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官!”
朱慈炤想起这些银子皆是缙绅们贡献出来的,心情一下就差了。
大明朝廷保护着这些缙绅们,但是缙绅们却一点税都不用交,有功名在身,一切免税,还不用服徭役;而李自成整天迫害他们,他们却得老老实实的交银子,供养李自成。
想起崇祯皇帝那句文臣人人得而诛之,朱慈炤就感觉很正确。
只可惜,崇祯皇帝醒悟的晚了,大明朝成了这个样子。
......
伸手在这些银子上一一划过,朱慈炤很想将这些银子全都搬空,但是他做不到,只能十分心痛的拿出布袋来,将这一锭锭的银子装进布袋。
一锭。
两锭。
三锭。
......
真的是钱多人不嫌,在差不多装了有三十多斤的银子后,朱慈炤知道,自己该收手了,要不然他怕自己的贪念会把他压垮。
因为只要站在银子堆面前,他就止不住的想要拿一锭,再拿一锭。
就像那偷油喝的老鼠一般,喝一口再喝一口,到最后喝的油面变低,再也游不上去,被活活淹死。
他忍住心中的欲望,扛起这三十多斤的银子悄悄溜出仓库,然后向外奔去,当然,他来了这里的一切痕迹,他都打扫的很干净。
依旧是厨房西边的墙脚下,朱慈炤对着墙外“咕咕”了两声。
他声音刚落,墙外便迫不及待回了过来。
“咕咕!”
朱慈炤知道韩飞、冯缑已在外面接应,便隔着墙轻声道:“接好!”
然后猛地一甩,便将三十多斤的银子甩向了墙外。
他正准备蹬墙而过,墙那边负责接应的冯缑却闷哼了一声。
朱慈炤听到动静,急忙翻墙而过,跳下墙来,他掌上火折子,才发下这小子跌坐在地,额头正咕咕冒血,将那白色的布袋染得通红。
“怎么了?”
朱慈炤还以为敌袭,张目四望。
却见韩飞等皆一脸嘲笑的看着那冯缑。
韩飞见朱慈炤安然归来,已然放下了心,笑道:“公子扔布袋的时候,冯缑非要抢着去接,没想到刚入手便砸在了额上,顿时呼呼流血.......这个怂包,是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哈哈!”
众人皆轻声笑话他。
就连朱媺曦也不禁掩嘴偷笑。
冯缑在外等待的时候,便咋呼着他来接应,众人拗不过他,只得随了他,现如今他弄出这等笑话来,众人怎会不笑话他?
冯缑脸色此时涨的通红,他一手捂着额头,一边疼的龇牙咧嘴道:“谁,谁曾想如此沉重!”
“哈哈哈!”
众人听他这样说,再次轻声笑了起来,那韩飞不敢大声笑出,憋得直锤地上的砖石。
朱慈炤抱起朱媺曦,将火折子递给另一名锦衣卫,道:“行了行了,这银子你五人分一分装到怀里,这个地方不是久待之地。”
众人这才收起了笑容,由韩飞上前准备将银子分一分。
只是他上前一提。
嗯?
竟然差点没提起来!
他又提了提布袋这才提了起来。
顿时他看了看地上坐着的冯缑,又看了看朱慈炤,脸色严肃起来。
“这,这只怕得有三十多斤!”
什么!
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韩飞只得道:“这只怕得有三十多斤!”
三十多斤!
众人的脑子开始换算起来。
明朝一斤相当于现在的596.8克,一斤是十六两,故而一两白银重为37.3克,那这三十二三斤得有白银......五百两!
五百两是多少?
这样说吧,那要钱最紧的关宁军,一个兵丁的天工资是银一钱,正常换算的话也就是一百文,一个月的工资便是三两,而五百两便是166个月的工资。
加之吴三桂这厮给兵士们开十四个月的粮饷,那这五百两白银,一个普通的辽东士兵要赚12年!
想想吧,12年的工资现银放在你面前,心动不心动!
还是朱慈炤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上前踹了一脚韩飞,道:“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分分,在这等死呢!”
韩飞这才忙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倒出来,然后每人分了六七斤,让他们踹到了怀里。
六七斤银子说多不多,众人的衣服也都宽松,倒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这揣上银子,众锦衣卫顿时感觉有些走不动道来,即使勉强伸出腿去,走起路来也扭扭捏捏、轻声细步的,唯恐银子掉了出来。
朱慈炤赶到有些好笑,便道:“看看你们这娘们样,怎的连走路都不会走了,那点出息,你们是跟着老子混的,以后若是出去了还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众人闻此,皆脸色发红,又听朱慈炤说他们是跟着永王混的,又感觉很是感动。
终于扭扭捏捏的走了几百步后,众人终于不再是一副捂着胸口,弯着腰的“穷酸样”了。
众人有了这笔银子,自然开心无比,先是来到钱庄将面额较大的银子换成碎银子和铜钱,便直奔东城而去,目的是要买几批马匹和马车。
崇祯皇帝的实在是不能再躺在四周漏风在敞篷的排车上了。
太拉风!
摸着怀里沉甸甸的碎银子和铜钱,朱慈炤顿感有了一种翻身来吧主人做的感觉。
果然,手中有钱,益寿延年啊!
不过也幸好那钱庄是大顺政府开设的,一直急着把大把的铜钱和碎银子兑换成整银子,要不然,朱慈炤拿着这一锭锭的银子前去私人钱庄兑换,可是麻烦至极,先要上称称一称,再要验看银子的成色,然后再确定银子和铜钱的兑换比例,再收取一定的费用。
这一套程序下来,没有半个时辰是完不成的!
像各位在电视中看到的那样,某大侠吃完饭,扔下一锭五十两的元宝,喊一声“不用找了”,多半这人不是大侠,是傻子,因为吃一顿饭花上一两的碎银子便已是不菲,花二十两、五十两的元宝吃一顿饭,只怕要赶上御膳了。
崇祯这一朝是极其节俭的,每日御膳所花费的银钱现在已不可考,但根据万历三十九年的资料可知,万历帝一天的的饭钱也只不过是16两1钱。
具体有猪肉126斤,驴肉10斤,鹅5只,鸡33只,鹌鹑60个,鸽子10个,熏肉5斤,鸡蛋55个,**20斤,面23斤,香油20斤,白糖8斤,黑糖8两,豆粉8斤,芝麻3升,青菉豆3升,盐笋1斤,核桃16斤,绿笋3斤半,面筋20个,豆腐6连,腐衣(油豆腐皮)2斤,木耳4两,香蕈4两,蘑菇8两,豆菜(豆芽)12斤,茴香4两,杏仁3两,砂仁1两5钱,花椒2两,胡椒2两,土碱3斤。
所以说来到明朝不要傻乎乎的拿着整银子去吃饭,不值得。
......
别抓我,别抓我,我真的有舵主了,我没疯,放开我,我不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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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朱慈炤兴冲冲来到马市,此时已经临近晚上九点,当他站到马市坊门的时候,才发现马贩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据闻在一炷香之前,节度使府里的胡主事以每匹一两银子的“高价”,连马带车的买走了五十多匹。
一两银子一匹啊,众马贩可是血赔。
故而胡主事一走,这卖马的马贩子们一溜烟跑了个精光。
朱慈炤不知何故,骂了那胡主事几声便要走人。
他刚刚要转身,便见马坊后面一人打着灯笼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
朱慈炤皱眉,喝道:“兀那汉子,小爷看见你了,别躲了!”
这戴着小帽的小厮这才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他上前看了看朱慈炤,笑道:“公子可是要买马?”
朱慈炤闻此眼前一亮,但并不直面回他:“你是何人?”
“嘿嘿!”
小厮给朱慈炤作了个揖,道:“小的乃是这马坊里行走的小厮,公子叫我李四便可!”
李四?
本公子还叫李三呢!
“你有买马的门路?”
朱慈炤道。
那李四笑了笑:“小的干的就是给人介绍马匹的的生意,若不是那李贼爪牙来马坊闹了一番,小的怎会如此偷偷摸摸。”
“哦?”朱慈炤笑了,奇怪道,“我闻百姓皆翘首盼李闯王能来,你怎的有如此怨言?”
李四闻此却是苦笑起来:“自李贼派官员接管了这天津城,小的这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以往此地马商云集,富商众多,小的也能在这里讨一分营生,但现在您瞧瞧,哪还有富商敢来天津城做买卖!”
“竟是这般?”
朱慈炤故作惊讶道。
“哎哎。”
李四忙是苦着脸点了点头。
眼见李四急不可耐的想要领着朱慈炤去卖马,朱慈炤也不打算和他瞎聊,便道:“那好,本少爷今天就照顾照顾你的生意,让你开开张,你且前面带路,若是本本公子满意了,自有你的赏钱!”
李四听此这才笑了起来:“公子请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面带起路来。
众人跟着李四在天津城内左拐右转,终是买到了一个小院前,老远,众人便闻到了一股粪便的味道。
那李四来到门前敲了敲门,从门缝里塞进去一个木牌,不一会,那门便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那人见是熟人,又看了看朱慈炤,特别看见怀中还抱着一个幼儿,顿时放下心来,忙是侧开身子,让朱慈炤等人进了门。
那李四进门后和那门子耳语了一番,门子不时瞟向朱慈炤等一行人,这才点了点头,过来施礼道:“有礼了公子,不知公子需马匹多少?”
朱慈炤打量着这门子,道:“你们有多少?”
这门自觉被朱慈炤轻视,便道:“公子能要多少,就是几千匹,小的这也是有的。”
“这在?”
朱慈炤四下观望了一下这个院子。
“自然不是”
那门子摇头道。
朱慈炤深深看了一眼门子,见他面色淡淡,带着一丝倨傲之色,瞬间想起明末的养马政策来。
嘉靖、弘治朝之前,明朝实行的是让民众代为养马的政策,称为马户,这些马虽然是农民所养,但是所有权却是国家的,故而一旦出现死亡、生病的情况,马户需要自己赔偿。
时间长了这些马户要么倾家荡产,无力再养,要么纷纷逃散。到了万历、天启、崇祯朝,边关战事吃紧,所以需要大量马匹,故而代为养马变成了准许民众私养,朝廷再花钱收购。
一时河北、山东、山西、陕西、河南一带出现了大量的私人马场,这些私人马场马匹少则十来匹,多则上千匹。
为了形成垄断,有一个统一的价格,大的马商们便收购小的马商们,故而若是大的马商,手中说不定真的几千匹马。
只是这几年,农民起义四起,山东等地的农民军多掠劫马场马匹,组成声震南北的响马营,故而这马匹的价格一直起伏不定。
“呵呵,我岂能要那么多的马匹?只二三十匹即可!”
朱慈炤沉默片刻,终是笑道。
二三十匹?
也是大买卖了!
那门子这才更加恭敬起来,收了那一丝倨傲之色,忙道:“哎呦,怪不得小的这两天老是感觉有喜事上门,原来是有公子这等贵客,这两天忙了些,竟一时怠慢了公子,公子这边请!”
说着,他一伸手指向内院。
“闲话休提,前面带路!”
朱慈炤自然要端起公子的架势,脚下一迈便跟着那门子进了内院。
进入内院之后,这才发现这内院别有洞天,只见此处原是占地极大的花园,早已经被夷成了平地,平地之上整整齐齐的盖着一排排的马房,水槽、草房、料房等皆是齐全。
只是这马房中并无一匹良马,只有四五匹驽马在马房中来回穿梭,也不未曾拴上。
就在朱慈炤站在此处肆意打量之时,那门子却是领着他的主人来了。
那马贩显然听闻了门子的汇报,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
这马贩身穿一件褐色的云纹多福袍,腰缠一条紫色镶玉带,下面穿着宽松的肥裤,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半筒靴,一上前来,便抱拳道;“在下韩阳,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朱慈炤回礼,道:“韩掌柜有礼。”
韩掌柜笑了笑道:“不知公子高姓?”
“李,木子李。”
朱慈炤回道。
“哦,李公子,李公子来此可是要买马?”
他手中拿了一条马鞭,指了指院中的几匹驽马。
“正是,可不是这种。”
朱慈炤摇头。
“可是要买二三十匹?”
韩掌柜又问。
“正是,不知掌柜的可有马?”
朱慈炤道。
“可曾带银子了?”
那韩掌柜问道。
朱慈炤笑了。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极快,似乎都是爽快之人,但是无不是在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想套对方的底。
只不过对方的底可都不好套。
朱慈炤顿感无趣,便开门见山道:“韩掌柜无需有什么疑虑,李某乃是平常的人家,并非歹人,既是来买马,自然是有诚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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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掌柜听此倒有些汗颜,他看朱慈炤年龄不大,本以为是贼人派来吃霸王餐的,没想到朱慈炤却看穿了他的心思。
见这韩掌柜眼睛滴溜溜的飞转,朱慈炤知道他还在犹豫,便道:“韩掌柜你给个痛快话,若是行,我便要上30匹骏马,若是不行,我等买卖不成仁义在,李某出了这个门是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这......”
韩掌柜咬了咬牙,道:“好,李公子既然如此痛快,那我便给李公子一个痛快话,这马是有的,但不在城内,在城外......城内的这些你也看见了,只是一些驽马。”
朱慈炤听马在城外,心道正和自己心意,便道:“这道无妨,只是不知离这天津卫远不远。”
“自然是不远的,只十来里路。”
韩掌柜忙道。
十来里路......
道真的不远,朱慈炤想了想,道:“好,既如此我们便去看看马?”
“现在?”
韩掌柜一惊,奇怪的看着朱慈炤,在他看来,再怎么着也得等到明日天亮吧。
“正是!”
朱慈炤知道他有些疑虑,便道:“家父有病在身,归乡心切,我这做儿子的心中也惴惴不安,因而急欲赶路!”
原来如此。
韩掌柜会意。
在古代,古人一个“孝”字是放到很重要的位置上的,甚至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对待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是十分恭敬的。
传闻在万历年间在南直隶有一强人,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因而遭到官府通缉。
一日,他得到消息,说他老娘去世,便回家奔丧,与他一起的众强盗都劝他不要回去,这强人却说,如果自己的娘死了我都不回去,那我还是当儿子的吗?
于是回去果然被捕。
这件事被记载在地方县志上,称这个强人“虽不当为人,乃称孝子”。
你看,人家强盗都是有孝敬父母的心的。
故而在古代,孝敬父母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官员亲人去世,要辞职回家守孝三年,皇帝亲人去世,要举国同哀。
“既如此,那公子便随我出城?”
韩掌柜询问道。
“李某正有此意,不过,我还需去买几辆马车然后才能出城......对了,掌柜的可知何处有车行?”
朱慈炤问道。
“买马车,要几辆?”
朱慈炤如实相告,只需两辆足矣。
闻此,韩掌柜却大笑起来:“哈哈,李公子无需再费事去买了,眼下已经快要夜禁,我送公子两辆便是,只是稍有破旧,公子别嫌弃就行。”
“哦,此话当真?”
朱慈炤眼前一亮,忙问道。
那韩掌柜却不回他,摆了摆手,让身后的随从去了后堂,不一会便赶出两辆半旧的马车来。
“公子请看!”
韩掌柜伸手道。
朱慈炤自是不懂这个的,给了韩飞一个眼神,韩飞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回来到:“公子,马车虽久了一些,但还是堪用的。”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的是在告诉朱慈炤马车是辆好马车,足以支撑众人道达南京。
朱慈炤心中自然是大喜,也不扭捏,向那韩老板抱拳道:“既如此,李某在此谢过了!”
韩掌柜抱拳道:“哎,公子客气了,我老韩就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
“那我等这便出城?”
朱慈炤道。
“好!”韩掌柜指着马车道:“我等先乘坐马车出去,等你买了马,我将我的卸下,再将你的马套在马车上回来,你看如何?”
朱慈炤拱手道:“韩掌柜高见。”
说着,韩掌柜上了前面一辆马车,由他的七八个伙计赶着马,朱慈炤和朱媺曦上了后一辆马车,由韩飞等人赶着马车,众人向城外而去。
临到出门之时,那李四还在跟门子套近乎,朱慈炤掏出一小贯铜钱(一百文一串),扔给了他,那李四喜得忙是连连给朱慈炤作揖。
行至半路,朱慈炤见道旁有医馆,便下车亲自抓了几味药材,留着给崇祯皇帝煎着喝。
那韩掌柜见朱慈炤事无巨细,亲自抓药,忙又称朱慈炤仁孝。
很快众人来到北门一条街,现如今他有了银子,自然是大肆采购了一番,凡是朱媺曦喜欢吃得东西,朱慈炤一样买上十件,等车行至城门口,竟只花了不到九两银子。
进门时那大顺兵丁检查的道仔细,出门时那大顺官兵丁的竟直接连检查都没检查,直接便让众人过去了。
出了天津城,只见城外到处都是火堆,想来住不起城中客栈的不仅仅只是崇祯皇帝这几人,还有很多。
朱慈炤让韩掌柜在路边稍等自己片刻,便来到了崇祯皇帝等人的驻扎之地。
崇祯皇帝等显然还没有睡觉,一直在等着朱慈炤归来。
外围的锦衣卫见朱慈炤等一行人回来,顿时露出了笑容,忙道:“回来了,回来了。”
崇祯皇帝闻此一喜,见朱慈炤和朱媺曦安然归来,便朝围坐在火堆的众人道:“尔等还不去休息,都歇了吧!”
众人闻言,却无人起身,崇祯皇帝不歇息,众人哪敢睡,那张皇后和袁贵妃这一路行来又一直推脱自己怕黑,每次睡觉无不是一左一右的贴着崇祯睡,故而更不会休息了。
朱慈炤来到崇祯皇帝面前,放下朱媺曦,朱媺曦却正有滋有味的吃着一个大鸡腿,怀里还用油纸抱着一只整鸡。
那诱人的香气,把众人馋的直咽口水。
“爹!”
朱慈炤施礼道,然后又朝众人施礼。
“怎去了这么许久?”
崇祯皇帝关怀道。
朱慈炤自然不会说自己去“干了一票”,便笑了笑道:“一时贪玩,故而回来晚了些。”
崇祯皇帝听朱慈炤说贪玩,只道是自己的女儿贪玩,便没有往别处想。
袁贵妃却忙对朱媺曦道:“曦儿,你怎可一人独享,姨娘是怎么教你的,还不把鸡献给你父亲吃一些。”
她自己说着,竟也咽了咽唾沫。
崇祯皇帝却摇了摇头,道:“让曦儿吃便是,我不吃,这些日子苦了她了。”
定王听闻崇祯皇帝不吃,顿时眼前一亮,半是哀求半是蛊惑的道:“妹子,那鸡头和脖子可不能吃,吃了肚子里容易生虫子,我看你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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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还没等他说完,便伸出脚来踹在了定王的屁股上,喝道:“这鸡今晚谁都能吃,就你们俩不能吃,连自家妹子的鸡你都抢,你还有身为兄长的样吗!”
崇祯皇帝又想起了他和太子拿着二两银子买肥鸡的事情,连带着太子也遭了殃。
太子闻言顿时恶狠狠看向定王。
这时定王这个小胖子却说话了,他颇为委屈道:“四弟和妹子在外吃的倒好,我吃个鸡头怎么......”
崇祯皇帝听此怎能不怒,脱下鞋子便要鞋底伺候。
周皇后等顿时又是一阵拦着,不让崇祯皇帝动手。
朱慈炤站在一旁,面色如故,他没有因为大自己几个月的定王说自己吃独食而生气。
只是有些不忍打破现在的气氛道:“爹,其实这鸡我买了好几只,而且不仅还买了鸡,还有顶皮酥果馅饼、肉夹馍、玫瑰搽穰卷儿、桧花饼、羊肉包子、烧猪肉、冷片羊尾、爆炒羊肚、猪灌肠、带油腰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命令韩飞等将几个硕大的食盒提了过来。
崇祯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一个个食盒中装满了菜肴美味,他顿觉有些恍然,似乎前些日子自己做皇帝时,吃得也是这个......
他看了定王一眼,定王有些羞愧,急忙低下了头。
大约沉默了有几个呼吸,崇祯皇帝见众人都在咽口水,自顾自的穿上布鞋道:“吃吧!”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疯抢起来。
每日只喝杂粮粥的日子,他们真的是过够了。
“不要抢,不要抢,三郎你的礼仪去哪了!”
崇祯皇帝面上训斥定王,手中的筷子却伸向一块五花肥肉,他筷子伸向那里,众人自然不敢跟崇祯皇帝抢夺,急忙收回来。
崇祯皇帝心安理得的便要将这块五花肥肉夹起来,只是这时,一双筷子却将这块肥肉压在了筷子下。
是谁?!
崇祯皇帝怒了。
有人敢在朕的箸下抢食?
崇祯皇帝顺着筷子看去,只见朱慈炤一张笑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永王?
崇祯皇帝手中一顿,但是也不能阻挡他吃肉的决心,便拉着脸道:“吾儿何故阻拦?”
朱慈炤看了看左右众人皆看向他,道:“儿子今日路过医馆,为爹爹抓药之时,医者特意嘱咐,尊上不可食油腻,故而阻拦爹爹。”
崇祯皇帝一听,嗯,对哦,自己还患有咳疾呢,怎么能吃如此油腻的东西呢,这点浅显的道理崇祯皇帝还是十分清楚的,只是刚刚一时看见肉食,竟给忘了。
幸亏吾儿提醒,要不人咳疾发作,岂不要了朕的性命?
一瞬间明白过来,他脸色顿时微变,看向朱慈炤也不再是严肃之状,赞道:“我儿说的对,道是为父一时孟浪了,幸得我儿提醒,要不然这一块肥肉下肚,为父夜里便要难过了!”
朱慈炤忙是摆手道:“爹,我等许久未沾荤腥,一时见到难免难以自持,这是常情......”
转而又对众皇家之人道:“娘,伯娘,姨娘还有阿姐、大哥、三哥,你们也需慢慢的吃,各位已然多日未曾沾过荤腥,今日吃前需先吃点松软的糕点垫垫肚子,才可大块朵颐。”
众人听他这样说顿时脸色微红,悄然放下了手中正吃着或还未曾开始吃的东西,然后矜持的拿起一块玫瑰搽穰卷儿,细嚼慢咽起来。
崇祯皇帝看着朱慈炤那为人所忧、为人所想的模样,心中更是喜悦,此子不仅有勇有谋,而且更具孝道、仁义,尊敬长辈,团结兄弟,真是......真是有乃父之风啊!
反观太子和定王,唉,不说也罢......
崇祯皇帝一手拿着玫瑰卷,一手夹起一块薄薄的瘦肉片,只觉口中食物犹如仙品。
他见朱慈炤还站在那,便道:“怎的,我儿不陪为父同吃?”
朱慈炤道:“儿子就不陪爹爹了,一会要和众侍卫同吃。”
崇祯皇帝见不远处的那些锦衣卫虽然面前虽然放着好吃的,但是却无人动手,便道:“我等身处危难,还需将士用命,护卫我等,炤儿你做的对,既然如此便去吧!”
朱慈炤却再次拱手道:“儿子还有一事还需和爹爹商量。”
崇祯皇帝放下筷子,道:“哦,何事,但说无妨!”
众人见崇祯皇帝放下筷子,忙是矜持起来,也不敢再频频下筷夹食。
朱慈炤便将要同那韩掌柜一起去取马的事情说了。
崇祯皇帝听说朱慈炤竟然要买马三十匹,顿时不淡定起来,他身为帝王这么多年,对于各地马匹价格也知之甚多,不禁道:“朝廷曾在民间多次购买马匹,价格最低廉时也需十五两银子一匹,三十匹便要四百五十两白银,你哪来的银子?”
永乐年间,朝廷将马匹分为四等,据史料记载永乐五年上上马一匹价值十二两五、上马一匹价值六两二、中马价值三两七、下马价值二两七。
万历年间,据《万历武功录》统计,这年大同得胜堡、新平堡和宣府张家口三处互市,官府共易马4089匹,每匹马的平均价格为白银7.07两。
而到了崇祯年间,因为需要对付日益骚扰边关的建虏和农民起义,这价格就上涨了,一匹堪用的马匹需要银子需15两左右,还不分上中下等马。
朱慈炤不想告诉崇祯皇帝实情,便道:“银子嘛,儿子是自有办法弄来的,只是此间过程,儿子不便细说,还望爹爹勿怪。”
崇祯皇帝看了朱慈炤半晌,见他心无愧色,便幽幽道:“我等虽然落难,但你身份尊贵,切不可做些危及性命之事,此多难之秋,大明还需你多多用功......那巡抚府中的火是你放的?”
崇祯皇帝抬眼看着朱慈炤,见朱慈炤目光一闪,便已知自己已然猜对,便摆了摆手道:“你去吧,众人还等着你呢!”
朱慈炤本想卖个关子,没想到凭着远远看见的一把火,崇祯皇帝便已经猜到他的银子从哪里来的,看来这十几年的皇帝,崇祯皇帝真的没白当啊!
被一眼看穿,朱慈炤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躬身施礼道:
“儿子晓得了,儿子去了!”
........
经过和编辑的商量,充分听取意见,本书正式改名为《我是崇祯皇四子》,朝代有了,身份有了,背景有了,感觉很好,谢谢虎牙编辑大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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