮。其中的区别只在于数量的多少。

        这个情况,相信他在来年出山之时,肯定会有一场最深切亲切的体验的。

        ps:伤心!订阅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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