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
伏剑一口一个酒池肉林,神神秘秘不肯讲明白,又很自信包君满意。
风沙确实生出好奇心,随着伏剑带着张星雨和海冬青去到后院别馆。
海冬青自觉留在门外把守,伏剑含着神秘自得的微笑,请风沙入门。
她见张星雨快步跟上,略一犹豫,并未加以阻拦。
虽然还不知道风沙决定纳张星雨为妾,可是张星雨的身份一直挂在三河帮。
张星雨身为巴蜀分堂的执剑,的的确确是她下属。
所以,她乐见风沙跟张星雨亲近,起码不会阻挠。
风沙甫一进门,双目便被幽香的雾气蒙湿,眨巴几下,才看得分明。
确有酒池,暖气蒸熏,旷阔的室内氤氲得略微朦胧。
肉林确实,到处都是。
一条条白,一片片腻。
如出水芙蓉之花包,粉嫩微颤,将绽未绽。
朦胧中水灵灵,香气扑鼻。
风沙转目扫视,一眼望尽。
入目鲜艳,而非香艳;颇具春景,而非春情。
伏剑显然花费了一番心思,作了一幅幅真人秘戏图。
十女姿态不尽相同,或仙女飞天状,或雌伏屈从态。
包罗万象,不一而足。
风沙凝眸细看,发现是以彩绳和薄缎固定。
看似未着寸缕,实则素颜为美,彩缎是衣。
一个个孤阴待阳,尽显体态之美。
一对对明眸含羞,避之唯恐不及。
风沙漫步其间,左顾右盼,似闲庭信步。
听伏剑娓娓指点,觉得这丫头确有巧思。
十女既能单独成画,组合起来又是一画连环。
上至九天仙子,下到修罗妖鬼。
从天上到人间,从人间下地狱。
仙子罗刹,猪狗牛马,人鬼夜叉,应有尽有。
分明一幅六道轮回纯女图。
风沙可任择其一就位,使阴阳相合。
亦可六道流转,尝遍轮回。
反正只要加他进去,六道轮回纯女图立时活灵活现。
由静转动,由虚化实,极乐降临,生动鲜活至颠极。
一男两女绕着酒池,一圈转完,回到原点。
张星雨初经人事不久,早就羞得不敢抬头,鼻息紊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这段时间她跟在主人的身边,多少见过,也算经历过一些,仍大有羞臊之感。
伏剑趴上风沙的肩头,宽袖落下,露出一对带着灿灿金环的皓腕,红唇凑耳边,湿糯糯道:“这些舞姿看似固定,其实比照你的身材。你舒适,她们也不会难受。”
只要有风沙在的场合,她通常都会换上女装。
今天是一袭宫裙,白底缀红纹,红发带、红腰带,佩着金玉首饰,明艳飒爽。
“你确实有心了,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风沙叹慨道:“如此唯美画卷,何忍亵渎,那是暴殄天物。你这里有画师没有,赶紧叫来描摹绘制,当可经典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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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伏剑啊了一声,美眸眨巴,显得有些懵。
她用心安排这些,无非想让风少尽情尽兴,结果风少居然不想玩,只想看?
张星雨小声道:“婢子,婢子学过丹青,师傅说婢子画技,尤其绘人尚可……”
声音越说越细,她绘功确实不错,可从来都是画穿衣服的,自然越说越羞。
风沙十分高兴,让伏剑赶紧找人去取画具过来。
又见诸女一个个羞窘难耐,向张星雨耳语几句。
除了让张星雨趁机选几个奴婢,顺便安抚一下。
他自己则退到了门外。
出门见伏剑正要进来,海冬青的背影急急离去。
显然伏剑把事交给海冬青去办了。
伏剑见风沙出门,笑道:“全都是你的奴婢,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躲什么呀!”
风沙回了句:“意境难得,我在不谐。”
伏剑那对美目弯成了新月,玉手掩唇,吃吃笑道:“你还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寻常人家娶妻都难,这么些个绝色,你却只用来观赏。”
一转念,附耳低笑道:“是不是刚才被张星雨吃光了?一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风沙斜她一眼,哼道:“怎么越发没皮没脸,什么话都敢说了,也不嫌害臊。”
伏剑俏脸浮起红晕,咬咬下唇嗔道:“还不都怪你,上次居然让人家那样议事,底下多少人看着呢!要是不小心露了被人发现,离儿哪还有脸见人,羞都羞死了。”
哪怕一个月前,她在风沙跟前装都会装出淑女样。
不过,前段时间,两人玩得实在太疯。
风少稀奇古怪的主意一大堆,而且想一出是一出。
她哪敢拒绝,无论风少让她干什么她都竭力迎合。
很快底线就破到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在里面呢!谁看得到?”
风沙显得有些尴尬,干笑道:“其实没什么,你是自己吓唬自己。”
“真没什么,后来你怎么那么兴奋?”
伏剑气鼓鼓道:“离儿都快死了,拼命求您饶命,您就是不消停。”
风沙更尴尬,不做声了。
伏剑正当妙龄,生得如花似玉,还是三河帮的帮主,追求者自然多如过江之鲫。
两人的关系再非主仆,他也只能干看着,心里自不免嫉妒。
只有伏剑对他千依百顺,才能满足他那不便言明的占有欲。
所以,一次比一次过分。
伏剑见风沙不作声,脚尖挪近,抱着风沙胳臂撒娇道:“一日为婢,终生为婢,离儿永远都是您的小婢女,主人想怎样就怎样,离儿再不抱怨了,不要生气了嘛!”
风沙挣脱怀抱,叹气道:“是我太自私,结果却害了你,害你以后难得嫁人。”
伏剑冰雪聪明,略微一愣,立时猜到他的心结,重新抱紧风沙的胳臂,嫣然道:“以往是有些人老是围着离儿大献殷勤,而且全都是家世与才华并重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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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风沙脸色更黑。
“可惜全天下的男人,离儿一个都不放在眼里。离儿只属于主人一个人……”
伏剑凝视风沙柔声道:“只有主人能让离儿愉悦,主人的离儿也只为主人愉悦。离儿一辈子都伺候主人,讨好主人,绝不跟别的男人亲近,更不会嫁给别的男人。”
以风少的权势,其实什么礼仪道德都约束不了了,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风少显然还是非常在乎她的感受,并不想强行违逆她的意愿。
否则只需随便吩咐一声足矣。
就算她敢嫁人,也没人敢娶。
风沙听伏剑一番言语,微笑道:“对了,我确实是想让海冬青去君山好好修业,待学有所成给风大做副手,辅左风大掌理秘营,其实是对她深寄厚望,是福非祸。”
伏剑这么听话,又这么委屈自己,奖励当然要给。
可是直接给的话,太赤裸裸了,搞得像交易一样。
那就通过海冬青间接给吧!
伏剑俏目一亮,笑道:“是离儿误会了。这是天大的恩典,我先替青儿谢过。”
苏环是君山青龙主事,名义上负责一切。
其实只负责青龙的武械工坊。
主持君山秘营的人是风大。
君山秘营的弟子将会在未来逐渐占据四灵的中枢。
作为风大的副手,秘营弟子都算是海冬青的学生。
何止是福,简直洪福齐天。
……
【兴风之花雨】 【】
兴风之花雨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凑不齐就抢
静池中,美人鱼动;静池畔,佳丽成群。
一席又一席环绕静池畔摆设,仿佛一串五光十色的珠链。
宫天雪、伏剑和武从灵占据着位置最佳的地段,最耀眼。
绘声、思碧、绘影、巧妍、林羊羊则如众星捧月,各带心腹依次设席。
最末端就是江离离,她是唯一一个非剑侍副首领而有资格摆席的婢女。
平常大家都各掌一方,事务繁忙,见面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风沙那里。
不是书房,就是卧室。
反正不适合私下交流。
难得来这么齐全,还有机会可以畅所欲言,互通有无,谁都不想错过。
不光头头脑脑到处串门,底下人也是窜来窜去。
这边,绘影特意来找巧妍敬酒,说道:“你听说了吗?东鸟总执事已经决定向其他五位总执事推荐主人和秦夜升为东鸟上执事。”
巧妍哦了一声,反问道:“你听谁说的啊?”
绘影打量她的神情,试图分辨她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可惜根本看不出来,只好笑道:“有个丫头从公主那一席听到的,我特意去问了赵虹饮,她并未否认。”
初云和巧妍是大家公认的智多星,主人都很倚重。
奈何她妹妹绘声跟初云关系不好,她有些信不过。
她跟巧妍是姑嫂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常来常往,她自然更信得过巧妍。
巧妍点头道:“我也听说了,这事确实有些古怪。”
绘影忙道:“东鸟总执事推荐主人理所当然,推荐秦夜?嗯似乎别有用心。”
“大姐你说的没错。”
巧妍把绘影拉到一边,凑近小声道:“此举确实别有用心。”
“秦夜一向唯主人马首是瞻,就算成为上执事,又能怎样?”
绘影费解道:“难道他还得罪主人不成,得罪主人他能落什么好啊?”
“帮主人压过东鸟总执事对秦夜这个东鸟玄武观风使有利。”
巧妍娇哼一声,道:“可是压过之后,对南唐总执事不利。”
绘影还是似懂非懂。
“当初六位总执事联手废掉主人少主之位,当然会担心被主人清算。”
巧妍耐心解释道:“一旦架空东鸟总执事,成为东鸟总执事仅在主人一念之间,届时,距离主人登顶四灵仅仅一步之遥。”
“南唐总执事当然不希望主人登顶!”
绘影顿时想通,赞同道:“果然别有用心。”
秦夜是南唐总执事的人,自然有动机去阻止主人架空东鸟总执事。
所以,东鸟总执事推荐秦夜为东鸟上执事,是想让他来制约主人。
巧妍纠正道:“严格说来,是不安好心。”
绘影摇头道:“我不信秦夜敢得罪主人。”
“他确实不敢。主人之前不是让我监看各方驻军异动吗?顺利到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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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巧妍越凑越近,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乎耳语,“后来才想到,赵重光去世前,把自己玄武上执事时培养的嫡系人马全交给了主人。主人在基层并非没有势力。”
四灵总执事的势力在分堂和总堂之中犬牙交错,相互制衡,不仅局限于本堂。
赵重光的老部下自然也有不少在东鸟四灵任职。
之前主人跟东鸟总执事争锋相对,被东鸟四灵掌控的岳州各地驻军岿然不动。
正是赵重光的余荫。
绘影有些失望,展颜道:“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她本还以为能借着此事给传火司谋取些利益呢!
“看来秦夜要心想事成了。”
巧妍掩唇笑道:“他这时求娶大小姐的话,主人应该不会拒绝。”
绘影微微一怔,旋即恍然。
一旦秦夜成为东鸟上执事,主人就算不怕秦夜,也肯定不希望秦夜拖后腿。
正好秦夜正在疯狂追求大小姐,大小姐对秦夜也并非毫无感情。
那么联姻就顺理成章了。
巧妍冲远处努嘴道:“你看马玉怜容光焕发的样子,显然她也想到这层了。”
马玉怜如今是东鸟玄武观风使秦夜的助手。
不仅负责主人跟秦夜之间的联络,也是主人插在东鸟四灵内部的一双眼睛。
如果秦夜成为主人的侄女婿,马玉怜一定跟着水涨船高。
绘影对这件事已经不关心了,岔话道:“主人一直想去君山,一直未能成行。”
这件事看似跟她无关,其实关系大了。
为此,她焦头烂额,人都快被逼疯了。
巧妍点点头叹道:“之前岳州形势不稳,主人必须坐镇岳州,压制东鸟总执事,震慑东鸟四灵,不敢轻易离开。现在大局已定,自然动心。”
绘影道:“上次陪主人的时候,主人问及武平舰队的情况,要我抓紧拨付物资,让武平舰队快点滚蛋。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帮我拖延一下?”
按照约定,她还需要半个月才能把答应运给武平舰队的物资给齐。
最后一次也是最多的一次,需要交割价值五万贯的物资。
眼看交割时间快到了,可是才凑够一半,她想把时限往后推一下。
巧妍没接话,自顾自道:“如今大局已定,主人的权力已超出任何四灵总执事。为了掌控这么大的权力,主人需要很多人来占据四灵的关键位置。”
绘影有些不耐烦,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些不相关的话。
毕竟信任巧妍,所以动动唇又闭上,耐下性子倾听。
“秘营三年,通过考核,才会被四灵承认,升迁需要三到五年。”
巧妍郑重道:“要升至中层,最快也要六年,要步入高层,必须通过四灵大会,十年一次,一次两人。一切顺利,最快也要十年,主人才能开始真正接掌四灵。”
绘影渐渐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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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巧妍是在提醒她,君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君山秘营对主人来说就是未来,重要性不言而喻,无以过之。”
巧妍重声强调,“武平舰队是洞庭流域最强大的舰队,周峰的心思也很难揣度。武平舰队一日不走,君山就还有危险,主人就会提心吊胆,不敢离开岳州。”
“可是我确实凑不齐那么多物资。”
绘影无奈道:“刚才我找了思碧,她就是个守财奴,干打鸣,不下蛋。”
巧妍扫她一眼,澹澹道:“凑不齐,你不会抢吗?这次解文表败,他是动不得,可是岳州附随他的人并不少。你去找江离离,让她挨个抄家,说不定还有得赚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绘影顿时兴奋起来,恶狠狠道:“我这就过去找她。”
……
【兴风之花雨】 【】
兴风之花雨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有人吃菜,有人是菜
宴会上除了风沙的婢女,还有这些婢女的心腹,人数最多的是家伎和名妓。
家伎是风沙的家伎,名妓则是岳州的名妓,加起来少说也有百五十人之多。
都是林羊羊直接或间接管着的,自然也都是林羊羊召来的,用来充作背景。
如果林羊羊认为某个名妓有加入名花榜的色艺,就会千方百计把人买下来。
只是未必挂在主人的名下。
其中她最看好的就是苏冷、青鸾和曲半衣。
三女是今天参宴的一众名妓之首,亦是岳州新一届的三甲金花。
起码林羊羊决定要这么排。
风沙的婢女家世大都不错,非富即贵,并不是没有下水嬉戏的,只是不多。
那些名妓和家伎就没那么怕羞了,何况在场男宾实在寥寥,根本无需避讳。
无论何时,静池之中少说也有十个二十个少女穿着短薄的衣衫,戏水嬉戏。
黑发簇蔟,雪肤成片,粉臂和长腿激得水声哗哗,又被阳光照得五光十色。
好像一群争食的美人鱼,随食游弋,很有点竞争的味道,瞧着还挺激烈的。
李含章突然吹起口哨,宛如石子打水漂,池中一众美人似受惊之鱼般躲开。
也不全都红着脸游离,倒有两个游了回来,挂着水瀑上岸,湿漉漉地走来。
张星火不禁失笑,嘿嘿道:“你招惹来的,自己看着办。”
他跟风沙的关系一直瞒着李含章,自知理亏,跑来道歉。
岂知李含章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好似魂在天外,什么都没听见,又好似一个字都没听漏。
他嘴巴讲干了,李含章却冲静池吹起了口哨。
自己惹来的祸水,自己去摆平。
两女混在美人汤里时不算起眼。
突然间双双出水,容颜尽展,身材毕露。
衣服那么短,质地那么薄,瞧着那么透。
湿发那么乌,肌肤那么白,笑容十分甜。
心跳忽然快,嗓子不由干。
张星火本想看李含章笑话,结果发现李含章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跟两女聊上了。
听两女一口一个李主事地叫着,显然跟李含章这小子是熟人,而且熟透的样子。
张星火盯了几眼,觉得眼熟,想了起来。
原来是涉入元小娘命桉的青鸾和曲半衣。
难怪跟李含章这么熟呢!
两女没想到能在这么高端,这么私密,仅有几名男宾参加的宴会上见到李含章。
老早就想凑上来套近乎了。
奈何这里僧实在太多,粥实在太少,又有这么多姐妹看着,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李含章主动吹了口哨。
尽管不乏调戏之嫌,却也不乏召唤之意。
她们大感有面子,兴高采烈地凑了上来。
上岸之后,自有婢女及时送来浴衣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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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青鸾拉住个婢女小声吩咐几句。
几名婢女很快搬来四把躺椅,围住了一张小几,又送上酒水点心和新鲜的果品。
青鸾和曲半衣请李含章和张星火坐下,然后一人挨一人,挨着入座,顺手斟酒。
两人曾经被李含章讯问过,其实心里挺害怕的。
曲半衣胆子大,尚还敢说话;青鸾就笑,不太敢作声。
李含章好奇道:“谁让你们大庭广众穿成这样,还当众戏水的?”
他在王魁身边的时候,高端宴会倒也参加过几回。
这种形式的宴会还是头一次见到,心里难免好奇。
“一场宴会,有人吃菜,有人是菜。”
曲半衣嫩脸略红,叹道:“静池是锅,我们是菜,等着被吃呗!”
她们这些女人来得较早,还在庭院外就被要求脱光,裸着进来。
连苏冷都不例外。
一进来就被赶下水,泡足二刻才让上岸。
有过类似经历的姐妹告之,这是防止夹带武器毒药之类。
这次还让穿回衣服算好的,有时从头裸到尾。
其实曲半衣表达很含蓄了,但在李含章看来,这么明显的勾引,想听不懂都难,下意识转动脑袋去寻夏冬。
一圈转完,硬是没找到。
明明刚才还跟江离离在一起,怎么突然不见了?咦,江离离也不见了。
其实两女是被绘影找去商谈抄家的事。
这种事她当然不放心交给李含章去办。
不提正义感的问题,单是心软、怜香惜玉之类,肯定抄不好家。
还是让江离离和夏冬去办更合适,最好瞒着李含章。
曲半衣见李含章不接话,冲张星火笑道:“这位爷不想尝尝吗?”
元小娘吊死那天,青鸾跟张星火打过照面,还说过话,那也叫不上名字。
曲半衣则完全不认识张星火。
不过,能在这里出现的男人,那就是可以把她俩当一盘菜,随意品尝的。
无论是细嚼慢咽,还是狼吞虎咽,爱怎样就怎样。
她们甚至求之不得呢!
不怕人家不吃,就怕人家不爱吃。
“有人吃菜,有人是菜。曲姑娘说的真好,发人深省呢!”
张星火笑了笑,冲李含章道:“喂,书折子,你觉得呢?”
李含章听他一语双关,哼道:“我就是盘菜,谁爱吃随便吃,管吃不管吐。”
张星火听他抱怨,失笑道:“人家还就看中你这一身让人吃下就吐的本事。”
李含章斜眼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张星火又笑了笑,这小子就这点挺好,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现在明显消气了。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真要在岳州巡防署一直干下去呀?”
如果李含章和夏冬的关系没有挑明,两人都在岳州巡防署任副主事,倒也无妨。
可如今已经挑明,连风沙都知道了,再一起呆在岳州巡防署,那不成夫妻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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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江离离这位置很多人眼红,不可能留这么大把柄,让人非议诟病。
李含章并没有想那么多,耸肩道:“我不在巡防署干,还能干嘛?”
青鸾这时恰好剥好个果子,一直喂到了张星火唇边。
张星火直接张口,连果子带手指一起含走,含笑扫了青鸾一眼,才冲李含章道:“你想不想去三河帮?夏冬在三河帮很有面子,楚亦心还是岳州执法堂的执法。”
李含章黑下脸,顺手把曲半衣喂他的点心推开,道:“我有官不做,去混帮会?你傻还是我傻?夏冬一样,不能去混帮会。大姑娘家家,天天打打杀杀怎么行。”
完全忘了以夏冬的武功可以打趴下一沓他这样的。
更忘了夏冬本来就武林中人,打打杀杀才是本职。
“你视野太小。我还能害你不成?给你选的路一定是最适合你,最好走的。”
张星火正色道:“东鸟迟早会迎来剧变,岳州将首当其冲。在朝不如在野。”
三河帮面临拆分,势力八成一分为三。
具体到底下,凤尾变凤头,甚至鸡头变凤头。
凡是被灭国的,还在朝一定面临清洗,至少遭受冲击。
那时,以李含章的背景,身居帮中高位不难。
再由野入朝,直接变封疆都不是没可能。
李含章死死盯着张星火,一脸将信将疑。
张星火的话,他多半听不懂。
但是张星火的话,鲜有不中。
……
【兴风之花雨】 【】
兴风之花雨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上面动嘴,下面断腿
绘影本以为自己开口,江离离无论如何会给她面子。
不就是让岳州巡防署帮忙抄家嘛!多大点事。
别说抄得是附随解文表的家族,就算她随便找几家抄了,江离离也该一口答应。
岂知江离离听她讲完后,居然满脸犹豫,一言不发。
“这不是我的事,这是主人的事。主人希望武平舰队快点滚蛋……”
绘影蛾眉微蹙,不悦道:“那就要把许给武平舰队的物资快点凑齐送去。”
这件事的起因早就无关紧要,要紧在武平舰队近在肘腋,主人寝食难安。
武平舰队是洞庭流域目前最强大的舰队,周峰的心思也很难揣度。
之前决战的时候,这家伙明明是己方盟友,却差点去帮对面。
江离离见绘影拿主人压自己,心里很不高兴,面上为难道:“巡防署刚刚成立,拢共才大猫小猫三两只,实难当此重任。”这就是摆明装傻了。
绘影本来就没打算让岳州巡防署动手,而是想让她以岳州巡防署的名义牵头。
岳州州衙和城防全都听岳州巡防署招呼,她确实可以轻易召集官兵差役抄家。
“别忘了你的身份。”
绘影俏脸一沉,冷冷道:“在外面你是岳州巡防署主事,在家就是一贱婢耳。”
江离离是排行首席的剑侍,距剑侍副首领仅一步之遥,可是毕竟不是。
这一步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跨过去了,大家以姐妹相称,没跨过去就是天堑鸿沟。
若非江离离成功爬到主人床上去了,她现在就可以扒光江离离打板子。
“贵贱有仪,上下有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离儿知道,在家听绘声小姐的,在外听巧妍小姐的。这么大的事,离儿当然不敢擅自做主。”
江离离恭谦道:“反正两位小姐都是小姐的亲人,无非是几脚路、几句话的事,离儿这就陪小姐过去,只要两位小姐下令,离儿无有不从。”
她考虑了很久,终于按下羞耻心,求主人把女儿收下。
一番精心准备的说辞之后,主人同意了。
如今她们母女都在主人身边伺候,小镜子又尚在幼龄。
哪怕地位不高,别人也不可能没有忌惮。
反正不是绘影说动就能动得了的。
绘影立时语塞,这抄家筹钱的主意正是巧妍出的。
主意可以出,这个令巧妍绝对不会下,绘声亦然。
这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如果让主人知道,屁股被打开花那都是小事。
如果被主人另眼相看,失了宠爱,那才真是天崩地裂。
所以巧妍才让她来找江离离,没想到江离离竟敢推脱。
一直没吭声的夏冬见两女僵住,赶紧圆场道:“为武平舰队筹募军资就要抄家,这种事不好做,说出去也不好听,苏行首不会同意。不妨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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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夏姑娘或许有所不知。”
绘影心态平复,轻声道:“这件事台面上看是苏冷为武平舰队筹募军资而巡演,实际上主要是风驰柜坊出钱出力。这当中情况复杂,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她见强压不成,打算掰开了,让江离离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夏冬立时道:“既然两位还有要事商谈,夏冬先行告退。”
她从来都不想掺和风沙的事,奈何风沙总是把她拉进来。
风沙的意志她不敢违逆,风沙这些婢女的事,当然能躲就躲。
绘影忙道:“夏姑娘又不是外人,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
夏冬还要婉拒,绘影抢先说道:“身为主人的奴婢,无非是想替主人解忧罢了。连主人都对夏姑娘赞誉有加,还请夏姑娘帮忙出个主意,至不济参谋一二好不好?”
夏冬听她祭出风沙,无奈留步。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短时间内,风驰柜坊实在凑不够那么多物资。”
绘影叹道:“物资不给足,武平舰队就不走。可是主人希望武平舰队快点走。”
夏冬听不太懂,迟疑道:“武平舰队我不熟,要不去求求风少,缓上些日子?”
江离离同样不清楚主人为什么那么在意武平舰队。
觉得夏冬的话在理,附和了一声。
别看夏冬那么畏惧主人,其实夏冬在主人面前是有一份体面的。
如果帮忙求情,说不定主人真会松动口风。
所以,又拿期冀的眼神去看绘影。
“事情没那么简单。”
绘影也是刚刚从巧妍那里知道君山对主人多么重要,所以才非常在意武平舰队,苦笑道:“要是武平舰队发动袭击,凭海鹰舰队不可能抵挡。主人当然如芒在背。”
周峰到底会不会下命令袭击,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在武平舰队已经整编完成,周峰已经彻底掌握了武平舰队。
武平舰队驻营距离君山实在太近,而且还拥有夷平君山的能力。
夏冬之前当斥候侦查静江军水师的动向,所以绘影一提舰队,她立刻想到水师,恍然道:“你是说风少担心武平舰队是下一个静江军水师?”
她不仅知道静江军的后勤被掐断,还知道武平舰队几次试图给静江军运送物资。为此,她派了数名精干斥候死死盯住水路,最终虚惊一场。
如今想来,武平舰队“试图运送”的行为,已经说明跟风沙并非完全一条心。
夏冬点点头,叹道:“早先情况更糟,武平舰队直接要钱,一时间更拿不出来,有人给出了个主意,以等价的物资抵军资。当时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则是大麻烦。”
这是张星雨出的主意。
还表示以风驰柜坊的人脉、门路和信誉,完全可以先货后款。
先赊物资送舰队,本来用来买物资的钱则拿去放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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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
再拿放贷赚回来的钱去补赊账。
一圈转下来,说不定还有得赚。
江离离早先在夫家掌过产业,有些听明白了,思索道:“麻烦是不是在时间?”
绘影颌首苦笑,“物资生产、收购、运输都需要时间,风驰柜坊放贷回款自然也需要时间。想要把物资提前凑齐交给武平舰队,反正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行的。”
江离离不吭声了。
虽然她听不大懂,但是知道只要涉及财物过手,那就没有简单的事。
过手人次越多,越麻烦。
听绘影的意思,过手的可不仅仅是“次”的问题,恐怕涉及好多家、好多次。
“其中牵扯生产、收购、运输的商行,大大小小几十家,各种人情关系十几。”
绘影自顾自道:“本地的外地的都有,光是跟三河帮有关的,就有岳家和房家。又是赊购物资先送舰队,等柜坊放贷回款后再补货款。要提前,牵一发而动全身。”
江离离迟疑少许,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去求求主人,缓上些日子?”
相比摆平这么多环节,她觉得还是去求主人开恩容易些。
“如果什么事都要劳烦主人,还要我们这些奴婢干什么?”
绘影敛容道:“事你已经清楚了,要不要为主人分忧,你自己看着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