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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樊楼的绝色美人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待几位小娘子进来,他们几乎是一个念头:李婆子果然大出血,招来的都是知名的小娘子,无一不是色艺双全的青伶。

  “想是几位大官人等得不耐烦,说老婆子慢待了。”李婆子媚笑道。

  却见那五位歌姬个个高鬓盛装,生的明眸樱唇,万千娇态,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人

  王秀干咳两声掩饰尴尬,不要说蔡易了,就是范宗尹也都看的双眼冒火,何为就像土鳖一样,两眼都不带眨的。

  李婆子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扑哧”一笑耍道:“各位大官人,别把小娘子们看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蔡易不以为意地浅笑,戏谑四道:“李干娘这回可亏大了。”

  “看大官人说的这话,官人们不是进士就是太学生,老身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倒是担心这些姐服侍不了你们。”李婆子的脸笑的像朵盛开的菊花,逐一介绍歌姬道:“这这是许瓶儿、这是何金奴、这是杜三娘,这是。”

  五位美艳的歌姬像看珠玉一样,美眸放光,这些可都是新科进士啊!能和他们共度良宵当然是好,要是能幸运的被他们看上,争出个下半生的安逸。再不济遇到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为她们谱上一曲新词,让芳名远播也好。

  她们是卖艺不卖身不假,但要看对谁了!那些粗鄙的商人和武夫,拿再多的钱让她们献艺,她们还是从心底瞧不起这些人,更不用说献出香喷喷地身子了。年轻进士就另说了,哪个小娘子不怀春,洞房花烛夜吟诗作对,花好月圆的。

  刚才她们被李婆子拉来,已经知道风头正盛的新晋词人王秀来了,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一个个眼巴巴搜寻可人儿。

  “文实,美人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得也得每人一首新词。”沈默见五位美人寻寻觅觅,立马来了恶趣。

  王秀切着牙,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模样,笑道:“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五位歌姬总算认出了王秀,一个个含羞带媚的,说不尽的暧昧。

  “小娘子们,好好招待各位大官人,”李婆子使了个眼色,笑眯眯地告罪出去了。

  “哪有一来就使唤人的道理,各位小娘子请移步吃杯酒。”蔡易显得非常知书达理,一副怜香惜玉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王秀实在不想去看蔡易那模样,沈默也摇了摇头,范宗尹是一脸的鄙夷,至于何为低声道:“好无耻啊!”

  宋代歌姬最重士子,他们不是进士就是太学生,更何况王秀的诗词首首堪称绝世佳作,逐渐在开封各大酒楼唱开了,连李师师也爱不释手,既然有近距离接触王秀的机会,又怎么不去讨个好,顺便求着王秀给她们作一曲。

  几位歌姬几乎都围在王秀走位,夹菜的夹菜,倒酒的倒酒,把别人给冷落了,让人情何以堪啊!

  杜三娘年级不算大,但出道时间最长,为人也十分老道,她格格一阵娇笑道:“瓶儿、金奴,你们去陪陪几位大官人,别让大官人说樊楼慢待贵客,妈妈面上不好看。”

  几位歌姬十分不情愿,但杜三娘明显的地位高,他们不得不难为脸过去。

  五女交替献艺敬酒,让酒宴进入了高潮,杜三娘弹唱一曲琵琶回王秀身边,借斟酒偎在王秀怀中,楚馆佳人伎俩用得是淋漓尽致,倒还有几分真心。

  王秀本就不是柳下惠,对杜三娘的风月春情并不太拒绝,只是把持尺度而已。人就是有感触的动物,男女欢爱是很正常的事,一夕之欢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相谈甚欢间,李婆子笑嘻嘻地进来,道:“诸位大人好兴致啊!”

  蔡易饮了一杯,傲慢地道:“李干娘又来了,是不是要哪位小娘子招待恩客?”他见李婆子返回,以为五中的佳客让李婆子来要人,神色间大为不悦。

  李婆子见蔡易不悦,着实有些慌张,急忙赔笑道:“几位大官人吃酒,连状元郎都吃了瘪,谁还吃了雄心豹子胆。”话锋一转,又看着王秀笑道:“不是老身打搅各位大官人雅兴,是大娘子。哦,师师让老婆子来请王大官人。”

  王秀心中一动,李师师啊!这可是知名的大众情人,不知长的怎么样?风情是不是销魂?

  在场几人没人不知道李师师的,按说你一个歌姬过来就是,哪有难么大的架子让王秀过去。但人家李师师的确有资本,你不服还真不行,就是蔡易也不敢说二话,甚至还很艳羡,那可是赵官家的禁脔啊!要能一夕交颈,不知是何滋味。

  “既然飞将军邀请,文实就去吧。”沈默淡淡地道。

  王秀在五女稍有嫉妒的眸光中,尴尬地笑了笑,道:“今个有点醉了,改日再赴约行不行?”

  这话说的把蔡易、沈默雷的外焦内嫩,纷纷伸出大拇指心说你不是一般的牛,别人眼巴巴得不到的机会,你还不当一回事,不知道是傻还是清高。

  蔡易给王秀个大大的白眼,笑道:“文实兄赶紧去吧,别让李行首等急了。”

  沈默也点头称是,有王秀在几位歌姬要么不鸟他们,要么心不在焉地侍候,让他感觉很憋屈,好歹老子也是赐进士出身啊!

  范宗尹眼色却有些欣赏,但他很明智地闭上嘴,不关他的鸟事,管那么多干嘛!

  “王大官人这话说的,师师仰慕大官人文采,不方便出来见客,只能邀请大官人小酌。”

  李师师是赵官家的禁脔不假,但文士歌女之间才艺交流,连赵官家也管不了那么多,王秀咬了咬牙,似乎做了生死抉择一样,道:“有请带路。”

  。。

  小楼内,王秀总算见到了慕名已久的李师师,难怪能得到赵佶的亲眯,单从相貌上说就是一等一的绝色,比起青涩的有琴莫言和朱琏,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男人嘛!有点龌蹉的想法很正常,何况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本应该去见官人的,但外面人多眼杂不好说话,才请官人来寒舍说话,还望官人海涵。”

  佳人轻破樱唇,就像那黄莺鸣啼,王秀急忙还礼道:“行首言重了,在下哪敢让行首屈尊移步。”

  李师师本来说的是客套话,见王秀很识趣,不由地增了几分好感,柔声说道“请上座。”

  王秀落坐后打量一下客厅,见屋子布局还挺雅道的,珠帘秀额,四壁挂山水名画,绿绸窗帘,一幅‘百骏朝阳图’挂在正面,琴案上摆着一张名贵的蛇蚣琴。

  这就是赵佶和李师师约会的地方?他的眼眯了起来。

  李师师一双楚楚妙目,万般风情地看着王秀,嬉笑道:“官人在看哪般风景,恐怕陋室小阁,不入雅士法眼。”

  “一时忘形,失礼、失礼。”王秀被她看得脸面一红,但他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有股子兴奋,不慌不忙地道:“看行首的香闺,一时忘形。”

  我是怎么了,难道我喜欢熟女?王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一世他可没少看岛国爱情教育片和三国,最喜欢十大熟女,最羡慕曹操夺的别人老婆的霸气。

  “官人在想什么?”李师师见王秀沉吟,疑惑地问道。

  “不知行首找在下何事?”王秀压下心事反问。

  “不是我找,是有人。。”

  话刚说了一半,李婆子就气喘吁吁进来,也不看李师师不悦的脸色,急促地道:“大娘子,官家到后门了。”
第137章 秦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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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脸色微变,王秀那可是大惊失色,这办的叫什么事啊!第一次来樊楼,第一次见到李师师,还没有说两句话赵佶就来凑热闹。不过,要是被这位赵官家抓了现行,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人家说临危不乱简直是屁话,灵机一动更是扯淡,巨大的危险面前,你根本就来不及想主意。

“可躲入床下。”

王秀听了忍不住嘴角一抽,躲到床底下?你以为我是周邦彦啊!他绝不会钻到床底下,打死也不会钻,甚至生出翻窗跳楼的念头。

“那、那就去西厢躲一躲。”李师师见王秀不情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拉着王秀向西阁子去。

当王秀被推进西阁子,却吃惊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位素装女子,李师师也不说别的话,仓促交代声:“三姐,王大官人来了,好生招待。”说着话就关门出去了。

王秀一阵无语,他有点拘束地看着那素装少女,那是绝不逊色朱琏的天香国色,眸子里少了一份幽怨的哀伤,多了一些人世的沧桑,又没有那些混迹尘世女子的复杂。

“奴家秦献容见过官人。”

如果王秀在金明池关注一下,肯定能认出这位绝美女子,正是那天在一旁关注他的那位美人。可惜他那天没有注意,今夜又心不在焉,应付地笑道:“小娘子,在下暂时躲一躲,不要惊慌,不要惊慌。”

秦献容莞尔一笑,美眸剜了眼王秀,心道我看你才惊慌,她轻声道:“那官人噤声,别让官家听到了,不好见面。”

王秀这才好奇地打量她一眼,心中赞道:“多一点嫌胖,少一点嫌瘦,好一个美人啊!”

秦献容被王秀看的脸蛋晕红,一颗芳心砰砰直跳,羞涩地道:“官人请坐,恐怕官家还要坐一会才会走。”

王秀一听来了精神,笑眯眯地道:“官家这阵子常来?”

秦献容惊鸿般躲过王秀的坏笑,低声道:“官人要想知道,自个去问大娘子,奴家不便相告。”

王秀赞赏地笑了,要是秦献容急匆匆回答,他还真要看轻了她,一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样去说才能两全其美的人,才值得别人去重视。

很可惜,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都不知怎样把话题延续下去。或许,秦献容回答王秀的提问,即便王秀把她看轻,他们之间也绝不会冷场,她的婉言推辞让王秀知道,眼前这位素装少女绝不是杜三娘等人,绝对有自己的原则。

这一类女子很难交流,说白了不好逢场作戏,一旦能详谈甚欢,往往是热情似火,他不太想招惹是非。

秦献容亦是脸蛋晕红,时不时偷眼打量王秀,一双灵动的美眸闪烁着流水般地光芒,似乎想和王秀说话,却又不知怎样去开口,她怕自己先开口被王秀认为轻薄。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阁子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王秀有点后悔,要早知道郁闷地躲避就不过了,管他什么李师师、张师师的,还要在他几乎忍不住时门开了。

李师师俏脸晕红地进来,目光落在王秀身上,笑吟吟地道:“把官人冷落半天,实在不应该。”

王秀起身相迎,脸色古怪地看着李师师,冷落半天,还不应该,这叫道歉?他实在不愿意多说,淡淡地道:“没事。”

李师师过去拉着秦献容的素手,打趣地道:“刚刚是谁嚷着要见王大官人,怎么扭扭捏捏的?”

秦献容俏脸羞的通红,轻轻跺了跺脚,娇颠道:“大娘子。”

李师师莞尔一笑,又对王秀说道:“官人,这是我家妹妹子秦献容,年方二八。”说着话,明眸流苏:“好了、好了,在这都别拘谨了,看着累得慌。”

“对了,官家还问官人在水云阁吃酒,听了沈家少主在,说官人不愁钱花了,没说几句话就要走。”

“好在官家走了。”听着李师师唠叨,王秀心下升起异样的感觉,不由地多看李师师两眼。

秦献容坐在王秀对面,一双妙目不时地扫过王秀,每次都是一阵没来由地心慌。

王秀不以为然,赵佶就是再轻佻,也不可能直接闯入别人的酒宴,很显然匆匆来匆匆去是宫里有事。

李师师嫣然一笑,柔声道:“也巧的很,西阁子是我平时作诗弹唱的地方,也不用麻烦出去了。”

王秀笑眯眯地道:“我说西厢阁子怎么有股子雅道,原来是行首的书房。嗯,要没有行首仙踪,只不过是无仙之山、去龙之水。正如诗云: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李师师见王秀说的得体,是个知趣的妙人,喜道:“我老了,只怕我们的秦仙子才能打动楚王的心。”

秦献容羞涩万分地瞥了眼李师师,俏脸上能滴出血来。

王秀目光扫过李师师,那张依旧精巧的脸蛋:“倒底是楚馆行首,见多识广,这种艳诗也能欣然接受,不知滋味怎么样?”他无不戏虐地想到赵佶与李师师颠鸳倒凤,脸上漾起几分暧昧的笑容。

李师师是何等女子,男人见多了,王秀的笑再明白不过,定是在想楚王梦神女之事。不过,她也不反感王秀的想法,王秀要对她绝代美色毫不动心,那才是天下一大怪事。

“我这妹子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樊楼是出名的才女。前个得官人一曲‘三姝媚’,谱成曲子在我这正炫耀,听李妈妈说几个姐妹接了位贵客,原来是官人来了。”

她把话题撇开转到秦献容身上,说着话不时看着秦献容,笑眯眯地道:“我这妹妹清高的很,看不上那些王公世家子,对寻常读书人也只是平淡交往。一见官人诗词就爱不释手,开封王词多是我这妹子谱的曲,我倒没给他说是谁来的,看脸蛋还红着呢!”

秦献容涉世未深,被李师师说得一阵害羞,又是一阵高兴,坐在那摆弄绣帕,不敢抬首。

“原来开封传唱的绌作,都是小娘子谱的曲,小娘子真是兰心慧智。”王秀不能不重视秦献容,这可是有音乐天赋的人才啊!

“官人过讲了。”秦献容羞的俏面如霞,****起起伏伏,细声说道:“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官人成全。”

“姑娘请说,在下无有不从。”王秀眉头一挑,隐隐察觉秦献容要什么,但他还是决定不拒绝。

“能否请官人也为小女子填词一首。”秦献容的声音的更细了。

王秀笑眯眯看着李师师,并没有说话。

“奴家只是说说,官人不必在意。”秦献容见王秀不说话,芳心顿时一乱。

王秀知道她误会了,笑道:“做客行首小楼,不能不问主人借文房四宝。”

原来搞错了!秦献容大羞,垂首不敢看王秀。

“好说,不过要妹子为官人研磨才行。”李师师一双妙目含春,调侃着秦献容。

王秀起身走到书桌旁,李师师站在他身边,秦献容慢慢研磨,他只觉阵阵如兰似麝的处子体香沁入心肺,好半天才压下心猿意马,就当做提笔前的沉吟。

当他挥笔直书,听到秦献容在身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念道:“临江仙、闺思”

“愁与西风应有约,年年同赴清秋。旧游帘幕记扬州。一灯人著梦,双燕月当楼。罗带鸳鸯尘暗澹,更须整顿风流。天涯万一见温柔。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

读罢,秦献容以是妙眸含泪,痴痴地望着王秀。

青楼楚馆的女子本就是家为生计所迫,典女入行,樊楼以歌舞伎为主业,名媛们并不被强迫陪伴客人过夜,但也要每天面对那些纨绔官人强颜欢笑,

倜傥轻浮、追芳逐粉的市井无赖,仗势偷情的官宦小吏,挥金如土的巨商大贾,即使是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骚客,也多半是追风引蝶、夸夸其谈,想的是她们如花似玉的娇躯,要的是她们曲意承欢。

她们无不希望自己遇到一位真正的才俊之士,能为她们遮风挡雨,在这世风日下的炎凉社会庇护她们,很可惜这些弱女子又怎能得偿所愿!

这首词写得就是思春女子对心仪男子的思恋之情,正中了秦献容这些小女儿多愁善感的心思,想到自己虽然锦衣玉食,艳名远播,却不过是人家一摇钱树罢了,想得一为知心人却不可能,怎能不黯然伤心。

李师师心有所触,亦是暗自垂怜,赵佶贪恋她不假,却不可能给她想要的。

秦献容轻挪莲步到了琴案旁坐下。素指轻触琴弦,抚琴而歌,却是这“愁与西风应有约,年年同赴清秋……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琴之韵律、情之所致,莺转唇音、委婉幽缠、却是哪般瑟瑟绵绵,女儿般的慎密心思,透过这琴声点点滴滴传出。

虽然,王秀对琴乐音律不精通,但秦献容的凄婉的琴声,他又怎能听不明白,心底生出一些伤感,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啊!
第178章 秉烛夜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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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算是尽兴而归,李师师对他是很看重,秦献容黛眉间依依不舍,却一直没有说话,但那双能滴出水来的美眸,把它内心的一切深深地出卖。

他更没理睬蔡易让他留宿樊楼的好意,借口身子不适先走了,并拒绝何为跟他回去的好意,笑言:“都是出来耍乐子的,既然来了樊楼就好好玩玩,我自己先回去。”

范宗尹本是老实人,也被杜三娘和那些头牌小娘子迷晕了,大口吃酒挥毫泼墨。不能不承认他的上舍生不仅是合格,简直是太优秀了,即兴来了五篇佳作,让歌姬们惊呼连连,王秀的风光完全转到他身上,自然不会走了。

最后沈默把马让给了王秀,让他骑着回去,并让外面跟班小厮去送。

王秀一口回绝了跟班小厮,只要了马独自一人出了樊楼,一个人策马行在街市上向外城而去。

一路过州桥,顺着大道欣赏开封夜景,沈默让跟班小厮随从,在他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也就是不到三更天,街道上亮如白昼,人流熙熙,比白天还要热闹。

出了朱雀门就到了外城,他却在延真观街心夜市,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相信,却又很迫切想要见的人。

就在路边的小吃摊子那,张启元谦恭地陪着一个人吃酒,四碟小菜优哉游哉。

他惊讶地下了马牵马过来,把马缰给了迎过来的小厮,疾步过来对那人作揖道:“先生,学生拜见先生。”

“大郎啊!过来坐。”那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钟离秋,他一脸的淡然,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

“添双碗筷过来。”张启元淡淡看了眼王秀,脸色依旧是温文尔雅,态度永远是那么的温和。

“多谢。”王秀淡淡地看了眼张启元,目光无喜无恶。

“我没想到你们二人进士及第,来,敬二位及第一杯。”钟离秋举起酒杯,笑眯眯看着二人。

“怎么能让先生敬酒,我等有今天的成就,先生是恩师,可惜学生没有取得鼎甲。”张启元抢在王秀前说道。

钟离秋淡淡一笑,玩味地道:“你是天子门生,不用对我学生自居。”

张启元老脸微赫,本以为他身份不同了,又表现的很恭敬,钟离秋应该用更好地态度对待他,却没想到还是一贯的黑色幽默,让他情何以堪。

王秀却淡淡地笑着,并没有多一句废话。

钟离秋并没有在意张启元的尴尬,温声道:“如今你们的身份不同了,以进士及第进入仕途,只要没有大奸大恶,一帆风顺做个尚书侍郎是跑不了的。但你们还是要牢记,十年苦读并非为了富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假,但你们要心存社稷,感念天下苍生疾苦,实实在在为生民谋利,这才是为官的根本。”

张启元压下心中不满,脸色恭敬地道:“学生受教了,一定把先生良言当做座右铭。”

钟离秋洒洒一笑,不经意地瞥了眼张启元,又说道:“我只是酒后说说而已,没有必要认真,人生路各不相同。”

张启元觉得兴趣寥落,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有自己的骄傲,敬畏钟离秋是一回事,坚持自己的理念又是一回事,何况他已经是天子门生,对钟离秋的敬畏淡了许多。

“你们既然已经步入仕途,就应当携起手匡扶天下,而不是盯着眼前富贵。”钟离秋洒脱地一笑,又道:“好了,酒足饭饱也该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待庆典过后还要衣锦还乡,这是必须的,毕竟十年寒窗一朝高中。”

张启元也觉得没有太大意思,他本来吃完酒回住所,意外碰到了路边吃酒的钟离秋,对方对他实在兴趣寥落,自然先告辞回去休息。

“先生住在哪里?”王秀在钟离秋身边,轻声询问,纵然有千言万语,他也不能留下,只好退而求其次。

“好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换一家小酒肆,咱们再好好吃一杯。”钟离秋爽朗地笑了。

王秀实在不愿吃酒了,但面对钟离秋他还是欣然从命,二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小酒肆,要了个雅居,上了几盘子小菜,一壶清淡的荔枝酒。

“嗯,在心学正论横空出世时,我认为你能高中龙飞黄甲,却没想到你题名黄甲第四,真是人不可貌相。”钟离秋品了口香甜的荔枝酒,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王秀。

王秀迎着钟离秋的目光,看出尽是真诚的欣赏,他淡淡地笑道:“我也没想到。”

“呵呵,好个没想到。”钟离秋一阵开心的浅笑,道:“没想到的事很多,我没想到你一鸣惊人,能得到赵官家、蔡相公的青眼,你已经超出我的预计。”

王秀笑道:“际遇巧合,我也没想到官家会问政。”

“问政?”钟离秋眼角闪过一抹鄙夷,不屑地道:“恐怕是问生财之道吧!”

“先生明鉴。”王秀不由地对钟离秋判断佩服,把赵佶的秉性吃的太准了。

“蔡相公倒是有几分真诚,但他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生财,巩固自己在赵官家心中地位,一髦髦老者不在家颐养天年,还有心思争宠。”钟离秋嘴角闪过一抹讥笑,又道:“你也要小心,仕途没有绝对的盟友。”

王秀当然明白,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相信一旦有变,赵佶和蔡京等人会毫不犹豫抛弃他,就算是沈默也不能幸免,他不愿意去想,却不能不面对可能。

“知道我以前做些什么吗?”

王秀一怔,摇了摇头老实地道:“学生不知。”

“你想不想知道?”

“学生想,但不知先生愿不愿意说。”

钟离秋一阵爽朗的大笑,扭头看了看窗外,有几分寥落地道:“当年我题名黄甲,也是意气风发,与你今天的机遇倒有几分形似。你或许不知道,大钱就是我提出来的,最终变成了掠夺天下财富的手段,饮鸩止渴啊!想起来真是愧对天下生民。”

“先生提出的大钱。”
第139章 秉烛夜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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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惊讶万分,他绝没有想到大钱是钟离秋提出的,看来蔡京的很多改良手段,都有钟离秋的影子,难怪在商水县没人敢撩钟离秋胡须,不是别人太无能,惹不起啊!

“眼看朝政一片灰败,赵官家一心作乐,朝廷公卿大臣争名夺利,我几乎心灰意冷,这才隐居商水县。”钟离秋求的语气依旧愤愤,杂有千万的感慨。

王秀忽然神秘地一笑,道:“看来先生并不甘心。”

“我不甘心,你知道?”钟离秋玩味地看着王秀。

“先生要是彻底失望,名山大川是最好的归宿,何必屈身市井,商水在京畿边地,可以随时观望朝廷动态,先生又进入县学教书,明显有心培养新人。可惜的是,东京左右一马平川,无终南捷径啊!”王秀目光闪烁,不过是文人伎俩,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唐代那些有意功名的‘隐士,’往往在终南山隐居,伺机得到天子的召见,一朝平步青云,而大宋的隐士们却多在市井中国徘徊。

钟离秋露齿一笑,轻捋三寸胡须,正色道:“说的算对,不够任教商水并不是培养新人,而是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王秀差点笑了出来,他显然不相信。

钟离秋淡淡地道:“你要是奉公守法,就算从执政上乞骸骨,今后的吃饭吃药都要自己花钱,还有那么多的人情来往,能不困窘吗?”

“也是。”王秀想想钟离秋说的有道理,这年月可不是干部终身制,也没有正县级之上干部退休待遇,一旦退了下去,一切在任的待遇都不会再有,最多也就是减半的俸禄,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花钱。就连名震天下的拽相公王安石,退居江宁后,出游行走也得自备汤药,生活相当的窘迫。

“你,是怎么看当今政事的?”钟离秋没有磨叽,直接进入主题。

王秀切牙一笑,道:“能有什么看法,学生刚刚有了功名,可能不久就会被发配到地方。”

钟离秋眉头一挑,笑吟吟地道:“你要这样想那也没办法,我看东京正是风云际会之时,错过了精彩太可惜了!”说着,他品了口荔枝酒,又说道:“哦,以官家和蔡相公对你的期望,你留在东京几乎已成定局。”

王秀一阵沉默,他不能否认钟离秋的话,从心学正论开始,一直到蔡京和赵佶,他的理念似乎一步步向现实迈进,却又不是自己认为的味道。

钟离秋一语成谶,一切不过是满足帝王的贪欲,归根结底一个‘钱’字,唯一的好处是他能留在东京。

“先生,看来学生是错了。”他摇头一笑。

钟离秋正色道:“不,你没错,一点错也没有,错的是人心贪欲。小国寡民、无为而治,不愧是圣贤高论。”

王秀又是一阵默然,喝了一大口荔枝酒,沉声道:“学生认为不管他什么目的,也不问谁来主持,只要能对天下有一点辅助,对生民有一丝好处,也值得去做。”

“可惜,朝廷即将病入膏肓,你能力挽狂澜吗?”钟离秋瞥了眼王秀,目光隐隐有些许热切。

“不能,那先生为何回到东京?”王秀迎着钟离秋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回避。

钟离秋也凝视王秀,半响才慢慢地笑了,轻松地道:“到目前为止,你做的还不错,但我还是看不到希望,只是抱有希望。”

王秀心里有点恼怒,钟离秋太会折磨人了,你有话就明白说,不带这么磨叽人的。

“有点气恼,好,有血性就好。”钟离秋玩味地看着王秀,笑了。

王秀被折磨的有点受不了了,他压低嗓音道:“先生,我知道先生有匡扶天下的壮志,但你失败了,你看不到希望,那绝不代表我不能,请先生拭目以待。”

钟离秋眼中闪出一抹光华,饶有兴致地道:“我倒要问问你,驱虎吞狼,怎样才能善后?”

王秀小心肝一颤,不能不佩服钟离秋的远见,朝廷大臣有人反对,只能说明他们有眼光,但人在江湖对朝廷边策利弊洞若观火,已经看到联合女真人的不良后果,就不能不说是才智之辈。

他沉吟片刻,才慢吞吞地道:“先生,大乱才能大治。”

钟离秋眼中精光一闪,脸颊明显抽动,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十年生聚、十年奋发、十年征伐,你好大气魄,也好狠辣的心思。”

“无可奈何花落去,正如先生说的病入膏肓,不如破而后立。”王秀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十分坚定。

钟离秋的目光显得很吃惊,口气也有一丝激动,道:“看来你早有准备。”

“东南。”王秀斩钉截铁地道:“不惜一切代价。”他目光平视钟离秋,平静地道:“嗯,如果、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去做,先生可有兴趣?”

钟离秋目光回归平淡,足足凝视王秀小半柱香,才开口说了一个字,道:“好。”

聪明人对话就是爽快,不用说的那么明白,王秀知道钟离秋接受了他的主张,有这位睿智之士支持,他相信自己的压力会减轻许多。但是,钟离秋的态度也让他凛然,所谓杰出士人为了自己的宏图壮志,是可以牺牲民众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听张启元说你取了表字,不知是哪位大儒冠表?”钟离秋豁然开朗,态度和蔼了许多。

王秀洒洒笑道:“蔡相公面前,不得已而为之。”

“呵呵,你啊!”钟离秋笑的很爽快,道:“不过,你的谨慎是对的,蔡相公老矣!”

王秀撇撇嘴,他对当初的决断相当的认同,不能近也不能远,利字当头的交换。

“当年,蔡相公对我也有知遇之恩,最终却分道扬镳,人生实在可笑。”钟离秋苦涩地一笑,又道:“如今朝廷中童太尉等人力主联合女真,蔡相公敷衍趋势,唯独梁师成态度模棱两可。”

王秀淡淡笑了,玩味地道:“先生,大势不能阻挡,不知先生是重出入仕,还是继续逍遥江湖?”

“你这是明知故问。”钟离秋难得翻个白眼。

“看来先生要重出江湖,叱咤风云了。”

“蔡相公向官家保荐,我出任直龙图阁。”

“直龙图阁?”王秀撇撇嘴,不屑地道:“蔡相公太小家子气,才给了从六品上馆阁贴职,以先生大才,就算是两府也担当的起,再不济也得给个尚书六部侍郎。”

“呵呵,两府哪里是随便给人的,侍郎已经是担任宰相的本官了。难道你不知道,宰相出自郡县,猛将拔于卒伍。”

“我看出自郡县的那些相公,也不过碌碌无为。王黼有什么能耐?李邦彦也是一个优伶,倒是童贯也算个人才。”王秀评价当朝重臣一点也不厚道,甚至存在恶趣。

“嗯,你都把朱松说的昏死过去,我争辩不过你。”钟离秋温和地摇了摇头,道:“你在这段时间,一定要谦恭些,千万不要让别人盯上你,尤其是王学士。”

“先生说的是,学生知道该怎么做。”王秀虽然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也一直在努力去做,但有时候事情发展出乎他意料,他不找事事找他,想要冷静压抑却很不甘心,一时气盛就做了再说,辩论、诗词的确很出风头。

“我觉得你应该在东京呆上两年,然后外放地方,这才是正途。”

王秀忽然想起了宗良、封元他们,想到了居养院,脑海中缠绕有琴莫言绝美的笑容,他似乎有所顿悟,慢悠悠地道:“先生,我倒想回商水办几年学。”

“办学。”钟离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秀,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在宛丘解试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那时候连自己也顾不上,自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现在我觉得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应该从孩子们抓起。”

王秀很诚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绝不是信口说说,就在刚才他忽然明白,钟离秋这样的睿智之士也对世道绝望,他如同一条小船挣扎在汪洋大海里,还不知道能走多远。

幼年的教育可以影响一生,孩童就像一张白纸,你怎样去刻画,基本可以决定他将来的思想,若果不断培养能继承思想理念的人,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可以预见将来的某一天,桃李满天的盛况。

虽然,钟离秋不知道王秀的想法,但他却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你的学术想发扬光大甚至不断进步,必须要有学子继承,圣人尚且有三千弟子,何况他们啊!

“想法不错,就是圣人之道,也要有人传下去才行。”

王秀点了点头,冷静地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很无耻地窃取,但他心安理得,拿来才是自己的,再说人人都明白的事,只不过说法是不一样。

“不过,我总得还缺点什么。”

“哦,缺什么?”

“先生,你看要是能提高钢铁质量和产量,再把。再把一些机械技术改良,能不能。”王秀把自己对社会技术改良的想法,谨慎地说了一点。

钟离秋脸色有点怪异,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140章 总理各国事务公署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先生怎么了?”王秀就算再谨慎,说到高兴的时候也难免把持不住,说了些绝对骇人听闻新鲜事,自己不曾察觉。

“商水再大,就算你把全城的书看完,也不可能有这等高深见识,一夜间大郎就像换了个人,知所知、知人所不知,难道你真是天仙转世?”钟离秋作为法、儒、道兼修的正宗士人,实际上对鬼神敬而远之,但他面对王秀实在是迷茫了,真的看不透跟自己学了三年的县学士子。

坏了,得意忘形了!王秀被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是他最大最隐晦的秘密,决不能让第二人知道,他急忙用大笑掩饰了慌张,调侃地道:“先生,我要是天仙,那金门羽客可要跟先生急眼了。”

“金门羽客。”钟离秋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跳梁小丑而已,自号长生大帝君府仙官储慧,还把蔡相公、刘贵妃都点了仙籍,可笑。”

“可笑,学生可不那么认为。”王秀摇了摇头。

“文实已经是天子门生,在外人面前不可自称学生。”钟离秋似乎不愿意谈论道士。

王秀不怀好意地一笑,道:“我要是说了,能让他金门羽客哑口无言,算了,跟他争个什么,只要他别闹的太过分,盖几座神宵宫也无所谓,今后倒能开辟成居养院。”

钟离秋被王秀说的哭笑不得,一个权势正隆,把蔡京也玩的差点被砍了脑袋的道士,在王秀的眼里竟是一个笑话。他摇了摇头,笑道:“你啊!说说就说说,千万不要没事找事,官家可是教主道君皇帝。”

言下之意很明白,道君乃道之君王,逆转阴阳,长生不灭,掌控天道,统领群仙,有原始、灵宝、道德三大道君,再加上道君皇帝,别没事惹事。

“先生竟然还有忌惮.”王秀和钟离秋一番肺腑之言,关系拉近许多,非常人说非常话,嬉笑调侃不代表不尊重。

钟离秋淡然一笑,平静地道:“道家并非一无是处,仙真也能汇聚人心。”

王秀一下子明白钟离秋的意思,林灵素等道士在钟离秋眼中,不顾是一群不能决断国策的小人物,并不构成很大威胁,那些虚无缥缈的仙真,往往能起到意外惊喜,关键看你怎么用了!

君权神授,天子高高在上,为万民敬仰,这不就是君主制立宪制的理论框架吗?道德天尊是不行了,早被李唐认了祖宗,如今。他的眼中顿时放出炙热的光芒。

“看来,你收留那些孤儿,要悉心教导了?”

王秀很坦诚地道:“是的,我给他们编了几本小册子,让他们在闲暇时自学,不能理解的积攒起来问我,也不知道回去时他们有多少问题。”他说到这里,很温和地笑了,又说道:“先生,我想我应该腾出点时间,把那些学问汇编成册,准备传给他们。”

钟离秋捋了捋三寸须髯,道:“你要能把心学正论改变扩充,就足足能开创六七门学问。”

“我正准备对心学正论进行改变,上卷暂时不会动,下卷扩展成算、化、格物、博物、经济五门学科。”王秀一点也不谦虚,学问面前达者为先,没有什么客气的。

算自然是数学、化则是化学,格物不言而喻是物理,博物则是天文地理,至于经济地球人都明白。当然,他也没有太精深的学问,不过是从中学到大学的理论知识,基本都是些定律,也有些实例支撑。

“要能办起小学校,我给你当教习去。”钟离秋很期待,王秀给他的不仅仅是希望和惊喜,他想看到这位谜一般地学生,能再创造怎样的奇迹。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恐怕先生难以脱身。”王秀目光闪烁地道。

“大不了不当这官。”钟离秋洒脱地笑了。

延福宫宏伟壮丽的延福殿内,赵佶精神头不错,笑眯眯坐在御座上。

太师总领三省事蔡京及白时中、王黼、李邦彦、赵野、吴敏、何栗、孙傅、唐格、蔡攸等大臣分立左右。

“陛下,臣已经和左丞商议妥当,以苏杭应奉局出钱,成立江宁工商银行,征集东南各路民间商人募钱,并允许开设质库、柜坊的商人量力改为银行,由应奉局监督。”

蔡京作为总领三省事,位极首辅人臣,当然要第一个出来说话:“臣看了王秀的章程,觉得设置总理各国事务一行事,统一管理江右银行、工商、矿山、将作,并对市泊司对商船出海进行监管,可杜绝市泊司年年弊案,每年亦可增入数百万贯。”

王黼眉头一挑,一脸的玩味,他知道蔡京是要拿市泊司开刀了!

市泊司掌管沿海军州进出口贸易,利益是极大的,各军州市泊司由知州兼任,朝廷没有专门衙门对市泊司进行节制,打套局主管还是贸易,却没有节制度支权力,造成市泊司官吏与海商勾结,虚报帐目,侵吞款项,使朝廷市泊税收不增反减。

蔡京把商船出海官防条引和货物登记在册的职事分出,设立一个由朝廷直接管理的衙门执掌,是可以最大限度内减少朝廷损失,但也触动了他的利益。

但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敏锐地察觉赵佶非常上心,他心里跟滴血一样,但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甚至不能对成立新成立衙门有任何疑意,梁师成已经告诫他了,赵佶对这个衙门很赞赏,寄予很大希望。

设立总理各国事务公署,职责不仅分市泊司权,垄断各州税监对典当行业、榷场贸易等税利,并控制新建立的银行体系,还要控制对外的陆上贸易,无形之中要得罪一大批官吏。他需要再看看,看看在场的老狐狸怎么说,再谋求自己最大化的利益。

蔡京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在王秀奏章基础上修改,在最短的时间内进献给赵佶御览,形成一锤定音的格局。经过他筛滤的奏章,已经看不到多少于民谋利的调侃,完完全全是为增加府库而定,为慎重起见,还是现在江宁先设银行,东京设公署架子试行。

嗯!一点没错,王秀在奏章上写的是总理各国事务公署,他有自己深远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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