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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章铁甲船267章内心自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六十六章铁甲船二百六十七章内心自

    “车船?!”决定回报到梁纲这里,看到一起送来的车轮舸图,梁纲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水浒传。电视剧水浒传中,高俅打梁山所造的战船可不就是车船?

    只是……“轮子,护车板?”完整的看罢信报,梁纲沉默了,对于陈明堂的疑虑他深以为然,越精巧的东西就越不顶摔,车船的先进之处正是它在这个时代的最薄弱处。

    “不过要是贴上铁甲呢?就像后世的铁甲舰?”梁纲脑子里继而冒出了这三个字来,“那样行不行呢?”

    天门,沉湖造船厂。

    看到梁纲的回书,陈诗、王邵谊、陈达元的等众人无不愕然——“铁甲舰?那样行吗?”

    “会不会太重啊?沉了怎么办?”李元清脑子里实在无法想象一艘战船贴满铁甲的样子会是个什么样子?这太离奇了。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这个概念!

    “铁壁铧嘴平面海鹘!”陈明堂带懵了半响,口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陈达元、李元清等众人皆不知其所谓,陈诗却是明白儿子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别的,正是在指一种战船。

    “此船为南宋年间秦世辅所造,史载其长1o丈宽1丈8尺船底厚1尺,有十橹,水手四十二人,载士卒百单八人。舱壁装有铁板,船艏装有形似铧嘴的铁尖,可用以水战中冲击并犁沉敌船,较冲角破坏力更大。”陈诗解释了一下‘铁壁铧嘴平面海鹘’的意思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书面文字记载说了出来。

    不过他也只知道这些书面记载,至于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战船舱壁装配铁板有多厚这一重点问题他却是毫无知道。

    不过有个先例就是好的,至少给了众人车船装铁甲的信心。梁纲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们也坚定了信心,那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干活了。

    先按图造出一艘制式车船,然后记载其所有的数据和xìng能,接着就进行装甲实验以及xìng能记录对比,是有的一段时间忙了!

    视线转回汉阳。

    就在两地书信往来的日子中,红巾军6军已经完成了一次对调,前军第三营被调回了安6驻守,被调来汉阳、汉口的却是新编练的三千清军俘虏,他们被统称为新兵第二营,营长为高燮。

    五千俘虏中‘归顺’了这些人,余下的两千来人死了六分之剩下的全是打回战俘营做苦力。

    三千人马到位后,梁纲立即就对武昌展开了攻势,先就拿下了城外的蛇山,然后在蛇山上架炮,居高临下轰击武昌城的平湖门和汉阳门。

    梁纲知道,凭自己手中现有的实力是拿不下武昌的,因为江西的部分援军早已经赶到了这里,而北上的另一部分援军则在九江北渡黄州府,与安徽来的援军汇合一处,之后兵锋遥指汉阳黄陂。

    梁纲一方面要留意襄阳的战事,半数人马部守在安6;另一方面还要对峙黄陂,阻挡住安徽巡抚汪新部,除此外要是再分心武昌,攻略江南就明显太不自量力了。

    他此次兵进武昌,不是为攻城,而只是为了在对岸寻找一处落脚点。是为了在以后的旬月时间中压一压武昌城内的兵马,不让毕沅把眼睛放到对岸的汉口和汉阳身上。毕竟现在水师主力还未归来,只凭着八艘护卫船,防备岳阳水师的同时不可能还防得住武昌江面。

    张世龙被梁纲留在了那里,手中握着炮兵一部,第二营二三两大队和新兵二营的一二三三个大队,总兵力接近两千人。

    他的副手,二营副营长李九则是他的后背,带领着第二营剩下的第一大队和新兵二营的四五两个大队再加上一部分炮兵驻守汉阳、汉口两地。

    红巾军余下的兵力则全部放在了黄陂方向,独立一营(有扩充)、中军火枪营、炮营一部、亲卫营、新兵二营六至十五个大队。汪新部清军有一万人之多,实力不俗。不解决掉他们,梁纲就不可能放心大胆的去对付武昌,所以这个后背之患是需要先解决的。

    现在就是看襄阳方面的战局了,如果义军能够获胜,安6府的红巾军人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来汉阳,那样的话破汪新,继而大军席卷武昌、荆州当不在话下。

    可要是清军方面获胜,襄阳失陷,那不要说是席卷武昌、荆州,梁纲怕还要彻底放弃汉阳,全军回师安6与清军再做一决战。大局自然是顷刻间颠覆。

    不过可庆的是,现在的襄阳战局义军还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颓势,虽然谷城、光化一线失守,福宁兵进襄阳城下,可是义军主力却实力无伤,不但如此飞cha河南的襄阳义军在王聪儿的亲率之下还顺利调开了樊城城下的近半清军。

    汉江之上,义军水师完全掌控着水面的控制权,高家营和襄阳义军(指王聪儿部)分东西两侧突开了樊城一带,在河南唐县附近的滹坨镇会师。然后义军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流动作战。

    王聪儿采取了一种与红巾军完全不同的行军作战方针,分兵灵活运动穿cha,不整队,不迎战,不走平原,惟数百为群,忽分忽合,忽南忽北。

    所经之处,河南的白莲教徒和苦难贫民纷纷起而响应。

    进军河南半月余,据传回的信报说,不仅实力不伤反而人数还有所增强了一些。

    义军入豫,樊城城下的江北清军主力自然不能坐视不顾,要知道此时的河南,除了南阳城中还有一点成建制的清军驻守外,整个河南就再无一股上规模的清军存在了。

    一万多清军当即回撤追赶。但是在义军这种大规模流动作战的运动下,清军在后面尾随,也只能是疲于奔命,而无法达到消灭义军的目的。各地的民壮、乡勇为保存自家实力,也在尽量避免与义军相遇,绝大多数都是自守自家城墙,多在观望避战,视巡抚景安的命令为无物。以至于纷纷出现“贼至兵无影,兵来贼没踪,可怜兵与贼,何日得相逢”,及“贼来不见官兵面,贼去官兵才出现”的局面。

    江北形势大好,江南襄阳也是易守难攻,说实话梁纲并不太担心襄阳义军,他现在心忧的只是四川和陕西的义军何时才会起来?

    湖北起义已经三个多月了,消息早就应该传到四川和陕西,怎么就不见一点动静呢?不是说已经一触即了吗?难道这么长时间清廷就不去触一触?

    而且后者陕西最让梁纲搞不懂,其教萧正杰、萧昆、薛文斌、梁得厚、张旭等人被杀后,余下的韩陇、孙赐俸、何士选、薛文灿、陈显名、王登科、曾琮、冉文酬、万人杰等陕西教会骨干都纷纷南逃,与大难后的襄阳教会再次取得了密切的联系,也可以说是双方再次建立了从属关系。

    就梁纲知道的,王聪儿曾经不止一次的拨调银两给他们,怎么到现在了还不起来响应?等的他都心焦气躁了。

    但就是再心急,梁纲也只能等下去,最多是写几封信往襄阳催催!

    二百八十七章内心自白

    俺叫李三全,是一个童子兵,今年十四岁,天戊乡二村二屯一保三甲二户的人,家里有九口人。父母亲,大哥大嫂、二哥、俺,妹,和侄子侄女。

    俺们家是谷城籍的,五十九年大水,家被冲了。爷爷和原先的大嫂都死在了那场水灾,官府放的粮根本不够吃,已经是活不下去了的时候红巾军开过来了。他们打开了粮仓,放了粮食,救活了俺们一家。

    只是红巾军待的时间不长,没两天官府就又回来了,还带了兵收粮食,不给的就抢,狠了的还给按一个通匪的罪名关进大牢,俺们村就有一个。狗官下狠手了,谁都不敢不交,心理面再骂也不成。

    到手的粮食没了,地里的庄稼也全毁了,一粒收成都没有,人都恨死当官的了。皇上是给免了税,可俺家还是活不下去,只能找人借,家里仅有的两亩地也卖了出去。

    大哥、二哥还被官府拉去了做苦役,说是朝廷给俺们免了税,那就要孝心给朝廷。现在郧阳在打仗,跟军里面做苦力去。

    家里面少了两个顶梁柱,日子就更苦了,奶奶就是没熬过那年冬天去了的,亲侄子也是死在了冬天里。

    六十年开的时候家里面的日子就更苦了,一粒粮食都没,东西也都买完了。大哥没法子就瞒着家里人偷偷地跑进了山,当了红巾军,得来的安家银子让二哥捎了来一家人这才苦熬了一年。

    今年时候南面的白莲教起事了,红巾军先杀下了山,几次大败官军,占了好大一片地方。开到谷城的时候,俺们那片地方已经让白莲教的人给占了,但白莲教和红巾军是一伙的,俺们家就顺顺利利的参了军。因为是后来加入的,就给分到了天己乡,但俺大哥是红巾军的老兵,往上跳了一步进了天戊乡。

    到了老营,吃得饱穿得暖,睡得也有屋子帐篷,日子一下子就好了。不过军里面就是规矩大,俺和妹就全进了童子军训练,二哥也进了警卫营。因为俺大哥是老兵,现在在新兵营里当教习,属于主战部队,所以二哥就不用进新兵营,直到俺十六岁之前都不用进主战部队。但俺到了十六岁之后,二哥就要进主战部队了。

    童子军训练很苦,两个年岁是一波,俺今年过十四,正赶上最后一队,是童子军中要求最严格的一队。不但要夜间跟着警卫营警卫巡逻,还时不时的跟着后军打扫战场。现在死人俺都抬了三回了。

    尤其是训练的时候,开始时站军姿站的俺浑身上下都是酸疼,齐步走更是练了不知多少回才算走好。分不清左右,教官就让俺左脚脱了鞋,大冬天的一练就是一俩时辰,整个脚都是青的。不过俺们吃得好,大米饭白面馍,jī蛋跟肉,两天就有一顿。而且还有老师教俺们读书识字,说是叫文化课。这东西学习的好的快的,跟操练场上那些得第一第二的人一样,都有奖励。俺们教官说了,那些人就属于军里的重点培育对象,未来都是要当大官的,前途比俺们这些人强多了。现在在吃睡方面的好,不过是一点的表现而已,人家还有无限远大的未来呢。

    俺就羡慕的要死,可是没办法,文化课和bsp;妹那边也是童子军,但是她们是女孩子,课程侧重跟俺们这的就有些不一样,她们更注重文化课和文艺课。前者好的有什么好处俺说不上,因为妹文化课选学的是医书,说是有所成后能当上女大夫。

    在军里面大夫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俺们家这地位根本巴望不上,也就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好了。不过后者的好却是摆在人眼前的,她们是可以进文艺团的。

    文艺团在军里面是十分受人欢迎的,戏曲、杂耍、相声外加说书,不但主战部队里受欢迎,老营里也极受欢迎。每当他们过来,屯里面都是聚得齐齐的,一家一户没一个少的。

    听大哥说,这‘文艺娱乐’的规矩是红巾军早就有的,中间困难时散过一段,但是在出山前就已经重新召集多时了,之后就更是扩大到现在这个规模,有一二百人之多。

    文艺团里唱戏的都是男人,连旦角也都是男人装的,现在开始招女孩子演戏还是上面将军吩咐的,听人说将军看戏每见有旦角就感觉不爽,所以才下的令。虽然对选入的女孩子来说听起来声名不好,可说实话也没什么低贱不低贱的。反正在这红巾军里,文艺团的人是高人一等,待遇普遍是比一等兵都要强,身份高着呢。而且也没有污七八糟的腌臜事,将军他可是最厌恶这个的,敢有违犯者,一律杀无赦。

    家里面的一切都是部队里的,吃的、用的每三天一次,都是有运输队的人来,一屯一屯的。的东西,数目军里面都有规定,要通知大伙的,谁也不敢扣,被告了就是重罚,严重的就要掉脑袋。

    如果是真紧缺了东西,也能上屯里的储备点去买,要甲长配着作见证,用钱或是用下一次的东西顶。俺们甲的甲长是老王家,他跟俺们家一样也有个儿子是老兵,只是他家那儿子虽然比俺大哥入军晚俩月,可是打仗的时候却是先立了功,这甲长也就是他家的了。

    俺爹今年五十三了,编在老军的劳务营里,虽然离六十还有好几年,可身体不大好,再过一两年也就退了。就算是现在,他在老营的时间也比在后军的时间多。

    俺娘的身体却是不错,干劲也高,现在已经被提到了俺们那一保的妇女队长了。这红巾军里,老的少的都有编制,女的也同样有编制,一甲一保,一屯一村,连上乡一级的都有妇女队长这个称谓。她们被组织起来后,纳鞋底、做被子这些军里的后勤就不用愁了,每做一个都有积分和银钱,想当队长当官就要看积分。

    俺娘除了那些外,每日间还要戴上红袖章,上午下午在俺们那保房前屋后的转悠一片,这保里的地面卫生、家里纠纷,她都是有权参与,可不是保长一言说了算。

    真出了大事还要找上警备营,或是刚成立不久的法务处,处长听说还是原来天门县的县官老爷,现在投了军来的。

    军里面规矩就是大,住的地方划定位置不说,连拉屎撒niao都要管。每一保里就有一个男女分开的茅房,拉屎撒niao都必须上那里解决,家里的niao壶马桶每天早上也需要倒到那里,每隔两日还都有劳务营的人定时前去打理。除此外,谁要敢再在路上或是房前屋后拉屎撒niao,逮着了就不轻饶,屡教不改的罚的更重。

    俺娘这样的妇女队长,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拉红线做媒人。军里面有的是烈士遗属,不少女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守了寡,比如说俺现在的这个嫂子。虽比俺大哥大上两岁,可今年也才二十六,她是军里面大扩军的时候才上山跟丈夫团聚的,可是打堰店的时候他原先那个丈夫却死在了阵上,身边只剩下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家中也无亲人,世道就是给了她银子,也不见得能养活大孩子,她自己也不愿意走。年前三月份,大军在安6府安定下之后,有人牵红线,就跟俺大哥说和了上。现在俺的那个侄子就是她儿子,不过军中不允该姓的,俺们也不敢这样想,更不敢怠慢嫂子,要是让军里知道了,可是要了不得的。

    那侄子虽然才八岁,可在童子军里已经坐上了他们那一大队的分队长了。因为有个烈士家属的身份,吃的方面也比俺好的多。每天中午在军中吃饭,他都有一个蛋,到吃肉菜的时候给的也比俺们多。

    俺是挺眼气的,但是俺不羡慕,谁也不想跟烈士沾上边。

    与原先的日子相比,现在这一切都太幸福了。爹他心里还有些提心吊胆,俺却管不了这个,俺只知道现在的日子太好了!

268章 解决1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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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阳、黄州,东线之战。

    黄陈的战事僵持了五天,两军都没有进行大的动作。梁纲是因为人少,虽然红中军战斗力强,火器犀利,可想要吃掉眼前的一万清军却是件不可能的事。

    汪新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凭着自己的这一万兵力和火器装备,想拿下梁纲驻守的城池完全是痴心说梦,而这黄隙城恰是武汉地区在东北方的唯一一道屏障,汪新想要插进武汉,不拿下这里就不可能实施。

    于是两军都陷入了静坐,谁也不愿出手耗损兵力,直到对峙的第六天,鲁维志领着孝感义军赶到了黄隙。

    作为鄂东仅有的一支白莲义军,鲁维志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尤其是他没有随东进的襄阳义军兵马撤回襄阳之后,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德麟之所以领四五千兵驻守汉阳汉口,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为了压制北面的鲁维志部,加上黄州府自行组织起来的乡勇,两面夹击之下使得他们的回旋地现在是越发的狭窄。人力也只剩下了四千左右,其中能战之兵两千就不错了。

    不过再不行的队伍他也是一支队伍,有了这四千人打底,梁纲就好运措多了。

    在黄陕,他留下了罗进的独立一营,然后带着火枪营、亲卫营、炮营一部和五个大队的新兵,绕道撇过汪新向北方的黄安县开进,从黄安进麻城,走当初襄阳义军的老路,只需要三四天就可以兵力黄网城下。

    黄州府与汉阳府一样,都是南北长而东西短,府城还都靠依长江,直线距离实在算不上长,就是绕道两三个县也是不凡天工夫就到。

    “就不信了,我兵临黄网城下,汪新你也无动于衷!”梁纲这样想着。失掉了黄网的补给,汪新的一万清军还那什么来养活?

    所以,跷跷板,一头压下一头扬,接下去的几天,随着梁纲的分兵杀进,两军的对峙形势就颠倒了个个,变成了梁纲在城外,清军在城内,地点也无可厚非的从黄隙变作了黄冈。

    “什么门梁纲撤军了?”黄网对峙的第三天,听到细作来报汪新霍然一惊。

    挥手退下这细作,就立刻招来了军中众将商议。

    “大人,不可追敌。逆匪火器犀利,野战力强,现今形势也尚可,何有不战自退之理?除非是其后方生了大事,否则就定是诱敌之策。”寿春镇总兵王新浦首先开口。他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军中所有将领的想法,九江协雷将哈图巴就十分的赞同。

    这两人观点一一致,汪新就可以不用再多问了,因为他手下的这一万清军就是由安微寿春镇和江西九江协两部兵马为主力筹集起来的。

    只是事实与清军众人想的都不同,只隔了一天汪新就收到了襄阳密线传来的消息,陕西、山西以及甘肃的又一万多援军开到了襄阳城下,大量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清军士气大涨,强攻之下不但克了夫人城,其另外一部人马还拿下了襄阳南面的宜城,安陆府依然暴露在了清军兵锋之下。且安微另一路兵马也顺利收复了德安北部,从东侧进入襄阳府,现在已经拿下了枣阳。可以说,清军在襄阳的占据开始占据上风。

    诸人顿时大悟,怪不得梁纲这般轻易的退了回去,原来是想收缩兵力,回顾自己的老巢了。

    汪新暗悔自己太过小心,当下点起了手下清军倾巢向梁纲追来。

    一路上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松地收回了麻城、黄安两县,在木兰山与红中军殿后部队小做了一场,也是以胜利告终。最后杀到了黄陕城下,那守城的红中军司样也是一股小部队,只支撑半日时间,就在清军三千前锋的进攻下退怯了。

    四战四捷,连战连胜,接连攻下麻城、黄安、黄陕等地,掠足了金银财宝的清军,全军上下都沉浸在一片狂喜之中。

    下步兵锋指向何处?是北上先灭孝感,还是南下直接打汉口?汪新一时拿不定主意,欲暂时驻兵黄陕,略事休整,待与襄阳方面联系过之后,再做断绝。不过这样一来,王新浦和哈图巴两人就不乐意了。

    “大人,用兵之道,在于乘势,今我军连克四地,兵势正盛,不乘势南下,攻克汉口以解武昌之围,岂可屯兵休整?”

    巴图哈生性骄躁,又好大喜功,自持是满人且不在汪新手下混饭吃,所以对待汪新这个安微巡抚,他一个昏将,态度却比王新浦这个总兵还要嚣张。这次

    巴图哈作为含着金?子出生的满洲勋贵,看是雷将军衔,三十岁前却只在盛京和黑龙江混过几年军旅,那地方苦是苦,但那里是打仗的地啊?做到这么高的军职他是真就没有打过仗。

    所以现在带兵征战,初开始时还能做到谨慎收敛,因为他惜命怕死,可是现在轻取四胜,也就以为用兵打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如此罢了。自己虽然没上过战场,可是功可立成,名可立就,也就是手到擒来。

    对王新的稳慎自然不满,被王新浦说了几句不到边的话,就给挑毛了,生生的给人做了一杆枪来使。而那王新浦则是自认为军中老将,军事上看不起汪新这个文人。而且汪新是乾隆六十年九月份才被调去的安微当巡抚,立足时间短,威望未立,加上自身为人贪婪,声名很是不好。被王新浦心中鄙视了好久,素来瞧不起。

    见汪新尚在沉吟,哈图巴继续慷慨陈词,“汉口为湖北重地,两江咽喉之要处,彼处炮台横架,即可飞控汉江口水道,系逆匪水师往来之一大痛处“”,

    “我军只有万人,凭这点兵力根本威胁不了逆匪根本,且就是拿下了汉口也无处可守,反倒要尽收逆匪水师的威胁。以本抚看还是北上先灭掉孝感教匪为宜。”汪新不是不善言辞,可是他不想跟哈图巴这丘八来争持,说话中隐隐的点出自己巡抚的身份,就是在暗示哈图巴了。我汪新才是军中的老大。这样说话虽然不酣畅淋漓,可也不会往死里得罪人。当然了,哈图巴的那番话他还是觉得有此道理的但不甚稳妥。

    “大人”,哈图巴嘴角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抹很不以为然地神色,说道,“兵机瞬息万变,难以预料,我军今舍汉口不下,来日再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襄阳城高池深,我军虽然占优,短时间内却绝对无法攻破待到梁纲稳定下来哪还有现在的便宜嫌?大人当作长期打算啊!那孝感,小城一座,但到底是有城池的,哪里有汉口那样的好拿?且拿下了汉口,我军就能与武昌守军隔江相守。以现今之形势言,南下汉口,其功胜过北下孝感十倍。”

    哈图巴这话有道理襄阳城下清军虽然聚集了六万之多,可义军也不是白给的。他们有水面上的绝对优势,可以从襄阳至郧阳,沿江的任意一个地方袭杀清军后方。且主要的是他们有襄阳城那实在是太易守难攻了,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而不结束襄阳的战事,清军又如何能有余力进攻安陆?

    汪新作为一省巡抚可是知道的,北京定下的剿匪策略是先红中军后教匪。因为福宁把自己在当阳那一战的结果报上去了,北京大怒的司时对红中军也是空前绝后的重视。在乾隆的眼中,红中军的分量要比白莲义军重的太多了。

    但是不拿下襄樊清军就无法集中力量进攻红中军,所以拿下襄樊尤其是襄阳,就是清军剿灭红中军的首要条件绝对不容有失。

    换句话说,也就是宜城的清军毫无实际作用,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此刻南下安陆,做多就是做一做样子。

    如果那一部清军始终留在那里那么他们与其说是要进攻安陆,倒不如说是为了防止必要时刻来自安陆的进攻。因为当襄阳城快要破灭的时候城内义军肯定会求援于安陆。

    梁纲久经战阵,想要看清了形势并不难,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一时惊心罢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那时候“

    武昌始终都在向北京告急,之前红中军的一部兵马都压倒了城外蛇山上了。而朝廷北线的主力被羁绊在襄阳,也就只有自己这一部还有解救武昌的希望,如果自己真能顺利收复汉口,威胁红中军的侧面,牵制其一部分有生兵力,那功劳肯定不小“

    但是汪新还有一层顾虑。”据探报,逆匪的水师已经大休修正完善,咱们打汉口,威胁性太大,就是拿下了也不一定守得住啊?”

    “大人过虑了。”巴图哈哈哈一笑,“炮船再厉害它也开不上岸,且汉江水狭,只有二三百米宽。我军只要在岸上预先布置上床弩火箭,还何惧他炮船?”巴图哈一直都很鄙视汉口炮台的行为,在那样的地方,他一直认为放大炮不如放床弩火箭。

    汪新被说服了,“待拿下了汉口,解了武昌之围,再去剿灭孝感教匪也不晚。怎么说南下克复汉口也都是大功一件!”

    一万清军浩荡南下,巴图哈的九江协做先头,一路气势汹汹直逼汉口袭来。

    第五战,汉口北五十里的三家店。三家店西邻马家湖,东靠后湖,是黄隙到汉口的大道所在,巴图哈再度得胜,清军气焰是更加的不可一世。连汪新都被这轻而易举的胜利迷昏了眼,大军稍作休整就继续往南开去。

    从三家店往南下,是北塞湖、任怕湖与马家湖的一个包夹地,地势中央平坦,两侧边缘有丘陵起伏,是一处打歼灭战的上佳选地。

    梁纲的大部队就布置在了这里,前后分批布置,虚实结合,就等着清军上来了。已经连让了他们五阵,也该到了头?”

    下午的进军,哈图巴冲的就更快了,他眼睛里应该就只剩下汉口了,连左右两侧都不加太多戒备。

    九江协进入夹地之后,汪新的主力人马也开了过来。因为啥图巴已经走过去了,自认为安全的汪一个探马都不往左右派,大摇大摆的进了圈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清军太贪婪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毫不怀疑的撞进这个并不太高明的包围围?

    梁纲早在回师黄陈的路上就接到了李全的亲笔来信,在信中李全用绝对肯定的口吻向他保障襄阳城无碍,这一下梁纲的心就给安稳住了。

    只是稳定归稳定,他之前心惊之下还是做了调整,不但是自己从黄网城下后撤,更是把张世龙部调回了汉阳,从而放弃了蛇山那个经营了半个月的大营。

    覆水难收,驰马难追,调整已经做出就不可能再变回去。可就这么的吃了亏,梁纲心头却是有些小郁闷。

    南边少的,北边就要多回来:东面短了,西面就要长回来。既然汉阳吃了亏,黄州也吃了亏,那就拿汪新好好地还一下债。不过这也要看他上不上钩!

    那之后的黄陕一战,就是为了诱一诱汪新,看他们上不上钩的。然后就再给了一个三家店,让他们再微一傲自己脾气,直到眼下的这最后一战。

    冯塘。

    厮杀声响动,清军、红中军在村外的旷野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交战,此时红中军在退缩。

    一方是人山人海的大部队,另一方却只是一个小小方阵,双方兵力实在不相称。连续的长途追击让清军退回到了冷兵器时代,但他们还有人多这一优势。打阻击的红中军只有一个独立一营,他们的炮兵分队再努力也无法抵挡得住十倍于己的优势清军的进攻。不过拼命之下独立一营还是成功的拖下水了清军的后队主力。

    阵中,红中军指挥大旗下,李熙收起了千里镜,扭头向一旁的罗进叫道,“罗哥该撤了。”王新浦的寿春镇已经从左右扑上来了,再不撤他们独立一营就要被包饺子了。

    而且调动了清军主力来参战,自己这一战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罗进这时也收起了手中的千里镜,带着一抹冷笑的看着眼前的战场,“是该撤了。”

    “然后就该报仇了!”这三战殿后,独立一营为此至少折损了五百人,血仇岂能不报?罗进挥手向传令兵下达了撤退命令,司时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绷一定要报仇,一定要狠宰清军一顿。

    独立一营的后撤让对面的清军大为鼓舞,九江协以及寿春镇的兵丁疯了一样的向着独立一营追赶,他们在追了一里地之后缴获了独立一营炮兵分队的所有家伙,这一战果无疑让清军更加的兴奋。

    随后的战事就像是一场事沟通好了的劣质演习一样,被独立一营所吸引的清军按步就趋,一步步的迈进了梁纲给他们设置下的死亡战场。

    冯塘南下五六里的地方,一片旷野之中,严正以待的炮营主力给疯狂追赶来的上万清军来了一次亲密的问候。

    近百门重炮、短炮的震弹齐射,让当面追来的九江协、寿春镇清兵瞬时间陷入了死亡的血海之中。从追击到溃退,巨大的转变仅仅是用了三轮炮击而已。

    平射的重炮立刻被复回原位,然后对准溃退的清军大部队进行最猛烈地延伸射击,司时间养精蓄锐了好久的新兵二营在高窒的带领下勇猛的扑杀下出。这一战红中军胜券在握,新兵二营中就算是最滑头的老兵油子也会下力气去追赶。

    马湾。

    这里是马家湖的边沿,也是火枪营、亲卫营和床弩火箭埋伏的地方。八百火枪兵在亲卫营和床弩火箭的掩护下,将横身阻挡在这里,彻底断绝清军溃兵从主路撤回三家店的希望。

    一排排的火枪响起,一排排的清兵倒下。八百火枪兵,一各单薄的战线,却彻底关闭了清军沿主路败走回去的大门。

    在床弩火箭的掩护下,清军人数虽多却根本形不成上规模的集团冲锋,自然就无法打开局面。而且没了这条主路也并不意味着清军就必死无疑,他们还可以从两边小道逃散,甚至可以直接泅渡马家湖和后湖。反正是没有绝人生路!

    溃兵就是溃兵,惊慌失措的他们不可能向军队一样有组织的“视死如归”一波又一波的向着火枪营发起冲锋,几次试探不成,就纷纷作鸟兽散另找出路去了。

    心胆俱裂的,成百上千的清兵,跪地投降。追击而来的新兵二营根本就没遇到几场像样的抵抗。败军中,哈图巴已经不知所踪,王新浦却是又急又恨。但是慌乱之中也不可能在集兵抵抗,只能顺着亲兵仓皇而逃。

    当王新浦、哈图巴全军败溃的消息传到三家店汪新大营时,汪新被这意想不到的噩耗吓得几乎晕死了过去。他对此次进军可是寄托着极大期望的,大军走到了这一步,他也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以为明天就能开进汉口了。哪会料到是这样个下场?

    上万兵马全军溃败,还如何得了?

269章 仙游——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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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新苦吧了。

    一万清军虽只是全军溃败而不是全军覆没,但是兵败如山倒,这关头也不是想收集就能收集的来的。而且,梁纲也不会给他收拢整顿败兵溃卒的时间和机会!

    这一点是绝对肯定的。在梁纲的指挥下,新兵二营三千新兵一路急追猛赶,连突带杀,根本就不给清军败兵喘息的机会,司时也不顾左右逃散去的清军败兵,只一门心思的盯着前方的大部队。

    冲击,连环不断地冲击:追杀,持续不断地追杀,直到把这支清军败兵彻底碾成粉碎泡沫,才是干休!

    汪新从三家店退到黄陈,然后脚都不停一下就立刻逃往黄冈,他与梁纲的追兵抵达黄披的时间也只是差了个前后脚而已。

    兵马重新克复黄陈,也是正儿八经的收住了口袋,断了身后清军东逃的路线,梁纲没有继续往黄州府追,而是一手抓紧了口袋口,另一手挥舞起刀枪全力清剿起汉口至黄陕之间的清军残兵败卒来。

    冯塘马湾一战,红中军虽获得了全面胜利,但是战阵上的确切战果只有三千多些还不到四千人,而跟随汪新重新逃回黄刚的清军败兵也最多不超过两千人,这中间整整错开了小五干兵,岂能放任他们在地方民间自流?

    用高变领三个新兵大队驻守黄陈一线,梁纲带着亲卫营和余下的两千新兵汇合了火枪营后全力清剿起黄陕至汉口一线的清军败兵来,大兵团合围或是分头穿插包抄,一点点的消灭,一点点的收缩,连孝感的义军鲁维志部都赶过来帮忙,用了四天的时间才算了事。

    此期间红中军、义军共抓获了三千左右的俘虏,连司被毙杀掉的顽固死忠分子,总战果接近四干人。是彻底消除了地方的隐患,也彻底瓦解了汪新部复起的希望。

    之后据黄冈传来的密报,这四天中汪新那里虽也有败兵陆续的归建,可都是零零碎碎的,其手下清兵总人数依日在两干五百人以下,就是算上黄州知府召集起的乡勇民壮,其总兵力也才三千多一点。

    喜事双来,就在东线取得大胜的司时,整补完毕的水师主力也开出了沉湖,当初返回修补的战船,除了赤军号和镇江号还依日躺在船坞上没有完工,余下的是彻底修复完毕。

    定江号、平江号以及二十三艘护卫船,这样的水面力量在应付岳阳水师余部的司时封锁住武昌江面丝毫没有压力。如果时间还能提前一周,那驻守在汉阳、汉口的第二营都能脱出身来参加冯塘马湾之战了。

    不过不管怎样说,冯塘马湾一战的影响是大了,首先武昌方面是彻底老实了,再也没有先前蠢蠢欲动的苗头,在蛇山上安安静静的修着自己的营堡。吃一堑长一智,见到了蛇山上架炮的威胁后,这个点他们是万不敢再丢了。

    其次是牵制住了清军的部分精力,安微的第三路兵马约五千人,本来要赶赴河南围剿流窜义军的,可是在汪新大败的消息传到后,就立刻掉头南下。看探报打探的消息,他们已经下到顾州了,再过几天就应该赶到信阳府境内,然后从光山、新县一带翻山进入黄州地界。

    用不了几天时间,汪新就会恢复实力,可是其胆已丧,这一点却不是多添上五干兵就能立马恢复过来的。所以就算是手中再有了八千兵马,汪新也不可能再次向武汉一带进军,东线战事已经是稳定了下来,至少在襄樊战事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是不可能再次大动干戈了。

    这样的解决无疑也让荆门义军完全放下了心来,红中军东侧无忧,南面无敌,那安陆府就是固若金汤了。如此背靠安陆的荆门也就无了侧翼之尤,他们集结起的兵马这时候也可以派出用场了。

    就在冯塘马湾之战结束的第三天,准备齐全的荆门义军第一次独立踏进了宜昌府境内。

    五千义军主力在陈德本、杨起端的带领下过东湖而不打,一路翻山越岭直捣鲍家山而去。轻装上阵的他们除了随身兵器和结实的干粮袋外,是一件重武器都没,所以山地行军速度很是快捷。

    等到东湖的清军察觉不对时,再派兵追赶已经是晚了。

    从安远进入宜昌,经过东湖、兴山两县杀入郧南,沿途五百余里山路,历时六天行程。当五千义军主力出现在房县境内之时,整个郧南都是一片惊呆愕然。

    主力尽数集中在襄阳的清军,哪里会想到郧南这个大后方会出现漏洞?新任的房县知县连召集乡勇、衙役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就弃城而逃。陈德本、杨起端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开门红,然后两人兵分领路,陈德本引三干兵力北上郧县,杨起端领两千人经略后路,短短的几天内郧阳府就已然半数变换了颜色。消息传到襄阳前线,福宁只感一阵头疼!

    五万人的粮食要有多少?五万人的军需又要有多少?

    清军是政府车,是正规军,他们打仗可不会像当初的红中军一样抢购上如此多的骡马来随军随行的驼粮食,运东西。在后勤补给方面,清军仍然是按照原先的老规矩来办的。而事实上,古往今来三于年,每每到大兵团作战时,军队的后勤基地配置都是一个老样子。

    在远离前线百里甚至是更远的一个安全的地方,选作为物资的总储备地,然后在储备地到前线之间的沿途上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补给点或是转运站,之后就一批批的把军需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军中。

    梁纲如果成大器之后,他的后勤补给方式也习样会选作如此,甚至就是现在的红中军后勤就已经在向这方面一点点靠拢。

    清军更是如此,如果情况允许,光化县对他们而言将是一个非常好的物资储备地点。但可惜的是汉江沿岸制水权的丧失让均州到襄阳这一线上,二百里内江面成了一个到处都是漏洞和破绽的筛子,义军水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岸来搞一搞。而且更令清军上下感到郁闷的是,从均州到襄阳,沿途上的官路大道全都是临近汉江,更准确,它们都是在汉江江畔修建的。

    这简直是把生命线送到敌人刀口下,一经实施对前线的五万清军而言将是个完完整整的噩梦。运出去的十粒米,能得到手的却是两三粒都不到,甚至清军都没办法向光化城大规模囤积物资。

    汉江一水相隔,害断了西线清军与河南的联系,所以这儿的五万清军吃喝所用是全靠陕西一省来支撑的。因为四的力量已经全部投入到了湘黔战场上,山西则离得更远,湖南更是遥不可及。

    乾嘉时期的陕西可远不是汉唐时期的盛世关中,从宋代开始就已经在没落的陕西省,依靠自身的独自力量根本支撑不了五万大军的征伐所需。因为运送这五万大军所需的军需物资,不但它本身就是一笔天大的开销,更是需要数以万计的百姓民丁来做苦力服劳役。

    所以这里的军需物资是一点都不能浪费,而更令清军郁闷的想摔头的是,前进基地郧阳府本身又是个微妙之地,清军占据了这里却不敢过多的向民间征需所用,唯恐再激起一阵新一轮的起义浪潮。这么一来,物资储备地就必须慎重再慎重了,要确切的研究一下,需要绝对有把握的安全。

    最终商议的结果就是郧县重新成为了物资储备地,均州则成为了沿途上的第一大运输转运地。从郧县到襄阳,清军在物资运输过程中彻底放弃了水路,完完全全的走陆路“。

    说的再多,其实要点明的就一句话,郧县是襄阳清军的物资总储备地,是五万清军的死穴。陈德本领兵北上郧县,那捣腾的就直接是福宁最紧张的一根神经。

    分兵,分兵回援。除了这个办法,福宁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了。郧县城里民壮众多,陈德本那三千义军攻陷城池的希望极小,可是需要注意的是,三千义军即使拿不下城池也可以轻松挡住郧县往襄阳前线的粮道。这一点才是福宁真正该防的。

    “唉!”长叹一口气,福宁满脸疲容的闭上了眼睛。城下短短旬月间,他像是老去了十年一样,鬓发已经花白一片,可战事还是僵持僵持

    汉阳城中。

    梁纲正在细看着各地送来的文书,一双眉头被皱的死死地,皱纹蚁子都能夹死。

    京山、潜江、汉、酒阳“,“各县的文书齐齐的正放在桌面上。”十九、二十三、十五、十七“”一个个数字从他的口中蹦出”脸上的怒色也越来越重,“犯案率竟然这么高,都比上月超出了五六倍了,这样下去还如何得了!?”

    一个月又过去了,这两天各县的月终总结报告纷纷抵到了梁纲手头。那十九、二十三、十五等数字,代表的就是各县这个月来辖地内所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几乎是都能掉脑袋。

    梁纲提笔疾书,几个鲜红色的杀,字赫然写在了一封封文书的后面。杀就杀,这此个人渣留着也是祸害!就好比第一个月时处理掉的那个书记,才掌了几天权就开始**,不杀还留他作甚?

    不过批得虽然痛快,可梁纲心底里却是异常的烦闷。因为与之前,也就是起义未爆发时相比,这个数字高出的太多了,都完全不成比例。别的不说,单以天门县为例,陈明堂在任一年时间,所判刑案最多的一个月也只是三例而已,这就像是后世的县公安局,哪会天天都有命案?而现在,天门县虽然驻军最多,环境安定一些,可照样是有十一例。

    虽然这么多死案,一定因素上是因为梁纲治法森厉,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命案的数量,可是这也不能掩盖,这个月红中军治下各县刑事案件猛增的这一事实。

    “是什么原因?”梁纲心底自问。

    简单的介绍,这些案件中通清的完全没有,却多是抢劫和奸淫,这两者完全是一半一半。

    “难道是看红中军眼红,自己也想起来过把瘾?”

    可是不管确切的是什么原因,这一苗头必须打下去。十几二十几例,这还仅仅是被抓住的,那么没有被抓的或是强奸忍下的,各县执政书记所根本不知道的案例又会有多少?每个月各县都发生这么多重案,梁纲是决对不允许的。可能白莲义军和清军所控制的地盘中命案发生的次数会更多,甚至在河南南部各府,还会更加厉害上十倍百倍,但那些都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别人怎么做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他则只求心安理得,只求把自己的这一份做好!

    “把警备营五六两个大队分解到各县,再令各县的书记每县慕兵一个中队,在辖地内的要害之处组建派出所“哦,不,是巡检司,“…”

    梁纲没有别的办法,就像襄阳城下的福宁一样,面对着陈德本的威胁只能分兵回援,梁纲面对各县治安败坏这一局面,也只能往内增兵添力!

    福建,仙游枫亭镇。

    镇上的第一号乡伸罗家,此时正在大办丧事。

    大门口挂着白绫,往日的红灯笼,一律换成白绢制的素灯,连那门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都套上了白布条。门前的旗杆上,长长的招魂幡在晚风中飘飞着,一会儿慢慢飘上,一会儿轻轻落下。

    将黄白锡纸的灰烬也被这风送到了空中,然后飘落到了枫亭镇各处。

    往日宏伟乡间的罗府,被一片浓重的悲哀所笼罩,到处是一片素白,就像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降临了一样。

    天色慢慢黑下来,大门口素灯里的蜡烛已经被点燃。府院里各处也依次亮起灯光。

    罗府大堂,正厅是一个肃穆灵堂。一块连顶接地的白色幔帐后,一口黑漆的棺材正静静地摆在那里。

    灵堂东侧的一间厢房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面色凄然地颓坐在太师椅上,他便是罗府的大爷,罗国勋。

    死去的罗家老夫人生育有二子二女,老大罗国勋没考中功名,在家中执掌家业,老二罗易勋现年三十岁,三年前,也就是乾隆五十八年,癸丑科中的二甲进士,而后被放到了台湾淡水为官。

    罗府也因此在仙游县地位猛的一升,达到了县内豪门之列。

    罗老夫人病逝,罗国勋悲痛之余也急切盼着二弟赶紧回家。不过身为一家之主,罗国勋并非没有主见没有思虑之人,他盼着弟弟,担心着的同时,心理面也在想着别的事。

    到现在为止,小妹婿程家的人都没有亲自来登门露面,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要断了两家的亲戚,还是程家真的不要脸皮了?

    事实上自从两年前小妹玉娘突然离世起,程家跟自家的关系就猛然的生分开了,去年母亲做寿,程家人都没有上门来。

    现在都大丧了,还不见人露面,这还算是姻亲吗?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姻亲吗?罗国勋心里越想越是不忿。

    你程家丧期三年不到就再娶继室,已经是打我罗家的脸面了,我忍气不说。今年你把孩子大老远的送回仙游老家,我可怜外甥想见一见,却两次登门都避而不谈,我可是孩子的娘舅啊!而且撇开亲戚关系不说,程罗两家还都是多年的世交,“

    罗国勋坐在太师椅上,独自一人想着,一边担忧着兄弟,另一边心里怨气也是越憋越足。这时候,一个十二三岁少年,身着重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这是罗国勋的长子,也是他到现在为止为一个的一个儿子,叫罗云峥。

    “爹,夜深了,您去歇着吧!二叔今夜肯定到不了家。”

    “你大姑父已经回来十天了。”罗国勋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起儿子口中尚无消息的二弟,两眼就开始泛红,他现在心中的担忧是越来越深了。”他跟你二叔一起从淡水去的台南府城,早上路了两日而已,你二叔有家小带着,脚程就算是慢上一点,五天前也该到家了,再晚前天也,“足了,“…”

    罗国勋心头不祥之念越积越多,心底也越来越怕。说话中眼泪已经盈眶而出了。

    “大哥,我怎好跟二哥比!”说话间罗家的大姑爷全江已经走了进来,他心底何曾不泛着忧愁,但此时还是要安慰罗国勋为第一。老二不到,老大要再倒了,罗家可就没个能掌舵的了。“我这风里来雨里去的皮实惯了的人,一路沿途都用不着停。二哥不一样,他人,身体娇贵着呢,况且还有二嫂和侄子、侄女。

    而且,他这沿途路上不也有两个司案吗?还不知道要耽搁上几天呢。你就别太多担心,依我看,再过十天半个月,二哥能到家就是好事。”

270章 飘扬在台海的赤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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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看,再过十天半个月,二哥能到家就是好事。”全江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罗国勋却是在摇头,“你还不知你二哥的为人?这个时候,他哪会有去赴司案宴的心思,该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罗国勋无意间说出“意外”二字,心头不免再是一惊,一股无声的恐惧束裹着他的全身。

    “二哥能出什么意外,现在台海太平着呢。王流盖已经被官军击毙,獭窟舵(张表)、庄麟投降,林发枝、骆什归顺了赤红旗,海面上实在没危险,这几个月家里跑海顺利着呢。”全江继续安慰着,口气里直接将罗国勋口中的意外,二字归到了洋匪身上。

    洋匪,不是指洋人,而是内外洋海匪。嘉庆朝记载,仅广东一省,二十四年间单洋匪之役就耗了三百万两银子I

    罗国勋脸上苦涩一笑,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台海面上是太平盛世,?全家和罗家的海上生意可是绑在一起的。

    罗易勋一家出意外,他与其说是担忧他们遭遇了洋匪劫掠,还不如说是担忱他们遇到了海上风暴呢!

    自从乾隆五十九年后,蔡牵扯杆子在海上拉起了赤红旗这支队伍以来,阅台海面上就越发的太平了。那獭窟舵张表跟庄麟与其说是只愿投降官府,还不如说是被蔡牵打的无处藏身了,不得已之下才向官府投靠。而那林发枝和骆什则是老实人,入洋几年间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多,尤其是贫民百姓的血腥少,这才被那蔡牵允下,并进了赤红旗队伍中,“

    不过说来也怪,那蔡牵不过是同安一小民,五十九年时因饥荒下海而为寇,所带船帮也仅是少少的几艘小船和三四十人而已。可是到了下半年猛然间实力大涨凭空添了五艘大船和四百多号人马。等到了六十年初,实力更是一跃成为了闽台之间的头把交椅,半年之内先是趁骆什与庄麟内讧之际收服了骆什,后继又收服了林发枝,船帮战力达到了上干人之多。下半年时他开始进攻张表和庄麟二人,同时也开始封锁闽粤航道,收“出洋税”。

    出洋税,顾名思义就是商船货船的买路钱,闽台海面没有他蔡牵赤红旗所出的令旗,商船休想平安通行于台湾海峡。就如同当年郑成功他老爹所干的事情一样。

    不过比起郑芝龙蔡牵更为“慈悲,一点收税并不要的太狠,而且起兵以来从不太伤人性命。比起其余的那此海匪海盗,绝对算得上慈悲仁义”就算到现在,他大势已成的时候你不纳出洋税,被揪到的时候,只要不抵抗,也不会见血最多是连船带货一块端了,人还是可以确保无恙的。更主要的是赤红旗讲信义,甚至他的旗号在粤海海面也都有几分面子。

    为了安全起见,或是为图做长远买卖福建地面的海商尤其是全家、罗家这样的小商贩,没有太大的官面势力做后盾的小商贩,还是很乐意赤红旗一统闻台的。

    去年到九月中,蔡牵跟张表、庄麟的联军在福州外洋的东永岛开了一场大战,激战一日张表和庄麟的联军大溃,最后只刺了四百人不到上岸投靠了官府。而蔡牵和他的赤红旗则从此掌控住了阅台整个海面对手也就刺下了清廷一个“

    “老爷,老爷,二老爷回来了二老爷回来了,“”

    厢房外忽然传来了管家喜悦的叫喊音,这丝丝喜悦虽然与罗府目前的气氛不相符,可却是真真切切的,连房内的罗国勋、全江等人也都在心底涌起。

    “二弟回来了?”罗国勋先是一呆继而兴奋地从太师椅上跳起,两眼中已经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串串泪珠。

    罗易勋到家了连司他的一妻一妾和一儿一女。

    换衣祭拜哭丧自然不会少,随同罗易勋一家来到罗府的陈广亮也适时的上前祭拜一场,并跟罗国勋、全江等人见了礼。

    “陈先生,多谢,实在是多谢大恩“”与罗易勋见了面通了信的罗国勋满脸感激之情的望着陈广亮,真的是把恩情铭记在心了。

    陈广亮自然不敢当”他可是知道罗家的另一身份的,虽然和李家比逊色了许多,也有自身无法弥补的先天性不足,可总归是那个身份不是?!当下忙再回礼。

    说来也是巧了,从罗玉娘完全给梁纲交底,再到梁纲把消息传到陈广亮那里,命他在暗中“思量,着罗家,如此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期间陈广亮几经踱跹才凑巧,的与在淡水厅同知何茹连乎下当值的罗易勋见了次面,但也只是一面而已,一直找不到拉近关系的机会。

    可是这次罗易勋回家丁忧,不巧的在海上遇到了蔡牵手下虎将陈化成出航,两人日日时便有恩怨,陈化成如何会放过罗易勋,一股脑的就给卷到了岛上,想要好好地整治一番,在开刀报仇。

    陈化成,福建闽南人,原居泉州府同安县,后移到台湾府淡水厅兴直生活(今台北新庄)。

    乾隆五十八年入军行伍,本来他这一生应该是相当的波澜壮阔的,从小兵做起,以镇压老乡同时同安人的海盗蔡牵起家,勇敢战斗很多年,从小兵一路擢升至金门总兵,最后做上福建水师捉督。道光二十年7月调任江南提督。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死守吴泓炮台誓死保卫长江水道,率军奋战六昼夜,击伤英舰瞅,毙伤英军士兵500余人,最终中弹牺牲。

    可是现在这个时空,因为梁纲的出现,陈广亮到了广州,因为陈广亮的出现,东南沿海的反清组织和动作为之一变。

    随着陈广亮在广州根基的日渐稳固和蔓延,其所发挥的影响力在逐渐加深,并很快影响到了台湾。

    历史上嘉庆元年爆发的台湾小刀会起义,郑光彩(台南凤山)首倡,杨肇、郑化、张耸、许围等人(淡水)随起。可是现在随着陈广亮反清基金,的四方涌动,受到了其大力资助的台湾郑光彩、杨肇等人实力随之一昌,而这一昌,就无意中昌,到了陈化成身上。

    淡水池方小刀会头目王长胜,六十年初串司着了驻地绿营营兵王增和郑发,旬月间就在当地汛中把小刀会发展了起来。可是秘密不严,被汛中把总戴鹏盘诘破获。移淡水厅审讯明确,王长胜被问拟斩决,王增、郑发照从逆为例问拟绞决,而虽没参与其中,可是与王增、郑发司为一队之兵,与王长胜司为一村之人的陈化成也没在这场风波中讨得好去,无根无基的他被重打了五十大棍,判服苦役五年。而这个坏了陈化成一生轨迹的人,就是在淡水厅司知手下任职的罗易勋,陈化成是记死了他。

    满心怨恨的陈化成带着重伤就被送去了石料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伤势怕是在石料场干不了就会一命呜呼。所以在途中瞅了个机会就逃了出来,然后在几个司乡的接应下下海为匪。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他登上了命运中的实力现在的老板司安老乡蔡牵的船。

    是龙就在海中游,是虎就在山中啸,金子珍珠不管到那里都是能发光的。不到一年工夫陈化成就成了蔡牵手下的有数大将,虽然一部分是因为他与蔡牵是老乡的关系,可是赤红旗中同安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爬的向陈化成这样高的。到了现在,陈化成位只在赤红旗二号人物陈恒军之下,与投靠来的林发枝、骆佳二人并列。

    五十大棍的重打陈化成是永远忘不了的,是心中铭记一辈子的,一见到罗易勋,两眼发狠陈化成就想一刀宰了他。就是他让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报,走上了下海为盗这条不归路的。

    可是再转念一想,一刀宰了罗易勋未免是太便宜他了,他要把罗易勋拉到岛上好好地炮制炮制,这才能解了自己心头怨气。

    也幸亏罗易勋被捉并被拉上岛上的这段航程时间不长,不然的话罗易勋可就真的有苦果吃了,但就算是如此罗易勋也被陈化成打了好大一顿。

    当时罗易勋是万念俱灰,落到这个仇家手里自己那还有命在?只是一念心求,陈化成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放了他的家室。而这一念想也是想到了赤红旗近年来的作风才生出的。

    陈化成也确实没为难他家室的念头,之前一心在军中出人头地的陈化成之所以认司了赤红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赤红旗的一贯行为准则,很让他欣赏。现在轮到了他自己,自然也不会去触碰。

    只是到了岛上,陈化成连为难罗易勋的机会都没有,蔡牵跟陈挂军得知被抓来的那人是原淡水县令罗易勋之后,紧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之后消息被快船迅速通知给了正在漳州视察船厂的陈广亮,然后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陈广亮现在的身份来广州的大商客。他不得不牵扯出内地,因为陈广亮的身份可以肆意改变,但是官话中的湖北口音变不了。广东福建这些地方,民间是闻南话横行,初时听在陈广亮耳中完全是鸡司鸭讲,可是官话同样通畅,尤其是当官的和有身份的那群人,谁都会说一口流利的官话,也谁都会带各自家乡的口音。

    大商客大海盗,有瓜葛这是用不着太避讳的,在东南沿海,几百年上千年间,这件事就已经成了不公开而又众人皆知的秘密。

    在罗易勋眼中,陈广亮这个“一面之缘,的大商客用自己的面子买了自己(罗易勋)的一条命,是很简单也很容易被理解的一件事,无所谓商匪勾结不勾结。

    这也是大商客才有的面子,像自己罗家和全家,就是想买也没那个本钱!反正仍被瞒在鼓里的罗易勋对陈广亮是感恩载德不已,他们一家坐陈广亮的船到的仙游,陈广亮适时的说要上门祭拜老夫人,罗易勋自然是不会拒绝,人就是这么的来的。

    “老夫人病逝,自己这一拜也算是尽到礼了。就是可惜这个二舅爷现在丁忧,不然的话在台湾岂不是行动更加自如?”望着罗国勋、罗易勋等,陈广亮心中暗自咐道。

    湖北。

    四月的余尾就在襄阳战局的僵持中过去了,时间进入嘉庆元年的五月,初七,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湘黔战局终于传出了新的令梁纲兴奋地消息吴八月四月底引大军杀进了凤凰厅,连破凤凰营、得胜营和鸦拉营,逼近廖家桥。

    从廖家桥往东四十里地便是凤凰厅的凤凰城,位置至关重要,是凤凰城外围的一处重地。当地清军集结了二千兵力再次防守,两军内外僵持一整昼夜,最终清军大败。两千人逃回凤凰城时,残兵只刺下了一半不到。

    但是一昼夜的时间也足够铜仁、乾州等地的清军反应过来了,等到义军杀到凤凰城下半天时间时,各路来援的数万清军就齐齐杀了过来。吴八月只得领兵再次退回深山之中。

    湘豁义军骤然间的爆发似乎没起到太多的作用,没能拿下一块地盘,也没能改动湘黔战局敌强我弱的走势,可是这一战却宣布了湘黔义军的存在,将已经把注意力大半转移到湖北义军身上的满清统治者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了湘黔,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也在无形中帮了乾隆和湖北义军的一个大忙。

    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湖北义军越发的做大。

    清廷虽然拟捏了先红中军后白莲义军的到匪顺序,可是清军主力却不给力,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开胃小菜的襄阳攻城战,现在却慢慢变成了决定湖北两军生死成败的关键之战。

    如果这一战是司红中军打,这也就罢了。可是郁闷就郁闷在,清军现在的对手是白莲义军,而自己原本的首选对象却躲在了身后面。

    两个月时间了,数万清军在襄阳城下久战无功,这已经给红中军太大太长生长壮大的机会和时间,两个月来梁纲在一点点的成长,一点点的壮大,他组建起了自己的水师,消灭了汉阳镇,重创了岳阳镇还有汪新部,正在羽翼渐丰。而自己的主力人马却迟迟打不开局面,触不到这个真正的预定对手。

    朝堂上噪声乱起,特别是最近半个月,湖北毕沅的折子递来军机处之后逆匪梁纲水师恢复如初。已经有很多人在叫嚣,叫嚣着让调遣湘黔战场上的军力北赴湖北。

    他们不是不知道湘黔义军依日存在,也不是不知道湘黔义军的威胁,可是湘黔、湖北两处战场的此消彼长,已经让他们盲目了双眼,或是说生出了一丝侥幸之心。

    乾隆被揽得好是头疼,而现在终于是好了,吴八月潜伏半年后的一仗再度打醒了朝堂上你云我亦云的“衰衰诸公”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也给湖北义军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有得就有失,湘黔清军不北上了,北疆的清军就该南下了。乾隆从蒙古调兵两千会司京师骁骑营三千马兵南下,以福康安的堂兄,紫光阁绘像五十功臣之一,司是富察氏一门的人杰一明亮为昏都统衔署广州将军,授头等侍卫,佐军湖北。这第一战就是河南。

    明亮早在大小金之战时就已经功成名就,但是乾隆四十八年,移做伊犁将军的他因私枉法,包庇发配伊犁戍边的罪臣开泰,被乾隆一道诏书抓到了北京,打下大狱,罪绞待决。(开泰的罪罚竟然是永远枷号。靠,遭这样的罪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四十九年甘肃固原回复乱,明亮从老上司阿牲麾下,以蓝翎侍卫从军。乱定,授头等侍卫,从而再度走上复起之路。到了乾隆六十年,明亮重新坐到了正红旗汉军都统的高位。但是因为伙司黑龙江将军舒亮令旗兵输招皮,私市貉皮而夺职,配乌鲁木齐自效。那黑龙江将军舒亮也司样被夺官削职,发配乌鲁木齐。

    如今清廷福康安、和琳、孙士毅等重臣陆续病逝,永保、福宁、观成(成都将军)、勒保(四川总督)等人久战无功,手中战将奇缺下,乾隆老儿就想起了在乌鲁木齐趴窝的明亮和舒亮来了。

    以明亮为雷都统、广州将军,总统湖北诸军,舒亮以三等侍卫衔,军前效力。

    从蒙古调兵两千,但并不意味着明亮手下就有两千蒙古骑兵,乾隆所给的两干兵确切指的是因战事需要而特意赦免的两千湖北、河南籍的蒙古窃马谪犯,他们这批人被编为骑兵,协司骁骑营三千马兵作战。

    不过不是蒙古人却并不意味着这两千兵就战力不济,比起已经被满清圈养了近百年的正宗蒙古人来说,他们这群人的战斗力可能会更高。因为如今的蒙古骑兵早已经不是成吉思汗时期的无敌铁骑了,便是明清交际时期的前辈也远远比不上。活佛遍地的蒙古族,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游牧民族的最低点。

    另外乾隆又调了直隶古北口提督庆成和山西太原镇总兵德龄率兵五千南下,副都统兼领健锐营左翼长七十五(这就是个人名)携子健锐营前锋武隆阿也将所部精锐赶赴河南。

    王聪儿、高德均两部的局势陡然一紧。

271章 取荆州,打满城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宜昌府,东湖城中杀声震天。

    一昼夜的攻坚,五十余门重炮的持续轰击,已经将它西面的城防化作了一堆无用的废土,残桓破壁间五千红中军连司着人数更多更众的荆门义军正蜂拥而入杀进城中去“。

    西陵峡上。

    几艘带着伤痕的清军战船正张满风帆的向上游奠州全力驶去,总兵官卫国雄一脸苍白木然的躺在其中一艘战船的舱内,浑身下血迹斑斑,一支左腿的下半截竟然是不见了“。

    在它们的身后,一支八艘红中军水师营战船所组成的追击船队正在紧追不舍。西陵峡航道虽然曲折艰险,可也不能阻止他们全歼顽敌的信念!

    时间进入了嘉庆元年的六月份下旬,完成了又一次扩军整编的梁纲在久候四1始终无音讯的情况下,终于等不下去了,挥兵水陆军七千连司荆门义军主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砸向东湖。

    五月中旬,清军的又一批援军开进河南,五千骑兵和千余骁勇善战的健锐营精锐给活跃在河南中南部的襄阳义军造成了极大地威胁。

    时间进入六月,战场上清军已经占据了上风,半个月的绞杀战证明,分散了的义军小部队根本就不是清军骑兵分队和健锐营精兵的敌手。尤其是在许州府,高家营七支小股分队的覆灭令高德均损失惨重。而更可悲的是之后的临颖一战,感觉不妙的王聪儿和高德均刚把大部队集结一处还不及转移就被明亮率兵缀到,五干骑兵的冲锋下,一场交锋义军损失惨重,当场折损了两千主力。

    许州的一系列战事让进入河南的襄阳义军损失惨重,其主要战力更是损失了三分之一之多,军事实力锐减。局面,自然也是急转直下。

    临颖的这一场大败导致了河南战场上局势的彻底颠覆,清军从此完全占据了上风,而义军在豫中的许州、禹州、汝州等平原地带则是根本无法立足,只能从中撤出在王聪儿、高德均的带领下转入豫西山地。现在的他们就是想撤回樊城都无法返回了。

    河南战局的骤变给襄樊战局蒙上了一层阴影,也给梁纲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清军现在是真的占到上风了。

    梁纲可以不去考虑襄樊义军守城的决心,但却不可不考虑襄樊义军守城的士气。司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抱希望以四1了,那群王八蛋就该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眼下情景,梁纲也自己亲自出手才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扳回局面,至少扳回军心士气。

    留下五艘护卫船防御武昌江面,留下扩充到了一千五百人的火枪营以及独立一营守御汉口、汉阳,梁纲倾起余部水军并同亲卫营、前军第二营、新兵第二营以及炮营主力,水陆军七干人东进荆门,剑指宜昌。

    熊道成、杨起元二人长远眼光或许不行,可是眼皮底下的道道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知道东湖这一战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胜利,那么他们不但可以一洗今日义军河南战场上的失利阴影,重新振奋起士气,还可以彻底打通鄂东南北义军的联系通道,以及拿下宜昌储备丰富的硝石、硫磺矿,并且还可以打通湖北前往四1(剪州)的陆路通道。

    梁纲兵进东湖,二人是绝对的支持,甚至为凑够出兵宜昌的主战力不惜调回了在郧南发展甚好的陈德本、杨起端部。

    一万多荆门义军,是此战东湖城破后梁纲清荡城内清军的主要战力之一。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彻底将岳阳水师余部送入长江底。

    修补完善的赤军等四艘大沙船,连司司来的十八艘护卫船和新建的六艘铁甲牟船,对付卫国雄的岳阳水师余部,别说是压倒性的优势,就是单用放风筝,也能在几天内就磨死他。

    六艘铁甲牟船,每艘长十三丈、宽两丈五尺,左右护车板甲厚一寸半,船上布置有前后千个炮各一门,大口径直射短炮四门,床弩火箭六架,排水量在一百五十吨级到二百吨级之间,大概是赤军号那一级别沙船的一半。

    长宽口:的大比例,让铁甲车船通休显得有此修长,超过这个时代普遍的三点五至四点几倍长宽比例倍数不少,却是因为底层装载了五组轮桨、上体增加了一桅风帆而引起的。不过修长的船体也让铁甲牟船有足够的空间去装载那六架床弩火箭。

    左右两侧的护车板被梁纲直接往上拔高了三尺,不但下面护着了轮桨,上面也护住了半个船舱,六架床弩火箭的射击高度直接超过三尺,四门直射短炮则是在两侧护车板上留有缺口。也正是因为船体两侧被拔高的三尺护车板和船首、船尾的包甲,让整个牟船船休的装甲重量猛增,从而不得不减弱装甲的厚度。从原定的两寸后装甲改成了现在的一寸半。

    一寸半厚装甲,也就是五厘米厚的铁板,面对床弩火箭二百米内的劲射还是挡不住的,可要是把射程拉远到三百米,甚至是更长,这效果就出了。而且一寸半厚装甲固然挡不住火箭爆炸的冲击力,可也已经能很大程度上削弱一部分。以轮桨而言,每一枚床弩火箭命中护车板爆炸,有了这一寸半厚装甲的保护,即便是靠里的那一组轮桨被震废掉,其余的四组轮桨却还可以照常使用,最多,倒霉的废掉两组罢了,而不像是不装甲之前,一发火箭命中整个轮桨组群都齐齐报废,甚至是整个船舱都被炸出一个大烂洞来。

    并且便是原先设计的两寸厚装甲,除了防护力更强一点外,被火箭命中爆炸后,冲击力它也照样顶不住,照样跟着变形。如此,经过几次试验之后,梁纲就拍板决定了二号也就是现在这款铁甲牟船的设计。

    六艘铁甲车船是造船厂这一阵子最大的产出量了,也是红中军水师营最大的消化量。再多,便是造出来了,也造不出人来操作了。

    梁纲打东湖,一切明面上的原因说罢,隐隐的还有一点说不出口的因素就是他希望自己贯通了四1、湖北的通道之后,能尽量多的再招到一些四1的水工、水手。

    反正现在长江航运中断,四1那些靠水运讨生活的水手、“精膊溜”更是没一条活路。1中白莲教也不起来造反,倒不如来湖北投斧自己!

    二十八艘战船放卫国雄的风筝,他卫国雄也不是什么N怪物会自我回血,一点点的敲打,慢慢的磨,用不了五天估计就能一切搞定比!

    只是此战打东湖,梁纲需要的是雷霆万钧之势,需要的是不可抵挡的一击粉碎,以给义军降低的士气重新树立起信心,而不是要打正规便宜仗。所以二十八艘战船在红中军、义军陆军解决掉了清军江关城防之后,齐齐扑上东湖城水营,一战而清敌。

    江关,就是宜昌府长江之上的第一关要。其北有虎牙山,南有荆门山,夹江相望,为下游荆门州名称之来由,同样也形成入西陵峡的第一大险要处江关。

    宜昌江南的地界早已经不归清廷所有了,杨延彰管不到江南的荆门山,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虎牙山上建造炮台,以此来作为抵抗红中军水师营西进的最重要屏障。

    可惜清军没有可旋转炮架,作为炮台的岸防炮,这此吨位超重的清军大炮一经布置之后就往往只能把炮口指向江面。而当红中军和荆门义军从陆路包抄打到虎牙山下时,守卫的清军看着眼前一门门上万个中的大炮却只得露出无奈的苦笑。

    如果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或许一此露天炮台的重炮还可以扭转炮口,在战争中发挥出自己的一点用处。可是红中军、荆门义军来得急,攻的也急,清军所做的那些防御工事,根本就不是红中军炮营重炮群得对手,半日间整个虎牙山关隘就彻底沦陷,连给荆门义军手中的那十门大炮发挥热量的余地都没用。

    梁纲不打算在东湖多呆半刻,拿下城池之后他将迅速移军转向荆州,攻陷这个湖广境内政治军事意义极重要的城市,然后大军迅速回防汉阳、汉口。

    襄阳战局莫名,梁纲虽然对城内的义军有信心,可也不能不防万一,必要时刻他不排除将率主力北上救援。

    张正漠、聂人杰、林之华、阜加耀等人曾经不止一次打过这座城池的主意,虽然他们人都是在江南,而荆州在江北。(荆州江陵)

    原因就在于荆州府江面,江心岛实在是太多了,以荆州城(也就是江陵城)为例,它的正南方就有一个面积相当大的江心岛。从南岸渡江,根本不需要用大船,竹筏木排足以,甚至水性好的完全可以不怎么费力的游上岛去,然后再从江心岛游到长江对岸。

    南北两段水面只有一里地左右,东湖一战水师营主力在此经过时,还好生的料理了一番荆州清军在江心岛上布置的那个小营寨。

    六月底,红中军水陆大军临荆州,同时而来的除了五干荆门义军主力外,还有近两万人的江南义军。

    因为长江害断,与红中军几乎没有交通往来的江南义军各部,此时真实的保留下了历史上白莲义军的所有风采风貌。

    武昌震动,长沙震动,过不凡日连北京都将震动。

    荆州对于湖广的意义,决不再武昌城下,甚至一定程度上它还在其之上。别的不说,单说它是满清八旗将军的驻地之一,单说它城中另有满城,这两条就不是武昌城所能赶得上的。

    毕沅、永保二人看着荆州加急送来的求援信报相视无语,半响才齐齐露出了一个苦笑。

    “求援?”可他们俩人手中哪有援兵在。可怜二人一个是总督湖北湖南一切事物的湖广总督,一个是总管湖北湖南两省全部兵马大权的荆州将军,却只能掌控着武昌城内为数不多万人兵丁,湖南、襄阳两地十多万大军历历在目,二人却一个都掉不动。

    “老夫悔不当初啊!”毕沅闭目摇首,心中悔恨不已,“当初老夫若能不惜一切代价剿杀了梁逆,今日湖广何必有这等之危?”

    “悔啊,真悔啊“…”

    他那时又哪能想到只在大山里转悠的梁纲,日后会做下如此大的灾祸?甚至毕沅现在心中都恨起了梁朝牲、彭之年、章攀牲等待,非是他们无能,自己一年多前又怎会被从湖广总督的高位上贬调到了山东做巡抚?还交罪了三十万两的议罪银子。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再度爬到了湖广总督的位子上,却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上,现在还再度因梁纲而惹上了这等遭灾遭难的祸事?

    相比较毕沅,永保此时心中更苦。荆州城可是他的地盘,里面守城的几干绿营兵丁也就算了,可是两千多驻荆州满蒙八旗却是万万算不得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城内它还有个满城啊,那里面的富贵人家和有眼色的人,这几个月来固然是走的走逃的逃,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旗人住在其中。

    这般情况下,荆州城一旦告破,影响可是足以让自己自杀谢罪的了!

    “唉,“…”长叹一声,永保只能表一道奏折加急送到北京了,司时间他所能做的就是去信一封到襄阳,央求福宁能派军一部火速南下进攻安陆,已取1围魏救赵,之效果。

    而司时永保也决定马上就点兵一部,由自己亲自带领赶去鄂城,然后北渡长江汇合了黄网的汪新之后,全力进攻汉口或是越过汉阳北部,直接进攻安陆,“

    天地大棋盘,梁纲走的这一步急攻荆州,就全局范围内影响如何还说不出,可就湖北这一块局部而言,却是紧急万分,直接点到了毕沅、永保等清廷湖广重臣的死穴上。

    这也是满清以一族而压天下,置一族之利上天下万万人之利而产生的后果。

    这个后果经过一百多年的衍变下来,让满族之利已经变成了一个连他们自己人都无法撬动也不敢触及的庞然大物和禁区死忌。

    毕沅、永保可以不在乎一城汉民的生死,上万绿营兵的存亡,可却不能不顾及荆州满城区区几千旗人的身家性命和两千余驻荆州满蒙八旗兵的生死。

    这也不能说不是汉人的悲哀!

    反正这一切在梁纲兵临荆州城下的一日之内发生了。毕沅、永保乃至整个湖北清军会产生怎样的反应,梁纲不知道,他现在考虑的仅是如何最快速度的拿下荆州城池。

    荆州,最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建城,两千多年来一直都是这片大地的重心所在。

    城池为砖筑,砖墙厚约三尺墙内桓用土夯筑丁部宽约两丈六尺(9米)。墙休外用条石和城砖砌筑,整个城池通高三丈四尺余,周休二十三里之多。砖城墙休是用特制青砖加石灰糯米浆砌筑,坚固异常。

    城墙四周,有城门六座,即东门,小东门(亦称公安门)、北门、小北门、西门、南门。每座城门均设“双保险”。前后两道门二门之间建有瓮城,以便“瓮中捉鳖。”致攻城之敌于死地口

    梁纲并不在乎这此,再坚固的城防也挡不住百炮轰鸣。虽然他不知道永保已经把主意打到自己老巢了,可是作为一名军事首领,用最短的时间攻克荆州城,直觉和经验都在告诉他,这才是对他最为有益的决定。

    眼下时局不稳,还是早得手早脱身为好!

    所有的炮营大炮都被拉到了南门,连司到位的水师营二十八艘战船,过百门大炮对准荆州南城墙开始了猛烈地轰炸。

    荆州南城的大炮、床弩等早就被水师营战船所摧毁,区区每面城墙六座炮台如何抵挡得住水师营的攻击门而现在大炮尽毁的清军面对着城外陆池水面的齐攻,也只能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虽然荆州城墙给梁纲进攻中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可是也仅仅是麻烦而已,连难题都算不上。

    荆州古城墙作为满清在湖北的一项大型军事防御工事,除高大坚固的墙休和瓮城等建筑外,城墙之上还有众多配套的军事设施,比如说,藏兵洞。

    这些藏兵洞每座长三丈余,宽约两丈,深一丈八尺,分上下两层,可容田多人。每层又有许多小藏兵洞,每个小洞可容2人,洞中均有射孔。藏兵洞所在的墙休向外呈长方形突出,对攻城之敌,可从三面射孔暗箭发,进攻之兵每每都猝不及防。

    藏兵洞的构建精巧而别致,却确是别具匠心,可那针对的也仅是冷兵器战争而言。面对着现在红中军猛烈之极的炮火进攻,那些个藏兵洞就算建筑的再坚固也在城外不间断的炮击中一一损毁破灭。

    不到一天时间,南城墙就告以陷落,瓮城也随之落到梁纲手中。不过荆州这一战斗没有就此打完,梁纲知道这城里还有座满城等着他去打呢!

    守在南城墙上的清军,可没几个是八旗兵装扮的!

    :精膊溜在湖北、四1一带,一些破产的农民、流浪者因找不到适当工作,集中在长江、嘉陵江两岸充当水手。他们虽终岁劳作,却不得温饱,过着非人的生活,失业的危险又不时向他们袭来,常常连身上仅有的衣服都变卖一光,成了“精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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