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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太子聘妇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蔡京非常明白他虽然总领三省,但赵佶的宠信明显衰退,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不要说比不上梁师成,就是王黼的权势也渐渐凌驾他之上,连长子蔡攸也要和他并驾齐驱了。

  他需要另辟蹊径,在众多宠臣中杀出一条血路,心学正论的论经济篇让他眼前一亮。赵佶的目光全在建立不世功业和无上享乐上,这玩意可是烧钱的买卖啊!所以钱是重中之重,他要为赵佶获取大量金钱,必然能重新巩固地位,很可惜王秀并没有说具体的操作,又让他有点失望,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

  王秀并没有多说,他对蔡京的印象有很大改变,但不代表他依附蔡京,做人不能不留一手啊!

  “听说你匆匆来赴考,还没有冠表字。”

  王秀眉头微蹙,立即意识到蔡京决定拉拢他,要知道蔡京是书法大家,无论从那方面讲,这位老人在文学上的地位,都无法被人否定,能得到蔡京的冠表,可以说极为风光。

  但是,他毫不犹豫地道:“相公,学生在礼部试前夕,已经自行冠表,字文实。”

  “木谓之华,草谓之荣,不荣而实者谓之秀。不荣而实,看来文实志向远大,绝非趋炎附势之人!”蔡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挺赞赏王秀的。

  王秀笑的很平淡,隐隐有淡淡的疏离。笑话,让你冠了表字,那就把自己绑在你的战车上,绝不是合作的关系了。

  他们并没有过多谈论,王秀借故告退,由二蔡送出客厅,在老管事的陪同下出了蔡府。

  二蔡来到书房面见蔡京,却看到蔡京正站在书案前,砚上笔墨迹尤新。

  “你们过来看看。”

  待二蔡走到书案前观看,蔡京慢慢度到窗前,望着窗外池水,悠悠地叹道:“九步成章,今天看来天下果有此妙才。”

  “不过是偏旁巧宠,有些快才罢了。”蔡绦当面对王秀客气,私下却不以为然,一个登科榜上的三百多名士子,能有什么出息。

  蔡耕道凝视蔡京记录的诗词,正色道:“天地神灵扶庙社,燕山父老望和銮,好词。”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蔡京。

  蔡京望着池边灯火下的垂柳,微微一笑道“王秀才华横溢,学问实在让我咋舌,要能磨练郡县十年,循序渐进,二十年内入两府,未尝不是一代名臣。”

  “可惜登科榜上名次早定了,他很难有大的作为。”蔡鞗有些不服。

  蔡京冷冷一哼,转首瞥了蔡绦一眼,暗叹儿子虽然聪明过人,但没有出任地方官,更兼刚愎自用,见识受到约束,。不过,今天实在让他失望,简直是一块朽木,但这块朽木是自己的儿子,不能雕也得雕,耐着性子道:“这正是王秀聪明的地方。”

  开导儿子不可能一股脑说白了,轻轻点题让儿子自己去琢磨,才能培养思考能力,不然废物还是废物。

  蔡绦不太明白老父的意思,但蔡耕道却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难道是。”

  蔡京轻轻地一笑,淡然道:“王秀年纪轻轻,学问却让老夫佩服,他似乎对我还有戒备,并没有合盘拖出,少阴说的果然没错,弱冠年华有这等成就,不过前朝寥寥几位相公,绝非池中之物可比。”

  蔡耕道眉头一动,低声道:“看来,王秀不愿被大人所用?”

  蔡京摇了摇头,很随意地道:“他和少阴有几分相似。”

  蔡耕道点了点头,似乎在自嘲道:“少阴兄持才傲物,要是他在的话,怎能轮到大兄和王阎罗蹦跶。”

  蔡京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沉吟片刻,瞥了眼一脸不在乎的蔡绦,淡淡地道:“让二郎和王秀多多深交。”

  蔡耕道心里一凛,这是让蔡家三代结交王秀,蔡京分明看好王秀,为蔡家嫡系子弟铺路,自己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

  .

  王秀回到监舍,仔细回味和蔡京的对话,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怎么也想不通,索性蒙头大睡。

  几天下来,即将进行殿试,蔡易与沈默倒是来了两趟,用蔡易的话说,现在已经是铁定的赐进士出身,还用得着看个鸟书。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是是蔡京的嫡孙、蔡攸的独子,一门子荣耀,天子怎么也得给个进士出身。

  沈默也对殿试不太关心,自己几两水自己知道,他压根就不敢奢望甲科,以他的名次只要正常发挥,赐进士出身是跑不了了,至于当不当官没想过,或许做上一任,然后当有功名的大商人,身份自然高于别人,家主继承人的地位也越加稳固。

  王秀对这两位爷真没话说,当然也看出蔡易刻意笼络,他可以把蔡易当成朋友,但绝对排在沈默之下。

  “等到殿试后,我邀请二位再去樊楼,会一会东京新晋的行首秦献容秦娘子。”沈默也想和蔡易靠上关系,无他,商人利益罢了。

  蔡易眼前一亮,笑道:“好,秦娘子去年横空出世,芳名艳冠东京,几乎要盖过李行首,最让人魂牵梦绕的是,秦娘子还是位小娘子。”

  “不知道最终********。”沈默对女色并不太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操纵金钱的感觉,不过绝色美人的归属,还是让他心念一动。

  “要不,我们兄弟去试一试,樊楼美色甲天下啊!”蔡易一阵淫笑,模样相当地猥琐,完全不像平日文质彬彬模样。

  沈默看了眼王秀,目光稍有犹豫,也笑道:“那就各凭本事了。”

  王秀白了眼这流氓,没好气地道:“还是沉下心看看书,不怕一万就拍万一。”

  “这几天够热闹,太子聘妇也要在下月进行,官家都忙的。”沈默笑嘻嘻地把话撇开。

  “是啊!太子都多大了,一直没有太子妃,这回可好,取士和娶娘子一块进行,好事成双了。”蔡易放肆地大笑,一点也没忌讳,又猥琐地道:“听说太子妃国色天香,但天家婚事不能马虎,昨个内宫去验人了。”

  “哦,也是,天家的娘子当然要冰清玉洁。”沈默可没蔡易那么大胆。

  “那是自然。”蔡易像看土鳖一样瞥了眼沈默,撇嘴道:“何止冰清玉洁,宫里还要派老成的女官,陪伴太子妃在家,不但要教授礼仪,更重要的是监护。”

  王秀毫不在意,太子娶媳妇****鸟事,他心里想的是殿试,是家里,是有琴莫言还有朱琏,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

  下午,王秀的心情实在烦躁不安,没有心思看书,他果断地披上一身青袍,带了点钱和散碎银子,步行走出国子监,入了朱雀门进了内城,去看看繁华的街市散散心。

  内城,他在白天是第三次来,一次因赴约心里忐忑,一次专门乘马车吃肉饼,哪有那闲工夫细看。今天既然出来散心,当然要好好看看那穿着鲜艳的服饰行走在大街,一个个争奇斗艳的女子,一副清明上河图上那种繁华。他专门来到大相国寺,重温了那天忐忑的心情,朱琏到底在哪?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他?这些疑问一直环绕心中,时不时感觉对不起有琴莫言。

  正是为了有琴莫言,他才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到大相国寺也是随心,既然朱琏如风而去,他放不下心中疑问,那就做个诀别,殿试后把这段邂逅藏在心中,算作人生中值得回忆的小小青春插曲。

  走在汴河旁,看着来来去去的人,进进出出的人,不远处高大宏伟的佛寺,他左看看右看看,无非是为名为利奔波,闲暇却进入佛寺求个心安。

  “想那么多干嘛,我来是玩的。”王秀自嘲地一笑,来到一个卖热羹的摊位停下,漫不经心地道:“老丈,你这胍羹怎么卖?”

  一个年约六旬,身穿玄色麻衣小老头,看起来倒还算齐整,坐在小凳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五个钱一碗。”“杀人啊!一碗破羹汤要五文钱?”春季多喝些小瓜加碎肉熬成的羹汤,有利清热降火、养血生肌、润肺去燥,王秀没想到那么贵,被吓了一跳。“官人,不要说小老儿起早贪黑煮汤,功夫钱也不止一文吧?也不说羹汤里面的羊肉,我这胍羹用的可是白糖,五百钱一斤的白糖。想买便宜的,行,官人向东三十步孙老二家有,他家有黑糖做的胍羹,三个钱一碗。”小老头像看土鳖一样撇可言王秀,眼皮子耷又拉着,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

  “得、得,五文钱的买卖,有功夫磨嘴皮子都挣回来了。”王秀不想为了这点钱争揪,人家都用白糖了,他还有什么话说,摸出五枚铜钱扔给小老头。“看官人这身打扮,是外地赶考的士子吧?区区五文钱而已,你们这些读书人哪知小老儿艰辛。”小老头用手搓了搓铜钱,看看成色放进袖中,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王秀本来有千言万语反击,但提到艰辛二字嘎然无语,繁华和贫困并存,正是这个时代鲜明的写照,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自己也不在乎这三核桃两枣的站着接过小老头递过来的胍羹,吸溜喝了口,咧着牙笑道:“还不真说,你这胍羹真地道。”

  “那是,官人是外地人,不知。哎,官人去哪,羹汤还没喝呢?”

  王秀早就放下汤碗,在小老头惊讶的目光中,转身向西快步走去。
第122章 龙飞榜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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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君,青君,等一等。”王秀在吃羹汤时,无意中瞟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朱琏的侍女青君,刚刚压到心底的念头,又翻腾出来,急忙追了上去。

  “官人。”青君低着眼睑站在王秀面前,脸蛋儿晕红,双手领着黄漆竹篮子,目光游离不定。

  王秀刚看见青君的激动,随着两人面对面平静下来,代之的是深深地忐忑,不知怎么问朱琏,他不知道朱琏为什么没有见他,更不明白朱琏想些什么,万一人家只是和他萍水相逢,自己纠缠不休那就太可笑了。

  心里纠缠一阵,才勉强笑道:“这么巧,青君要做什么去?”

  “婢子出来买些脂粉.”青君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王秀,欲言又止。

  王秀心里跟堵了块石头,想问朱琏又问不出口,下面似乎没有话能说,脸上一阵尴尬。

  “官人,婢子还有事先走了,官人保重。”青君的俏脸犹犹豫豫,咬了咬银牙,向王秀万了个福,转身快步离去。

  王秀想喊住青君,又想不出理由,总不能在繁华的大街上,追着女孩子问这问那吧,但他还是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不知还能不能碰到。

  他平时的果断不见了,满肚子犹豫不决,患得患失无法做出抉择,就在他思前顾后的时候,青君早上了一辆马车绝尘而去,不得不长长一叹,苦笑摇头。

  “官人,你的羹汤还没喝,凉了不好。”

  就在王秀恍惚不定的时候,小老头凑了上来,眼珠子提溜转,一副有猫腻的暧昧模样,他不由地苦笑道:“不喝了。”

  .。。

  殿试,由天子在崇政殿亲自策士,经过礼部试筛选的七百余正奏名举子、贡生和特奏名举子,从宣德门鱼贯进入大内。

  这场考试也很简单,无非是皇帝亲自出题,考生做完糊名先由朝廷重臣审阅定等次,再交给皇帝御览钦定,再坐下大小黄榜。一般情况下,殿试的等次没有太大变动,也不罢黜人,但也有意外情况发生。

  有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引起皇帝不悦,导致名次被降低,还有人超常发挥,一下子窜上来,这可都不好说。就拿唱名来说,状元要是长的太对不起观众,有可能被直接拿下,换别的人上来。

  王秀在回来后,经过一晚上的沉思,认为从青君的态度来判断,很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朱琏肯定是去大相国寺礼佛,顺便答谢自己,汴河的相遇或许是不该发生的偶然。

  前途为重,既然自己作出了抉择,就不能儿女情长,一定要全力以赴,以最佳的状态投入殿试。

  不能否认,他一旦下了决心,就像他研究黑糖脱色技术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备战状态,而且发挥的很不错,诗赋就不用说了,在场哪位仁兄能比得过他?策论更不用说,他非常积极地迎合赵佶的心理,站在整个天下的高度,从政治、经济、民生角度,全面论述北伐的必要性,重点强调西军东进的必须性,着重点题天无二日,人无二君,当今天子秉承天意,当成为一统成祖的不世君主。

  不能不说王秀的考试非常成功,连他自己也认为很不错,已经算他最巅峰状态了。

  殿试到龙飞黄甲,要经过一系列的过程,重臣评定等次、天子御笔点批、进呈甲科十名进士及第名册、集英殿唱名、东华门外张榜观礼等等。

  当王秀出了东华门,张启元就笑眯眯地道:“我看文实心情不错,看来考的不错。”他和王秀竟然是邻座,发现王秀的卷子做的很快,不由地有点吃味。

  王秀心情很好,笑道:“张兄不也是笑容满面吗?”

  “不知道我们商水举子,有几人衣锦还乡。”张启元很自豪,他相信自己的文采,很有可能拿到及第,再不济也是出身的前几名。

  至于衣锦还乡哪有那么容易,不是说你中了进士就能衣锦还乡的,进士还分成五等,要成了末流的同进士,也就比落第的举子,或末等的恩赐同出身好上一点,要说风光地回乡还差得远呢!你至少搞个三等赐进士出身才算光宗耀祖,不然只能锦衣夜行了。

  在他看来王秀不过登科榜三百余名,要知道这还是正奏名的举子,再加上经验丰富的特奏名举子,王秀能不能搞到出身还难说,充其量就算个同进士,一字之差相隔千里。

  王秀嘿嘿一笑,他哪能听不出张启元的意思,分明把他定格在同进士的位置上,不到唱名他也不想多说,左右看了看,指着左边笑道:“那不是识之兄嘛,张兄,我过去看看。”

  说着,对张启元拱了拱手直接过去,至于张启元的感受,他压根不做理会。

  张启元心里狠狠地,本来心情格外地好,想隐晦地奚落王秀两句,没料到人家先无视了他,一腔子火没地方宣泄,但他很不甘心,身边传来一阵阵议论。

  “没想到三大王竟然参加殿试,就坐在我身边。”

  “是啊!堂堂的嘉王殿下,也来跟我们抢食,太不地道了。”

  “他要能夺了状元,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对了,我看到身边一个青衣少年,他的卷子进呈官家,好像官家竟然笑了一下,太远了有点不敢肯定。”

  “那是第一个交卷的。”

  “还不知能夺了几名.”

  张启元听到青衣少年,脸色顿时变的阴郁,当看到王昂的身影,他眼珠子一转走了过去。

  ..。

  殿试阅卷是很快的,在阅卷官初步给糊名卷子定下名次,才交给蔡京、王黼、宇文虚中、李邦彦、白时中等重臣阅卷,筛选出甲科进士及第,这些糊名的卷子都已经公开了。

  “大王的卷面工整,无论是文体还是言辞,都如行云流水,文辞的确是上佳,我看应该定位头名,老太师看.”王黼拿着赵楷的卷子,一脸的赞叹,他又询问蔡京,毕竟蔡京是总领三省,地位放在那里,他们私下再怎么龌龊,大面上也得过得去才行。

  蔡京眯着老眼,淡淡地道:“大王文采飞扬,深得官家真传,天下的才子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太师说的是,大王文采该取头名。”李邦彦也来了句。

  能混到宰执的人,无论是品行龌龊轻佻,还是正直忠贞,他们没有一个傻瓜,一个个都是人精。嘉王赵楷是赵佶最喜爱的儿子,哪有不照顾的道理?

  再说,赵楷的才华的确不是吹的,在宫中读书就力压各位皇子,就任蕃邸更是广交天下名士,一手好字、一去好词、一腔好文采,在士林中很有名气,被名士们交口称赞。

  看看这封卷子,绝对是文采飞扬,堪称大家之作,要是把他给刷下去,恐怕赵佶那都说不过去,既然赵楷有能力夺魁,何不送个顺水人情,反正皇子也当不了宰相。

  这个赐进士第一的头名,竟然得到在场重臣一致同意,连一旁的侍御史也默不作声,这在大宋决策层也是少有的。

  “各位大人,扬州江都王昂的对策非凡,各位再看看。”既然定了状元,作为首先提出的王黼大为高兴,把王昂的卷子拿起来。

  “我看饶州德兴张焘文思敏捷。”宇文虚中淡淡地看了眼王黼,表达自己的意见。

  白时中拿起一封卷子,瞥了眼白时中道:“汉州绵竹张浚的文笔更是行云流水,堪称大家。”

  李邦彦眼皮子一跳,暗骂几个老狐狸,用第一名巴结天家,把劲头放在榜眼上,他缄口不语,想等等看再说。

  蔡京重重咳了声,道:“诸位看过陈州商水王秀的卷子吗?”

  “王秀?哦,是那个做心学正论的士子,登科榜三百余名的。”王黼眼角闪过一丝阴郁,不悦地道:“他在书中妄言空谈,简直不知所谓,这种人给他个同进士算了。”

  白时中为人懦弱,向来依附蔡家父子,见蔡京说起王秀,心思可就活了,果断抛弃看好的张浚。

  宇文虚中淡淡地道:“王秀的卷子倒是工整,立意也很新奇,但我看人品十分不堪。”

  “叔通,怎么说王秀人品不堪?”蔡京眉头微蹙道。

  宇文虚中毫不客气地道:“单看王秀的文学见解,决不再大王之下,但他处处迎合上意,这种人怎能大用。”

  在场几人脸色各异,宇文虚中的话等于打脸啊!蔡京就不要说了,老牌揣摩圣意的人,王黼、李邦彦哪个不是舔腚的货色,至于白时中巴结蔡家父子跟亲爹一样。

  蔡京很不高兴,道:“王秀见解与官家相同,看策论有理有据,有张有弛,叔通言重了。”

  “举子推崇圣意,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时中附和一句。

  “启运四海,天临兆民,这不是献媚吗?”宇文虚中毫不客气地反驳。

  “咦。”王黼心里龌龊,王秀无论文采和见解,都让他感觉如芒在背,这种人要到了赵佶身边,那不是要跟他分一杯羹,看着王秀的卷子,正考虑怎样组织语言,懵然看到一个地方,不由地发出声。
第123章 争论和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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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非常高兴,认定自己肯定能取得好成绩,他连家也不回去了,与王秀一同到了国子监,说是要好好吃上一杯。按照他的说法,中午先小酌两杯,晚上再痛快地耍耍。

  王秀哪有心思跟他晚上耍乐子,他最想好好休息一天,最后还是拽不过沈默,去了国子监对面的汇英楼要个雅间,点上炙排骨、炒獐子腿肉、肚胘脍、炒白腰子等几样小菜,上了两壶浊酒,浅饮畅谈。

  汇英楼并不大,价格实惠,厅堂雅室布局处处透着墨香,许多太学生和赶考的举子最喜欢在酒楼聚会,一边喝酒一边谈古论今,有时候争得不可开交了,就会有人大打出手。

  奇怪的是,作为全国最高教育行政机构的国子监,还有最高学府的太学,竟然不闻不问。

  “文实,你在东华门看没有,王昂看你的眼光,很有优越感。我看他是嫉妒你的学问,也难怪了,文人之间的龌龊,让人很无语,不过这小子很有名望,你要相信点。”沈默喝了两杯,话匣子打开了。

  王秀对沈默善意的告诫,郑重地表示感谢,道:“识之兄好意我心领了,放心,我一定会小心。”

  沈默见王秀从善如流,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有时候话不在多,聪明人点到为止,多一份则是画蛇添足。他狠狠地饮下一杯,重重放下杯子,沉沉地道:“不知道能得第几名,现在心里还忐忑不安呢!”

  王秀呵呵一笑,道:“丢不了你的进士,最差当个如夫人。”

  “如夫人?”沈默愣了愣,诧异地看着王秀。

  王秀摸了摸鼻子,坏笑道:“同进士,侍妾小老婆。”

  沈默恍然大悟,指着王秀笑骂道:“好你个王文实,竟龌蹉至极,端不为人子。就你这歪才还考什么进士,不如去小报当探子,每年的收成好说郡守。”

  这年头,江右一个熟练的手工艺者,为别人打工,每月的收入也有好几十贯,胜过大县守臣。

  王秀并不以为意,呵呵一阵轻笑,道:“我倒是想,可惜没有门路。”

  “反正我不打算做官,当上两人官就辞了,回家做我的富家翁,你也到万事兴来,咱们兄弟携手大干一场。”

  “扯淡。”王秀翻个白眼,表达自己的鄙夷,要****自己就干了,何必进万事兴受别人管制。

  沈默何尝不知道王秀,不然也不会把生意交给王卿苧,想到有琴莫言,语重心长地道:“你把买卖压给两位柔弱女子,好狠的心。”

  王秀莞尔一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王秀笑骂道:“你就是偷懒,还说的冠冕堂皇,真不知羞耻。”

  “对了,殿试的策论你是主张北伐,还是反对联合女真?”王秀知道沈默开玩笑,他也不愿说太多生意,毕竟他不认为自己是经商的料。

  沈默为王秀斟上一杯酒,笑道:“我当然要反对了,你也不看看殿前司那帮纨绔,他们能上战场,母猪都能上树,河北的禁军名声就没有好过。”

  王秀呵呵地笑了,其实心里很不高兴,他是一个理智的主和派,很认同沈默的话,大宋朝廷没有能力啊!谨慎地道:“很多人选择了支持,包括我在内。”

  沈默玩味地看了眼王秀,呵呵一笑道:“人各有志。”

  是啊!每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甚至主和、主战的人叫的欢腾,但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战和的观点也就是翻掌间就能改变,今天的主和派可能是明天的主战派,利益而已,没什么新鲜的。

  正当王秀想笑的时候,外面的厅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外面怎么回事,好像吵架了。”王秀一愣,忽然笑道:“哎,听声音应该是张启元和王昂。”

  沈默一怔,放下手中筷子,仔细一听,亦是笑道:“可不是嘛!”

  隐隐听到一士子蹙着嗓门道:“张启元,你这祸国殃民的蠢材,朝廷和契丹百年和好,契丹深受汉家礼仪熏陶,早就是中国礼仪之邦,只要好好地善加训导,不难归顺朝廷,你还敢谈什么借女真收复蓟北,简直是与虎谋皮.”

  “你这厮咋说话的,怎么能骂人呢?”

  “就是要打死你这祸国殃民的蠢材,也免得你耗费粮米。”

  “真是不可教,你也配入天子亲自策士。”

  “就你这****配。。”

  也不知谁先动手,由辩论而争执,由争执而谩骂,由谩骂而动手,咣咣当当的,便打成一团,楼上雅室内听的一清二楚。

  “哎哟,怎么泼我身上来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样成何体统?”

  “真是一群粗汉,也配谈论国事。。哎呀,你怎么打我。。”

  “让你们看热闹,打的看热闹的。”

  王秀与沈默出来,凭栏而看,却见楼下茶水、酒菜被泼得到处都是,烂碟子、碎杯子一地都是,人群涌动,一地鸡毛,混乱不堪。

  一名似乎是上舍生的士子,拿着一个板凳,舞的虎虎生风,张启元步步后退。

  “打死这个空谈误国的蠢材。”有的士子煸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还趁机占丁大仝的便宜。

  “别出了人命官司,脸,别照脸打。”

  王秀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张启元是聪明人,肯定是揣摩出了朝廷意图,对北伐叫好,以他对张启元虚伪性格了解,这家伙绝对在投机,想想自己何尝不是投机。

  不过,张启元也挺惨的,被几个举子和上舍生围着打,恐怕浑身上下要淤紫一片,的确够憋屈,他忍不住产生猫哭耗子的心。

  “朝廷还没有最后定论,主战和主和的倒打成一片,有趣。”沈默很不厚道地笑了,看笑话不嫌腰疼。

  “可能张启元受王昂的牵连。”王秀目光闪烁,他对张启元很警惕,但并不认为是莽撞的人,相反张启元很精明,是个伪装的高手,绝不会把自己处于危险中。

  “上舍生,难道这是武学,国子监不管吗?”他没想到太学生还有暴力的一面,看他们平素温文尔雅的样子,一进酒肆,争论起来就变的暴力异常,难怪有宋一代,最激烈抗战的不是军人,而是各地的士子。

  沈默嘿嘿笑道:“你不知道,太学生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你没看那些茶博士、酒博士,都在一旁看热闹,连掌柜也不闻不问,照算人家的账目。上舍生啊!一出来就能当官,谁问那鸟事。”

  王秀细看,还果真如此,没想到这群士子挺热血的,比那些武学生还要暴力,看样子酒肆真的习以为常了。更离奇的是,一些普通食客,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似乎一点鸟事也没有,楼上的与他们一样,兴致勃勃地地观战,还有谁更威猛的点评,当真令人汗颜。

  “你不知道,上次比这更厉害,理学两派相争,那才叫热闹,格物致知嘛!你的心学要真自成一派,恐怕要出人命官司。”沈默撇了撇嘴,似乎在回味。

  正巧,一个小厮端着酒盏路过,王秀问道:“你们也不管管,砸破了桌椅,不亏大了?”

  小厮撇了撇嘴,不在乎地道:“客官是初次来酒楼吧?这三天一闹,五天一打,都习以为常了,反正打坏了他们会赔,不然我们告到太学,那帮夫子们会处罚他们。”

  “万一伤了人咋办?”王秀一阵无语。

  “伤人?”小厮用看土鳖地目光瞟王秀,诙谐地笑道:“看客官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读书人打架知分寸,伤不了人的,没看那些人,脸不是好好地。”

  王秀更加无语,难道黄巢不是读书人,那货杀人不厉害?四十多个州的人被他吃干净了。

  沈默呵呵一笑,道:“少见多怪,不过看到王昂吃瘪,也挺解气的。”

  “似乎有点吃瘪。”王秀看王昂正在拉架,虽没有成为矛盾焦点,却也被推的七荤八素,挨了几个士子的暗招,龇牙咧嘴的相当狼狈。

  “他们两个活该。”沈默切着呀,一脸的幸灾乐祸。

  王秀眉头微挑,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张启元在风雨俱来之际,谈论根本就是与虎谋皮,真是蠢不可及。”

  “无善无恶心之体。”沈默自言自语,忽然眼前一亮,诧异地瞪着王秀,又打趣道:“你不也是公然赞同北伐?”

  “你要用心看我的卷子,就明白我说的北伐和他们不一样,我和最佩服东坡居士,能坚守德操。”王秀翻个白眼,他运用春秋笔法看的何止两三步。

  “你是理学大敌,居士又是大程对头,还真是有缘。”

  一场吵闹,随着张启元狼狈而去结束,倒没有损毁什么家什,都是些酒杯,盘子,无伤大雅,值不了几个钱,掌柜、酒博士吆喝着客人散开,大家不过一笑了之,该赔钱的事后还得赔钱,屁股擦不干净,可要挨板子丢面子的,读书人丢不起那个人。

  此时,他们没有发现,不远处一位蓝衫无须老者的目光,惊讶地扫过王秀。
第124章 君生我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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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婉言拒绝沈默晚上的邀请,说是要好好休息一天,打趣说沈默回去肯定出不来,以沈家老祖和家主的重视,晚上肯定要圈住沉默询问。

  沈默不得不承认王秀说的有道理,只好约定过两天再好好聚会。

  王秀吃饱喝足,又去香浴堂子痛快地洗了个澡,里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个个透着无比的舒坦,刚到监舍就躺在床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正迷迷糊糊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了,睁眼一看屋里黑洞洞的,一觉睡到了晚上,懒洋洋地不想动,但敲门声不断地传来,让他心烦意乱,只好挣扎着起身,披上一件长袍开门。

  “青君,你怎么来了?”王秀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青君会一脸焦虑地站在门外。

  “官人,婢子请官人上车,待会再给你解释。”青君二话不说,拉着王秀的衣袖就拽。

  “别忙,有什么事不能说完再走?”王秀站着不动,哪里是小姑娘能拽动的。

  青君拽不动王秀,急躁地道:“官人快走,我家二姐请你去,耽搁久了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我怕被人看到?”王秀有点想笑。

  “官人。”青君见王秀不肯动,一下子急眼了,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瞪着王秀,压低声音道:“婢子知道官人介意,但二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官人快点别误了时辰。”

  王秀听了青君的话,压在心底的人影翻了上来,难道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么晚了约我干什么?他想起了西厢记张生和崔莺莺,升起了一点涟漪。

  “官人。”

  王秀匆匆整理一下衣衫锁上门,随着青君上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一个木讷的中年人,载着他们绝尘而去。

  一路七拐八拐,车厢又是封闭的,王秀根本感觉不到车子到哪,过了很长时间,一阵颠簸停下了。

  王秀下车的第一眼是一跳黑漆的胡同,春季的风卷过幽深的巷子,发出尖锐的嘶鸣,如同战场上冤魂的呐喊,立个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官人不要看了,快随我来。”小丫眷声音颤抖,轻轻推开小门。

  这是大户人家的内院啊!王秀跟在青君身后,在曲折蜿蜒的楼阁小静中行走,越来越心惊。这叫哪门子事啊!夜入西厢,分明是窃玉偷香,朱琏,难道她要。后院西厢一处院落内的小楼,二楼阁子长窗绯红的纱帘,隐隐透着暧昧地烛光,他不由地一阵兴奋地忐忑。

  “官人,楼下的人都吃了药睡着了,但官人还要快些,别让人发现了,婢子就在外面守候。”青君战战兢兢地嘱咐。

  王秀能听到她牙齿的磕碰声,心里暗暗一沉,吃药?朱琏和青君可真大胆,给别人下了蒙汗药,他认真打量青君两眼,月光下看不清脸色,却能清楚看到眸子里的惶恐。

  推门而入,人在香闺,王秀眼前一亮,几乎窒息,险些惊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但见红烛火光下的玉人一身绫罗红衣,俏生生站在檀木雕花大围子床边,目光羞涩地迎接他。

  如果说,一闪而过的女人是最美的,那灯火下的女人是最诱人的尤其是国色天香的美女。

  “官人。”朱琏被王秀两颊晕红似火,踏着莲步轻轻走到王秀身边。

  轻轻一声低低解语,那柔弱无骨的娇躯,绝代艳丽的脸蛋,如兰似麝的幽香。他自诩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他有七情六欲有悲欢离合,是正常的男人,夜半、香闺、红烛、佳人,感觉自己一点点地崩溃。

  不对,一定有原因,王秀忽然冷静下来,汴河一别至今才相间,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很显然朱琏要把清白的身子给他,难道真迫不得已。

  “娘子,你有话对我说?”

  “官人清瘦了许多,”朱琏素手抬起,轻轻抚摸王秀无须的脸颊,秀美的眸子尽是痴迷。

  一句关心,一个温情,让王秀放下满肚子疑问,抛开冷静的心思,轻轻抬手握住那芊芊玉手,目光柔和地凝视朱琏,柔声道:“此物应是天上有,缘何为我落人间!”

  “官人。。”

  本来,朱琏芳心忐忑不安,她一个千金贵女却要私会情郎,不知是对是错,一步错则万劫不复,却鬼使神差地做了。当王秀握住她的手,顿时一阵迷醉,心中再也没有不安的忐忑,更不去想万劫不复的后果,女人一旦百分百地投入情感,是非常可怕的,没有任何力量能挡住。

  王秀伸手轻轻抚摸白脂般地脸蛋,感受火烫地热情,再也难以把持,轻柔地把朱琏揽在怀中。

  “娘子,那天那一眼,我感觉你我似乎那么熟悉,好像前世注定今生会相遇。”

  朱琏的心都痴了,娇躯依偎在王秀怀中,任凭他摘下金钗,如黑漆般地长发散落下来,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一张发烫的俏脸,深深藏在王秀怀中,莺莺细语道:“官人,不会嫌弃奴家轻佻?”

  “既然是前世注定,我不管明天的刀山火海,今夜你是我的,今生你也是我的。”

  阵阵幽香扑鼻而来,王秀再也不考虑明天,再不是处心积虑有意仕途的士子,朱琏让他回到了前生,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一个怀抱爱人的恋人。

  猿臂轻轻一抬,如花似玉的娇躯横抱在他胸前,四目相对慢慢走到床边,如同怀揣珍贵珠玉,把朱琏轻轻放在丝锦大床上。

  罗带尽开,玉体横陈,朱琏忽然抓住王秀的手,眸子中闪出一丝惊慌,颤声道:“官人,还望怜惜。”

  正是,暮雨乍开巫山梦,轻舟已过万重山。

  王秀感到浑身乏力,朱琏卧于他的身侧,枕着他的臂膀,香汗淋漓。

  那娇艳可人,肌肤细腻白暂,细细想朱琏由娇涩到放纵,真是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四更天,王秀恋恋不舍,但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处,不能不赶紧走了。

  “娘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官人金殿策士,难道还不明白?”

  王秀一阵沉默,长长一叹道:“值得吗?”

  “值得。”朱琏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哪怕一点的犹豫。

  “要不,我们。”

  朱琏的素手捂住王秀的嘴,依偎在王秀怀中,秀眸中泪光盈盈,凄凉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不是淮海先生的意思。”

  “没用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有你就行了,恐怕今生很难再见。”

  “那。”

  “奴家有主张,官人放心。”

  王秀的心跟针扎一样,却不能再问了,朱琏?他心中起了从没有想到的疑问,她是哪家的女儿,看府邸明显非富即贵,相信能打听出来。

  但是,他有兴趣索然,既然朱琏把清白的身子给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跟随他逃离,能做出献身决定的女子,往往是外柔内刚,看来有不得不嫁出去的苦衷。

  他痛恨自己的自私,眼睁睁看着朱琏嫁给别人,心底深处竟有一丝轻松。

  “难道真的是结束吗?”当王秀在朱雀门下了车,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泛起了苦楚。

  他慢慢地步行出了朱雀门,心里一片乱麻,既有后悔又有不甘,但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是哪家府邸,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朱琏。或许,他根本就在逃避,不敢去大胆地追求。

  因为,他心里始终徘徊有琴莫言的影子,他对朱琏或许是一见钟情,却还是有一丝前世影子,他和有琴莫言却是相敬相知,从最艰难的时刻走过来。

  “我都干了些什么?”王秀一阵摇头,今夜太不可思议了,他回望风灯中的朱雀门,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肯定今夜在万丈深渊上走个来回。

  小楼的闺房内,青君神色慌张地收拾床铺,朱琏却斜坐在床上,拿着一块星星点点落红的白绸,眉宇间有淡淡地忧愁,也有不知悲欢的欣慰。

  “二姐,也不知王秀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二姐以身相许。”青君撇了撇小嘴,醋意十足地道。

  “上辈子吧!”朱琏小心翼翼地叠起白绸,放进檀木匣子里锁上。

  “真是冤家,二姐,可能蒙混过关啊?”

  “试试看,大不了一死。”朱琏绝色凄美地一笑。

  “二姐,我有个办法,既能让你过关,又能。”
第125章 集英殿唱名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集英殿唱名,对每一位读书人来说,都是一生值得回味的场景,更是每一位热衷功名士人,一生都为之不懈努力的荣耀。尽管,他们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为了这短暂的荣耀和我为天下的理想,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

  这一刻,是那么令人心潮澎湃,又有很多人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垂头丧气。

  “传,戊戌进士科赐进士及第第一,扬州江都王昂觐见。”

  “传,戊戌进士科赐进士及第第二,开封府祥符赵楷觐见。”

  三鼎甲唱名入殿觐见是历来的规矩,由天子亲自接见嘉慰,以示优容,其他进士及第和三等进士出身仅唱名不觐见。

  何珪的脸阴的要滴出水来,堂堂的省元,竟在殿试被拿下,名列第三等赐进士出身五名,简直是绝对的奇耻大辱,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集英殿前。

  回头看唱名前一刻,碧空万里无云,天色绝佳晴好,东京大内宣德门外,七百余名正奏名和特奏名的进士、同进士,天一放亮就汇集在宣德门外。

  省元何珪是礼部试的头名,殿试也感觉很不错,正处于春风得意的劲头上,婺源朱松的名次在第二,也算是得意非常,但他脸色却很严肃,勿以物喜、勿以物忧,他学以致用的还成。

  他们近处的举子纷纷恭维,能以正奏名过殿试的几个傻瓜,如无差错,何珪、朱松必是进士及第,这时候不拉关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说说恭维话,挤出几抹脸颊笑容又不花钱,顺便结个善缘,日后也好攀交情,何乐而不为。

  此时,当然少不了风度翩翩的张启元,他的名次不低,没有像名次靠后人那样奉承,而是颇有风度地恭贺,谈笑间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着实引起一些人的好感。

  王秀脸色淡然,压根没兴趣看那些破事,沈默和他站在一起,不过过会就得往前排,他们不会一窝蜂地进入大内,而是按照礼部试的名次,列队依次进入。

  一旁就是身高马大的班直侍卫,一个个的虎视眈眈,有谁敢胡乱行走,还不得被当场拿下。

  他心里仍有一丝的忐忑不安,回味着那夜的旖旎,几天没有动静不代表没事,让他不能完全放下心。

  殿试名次和日后前程有直接关系,唐代一入进士皆成名流,有宋一代优容读书人,取士十倍于前唐,只有进士出身才算是名流,甚至有的清高士人连进士出身也嗤之以鼻,眼光放在甲科及第上面。

  他也是风尘一俗人,名利索求当然不能免俗,对名位的渴求,遽然变的迫切百倍。

  “看,那位就是蔡太师的嫡长孙,蔡龙图的长子蔡易,旁边那个是万事兴少主沈默。”

  “蔡易,就是别子试十六正奏名的蔡易?”

  “这是当然,蔡家二代有学问是十四哥,三代中以蔡易最有学问。”

  “想蔡绦学问,却被官家禁足在家,全是拜蔡龙图所赐,蔡家人自己窝里斗.”

  “蔡易倒是和蔡绦关系好。”

  “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原来,赵佶宠信蔡攸,他就谋划打通从他家到延福宫的沿江路,中间还要跨城架一道飞桥,到自己家门口,好让赵佶和蔡家走动更方便。

  延福宫是相当有名气的,赵光义时曾想扩建皇城,可惜内城城郭早就定型,市民人口不断增多,民房自然密密麻麻,还导致真宗年间大规模的拆迁。大宋朝的开封市民可不是绵羊,那可是连他也被他们请出来过的一群人,你皇帝不解决内城拥挤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扩大自家的庭院,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消息传来立即被市民抵制,差点闹成大规模民变,不得不最终放弃。

  一直到赵佶登基,觉得皇宫太小了住着太憋屈,既然天子有了意思,一一帮子阿谀奉承的家伙有了用武之地,纷纷上奏要把皇城以北到内城北墙圈起来,把军营作坊和寺院,建成一座宏大的皇家别院,赵佶半推半就恩准了,这就是延福宫。后来延福宫两次扩建,竟然跨过旧城修建宫殿群,把旧城濠外疏浚为河,取名景龙江,碧波荡漾,可泛小舟。

  要不是正朔大朝,赵佶压根不在皇宫里呆,拜这群进士所赐,大内又迎来了赵官家,横竖能住上两天。

  把话转到蔡家,这场蔡攸主导的鸟事,已经开始张贴榜文,涉及万余家市民,还要跨过繁华的商业区。

  蔡绦也不是什么好鸟,代蔡京处理政务,那是连王黼、李邦彦也不放在眼力,但他比蔡攸清醒点,对这种劳民伤财,招人唾骂的没脑子事特别痛恨,几次告诫激化了兄弟矛盾,本来很紧张的关系,上升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怕个鸟,他蔡家还能一手遮天?”

  “蔡家是不能,但那.”一人指了指天。

  不在乎那人脸色一便,乖巧地把嘴给闭上。

  “在蔡易和沈默身边的是谁?”

  “你连他也不知道?商水王秀。”

  “哦。”此人在一阵看土鳖的鄙夷目光中,羞愧地点了点头。

  “识之老弟,这位就是心学正论的撰写者?”一脸蜡黄的朱松走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王秀。

  王秀不知这位是哪路神仙,很客气地一笑,道:“不敢。”

  “乔年兄。”沈默是老开封祥符人,交友很广泛,当然认识太学下舍生朱松,介绍道:“这位是婺源名士,太学上舍朱松朱乔年;这位是陈州商水王秀王文实。”

  “久闻大名。”王秀一听婺源,那可是后世很出名的地方,山水如画,景色秀丽,还是出进士的风水宝地。

  不过,他对婺源并不太感兴趣,朱松这个人给他很大的震撼。能不震撼吗?看心学当然不能不了解理学,集理学大成的朱熹朱大夫子可是重要人物,眼前这位主赫然是朱熹他老爹啊!

  “文实大作我读了三遍,处处压我天理,等到集英殿唱名后,我要专程讨教。”朱松的目光很锐利。

  王秀心里一阵别扭,这事来找茬的啊!也难怪,心学站在理学的基础上,反过头把理学驳的一无是处,心学正论前半部对理的批驳也是锐利的,是想王阳明把大成的理学批的一无是处,何况现在还没有到巅峰状态的理学。

  不过,看朱松不到弱冠之年,竟然冠了表字,看来有大儒相当的欣赏他。

  同样,朱松对王秀非常警惕,他对自己的学问很自信,年纪轻轻就进入太学,刚来一年就入了下舍,又一举拿下礼部试第二,殿试一帆风顺。

  但他并不是狂妄的人,相反深得二程真传,养气功夫练的不错,对心学正论作了一番研究,越看越心惊,心学正论的观点无一不力压理学,他想找理由反驳却发现很难,对方思维紧密,逻辑严谨,一环扣一环,几乎不让人反驳。

  王秀不太想搭理朱松,论道说学问的多了让他很厌倦,能躲就躲呗。

  朱松见王秀对他态度平淡,认为王秀对他有轻慢之心,心里很不高兴,沉声道:“看来文实很有自信,却不知道龙飞黄甲是出身还是及第?”

  这话说的是有点重了,沈默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有等王秀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也是太学生,士林知名的人物,这话是不是丢了身份?”

  朱松冷冷地看了眼沈默,脸色凝重没有多说,在他看来沈默也就是署个名,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登科榜的名次还真是走了****运。

  不是冤家不聚首,张启元和王昂连襟而来,他笑眯眯地道:“各位要列队了,还是赶紧点吧。”

  朱松瞥了眼王秀,拂袖而去,他却哪里知道,他把王秀当成学问上的大对头,但人家那愕然是他没出世的儿子,至于他从不曾被王秀正眼打量过,他充其量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张启元笑眯眯地道:“文实,别过了,我先进宫了。”

  王秀含笑点头,他怎能听不出张启元的暗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那股子优越感啊!

  先进宫?那你就去侍候娘娘吧!王秀看着张启元背影,生出无限恶趣,道:“识之兄,你们也去吧。”

  “也好,唱名很快的。”沈默哈哈一笑,用话安慰王秀。

  蔡易也微微笑道:“是很快,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考试,真没意思。”

  第一次进皇城大内时,王秀还是有些好奇,有些兴奋,南宫门、文德殿门的壮肃,再次令他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一旦进出这座宫殿,就要真正的面对当世诸多久经世故、才智超群的风云人物,心中未免多了些惶惶的怯意。

  “我绝不能,决不让这座标志性的华伟建筑,被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他心下暗暗在想,心中充满了喜悦,更有豪情壮志。

  宏伟庄严的集英殿前,排在中间的王秀面色依旧平静,嘴角微翘,神情风淡云轻,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心情,当此一声辉煌起点之际,他的确有些沉醉其中,无关名次。

  当礼宾官唱名第四次响起,却并未简单的唱名,众进士一阵哑然,寂静一片。

  正心中得意非常的张启元,就像屎顶腚门子,嘴角一阵子抽缩,眼珠子瞪得大大地,就差落下来了。

  不要说何珪、朱松等人,连蔡易、沈默也惊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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