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也叫龙？！

　　这是何闻笛等一行七人（她们队五人，再加布鲁斯）下到地下后，形成的第一印象。

　　如果说海贼王世界里的龙，何闻笛首先想到的是“庞克禁区”岛上一大一小两条人造龙，其中一条被锦卫门斩了，另一条被索隆砍成了香炙龙片。其次，就是桃之助和凯多这两个“能力者”变身成的龙。

　　嘛，也有一种说法是凯多本体为龙，吃了“人人果实-鬼形态”变成人的……

　　不管咋说，基本上都是东方“祥龙”，和西方“恶龙”形象上的组合。或者蛇身鹿角，或者形似蝙蝠，再不就大肚肥肥的像是“蛇颈龙”，基本没有例外的。

　　可这地下的玩意，除了遍体龙鳞，长着个龙脑袋，其他方面，根本就像是条大章鱼。

　　黏黏腻腻的在地上蠕动，肿泡似的眼睛盯着入口。八只面条似的骨爪，看似绵软却能击破地表，像是钻探爪一样向上挥动，钻得整片大地都在震动。其中一支爪上有昨天何闻笛、柳凌霜砍出来的伤痕，另一只爪上则敞开了一个像是“火箭喷口”的大洞，向上喷吐着火焰。

　　在克苏鲁桌面游戏里，这玩意会让人掉SAN的吧……

　　“好吧，幸运的是，它还没注意到咱们。”

　　在闷热、浑浊的空气中，七人小心翼翼落到地上，躲到“章鱼龙”屁股后面的死角。

　　地板上铺满了黏糊糊的不明物质，比较爱干净的六名女士不由得皱起眉头。至于唯一的男性，布鲁斯……他没皱眉，而是干脆捏着鼻子，脸色发青要吐了。

　　“怎么办？”布鲁斯紧张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一两招攻击就能解决的。我用‘镭射’瞄准眼睛，你们攻击手腕……”

　　“不。”何闻笛摇头，“咱们继续挖洞向下。”

　　“哈啊？”

　　“嘘——”何闻笛连忙制止对方发声，解释理由，“我本来想着，如果这玩意是标准的‘龙形’，那它喷火时，眼睛肯定是盯着攻击方向的，就可以捅它后背和我屁股。但现在一看，它是用爪子喷火，脑袋还在东张西望，咱们攻击一定会被它察觉，八条爪子也绝不是好对付的。”

　　“别忘了，咱们不是在玩游戏。死——这个风险，一直在咱们身边。”

　　“那就放着它不管？”

　　“当然不是，”何闻笛笑了，“别忘了，下面有‘冥王’啊！一炮能轰沉一个岛屿的大杀器。等咱们拿到它，这条章鱼龙算什么？大十倍、百倍的都是一炮一个。”

　　“……说了这么久要屠龙，见到的时候却不打，总觉得很不爽诶。”布鲁斯摊手。

　　“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好了，洛书，挖洞！其他人警惕周边！”

　　何闻笛果断地指挥队伍，瞟了一眼拉雅。对方也立刻会意，拿起对讲机通知上面的人手，继续吸引“龙”的注意力。

　　然而——

　　这条异形的龙，是被“古代人”安排，镇守“地下第一层”的守卫。是你想不打，就能不打的吗？

　　地层被钻透的一瞬间，忽地从下一层卷来一阵寒风，驱散了这一层浑浊焦热的气味！呼啸的风声、冰冷的空气，也让一行七人不由得一阵瑟缩，退了一步！

　　“火之下是冰？！——跟大监狱一样！洛书，封洞！”

　　叶明珠吼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屁股底下突然拔凉拔凉的触感，那条“龙”也感觉到了。它看似迟钝的大头却格外灵敏，拖着像一滩肉山一样的身体，转过身来直视轮回者们！

　　光是这转身的动作，就带起了一团焦臭的热风！

　　——！

　　在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前，有三人已经做出了行动。

　　何闻笛、水晶、叶明珠。

　　何闻笛和水晶已经一左一右，潜入“巨龙”两侧的黑暗中！

　　何闻笛还不忘了喊一句，“明珠在前，凌霜准备！正面你们撑住！”

　　“……不用你说。”

　　叶明珠向前冲去，四支蔷薇朝着龙的面门飞射！

　　这小小的“飞行道具”，并未引起异形巨龙的注意，等到被击中时已经晚了。

　　轰！轰！轰！轰！

　　四道血红色的光辉在龙的臃肿大肚上爆开，像是环保不合格的工厂烟囱一样，四束黑烟喷涌出来。

　　巨龙发出一声尖叫，却好像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三只巨腕破空击来。

　　“‘蚀之毒’……对这么大的身体来说，不够看吗。”

　　叶明珠嘟囔着，身形突变。如同装甲般的龙鳞，在她皮肤上浮现出来！。

　　“我能防下三分钟！凌霜那边抓紧！”

　　“哦，哦！”柳凌霜点头，拉过一旁发呆的洛书，“昨天晚上试过那个，快对我用！队长她们已经上了！”

　　洛书点头，凝神施法。

　　“好！不能不打了对吧！”布鲁斯露出有些害怕，却又不乏兴奋的样子。毕竟他的“镭射”憋了好久都没能出手过，早就想展示一番了，

　　聚拢，准备发射……

　　“等等！”拉雅一挥手制止了他，“你十分钟只有一发对吧，一定要命中要害才有意义。我先火力侦查！”

　　“哦，哦……”

　　只见三枚比人还巨大的龙爪轰到叶明珠身上，后者夷然不惧，大吼一声将龙爪弹回，脚下的地面都发生了龟裂。

　　与此同时，拉雅从叶明珠背后跃出，手里端着用未来科技改造过的“水连珠·反舰型”，瞄准龙头就是一枪！

　　蹦！

　　龙头上绽开血花，向后仰去。没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却也证明了人类的枪械，对这“小山般的怪物”是有效的……

　　“好，没问题！接下来我用爆燃弹，布鲁斯你用镭射，咱们一起——”

　　“等一下！先不要攻击！洛书，告诉布鲁斯哥，让他把大招留好！”

　　对讲机中传来何闻笛的声音。

　　——怎么了？

　　拉雅和布鲁斯一时错愕，却也不得不停下准备攻击的手。

　　“水晶马上会攻击！看完效果再说！希望我想错了……”

　　话音未落，便有小小的金发身影从侧面跃上龙头，白银大剑挥动，瞄准那呆傻的大脑袋用力一斩。

　　龙头，断为两截，从怪物的身体上滚落下来，激起黏液喷涌。

　　鲜血喷泉般涌出，水晶勉勉强强跃下龙身，只被溅到了一点。

　　“怎么……？赢了吗？”布鲁斯迷惑道。

　　然而，下一刻。

　　——怪物突然暴起！

　　——除了一天前被何闻笛、柳凌霜斩伤的那只手腕之外，另外的七条手腕，均锁定了最近的一个敌人，挥打而去！

　　水晶挥动幻刃挡下，但身体也被弹飞到远处。暗处的何闻笛则身形一闪，失踪3秒避过了攻击。

　　但剩下的五条手腕，则冲着叶明珠等五人飞来。

　　一直躲在叶明珠背后的洛书还好，但拉雅和布鲁斯可就麻烦了……他们俩的体型，没法被叶明珠完全遮蔽起来，本身也不是擅长防御的体质。

　　于是……

　　“赶上了。”

　　在两人头顶的斜上方，龙爪攻来的位置，蓝光乍现。

　　柳凌霜半漂浮在空中，全身发出蓝色光芒，把大刀架在身体前方。单是这样看起来“很不靠谱”的防御动作，便让她跟刚才的叶明珠一样，抵挡下了三枚龙爪的强攻。

　　柳凌霜微微皱眉，神情坚定，身体比龙爪何止小了十倍，脚下也没有着力点，却能分毫不退，仿佛她并不是在用力抵抗，而是“概念性”地无法被推动一般。

　　然而，龙爪中央光芒一闪，张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口子。热浪喷涌，仿佛要喷出火焰……

　　“快跑！凌霜妹妹你也——”布鲁斯叫道。

　　“没事！”说话的不是柳凌霜，而是洛书，“相信凌霜！”

　　“诶？”

　　在布鲁斯愣神的刹那，龙爪已经喷火了，烈焰从其中席卷而来。

　　然而，柳凌霜与其说“抵挡”，不如说像是“净化”般的，拦住了那团火焰。掠过她身边蓝色光晕的火，全部化作无害的疾风，仅仅是把布鲁斯吹了个趔趄，让他栽倒在黏液中。

　　与此同时，何闻笛那边也来联系了。

　　“这玩意不是龙，是‘八岐大蛇’！八个爪子就是它的头，头是假的！懂了吗，把爪子全部干掉！”

　　“八岐大蛇”？

　　众人转念一想，便也了然——《海贼王》世界中，确实存在着这么一种出自东瀛神话的生物。

　　那和之国的篡位者“黑炭大蛇”将军，便是蛇蛇果实-幻兽种-八岐大蛇形态的持有者，能够变成八条猥琐贱格，像龙又像蛇的“奇异生物”。

　　不过记忆中，这玩意应该是与“仙剑”的水魔兽类似，擅长操作水的怪物啊？大概又是“空白一百年”

　　洛书一边思考，一边敲打着电脑屏幕，对“大蛇”的爪子进行着目测计算。

　　与此同时，柳凌霜依然维持着那个“蓝光状态”，将洛书、拉雅、布鲁斯三人护在身后。何闻笛、水晶、叶明珠三人轮番上阵，不住攻击着大蛇的“八个头”。

　　不一会儿，大蛇身上就已伤痕累累，又被水晶切掉了一个头。但它毕竟是太巨大了，并未倒下，反而更加狂暴，不住击打在柳凌霜用身体构筑起的“防御”上，发出隆隆之声。周围的空气热得让人窒息。

　　洛书灵机一闪，拍打通话按钮。

　　“……队长，我有新发现！”

　　“说！”

　　“这东西头剩得越少，剩下的头力量、速度就越强！如果让它只剩四个头，就很麻烦——”

　　“结论！”

　　“‘同时砍掉剩下的六个头’！”

　　“懂了！”何闻笛干脆利落地说道，“大家听到了吧！我们仨对付背面，你们四个，把正面三个解决了！”

　　“了解！”这话不是洛书说的，而是浮在空中的柳凌霜。成功施展出隐藏的力量，似乎让她连自信都增加了不少。

　　“我能对付左边那个！”身后传来布鲁斯的声音。

　　“我右边！”拉雅也斩钉截铁，收起她的狙击枪，拿出了更暴力的武器——看上去像是台小炮，必须卧姿瞄准的，支架式反坦克枪。

　　“那咱们对付中间。”柳凌霜轻声道，“洛洛，我这个状态速度会变慢一点，你得支援我。”

　　“……放心，”洛书按在笔记本上的手指加了点力度，“我会让它停下来。”

　　虽然都是孩子，也都有不成熟的地方，但两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老搭档了。仅此一句，便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飞沙！”

　　洛书扬起指间，今天第一次使用了高消耗的魔力技能。虽然如此，却也只是从地下掘起沙尘，向攻来的“蛇头”缠绕上去，把它吹得灰头土脸……

　　但这样也够了。一来，不管这蛇是靠视觉、听觉、热感还是触觉感知周边，这沙尘覆盖都足以遮蔽它的感觉。二来，随着沙尘飞扬而起的黏液，也能让蛇的动作变得更笨拙。

　　只见蛇飞扑的动作明显缓慢且呆滞了很多，柳凌霜擎起大刀，瞄准迎击的方向。

　　“再等等！”洛书又抛下笔记本电脑——因为是挂脖子上的，所以也不至于掉到地上——双手结印，口中喷出两个小小的火球，分别击中了一左一右两个蛇头。

　　那两个蛇头也被吸引过来，陷入了翻卷的沙尘。

　　“一起出手，对吧？”拉雅轻声道，抬起枪口瞄准。

　　“也不用特别准时……”

　　“知道了。”

　　三只蛇头凌空扑来，柳凌霜身周的蓝气一时暗淡，热浪与炎火也透过防壁，丝丝涌来。然而下一刻，阔背刀的蓝芒大盛，三人同时出手！

　　“大浪淘沙！”柳凌霜挥动大刀。

　　“原子崩坏！”布鲁斯两指向前，镭射爆发。

　　“……”拉雅平静地扣动扳机。

　　“队长，就现在！”洛书则承担起报信的职责，与何闻笛那边联络。

　　嚓。唰。砰。

　　大蛇的三个头，在同一时间爆开。

　　与此同时，远处的三个头，也分别被何闻笛的“辉夜”、水晶的“过载模式”、叶明珠的“蔷薇”斩落。

　　大蛇一阵抽搐，动作停止了，却有不祥的热浪弥漫过来……

　　“柳柳！”“洛洛！”

　　洛书、柳凌霜手拉着手，使出了各自的防御手段。

　　轰！大蛇的身体崩溃了，但，从它那臃肿的身体中却喷出庞然的火焰与冲击波，吞没了整个地下一层。热浪与窒息的黑烟笼罩了整个区域。

　　火海散去，洛书等四人却毫发无伤！洛书发动魔法竖起石墙、柳凌霜的皮肤上则映出了淡淡的深蓝龙鳞，驱散了周边的热量。

　　至于何闻笛她们那边。

　　“我没事……”

　　这是水晶。

　　“哈，差点连第二条命都交了，你们就见不到队长啦。幸好事先找了条石缝，水晶还帮我挡了一下。”

　　还能唠唠叨叨扯淡的是何闻笛。

　　“行了，还不快上去，想办法通风！再在这呆着，又该有人一氧化碳中毒了。”

　　只说正事的是叶明珠。

　　洛书和柳凌霜对视了一眼，“耶”，两只手掌拍在一起。

　　虽然两人加在一起也只解决了一个蛇头，但多少有了些……变强的感觉。

　　不久后，众人挖开地面，对地下一层通风，继续通过掘洞向下摸索。

　　又经历了几次爽快、艰苦、有笑有泪的战斗……并没有。

　　确实，地下二层有失去神智的“冰霜巨人”镇守，三层则有机械巨像和无数的机关……

　　但吸取了这次跟“大蛇”打得惊险的教训，何闻笛她们对巨人选择了大量投毒，用一整头淬毒的猛犸把它毒死了。

　　机械巨像则解决得颇为轻松，有水晶、洛书这两个“机械小天才”在，众人直接就侦查到了所有的机关，悄悄绕到巨像的头顶上，把它的控制核心给拆了。

　　至于收获嘛……虽然没有网游爆装备的事，但还真不少。

　　叶明珠拿到了“八岐大蛇”的鳞片和肉，打算让完美生物的龙鳞模式变得更强；洛书和水晶则把巨像的残骸拆吧拆吧装包里了，说要回去做发明用。

　　无疑，这又让另外两队惊到了。布鲁斯和三黄毛凑合在一起商量片刻，也学着搜刮尸体去了。但有啥收获，也难说。

　　最后，在地下第四层……

　　终于，古代兵器“冥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也……太小了吧？”

　　叶明珠诧异道。

　　没错，眼前的船，以“能够撼动世界，一发一个岛”的凶恶兵器来说，实在是小得过头了。

　　简直就跟外面的“单桅帆船”差不多大，是艘破破烂烂，铁壳遍布锈痕、甲板长满青苔的轻型机帆船，仿佛一碰就会散架。

　　至于所谓的“冥王”本体，大概就是它正中间装着的一门“发射井”，以及甲板上堆放的“银壳导弹”吧。导弹倒是光洁如新，材质颇为奇特，流线型的外表也很符合现代设计，但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太土气了点……

　　“难道说，所谓的古代兵器，”拉雅嘴唇干燥，忧心说道，“就是一艘快艇、几发核导弹？确实啦，这些东西拿到《海贼王》世界里，是有巨大的威慑力，但对于咱们轮回者来说……”

　　“是啊。”

　　“仙云履”的浩轩默默点头。

　　“核导弹这种东西，咱们普通轮回者节衣缩食一点，也不是买不起。只是因为有些世界限制带入，而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才没什么人用而已。把冥王想得这么夸张，实际，却只有这种程度吗……？”

　　在他们讨论的同时，水晶却已经背着洛书跳上了甲板，仔细研究那些导弹和发射井。

　　她俩摸索着它们光洁的外壳，又伸头往发射井里看看，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片刻后，水晶跳上船舷，开心地昂首。

　　“放心吧！”她宣布道，“‘冥王’要比你们想象得强很多，绝对不白跑一趟！另外，我跟凌霜之前的一个猜想，也得到证实了。”

　　“什么猜想？”何闻笛好奇道，“很有意义吗？”

　　“并没有。”水晶吃吃地笑道，“验证的猜想是，‘弗兰奇’那货，果然在‘千阳号’上融入了冥王的设计理念。——简单说，这艘传奇般的战舰，是用碳酸饮料驱动的。”

　　……

　　…………

　　什么鬼啊？！

　　“不光可乐，雪碧、芬达什么的也行。二氧化碳析出的压力只是其次的，通过特殊的催化剂，碳、氢、氧元素的轻原子核能可以得到激发，产生质量亏损，进而……”

　　“洛书，说人话！”

　　“简而言之，”洛书在笔记本电脑上噼啪打了几下，回过头来，“这是一台使用碳酸饮料做燃料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可控——”何闻笛惊了，“那不是连我们老家，连21世纪都没有的未来能源技术吗？！”

　　“在我的故乡，也只是实现了几十年，”洛书扶眼镜道，“反倒是水晶她们的魔法世界，对这方面的利用似乎……”

　　“好吧，理论的事先不说了，总之，你的意思是……”何闻笛思考片刻，“这发射井使用的是跟氢弹相同的动力，因此也可以推断得出，那几枚导弹的威力，至少也与氢弹相当咯？”

　　“也许，更强。”洛书吃力地搬起一枚导弹，思考道，“如果发射端都是核聚变，那么这个‘战斗部’，使用的恐怕是更先进的技术。就我所知，何闻笛你们那个世界最恐怖的核弹‘大伊万’，也不过是能摧毁上百公里的地表生命。而这个，恐怕……”

　　——咿！

　　听明白了洛书的话，全体轮回者都紧张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一个黄毛大叫着“别把那东西拿过来！小心！轻轻放在地上！”

　　“放心……”洛书说道，“我研究了这东西的内部结构，大概不从内部引爆，是不会炸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神情紧张。

　　“总而言之，”拉雅清了清嗓子，“咱们终于拿到想要的东西了。那么，按之前的计划处理？”

　　“……是啊。”何闻笛叹道，“我们有我们的计划，不想跟‘古代兵器’扯上关系。这‘发射井’、‘船体’和‘一半的导弹’，就交给你们两队了，务必监管好，寻找到安全的岛屿再发射，并且同时向‘各加盟国’广播，宣布你们作为海贼的勒索计划。”

　　“相对的，我们想要这个恶魔果实，以及剩下的一半导弹作为报酬，可以吗？另外，我们会在发射井上设置一个自毁装置，咱们三队每队拿一个遥控器。如果‘冥王’被敌人夺走，炮口指向咱们的话，就可以按下按钮，将其摧毁。”

　　——何闻笛还隐藏了一句潜台词：如果三队中有人心生不轨，想要独吞，三家都掌握着的“反制手段”，也能形成一定威慑。

　　拉雅、老彭他们当然听得懂。但好不容易合作这么融洽，他们都没有指出来。

　　“这是你们应得的。”拉雅说道，“那，咱们开始行动吧。光是解析这古老兵器的操作流程，就要花不少力气呢。”

　　“同意。”老彭低声道。

　　于是，洛书掘洞，水晶用“幻刃”结成绳索，一层一层把“冥王”吊到了地面上。

　　拿到“冥王”只用了两天，推敲操作反倒用了三天整。毕竟，碳酸燃料采购就是个麻烦，另外，众人也不敢让冥王真的发射，一旦那个“超氢弹”在外海爆炸，也就别谈什么情报隐秘了！

　　最后选定的试验方法是，锁定鹰眼居住的岛屿近海，隔着小半个世界发射一枚大铁球。

　　那铁球就像是烧红的流星砸向荒岛，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就连鹰眼也连劈了十多刀，才把那巨浪平息下去。不过，这倒是同时溅起了一大群海鱼，短期内岛上都不缺海味了。世界第一大剑客虽然生闷气，却也没怎么发作。

　　“你们在玩火……”他只是叮嘱他的“临时学生”，水晶和柳凌霜，“我不知道你们搞到了什么危险的武器，但整个世界，都会因此天翻地覆的。”

　　“我们知道，只是不得不为……”

　　水晶无奈答道。

　　在海贼王世界的第二十四日，冥王试验完毕，随时可以开炮了。

　　“仙云履”和“鸿雁”决定就在这荒岛上开炮。但不是立刻，而是先要铺垫蓄势，向世界各国发出信件，表明他们“轰开红土大陆、让世界焕然一新”的坚定意图。并把成员的名字通报到各加盟国。

　　不然，就算轰塌了红土大陆，却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为他们发布悬赏的话，任务也还是完不成，人也还是要死！这些计划都是红莲公会里现成的，他们拿来用就是了。

　　这些准备需要花费约半个月，何闻笛她们不打算参加了。

　　她们要去做对自己，对应付“红莲公会追杀者”更有意义的事。

　　其一，进一步修行霸气和六式，甚至海贼王世界的其他战斗方法。

　　这几天，她们总算是找到时间，把CP9特工“猫头鹰”解放了出来。虽然人还捆着，上了钢绳，但一直好吃好喝供应，而且也利用这货嘴上没把门的特点，各种打探“六式”的精髓。

　　“恰啪啪，不对不对！‘月步’才不是那么踢的呢！”

　　“那应该怎么踢呀，猫头鹰先生？”

　　“才不告诉你呢！我是怀有荣耀的CP人员！”

　　“嗯，那我只能继续这样练啦，嘿呀，喝……”

　　“我告诉你总行了吧！你那月步实在太丑，受不了啦！”

　　……以上是何闻笛与猫头鹰的一段对话节选。

　　总而言之，虽然“六式”艰深难懂，也不是每一式都必须，但何闻笛她们仍然认真学习，掌握了不少诀窍。

　　到了一周后，近乎全员都掌握了粗浅的“六式”技能，就连洛书也学会了不需要太多体能基础的“纸绘”。力敏耐三围属性也稍微提升了点儿。

　　只是，根据每个人天赋不同，实战中能派上用场的“长项”就不一样了。

　　何闻笛是灵活机动的“月步”和“剃”，“纸绘”也融进了流流舞的动作之中。

　　水晶的“剃”和“岚脚”都颇为精熟。至于铁块、月步、指枪、纸绘那些，她基本上都有替代手段，所以没有特意学，只是适当地用来提升体质。

　　柳凌霜则呈现出了与水晶的不同之处。与全面发展、动作灵活、爆发力惊人的水晶不同，她的成长更像是“牺牲速度，换取坚固的防御和一击必杀的力量”！擅长的六式是“铁块”，还把“指枪”的威力融进刀法之中，让大刀舞得更加虎虎生风。简单说吧，她看起来是个身轻腰柔的十岁幼女，但打起来，却容易让人联想到体重二百斤的重装胖子……

　　当然，“月步”“剃”之类的她也不是没学会，只是没有前两人那么迅捷轻便，空中行走起来像只呆鹅。

　　——至于叶明珠，则独辟蹊径，压根儿就没学“六式”！用她的说法，六式毕竟是给人类用的招式，是在人体的基础上发挥出极限实力。而她的体质特殊，六式并不是最适合的。

　　——她选择的是，跟毛皮族少女学习“电气”和“月亮狮子”。

　　还有印象吗？之前绑架天龙人汉弥尔杜时，何闻笛她们还顺道带回了一个当奴隶的男性海贼“苦行者”，和一位容姿端丽，毛茸茸小脑袋的毛皮族狮子小姐。

　　这俩人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哥亚的山里，没有和阿金他们同住。

　　倒是没发生什么暧昧的事啦。

　　苦行者已经年近五旬，给狮子小姐当爹都够了。两人只是认了忘年的兄妹，决心向何闻笛她们报恩之后，便投靠革命军，为打翻天龙人的统治而战……

　　另外，最近哥亚不安宁，在皇帝和皇后被杀后，一直没有选出新的执政者，内部斗争频频，对贫民的压迫也是越来越残酷。

　　——只靠海贼的洗劫、思想的宣讲，毕竟不能直接改变一个国家啊！

　　——幸好，苦行者和狮子小姐对这些感同身受，近日来帮助难民逃生、协助开辟荒地什么的做了不少，也算是保护下了一批人。

　　叶明珠就是跑去，跟那位“狮子小姐”学的艺。

　　用她的话说，“月亮狮子”虽然是毛皮族的大招，却不一定只适合毛皮族！只要嚼食一点狮子小姐的头发，她便能获取对方的基因，在体内复制出毛皮族狂暴的本质。这样，就算在“完美生物”冷却的时候，她也能拥有“另一种战斗模式”了。

　　总而言之，“黎明之花”不疾不徐，耐心地练了一周实力。

　　顺便，这段时间里，她们还收到了水晶和柳凌霜的“第一份悬赏单”，发现两人分别被悬赏了8000万和3500万贝里。

　　“银燕子”水晶，“开山刀”柳凌霜。

　　这两个与其说是海贼，不如说是《水浒传》好汉的绰号，让全队都笑了半天……

　　到了第二周，也就是剧本全程已经过半，第三十二天的时候，何闻笛她们又去拜访了一趟雷利和夏琪。

　　这也是何闻笛第一次见到雷利，这位路飞未来的恩师、前海贼王团队的二把手。

　　他扶着老花镜，喝着淡酒，用饶有兴味的视线打量着五个女孩。

　　“第一次见到‘霸气’学得这么快的孩子，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你们接下来想做什么？”

　　“恶魔果实！”何闻笛畅快地宣言道，“我们要面临的挑战，只有最强大的力量才能攻破。但我们不打算借助外力，那没有意义，只有自己变强才行。”

　　“我们手头已经有一枚了，接下来的备选目标包括：犬犬果实腊肠犬形态、蝾螈果实六角恐龙形态、象象果实、肥皂果实、马马果实长颈鹿形态、瓦斯果实、蛇蛇果实八岐形态。”

　　——何闻笛所说的，都是原著剧情中尚未被人吃掉，或者持有者罪大恶极，杀之解恨的恶魔果实。毕竟，总不能去滥杀无辜抢夺果实，那不就跟“黑胡子”一样了吗？

　　“呵呵，简直像是寻宝，有点海贼的意思。”雷利笑吟吟道，“那又为何要跟我说呀？”

　　“因为，”何闻笛不好意思地说道，“拿到这些果实之后，我们还需要‘贝加庞克博士’的力量，把它们做成武器。想问问您，岛上的‘海军科技部队驻地’，防备如何，内部情报多少？溜进去找‘贝加庞克博士’住址的话，有戏吗？”

　　“这我也没深究过，我现在就是个镀膜工匠，管那些作甚。”雷利喝了一口酒，笑道，“不如，你们也来跟我喝一回儿。谈谈你们最近的冒险经历，人老了特别爱听这些。”

　　“好！”

　　何闻笛明明没收获，却一口答应下来。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按利益来算的，雷利，这个横渡了整个世界的男人，哪怕听他醉酒胡扯两句，怕是都有特别的体悟和收获。

　　再说，这几天队员日夜修行也累了，是该休息一下了。

　　夏琪也端来适合孩子的饮品和甜点。悠闲的茶会持续了三小时。

　　不过，在这三小时中，女孩们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倒不如说，讨论了很多……严肃的问题？

　　从雷利口中，何闻笛听到了罗杰过去那传奇的冒险，听到了最后的“拉夫德鲁”，也就是“欢笑的故事之岛”。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漫画原著以外的信息，但听冒险传奇的参与者讲述，却另有一番滋味……

　　不过，其中也有遗憾就是。

　　“御殿……光月御殿先生。”

　　何闻笛突兀地提起一个话题。

　　这是她进入主神空间那个时间点，原著连载中的核心角色。是个秉持着浪漫与善良，不愿意让守护的人民受伤，最后却被野心家欺骗，死得憋屈，什么都没能保护住的“和之国武士”。

　　“雷利大叔，您怎么评价这人？”

　　“啊，御殿吗？”雷利擦了擦浑浊的金丝眼镜，微微叹息，“没见到他有二十年了。和之国毫无开国的消息，反倒是凯多盘踞了那一带，恐怕他本人也遭遇不幸了吧。”

　　“是的，那位先生已经去世了。”水晶咕嘟嘟喝着绿茶，说道。

　　听闻此言，雷利沉默了许久。

　　何闻笛等了一会儿。直到老人回过神来，又抿了一口酒，才小心地再次开口。

　　“雷利大叔，刚才也跟您说过了，我们是能‘看到历史片段’的一族。”

　　——也就是轮回者啦。

　　“实话说，我们一族中，很多人都不理解，御殿为什么不找你们帮忙？为什么要孤身回国，陷入敌人的算计之中，最后像个傻瓜似的死去？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在我看来，那位御殿先生固然善良、强大，但心……却太软弱了。”

　　雷利思考了片刻，又抬起眼帘，略带疲惫，却又有些笑意地看向何闻笛。

　　“……孩子，在你看来，海贼王的船员，该是什么样的人？”

　　何闻笛似有所悟。

　　柳凌霜吸了几口珍珠奶茶，扬起眉毛。“是大英雄吧？不管经历多少艰辛困苦，最后总能拯救想要拯救的人，让所有人都欢笑着开宴会的，帅气的英雄。”

　　“我觉得是旅行者，”水晶也抬头，“走过世间最长的路，看过最远处的风景，把一切留在回忆中，在躺椅上慢慢回忆的，有收获的人。”

　　雷利笑笑，不置可否，“其他人觉得呢？”

　　“愉快的战士，”叶明珠打了个呵欠，“根据雷利大叔讲的故事，我觉得……你们海贼都太好战了一点，让人难以想象。”

　　“还有求知者，”洛书扬头道，“虽然你们的本意是冒险和财宝，可我觉得，一路上探索的那些历史资料，‘最终之岛的秘密’……才是你们最大的收获，是洞察未知的浪漫。”

　　“哈哈！”何闻笛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水晶疑惑地看向她。

　　“没，”何闻笛捂着嘴噗噗地笑不停，“只是觉得，果然一千个读者眼中，就有一千个封不觉。”

　　“那是谁？这种时候，按理该说哈姆雷特吧。”叶明珠皱眉道。

　　“我知道啊，只是没认真读过莎翁的著作，没底气说……”何闻笛摊手，“我的意思是，大家的描述都很有个人风格，简直就像是各自在意的事、憧憬的样子。”

　　“这样把人分类，个人认为没太大意义。如果雷利先生听得懂，我也许就会说数据库测试员了。”洛书扶了扶眼镜，道。

　　“也是，”何闻笛摇头道，“另外，我也有答案了。”

　　“雷利大叔，您想说的，难道是……‘普通人’吗？就算是海贼王的船员，也有失败和倒霉，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也会在这残酷的世界中，迎来不那么光明的结局。”

　　雷利轻轻点了点头，“是的。甚至，说‘失败者’也未尝不可。”

　　“可是，你们是海贼王的团队，是大海上的传说！”柳凌霜捏着自己的两只小辫子，争辩道，“我觉得已经够了不起了。”

　　“这当然，我并没有自轻的意思。”雷利用苍老的手指抚过鼻梁，“只是说，我们毕竟‘只是群海贼’啊。”

　　“一开始出海，是跟罗杰意气相投。后来逐渐做大，在大海上闯出名声，也无非是那家伙看到好玩的人就要招进来，二三十年里自然而然的结果罢了。罗杰那家伙啊，只要觉得有趣就会去探索，只要是有意义的事，就会拼上性命去达成……”

　　“就算是所谓‘最后的航海’，被冠上‘海贼王’的名号，也不是他最渴望的荣誉。那家伙的视线永远在远方，在尚未见过的人和事上。”

　　“啊，那就跟《全职猎人》里的富力士·金一样了。”何闻笛若有所思道。

　　“拜他所赐，我们的队里也净是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家。”雷利灌了两口酒，脸上略带醺容，“船医，想找到‘已经灭亡的海贼团’；战斗员，想成为天下最强的战士；就连见习的小鬼，都想把全天下的宝藏都收归囊中……”

　　“而梦想家，自然就是时常失败的了。倒不如说，轻易就成功的，还能算是梦想吗？罗杰没能完成‘乔伊波伊’给他的使命，我们这些老头子各自隐居不问世事，巴基那小鬼，也没能出人头地，成为大海贼。香克斯算是不错的了，可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追求的东西，就算成了‘四皇’也很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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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说得太多，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未必是好事。”雷利轻轻放下酒瓶，醉态一扫而光，笑眯眯地看着何闻笛，“毕竟，那是‘梦想’还是‘理想’，是成是败，也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说了算的，对吧？”

　　何闻笛眨了眨眼，想起了自己正在筹划的“目标”。又想起刚才讨论的话题。

　　“您是说，御殿先生也是这样吗？”何闻笛思索道，“因为有‘梦想’，反而显得‘愚笨’？”

　　“谁知道呢。”雷利起身踱步，“我只知道，御殿那个人，最初就不是作为‘王’的料。如果说他有梦想，那么一定是追随他憧憬的人，保护他热爱的人，服从心里的道德感，帅气地生活，仅此而已。所以，如果他没能赢下凯多那样的人，那也是他自己求得的。”

　　“不求‘万世遗福’，但求‘有生之年保护自己爱的人’吗？”

　　何闻笛叹了口气，也站起来。

　　“那他的确做到了。跟您说下御殿先生的故事吧，他……在和之国彻底陷入地狱之前，设法拖延了五年，并且死在了那些他所爱的人之前。是和之国的‘第一个牺牲者’。”

　　雷利默然。

　　“‘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家国’。明明被托付了王的重任，却只做成了一个好爸爸、好领导。我果然还是无法敬佩这样的人呢……不过，或多或少地，能够理解。所谓人各有志吧。”

　　本以为说完了，何闻笛道了声“冒昧”，便要坐下。

　　却听见雷利又朝她问了句话。

　　“既然，你在‘预言’中看过御殿的结局，那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您说。”

　　雷利忽地展颜笑了，“我想问，御殿他那最后的五年，过得快乐吗？”

　　“厄？”

　　何闻笛愣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我想是的。他被敌人当做‘小丑’肆意玩弄，也时常因为生计和敌情犯愁。但是，有家人、家臣和友人的陪伴，他依然，过得还算开心。”

　　——是的，御殿还是享受了他人生的最后五年。就像罗杰在身染绝症时，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病态那样。虽然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胸无远虑，但何闻笛并不想那样评价，这是她对那位“失败的王”、“落魄武士”最起码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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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隔阂。

　　事实上，之后何闻笛她们又老实地听雷利讲故事，知道了原作中没有提及的，更多的“奇妙岛屿”与“奇闻异事”。

　　饮料喝光，茶点也吃完后，何闻笛起身告辞。

　　“雷利大叔，夏琪阿姨——小姐！谢谢你们的招待，我们出发了！”

　　“你们要去哪儿？”夏琪从柜台后探出身来，笑盈盈道，“‘笑颜海贼团’是吧，我可是想继续关注你们的‘大新闻’呢。”

　　“大体上，一共三个目标。”何闻笛思索道，“这座岛上的‘科学部队驻地’，然后是……司法岛、和之国。之前跟雷利大叔提到御殿先生，也是因为我们正好想到和之国去。”

　　“甚至连这个都弄到手了。”何闻笛笑嘻嘻地拿出一枚“永久指针”，在海贼王世界的“伟大航路”上航行，这东西是不可或缺的指路道具。

　　指针上清晰地刻着和之国的国名。

　　至于问，这东西是如何弄到的？

　　答，何闻笛她们，不是在德雷斯罗萨的地下有据点嘛。那个“地下”，正是大量对外出口违禁物品和人造恶魔果实，与和之国通航的黑道窝点。

　　就，找了艘像是凯多海贼团的货船，在上面搜了搜咯……

　　以何闻笛她们现在的实力，虽然不好说对上“干部”稳赢，但有心算无心时，对一般杂兵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于是，计划就绪，准备出发了。

　　出门的时候，何闻笛侧脸看了看雷利跟夏琪。

　　两人正拿着刚才那份报纸，絮絮叨叨地讨论不休，似乎是关于海贼新星的话题。如果不考虑雷利的八块腹肌、夏琪的不老容颜，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普通的退休老夫妻。

　　何闻笛又想到了，原著中雷利对路飞说的那句话。

　　“罗杰已经死了。创造这个时代的，只能是这个时代的人。”

　　——这两名传奇般的海贼，他们的故事已告一段落。

　　——而我们的，正要开始……吗？

　　“喂，大家！”何闻笛喊话，让另外四个女孩聚拢过来。

　　“提醒注意，接下来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原本没在计划中的三座岛屿。没有大量时间准备，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要更谨慎？”水晶问。

　　“并不，”何闻笛笑道，“我的意思反倒是——既然是未曾预料到的冒险，就玩得开心点吧。”

　　“哈啊？”叶明珠皱眉，“把大家都叫住，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抱歉，是有点怪。”何闻笛吐了吐舌头。

　　心中却在涌动着其他的思绪。

　　曾和邹哥交流过的，“高级轮回者”的强大。

　　如今，即将成为他们追杀目标的话……

　　——像御殿那样固步自封的话，就赢不了。不像御殿那样积极乐观，平静以对的话，也赢不了。

　　——既然如此。

　　“开心吧。寻找可能的快乐、可能的突破吧。”

　　何闻笛轻声道。

　　“像是大清早的花儿，朝生暮死，却也绽放出更多的可能性……”

　　肥皂泡群岛上的海军驻地，位于60~69号红树区。其中，海军科学部队“SSG”的驻地则是64号岛，由实力堪比将官，两次追捕路飞的“战桃丸”统领。

　　这些情报，前者是众所周知的常识，后者则是刚进入这个世界时，柳凌霜吃着糖葫芦，遛着弯时查到的。

　　嗯，那些天里，她也不算什么都没干……

　　如今，由于水晶、柳凌霜在哥亚王国冒过头，“天龙人绑架事件”的侦测方向已转向东海，肥皂泡群岛上的戒备也不那么森严了，正常通行没问题。

　　话说回来，水晶、柳凌霜这俩人已被悬赏，也就不便再公开露面，包括跟水晶一起绑架过“天龙人”的何闻笛，行事也要谨慎很多。

　　因此……

　　“洛书、明珠。进入海军营地，窃取情报的工作交给你们俩了。”

　　“……我？”洛书忧心道，“我从来没做过‘外勤’。如果打龙那次不算的话。”

　　“所以才让明珠跟着嘛，该练的都得练。你们俩这几天一起埋炸药，应该也熟悉了吧。”何闻笛笑道。

　　“唔。”洛书情绪复杂地盯了叶明珠一眼。

　　“怎么啦？”

　　“没什么。”洛书摇头不说话。

　　“行了，”叶明珠笑嘻嘻地凑过去，搭住洛书的肩膀，“不就是我天天乱来，一会儿去汉尼拔的办公室偷地图，一会儿去麦哲伦的办公室偷毒药，又一会儿钻到新人妖乐园，跟人妖王讨要荷尔蒙么。”

　　“是的，我好几次都快被你吓死。”洛书没好气地答道。

　　“你，你干了这么多事啊？”何闻笛失笑，“有收获吗？”

　　“当然有，前几天有外人在，我不想说罢了。”叶明珠耸肩，“四眼妹觉得我太疯，我还觉得她太怂呢。放心，我们俩合作好几天了，默契姑且没问题。”

　　“我表示怀疑。”洛书却径直泼了一盆冷水。

　　“好，去做吧！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们。”

　　“啊，对了！”水晶突然插话，“如果找到PX——那些改造兵器的话，你们偷一台过来呗？偷不了的话，拆几块钢材带过来也行，我想研究！”

　　“……我猜你主要是对我说的。那么，只能说尽力。”洛书哼了一声，道，“如果计算没错的话，那些家伙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

　　“别太期待，去去就回。”说着，叶明珠平静地把洛书背了起来，后者也很自觉地抓住叶明珠的肩膀。

　　“凌霜，我教你，这个时候应该吐槽‘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到底互相背过多少次啦！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别教小鬼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好吗？！”唯一听得懂这个梗的叶明珠，哭笑不得地说道。“只是去新人类乐园的时候背过一次啦。好，拜拜。”

　　——嗖的一声，人影不见。

　　何闻笛靠在树干上叹了口气。

　　“那就只能等了吧。我和水晶在这望风，凌霜，你去岸边测下‘司法岛’的方位，能弄艘船更好，明珠洛书回来，咱们就立刻出发。”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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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且说到达“SSG”营地外围的叶明珠和洛书。

　　这是一处戒备森严的院落，比起一般的军营，更像是一座大研究所。方圆有个一公里吧，驻守人员虽然不多，但巡逻路线却安排得颇为妥善，几乎没有死角可言。

　　“呼，现在想想，何闻笛那货让咱俩来，还是有考虑的嘛。”叶明珠在暗处窥探一会儿，捅了捅洛书，“喂，我记得你的‘见闻色’，范围比一般人远很多吧？干脆你把这里的人和地形画成图纸，我负责潜入。我想，这是你擅长的工作。”

　　洛书却摇摇头，“我也要进去。”

　　“哈？”

　　“我这几天思考过了，”洛书看向叶明珠，说道，“结论是，咱们黎明之花并不是分工严密，定位精确的‘网游小队’，而是‘俱乐部’。”

　　“听不懂，说人话。”

　　“就是说，”洛书解释道，“大家的实力都不错，而且都是综合型。近战、远程、侦查、机动、攻防……咱们并没有一项一项做出分工，分出‘能保护全队的人’和‘被保护，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人’。举个例子，咱们队里有传统意义上的‘狙击手’吗？有‘专业治疗’吗？没有吧。”

　　“因此，比起‘精确分工’，‘齐头并进’才是咱们队该有的姿态。我要做队伍的支援者，却不能是一个脆弱无比，一击即溃的支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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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明珠思考了一会儿，发现洛书的眼神是认真的，便点了点头。

　　“行啊，不过我跑得很快。你能跟上我吗？”

　　“放心，我会把你拖慢的。”

　　“喂！”

　　“放慢速度，但是，提升成功率，减小被发现的概率。”洛书又敲打了几下键盘，然后罕见地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储物空间里，拿出轻便的智能手机，“放心，《盟军敢死队》和《杀手47》，我全都完美通关了。”

　　“确实啊，那俩都是经典的潜入游戏。”叶明珠苦笑，“不过，这跟真实的潜入又不一样！”

　　“‘理论’与‘现实’不同的地方，就拜托你弥补了呗？明珠。”

　　“……哼。看在你这次没叫我‘触手妹’的份上。”

　　两人继续叨叨咕咕，手头却已经开始准备行动。

　　片刻后……

　　一只小兔子慌不择路地，从红树林后面蹦出来，它身后还追着一只汪汪叫的大黑狗。它们直直朝着“SSG”的营房后门奔去。

　　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哨兵皱起眉头，抄起防暴竿就冲了出去。

　　“滚蛋！”

　　他挥舞手中的长叉子，像每个负责人的门卫大爷那样驱赶两只动物。

　　这俩玩意确实跑了……但他分神的一瞬间，两个小小的人影已从他头顶掠过。

　　——不用特别解释吧？“完美生物”的创造生命能力，嗯。

　　片刻后，SSG的军营里，门房后的阴影中。

　　院子里像所绿化不错的学校，一座三层高的主楼矗立在最远处，附近则有些士兵营房、绿化带什么的，总之视觉盲区很多，两个女孩小小的身形可以掩饰住。

　　“附近的监视电话虫已经暂时瘫痪。”洛书道，“但时间只有五分钟，我通过监视视频中插帧的方法来掩饰，如果时间久了，可能会被看穿。”

　　“这就行，五分钟内，咱们要进入对面那座主楼。”叶明珠道，“话说，我要专心对付碰上的卫兵了，剩下的路，洛书你自己跑行吗？”

　　“没问题！”洛书点头，“我好歹也是个轮回者，还能用‘地形魔法’辅助移动。另外，我建议从楼侧面挖洞进去，不要通过正面的巡逻密集区。”

　　“行！走着，如果你觉得路径不对，随时提。”

　　说罢，两人便猫下腰，顺着绿化带一路潜行。

　　偶尔遇到暗哨或者巡逻兵什么的，洛书也总能靠她的“见闻色”先行察觉，叶明珠则能带着她绕过去，或是一发制敌。

　　不一会儿，在没触发任何警报的前提下，两人就钻到了楼底下。

　　“我感觉到了，地下有很大的空间。”洛书小声道，“感觉机密情报、实验兵器在下面的可能性更大，先往下挖如何？”

　　“行，小心别挖穿了，先看看下面动静。”

　　说罢，两个女孩便开始在墙角挖洞，洛书负责魔法开掘，叶明珠则利用触手，悄悄把挖出来的土平填到地面上。是很熟悉的配合方式。

　　话说，虽然之前的行动很像潜行游戏，但到这里就完全不同了。

　　谁家潜行游戏可以挖洞跳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