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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踏步转移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一下李信算是明白项羽为何能如此快速的从‘萧县’‘彭城’,两万还算装备齐整的兵甲就如一群无主的羊儿被两千匹恶狠赶的四散逃离,有这样的一支骁骑,项羽就算想慢点都不行。

    “他们还算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们?简直就如一群猪!不,猪都比他们强,猪被惹急了还会撅起嘴巴拱两下,你看他们那熊样,只顾得逃命,手上拿的难道是一根毫无用处的烧火棍,并非是杀人夺命的利器?也不知陈余、魏豹他们平时是怎样训练兵卒的,莫非整日训练的都是如何逃跑?不然怎会逃的如此快捷!如果下边是两万我从‘漠北’带来的精兵,项羽这两千人马早就被全歼了。”

    李信嘴中嚷嚷道,痛心疾首的看着下边四处逃散的兵卒。不过他这话说的有点大,如果下边是两万从漠北带来的精兵,虽不会败的如此之快,但要想胜了如猛虎下山的这两千骑兵还真是有不小的难度。

    项羽兵马已非李信在‘巨鹿’之围时所见的那支人马可比,他骑兵的装备相对于骑兵猛虎营还非常的落后,但他们一个个杀人的技巧十分娴熟,控马的技艺十分高超,只怕生长于马背上的匈奴人看到了也会自叹不如。要想胜得了这支骑兵,除非调来骑兵猛虎营中用钢铁武装到牙齿的一干精锐,或者四千普通装备的骑兵以车悬阵来取胜。可惜,‘彭城’之中除了有一百多骑探马外,并无其他的骑兵。

    “大王。我们应该派出援兵解救这两万被项羽随意赶杀的兵马?”陆贾禀道。眼睛已不忍再去看下边惨烈地景状。

    “已经迟了!”李信摇了摇头,道:“你瞧,回城地道路已被三百敌骑断掉。溃兵见回城无望早已逃的远了,现在派兵出去除了被敌依次破去又有何用?”

    “那总得解救韩敬与英布两位将军吧!”陆贾道。

    “如何解救?”李信道:“我们没有骑兵,如何赶得上他们的脚程。只盼他们两个鸿运当头,可以躲过此劫。”

    面前战场地情势英布毫不关心,眼里能看到的只有项羽一人,骑着一匹劣马正赶的急。突见旁边多出一骑来。他考都不考虑,回手就是一刀,来人大叱一声,道:“刀下留情!”英布听得声音熟悉,细看才发现来的是韩敬,道:“你来干啥,何不去指挥兵甲,项羽留与我对付。”

    韩敬面容惨淡的道:“兵马已经打乱。还指挥个什么?只盼能与哥哥联手斩杀项羽与刀下,以弥此辱。”

    英布回首朝刚才的大阵看去,只见大阵中地兵卒正如一群无头的苍蝇四散逃跑,项羽的两千人马犹如两千从天而降的天兵一样。手起刀落把四散逃跑的兵卒斩于马下。人同此心,英布点了点头。两人紧随项羽马后,追赶了起来。

    骑兵一出,项羽就不再支约管率领,任由他们肆意屠杀。发觉英布朝他杀来,为了能与李信手下的第一猛将进行一场快意的对杀,项羽拉起马头就跑。离开战场五六里地,他将马儿停下,回头转身一看,见跟来的不光有英布还是另一员大将韩敬,心中更喜。

    “由我来吧!”韩敬横刀立马,横眉冷对地瞧着项羽道。

    “你非他对手,还是由我来打此头阵!”英布把马刀凌空虚砍两下,道。

    “你们两个也别争了,我看就一块上来吧!”项羽呵呵而笑,一手单握斩刀一手持马缰连喊‘驾驾!’骑着马赶到英布与韩敬面前。先是对韩敬虚斩一刀,趁着韩敬举镗欲架那会功夫,斩刀早已抽走转向,凌空朝英布的头顶劈来。

    英布单手反握马刀向上一迎,马刀与斩刀两锋相交,发出一声‘当’的脆响,英布虎口一震,连忙伸出另一手托起刀背。只此一招,高下立分,项羽单手持斩刀仍压的英布马刀寸寸往下。那边,韩敬见英布豆大地汗珠往下滚,面色凝重如举一座大山,已知英布不敌,大喝一声挺起镗朝项羽刺去。项羽故作不知,等镗离得近了,把手中斩刀向后一拉,刀刃已与英布的马刀分开,刀柄重撞在韩敬胸前,直把韩敬撞地胸前发闷,一口苦咸上涌,双眼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摔落。

    一招过后,英布便知项羽并非浪得虚名,其强悍的程度比他所想还要高上许多,自己并非对手,加上一个韩敬也非对手,趁着项羽低头查看斩刀上迸出的那道缺口,纵马猱身上前,刀光一闪,手中的马刀已朝项羽腰际斜劈过去。眼见项羽不避不闪全神贯注的查看马刀,英布心中一喜,当听到马刀斩到项羽身上发出一声脆响后,那阵暗喜随即消失,想起来项羽身上穿的是李信所送的铠甲,竟是刀枪不入。

    “如果不是这身铠甲,早就将他杀了!大王,大王,悔不该你当初送给项羽一身铠甲!”英布心中暗道,不等项羽举刀横扫,赶快打马离去,与韩敬站成一线。

    “你没事吧!”英布问道,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正对他笑的项羽。

    挨了项羽刀柄一撞,韩敬两眼一黑,浑身发软之时就将马儿往后退暂时的离开战局。英布问他话时,他才把嘴喉之间的那股苦咸咽下,前胸发闷还没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都说项羽乃天下第一英雄,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稍一比试便知他确是天下第一英雄。你我不是对手,若是黑夫在此或许尚可一战,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我这两日各得平生第一惨败,哪还有脸面回去见大王,只能拼死与其一战!”英布道。

    “好刀!这刀刃口真好,我的斩刀乃是百炼精钢,没想到还是被此刀迸出一道裂口来。以前。李信也送过我一把这。只是我觉得其刀身过窄入手分量较轻,因此不曾话说回来,刀虽好铠更好。看来李信地钱没有白花,如此好地刀竟也斩不透铠甲。”项羽指了指英布两人,道:“你们两个能挨我一招不死,也算是天下少有的好汉,不如投了我吧,总比跟着那个没出息的小子有出路。”

    “你也不过如此。刚才若非有宝铠护身,现在早已身首异处,又如何值得我俩投*!”英布回道,双眼紧盯项羽周身,打量着下一次该如何攻击项羽地弱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袭我?只不过刚才我见你手中之刀锋利,故意的试试铠甲是否能挡往罢了!想杀我?只怕天下能杀我的人还没出来呢!如若不服,再来攻我试试,今天我一定让你们两个心服口服!”项羽朝英布二人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仍用一手敌他们两个。

    英布与韩敬相视一眼,纵马一左一右的朝项羽杀去,两方之间距离不过七八步,跑了三五步眼看就要与项羽接招。突然飞来两道黑影,几乎同时的射入英布、韩敬跨下坐骑的脖间。两匹马儿前脚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英布一个滚身用刀朝项羽坐骑斩去,韩敬正要双臂按地起身,胸前气血翻涌,一口气喘不过来,再次跌倒在地上。

    那马儿英布也记得,全身通黑身形就如一把锥子,因在九原驯养多时无法驯服被李信当作礼物送给了项羽。英布一刀挥去,那马儿已不是九原时无法驯服地劣马,也不知项羽使的何种手段竟让马儿通灵,瞧见马刀砍来,不用项羽指挥控制,前腿抬起避开马刀,后腿用力向前一蹬,两个铁蹄就往英布身上踏来。

    英布连连滚动身体,躲过马蹄站起身马刀已丢,他扶起身旁的韩敬,夺过‘镗’正要再上,韩敬拽了指英布的衣袖,悄声道:“今日你我不是对手,不如先降了他,日后再反。”

    “降还是不降!”项羽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再次的问道。

    “忠臣不待二主,岂能如此干!”英布怒斥韩敬,双手握‘镗’,圆目怒张,瞪着项羽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不降!”

    “君子不强人所难,既不降,你们两个就走吧!”项羽摆了摆手道。

    英布一愣,没想到项羽竟要放他两个走,不过他也不想走也不想降,向前迈出一步就要再次拼上一把。韩敬拉住衣袖道:“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项羽身旁已多出一人,马上挎一巨弓,用鹰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两人,正是项羽手下角木蛟杨环。对付一个项羽已是不能,如今又多出一个神射手杨环更是没可能杀了项羽,英布怒视良久,终于长叹一口气,扶着韩敬蹒跚离去。

    “大哥又在行妇人之仁,让此二人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瞧着两人的背影,杨环道。

    “我一直想把云台二十八将凑成天罡三十六将,此二人是两个虎将,如能收在麾下正好凑数。现今李信已被困于此地,取其性命易如翻掌,到时不怕此二人不降。”项羽笑了笑,回头道:“你不在‘>;河畔行水淹之计,跑到这里意欲为何?”

    “陈余部已被末将尽破,水淹之计顷刻之间便可实行。末将担心大哥把人马停在低洼之处,怕大水来时误伤了大王以及自家兄弟,因此赶来通知大王!”杨环道。

    “刚才李信派出两万人马,此时他们还在攻战之中,你且回去,我去将他们收拢居一高处等待水淹‘彭城’。”项羽道。

    “遵令!”杨环拱拱手领令后并不着急赶回,顿了顿,道:“水淹‘彭城’之后,李信部必会从城中逃出,到时大哥地两千人马只怕杀伐不过来,我想行完水淹之计后立马赶来与大哥会合,不知可否?”

    “不必了!”项羽摆了摆手,道:“大水无情不识人,你急着赶来会合也将被水围困受损,还是等水退之后再来相会不迟。”

    项羽说完,见杨环脸上的担心之色并不稍减,拍了拍杨环的肩膀道:“你放心,李信部全是步兵,人马逃不快,到时有你的仗好打。”

    两千人马全部退去,项羽曾驻扎过地营地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是不知这把火是项羽所放还是那些溃逃兵卒泄愤所放。张良捂着嘴,一路咳嗽登上了城墙,禀道:“大王,陈余部与魏豹部都传来消息,今晨同时遭到项羽骑兵袭击,两部人马队不能列,已经大溃。”

    “溃逃向何处?”李信与陆贾同时问道。

    “沿着.像早已知道这次地袭击,道。

    “他们为何不向西或者向东逃跑?应该远离声问道。

    “项羽筹划已久,连逃跑的路线都给陈余与魏豹设计好了,又岂能让他们随心所欲的逃跑?”李信长叹一声,道:“看来我们应该转移了!”

    “转移?‘彭城’墙高城厚,为何要转移?又朝何处转移?”张良不明所以的问道。

    “正如你所料,项羽要行水淹之计,此时不转移,只怕全军人马都会淹死在‘彭城’!”李信道。

    “可大王也说他们没有筑坝的东西,如何行水淹之计?”张良问道。

    “是啊,当初我漏算了一点,没有料到项羽会用人命来筑坝,陈余、魏豹两部人马沿着筑坝!传我命令,通知千长往上的将领来南门开会,有迟到或不到者,斩!”李信道。
第13间 水漫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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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正在帐内休息,突然间的大乱把他从一声瓜分楚国中惊醒,来不及披甲戴盔就急忙步出帐外,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楚国骑兵对他营中兵卒无情的砍杀。别说布阵迎敌了,许多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便倒在刀斧之下,虽死仍不能幸免,尸体被铁蹄所蹂躏。更多的是那些丢盔弃甲的士兵在营地中四处逃散。

    见此惨状,陈余的头皮一阵的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十多个亲兵相拥而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在跑动中逐渐清醒过来,跟在他四周的不过四五万人马,其余的都或被从天而将的骑兵所斩杀,或者被赶入谷水河中。这时,跟在身后的骑兵不似先前那样凶神恶煞,如追逐放牧归来羊群的猎狗一样撵着他们沿着‘>;.而去。

    先时,陈余心中还暗暗高兴,盼望着能与‘留县’的兵马接上头,到那时兵多将广便不惧怕这群数量不详的骑兵。又走了**里路,也算见多识广号称天下少有奇才的他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暗觉敌人如此做一定有个大大的阴谋,似乎是把他们往鬼门关里赶。

    西边十来里外便是巍峨群山,只要能逃到山中便能躲过后边骑兵的追赶,陈余一边逃着一边叫来几个随在身边的将领,下令将步卒集合,最少组成一队断路之军,掩护大队人马朝山中逃去。将领们个个摇头,指着溃逃的兵卒无语。

    兵卒们犹如为躲避森林大火而从森林中狂奔而出的野兽一般,哪能约束地了。况且敌骑也预料到他们会往那边逃。在西边安插了一道骑兵散线,想逃入山中也不是易事。陈余无法,只得放弃这个计划跟着大队人马继续沿着‘>;.=

    正逃间,追撵的骑兵突然停了下来,分成三路把陈余兵马围在‘>水’河岸边。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河对岸也传来一阵嘈杂之音,被惶恐不安的兵卒围在中间地陈余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到魏豹兵马也如他一样被围困在>;.

    “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把我与魏豹围困于此处又不歼灭?”陈余在心中暗道一声。

    这时兵马虽不再乱跑。但一个个毫无斗志,想组阵与敌拼杀一场仍是不能。突然,围在外边的骑兵留下一道散兵线把守,其余人马把包围圈逐渐缩小,与陈余人马交手后,又分出一股人马杀入早就乱得不成样子的溃兵中央。

    围在外边的散兵线,手中持着弩,见陈余兵马中有从包围圈中逃出。毫不客气的端起弩射杀。起包围作用地骑兵把马前边的兵卒刺杀,逼着兵卒往中间拢,往后退。杀入里边的骑兵用鞭抽,用棍打。把乱局搅和的更加乱。已退到河边的兵卒眼见许多同伴掉入河中挣扎,哪肯就此落入水中淹死。使足了吃奶的劲想往前挤,可是又怎么能挤得动。就如被赶入河中的鸭子一样,扑嗵扑嗵,纷纷落入‘>;.瞬间‘>;.

    陈余也不能幸免地被挤入河中,如果不是几个会水的亲兵相护早被挣扎着的兵卒拽入水中淹死。岸上,骑兵排成一道长长的线,有想往岸上爬地兵卒,上半身才趴到岸上就被骑兵刺死挑落河中。一股股的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今晨在‘洛水’河与‘泗水’河附近被杀死兵卒和跌落河中淹死兵卒地尸体亦从上游漂落到此处,并且越来越多。河道被数不清的尸体所拥堵,河水水位上升,陈余明白再在此处停留下去,不是因亲兵力竭无人救扶而淹死就是被众多的尸体所掩埋,要想活命,只能往岸上冒一冒险。

    拨开死状各异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沉入水中的尸体,陈余已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口腥臭的河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岸上。呕吐,扶摸到坚实而又沉稳的土地,陈余双眼含着热泪趴在地上呕吐不止。两柄长枪同时刺穿他的双肩把他挑在空中,另一柄长枪正要往他的后背上一捅将他捅落到河中,陈余吐出最后的一口水,嘴中高声喊道:“我乃赵国丞相,代国大王是也,休要杀我!”

    那柄上捅的长枪刺破衣衫挨到肌肤后停了下来,另外两柄长枪同时下垂,陈余从长枪上滑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火辣辣的太阳把空气灼烤的燥热,因流血过多陈余反而觉得周身发冷四肢乏力如同漂浮在去端。他忍着巨痛在地上翻了个身,白晃晃的阳光打在脸上让他双眼炫晕,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刚才说你是谁?”一个幽长而虚幻的声音传来,陈余晃了晃脑袋先朝两旁看了一眼,救自己上岸的亲兵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趴着,那里除了一滩血什么也没有。

    “我是赵国丞相,代国的大王,你们不能杀我!”陈余虚弱的说道,话音一落,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说话那人整个身影都隐藏在阳光之中,他终究没有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留着此人性命有用,先救他一救!”杨环道。两个亲兵下马给晕迷不醒的陈余上了金创药,杨环抬头朝远处望去。

    河水已经漫过河道,远处白花花的一片,水流慢慢朝‘彭城’的方向涌去。用尸体堆起的大坝有些地方已经堵的十分结实,如同圶打出来的坚坝,对岸由浦仁率领的一万多骑兵寻着最为结实的坝路从对岸驶了过来。

    “地上躺着的是谁?”浦仁骑到杨环的身畔问道,他已认不出周身是血,呼吸虚弱的人是陈余。

    “他说他是代王陈余,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是不是!”杨环答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瞧模样确是陈余!”浦仁笑了笑。道:“你捉了陈余

    鱼,我也捉了一条大鱼,是西魏国的大王魏豹。哥任务我们现已完成,溢出地三河之水也以连成一片,一个时辰之后就将水淹‘彭城’,我们是不是该去和大哥会合了?”

    “方圆百里之路都被水漫,如何去和大哥会合?不久前我已见过大哥,大哥说等水退了再去会合。也不知这水几日才能退去。看来我们得找一个高处多呆几天。”杨环叹气道。

    “哥哥,既然大哥已有吩咐我们就不先去会合,不过闲呆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浦仁笑道。

    “何计?只要不误大哥的大事,又能打发这几日时间,我看什么计都可行。”杨环问道。

    “李信的兵马,大多是由西魏、赵、代三国组成,如今留县、傅阳县还停留有敌二十多万人。代国地大王、赵国的丞相陈余以及西魏国的大王都在我们手上,何不先去‘留’、‘傅阳’二县把这些人马收归我用?”浦仁道。

    “对啊,我怎未想到此计?正该如此!”杨环点头笑道,点齐人马浩浩荡荡朝‘留’县、‘傅阳’县的方向而去。

    ……自有传令的亲兵前去通知千长以上的将领前来此处开会。李信与张良、陆贾先行入城楼暂歇,刚入楼内不久。一名守将急匆匆赶来,道:“大王,英布、韩敬两位将领相携而至城门下,身后还跟随数千残军,不知是否开门放其入内。”

    “还不开门放他们入内?”李信连骂守将十八代祖宗地心思都有了,喝让守将下去打开城门,又亲自迎出城楼把英布与韩敬接入楼内。一入楼,英布与韩敬纳头便拜,双眼之中全都含满了热泪,可是两人宁可把钢牙咬碎也不愿泪水流出一滴来。

    “两位这是干何?快快起身!”李信伸手相扶,然而英布与韩信如长在地上一般,任凭李信使足了劲也无法把两人从地上拉起来。

    “末将无能,十万大军竟被项羽尽破,求大王责罚!”英布垂头道。

    “末将无能,两万大军竟被项羽两千人马所破,求大王责罚!”韩敬低头哽咽道,伸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这怨不得两位将军,我想如果两位将军使的是漠北的精兵话,一定可擒获项羽!”李信道,给张良与陆贾使了个眼色,让两人也前来相扶。张良与陆贾亦开口劝道,伸手去扶,可他们两个一个是病篓子,另一个行将入墓无啥力气哪能掺扶的起来。

    “可……可末将与韩敬两人联手,竟敌不过项羽一招!末将以前目中无人,自以为天下难逢敌人,没曾想在项羽手下走不过一招,请大王责罚末将的狂妄。”英布道。

    韩敬在心中暗自恼怒英布为何要自揭其短,这种丢人的事情就应该藏在心中,一辈子不告诉别人,怎能告诉李信。不过他也不敢有所表露,学着英布的样子也请李信责罚。

    “哈哈!你们两个人啊!”李信摇了摇头,笑道:“项羽地能耐我当然知道,这也是我当初为何与他称兄道弟的原因。记得他曾有句名言叫力拔山兮气盖世,听到没有,他自诩力气大的能把山拔起来,天下第一没人能比得过,你们两个虽猛斗不过他也属正常,又算得了什么罪?不过他的猛只是匹夫之猛罢了,斗得过你们两个联手,难道还能斗得过百人、千人联手吗?终有一日我会让他死在我地手上!都起来吧,如果还娇情的非跪在地上不起,我可就要治你们两人一个不听君命地大罪了!”

    英布扶着韩敬站起身。韩敬受项羽那一柄力道极重,也不知被撞断了几根肋骨,虽有英布相扶,还是扯动了伤处,忍不住紧皱眉头呲了一下嘴。“

    “你受伤了?重不重!”李信伸手相扶了一下,韩敬摇摇头,坐下身时道:“肯请大王再拨一些人马,末将一定可以把项羽擒下。”

    “不用了,我已打算转移,‘彭城’这个地方就还给项羽吧!”李信道。

    “转移?”韩敬与英布同时问道,这个词两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但从‘把彭城这个地方还给项羽’这句话上,两人听出此词应该与撤退、溃逃,逃跑一个意思。

    “对,转移!顾名思义就是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李信道。

    “从哪里转移到哪里?”英布问道。

    “从‘彭城’一路往西,最好能到‘函谷关’,到时可从关内调来精兵与敌决一死战!”李信道。

    “这不就是逃跑吗?说的好听点是撤退,说的难听点就是溃逃,而且要一路狂奔逃到关内!”英布把脑袋摇了跟拨浪鼓一般,站起身道:“大王,我不同意。众兄弟出关好不容易才打到‘彭城’,如今我们尚有近百万兵马,项羽不过三万人马,就算项羽凶猛,三万能战我们三十万,只要‘彭城’在手终不会输了!为何要弃城而逃?末将肯请大王令末将率领三万精兵,定可以三万破项羽三万,生擒项羽于大王面前。”

    “吹,你就吹吧!我们家乡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当心你把牛皮都吹破了!”陆贾讥笑道:“你在‘萧县’手下掌管十万兵马,那时还被项羽给尽破,现在凭借三万人马就能胜了人家?”

    “你……”英布大急,握紧两个拳头就想把陆贾的脑袋给开个瓢。不过人家说的在理,况且这个老头被李信待为上宾,他终究不敢出手。

    “莫急,听我慢慢给你分析分析!”李信笑道:“现在我们除了转移以外着实没有第二条路可行。当然,你说我们是溃逃没错,不过为了好听一点,我还是喜欢用转移。”
第14章 为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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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大败,李信却显的跟没事人一样,语调极其轻松的项羽破你‘萧县’防军时有三万人马,到了此地为何只剩下两千人马?”

    “不知道!”英布把头摇了摇。

    “别看项羽只有三万人马,可我一点也不敢小觑他,当初他领着几千步兵就敢跟王离的数十万秦国精锐打对攻,何况现在来了几万人马?所以,一听你报‘萧县’附近发现楚国骑兵,我与张丞相就预料到项羽要急攻‘彭城’,于是下令把陈余与魏豹调到‘谷水’河与‘泗水’河的北岸,也好与彭城的人马互相有个照应。”李信把身体往后*了*,整个人放松下来,道:“我也是太急着想赢了项羽,下命令时稍欠考虑,把陈余与魏豹的人马调来此处,无意中反而帮了项羽一个大忙。”

    “陈余与魏豹调来此处,‘留县’与‘傅阳县’的兵马最少会带来一半,此地已集结我军五十多万人马,胜算应在九成往上,怎会帮了项羽的大忙?”英布问道。

    “人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说的实在有理。你英布在漠北国也算是一员猛将,可你手下的十万兵马尚且阻挡不了项羽的三万兵马,陈余是个文官,魏豹是个庸才,这两个熊将手下就是有五十万大军,又如何能阻挡了项羽?所以说,这里屯集的并不是五十万能征善战的兵甲,充其量不过是圈了五十万头猪羊随时等着被项羽所屠宰。”李信正说着,见英布与韩敬脸色黑沉的垂下了头。会意道:“我说这话的意思并非暗指你们两个是熊将。不然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熊大王?”

    “大王!”英布把头抬起,跪坐起身在木板地上狠狠砸了一拳,道:“人都说臣僚使主子心生忧虑。如今,末将等不能阻项羽于外,让大王生了忧虑,大王说的没错,末将等确是熊将。”

    “唉,你说这话就严重了。并非你等无能而是咱们手下的兵马太无用!闲话休提,让我来继续说把陈余与魏豹调到此处究竟是如何帮了项羽一个大忙。”李信道:“项羽不见地两万多人马,正是前去攻击陈余与魏豹去了。为何说他们是帮了项羽的一个大忙?因为这其中有个惊天的秘密。经过我与陆贾、张良的分析,他们现在很有可能把陈余与魏豹两部人马赶入‘>;.城’形成水淹之势。你说,‘彭城’如今就是一座随时被水淹没的危城,我们不趁现在大水未到而转移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不成?”

    “项羽……真……真的会像大王说地那样干?”英布表情愕然的道。

    “此事你做不出来我做不出来,放在项羽身上绝对能做的出来!”李信道。

    “既如此。这里已成险地,大王何不快退,还要呆在此处?”英布道。

    “此事急不得!”李信呵呵而笑,道:“项羽不见了影踪。一定是去某高处躲大水去了。我们一急,兵马必乱。反给了项羽可乘之机。我已派人去通知千长以上的将领,要嘱咐他们有条不紊的依计撤退,趁他们还没来我们把撤退的计划好好考虑一番!”

    李信扫了在座的张良、陆贾、英布、韩敬一眼道:“我是如此考虑的;项羽地绝大多数兵马都渡过‘谷水’河、‘泗水’河行此水淹之计,大水一起,他们必会被阻在两河对岸,三五日内无法与项羽会合,也就是说我们此次逃离所要面对的仅仅是项羽的两千人马罢了。三十万兵马带出城去,目标如此之大必会吸引项羽的注意,凭他凶狠地性格肯定会不等与大部兵马会合便来攻击我们,而这些乌全之从是否能挡得了项羽两千兵马的冲击我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你们来说说,怎样才能既保存这些兵马地实力,又能牵着项羽的鼻子走,最终消灭了项羽这两千人马以及随之而来的两万多骑兵。”

    “这确是一个消灭项羽的绝好良机,简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难怪大王打定了往西转移的主意。”张良点了点头,道:“楚国如虎也,大王示敌以弱往西转移,正好与楚国暂留齐国的大部人马越走越远,而与我国的精兵越来越近,所要对付的仅仅是项羽的三万骑兵罢了。从‘彭城’一路往西至‘函谷’关,最少有六处最佳的伏击地点,我们所能赶到的每一处伏击地点都是项羽的鬼门关,微臣建义,转移的时候一旦项羽逼近,便留下一万人马组成断路之军,虚耗项羽的时日,直到把他引到鬼门关为止。”

    陆贾听到上处,不以为然的道:“张丞相此计很好,不过臣担心的是兵卒士气不足,要知道英布率十万大军阻挡项羽不到两个时辰,韩敬率两万兵马抵不过一个时辰。本来兵卒的士气就不高,逃跑的路上士气更是低落,臣担心三十万兵马连阻项羽一日都不够,谈何引到伏击之地。”

    “士气的问题我有把握解决,目前我们所要对付的只有项羽两千人马,十日内他三万骑兵无法会合,只要阵法运用得当将他引到第一处伏击地点应该不成问题。张良所说的伏击地点应该与我所想的伏击地点大概一致,那里山高水险,就算杀不了项羽用数千人马也能把项羽数万人马阻挡几日,等他再追上我们之时我们已赶到了第二处伏击地点,如此依次行之,最少也能把项羽牵到‘函谷关’。到那时,关中精锐数十万,一拥而出还怕杀不了项羽?”李信笑道。

    “这条行进之路又长又险,大王率领三十万兵马,粮草问题如何解决?”陆贾又有忧虑道。

    “粮草不成问题。过郡时我就预料到会与项羽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因此在‘陈留’、‘襄邑’、‘>隐

    有粮草,足可供三十万大军数月之用。”李信道。

    “臣还有一虑!”陆贾想了想,道:“我们手下的三十万兵马不是陈余与魏豹地旧部。就是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万一陈余、魏豹投了项羽,到时立于阵前招手一呼,三十万兵马立马倒戈,又该如何?”

    这个问题李信还没想过,张良听了也是倒抽一口冷气。陆贾说的没错。这些人马大多都是陈余与魏豹的旧部,如果倒戈又该如何?可事情已经逼到了这条路上,‘彭城’将遭水淹再也呆不下去了,想活命就只能出城。

    “不会吧!”李信地鬓角已被汗水浸湿,道:“项羽封王,张耳被封为王陈余却只是三县之候,魏豹更是连国土也被他占去,两人跟项羽有天大之仇。怎会投降?”

    “世上视死如归的硬骨头好汉又有几个?为了活命而卑躬屈膝的大有人在,大王不可不防啊!”陆贾道。

    “也许陆老先生多虑了!”张良整了整思絮道:“项羽大军前去攻击陈余、魏豹部,两人就算不在乱军之中被误杀也可能被挤入‘>;河中淹死,现在连二人的死活都还不知。我们又何须多虑?”

    —

    “那要是万一两人没有死呢?”陆贾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陆先生说的没错,凡事都要往最坏处所考虑。”李信抬起头来。见传令地亲兵立于门口等待,道:“诸将领都已来了,我会收买其中的大部将领,到时最少不让陈余与张耳把其中的大部人马拉走!”

    李信起身朝门口走去,前脚才刚迈出门槛,亲兵已束立在旁边对他猛打眼色。李信知道传令的亲兵有事要报,让张良等人先出了城楼下了城墙,问道:“出何变故?”

    “小将前去传令,谁知那些将领们对大王的号令置若罔闻,根本不听从号令!”亲兵禀道。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过了一会,李信强自镇定的道:“可知他们为何不听号令?”

    “城中都在谣传,说陈余与魏豹都被项羽所害,这些人可能是因为大王已死,天底下没有能管得了他们的人了,因此不听号令!还有……还有……”亲兵看了李信一眼,不敢说下去。

    “怎么今天变得如此不爽快?还有什么快说!”李信道。

    “还有就是刚才韩将军领两万人马被项羽两千人马所尽破,大王在他们的眼中威风扫地,那些人以为跟着大王没有前途,因此抗令不遵。”亲兵寒着胆把话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对于这两个消息李信不知该喜该忧,如果谣传是对地,他就不用再为临阵倒戈这样的事情烦心。可一想到只是因为韩敬的一场败阵,这些将领们就不再把他放在眼里,又着实让他气馁。

    “来的将领有多少?”

    “大概有三成左右!”

    “你点齐人马再去通知那些未来地将领,如有不从者,就地斩杀另委派亲信暂为统帅。”李信把脸一黑,往城楼的阶梯迈去,才伸出一只脚又把脚缩回,道:“这事一定要快,一个时辰之后全军撤离!”

    “遵令!”亲兵弯腰拱手退下。

    李信沿着阶梯下了楼,三十万人马千长往上地将领应该在四百人左右,而来的人仅仅不过百多人罢了。英布、陈婴、彭越以及从刘邦军中招收的周勃、樊哙等大将一字排开站在这些将领面前。他走上前来,先对右侧的张良道:“许他们以重利!”

    张良上前一步,将让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为何说了个清楚,并以军爵厚赏许诺,应承只要跟着李信回到关内的,无论是否有军功都赏赐军爵一级。

    “不对吧,我可是西魏国的将领,凭什么跟你回漠北国?”一名将领怪声道。

    “西魏国?不用我说你们或许也听到传言了,魏豹与陈余都被项羽所杀,西魏、赵、代自今日起便是漠北的国土,我也就是你们的大王了,敢违我令者杀无赦,诛三族。”李信冷笑两声道,说罢给英布使了个眼色,英布会意,道:

    “张丞相已把封赏的细则都讲过了,不过天底下的事有一阴必有一阳、有一正必有一反,当然有赏自然有罚。此次转移的路途中将以伍连坐,伍中有一人临阵逃脱者,全伍皆杀。伍中有一人呜金不退击鼓不进者,全伍皆杀。伍中有一人畏敌怕战丢盔弃甲者,全伍皆杀。伍中一人……”

    英布把军法严厉了五倍,一一道出。李信嘿嘿一笑道:“我李信治军,所遵循的原则只有一个——赏必厚、罚必严。下所谓慈不掌兵也。有人会说了,你李信瞎猫碰到一个死耗子,轻而易举的占了‘彭城’,打不过项羽就逃跑,逃跑还拉着我们来垫背。你看吧,只要一出城,我们就来个一哄而散,看你怎么办?”

    李信凶恶的眼神扫了诸位将领一眼,道:“怎么办?凉拌!有谁不服者就给我出城逃一个试试,我劝你们千万别拿自己的性命与别人的性命来跟我开这个玩笑。实话告诉你们,此次出城并非是逃,而是一个诱敌之计,要把项羽消灭在运动之中。此事办好了,对于有功之人另有厚赏。现在听我的令,都回去整顿兵马,半个时辰后此城楼下集结,等待出城转移。”

    等到众将领离去,李信沿着楼梯往墙上走去,走到中间回身双手叉在腰间,把手一挥,学着一位伟人的样子道:“我们今天之所以要大踏步地转移,是因为我们将来还要回到这个地方;我们之所以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是因为我们将来要长久地保存这个地方!彭城,我去了,但我还会回来的。”随在身边的将领一脸愕然,不是很明白李信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15章 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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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伏击地点在‘下邑’,李信率领三十万人马离了‘萧县’直奔‘下邑’,虽有军法严令,可是仍有数万人马趁乱逃脱,另有将近一万断后人马因撤离太慢被大水全部淹没。这一日,离‘下邑’尚有一日路程,李信先令英布率五千精兵赶往那里先行布置,自己带领大军留下稍作休息。

    ‘下邑’处于‘泗水’郡与‘砀郡’的分界处,北有‘孟诸泽’南有‘山’,只有一条孤道可通东西,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一连几日的急行军,如果不是看兵卒们都已累的不成样子,李信真想立马就赶到那里以策安全。从‘彭城’出逃赶到这里,数日内都没有项羽的影踪,这让他十分的担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行之,越是一片平静似乎十分安全李信越是感觉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哪里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都会以为那是项羽正躲在暗处对他进行窥视。

    东北方有处树林,大树苍虬盘劲直冲云霄,是个暗伏兵马的好地方,李信往那里边藏了一万人马。东南方有处怪石阵,数丈高的大石林立,也是个暗伏兵马的好地方,李信在里边藏了数千人马。这一片树林一片怪石,互成犄角,挡在休息兵卒的面前,似乎安全了许多,李信长悬咽喉的心也稍稍的往下落了落。

    “大王,依臣之见不能在此久待,应该一口气跑到‘阳’,那里才是所有伏击地点中的最佳地点!”张良手持一棍树杈。挑了挑盘龙吐舌般的火焰。道。

    “这可是二十多万人马,拉回关中多训练一些时日,就会成为一支精兵。他们已经累到极限。如果不顾一切地再往前拉,我怕许多地兵卒都会掉队。”李信长叹一声,道。

    “项羽转瞬即至,如果大王有个三长两短,要再多的人马又有何用?不如急往‘阳’,那里已是我们的地盘。哪怕所有人马都跟不上队只有大王一人逃至,关中人马也可以源源不断赶来支援,仍会擒杀项羽。”张良道。

    “可……”李信道。

    “大王不能再犹豫了,对付项羽事小,关中事大!大王急至‘阳’,对关内之事也好有个照应。”张良把挑火地木棍投入火中,道。

    “瞧你心神不宁的样子,你在担心什么。关内有会发生何事?”

    “臣担心,万一大王被项羽大败的消息传到关内,司马欣、董翳、邯会再投项羽,到那时……”

    “我看你是多虑了!”李信哈哈而笑。道:“我们当初为了堵项羽的口,给司马欣、董翳、三人一个王的虚名。他们就算反叛,手中无兵无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再说,关内聚集有我们数十万地精兵,国尉韩信亦留在‘咸阳’镇守,再大的反叛也会被他很快的镇压下去。”

    “不瞒大王,臣所担心的正是这个!”张良目光炯炯的看着李信,道。

    “担心哪个?你是说你担心韩信叛变?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我待他不薄,把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培养成漠北国尉,他怎会叛我!”

    “自古人心皆不足,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张良道:“大王出征那日,臣发现大王未命韩信随军出征,他眼神里颇有怨恨。关内无事,大军各依主将按地方屯军,没有大王的旨令谁也休想动一兵一卒。可关内一旦有事,大王又不在关内,国尉便有了专权横断之责,到那时他手握数十万兵马,万一有点什么想法,‘漠北’国岂不是要落入他地手中。”

    “这也不过是你的臆断罢了,我相信韩信,他一定不会如此办的!”李信上下打量着张良,不知张良是真心实意为‘漠北’国担忧还是为了与韩信争宠而危言耸听,看着张良真执的眼神,李信相信这是张良在真心实意为漠北而担忧,因此也不怪他诬陷大臣之罪。正要厉斥张良以后这种无根无据地话休要再提,营地前端突然起了一阵的骚动。

    “前方发生何事?”李信眼盯着从营地前方赶来这里,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无法说话地亲兵问道。

    “大……王,项……项羽来了!”亲兵道。

    “终于来了!”李信右手握拳在左掌上重重一砸,站起身道:“来了多少人马?”

    “三……三……”亲兵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

    “三万人马?我还怕等不来他呢?如今人马全到,正合我意!传令下去,留下一万人马与树林里、怪石阵里的人马形成夹击之势,其余人马向‘下邑’挺进!”

    “三千人马!”亲兵终于喘匀了气,道:“不过随项羽同行的两个大将小的瞧着眼熟,一个似乎是代王陈余,另一个似乎是西魏王魏豹。”

    “他们两个竟没死?”李信抬头往天上望去,东边,亦就是项羽来的地方刹那间乌云密布,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四周散去,东北风刮了起来,大有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势。

    “大王何去?”张良拦在李信的面前,问道。

    “去跟陈余、魏豹道个好!”李信笑道,绕过张良继续往前走。

    “陈余与魏豹一同出现,这是要施兵马倒戈之计,大王应该速走,岂可上前送死?”张良再次拦在前面,道。

    “我知道!可项羽三千人马就敢突到我军营前,实在目中无人。可以断定,他一定没有发现树林与怪石阵中所隐藏的人马。这是一个机会,三路夹击或可就此擒住项羽,也省得我们再向西逃,也可安了你的心,不用再怕韩信叛变。”李信道。

    刚才张良怕韩信叛变的一番言论虽然没有使他相信韩信就此会叛变,不过韩信最近欲来欲

    扬地性格也使得他对韩信甚是提防。潜意识里仍是一味地逃脱会让韩信轻视自己以为自己无能。希望*此一场胜仗赢了项羽,震住韩信使他不敢有所异动。不过,李信之所以敢上阵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自信兵马不会因为陈余与魏豹的三言两语而倒戈,毕竟这些日子对于这些兵马的安抚工作做地不错,要想在阵前让兵马倒戈并不容易,除非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数。

    “项羽只来三千人马,其他人马一定是前去断我们的后路,大王应该速走。万不可冒此奇险!”张良道。

    “项羽这是自投罗网,他的后路先被我们断了,还怕他断我们后路做啥?”李信推开张良,继续往前走。还未到阵前,前边已经开始响起合三千骑兵这力的巨响,道:“赵、代、西魏三国的士兵听好了,你们地大王、丞相已经投*楚国,并颁布召令。命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凡持械负隅抵抗的,定斩不饶。另:擒获斩杀李信的,不论生死,赏金万两封万户候!”

    喊了一遍。兵卒们并不为所动。连喊三遍,二十多万大军仍是不为所动。偶有胆小放下兵器的,立被周围对李信亲近的兵卒斩杀。这让李信自信心更足,心中狂笑不止,和蔼的对周围兵卒点头示意,道:“项羽已中我的大计,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看我如何上前把他杀在此处。”

    巨喊仍在进行,一连喊了二十多遍见并无一人倒戈的项羽狂怒,狠瞪了一眼对他尴尬而笑地陈余与魏豹一下,将手一摆,巨喊之音骤止。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连死也怕的!”项羽冷笑一声,把高高举起的手放下,身后的骑兵喊道:“攻、攻、攻!”

    树林与巨石阵之外鼓声顿起,马蹄地隆隆之音响遍四野,也不知是天随人愿还是人借天势,这时天完全昏暗了下来,大风吹得巨树都弯了腰,一道闪电划过苍穹,隆隆的巨雷之音朝四野漫延。

    暗伏在树林与怪石阵中地人马连滚带爬的从树林中钻出,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与断了根的大石,就如被大风吹倒拔起的一样,而那阵风虽大,可是连人也吹不起来的,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威力。

    不明真相的兵卒们害怕起来,以为项羽就是天神,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天兵,不然风神为何要狂怒,把大树与巨石都吹倒刮断,更让天时颠倒,刚刚明明是正午时分,此时却如在午夜一般。

    —

    四周响起楚军惨急的杀声,此起彼伏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李信也完全被惊讶在当场,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完全忽略了身边已经变了眼神的兵卒,既害怕而又略显兴奋的拿着兵器朝他掩杀过来。

    “你们两个说,我以五千力士造成的这场树拔石倒、飞沙走石的效果如何?更可喜的是老天也帮我的忙,这又打雷又闪电的,就连大风吹的方向都顺着我进攻的方向,这下还不让你们的这些兵卒对我顶礼膜拜,以为天神降临?”项羽哈哈大笑几声,道:“从此以后,你们休想指挥动这些人马,他们只会听从我的命令!等这场仗完了,我会放你们两个回国,今后一定要恪守诺言唯我之令是从,若敢还有二心,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霸王乃是天下真正的圣主,我们再也不敢有二心!”陈余与魏豹神情黯然的道。

    ……“四面楚歌,四面楚歌!”李信喃喃喊了两句,完全忘了四面楚歌是刘邦与韩信对付项羽的手段,并非项羽对付别人的手段。

    “大王小心!”身后传来彭越的喊声,李信一片茫然的回头看去,只见彭越拎起‘镗’朝他掷了过来。

    李信想躲,可身体四肢已被几个发了疯的兵卒抱得紧紧的,他们嘴中喊道:“我抓到李信了,我抓到李信了!万户候是我的,万两黄金也是我的!”更有一个右手拎着剑,伸出左手拽着李信的发髻,把他的头往后拉,让脖子绑紧提起剑就要往脖子上刺下去。

    就在剑与李信的脖子离四五寸的距离,那人的手一松,剑掉在地上,身体瘫倒死去。彭越飞身下马,如擒小鸡一样把围在李信身边的兵卒扔得远远的,单膝跪于地上道:“末将彭越救驾来迟,请大王责罚。”

    “彭越,你来了,好,好!”李信傻笑了一下,道:“你听,四面楚歌,我们该怎么办?”

    “大王请速速上马,末将护送着你杀出去!”彭越起身把李信扶上马,右手把镗从那名兵卒的尸体上拔出,左手持缰牵着马往营地深处走去。没走几步,一骑飞到左右,彭越正杀的兴起,挥手就是一‘镗’。来人急忙伸出手中兵器挡了一下,道:“哥哥,是我!”彭越一看,原来是大将陈婴,喝道:“护住大王右侧,快杀出此处。”

    一路穿过震惊于项羽的有如神助而又为了封赏变得疯狂的兵卒,赶来救驾的人越来越多,这其中有韩敬等一些从始自终就跟随李信的老将,也有新加入的樊哙等人,等到杀出兵卒的重围,点算人马仅七十九人,不过幸运的是人人都有马儿,一直徒步的彭越也找到一匹骏马,众人一路朝西往‘下邑’赶去。到了‘下邑’也不敢久留,五千人马如何挡得了项羽数十万的兵马,众人又接着往西逃,穿过整个砀郡,赶到‘阳’县时方停了下来。事前,接到命令的李敢等将领已率领猛虎骑兵营以及新组建的数万骑兵在‘阳’县城里等待,后续而来的还有二十万精勇漠北步兵,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已迫在眉睫。
第16章 城东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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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的大军在瞬息之间便易了手,李信却并不显的多就如同是在赌博,本来手上有许多的赌注,一把牌便给项羽以小博大给赢了个精干,不过只要赌局不散,后续赌本跟得上,只要接着玩终有扳回本赢了天下的一日。

    坐在‘阳’县大堂里的李信对于项羽率领三万骑兵精锐,后随五十万步兵直奔‘阳’而来的消息毫不担忧。那五十万步兵在他手里起不了丝毫作用到了项羽手里同样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所以他所要对付的不过是项羽那三万骑兵罢了,而李敢挑选精英所组成的一万骑兵猛虎营以及六万普通骑兵,以多出对手一倍富余的强大优势对付项羽已经足矣,他所担忧的是随之而来的楚国精锐。

    有探马报,田横已经大败被项羽所扶持的田假,田假逃出齐国投奔项羽,项羽恼怒这个扶不上墙的稀泥连累楚都‘彭城’被淹,为了给‘彭城’被淹死的百姓一个交待已把田假斩绝。从这个消息上可以看出,项羽已经打算承认田横在齐国的地位,也就是说齐国的兵马很快就会从齐国退出赶来增援项羽,如果这样的话李信调来的数万骑兵与二十万步兵面对楚国百万精锐焉是对手?

    更让李信揪心的是,魏豹、陈余已被项羽放回各自的国家,西魏、赵、代三国同时宣布联合楚国对抗漠北。也许是因为李信一路从‘彭城’逃到‘阳’使天下英雄寒了心,也许藏茶、田横本就是喂不熟的一条狗,再接到陈余、魏豹反叛‘漠北’投奔楚国的消息第二日。藏茶与田横也对各国宣布归顺楚国。

    “只要能给我数月时间。我一定会认你们这群瞎了狗眼地东西瞧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地天下之主。”李信暗道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天下形势图。盯着‘临江’国与‘衡山’国良久。

    “大王在想什么?”张良悄悄的走进大堂,随着李信的眼光也把‘临江’国与‘衡山’国看了良久,道。

    “难……难……难!”李信连叹三口气,仰头看着屋顶,道:“试问苍天,可否借我三五月地时间。”

    “大王是怕项羽把从齐国拉回来的楚军调来此处。因此想借共敖与吴之手攻击‘彭城’,拖延楚军赶来此地的步伐?”张良问道。

    “吴还好说,他乃英布的岳父,早与我们互通消息。可他一国之力太小,必需得有共敖相助,但是共敖素来与项羽交好,如何肯助我们?”李信道。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共敖数月之前还与我们联手共灭刘邦!”张良笑了笑,道:“如果大王真的已下决心让共敖与吴联手攻击彭城,我倒是有一计可行?”

    “是何计?”李信疑虑道:“当初共敖与我军联手,只因刘邦窜入他的国家。与我们联手消灭一个对他有极大威胁地刘邦他自是愿意,让他背叛项羽攻击‘彭城’只怕不易!”

    “天下之人。全为了一个‘利’字,只要大王可暂时把韩国与河南国的土地抛出来,许诺只要击破楚国便可得到这两国的土地,相信共敖一定会与吴联手的。更何况,共敖与项羽的关系并非如大王想的那般铁板一块,两人之间早有猜忌,为了自身利益所想,我猜共敖会与我们联手的。”张良胸有成绣的道。

    “还有这事?我怎不知共敖与项羽有何猜忌,快说来听听!”李信拉着张良坐下身,让张良讲解共敖与项羽之间究竟有何猜忌。原来当初项羽急攻齐国曾让共敖亲率大军前来相助,但是共敖伪托有病不能亲至,派手下一员名不见经传地将领率领三千人马相助。可过了没多久,共敖便与英布联手破了刘邦大军。

    这事过了没多久,李信率各国联军进攻‘彭城’,项羽又命共敖发兵阻击李信兵团,然而共敖继续装病拒绝发兵。项羽心中更加怨恨,几次派出使节质问,最后更是让使节招共敖亲自前来‘临’问话。共敖恐慌不敢应命,竟来了个失踪连使节的面也不见。那时,基本上天下所有的国家都起来反对项羽,唯一没有公开反叛楚国的唯有临江、衡山、九江三国耳,项羽为了与共敖亲近结交,百般地容忍,并没有发作,可两人心中的猜忌更重。

    “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地过节!可……”李信心中大喜,不过‘宁死大军百万,不丢国土一寸’的思想作怪,使得他极不情愿把关东这片还算掌控在手中的土地拱手让给他人,就算让也不能让给他人,得交到自己人的手中。

    正如张良所料,自己从‘彭城’一败逃,董翳、司马欣、便开始叛乱,韩信收归军权全面平叛。对于这件大事,李信一直持怀疑的态度,总认为三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叛乱,或许是受了张良的影响,他在心底里也认为这是韩信为了收归兵权而特竟诬陷三人叛乱。还好自己退往‘阳’退的够快,一道召令发回关内,韩信立马放二十万步兵与七万骑兵出关,这一切又让李信觉得韩信收归兵权并非是为了叛乱而是为了平叛。

    对于为王之道,经历这么多年的磨练李信也开始琢磨出一点门道来,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部下猜透你的心思,明白你在想什么打算干什么,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尽量去做到君威难测。所以他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动作也不做,默默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见李信半晌不语,张良问道:“大王,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除了共敖与吴能拉住楚军的脚步外,还有一人也能拉住楚军的脚步。”李信道。

    “您……您是说韩信?可……可他乃是家臣,就算破得了楚国。难道还真要把韩、河南两国封赏给他?大王可是一直以来就反对封王的。如此做怎能服了众将领地心?更何况,关内收归兵权铲除叛乱地事情还没弄清楚,大王应该提防韩信收了他的兵权。不该在这种时刻放权给他,万一……”张良道。

    “嗯!

    冷哼直视了张良一眼,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证据之前你让我去怀疑自己手下的大将?我信得过韩信,他绝对不会反地。韩、河南两地。既能抛出来诱惑共敖为何就不能抛出来激励韩信。目前……”

    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图前,道:“西魏、赵、代、燕、齐全部反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天下人都以为我李信好欺,又如何让兵卒拥戴我为我而战。此等跳梁小丑不除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不除不能让天下人服我顺我。我打算派韩信从‘夏阳’过河,一路攻击西魏、赵、代、燕诸国。此举一来可以让这些反叛我的人明白我的厉害,二来也可以拖延齐国的楚军不敢尽退。最重要的是,只要韩信能攻打至彭城,项羽就成了一只没有窝的孤鹰。任由我们摆布。”

    “大王……大王准备让韩信领多少人马?”张良见李信意已决,问道。

    “此事宜快不宜迟。最少得赶在共敖之前拿下彭城,我可不想把韩、河南两国交在别人地手中。所以,我打算让韩信举全国之兵东渡黄河攻击西魏,一路有如秋风扫落叶三月之内打到彭城。”

    “大王,那可是七十万兵甲啊!”张良惊叹道。

    “七十万?你算错了!如今中原是多事之秋,长城沿线诸多防卫没有四十万兵甲如何能防得了匈奴,如此一算他不过三十万兵甲罢了!我深知韩信用兵,只恨其少不恨其多,三十万兵甲是少了点,你写封召书命萧何征召全国壮士支援韩信兵马,一定得给他凑够五十万人马。”

    “这……大王可得防有尾大不掉之虑啊!”

    “嗯,你说的有理。英布善勇,征战常身先士卒,颇能服众。陈婴善算,常可把事情消灭于端倪之中。可派此二人为韩信副将,给他两人先斩后奏的专权。另外……”李信把整个身躯都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道:“能兵不血刃最好不要血流成河,你去通知食其一声,让他游说一下魏豹,告诉他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跟着项羽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张良拱手领令道:“是否让此三人再来晋见大王,好由大王亲自面授机宜。”

    “不用了!”李信摆了摆手,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后,道:“对了,再去通知一下陆贾,让他前来见我,看来想让共敖反楚非得由他走一趟了。”

    张良离去大约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脚步略显蹒跚的声音上,李信听出来的是陆贾。一手扶头,一手捂嘴,痛苦的呻吟了两声,嘴中发出“哎哟,哎哟”地喊叫。

    陆贾所以来迟,是因为他刚办了一件大事,正在酒馆小饮一番,想象着将会得到李信如何的奖赏。这时,一名亲兵急急忙忙找到他说张丞相有急事找。

    平时陆贾与张良并未深交,见面也就互相拱拱手,嘴中道一句:“今天的天气,哈哈……”陆贾猜不透张良有何事会专门派人找他,不过他现如今无官无职只是个谋士的身份自然不敢有违丞相地召见,问明了丞相的所在就结了帐赶过去。

    张良面带微笑地说:“我说陆老先生啊,可把你找到了,大王正在大堂等着见你呢?”陆贾闻此言一愣,不明白李信要见自己为何要借张良之手来传,也不好问张良李信见他何事,只得又急匆匆赶来大堂。

    见到李信一手扶头一手捂嘴,嘴中哼哼吱吱,尽是痛苦呻吟之声,陆贾以为李信犯了头痛病或者牙疼病。还好,他略懂岐黄之术,挨着榻角坐下身,给李信诊起了脉。

    “传你这么久,怎么此时才到?”李信问道。

    “臣去办了件大事,正要给大王禀报。”陆贾换了只手继续诊了起来,李信的脉跳很强劲,不似患了病。

    “办何大事?”

    “大王这几日只顾排兵布阵,竟忘了粮草这件大事!关内的粮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运到,与项羽之战估计得战上三五个月,所以臣去给大王找粮食了。”

    陆贾不说李信倒把这事给忘了。运送粮食的高速大道正在疏通,等疏通完毕也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而去启隐藏起来粮食的兵甲数日来也没消息,如果二十万兵甲于近日赶到‘阳’,粮草去哪里筹备?

    “可找到粮草?”李信问道。

    “找到了!”陆贾放下李信的手腕,喜道:“托大王的鸿福,臣打听到城东有个任姓人家,在秦覆亡之初,别的人都想办法争抢土地金银,他却拿出钱财购买粮食。据闻,他家的屯粮最少可供三十万大军数月之用,只等大王前去启用。”

    “好,你又立一大功!”李信从榻上坐起。

    “大王,你的病……”陆贾指了指李信的头与嘴。

    “我没病,都是让他们给气的!”李信骂道:“你说我养的那些人有什么用?如果能有一个像陆先生这样能办大事的,我也就不用愁了。”

    陆贾就如六月天喝了一碗雪水,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道:“大王为何事而愁?”

    “项羽来了,齐国归顺楚国了,眼看楚军的大部队也要来了!”李信拽住陆贾的一只手,道:“只要能把楚军牵制在彭城附近几个月,我有十分的把握消灭已近此处的项羽,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可,随在身边的文臣武将竟无一人能去说服共敖反楚攻击彭城,你说这该怎么办?”

    “请大王将此任务交给小臣,臣一定可以完成这个任务!”陆贾跪在地上道。

    “可……你年纪已经老迈,我实在不忍让你长途跋涉。”

    “为了漠北大业,臣就是送了性命又有何不舍?请大王成全。”

    “好!老当益壮,这事就拜托给你了。你去挑二十名亲卫,多带金银礼物一定要说服共敖。”李信握着陆贾的手,紧了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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