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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章 恶讯不断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第二百二十四章 恶讯不断

    “好!那今后你就是我的骑兵中队长!”

    看着廖勇富坚毅的表情,两眼泪光中的乞求,身上透着的孤凉感,梁纲突然大叫了一声好后一口应下。

    既然人家敢投,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敢收的?天底下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或是人,能管得了自己不成?

    廖勇富,他今后就是自己的骑兵队长!谁敢说个不字?

    脸上一松,梁纲痛快的答应下来让廖勇富心头升起了一阵感激,一旁的姚学才经过片刻的呆愣后也回过了神来,注视着廖勇富的目光不仅有些复杂起来。

    “这一投,教中的事物可就再也不占名分了,错过了这一段,日后就是想重拾起也拾不起来了……”

    廖勇富是王应琥的亲信,手掌分教的武力兵马,地位就相当于是姚之福北会一样。西天大乘教中也是一个人物!

    此次石岭大难,王应琥、王应凤兄弟以及二人的子嗣悉数遇难,这郧阳分教就属他廖勇富大,若是有心,凭着他手中的实力和以往教中的威望,拿下郧阳分教的大权并不会太困难。

    可是他现……选择投给了梁纲,投给了红巾军。身后站的有人,这要是再往教里事物伸手,就难免给人一种外人假他手『插』手的感觉。而且红巾军战事不断,位置时常迁移变动,他又不是时小迁的暗营,而是骑兵队的中队长,长时处于战斗厮杀之中,不定的环境,又哪里有条件和时间去处理和参与教务?

    然眼下的这个关头一过去,时机一错过,郧阳各县的分教头领难免就会各自为主,各理自己的山头。到时候廖勇富就是想收拾教务重整大权也是不可能的了。

    “砰!”姚学才正胡思『乱』想间,廖勇富已经退后了一步,再次向着梁纲跪下磕了一头,这是确立上下尊卑的正式见礼,“廖勇富,见过将军!”

    “起来,廖队长快起!”梁纲称呼上也随之做了改动,他眼角一扫而过旁边的姚学才,见他面『色』上显得稍微的有些木然,不禁有些奇怪。但是眼下重要的是廖勇富。

    目光重投到廖勇富身上,“放心,此仇我必与你报。成德狗贼,不碎尸万段不解心头之恨……”

    “勇富谢将军,代我石岭死难的所有亲朋友邻谢将军!”泪水忍不住的再一次从眼睛中流出,廖勇富两眼透过泪水赤然的看着梁纲,对他注视的目光毫无躲避。

    “将军,过悲过痛于廖队长身子有害无益,将军还是劝勉一二吧!”不知什么时候黄恰已经到了帐中,一直都门口候着,此时见到廖勇富的事情多已了结,这才出声提醒道。

    虽然梁纲对他们医疗部向来礼遇有加,可是聪明人都该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的。黄恰就是如此,对梁纲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托大。

    “黄大夫所言极是。”向黄恰点头致了下意,梁纲拍着廖勇富的后背,把他送到了一个原木墩上,“勇富啊,这人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做事,才能报仇。你现这样,只是糟蹋你自己的身子骨,你还能把成德那狗东西怨死不成?”

    “所以说,咱们只有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棒棒的,这才能找成德报仇,杀了那狗东西。你现主要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身子养好……”

    “啪——”廖勇富那圆木墩上刚坐定,黄恰就把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打开了。

    白『色』的纱布、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散,小瓶装的烈酒,以及一排剪刀、割刀、剜刀、镊子和细针、肠线。

    一排东西亮出来,刚止住哭得廖勇富身子立刻微微的僵硬起来,他跟着梁纲也打过几次仗了,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之前都是看那玩意别人身上使唤,也很有效,现却是要自己身上了……咬紧牙,一闭眼,廖勇富豁出去了,“黄大夫,俺这一百多斤肉可都交到您手上了,您老就看着招呼吧。”

    梁纲和姚学才一旁一直看着,廖勇富身上前胸后背外加胳膊,需要缝合的伤口总共有六处之多,长的伤口半尺还长,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廖勇富就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等到黄恰停下手中的活,招呼担架抬人回去,都过去了一个时辰还多。帐外早已经是漆黑的夜『色』了。

    梁纲招呼姚学才一起用了饭,其间两人什么都没谈,姚学才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挥手把剩饭剩菜撤下,梁纲和姚学才帐中坐下,“你父亲还好吧?”之前没有说是因为廖勇富,吃饭时没有说是因为这事情太丧气,现就不能不说了。

    梁纲不知道姚学才都了解了哪些内容,知道的比自己的多还是少,但感觉着姚之福逃出之后,肯定会用快的速度跟儿子联系。

    “家父还好。侥天之幸,逃得了一命,可是教主和会长却……”姚学才的神情低落是明显。也难怪他会如此,就好比一个大靠山背的人,一直来都是痛痛快快的活着,可突然有一朝,这个大靠山倒了,还是以极意外、极迅速的情况下倒下的,自己猛然间从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丧家之犬一样的存,这内心的失落、内心的落差该有多大啊?

    姚学才现就死这样。“教中的众多师傅和掌柜的都被抓去了,二师娘和两个师兄到是逃了出来,可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现……西天大乘教是完了啊……”就像是一个孤独遗世的孩子一样,姚学才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两手捂着脸就闷声哭泣了起来,后和廖勇富一样,变成了一场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梁纲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看到姚学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这才开口,“这事我也听说了,贵教上下除了李全长老和薛国玺大掌柜外,首领人物悉数逢难。”

    “只是再多的不幸你父亲总算是逃出来了,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你就别太过伤心了。”这话梁纲说的很不地道,但那是针对西天大乘教,要是只对于姚学才本人而言,不幸中的大幸,这话当然说得起。

    “齐会长的夫人和两个公子都逃了出来,也算是保住了血脉,这也是一幸事。他们现虽然隐去了身影,可是你们西天大乘教各枝各脉都有联系,想必很快就会联络到的。”梁纲现已经不抱希望于能从姚学才口中多知道些什么内幕了,看他的作为,到自己这里来像是来寻求安慰和安全感的。而且他知道的消息也不比自己多到哪里去。

    梁纲的话,姚学才听了后怎么品都觉得不是个味儿,别扭的慌,可话说起来却又是那个理,这样一来心里就觉得别扭,『性』就不朝这方面搭话了。

    梁纲看着眼前的姚学才,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起他父亲姚之福的面容来,敦厚淳朴如老农民一样的脸相,却豪爽大气而又四海的『性』格。

    这位自己今后首要关注的对象,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住的人物。不过……好的是,自己这边有他的儿子。

    ——姚学才。

    应该是『性』格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年纪相近成就却高低分明的缘故,姚学才对于梁纲极是佩服。佩服他的武艺、佩服他的胆识、佩服他的“能征善战”。所以早去年时候,他就从梁纲这里请了些老兵去做自己队伍的教官。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就可想而知了。

    而梁纲因为他父亲是姚之福的缘故对他也始终是“另眼相看”,从开始时的屈身下交,故意结好,到现的是真的有些喜欢他,两者的“感情”就愈发的好了。这一点从他叫梁纲只喊“将军”二字,就可看出一二。

    不过,再好的私人感情也只给“利益”让路,谁让他是姚之福的儿子呢!谁让梁纲与他一接触的时候就起了别样心思了呢!

    姚之福是梁纲第一阶段计划中,所必须“打倒”的人物中的头一个。他要把王聪儿推上襄阳白莲教的王座,这其中,就必须拿姚之福做后一块的垫脚石。

    所谓人家江湖身不由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即是梁纲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大势面前就只能把感情两边抛,利益放中间。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一盘计划付之东流,胎死腹中。

    石岭的杀戮像旋风一样迅速传遍整个郧阳,当西天大乘教徒们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时,不好消息就又接二连三的飞来。

    先是四川夔州府教首谢添绣、谢添锦、萧太和等大宁被捕,教中骨干二十三人被抓。

    然后是郧阳府属下各县,除房山外,郧县、竹溪、竹山、郧西、保康等县,相继捉捕了陈樊、刘文、胡小二等五十人。

    再次施南府,官府捉拿了杨再科、丁明山、向维德等十二人。

    后落脚河南的高家传来消息,说是被南阳、邓州等地官府拿获了宋显功、阮志儒、陶兴等五十一人,他们高家一系和刘之协的三阳教都大受打击。

    前后半月不到的时间,白莲教各地的首领骨干被捕者数百人之多,受牵连的百姓是有成千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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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章 邵谊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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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邵谊之能

    梁纲手拿着一封书信,半天踌躇也没能做下决定,“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太过危险。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自己可是一军之主,现去襄阳就好比是孤身一人进狼窝,一旦有了危险那就不是小事?而且现的西天大乘教的实力远不如惜往那般强劲,襄阳一带地面,官府追查得又甚紧,万一行踪暴『露』,惹来天大的麻烦不说,到时侯就是想要脱身都不容易,可不似从前游襄阳那般的轻松惬意了。

    而此时郧南的清军又蠢蠢欲动,虽然他们现还要因震慑民间、威慑百姓、流民,而不能发兵,可是只要稍等上一段日子,待到郧阳民心稳定了,郧南千里大山中就必会再度烽烟四起。自己为一军之领袖,这个时候却遥离部队去襄阳,实是太过儿戏。

    可要是不去,自己的损失也不小。一是与襄阳白莲教的情谊会就此蒙上一层阴影;二是自己不能借此机会真切的了解到襄阳教会现的实力,及他们日后的打算。

    推迟些日子,姚学才可能会把与会的一些情况透『露』给自己,但是这也仅仅是可能,是一些,他不可能把全部的内容对都自己说。自己和襄阳教会毕竟是亲疏有别。

    然而,不能准确的把握住襄阳教会的具体情况,不能和王聪儿面对面的谈上一谈,这对自己今后计划的实施也将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而为麻烦的是,昨日姚学才派人向自己透『露』了一个情况,现的西天大乘教,竟然有一个纯粹为恶意中伤的谣言直指自己!

    那襄阳教会中,竟然有人怀疑自己和官府暗地私通,有所勾结,把西天大乘教的衰败归怨到了自己头上。

    这其中初的谣言还算冠冕堂皇,拿出的理由也还有点煽动力——说若不是自己当初拦住了宋之清起义,现的西天大乘教早就怎么怎么着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这其间之因果自己难辞其咎。而不可原谅的是,西天大乘教为此而落败,自己的红巾军反倒是趁那个机会大赚特赚了一笔,兵力、财力和声望什么的都赚了个满盆溜。

    这里面怎么怎么着了……

    这个初的谣言还算是“善”意的,至少没有直指自己和官府苟且私通。不过这也只是初开始!

    随后出现的谣言就离谱『露』骨的多了,说当初自己是故意拦下宋之清的,怕的就是西天大乘教造反后,实力庞大无比,远胜过红巾军。清廷的大军打过来后,自己只能依附他们过活。自己不愿意这样被吞掉。

    而他们西天大乘教之所以落得今天惨淡的下场,官府之所以能这么快这么准的就把教中首脑一网打,那就是因为有自己里面搞鬼。自己怕将来有朝一日西天大乘教起义了,势力压过了红巾军,就没有了红巾军的立足之地,所以才给官府通风报信。

    而给出的证据,其中之一竟是——自己襄阳城的那个所谓“盟友”,也就是指刚开始时的陈和轩一家和稍后的李元清一门。

    说他们西天大乘教“明”,自己的盟友“暗”,就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出卖了。

    两个谣言无疑是极其合得来,一经诞生就很快粘糊到了一起,这前言后语的一搭,摇身一变就混为一体,然后就首尾通畅了许多,就把自己乌黑烂透的鬼心肠大白于众人眼前了。

    梁纲真是感觉着哭笑不得,能造出这种谣的人也他妈的是人才了!

    虽然那件事上自己确是存了私心,有极大地私心,可是自己敢对老天爷,敢对“穿越大神”发誓,绝对没有其中搞鬼。

    那宋之清、齐林等人的身份,确确实实的是人家官府衙门自己查到的,自己(梁纲)没给他们帮一丁点的忙,而且从始至终这种念头连想都没自己的脑子里想过,真的是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鬼,那湘贵苗汉起义可是连自己都期盼着的呢。

    况且当初宋之清罢手之后,不也立刻就派出人手去湖南、贵州交界处打探过不是?自己说的可是一点差错都没,完全符合那里的实情。

    当地的苗民以及汉、土等族都早已经是群情激愤,起义态势一触即发。那事后,宋之清还特意写了封书信给自己表示感谢。当时可没听说过有这种谣言冒出?

    现事态不妙了,就把责任全都归到自己身上,梁纲想想都觉得冤枉。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历史长河沿着原先的轨迹流淌过罢了。

    据姚学才讲,现的襄阳白莲教中,持这种想法的人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人还是很理智清明的,因该说这个传言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可是……”,梁纲愁眉,这次集会自己要真的不去,那就有的变化了。这个很少的“一部分”有可能就会变成少量的“一部分”,甚至是再多一点。而主要的是,原先选择相信自己的那些人,怕是其中相当的一部分会因此而产生愤怒。

    认为自己是看西天大乘教不行了,所以才不去的。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背叛”的表现。

    人的心理都是患均不患寡的。现他们教会力量损失惨重,自己这边却是毫发无伤,还因为先前的千里转战大赚了一笔。这事放到谁身上,心理怕都会感觉着些不是滋味。自己这次要真的“不去”,那就相当于是火上浇了油。

    真是这样的结果,即便这次恶意中伤的谣言终烟消云散,那自己和襄阳白莲教也会生分上许多。不说会渐行渐远,可全盘计划的实施,其困难度无疑就会增加上许多许多。

    “唉……”梁纲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个艰难地选择啊!

    摆自己面前的是两个苦果,一个关乎到现,关乎到现的实力,现的根基,却有失未来;另一个则关乎到未来,关乎到未来的大计,未来的进展,却是有失现。

    “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还有第三种选择,梁纲不会吞咽下其中的任何一个。

    “将军,以学生见,何不从陈大队或是张大队,二者中选一,以为代表,前去做那襄阳一会。”梁纲拿不定主意,就令亲卫招来了王邵谊和彭泰二人。王邵谊听了事情原委后,如此说道。

    “这信是李全亲笔所书,直言邀我前去。若是寻人代去,无理也甚是失礼,还不如直接回绝。”梁纲一手拍信上,直言否决了王邵谊的主意。谣言就摆那里,自己若是找人代去,那岂不是就像“看不起”襄阳教会。

    “如是这样,那将军倒不如就走上一遭。”

    王邵谊凝眉想了想,再开口道。他认为梁纲不去襄阳,理由有二,一是自身安危。他蓄发已久,形象不适合大庭广众下直接『露』面。若是无得力掩护,根本去不了襄阳。可是襄阳的白莲教连遭重创,实力已经大不如惜,而这点且不说,单说其内部说不定就已经有了动摇分子做了那内『奸』和叛徒。(别把他们想的太坚强,否则的话宋之清他们,那些个首领级人物怎么一个个都被官府捉了?)

    再加之任湖广总督福宁亲自坐镇襄阳查处白莲教案,地方官府都查拿的甚紧,沿途路上的一层层查必定严格,梁纲『露』面,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一路上的变数太多,危险『性』也太高。

    二就是,他外出襄阳,这消息若是传出进了官府耳目,襄阳方面肯定会火速报到郧南清军那里,成德知道了必会立刻点兵入山进剿。那时候他自己远襄阳,红巾军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这支军队,自竖旗立杆子以来,一切行动就都是他的掌控之下进行的,便是年初的竹溪那一战,也没有脱离过他的控制。那所有的步骤,都是他事先所安排好了的,陈虎等人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因为部队没有脱离过梁纲的手掌,所以到现为止,他对于手下这群人的指挥才能和大局观如何,也不甚了解,知之甚少。

    梁纲不敢冒险,也不愿冒险,红巾军家小底薄经不起大的挫折,所以把队伍交到别人手中,他这心放不下。

    这两个方面王邵谊都很周详的考虑到了,二“苦果”选其一,他还是劝梁纲选后而弃前,赴行襄阳。

    那路上的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小心筹划一下赶去襄阳不成问题,多也就是把头发给剃了就是。再说梁纲自身战力惊人,当初一人闯『荡』的时候都能来去自如,现好歹有亲卫跟随,有西天大乘教残部支撑,该如此。

    而部队本身这里……“将军何不联系一下北边的王教主(指王延诏),让他动一动,再让暗营传出点谣言……”

    王延诏郧西、郧北一带经营深厚,那地方他还要压过王应琥一头,有他帮忙,只要是动一动身子,装出一点架势来,再有暗营的暗地里的煽风点火,顷刻间就能营造出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到那时,由不得郧阳府不胆战心惊,风声鹤唳。如此必可调动郧南清军北上。

    “另外将军还可以联系陈金生、罗进、杨宗仁、张驯龙等人,让他们也鼓动乡里一二,也可使郧南震『荡』,拖住清军手脚。”王邵谊不愧他做幕僚的老本行,周边各县的人物、乡情、关系熟记于心,这时候手到拈来就用上了。

    陈金生是王应琥的徒弟,还是个排名破靠前的徒弟,是西天大乘教竹溪县的传教师傅。

    石岭惨案发生后不久,四川夔州府教首谢添绣、谢添锦兄弟和萧太和等首领就大宁县被捕,这大宁县与竹溪县虽分属两省之地,却是相接相近的,那边有人狱中供出了陈金生、胡胖子等人的姓名住址,一道文书立刻就发到了竹溪县衙。

    知县吴国华知道后立刻照会了城内驻军,从守城参将杨化禄手中拨调了五百人马,然后点起了府上的衙役捕快,会同绿营一起去分路捉拿陈金生等人。那胡胖子等是纷纷被捉,陈金生这一路也顺利得手,只是回返县城的路上,他们一处村镇歇了脚,给了竹溪教众回神的时间。陈金生的弟弟陈金玉组织人手半道上劫下了哥哥,并打死了县衙捕头王胜及衙役、绿营兵十余人。

    陈金生遭了此次大难后,就引着人马上了山,算是郧南四县中第一路上山做匪的西天大乘教徒。

    而罗进、杨宗仁和张驯龙三人则是竹山、房县、保康三地里陆续上山的西天大乘教中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这三人当能拿下竹山、房县和保康三县的教权。

    廖勇富不出面,就是王应琥这一支小脉都会四分五裂,由此可见白莲教内部的派系、山头之多。

    “好,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王邵谊这么一提,梁纲心里算是活了过来,他之前只是一劲的去苦恼发愁陈虎、张世龙等人的指挥才能,却忘了自己还可以另外施展手段拖住、绊住清军,让他们短时间内不得动弹。

    而这时间也不需要多,只要能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梁纲进而一想,陈金生、罗进四人才刚刚上山,兵微将寡,势单力薄,正是需要自己襄助的时候,自己只是提出个这样的简单要求,他们没道理不从。那北边的王延诏也是一样,他手中钱少,同样需求与自己,也不会拒绝……想到这他这嘴角就不由得翘弯了起来!

    “这事你去安排,找人到那几处打声招呼,但不得麻烦廖勇富,也别打他的旗号。既然入了我红巾军,那他今后就是红巾军的人,别再扛着西天大乘教的招牌,惹来别人的闲话!”梁纲两眼炯亮的看着王邵谊,心中很是满意,这次可多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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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章 赴行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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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赴行襄阳

    “是,将军。学生遵命!”王邵谊出了一次大彩,心里高兴,可面上却始终不显山『露』水。拱手一鞠,退回了原处。

    “不过这到襄阳的路,我该怎么去走?”梁纲解决了大忧虑,可并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被解决了,这还有一个。

    “将军赴行襄阳,学生倒是想出了一法来。”王邵谊出了彩后就不再动声『色』,彭泰倒站出了来。

    梁纲看眼中,心里也不知道二人是不是已经存了默契,亦或是王邵谊为人识趣,会做事也会做人,知道干什么都不能吃独食。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没想好。“说来听听!”

    “今时为七月上,府县各地道场法事极多,将军蓄有长发,即可为一道人,则世间行走无碍……”

    彭泰是真的想出了一个好法子,一番话从头到尾缓缓叙出,听得梁纲点头称是的同时也长了不少见识。

    却道是:混沌初分有此岩,此岩高耸太和山。

    面朝大顶峰千丈,背涌甘泉水一湾。

    石缕状成飞凤势,龛纹绾就碧螺鬟。

    灵源仙涧三方绕,古桧苍松四面环。

    雨滴琼珠敲石栈,风吹玉笛响松关。

    角鸡报晓东方曙,晚鹤归来月半湾。

    谷口仙禽常唤语,山巅神兽任跻攀。

    个中自是乾坤别,就里原来日月闲。

    此是高真成道处,故留踪迹人间。

    古来多少神仙侣,为爱名山去复还。

    这首诗叫做《题太和山》,相传是唐时的吕洞宾所做。这诗中的太和山另一唤作,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道教圣地——武当山。

    武当山坐落郧阳、襄阳两府交界地带,位于房山之北,郧县之东,均州之南,均县之西。受其影响,两地的道门之风一直颇是兴盛。

    而同时间形成的一景向就是,每到有道教重大节日到,不少的府县衙门或是豪门大户都会请些道人做一做道场法事。

    这现的七月份就有几场法事好做。一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之一),或是佛教的盂兰盆会。这一日很是隆重且热闹,中元节放河灯,道士建醮祈祷,也都是民间的传统民俗。

    尤其是今年,红巾军不久前才外转战千里结束,清军死伤甚众,各府县的衙门多要举行重**事,设坛来祈祷英灵。

    这一来武当山的道士就有的忙了。

    中元节稍后三日,便是王母娘娘的寿辰,也是一节。而到了二十三,天枢上相真君的圣诞到了,这襄阳、南阳一带才会再次大大的热闹一场。因为这个天枢上相真君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千古名相——诸葛卧龙。

    彭泰的法子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鱼目混珠”,梁纲一身道衣打扮,再带上几个长相秀气的,没什么案底留下,同时也绝对可靠的人手做随从道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路上了。沿途的那些个衙役、乡勇就是挨个检查,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是、因为通缉文书上的画像太过失真;二是、因为自乾隆三十九年起,道士的出家文碟就不再发放,他们也就没什么实质依据可查了。(道教的没落,满清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他们以藏传佛教为其国教,对道教是一再排挤。天师道为例,就是一贬再贬,几次连进北京都不让。

    我还郁闷的是,正一道第六十四代天师选台湾,大陆还给承认了。杯具,真是江西龙虎山祖庭的一大悲催!)

    只要策划得当,应对时不『露』出马脚,一路顺顺畅畅的走到襄阳,不成问题。

    “好,就照这个法子做,我立刻回书李全,五日后必到!”梁纲当下做了决断。

    回书什么时候能到李全手上梁纲不清楚,也不用去管,他只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第二天一天的准备,各项事务都安排妥当,军事上的指挥大权他交给了陈虎,但也给了余下等人做了秘密安排,内务上还是由王邵谊统一处置。

    到了第三天清晨,天『色』刚刚放亮,他就带了四人出了大营,一行五人骑马沿着山脚往东赶到了十多里路,到了那里马匹就不能再跑了,前面全是高山密林了,把马匹交给那里的一个哨位看守,梁纲五人就拎着包裹钻进了林中。

    换上了道服,束上道冠,身后背着松纹古剑,手中拿着太极拂尘,梁纲肤『色』白净,身材高拔英挺,这临风一站,衣带飘然间,还挺能见到一丝仙风道骨。

    大营中,也是为了保密,他们五人可是谁都没换衣裳。这身道服从昨日试穿之后,这才是第二次挨身。

    “延良、世秀,你们二人又何必一定要跟来,这准备的都齐全,还怕清兵捉了我去不曾?”梁纲整好身上道服,看着边上的姬延良和张世秀二人无奈的道。

    得知梁纲要赴行襄阳,不出意外,从陈虎、张世龙开始一众头领无人表示赞同,就连廖勇富都表示了危险。

    有些话梁纲不能说的太透彻,但是只从义气、情谊上出发,还是堵住了他们的嘴。不过随行的跟班人手挑选上,梁纲就不好继续坚持到底了。

    姬延良、张世秀二人跟了来,另外两个王登和周浦和也都是第一大队的分队长,完全差了他之前的打算。

    詹世爵和亲卫队的人都没能跟来,因为打钟祥的时候他们的头发都重剃了。

    姬延良、张世秀两人也不搭话,只冲着梁纲发笑。“唉,随你们便。”都到这里了,不可能再劝回去,梁纲把手中拂尘一扬,喝道:“走了,都走了!”

    不远就能走出房县到保康,等走过了保康到了均州,那他们就可以冒充武当山的道士,然后一路坦途的去襄阳了。而现,只能算是要去武当山冒充武当山道士的道士。

    是真道士不假,但不是武当山的道士。现赶去武当山,就是想趁着时景好,充作名头,寻上几场法事做做,赚些钱财。听彭泰言,这样假冒武当山道士的道士,整个鄂西、豫南和川东是常年都有的,一点都不稀奇,所以也不用担心。

    襄阳黄龙垱。

    这里本一个平平常常的村子,现却突然间变成了西天大乘教残余首领的汇集所,命运之奇异,怕是连那村中的西天大乘教门徒都万万想不到的吧!

    村子偏南的一处普通院落内,堂屋上,李全、王聪儿、薛国玺、姚之福四人正细细的商谈着什么。昔日辉煌庞然的西天大乘教已经成了过去,化作了一片废墟,作为教中仅剩的几位首领,他们现首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这片废墟之上早的搭建起的殿堂,好为襄阳北会残存的教徒重撑起头顶上的一片天空。

    事情很多,很复杂。极高的危险『性』是他们首要面临的威胁,而除此之外,组织内部的一片混『乱』混杂也是阻碍他们重整旗鼓的一大难题,还有那资金问题……

    近一年多时间,有着梁纲的帮助,西天大乘教早就已经不缺银子周转,甚至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起义物资储备,连带着薛国玺经营的地下钱庄,不知不觉中规模都扩大了许多。那就是因为梁纲给他们带来的一笔笔生意,带来的一笔笔丰厚的银子。

    可是这一切随着浩劫的到来都化作了昨日黄花,遥不可及了。薛国玺作为执掌西天大乘教圣库的大掌柜,逃出生天的时候,身边还跟随着的只有一个身负重伤的贴身弟子……

    那所有的一切都被官府收了去,就连之前储备的起义用兵甲物资短短两天内都被官府查抄走了十之七八。

    “(樊城)王老教首昨又命人送过来了一千两,加上学才那解来的一千三百两银子,现账上还有小三千两,就目前局面来说支撑下去是不成问题。可要是以后……”薛国玺比以前像是老了十岁还多,不见了一丝之前的富商之态,白净红润的胖脸没有一丝血『色』,也明显的消瘦了许多,脸皮都皱一块了。“以后……重整了旗鼓,这点银子扔下去可就是打水漂也听不见一声响啊!”襄阳白莲教重整旗鼓之后,单是伤损教徒、头领遗亲等的安抚,看看就要花费多少?而且还要从储备兵甲。

    屋内的这四人是没一丝放弃起义苟且偷生的想法。他们的志向依旧坚挺不变,只是其中多增添了一个“报仇雪恨”。

    “现咱们只有等那人来……只要他肯来,咱们开口就一定能借的到……”薛国玺的声音打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那人要是不来呢?他们又该怎么办?是派人主动去借吗?还是怎么着……

    要知道重整旗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还是要短时间内就完成,因为他们没多余的时间去耗,所以这个比当初宋之清当年起教时候的难度都要大。要完成这一切,中间就必须要有一笔相当大的银子作保障。环顾四周,他们只有梁纲这一个盟友可寻,也寻得到帮助……

    “那就等吧!”李全开了口,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坚毅,老人的眉宇间一片凛然,“今天或者是明天,会知道的。”虽然也有了巨大的打击,但他没有跨。

    “今天或者是明天,会知道的!”王聪儿心底暗叹了一口气,是啊,今天或者是明天,总会知道的。梁纲的回书,今天不到,就是明天到,而明天过了要是还不到,就……

    “咳咳……”一阵咳嗽从口中溢出,王聪儿忙递了一碗水给咳嗽不止中的姚之福,他也变了许多,敦厚朴实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杀气了。

    当日事变,屋内的四人只有李全是外办事而躲过的一劫,余下的三人都是城内。薛国玺个人身手很差,但他身为圣库大掌柜,身边多的是铁杆教徒,那些人用自己的命把他送出了刀口,拼得身边后只剩下了一人。而姚之福和王聪儿则都齐林府上,那里也是清兵的重点围捕地点,二人是仗着一身好武艺带着些教徒和着齐国典、齐国谟二兄弟一起杀出了重围,但也都受了伤。

    之后日子,福宁、陈用敷等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抓到手的宋之清、齐林等人身上,而襄阳城自身为繁华大邑,不可能整日闭锁城门,趁着城中西天大乘教人脉暗道还没断绝,三人这才得以逃出了襄阳城。而随后的日子里,姚之福带着伤却还要奔走四边各县,转告指导大小教头、教徒避难躲祸,奔波劳累,伤势也一直没得到好好静养,到现内外伤都没能痊愈。

    “我看那梁纲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我那大儿子也说他对人仁厚,现咱们西天大乘教落难了,他不会不伸把手的。”姚之福喝口水,顺一顺喉咙的不适,这才说出话。

    不过他也只说梁纲讲义气,对人仁厚,针对的是借银子的事情,却没说他一定会来襄阳一会。

    座的都不是无知小民,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真意。齐齐叹了口气。

    梁纲是什么样的处境通过姚学才他们早了解的清清楚楚,眼下郧南的清军正蠢蠢欲动,湖南的清军也开到了鲍家山、猫儿关等地,连那增援入鄂的夔州府川兵成德都没放回去,而堵住了竹溪大宁交界的许家坝、摩天岭、鸡心岭和小关,而且陕西镇坪营也开进了竹叶关,兴安镇一部进到了距离竹溪一步之遥的平利县(位于竹溪西北部,镇坪竹溪的正西,大宁竹溪的西南,这已经是南面、西面完成了包围圈,再算上郧南当地的清军(不算郧北),投入的总兵力直接超过了两万五千人。

    这般情局下,梁纲不来也说得过去。

    可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西天大乘教内部……想到近日连连冒出的谣言,四人的神『色』见难看。“也不知道陈洪查的怎么样了?”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一问。

    “长老……”说曹『操』曹『操』到,就四人心中刚想起陈洪的嘶吼,陈洪的声音就院门响起。他的查探算是告一了段落,就立马转会黄龙垱回报消息,谁知道途中又接到了梁纲的回书,就一并捎了回。“郧南的回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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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章 李家之助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家之助

    脚踏汉江,梁纲五人一路沿江东去。

    大道上,往来繁多的路人、商贾给灾难后的襄阳府增添了几分繁华的『色』彩,但是这并不能遮掩得住月前那场大水给他们所带来的伤害。

    随处可见的废墟,大片大片荒芜的农田,缓慢中一点点修葺着的村庄,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那一场大水带给襄阳百姓的伤害远远没有退去。即便乾隆皇帝免除了他们的一年的钱粮,可是,失去的永远失去了,伤痛的也永远刻了心中。

    清风拂面吹来,立江畔边,梁纲遥望着远远逝去的汉江水,水波粼粼,清灵碧透,宛如一道极美的翡翠玉带缠绕眼前的天地间。“**已亟,天灾随之。**胜天灾!”他再度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美丽的汉江是如此温和,远不是长江黄河一般水情艰难,地方河道只需要每年正常的关注和巩固堤坝,先前的那一场大水就根本不会出现,不会酿出如此大的一枚苦果!只能说是“**胜天灾!毕沅不得好死!“将军看……”王登一旁突然叫道。

    梁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艘打着绿营旗号的运船正鼓满了风帆快速沿江驶下……

    “唉……”一声叹息声从他的口中发出,“才两天时间,这都是第五艘了!”上面运的可都是被抓的西天大乘教徒以及无辜的老百姓啊……

    姬延良四人默然。

    从出山以来,自均州一路到襄阳的走来,他们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疯狂,官府缉拿白莲教的举措已然到了“宁杀错勿放过”的地步,其中滋味不亲身的体验一回,旁人是永远无法想象出的。

    梁纲心中有很多的感慨,煌煌西天大乘教落到得今日地步,自己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当初的袖手旁观,冷眼想看,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因为自己早早的拉起红巾军,惹来了清廷的顾虑,深恐自己日后会与西天大乘教遥相呼应,闹将出翻天大事来,他们又怎会事后对普通教众下如此辣手?他们难道会不知道这样做对民间将造成多大的伤害和震『荡』?

    而依旧如此做下,仅仅是因为事情有轻重急缓罢了。

    时到今日,官府除了是已经查处到西天大乘教储备的众多物资兵甲外,想必也一定从被捕的那些教会首领口中证实了起义计划的真实存,所以才会下如此力气的来对付西天大乘教,所以才会变得这般疯狗一样的胡咬『乱』叫。

    两天的时间,梁纲他们一路从均州走到了襄阳,这一路上他们听多了也见多了外地传来的信息。几乎全都是关于官府衙门是怎样捕拿西天大乘教徒的。

    以郧阳、襄阳两府民间还算热闹的情况下,之所以说官府是疯狗一般,那就是因为流传的个个消息中,全都蕴纳着无的血腥酷厉,远超出郧阳、襄阳两地甚多。

    武昌府同知常丹葵。此人教案发后,被福宁派去宜都、枝江一带,委查侦查。短短十日时间内就吓诈了富家无数,金银赚取了个盆满瓢溜。

    赤贫者亦按名取结,纳钱释放,少得供据,就立遭惨刑,他手下,大量的无辜百姓被抓进牢中。他还把人犯一批批的运往省城武昌,就像郧阳、襄阳两府运送犯人的法子一样,都是用大船载运,每船载上一、二百人,沿江而下。但是与郧襄不同的是,常丹葵那里,运送途中人员饥伤毙命的甚多,却都是随随便便的抛入江中了事。以至于从宜都开始,东去江面上,至武昌浮尸一路不断。

    梁纲还听说过四川那边,达州的知州戴如煌,因为手下人少,又无兵可调。短日内竟私设衙役达五千人之多,借查拿教徒为名,分散至全州各处,几日之内就将州内的殷实之家行讹诈个遍,凡是家有财货者,无不遭其诈……

    与这两位的行事相比,郧阳、襄阳两府的官府衙门行事确实已经算是和缓的了!虽然这里面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做得太过激起了民变。

    可即便是如此,这两天中,五船人送到襄阳,那也有小一千人了吧?

    摇头叹息是无用。梁纲很快就收拾起了心中的叹息、感慨,有这个工夫,自己还是早点赶到襄阳城吧。

    李元清和陈和轩那里,自己还都要走一趟呢!

    襄阳拱宸门外。

    梁纲独自一人站城门口一侧,光明正大的摇晃守门清兵的眼前,眼睛细细的看着城墙上张贴的一张张通缉告示。

    作为近年来被严厉通缉的天字第一号反贼,自己的大名依旧高高悬西天大乘教一众人之上。还是那一头短发的模样,真真的不得不让人鄙视他们速度。

    自己画像下面的就是李全、王聪儿和薛国玺三人的,这三人是西天大乘教总教和北会逃出去的高层次者。三人再往下就是姚之福、陈洪这一级别的,只是已经没有直接的画像。

    话说那三张画像画的倒是比自己的真切一些,还算是有点水平。梁纲不看名字也能看辨得出。因为有大致相似的轮廓和一些明显特征,比如说李全有一把胡子,薛国玺圆圆胖胖的脸,王聪儿的一双英气外漏的眼睛,总能让他把本人联想起来。“但这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他们三熟悉……”红巾军中因接替陈洪的工作而逃出一劫的戴大名此次也有幸榜上有名,高德均、樊人杰、辛家兄弟等北会骨干也都其上,齐国谟、齐国典二人也托他老爹的福上了榜文。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南会的人影。”梁纲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榜文,上面只管缉拿西天大乘教总教和北会的人,高家一脉也悉数都其中,张汉『潮』那一系,却是一丝的影子都没。

    真是古怪!梁纲心下不解,难道清朝时的通缉告示也分地域张贴?

    回首向着不远处的姬延良四人挥了一下手,他带着一丝纳闷进了拱宸门。

    襄阳城梁纲也进出过了几次,但这此还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城中去的。

    小胡同里转了几圈,见身后安全,梁纲这才去了城西李元清处。为了保险起见,他进城可是连姬延良四人都没带身边。

    “道长您正堂稍后,小老儿这就去通禀老爷。”李家的门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这个年代已经称得上是老人了。

    看到梁纲递上的,中刻着一个“李”字的小玉牌,心中就惊了一跳,没听说过自家老爷结好道人的啊,什么时候留个玉牌下来了?

    这玉牌是李氏一族的传统(随州),只留给真正交好助力之人,算是一个信物,必要的时候另有一番用途。李元清两年前破门而出之后,就改了规矩,把圆形玉牌改成了方形,除了陈诗一家外,老门房还从不知道又给出了谁一块去。

    不敢怠慢,一边把梁纲让进了正堂等候,另一边就迅速去通报内院的李元清。

    李元清正和李永昌书房嘀咕事情,他自然知道拿这块玉牌的人是谁,心头大惊,立刻和着儿子赶了过来。正堂见到梁纲的时候,脸上都有些发白了。

    梁纲温温一笑,给了二人一个放心的眼神,起身行礼,“见过李老爷,李公子,贫道有礼了!”

    什么话自然不能再正堂说,得到了梁纲眼神,李元清稍微的安下了心,与梁纲应付了两句,就“请”着他进了书房。

    李永昌亲自端茶倒水,丫鬟小厮一概不用。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将军如何这时到得襄阳来?”李元清急问道。有急事也可以使人召自己去啊,梁纲抛下军队亲自跑过来像什么样?

    “不急,军中之事我已经全数安排妥当,李翁放宽心就是。”梁纲对李元清的称呼改了,自从年时他明确的和李盈盈定下了婚约之后,对李元清的称呼就改成了现的“李翁”。

    压下李元清的躁『性』,梁纲再度说道,“此来襄阳,主要是为和西天大乘教商议日后大事,事关重大,不得不亲到。除此外有一些事情也要托付给李翁来办,见了面,说得清。”

    “李翁可查到了宋之清等人的判刑?何时何地执行?”

    “和西天大乘教商议日后大事”,李元清感觉着眼皮一跳,却也因此放下了心来。等到梁纲问出,就回答道:“虽然还没有全部判下,但是宋之清等为首者罪名已定,他与齐林刑凌迟之刑,余下判定的三十九人,三十七人斩立决,两人流放东北与披甲人为奴。”

    “行刑地就襄阳城,不往外运了。”

    听了后一句话,梁纲心下立刻一轻,他可怕福宁要把宋之清、齐林等人运到武昌或是北京再行刑。那样的话,路上有了时间也有了叫机会,李全、王聪儿必定会再度求上门来,要去解救。自己到时可就难办了。

    眼下襄阳城就地处决,省的是干净!

    “他们的家眷,多是要充做奴仆了,你看着办,量的多买下些。”既然救不了他们人了,那就救一救他们的家眷吧。“但要记住,决不能引起外人注意。”

    “将军放心,这个不难办到。”李元清心中有点疑『惑』,他刚才明显的感觉到梁纲微微松了口气,“是怎么回事?”心中暗自不解。但也只会埋心中,决不主动去问。

    李永昌倒了茶后就书柜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本账薄,然后一直静静地坐一旁,听着梁纲和他父亲说话。

    西天大乘教这一话题完结,梁纲和李元清就谈论起了别的事情,天门的船坞存船已经多少艘了,配置的铁铺规模如何,船坞储备的木是不是已经可以用了,各地的暗仓都筹集到了多少的铜铁锭,硫磺、硝石的储备量有多少,手下排帮人数多寡,船帮运行筹备的怎么样了……

    李元清从儿子手中取过帐薄,递给了梁纲,然后一笔笔的道出。

    造船也需要铁铆等用具,所以开春的时候李元清就顺势又办了个铁铺,如此也就能名正言顺的囤积铜铁锭块了。而船坞造船不买而自己存起来,明显是说不通的,他自己经营粮行的时候就有一支小型船队,现顺势而为就可以把这支船队扩充成船帮,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募水手了。联合着手下的排帮人员,将来组建起一支水军,人员是不用发愁了。

    船帮先有水手已经超过了三百人,主要是出川讨生活的川人。四川省的情况比湖北还要苦的多。近些时候接连几年发生旱灾,土地龟裂,颗粒无收,百姓不得不拖儿带女往老林中寻找生计。

    而与此同时,清廷为了增加财政收入,采取了严禁“私盐”、“私铸”和大量裁减水手的措施,这样就加扩大了流民的队伍。

    四川东部和中部向来就是我国井盐的主要产区,这一带盐井密布,大小盐厂星罗棋布。盐厂分官、私两种。官厂规模很大,常有工人千人乃至万人.私人开设的盐厂虽规模比不上官厂,但数量颇多,所以“产量数倍于官”。清廷也和历代统治王朝一样采取食盐专卖,从中捞取大量收入。乾隆末期由于盐价昂贵,百姓用盐量锐减,造成了盐厂倒闭,盐工失业。许多盐工无法生活,只好私自背运食盐到陕南一带山区贩卖。因“盐引”为盐商把持.不许一般私人贩运,他们为了对抗“巡丁捕拿”以及盐商的欺压和勒,便结伙成群而行。从四川出发,背用木架,盐用竹篾包安架上,以背负之。撑手有丁字木棒,小憩用木棒撑架,遭雨水辄不能行。至定远不过六日程,盐背必半月,所负重常二百四十斤,包高出肩背,上重下轻,.石畸树角,偶一失足,坠陡坡深涧,则人毙包烂。此等自食其力之夫,极勤且苦,所获仅足佣口。

    当时贩运私盐的人很多,井旺时,是日以万计。清廷连续下令严禁私自贩盐,再加上商人的多方『逼』迫敲榨,广大盐工忍无可忍,便不断起来反抗。

    所谓“私铸”也同样是无业游民,因生活无着就偷偷地开矿冶铜,以铸小钱谋生。(造假.bi.,汗!)清廷屡次下令严加禁止,也断绝了这批人的生路,因此他们也不时聚众起事。

    湖北、四川一带,一些破产的农民、流浪者因找不到适当工作,就都集中长江、嘉陵江两岸充当水手。他们虽终岁劳作,却不得温饱,过着非人的生活,失业的危险这次又向他们袭来,常常连身上仅有的衣服都变卖一光,成了“精膊溜”。挣扎死亡线上的水手自然不甘心束手待命,也不断起来进行反抗。

    趁着机会,李元清精挑细选的择拣出了三百来人,并且这人数还不断扩大中。

    “好!”一本帐薄翻下来,梁纲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心中是满意之极。

    初期时不能运粮的李家显得已经用途不多,可哪曾想到,只是变换了一下思路,他对自己的帮助就如此之重大。

    李元清也高兴了的笑了,但他并不以此居功,李家看似对梁纲的帮助如此之大,可实际上那是因为梁纲出了钱,价值百万两的银子东西交到自己手中(以银票和珠宝、古玩、字画为主),那还有什么办不好的?

    “李翁,家中显存还有多少黄金,起出一千两来。”梁纲心中微微疼了一下,这可是一千两黄金,不是一万两白银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梁纲喜欢起了黄金,而不再那么看重白银了。一万两白银多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一千两黄金却让他感觉着肉疼。那么长的时间下来,李元清也没能兑换出多少来,这一下子就要用去一千两。

    “还有一万三千两二百两。”李元清立刻向李永昌示了一下意。李永昌起身向着梁纲一拱,无声的退了下。他去取黄金去了。

    “将军可是要把这一千两黄金赠给西天大乘教?”

    取黄金而不取白银,自然是为了携带方便。跟着梁纲这么多日子了,李元清也是了解梁纲的那一嗜好的,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好笑。但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梁纲是不会动用那些黄金的。

    而取黄金而不取银票,怕就是为了保险吧。那银票虽然好用,可是数额过大的时候,银号、钱庄也是需要验看、查对的,这样一来取钱人的身份就难免要『露』出形迹。据李元清所知,梁纲是从来不用银票的。

    而他到襄阳来,主要是因为西天大乘教,这个时候动用黄金,显然就是为了给西天大乘教而用。人力有限,加之这个关头,携带太大的箱子出入都不方便。随身能带的,装下一千两的小箱子则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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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章 议娶0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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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八章议娶千金

        “恕我直言,这西天大乘教今连遭官府重创,领人物尽数遇难,教下各支脉免不了要分崩离析,还有何实力能同将军共举大义?”

        作为一个局外人,李元清的看法应该是代表着地方主流,想必那些当官的也有一部分是这般想的吧!

        梁纲微微一笑,“西天大乘教虽末,可其教徒依在。”将里面的一些内幕透给了他说,看着李元清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虽然免不了分崩离析,可是襄阳白莲教,枣阳南会,豫南高家,郧阳三阳。四川诸部不提,还另有安6、荆门、宜昌各路,依旧是大有可为啊!”

        “宋齐一死,他却是更为有益了!”心中猛然间闪过这个念头,李元清低垂的两眼中精光暴闪,几乎忍不住想去抬头观看梁纲的神色。好不容易才按下心中那股冲动,两眼慢慢恢复了沉静这才抬起头来。

        嘴角微翘的梁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是如此的自信!

        “将军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李元清错开了这个话题。

        “吩咐倒是谈不上!”梁纲摆了摆手,对于亲近的人,他从来都不摆架子。“不过是想到了北京,李翁手中要是有可靠之人,就去北京开上一家店,做个点,不要求什么大作为,只要能散播个谣言即可!”

        嘉庆vs和珅,你们就去掐吧,我只在中间添点作料而已。

        “和珅跌倒,嘉庆吃饱!”一句谚语不由得在他心头闪过,就狠狠地掐吧,有的你们斗得。

        传播个消息??李元清明了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办!”

        “还有就是你家手中的田地,趁着一年半时间,都脱了手,省的到时候……”话没有说尽,可意思明了。这是梁纲第一次对李元清明确点出起义时间。“这个是不会变的。”

        “李某家底薄,今正值转业关键之际,岂可银钱后续无力?也是该变卖一二田产了。”用叹默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李元清倒也有趣。

        “哈哈哈……”一语落下,二人相视大笑。

        “父亲,道长……”李永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梁纲、李元清立刻闭上了嘴巴。

        “莎莎……”一轻二重,三人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梁纲心中一动,明白了过来,适才李永昌为何离得还远时就高声大叫,却是因为另有两个人来了。

        该是抬箱子的!

        那一千两金子就有六十几斤重(换算成现在市斤的话是七十五斤),再加上箱子的分量,李永昌这样的公子哥如何搬得动。

        一千两黄金放在书房内,两个厮乖觉的退了下。

        “一两一根的金条,整整一千根。”李永昌说着打开了箱盖。一百根金条静静地躺在大红色的绸面上,华丽的金黄色在富贵大红的映衬下在显得异常的耀眼。

        梁纲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之色,这李永昌也不凡。能跟他老子一样想到这一千两黄金是要交给西天大乘教用的,这并不稀奇,可是能从这一点上再进一步的去想,把这一千两黄金用一两一根的金条兑出,而不是十两一个的金元宝,或是五两一根的大金条,这就难能可贵了。

        黄金不比白银,市面上流通的很少。那出一两黄金的金条还不算显眼,可要是五两一根的大金条,却远比五十两一个的大银元宝来的让人瞩目,而更别说是十两一个的金元宝了。

        门第点的富家,有了金子都会送去打造饰,可不会拿出来到市面上花。虽然是十两银子顶一两金子,可是一两金子换十两银子容易,十两银子换一两金子难寻。

        你送礼的时候,送上一百两黄金绝对要比一千两白银来的有面子。不然的话怎么会只有金叶子、金瓜子、金豆,而没听说过有什么银叶子、银瓜子、银豆。(银锞子不算,那东西多是大户人家打赏用的,因为用碎银面子上不好看,可实际上却没什么两样,跟金瓜子、金豆完全是两回事。后者更多的是因为量少)

        官府现在追查的正紧,西天大乘教正是该低调的时候,可不是拿出大金条和金元宝显摆的时候。如果有可能梁纲更愿意送他们一万两白银,这个无关他那嗜好,仅是从安全角度出。

        “永昌兄做。”梁纲招呼李永昌坐下。未来的大舅子,称呼上也改变了颇多。“家中的外延情报是归你掌管的吧?那个和我亲卫有过直接接触的人……”这段日子为了尽早接到襄阳的情报,梁纲直接派出了身边的亲卫,亲点两个得力人手前往接头地点接头。而李元清和陈和轩则分别露了一个暗中设下的接头地点,自然也连带着暴露出了暗桩,和他们身后的那一条线。

        虽然那两个亲卫梁纲信得过,李元清和陈和轩这边也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毕竟是露在了人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现在教案上的事情已有了大致了结,所以,是该收尾的时候了。“人员立刻调回,接头地点抛掉,掐断这条线,扫清一切痕迹!”

        杀人灭口才是最妥当的安排,但梁纲没有说出这句话,如此毒辣的事情他自己都做不出来,又何必要要求李家父子(陈和轩)那么做。

        况且,李家(陈和轩)不比红巾军,后者是一场场厮杀杀出来的坚定可靠,李家(陈和轩)这里却是他们做主家的用恩情厚意一点点拢合过来的人心。能够在那里做暗桩,做情报线上的最后一环,也绝对是他们的心腹之人,这么灭口,太过可惜,还会寒掉人心。

        李元清眉头稍皱,李永昌脸色也轻微的一变,嘴巴不由得绷紧,他们都听出了一点意味。“我没那个意思,你们让他管住自己的嘴就行。”梁纲轻轻地摇头,“我那两个亲卫也都在身边好好的,又怎会让你们……”

        “不过,宽容归宽容,但有一句话你们一定要记牢。”梁纲眉宇神色凝重,正色说道,“只有死人才开不了口,这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了。必要时候就需行必要之事,想想你们身后的家人。”

        李、陈两家,无论是那一家出了问题,对梁纲来说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经年的准备毁于一旦不说,还影响到了未来。所以,再多的甚重也没有错。

        李元清、李永昌此时是放下了心来,嘴角含着笑,连连点头称是。

        “都是不合格啊……”梁纲心里苦笑。这种fù人之仁和自己以及李家父子所要干的事情,真是要多不般配就有多不般配!

        再次暗叹了一声,他有了起身的准备,李家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陈和轩那儿还等着自己呢。

        李元清、李永昌在交换着眼神,这次的担心才出现,还没升起来就被梁纲给抹平了,这自然让他俩高兴,可是这并不是说李家就没麻烦了。事实上他们还有一件真正的麻烦事等着梁纲来亲自化解呢……

        “咦?怎么,你们有事情?”即将起身的前一刻,梁纲察觉到了李家父子的神色不对,就立刻止住了起身的动作,重新在椅子上坐定了下来,问道。

        李元清的老脸为之一红,面上浮现着些尴尬,整个的气质突然间的一变,变得扭扭捏捏的。一边的李永昌脸色也是讪讪。

        这就让梁纲更为的好奇了,“到底怎么了?那儿出问题了不成?”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坏事啊?到更似不好意思。直觉告诉梁纲,这应该不是坏事。

        “将军,女年将二九……”李元清期颐的看着梁纲,希望梁纲能立刻反应过自己话中的含义,接下去的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女儿李盈盈现在都快满十七了,虚岁也就快到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大户人家的女儿早就已经嫁人了,生养快的话孩子说不定都生下来了。可他(梁纲)这里却是一直毫无反应,半年来等的李元清那个叫心急哦!

        自从袁氏覆没,他独立门户开始,这襄阳府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上门求女,李元清都没敢应下。女儿的婚事是一直都挂在他心里,直到今年过年,与梁纲正式确立下婚约,这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可是半年过去了,梁纲一点完婚的意思都没有,李元清如何还能沉得住气?只是,为了这事情不好动用上情报网联系梁纲,事情也就只能一直这么拖着,直到今天。

        骤然见到梁纲登门,李元清开始时只有担心焦虑,可随着情绪抚平,这婚事的念头就又涌上了心头。刚才他跟儿子李永昌交换了几个眼神,也是关于这方面的。

        梁纲呆滞。

        他已经反应了过来,李元清这是在着急女儿的婚事啊。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犯了个常识xìng错误。

        后世二十多岁结婚是主流,现在十六七岁甚至是十五六岁结婚才是正常。

        二十一世纪形成的观念依旧在深深地影响着他,李盈盈在梁纲的意识中一直都是作为一个女孩而不是女人的形象存在的。梁纲他当然不会急着和一个女孩结婚。

        “大起义后”,梁纲心中一直把嘉庆元年当做一个分界点,在那之前,和在那之后,他将要面对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兵克襄阳,随即娶李盈盈,这是他在定下婚约时心中就拿定的主意。可现在看……似乎是荒诞了。

        现在离嘉庆元年还有一年半时间,那时候李盈盈虽然才十八岁多点(实岁),可是这一年半时间她绝对等不起。除非梁纲想要李家‘声名远播’,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把大把大把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否则的话今年之内是必须解决掉。

        眉头皱起,该怎么才能把事情解决了呢?想来想去,梁纲脑子里闪过一个‘抢’字。

        “李翁,永昌兄,你们看这样可行……”梁纲这次说话挺没底气的,商量中完全是用带着点讨好的语气把那个‘抢’字道了出来。

        “什么?”李元清两眼当即就瞪了出来,两边胡子气的直往上翘。而一旁的李永昌,脸上也明显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这么明确的反对,还是他认知梁纲以来的第一次。

        他李家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在回拜真武大帝(武当山)的时候被‘匪人’抢了去?这该多有辱门风啊!李元清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梁纲苦笑着看着一脸坚定的李元清,无奈的叹气。“不然,李翁以为当如何行做?”自己的身份注定了是不能明着来的,甚至连露面的都不行,不已‘抢’字行事,如何能把人‘娶’回山?

        李元清坚定地神色慢慢的松缓了下来,跟儿子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掩不住的苦涩。

        半个时辰后,李元清父子亲送梁纲出了大门,看着汇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的身影,二人心情无不复杂。本家既因其而不衰,也因其而入险,是得是失,实在一时难辨啊!

        “熬吧,熬过了这一年多就轻松了。”李元清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梁纲魂,再差也能保下一条命来。最多……也就是如他所说的下南洋。

        “兰芳,海外华国……”真的是很是神奇啊!

        ………………

        出了李家大门,梁纲一路赶去了陈和轩家。

        当初在兴隆集有名声的元和药铺到了襄阳城中自然就是籍籍无名了,虽然已经开了一两年时间,但依旧冷清。

        不过药铺的主人陈和轩在襄阳医药界却是薄有名声,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成为一名中等的药材商了。而背地中,握着梁纲花大价钱从外地名医手中‘收购’来的十几张丹方,金疮药、止血散、行军散、人丹等一些行军必备药品,源源不断地从他这里送到了红巾军手中。

        在外人看来,则是陈和轩能钻营,有门路,产着效果不怎么样的药品却能天南地北的都货过去。却不知,这天南地北的收药商,也是陈和轩自己。

        和李元清一样,见到梁纲这时候亲到襄阳城,陈和轩一家无不大惊失色。现在他们对梁纲可是一点的怨气都没有,富贵荣华的生活一经享受,谁都不想回到落魄的日子。

        陈王氏(陈广亮妻)奉茶,陈李氏(陈和轩妻)看管丫鬟仆人,梁纲和陈和轩进了内房密谈。

        陈和轩的消息来源还赶不上李元清的深透,毕竟他根基太过浅薄,认识的几个人也都是些书办吏。但是在河南和湖南他都有人手涉及的到,所以这广泛上却是胜过李家许多。

        河南的判定也已经下了来,为者凌迟,余则领皆斩。而出乎意料的是,刘之协这老家伙也落了水,扶沟县的衙役传唤他到城中,都把他拘禁在了客栈,可是这家伙聪明,见势不妙花重金贿赂了看守,连夜跑了。只是他这一跑却连累着自己大哥刘之诚一家遭了罪,而且他的妻儿也都被抓进了大牢。

        南会的身影在这一案中竟也有了出现,那张汉在了一块,在扶沟被捕时身上还搜出了五百两银子。不过这家伙身手还有点,在半夜里就跳房跑了。最后扶沟县知县刘清鼐因连失重犯被巡抚阿精阿直接下了大狱。

        湖南、贵州交界一带的局势则在继续的恶化,地方上的苗民村寨已经开始公开的抗粮抗捐了,石柳邓﹑石三保﹑吴八月﹑吴半生等人的名号响彻湘南、黔东。

        梁纲夸奖了一番陈和轩,这段日子他干的不错,虽然在情报上落后了些,可是药品供给上却很是到位。梁纲扶持他展,为的就是图后者充足。只要做到这一点,他就是称职的。

        陈桓军他爹在李元清的排帮中干得很好,现在已经坐上了其中一队领队把头的位子。

        梁纲的指示是继续潜伏,这也算是他按进李家的一个暗桩。把对李家说的那些话也郑重其事的对陈和轩说了一遍,人员撤回,线路掐掉,一切痕迹打扫干净。

        陈和轩显然是没意识到这一点,额头冷汗淋淋的,忙不失的点头应下,只说这就去办。梁纲看的暗自摇头,跟自己的儿子相比,陈和轩在情报方面的作为实在不够,没什么展前途。

        陈广亮的情报在进入今年后就是十日是梁纲来陈家的重中之重。王贞仪夫fù已经挪到了澳门(还是称澳门吧,顺嘴),领着那些个孩子帮起了一个学堂,只是不对外招生而已。现在情况一切安好。

        而陈广亮本身则是和六色旗以及当地的刀会、天地会拉上了不错的关系,现在正在往台湾展。另外他已经在海南昌化县设立了一个点,主铁矿侦探。

        梁纲看到这一段嘴巴微微的撇了一下,实在是令他郁闷,后世闻名的石绿铁矿,现在竟然是个铜矿,两月前陈广亮消息传回时真是把他狠狠闪了一下。

        “这是光海银号十万两的银票,让广亮寻个好地方开个造船厂,专门研制大型船只,要注意储备大料。”光海银号的银票,梁纲一共有三十多万两,是他让李元清特意准备的,就是为了给陈广亮输血,现在这才算是第一笔!

        “啊?十万两……?第一笔??”陈和轩懵了,眼睛傻傻的望着桌案,上面放着一捏厚厚的银钞。一千两面额一张,整整一百张。

        “让他在那好好干,爷我亏不了他!”梁纲扫都不扫那银票一眼,站起身来潇洒的离开了陈家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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