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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章 水战初哥——风筝术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六十一章水战初哥——风筝术

        “报将军,前方现清军战船——”

        了望手的高声喊叫,立刻就被人报进了船舱。

        梁纲这时正在船舱的指挥台前沉思,一丈宽、两丈长的指挥台上,摆布的是武昌江面,近百里范围内的长江河道模型。

        虽然不会做沙盘,可是没吃过猪肉梁纲还没见过猪跑么?自然是在着手组建水师的同时就已经在暗自准备着了。

        模型的江面宽度是特意增大的,很阔绰的就摆下了红巾军水师营的所有船只模型,虽然那些护卫船只是巴掌般大,赤军等四艘大沙船也只有半尺长短。

        “来了麽?”梁纲从思虑中抬起头,看了下边上的陈达元,大步迈出走向船头。

        千里镜中清军的战船如蚂蚁,也多如蚂蚁,黑点斑斑完全占去了镜头尽处的空间。

        汉阳水师有艍缯船不下四十艘之多,再加上近百艘的大巡船,全部一窝嗡的逆江杀来,浩浩荡荡的确实不能视。

        “不过……”梁纲微微一笑,他可是半点的惧意都没有的。抚摸着船炮冷凉的炮身,手心能感受到一股冷意,可心底确是烈火般炙热,就像红红的火碳一样在燃烧。

        大船、众炮,先进的技术和旬月的苦练,这些都让他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变阵——”陈达元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指挥位置,看到前方清军战船出现,没有犹豫,立即大声的向船队下令道。

        这个年代,望远镜的扩倍都还很,要看的亲切怕是需等到四五里距离范围以内才行,可要真在那个时候才进行变阵的话,等到己军战船列阵以待时,双方的间距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两三里。

        红巾军一方最大的优势便是火炮射程远和火力威力猛,白白浪费了前个优势和清军玩近距离搏战,可万不是陈达元所想要的。

        三十五艘做战船只,随着赤军号上的令旗摇动,立刻就有了举动。赤军号等四艘大沙船先停下了,桅杆降半帆,行向从竖直迅向平衡方向转变。三十一艘护卫船也在向前行出一段后散开,在四艘大沙船前排出了一个反‘弓’型的弯弧状队列。

        一刻多钟后,一个浅“v”型的船阵慢慢呈现在大江面上,两翼的左右编队就相是一双张开的臂膀,将逆水前来的清军汉阳水师战船全部揽入了怀中。

        “好大的胃口!”卢德斌当即怒哼一声,手中的千里镜被攥的紧紧地。红巾军这时候排出这样一个阵型来,也太肆意和羞辱人了。“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副相配的好牙?”

        “一群无知鼠辈,大人无须跟他们呷气,待战后抓了上来,不是任由您处置。”岳甫自己心中也在生气,这队形太看不起人了,只是现在他还还需要先劝灭掉卢德斌的怒火。

        “这几年一直都有说传闻,红巾逆匪火器厉害,今日本镇台就要好好领教领教。”岳甫的劝说并没有压下卢德斌心头的怒火,红巾军这般的拿大和看不起人,不狠狠的教训一把,他卢德斌丢不起这张脸。

        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红巾军水师营这边纯粹的一群泥腿子,无一人会在水上玩排兵布阵,之所以列出这样一个一口全吃的阵型来,仅仅是为了完全挥自己的火力而已。

        帆船时代的战舰,作战时都是横列以对,并不是铁甲舰时代头对头的互射。前者的舰载炮主力都是放在甲板船身两侧,而不是在船。那里有的话也就是一门船炮而已。

        战列舰,战列舰,之所以称为“列”,原因就在这。能全部挥出自己最强火力的时候,都是横列排开的。

        红巾水师营图的就是这个,而为此被卢德斌看成是‘一口全吃’的包围阵型,却也无法解释,因为这完全是两种时代战术的差异。

        “敌进五里。”了望手的呼喊惊醒了梁纲,“五里??”,微眯的眼睛中射出一缕精光。

        “试射。”一声大叫从陈达元的口中喷出,这不是他观察到了梁纲的神色变化,而是自己纯粹的自主命令。

        “准备……”随着陈达元的命令,甲板上洪亮的喊声响起,了望台上旗手也上下挥舞着手中的彩色旗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所谓的“试射”就是编队中相隔开的四艘大沙船按照了望手的报数进行试探炮击,为的是测量一下双方的具体距离,之后再进行进攻。梁纲的船队上配的有测视仪,这一点比依靠“目测”来的靠谱多了。

        “轰……轰……”

        站在船的梁纲感到脚下的甲板微微一震,嘴角不由得挂起了微笑,这就是大吨位战船的好处。除了众人皆知的载炮数多外,另一个好处就是炮击后的振动

        自从火炮被运用到船上之后就一直存在着一个问题,就是火炮的后座力。当大炮击时,瞬间产生的后退力是很大的,吨位越重的大炮就越是如此。在制退复进器还没被明出的情况下,战船上的炮手还要在每次炮击后重新将后退到炮仓的火炮推至舰桥。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欧洲的战舰也不过是用后退索在炮座前后环进行反复穿cha泄劲,配以金属弹簧以消除后座力。(炮管与底座之间安装一个缓冲器,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火炮射击时对炮架的作用力。)

        风帆战舰时代,不管是最顶级最坚固的一级战列舰还是非常寻常的巡洋舰,都很少出现多炮齐射的场面,更无全舰齐射的可能出现。全都是一炮挨着一炮的打,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火炮那巨大的后座力。

        想象一下**十门、一百多门重达几千斤的大炮齐射的场面,那么巨大的反震力什么样的木制战舰能承受得起?所以,现代描述18、19世纪(中叶)海战场面的电影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同样的画面,一艘巨大的风帆战船,侧面开着无数个窗口,一门门火炮伸头如同点燃的鞭炮霹雳巴拉的,却总是一响接着一响。

        透过手中的千里镜,梁纲虽看不到对面清军的精细画面,但他脑子里却可以清楚地想象出清军水师此刻那惊慌的面孔。汉阳镇置下的水师所用的大炮都是武昌兵仗局所铸造的上好铁炮,但就是再好的铁炮(清军水师的火炮只有数百斤——一两千斤)它也是生铁炮,以它们的吨位能打出两里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面对红巾军水师营的远距离射程大炮他们怎么可能不心怯?

        对面,清军战船上。当听到炮声传来,卢德斌笑了。他心里头明白这是前面的红巾军放的,他手下的汉阳镇水兵都是混迹军中多年的老兵油子,‘久经风浪’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五六里的地方就炮击的。也前面的逆匪,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菜鸟新兵乌合之众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分明就是一群雏。

        但卢德斌的得意仅仅维持的几秒钟,当呼啸的炮弹一头扎进清军水师的船队序列中时他的心立刻落到了谷底。笑容僵持在脸上,心底里是洼凉洼凉的。“怎么可能跟6军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后退索,不知道什么是弹簧的他知道,今天这一仗,难了。

        “前进,全力冲进去,靠近了混战。”迟疑了一瞬间,卢德斌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对于清军的船队而言,靠近了打是最得益的。

        得到总兵官的命令后,已经有点犹豫的汉阳水师再次鼓起了勇气,操帆的水兵,划船的水兵每个人都鼓足了劲。(我对风帆不了解,查了些资料,上面说咱们古代中国操帆可以是“八面来风”,正反方向的风力都可以借用。具体怎样不清楚,但我是俩“佩服”。)

        上下用心,一时间原本缓行而整齐的清军水师阵营立即就出现了参差,整体上已经保持不住倒三角阵型,密集的船队间渐渐拉开了距离。

        水战,来了。

        “敌进四里。”赤军号的了望手再次高声喊道。

        “所有战船降帆,齐列,开炮。”陈达元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期待、兴奋还夹杂着万分的紧张,站立在船头,手心中已经黏糊糊的了,额头上也溢出了一层明晰的汗水,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炙热的火在熊熊燃烧。

        赤军号上原本已经落下一半的风帆片刻时间就全部落了下来,失去了最后动力的赤军号横卧在长江面上,如同一头噬人的猛兽静静地等着清军水师送上门来。

        “轰……轰轰……”

        平静的江面回响起震耳的巨响,一门门大炮喷射出道道火光,伴随着腾起的阵阵硝烟一颗颗炮弹呼啸而出。

        有了试射打底,现在的全军炮击已经有了几分精准度。

        梁纲也静静地站立在船板上,神色沉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气度比之明显紧张中的陈达元胜过不知多少。虽然心里也怀着几分忐忑,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处女战,几年来的大战事早已经把他的神经锻炼成了钢筋。

        自从下令全力冲击之后,卢德斌就一直在盘算着距离,短短四五里长的江面是如此的“漫长”。

        “轰……轰轰……”

        隆隆的炮声传来,卢德斌挺直的身子不见一丝晃动,但心底却一阵着急,“快,快快”,心底暗自里不停地叫喊。

        对红巾军水师营他了解的不多,沉湖一带旬月来梁纲戒严的十分有力,但是卢德斌不是一个自大的人,此次出战汉阳镇全军袭来,麾下四营是倾巢而出。

        所以遭遇时卢德斌信心满怀,还毫不掩饰的高兴岳阳镇慢了一步,他可以独自建功。可是之前的炮击炮击让他增添了几分担心,但这并没有动摇他获得胜利的信念,卢德斌坚信只要贴到近处自己就一定会赢得胜利。

        “轰……轰轰……”一轮接着一轮的炮击,现在的汉阳水师是毫无还手之力。红巾军水师营的船队现在也还不是在打仗,他们只是在进行移动靶射击训练。

        不过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海战,就算是百十年后蒸汽战舰时代的海战,巨炮打出去的炮弹也是落空的居多,命中敌舰的永远是少数的。

        但总还是有命中的不是?而且这数量一多,命中率自然也随之增加,对方的战船一多,被命中率也要随之增

        四艘大沙船,每艘七门(船舷炮五门、船头、船尾炮两门——注释1),三十一艘护卫船,每艘船一门,五十九门大炮的轰击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就在清军全力冲进的这段不长的时间续续有战船被击中。那的巡船、巴唬船,每被一枚炮弹击中,就立即创不轻。赶缯船吨位大,体积大,挨上一炮只要不打在重要地方并不碍事,可是要是多挨上两下,便是最大号的赶缯船也只能沉没江底或是退出战斗。

        比如有一艘中型赶缯船,好死不死的被炮弹直接命中了船头的火药桶,连环爆炸中,轰隆几声响,直接被炸烂了船头,一艘百十吨级的战船眨眼间就沉进了长江水底。而另外型赶缯船则是被一枚十斤重炮弹命中船板然后接着穿透了船帮,正好在吃水线附近开了个大口子,那后果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样的幸运事终究是少数的,绝大部分的清军战船还是顺利的冲到二里距离内的。

        汉阳水师的前营即是田镇营,共配有八艘大型战船,虽然在这短短的冲刺间失去了一艘,可是战斗力依存,现在冲到了两里范围内,船上的清兵已经在开始酝酿着反击了。

        “四里。”

        “三里。”

        “两里半。”

        “两里……”,中营的卢德斌很是激动,他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反击了,而只要再有半里远,就已经在前营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内了。贴上去,只要能贴上去,这场仗他就赢下了一半。

        “大人,轮到咱们了。”岳甫这个中营的水师参将兴奋的大吼道。前营船上的大炮已经挨到可以开火的距离了。

        “敌进二里,敌进二里。”了望手知道这条消息的重要xìng,脚下立即踢动了一条系着铜铃的绳索,同时向下面打出旗语,最后再高声的大叫出,三保险一起动,虽然他那微弱的声音在震耳的炮击声中微不可闻。

        “起帆,保持阵型后退。船炮击敌。”陈达元紧张的身子都在抖,这一点也是水师营连连炮击却收获不大的主要原因之确实兵,太紧张,真实战斗经验太少了。

        随着赤军号上那高高的了望台打出的一连串旗语,镇江、定江、平江三艘大沙船,迅给以回应。四艘大船,连同所有的护卫船以最快的度升起了风帆,在‘八面来风’的吹送下迅起航后退。

        这是水师营早就商量好的战略,一个很明显的战术意图,保持适中的距离,充分利用自己的火炮射程优势,给予清军最大杀伤。

        虽然运动中会使自己的命中率变得更低,但是相比同清军的混战对轰,这无疑是个最明智的选择。

        卢德斌已经年近五十,三十年的从军经历虽然没有见过大的水战阵势,可脑子并不傻,见识也不短,水师营的这一“招”刚一出手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单看个清楚又有什么用,他照样是破解不了,他只能继续追下去。这个时候汉阳水师是不可能撤退的,那样的话红巾军水师营只管顺流杀下追赶,连连炮击之下汉阳水师怕就会在今日灰飞烟灭了。

        梁纲在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慢慢的磨死清军,就像是二十一世纪上的‘放风筝’。

        汉阳水师现在就是一个被牵着了鼻子的壮牛,红巾军水师营的大炮就是那条牵着牛鼻子的绳,只要一直这么拖下去,早晚能把壮牛拖成瘦牛,把活牛拖成死牛。

        追逐中炮击从未断绝,前营的战船不断被击中,大战船或是沉没或航受损,不得不退出第一梯队。

        七艘主力战船又退下了两艘,巡船、巴唬船也有一批被击沉,战斗到现在,清军一弹未,前营却已经损失近半。

        “撤,中营(镇标,也就是总兵的直属部队)、蕲州营,巴河营后撤,田镇营断后阻敌。”沉默了良久,卢德斌终于低下了高昂着的头。

        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一战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继续打下去,汉阳镇非全军覆没了不可。现在他只能弃卒保帅,断臂求生了!

        “撤——撤退——”

        ps:注释船、船尾大炮为圆轨炮台。那种设置很聪明,在船、船尾铺设上一个圆形的轨道,将大炮的底座刻阴槽,安置在轨道上。大炮上架后与炮座直接焊死,这样大炮就可以随炮座在圆形轨道上左右前后自由的摇摆方向。而且射击的后座力因为炮身与炮座被焊死,作用力也就被随之转移到了滑槽的圆轨上,由向后力转变成大炮的推动力,从而被化解掉。

262章 武汉3镇居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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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六十二章武汉三镇居其一

        赤矶山。

        卫国雄听了细作传来的信报,心中一阵沉闷。“没想到啊……”没想到,只一个初战,卢德斌就丢了一个营还多。

        梁纲不但囫囵吞下了前营,还在随后时间顺江杀下,汉阳水师沿途追击中被炮火命中损坏的船只,一艘不拉全成了水师营的红战果,虽然里面的清兵都已经上了别的战船撤走了。

        吃了大亏的汉阳水师连驻地都没的回,一路往东撤到了黄冈地面才站住了脚。而他们在大江南岸的水师大营也被红巾军接下的炮击打个稀巴烂,一应军需物资储备全被毁于一旦不说,连大营外不及逃走的船匠都被红巾军一锅端的掳到了江北。现在梁纲瞄准了汉阳城,正蓄势待发!

        吁了口气,卫国雄心中拿定了主意,这一战委实不是一部水师能拿的下来的。这时他倒是幸运于自己这一部没在昨天赶到武昌,否则的话,两镇水师汇合到了一块,反是不如像现在这般如意。

        “两头并进,合围了他们!”

        ………………

        汉阳城下。

        作为汉阳府的府城,武汉三镇之汉阳城并不是一个好拿的善茬,三四千清军驻守在此,义军兵锋曾经多次探到城下都只能败退而回。以清军现在这样的实力固然对付不得城外的六千红巾军,特别是在他们失去了水面优势之后,可即便如此梁纲也不会掉以轻心。

        “整队……”

        依然平静的汉阳城东,数里外的一片空地中,随着一个洪亮的喊声霎时间热闹了起来。已经休整了一个多时辰的红巾军两千多主力,在短短的半刻间集结完毕。

        八百火枪兵、二十门重炮连同完整的前军第一营,梁纲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拿下汉阳城东的白沙炮台。

        近靠着长江、汉江两大水域的汉阳城,水面上的防御和控制自然是极重要的,其城北(临汉江)对岸的汉口炮台,就是清军控制汉江出口的最重要一环,尤其是在得知红巾军于沉湖开始组建水师之后,汉口炮台便立即得到了大力的修筑和火力加强。

        而城东的白沙炮台则是主力针对于长江江面,虽然没有汉口炮台那么重要,却也依旧是汉阳清军在城外的一处极重要据点。

        要想尽快拿下汉阳城,梁纲必须着力发挥水师战船的效用,汉江北的汉口炮台不好对付,虽然真实实力不怎么样,可到底是碍手碍脚,当初水师营突破汉江口进入长江航道的时候就是过而不打的。可是城东的白沙炮台却很适宜陆地进攻,不需要战船在江面上强攻,只需要步军在后背chā上一刀就可以了。

        “轰轰轰——”炮声响起。

        ……………………

        “轰轰!”

        汉阳城中,德麟(福康安子)正在召集手下商议军情,远远的城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炮火爆裂声,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也在轻轻颤动。

        汉阳知府旁庞迪元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惊容的说道:“大炮,是大炮,城东传来的,是白沙炮台,他们在打白沙炮台!”昨天一天红巾军都没有对汉阳生事,城中的这些文武官员还以为红巾军会等水面战场决出胜负之后才开始动手了,不想今天一大清早就已经开始大炮了。

        剧烈地炮声余音未歇,紧接着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这会众人听得更是真切了,那枪炮声分明就是从东边传来的。“主子,不好了,逆匪大清早出兵,正在猛攻东炮台。”哈尔丰疾步走进堂上,跪地禀报道。

        “快!”德麟脸sè一凛,急道,“立即召集人马,出城助战。”

        要保汉阳城,城东的炮台就必须保全,否则的话让红巾军战船占据了东边的水道地利,那可就危险大了。

        昨日红巾水师营与汉阳水师的一场激战,德麟等人都是看在眼中的,船上的那么多的大炮,若是用到了对付汉阳城上,红巾军可就太轻松了。

        “喳!”

        尼堪等人轰然应诺,立即前去召集人马。

        荆州八旗驻军参领正泰更是急道:“大人,标下这就带马兵赶去城东炮台。”

        “那就快去。”德麟沉声道,“白沙炮台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汉阳城咱们是万万守不住的。”

        “标下明白,标下这就告退!”

        正泰跪地向德麟打了个千,转身疾步离去。

        然而,没等尼堪等人带着大队援军赶到,清军的白沙炮台就已经被红巾军给攻破了。二十门大炮的猛烈轰击,只短短三轮炮台后门就被炸得一塌涂地。三百火枪兵齐步赶上,从头到尾一推到底。

        正泰的八旗马兵倒是赶到了点上,可是面对着严阵以待的五百火枪兵没等他们射东手中的老旧的弓箭,几排密集地炮击和排枪就打了过来,三四百马兵当即就损失了快一半。

        正泰当场战死,手下的八旗马兵也跟着就崩溃,那跨着战马扭头就跑的‘英姿’倒是真有几分他们老祖宗的风采。等到德麟、尼堪率领大队援军赶到时,红巾军已经完全占据了这个拥有八门五千斤以上吨位重炮的白沙炮台。

        德麟发动了一次进攻,试图趁红巾军立足未稳之时夺回炮台,可结果是显而易见,被红巾军迎头来个痛击,白白又损失了好几百人。是时,红巾军第二营、第三营出击,意图截断德麟部后路,不过这家伙也机灵,见势不妙立刻就掉头缩回进了汉阳城。

        白沙炮台的失陷,马兵的近半损失,一次进攻的落败,三战下来,汉阳守军总兵力应声滑落到了三千人以下。

        “炮击汉阳城,水陆军全力进攻,明天日落前必须拿下——”杀气腾腾的命令从梁纲口中喷啸而出,望着面前的汉阳城池,他双目中爆闪过阵阵精光。

        拿下了它,自己在长江边上就有了一处落脚之地,在汉阳府就再也不是无根浮萍。同时陆战的胜利,对不久后将要进行的水面决战,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励。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水师营还可以依据汉阳城和白沙炮台来扭转水战的不利局面……总之它对梁纲的用处太大、太多了。

        白沙炮台陷落后只半个时辰,红巾军水师就已经把三十五艘战船开到了汉阳城眼皮子底下,五十九门大炮全力轰击,沉沉硝烟笼罩住了整个汉阳东城。

        “轰——”一个炮弹砸落到城东大街上,整齐的青石板立刻被击得粉碎,炮弹轰入地层大半尺深后反弹而出,隆隆滚过了七八丈远。

        德麟脸sè冷白,手中只有这么一点兵力,单是不知四方城墙都够呛。还如何能守住诺大的汉阳城?

        自己这一阵又是个一败涂地……

        攻城战进行的比梁纲预想的顺利多了,在下午过后不久,第三营就攻上了城西城墙,趁着守城清军被德麟集中补到城东的机会,南向阳首建功勋。

        西城门告破,汉阳城中的守城清军彻底涣散了军心,现在别说是德麟坐镇,就是换成他老子福康安来亲自坐镇也是无法。

        震天的呼杀声从西城不多时间就席卷了全城,东门、南门、北门的清军早就在那之前随之而溃了。六千红巾军杀入城中,从四方一条街一条街的向中方肃清,一直杀到了汉阳府衙门前。

        “福康安的儿子,捉活的。”梁纲眼中闪过惊喜,没想到德麟竟然这般二百五,竟是不逃了,而死守知府衙门。

        “轰轰轰——”

        几个手雷将府衙大门炸个粉碎,第一营护着一个分队的火枪兵亦步亦趋的向府衙门压进,根本不给清军可乘之机,用据对的实力优势,轻松地肃清了前衙的清兵。

        “噗——”一个子弹穿透了哈尔丰的喉咙,弹丸从前面射入从后颈射出,此间的鲜血蓬了德丰阿一脸。

        “阿玛——”德丰阿惊愕地看着哈尔丰壮健的身躯在眼前倒下,又呆呆地看着父亲那被弹丸打断了一半的脖颈,血肉模糊的……

        清正的脸上不觉间已经变得狰狞可怖,虽然知道自己父子在留在衙门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这么一刻。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武艺高强的父亲毫无还手之力的惨死在火枪下这一现状……

        凄厉到极点的叫声在知府衙门中响起。但是那些突入的红巾军却是不会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就在他还在为父亲的死而感到无比愤怒的时候,一队火枪兵已经迅速包围了他。十几支枪口瞄准了他身上,那黑黝黝的枪眼代表的就是死亡。

        “阿玛???”陈霸震怒的看着一身副都统装扮的德丰阿,——阿玛,虽然他陈二侉子在大清朝只是屁大的小民,可他也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德麟,堂堂福康安之子,怎么可能向别的人喊‘阿玛’?

        “你他娘的不是德麟?你到底是谁?”

        “呀……”德丰阿却已经仇恨血红了双眼,根本不理会火枪兵手中要命的火枪,厉吼一声纵身一扑,跳杀了起来。手中的腰刀在黄昏的日落下依旧散发着森冷的利芒。

        “刺腿!”带头的分队长很冷静,所下军令也很果断,几个上了刺刀的火枪兵立刻举枪向跳起的德丰阿刺去。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德丰阿就已经一跃扑出,刀光一寒就已经在一名火枪兵的脖颈间划过,鲜血哧溅中他更是不顾刺来的刺刀直接将包围他的其中一名火枪兵扑倒在地,手中腰刀毫不犹豫地看下!然后,不待其他的火枪兵反应过来,又是一个侧翻,滚出了包围圈,直接向着陈霸杀来!

        “王八蛋,给老子杀了他!”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他杀了两个自己人,陈霸的脸sè变得铁青铁青。

        “死了?”梁纲眉头顿时皱起。杀入知府衙门的红巾军都是精兵强将,而衙门内的清兵人数不多,战斗力也不太强,整个进攻战应该极快间就能顺利结束的。可到了临门一脚了,陈霸竟然把人给杀了,梁纲这脸sè顿时也跟之前的陈霸一样变得铁青铁青的。一个活着的德麟,其价值可远胜过十个死了的德麟。甚至现在德麟的死还会对武昌战局产生负面作用。

        自己在进攻开始时就已经下达了活捉的命令,难道陈霸没长耳朵吗?

        “老二,你怎么搞的……”如果眼睛能说话,陈虎早就急的大吼了,德麟的一条命何等的有价值?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梁纲亲口吩咐要活捉的,现在竟然让自己兄弟给玩死了???

        跳起了脚的陈虎,现在劈头盖脸的扇陈霸几个耳光的心都有了。

        “将军,那是个假家伙。”陈霸是有点楞气,可他并不是傻子,德麟的生死有多重要他当然明白,冰企鹅这一点上自己还违背了梁纲的命令,这两罪他可不想担,连忙解说道。

        “这家伙是德麟家将头子哈尔丰的儿子德丰阿,在退入衙门之前,他跟德麟换了身份,我刚才已经找来人确认过了……”

        “呼——,紧闭四门,全城搜索,挖地三尺也要把德麟给我找出来。”这家伙还能想到逃走,这说明他还不想死,梁纲心中倒是松了一点劲。只要不想死那就好办……虽然一切都还需要等找到了德麟人再说。

        “报——将军,府库大火连天,已经烧到临近的街上去了。”这时一名亲兵一溜疾跑着进了衙门,迅速向梁纲报到。

        众人回头往北望去,就见距离衙门不远的地方,一片冲天的红光,映得整个夜空都是一片赤红……很明显,这起的大火非常大!

        梁纲刚刚恢复了原sè的脸再度青了一片,“第二营、第三营立即救火,第一营、火枪营全城戒严。”人心惶惶的,不是大肆搜捕的好时机,德麟的消失也只能等以后再办了,反正他直道是藏在汉阳城中,那他就跑不掉。

        水火无情,洪水一来,汹涌澎湃;大火一至,扑天盖地。

        府库的一把大火不但把汉阳城内的军需物资烧毁了干干净净,连同府库周边的大牢和几条街道也全部烧个精光,化成了一片白地。

        东南风是这场大火的一大帮凶,但也幸亏是东南风而不是北风,梁纲顿足的知府衙门才能始终保持着清静。

        大火烧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梁纲往西北方向望去,还能看到一道道的青烟白气在升腾。

        数百户百姓无家可归,近两千人受难。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梁纲来说找到德麟才是最重要的,是他在水面二次开战之前要办的最紧急的一件事。

        城西北因为大火已经变得一片狼籍,但是汉阳城别的方向却是依旧如故。就在红巾军开始正式全城搜索的时候,城北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一个仆人打扮的年青人在四处溜达了一会儿之后,又朝四周仔细看了几眼,看实在是无人便猛地弯下腰从地上掀开了一个盖子,然后纵身跳了下去。盖子在他身子跳下的同时自然也被再一次盖了上。

        “怎么样?”地窑下面还算宽敞,年青人刚站住脚,就有个老人迎过来问道。

        “火已经灭了,不过,那个逆匪搜捕的却是很紧!”年青人答道。

        “跟我来!”迎过来的那人点了点头,又带着年青人朝里走去。很快就进到了一个颇是宽阔的密室之中,那里面居然足足聚了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显得十分精悍,手中都有腰刀,虽然穿着布衣,可每人气度确实不凡。年青人看到在正中央那个年轻人之后,立即跪了下去。

        “主子!”

        “嗯!”德麟紧声问道外面的情形,“情况如何?”

        “回主子话。现在大火已经被扑灭,红巾逆匪正四处搜查,各条街道上都有他们的人在,四处城门也都被盘查的严禁,轻易不许人出去……”年青人答道。

        德麟心底暗叹一声,他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哈尔丰、德丰阿父子最多只能在战时吸引一下红巾军的目光,真实的身份却是绝瞒不过去的。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这些人是都需要出去的,这个地窖位子并不太隐蔽,而且这一大家子人早在开战前就已经逃出城去了。空荡荡的一座大院子,即使红巾军不征用了,也肯定会有流民百姓住进来。不是说那场大火烧毁了几道街吗?况且之前也有不少逃难的百姓涌入汉阳城……

        “把刀都丢了,咱们混进难民中去……”德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肯定已经大变样了吧?一夜都没入睡,也没吃喝,憔悴的肯定不像样子了,也像是一个难民了。

        十几人钻出了地窖,然后三三两两的都散了去。那是多人并不都是德麟的家将、家奴,而是有还几个手下的将领的,比如说尼堪。

        “主子,咱别去难民那边,那儿也不保险。老奴有个法子,保管主子能出了城去……”

        ps:武汉三镇,分居在汉江入长江口。长江东南是武昌,长江西北是汉口和汉阳。汉江以北是汉口,汉江以南是汉阳。

263章 船大炮多也不无敌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六十三章船大炮多也不无敌

    “这位军爷,行行好……我儿子都死了好几天了,再不下葬,可就要……”

    汉阳城西门,一个满头花,穿着一身破烂夹祅的老头子正在不住的哀求着守门的红巾军。在这老头的身后,城门的一边,放得是一辆大平板车,车上盖着上一张破竹席,绣席下面则露出了四只烧的满是伤疤的脚……

    “你这老头,真是。都给你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将军已下了严令了,这一段是许进不许出!我可不敢私放你出城,那可是要砍脑袋的!”那红巾军的兵头应该是个分队长,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却极是结实,还有些黝黑。听到这老头的哀求,虽然是面露同情,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应。

    “军爷哎,您难道就没有儿子吗?要是您儿子死了,却不能下葬,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变成一堆烂肉?”许是求了这么久却不见效,有些气着了,那老头的神色带了上几丝疯狂,说出的话也变得凄厉了许多。

    “你这死老头说什么呢?干嘛咒我儿子?娘的,又不是老子不给你放行!军令如山你懂不懂?老子放你出城,拐回来军法砍到老子头上,你他娘的给老子丧啊?”这分队长两眼一瞪,顿时火了。

    “不,不是,我,我……”老头被分队长一通骂,骂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终还是忍不住走到车旁,伸出满是茧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竹席,老泪纵横,“儿啊,爹没用啊!从就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二十多了连媳妇都还没娶上,还被那群丧尽天良的狗官放火烧死了,只留了个囫囵尸!现在白人送黑人,爹都没办法把你哥俩送出去……”

    “哎哎……”听着老头越说越激烈,越骂越疯狂,分队长跟一帮子兵有些受不了了。再这么骂下去,让人听到了,指不定还以为是他们做了什么孽,把这老头的俩儿子给弄死了呢!

    “我说老头儿,回去吧。现在城里的反贼给抓了不少了,过两天这禁令可能就解除了,到时你再把你儿子送出城葬了去不就行了?”分队长忍着xìng子开口劝道。

    “军爷,求您行行好,我求您了!老头子给您跪下磕头了………”

    “哎哎,你这老头儿干这甚呀?”老头儿“扑通”一声跪下来来,分队长和边上的几个兵不由得就急起来了,围上前去就开始捞。

    “哗哗哗…………”就在这时一队车马从城中驶向西城门,是跑来运送军需物资的运输队。

    “王头,来人了,运输队的来了,赶快叫这老头列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堵上了?”杨新武照例随在车队的第一辆车上,来到了西城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运输队的活可是不轻的,东征的红巾军八千水6军,一应枪炮弹药的供给都需要他们来完成。这别的不说,单是水师消耗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大人啊,大人,行行好,求您放老汉出城吧!”已经被强行夹起的老头,这时候突然来了精神和动力,竟然猛一用力就挣开了两个红巾军战士的挟持,冲了出来直接跪倒在杨新武的马车前。

    这都过去两天时间了,红巾军逼的越来越紧,昨个连尼堪都被抓了去。吉尔库见事不对,只能在今天冒险行事了,而且两天的时间德麟和另一个贴身侍卫捣弄出的伤势也不再冒血了,挺尸起来看着也像个死人了。

    爬跪在地上,吉尔库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都快要跳出腔口了,就等着杨新武的一句话了。

    “放了放了,赶快把车子推出城,别挡路……”果然,杨新武全心扑在度上,一点都没当回事。

    ………………

    长江。

    就在杨新武做主放了那父子三人之时,赤军号上,梁纲昂立在船,正在等待着不久后将要到来的一战。

    三十艘战船雁字型排开,组成了一个长长的纵队,笔直的cha向黄冈。而另外的五艘战船,镇江号和四艘护卫船则在船队主力开出东向之时,就加足了风力溯江向着西面的团洲开去。

    团洲,长江中一江心岛所在,位于汉阳城西侧二十余里处。

    长江绵延万余里长,水道千曲百折,千万年的激流冲刷下,水中泥沙淤泥,不知形成了多少个江心岛屿,这团洲就是其中一个。

    东北、西南走向,一边是新滩镇,另一边是牌洲湾镇,是西侧水道中距离汉阳城最近的一个江心洲所在。

    镇江号和四艘护卫船停靠在这里,为的就是防备西侧赤矶山下的岳阳水师。如果卫国雄和卢德斌两头分进,共同夹击红巾军水师,那么梁纲的放风筝战术虽可行一时,却最终还是要与卫国雄、卢德斌混战在一团。因为之间的距离实在有限,从赤矶山到黄冈地面,长江水道总距离也才百十多里远,不一面打一面堵梁纲单方面放风筝又能放到几时?

    而这个团洲就是打阻击的最好地方,因为江心岛的原因,长江水道在这里猛然变窄了许多,团洲两侧水道一宽一窄,却都需要在这里从东北——西南走向,转变成正平的东西走向,这样的一个拐弯处,每一艘行船都不得不在此减,却正好给镇江号等五艘战船做靶子。

    为此,梁纲还特意给四艘护卫船上各增添了两架床弩火箭。

    刘观一脸紧张的站在镇江号的船头,两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他知道自己此次任务具有很大的危险xìng,可是梁纲军令已下,就是再危险他也只能硬顶上。

    “当当当”,脆响的铃声传入他耳中,接着就听到瞭望手高声报道:“前方现清军水师——”

    五艘战船也是才赶到这里不到半个时辰,算路程,卫国雄这个时候也确实该到了。刘观浑身一震,压下心中的紧张,就举起了手中的千里镜在船张望了起来,足足等了半个多钟,镜头中才出现了几个黑点,接着又有大片的黑点随之冒出。

    “刘哥,卫国雄来了。”副手张斌青叫道,与刘观一样,他心头也是紧张的很。虽然之前和汉阳水师打过一仗,还嚣张的炮轰了汉阳水师大营,可是他们毕竟是才从军月旬的新手,两个月前他们还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商船水工。

    “打。”刘观大声的叫道,在命令的同时也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左转舵,横列。各炮预备。”

    高声的命令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镇江号上一百多人立刻忙碌了起来,操帆的、掌舵的、转动炮口的,所有人都带着紧张的心情进入了备战状态……

    如同一条游鱼,镇江号在江面上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大的船身已经横列在了江面上了,七门大炮在阳光的折射下放射出幽寒的冷光。

    “轰轰轰……”七门大炮喷放出了炙热的火花,炮弹飞射虽然没打中却也是先声夺人。

    镇江号的开火明显没有让岳阳水师感到震惊,最早冲出视线的几艘清军战船都是镇定异常。虽然他们心中也的确被不远处的炸起的浪花吓了一跳,但这一点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当先头时卫国雄都跟他们通过气了。

    事实说明了一切,一炮接着一炮,从开始起就没断过。镇江号和两艘护卫船虽然仅有九门大炮开火,但声势已经不

    清军战船在埋头冲去,双方的距离迅在缩短,从二里多地慢慢的变成了眼下的一里少许。

    刘观现在很恼火,已经打出了两轮了,却还一都有没命中。这效率实在是有些丢人,“都给老子看仔细了,瞄准了再打,瞄准了。”

    一旁的张斌青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两方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进入一里的范围了,现在战船就已经处于清军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了,自己就将要遭受打击了。

    “离近了再打——,离近了再打——”一马当先的那艘清军战船上,岳阳镇参将林正成在高声的呼叫着,同时他的副手,这艘战船的船长千总范堂也正站在船头的一架床弩火箭后,身子低伏两眼死死地瞄准着镇江号,就待战船再往前前进少许,他就可以点火射。

    “瞄准了,瞄准了……”与范堂一样,镇江号上的张斌青也在大声的提醒着船上的床弩火箭,布置在船舱中的八架床弩火箭,在中短程距离内,其威胁xìng将是无与伦比的。

    “轰轰轰——”清军的大炮在开火,床弩火箭在射。同时间红巾军水师的炮火就从未停断过,一支接着一支的床弩火箭更是如雨点般砸了过去。

    镇江号上的十架,两艘护卫船上的十二架,二十二架床弩火箭的攒射,在第一时间内就覆盖了林正成所在的那艘战船……

    爆炸声和血肉横飞的惨叫声中,西线激战欲烈。

    东线——

    红巾军水师主力在逆风中呈之字形行驶(要逆风而行就必须这样),但总算是顺水,航还是不算慢。

    望着扑面杀来的红巾军水师,卢德斌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汉阳水师分为两个集团。三十艘主力战舰算为一组,渐渐落在了阵营后面,而前锋则交给了大百十艘巡船、巴唬船来打。

    赤军号上梁纲看的很是好笑,这在他看来完全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这些个船能当什么事?只要一两枚炮弹就足以要它们的命。卢德斌用这些船做炮灰,还不如留着在手中,等到混战时来用呢!

    正在清军调换阵型之际,红巾军水师分为三个集团——以三艘大沙船为中心——在满帆之下,迅赶了上前。

    十多艘巡船涌出,它们是阵营调换到位的一批。在上风的帮助下十多艘巡船如同一往无前的死士一般向着红巾军杀上。而在他们的后面,清军的阵型在一点点的协和中。

    没能抢先一步赶过天兴岛(长江江心岛)或是在天心岛堵住红巾军水师,反倒让红巾军水师赶到了天兴岛东面的江面上,这是卢德斌的晦气,也是红巾军情报系统的胜利。不然的话,过了天兴岛,卢德斌就可以自动调整船队,让船当头了。

    陈达元看着冲向前来的十多艘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这样的家伙他还真没放在眼中,“开炮,击沉它们。”想了想,又再次命令:“各队各自为战,全力打沉这些船。”汉阳水师的三十艘主力战船可不能等闲视之,他需要集中自己全部的力量来应对,所以那之前就需要把这些杂鱼先一步扫掉。

    半刻钟后,赤军号先开炮,打响了水师营第二战——东线战场的第一炮。这是以冲锋在前的一艘八浆巡船为目标的,此时双方相隔尚在四里开外。

    当赤军号向八浆巡船开炮时,平江号本部却在向左行进,每战船之间的间隔约为四五十米,排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斜线,炮口齐齐指向清军。

    而右侧的定江号部却是毫无停下的意思,在定江号船长丁封的带领下与赤军号部齐头并进,同向着汉阳水师杀去。

    十多艘巡船保持着航向航不变,继续向着红巾军水师冲去,他们船上只装备了前后两架床弩火箭,却依旧斗志高昂。

    炮火继续向着那艘八浆巡船打去,随即两艘护卫船也把大炮对准了它,连续而来的照顾很是刺激了那艘八浆巡船。

    幸运没有一路都降临在它的身上,当间距缩短到一半的时候,先后三铁弹准确命中了它。整个船身顷刻翻覆。

    距离再次缩短到了一里半,风筝战术也随之被红巾军水师又一次祭出。两军从战斗开始地点开始,一路西向,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天兴岛。

    骤然变窄的水道令清军吃了一个不的亏,卢德斌派出冲锋的那些个船在狭窄的水道中被红巾军集中火力轰击之下,无一完成任务,前后一刻钟不到,左右两侧水道就吞没了七艘清军巡船。

    “冲——”副将卢杰领着五艘大中型战船,再一次冲进了天兴岛右侧水道。

    卢杰所在的那一艘战船责无旁贷的冲在最前,很幸运的是他一路冲来直到了可射击范围时才挨了少少的一炮弹,并且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至少船上的四门大炮都还运行良好,床弩火箭也是安好无恙。

    清军战船开始还击,但和赤军号等一样,他的命中率也一样低的可怜,即便红巾军水师都处于停止状态。一艘护卫船在江面上滑过一道弯弧,而面对上了这艘清军战船,两支床弩火箭劲射而出,命中了其中一。

    卢杰自然现了这一艘护卫船,清军的床弩火箭也处于了射击范围之内,但是卢杰没有下令射。

    与红巾军滑轮组加绞盘的快上弦不同,清军的床弩火箭上弦机关还处于人力后拉状态。船上安放一架床弩火箭与大炮的炮仓一样也需要有一段距离的纵深,所以清军在战船上安置床弩火箭所需的空间很大,远胜过红巾军里的同类。

    卢杰乘坐的那艘大型赶缯船,大炮安放了四门,床弩火箭也只能安放三门,加之后者的上弦时间长,卢杰根本不想在一艘护卫船身上浪费那三次宝贵的射击机会。

    其处境极为危险,但是在危险的同时也拥有者巨大的机遇。危机,危机,本就是危险与机遇并存。

    船舷挨了一枚床弩火箭,直接被炸烂了一个一丈来长的大口子。右舷第二门大炮再爆炸后就不见了,直接从炸出的口子那掉进了江中,炮位的成员全死了个干净。接着赶缯船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挨了两炮弹,涨满的主帆也被空中滑过的炮弹挂开了一个大口子。中国的风帆都是硬式风帆,只一下整个一体的主帆就已经算是毁掉了大半,船体受风力立刻大减。

    卢杰这个时候想掉头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狠了要弄一次大的,才不枉自己受了这么多险。当下不顾极度危险的情况,依旧全力向着赤军号靠近。

    “快点,快点,给老子把方位调正,三全射向那艘大船!”

    继续靠近的决定让赶缯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艇尾再度被炮弹命中,沉重的后舵被直接击毁,火屑还引燃了一旁的一桶射火药,爆炸的结果让赶缯船的船尾甲板直接飞上了天,生生炸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窟窿来。左船舷也多出了一个缺口,但幸好没有命中炮位。

    一里地,再近点,再近些……

    “射——”卢杰的狼嚎声中,三枚床弩火箭直向着赤军号射出,而同时间更多的床弩火箭也从赤军号等战船上向他射来。

    “轰隆……”震耳的爆炸声中,气浪直接把梁纲掀倒在地。

    三火箭,赤军号上命中了一艘护卫船上命中了另一则直接穿过船与船之间的空隙射到了后面江面上。

    “营长,营长……”

    “将军不好了,我们营长不见了……”嗡嗡的耳鸣声刚刚停下,梁纲才站起身来,陈达元的亲兵就哭丧着向他嚎道。

264章 床弩火箭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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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六十四章床弩火箭太bug!!!

    “不见了?这什么意思?”

    虽是在战斗当中,可梁纲还是禁不住一呆。“自己也太背了吧?才两仗啊,就损失了一个水军司令?!”

    但就是这时,“开船,快开船,还愣着干嘛,快升帆开船——”陈达元的急声叫吼从船外面传来。

    “是营长……”欢喜的叫声立刻在船上响起。

    梁纲心头也是一松,快步走到船舷,眼睛往江面上一扫就看见了正往赤军号游来的陈达元,他身边还有三个一样处境的水兵。四人都是被爆炸给震出船去的,就像梁纲被震得掀倒在地一样。

    “升帆,起船——”挨了一下狠得之后,水师营再也不敢停稳了不动弹了。虽然卢杰所在的那艘大型赶缯船也已经在连连爆炸中灰飞烟灭,但还是另有四艘的不是?

    另一边的水道上也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响,那动静绝对是火箭的爆炸声而不是普通的炮击声。

    “甲立刻去平江号那里打探。”刚刚顺着绳梯爬上传来的陈达元,来不及擦不把脸就急忙向传令兵命令道。

    片刻后命令传达到旗手处,在旗语的指挥下,一艘交通艇迅脱离船队向着后方开去。它需要绕过天兴岛,才可以看到平江号的情况。

    三艘大中型赶缯船先后沉没,清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得到的却是大量的船逼到了水师营主力近处。

    “撤——”陈达元果断下达了后撤的命令,五艘战船当挡箭牌,卢德斌的这一招不可谓不下本钱。自己既然已经咬上了一口féi肉,那就没必要再在这里硬拼了。那些个船本身虽然不值一提,可上面安装的两架床弩火箭却是个大大的威胁,真被大批量的船靠近了身,水师营损失毕竟不少,过巨的损失那就太不划算了。

    赤军号、定江号两部,十八艘战船徐徐撤离了天兴岛右侧水道,而同时间左侧的平江号部也在撤离中,它们在面对着三艘赶缯船冲击的情况下,击沉了其中的一艘大型赶缯船作为自己的战果。

    一场阻击战告罢,红巾军水师共在此击沉了清军四艘大中型赶缯船和七艘船,自身损失虽然也不是没有,但总的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占到了大便宜。

    继赤军号之后,平江号、定江号两艘主力战船也先后受到了床弩火箭的攻击,甚至赤军号再次之后还遭受到了二次打击。右侧船舷炮自己被毁了一门。

    几艘护卫船也分别受到了轻重不同的创伤,但好在的是它们还都可以行动,掉不了队。

    战事从天兴岛西迁,直到武昌江面,红巾军才主体停住了脚步。因为陈达元接到了甲三交通艇传来的消息——镇江号部现已经撤退到了白沙炮台江面,现在正依靠着炮台和6军炮营的支援对岳阳水师进行着坚决的阻击。

    其主力舰镇江号已经遭受重创,船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不说,两侧的船舷也都有所损失,十门船舷炮现在还能继续射击的只有六门,船炮、船尾炮圆轨也全都受损,开一炮要比之前麻烦上许多。十架床弩火箭损失了三架……

    同时它所配的四艘护卫船现在也只剩下了三艘,还都带着或轻或重的损伤。团洲阻击,它们虽然给了岳阳水师不的杀伤,可是自己也到了强弩之末。

    “不能再退了。将军,现在只有用主力迅解决掉汉阳水师,然后再回头杀向白沙。”陈达元看向梁纲的眼光有些不确定。这个命令无疑是一个极重大、极重要的决定,他之前可从没有做过关乎如此重大的决定,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安。而想要消除这些不安,坚定自己的信念,陈达元就只有看向梁纲。

    虽然接战以来,一切战斗命令都是陈达元自己在下,可是梁纲的存在却像是一座绝高的大山一样贴在他们的背后,给以他们最可靠最需要的支撑和勇气。

    梁纲不命令,却胜似布命令。因为他是在精神上给予这支水师营引导和支持的,对于战争菜鸟的他们,这种精神上的引导和支持要比什么军略决策更为重要。

    “就按你说的做!”梁纲回答的极简略极坚定。

    这就是全力以赴的支持!无保留。虽然心底里梁纲对陈达元的指挥水平也不怎么信任。但现在,支持他就是最有利的决断。

    武昌江面。

    两军水师的决战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汉阳的红巾军固然紧张万分,汉口、武昌的清军也是提心吊胆。两地多少的文武官员、商贾士绅乃至平民百姓把目光投到了江上。

    “轰!”的一声响,赤军号左弦三十米处的江面上升起了一朵不的水花。两军距离在迅的拉近,赤军、定江、平江三船无疑成了清军大战船的着力攻击目标。

    水花还未落下,又有两枚炮弹落到了船前,最近的一枚距离船只有十米不到。

    “轰……”一声炮响,梁纲只感到自己脚下的战船在这一声炮响中震动一下,随即正前方船炮处就升起了一团白烟,火硝从炮口喷射而出,透过白色的硝烟梁纲千里镜中,前方的一艘清军战船上木片四溅,炮弹直接命中了船舱。

    “右转舵,放——”

    距离迅缩短到一里内,清军战船上的床弩火箭已经在射了。陈达元高喊一声,赤军号巨大的船身在水面上一阵,继而向东南方向偏滑而去。七八十米后,东西水平冲锋的赤军号已经头南尾北的横身列在了江面。

    “轰轰轰——”一排的大炮声轰鸣,梁纲和陈达元感到自己脚下的战船在炮声中剧烈的颤抖了一阵,随即正前方团团硝烟升起,透过硝烟梁纲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一艘中型赶缯船上火光闪了两三闪——“击中了!”

    炙热弹击中了!!

    这种在十五年前才次面世的武器,这一战中梁纲也不得不拿出来用了。虽然这在装弹过程中需要在炮弹和射药包之间加上一层厚厚的填弹塞,并且还要弄湿它。

    但是效果就是绝好,对付木质战船,这种炙热铁弹的燃烧xìng要比之开花弹都要胜出一些。

    梁纲看到的那闪了两三下的火光都是炙热弹着落后的景象。

    “嗖嗖嗖——”火箭也在这个时候击出。

    “啪咔——”一声脆响从船舷处传来,没等到船舷的炮手们躲避,剧烈的爆炸声就已经在船舷下响起,被波及到的一门船舷炮当即颠飞起来,然后一头扎落掉水中。

    “右转舵,右转舵——”爆炸的震动让陈达元一下子滚到了地上,撞到穿帮上的他,一手捂着脑袋,没有起身就已经在大声的喊叫着。

    “右转舵——”几个同样滚作一团的传令兵齐声高喊着。

    隆隆的炮声一直在耳中响起,赤军号转动船身间,连续的还有火箭射来,正前方的那一艘护卫船连续被命中了两,整个船体的上层建筑被炸得一塌糊涂。梁纲亲眼看到那艘船的船长整个人被炸得飞了起来,尸骨无存。

    “放——”

    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右转舵,右转舵,当整个赤军号的左船舷侧面转过来之后,船体刚一停下,陈达元的叫声就高高的喊起,喷涌的火炮声继而响彻在大江。

    床弩火箭也继续射出。随着水战的进行,梁纲蓦然现,赤军号上十二门大炮所挥的作用竟然是远远比不上十架床弩火箭。它们那精准的射击,快的射以及巨大的威力,完全掩盖住了火炮的风光。

    “前进,冲进去——”

    两侧大炮射之后,陈达元不在让赤军号原地大炮了,而且他也现,两弦交替炮击所用的时间也不比一弦来的节省,错非赤军号只是一个三四百吨的船,如果换成上千吨的军舰,这种方法纯粹是扯淡。

    “冲进去,两弦全力进攻,短炮队准备——”

    以近程打击为主的短炮,并没有像床弩火箭和大炮一样在战船上固定使用,而是以活动炮车的方式存在着。它的炮弹有两种,一种是实心铁弹,另一种是大号霰弹。

    当赤军号做好了准备,打算冲进清军船队之中时,水师营的前锋护卫船,已经有几艘陷了进去。

    “轰轰”的爆炸声中,宋连生的身体一次再一次的被威力巨大的火箭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给掀起来,最后整个人后仰着撞到了舱壁上。副手施毅军的一只胳膊被整个炸断,胸膛上血肉模糊成了一片,甩在船舷边,头耷拉着生死不知,眼看就已经是没命了。

    宋连生自己也在刚才的爆炸中,被一片木块给扫中了额头,幸好位置不是眼睛上,否则也是立刻毙命的份。当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时,才现自己的大腿上也受了伤,裤子、下摆都烂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去了一大块皮肉。

    宋连生把眼睛转到船炮处,呈现在他眼前了是一片地狱般的情景——以船炮为中心,整个一个炮组的水兵悉数遇难处散落的全是水兵们零散的肢体,竟是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最后的一枚火箭爆炸中,无疑是引燃了船炮的火药堆,不然的话怎会有这一片人间地狱。

    船上的床弩火箭也只剩下了两架能用,其中的一架滑轮组装置还被给震坏了。“我还有水龙,老子还有水龙。”抹了一把额头上留下眼睛的血,宋连生狰狞的吼叫声中,浑身升起了一股恐怖的戾气。

    “水龙,把水龙给我抬出来,老子要炸死他们——”

    红巾军水师每一艘战船上或多或少都配有水龙弹,虽然在之前的水战中没有使用出来,但这并不是说没有,而是因为水龙射程有限,且使用者也很有限。

    ——在水战中,它们只有最前方的几艘战船才可以使用,而且准头颇差。

    战中或是在之前的火箭往来的激战中,射放水龙的行为,危险度是极高的。可是如今对于宋连生而言,这东西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这艘护卫船周边全都是清军的战船,如此也就不用担心打到自己人了,船上的四枚水龙弹,怎么的也能命中一半。

    在护卫船吃水线三尺高的地方,左右两舷各自开了两个两尺左右的门个半圆形滑道板被从这些门中推出,滑道板下方的弯平部位正好触到水面。同时间四枚被铁圈箍紧吊住的水龙也被推进了这四个滑板轨道中,引信在“嗤嗤”的燃烧,片刻后赤红色的火焰分别从水龙弹的尾部喷射而出,在巨大的冲力下水龙弹轻松地脱开了铁圈的束缚,在滑道板上飞射而出,继而在江面上滑出了四道白白的水痕。

    四个水龙直直的扎向不远处的清军战船。毫无防备的清军水师根本来不及操船躲避,因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短了。片刻后声轰鸣的巨响声响起,伴随着它们在江面上升起的是四道巨大的水柱……

    英勇的反击并不能逆转其所处环境的巨大劣势,宋连生刚刚成功了一把,伴随而来的就是清军更加严厉密集的打击。

    但无疑,他为护卫船的同伴开了一个好头。

    双方战船彻底混交在了一起,近距离交火下,床弩火箭的出现,就如同一个bug一样,完全盖过了火炮应有的英姿和风采,就算是特地为近程打击力量而设置的大口径直射短炮,也比不上前者的风光无限。

    精准、迅捷而又威力巨大,还有什么能比这三样因素在水战中凝聚出更大更有效的威胁力的?红巾军的床弩火箭在混战中,依靠着远胜过清军床弩火箭的射,一举占尽了上风。

    再加上短炮的助力,经历过最初的一轮阵火箭雨洗礼之后的红巾军水师营,彻底赢得了这一场水面决战中的上风。

    事实上梁纲并不知道,他脑海中船坚炮利或是船大炮多这一主体海战模式思想之外,真实的海战现实却炮火一般从九百米处开始射击,直到双方极近距离对射。据历史统计,海战中舰船所遭受的严重损失通常是在135米——23o米间的射程上造成的。

    而与火炮的射击精准度相比,五百米内床弩的精准度无疑是更高,虽然火箭不具备铁弹强的穿透力,只能用来爆炸伤敌,爆破毁敌。但对比眼下红巾军、清军所装备的十斤、八斤重的炮弹,十几二十斤重的火药威力显然更上一层楼。

    “瞄准了,给我瞄准了那艘沙船打!”卢德斌已经是第三次更换坐船了,右臂也再度受伤,断了里面的骨头,但是xìng子起来的他根本不顾这些,一登上这艘赶缯船,就立刻指挥着船只进攻赤军号。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他也明显注意到了赤军号与定江号和平江号的不同,显然是红巾军水师的指挥所在。

    “轰——”一声巨大的响声,卢德斌直接被震倒在船板上,腿上和前胸的伤势让他不由得呻yín出声来。吸了口凉气,卢德斌扭头看向爆炸出,却见这艘赶缯船的船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些许地方还烧起了火苗。

    赵寿昌冷汗直冒,自己非是去接卢德斌,怕这一下就能要掉自己的命。简直是白捡了一条xìng命回来,可怜那里面的几个伤兵,这下怕是连个囫囵尸都没有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感叹完,就听“轰”的又一声巨大的响声从脚下传来,还是这一艘赶缯船。

    赵寿昌已经不能再去感叹了,因为他和卢德斌义气连着一船人都已经一命呜呼了,被滚烫的炙热弹引爆了船上火药库的赶缯船,在这第二声爆炸响起的瞬间就已经被冲击波撕成了碎片,彻底将卢德斌送上了阎王殿。

    两刻钟后,残存的汉阳水师撤帆逃去,这场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的武昌水战,以红巾军水师的胜利来以告终。

    正烈的阳光下,入眼处到处是断裂的船体和残缺不全的尸,血染长江,莫过于此。

    梁纲站在破烂的赤军号船上,望着周边的船队,心情一阵黯然。红巾军的损失很大,二十七艘护卫船沉了五艘,余下的尽数带伤,三艘主力战船更是如此,以梁纲所在的赤军号最为严重。船上的十二门大炮都只剩下了五门。

    “失策啊,失策!”痛心疾,梁纲现在真是后悔死了。‘船大炮多’有个鸟用,看今天这一战,与其费时费力的建造四艘大沙船,还不如多造几艘船来的有效果。

    心中把‘船大炮多’骂个狗血喷头,可梁纲也明白,那不是那船大炮多真的没用,而是自己捣弄出的那个床弩火箭太bug。

    如果没有床弩火箭,单凭汉阳水师的实力如何能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给水师营带来如此大的损害?也幸亏他们那百多艘的巡船、巴唬船没有全部配置上床弩火箭,否则的话是谁还能站在这儿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只是,这种情况既然已经出现,那自己就需要认真的去面对,面对这一人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却被自己翅膀硬生生扇出来的……情况!

265章 聋哑人的妙用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二百六十五章聋哑人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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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日落,斜阳扑照水面。

    瑟瑟的江水滚滚东流,染红它们的却不仅是夕阳的余晖,还有成百上千人的鲜血。

    白沙炮台。

    岳阳水师的残影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大江水天相接的尽头,只把眼前这幅惨烈的景象留给梁纲。

    几十艘的大船只在此沉没、飘零,一场惨烈、英勇的对决,不管是清军还是红巾军,都无愧于自己的职责。

    炮台、炮营,残烂的镇江号编队,依靠着白沙江面有利的地形,他们在这里坚决地堵住了顺江而下的岳阳水师。

    仅仅三里多一点的狭窄江面是老天爷给梁纲的天赐之礼,这么一点的距离只凭大炮他就完全可以将水道封死,更何况还是镇江号编队在。

    梁纲并不知道,白沙炮台近靠着龟山,这一片地方所在地,距离日后中国第一座横跨长江的铁路、公路两用大桥,也就是被称为“万里长江第一桥”的武汉长江大桥的所在地是相当的近。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大桥、炮台都选在这里,那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别的不说,单是这江面问题,直线距离上就短了许多。往下走不多远,到了红巾军、清军武昌水战那一段的江面,直线距离上没有五里远也起码要过四里半。

    所以卫国雄在这里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炮台+炮营再+镇江号编队,猛烈地炮击,强的火力打击,完全是清军水师一次又一次的噩梦。所以当伤痕累累的红巾军水师赶到白沙炮台之后,卫国雄颓然一叹,挥手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自寻死路的。

    虽然激战中镇江号编队又6续沉了两艘护卫船,现在仅剩的一大一两艘战船也都在摇摇欲坠,战斗力骤降了好几个档次。可是赶来的红巾军水师营主力却相当的有战斗力,他们就算全是久战兵疲之身,心疲身疲战船也疲,可士气终还是高昂激荡的。

    而且同样的问题,岳阳水师自己又何尝没有?与对手相比,他们甚至还不具备最后一点。

    老早的就从赤矶山东下,从团洲阻击到眼下的白沙阻击,岳阳水师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把仗达到这个份上?他们又何尝不累,不身心疲倦?

    卫国雄很知趣,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一见到红巾军水师营主力杀到,就立马明白了卢德斌的下场,马上扭头拍屁股走人。

    梁纲也没有派兵追击,今天这一仗水师营损失同样不四艘大沙船虽然没有一艘沉没,可是赤军号和镇江号却遭受到了根本xìng重创,必须返回船坞进行大修补才行。而平江和定江两船虽然伤的没有自己同伴那样惨重,可也同样需要回船坞大修理一次。

    三十一艘护卫船,现今剩下的还有二十三艘,其中与赤军号、镇江号一样,伤的需要回船坞大修补的就不下五艘,再算上轻一个等次的,最后能继续留在汉阳的怕是连十艘都不会到。

    “损失惨重啊!”梁纲在心中暗叹。水师这一烧钱的玩意,真真是能令人痛彻心扉。

    别的什么船只不说,单是船上的大炮和床弩他就损失了多少?整编一下,数量都够再凑出一个炮营了。

    火炮组的人手一直不足,这样大的火炮损失,至少能顶他们大半个月的产量,甚至是一个月。反正这次因为在水师装备理念上的失误,梁纲栽了个不的跟头。

    不过万幸的是,这个跟头虽然栽了却并没有耽误他的进军计划,他还是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预计作战目标——掌握住武昌江面的控制权。

    而且历经了战火的磨练和死亡的洗礼,红巾军水师营将士的素质、修养无疑会得到大幅度的增长,这样激烈的战事打下一场来,他们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老兵了。

    “头疼啊……”汉口大营,梁纲看着手中写着水师营具体损失数目和预计恢复日期的信报,只感觉心口都在滴血,脑门子一阵疼。

    昨日水战得胜,当天晚上第二营、火枪营和炮营一部就在水师的接应下从长江进到汉口东面,西进、北上,一举拿下了汉口炮台和汉口巡检司。

    这汉口虽然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武汉三镇之与武昌、汉阳并立,可在嘉庆元年这个时候却还只是汉阳县下的一个大镇。

    汉口本是与汉阳相连的,历来都是汉阳县属地。大明成化年间汉水改道,两地之后就以河为界,但汉口一直都属于汉阳管辖。事实上直到一百年后的光绪时期清廷才在这里设立了夏口厅,汉口始与汉阳分治。也正是因此,汉口并没有汉阳、武昌那样环绕四周的城墙,对于登岸的红巾军而言,完全是不设防之地。一卷而下。

    梁纲随军赶到了这里,休息一晚,清早处理了一阵事物,这就接到了陈达元报来的数据。

    “唉……”暗叹一口气,梁纲把信报递给了彭泰。

    “四十六门?!”彭泰第一眼就扫见了这个数字,虽然心中有准备可还是倒吸了口气,这个数字绝对能再组建起一个重炮营。“床弩八十七架,短炮六十一门……”

    “将军,咱们找人捞吧?!”沉默了少许,彭泰把信报放回桌案上,出声向梁纲提议。就这么损失掉太可惜了。床弩火箭也就罢了,制作周期短,技术含量低,除了滑轮组需要保密外,其余的什么都可以公开制作。人,红巾军中可多的是。但重炮和短炮就不一样了,成品铸造出之前一切都需要火炮组的人亲历而为,之后才可以由一般人员来打磨。周期效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当然要捞,能捞多少是多少吧!”梁纲脑门子一跳一跳的。捞不捞大炮都是外在的,铸炮组人手短缺才是真正需要解决的核心。

    后者问题一解决,前者就完全可以无视它。铁模铸炮法,只要人手充足,物资充沛,其铸炮效率远出传统泥模铸炮法不知多少倍。

    可是人呢?哪里有那么多的可靠的人填去铸炮组,而且也不是什么人一进去就立马就能上手的,那也需要一段的学习过程!

    铸炮组的成员,不但自身受限制,连家人也跟着受限制,在红巾军中地位虽然高,可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想进去。好几次梁纲要把身边的亲卫队或是下面可信的尖兵填去铸炮组,但最终都是灭掉了这个想法。

    人员素质太不相称、相符。这些亲卫队员和尖兵梁纲是都能信任的过的,他们在军中任职,很大成度上能有继续往上提升自己地位的机会。可是要进了铸炮组呢?本身职业的专业xìng就注定了他们必定会是铸炮组中最底层的存在,沉闷无名的工作也同样不适合他们这些沙场上征战出的精锐,加之自家与家人日常生活中所受到的束缚……一旦出错,将是不可挽回的损失。梁纲几度兴起又几度灭去这个想法,现在已经再不去想了。

    “将军,铸炮组人员短缺之事,我一直都在寻思,倒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你看这样行不行……”彭泰咬了咬牙,看着梁纲皱在一起的眉头,定了下心将自己想出的那个法子道了出来。

    “聋哑人?”梁纲两眼一睁,眉头飞挑,惊讶的看着彭泰。

    “将军,用聋哑人放心啊。”彭泰继续说道。“这些人不管是天生的还是后事造成的,地位都当卑下,不为人所喜……”

    在彭泰的一番言语中,梁纲心底也开始了思量,“确实有道理。”聋哑人虽然不常见,可那是对比正常人来说的,就人口数量而言他们还是有那么一批量的。这些人地位比较起正常人来无疑要低上许多,若是生在富贵豪门人家也就罢了,可要是生养在平民百姓家,怕是连能吃饱穿暖都是一种奢望。社会地位卑下的同时,生活质量又能好不到哪儿去?

    自己若是能把他们收入军中,暖衣热食供着,还愁他们不给自己卖命吗?而且因为素来受人漠视和蔑视,他们这些人当然不会养成喜动爱热闹的xìng格,沉静无名的工作正适合他们干,铸炮组甚至是火枪组和火药组,都是他们的。

    “好嗷——”就这么办。梁纲拍案一声叫好,心思闪动间,就拿定了主意。一指彭泰,“这件事你立刻去办,越多越好。”

    “是,将军。”被同意了?!彭泰精神一振,一股喜悦从心底涌起。他可是知道梁纲为此事有多愁的,刚才看到梁纲默不做声还以为没戏了呢,没想到……

    高声应下后,彭泰兴冲冲的走出了大帐。自己为将军想出了这个法子,如果结果真的能解决掉这一难题,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可就……达了。

    当然,彭泰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解决了这一难题,红巾军也同样会更加的达点,自己的前途同样会更加的无量点。

    大帐中,梁纲有些兴奋地坐不住了。如果事情真的能顺利解决,那就太好不过了。

    他的心中有一种预感在翻涌,这件事真的能解决!

    ………………

    两天后,天门沉湖。

    陈达元带着破烂的水师营回来了艘大沙船,十五艘护卫船,汉阳府那还留有八艘。(交通艇不算)

    始终火热的烫的李家造船厂现在更加的沸腾了,早准备好了的数百名船匠和更多的帮工整齐的等候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回到这里,赤军号等四艘大沙船就立刻开进了船坞,其余的十五艘护卫船也各找各位,那些船匠、帮工当即一涌而上。

    水师营出战之时个大型船坞就腾空了出来。因为梁纲知道,与汉阳水师、岳阳水师的一战,水师营必有损伤,特别是四艘大沙船,惹人注目下极有可能要遭受到清军的集中打击。所以先把船坞空出来,也好回来了就立马进行修补。

    而剩下的那些护卫船就用不着这样,它们个头虽然也不,但要修补也不一定非要用这般专业的船坞。“穿池引水”,只需要看船只大挖出一个池子,船进去后再把池口堵上,将池中的水抽乾,便变成“乾船坞”可以修船了。

    “乾船坞”配合上滑轮吊车和李家造船厂所用的桥式起重机,修起百十吨重的船来并不会非太大的工夫。

    这其中,桥式起重机还是梁纲‘明’的呢。陈广亮传过来的是欧洲畜力驱动转动臂架型起重机,这与二十一世纪梁纲见过的起重机有很大的不同。于是便有了桥式起重机的提前问世,虽然梁纲只是凑了个嘴上的工夫,草图都画得歪歪扭扭,主要工作还是造船厂的老师傅们摸索出来的,但这并不能否认他这个明者的重要xìng。

    一天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船厂准备好十五艘护卫船的位子了,虽然这些“乾船坞”没有正儿八经的船坞来的好用。

    十九艘战船修补中,八艘新的七八十吨级的护卫船也逐渐的接近完工。这是李家造船厂在四艘大沙船主体建筑完工之前接的活,给襄阳义军所做的。

    为了应对汉江北的清军,襄阳义军早早的就组建起了自己的水军。他们把襄阳水师营当初沉没的十二艘战船全部都打捞了上来,一阵子修补完善之后就当成了自家的宝贝。再加上他们沿江收集到的一批大船只,其水师规模,单论人数要远过红巾水师营。

    这些日子来,在抵抗江北清军和西线清军的时候,这支水师出了很大的力,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只是王聪儿依旧自感力薄,梁纲也感觉襄阳义军的这支水师正规战船太少,所以就答应了给她建造这八艘护卫船,以增强其水面力量。

    天门县衙,书房。

    陈诗、王邵谊、李元清、陈明堂、陈达元等人齐聚一室,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讨论着红巾军新式战船这一问题。

    武昌水战表明,梁纲之前依靠船大炮多打天下的想法很有些不适宜,至少在这条长江内是有些不适宜。

    床弩火箭的出现,让梁纲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当回旋余地无法增大,当炮击准确度没有得到实质xìng提高的情况下,‘船大炮多’这一思想只能暂缓实行。

    现阶段在长江内混的他们,需要的不是赤军号这样的多炮大沙船,而是一种更加灵活、更加快、更加坚固的船型。

    “灵活、度”,这两个特征是他们这群人主力思考的方向,因为更加坚固这一条是那些造船工匠们需要思考的,比如用什么木料,厚度多少,而不是他们这些造船的外行来动脑子的。

    “叔父所言的车船,我看最好。有轮胜似帆桨,船板上平,亦可多载弩炮。”李永成看着手中的车舸图怎么看都觉得满意,旗帜鲜明的站到陈诗这边。

    “车船虽好,却太过依靠轮桨,彼处虽有护车板挡防,但之前仅是来防备箭矢,又如何承的起现今的重炮强弩?届时只要一炮一弩击中,护车板就当粉碎如糜,轮桨也随之溃毁,行船便会动力大减……”反对陈诗的主力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陈明堂。

    自幼跟随父亲长大的陈明堂就一般的儒生而言,稳稳当得起‘见多识广’四字。就如现今他们讨论的这个车船。早在南北朝时,已有它的记录。唐代以展,宋代而兴盛,直到陈友谅时期也曾使用车船在鄱阳湖与朱元璋大战。到了明朝中叶以后,卢崇俊还造出了多种型式的车船——“静江龙船”。造船的“车轮舸”图,还是时常的可以看到,可到了清代这东西就销声匿迹了。

    非是陈诗博闻广记,又生xìng喜爱收集古书残本,藏有“车轮舸”图,今天他们就算是知道‘车船’也拿不出个办法来讨论。

    “那在上面加个风帆也行啊,看着样式,轮桨上面再加一层长桨也能成啊!”李永昌丝毫不懂这个,他嚷嚷的东西也只有他自己听。

    车船或许可以加上风帆,但是绝加不上长桨,那样的话整个船单是底层就要三层(水密舱壁),明显不可能。

    陈明堂的观点所有人都无法反驳,谁都清楚,越是精巧精密的东西就越不顶摔,这个道理是相通的。车船的最先进之处也正是它在这个时代的最薄弱处。

    就像是欧洲海战中每个指挥官都最爱的t形战术一样,让自己的船舷炮对准对方的船尾。就是因为船尾是一艘战舰上最薄弱的地方,许多高级船员和船长的休息室都布置在这个地方,而且因为要采光所以就留下了许多个窗口,对于炮弹来说那个地方就是个到处都是蜂眼的马蜂窝,运气好的话,一炮命中就可以横穿整个船身。(从尾到头,竖着的)

    还可以举个例子,最早出现的蒸汽轮船,也就是名轮船。为什么变不成战舰?不就是因为那俩轮子太显眼了。一被命中,就是一船人的杯具!

    “我看还是把意见报到军前吧,请将军定夺。”王邵谊开口了,三次了,这样的辩论都三次了,谁也说不服了谁。那索xìng就交到上面,让梁纲却决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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