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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征兆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雪败走,还没容英布喘上一口气,后边跟着的左将军汉斯卫,武威将军‘好畤候’钟离昧,征北将军‘武阳候’项伯,征南将军‘雍州候’狄平,征西将军‘夏阳候’陆子章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摆起了车轮战的架势。

    众人都看到薛雪因为大意而落败,所以没有人再敢托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与英布奋战起来。这些人的能耐都与英布在伯仲之间,不打个天昏地暗,冲杀个数十个来回哪能分得出胜负来。然而每次打斗交手仅仅出了十来招,项羽便让阵中鸣金,把正战到酣处的将领召回。

    一轮战罢,英布气喘如牛,第一次有了脱力的感觉,两只手臂颤个不停,虎口迸出几道裂缝,手背手心上全都沾满了自己所流的鲜血。这一轮不仅使得他本人受了伤,手中的兵器也变得面目全非。笔直的‘’柄在抵项伯所使两头粗中间细铁棍狂砸时被砸弯了,出现一定的弧度,使起来十分的不顺手。两个月牙锋面,一个被钟离昧用大刀斩掉,另一个被狄平用战斧砍掉,就连镗尖也被陆子章的大剑削掉两寸。

    看着这把柄弯锋落,枪不枪‘镗’不‘镗’的古怪东西,英布似乎察觉到项羽并不想要他的命。如果项羽真想要他性命的话,根本不用项羽亲自出面,只需把这七位将领随便的派出两位来,他哪是对手,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一定会如这把‘镗’一样,脑袋被削掉两寸。左膀右臂被斩断砍掉。身躯则被砸的稀巴烂。

    既然项羽无心要他的命,英布也就打起了逃命地算盘,反正身后地阵形已经大败。在敌骑兵的七次冲杀下来,死伤超过八千人,没死的也都通过谷地退入后边地‘鱼鳞阵’中,自己孤独无靠一个人留在此处又有何用?不如也退入阵中,一来,谷地狭窄。项羽骑兵从谷地通过,死伤必然惨重。二来,‘鱼鳞’阵里还有八万兵马,由八万对付敌几千骑兵,应该还是有胜算的。就算项羽与七位将领勇猛,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到时只要擒住项羽杀了那七位将领,哪怕只是把他们挡在谷外。也算为这场失利讨回了面子。

    念头转到此处,英布也就顾不上许多,打马转身就往谷中逃去。项羽见状,一骑从阵中飞出。七个将领尾随其后,摆出要生擒英布的架势。英布见状逃的更快。用弯了的柄不停的叩打马臀。

    跨下战马也是力战多时,早已乏累不堪,正跑间一个踉跄前蹄闪了一下,整个身躯摔倒在地。英布在地上打了个滚,此时他离谷口尚有一百步,项羽距他还有二百多步。他站起身,把马从地上拉起,抬腿欲跨上马背,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三声划破空气地尖叫,连忙往旁一闪,三道黑线分中马头与马脖两侧,箭后的羽毛颤抖不停。

    头顶那箭是道致命的伤,马儿栽倒在地弹着腿哪能再站起身来。英布暗骂一声:“娘的,看来今天要落到项羽的手中了!”不过说归说,想逃入谷后阵中的打算还在强烈的支撑着他,英布倒拖‘镗’甩开膀子就往谷口跑去。

    人腿哪有马腿跑的快,才跑出五十来步,英布已听到后边地马蹄声离自己不过六七十步远,又朝前跑了十来步,离谷口剩三十步时,后边的马离他已不过十来步。眼看逃不入谷口,他转身停了下来,大喝一声准备与项羽拼命。

    项羽把马停了下来,七位将领挨着项羽一字排开也把马停了下来。英布与项羽等人对峙片刻,见项羽并不上来,拎起手中的‘镗’就朝项羽掷了过去。项羽嘴角挂笑,用长柄斩刀的刀柄轻轻一磕,‘镗’在项羽身位一尺地地方飞了过去,落在地上又腾跳几下,终于不动。

    英布见一击不中,抽出腰间马刀护住前胸,又见项羽只是对他笑并不上前擒他,转身接着逃。征南将军狄平哪能让英布就此逃入谷中,拿起手中战斧就要纵马上前把英布生擒,项羽将手一摆道:“由他去!”过了一会,见英布在谷中入口隐没了身影,又冷冷笑道:“英布此人迟早会被我们擒住,不过这时还需他为我们办件大事!”

    “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忠心李信,怎会为大哥办事?”左将军汉斯卫不解地问道。

    “高坡之后尚有八万兵甲,英布一入阵中,为了提防我们必会把‘鱼鳞阵’再往前压,集中所有的精力以防我们攻谷。如此,他‘鱼鳞阵’的左右两翼以及阵后将会更加的空虚,利于我们另外的三路人马破阵!这不是他在帮我们吗?”项羽笑道。

    “大哥此计真乃好计谋也!”汉斯卫等人纷纷称赞,拍起了项羽的马屁。为了把戏做足做真,又把后边的骑兵往阵前压,给英布造成一种即将展开攻击的错觉。

    英布逃入‘鱼鳞阵’中,把让‘鱼鳞阵’往前压的命令下达,接过一个亲兵递过的水囊手颤不停的喝了两口水。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有口水呛到肺里,巨咳一阵后,他想起一件事来。

    项羽只是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破了他的‘锋矢阵’,当然这里边也有‘锋矢阵’里兵卒自己的原因,但已经足以说明项羽兵马强悍的程度,就算今天用的是漠北精兵摆阵,最终也摆脱不了被项羽精兵所破的命运,最多也就多支撑几个时辰罢了。可让英布搞不明白的是项羽明明可以在一冲之下破阵,为何要把兵马分成七个波次来冲击阵型?明明可以在两刻钟内破阵,为何要拖了将近一个时辰?

    还有,按照正常的两军攻击打法,如果有机会擒获敌人主将的话,那是要不惜

    价擒获敌人主将地。只要把敌人主将拿下。基本上就算完了。敌人哪怕有再多地有生力量,要么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被击的大败,要么在被俘主将地劝说下全军投降。可今天项羽完全有能够生擒他。为何不擒呢?为何要在能擒住的情况下,放他回营?这该如何解释!

    英布想,项羽之所以不擒他放他回营有两个原因。其一:项羽太看重他了,怕他宁愿自杀也不投降,于是有意的放他一条生路,希望可以感动他。自动的归降。英布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持刀的手势,刀是横在胸前的,离脖子尚有一定地距离,摆的是与敌死拼的架势并非自杀的架势,项羽没理由看错,误以为他会自杀。再说,他英布再重要能有‘彭城’重要,那可是项羽的命根子。项羽岂会为了他而弃‘彭城’于不顾?如果把项羽换成他,他就算杀了英布也在所不惜,重要的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杀回‘彭城’,杀李信一个措手不及。

    英布很快就把第一个原因排除。接着想用什么办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杀回‘彭城’。自己回逃阵中,两旁高坡上又都伏有弓弩箭手。项羽由正面强攻绝对没有生擒了他逼八万兵卒投降地快。

    “所以,所以,莫非项羽另有奇兵,要攻我的后路?”想到此,英布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再联想起自己一直以为的大队步兵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更加的怕了起来。

    “一定是这样地!”英布站起身把水囊狠狠掼摔在地上,大喝一声。身旁伺候的亲兵不知他为何会怒,吓了一跳。

    “他们一定还有骑兵绕过高坡要攻我地后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聚起这么多的骑兵,但一定是这样的!”英布喃喃了一句,转身踢了发愣的亲兵屁股一下,道:“传令,所有兵甲停止前进,后阵两万人马变为前阵,左右两边人马各一万保护两翼,仍以鱼鳞阵方式布阵,以防敌人攻我两翼与后阵。”

    英布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能够顿悟项羽的计策也不至于会败的如此干净利落,他的令还没传达全军,众兵甲仍在按阵形缓缓朝前移动,英布兵马的左翼已遭到白虎七将所率骑兵的攻击,右翼被朱雀七将所率兵马攻击,后路被玄武七将所率兵马攻击。

    三路人马几乎同时的杀到,此时‘鱼鳞阵’尚自在移动,猛然间遭的攻击,顿时大乱。这八万兵甲都是秦亡之后各国临时招募起来的,不说军纪涣散,一个个都还是个刚入伍的愣头青,哪见过这种阵势,简直与乌全之众无异。

    眼看敌人杀到,英布不久前所颁布的军纪一个个都忘的一干二净。虽然项羽所领兵马还没有到领会‘车悬阵’威力的地步,杀伐靠的是挤在一起的冲杀,但每路人马都恪守北斗七星阵的样式进形冲击。如此一来,每路人马从局部看,一千骑兵都挤成一团冲击,从整体看七千人马以一千人为一个单位冲击,这其中又暗和了‘车悬阵’的精髓,于是英布兵马瞅着敌军之间有空档,都往空档里边挤,哪有人再去理会什么‘鱼鳞阵’。

    —

    八万人马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如秋风扫落叶般被破的大败,死伤超过三万人。这其中有的是被项羽骑兵所杀,有的是为了挤进空档之中而产生了自相残杀,更多的人则是因为阵形大乱后互相挤压踩蹋,被踩死或者蹋伤。

    高坡上的伏兵见下边大乱,自己人被发疯般的楚军肆意残杀,都被吓破了胆,扔掉手中兵器,脱下身上盔甲,悄悄退下高坡四散逃去。

    项羽从容的从谷路通过,被挤成一团的溃兵夹在中间的英布看得真切。眼见十万大军就如此被项羽破成一团乱麻,心中除了悔恨就是无颜再见李信的愧疚。想冲过去与项羽拼个你死我活,可兵卒挤的太紧,哪能挤得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项羽率军一路杀伐过去,对于侥幸存活下来的英布军不管不问,四路兵马汇成一路朝‘彭城’的方向急奔而去。

    等到项羽兵马去得远了,英布纠集残军只得五千人马左右,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逃得无影无踪。他也无心再去‘萧县’,领着残军就往‘彭城’跑,寄希望于可与李信对项羽形成夹击之势,也想趁此机会立个大功,以弥补这次惨败后所犯下的罪过。

    居于‘彭城’的李信对于‘萧县’附近的这场战争一无所知,在英布禀告其驻地发现楚国数百骑兵后,他与张良都误以为这不过是楚国的郡县兵罢了。当派出的探马回报‘留县’与‘傅阳县’并未发现楚兵踪迹后他更加的以为这不过是楚国的一小股郡县兵罢了。

    可是,也不知什么原因,直到深夜李信还是无法安睡,右眼皮跳个不停还老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走出寝宫,在一道弯延曲折的栏桥上碰到正对月哀声叹气的张良,暂时把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抛之脑后,上前问道:“张丞相莫非是想家了,竟对天上的月儿叹起了气。”

    张良一惊,回头见是李信,拱手道:“大王!臣有种不好的预感,总以为有坏事要发生,所以睡不着觉就出来转转,想散散心。”

    “哦!”见张良与自己一样心神不安,李信拉着张良在栏台上坐下,道:“你来说说看!”

    “河神发怒前,老鼠都会逃窜。天要下雨前,蚂蚁都会搬家。天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一定的征兆,所以臣想……”张良欲言又止。
第8章 关门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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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神发怒前,老鼠都要逃窜。天要下雨前,蚂蚁就下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事前都会有个征兆,只要我们细心的观察,是可以从一些细微的东西上发现将要发生的大事!”李信喃喃了一句,就如同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突然发现一丝光亮,回头盯着张良道:“你的意思是在‘萧县’发现的那一股骑兵是一个征兆。”

    “臣不敢确定,但臣心中有此一怕!”张良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道:“这件事情透着奇怪,当初我们都以为这股人数不多的骑兵肯定是楚国一些县城里的郡县兵。可臣又想了想,像我们在‘九原’刻意经营那么久,每座县城里亦不过十数骑罢了,执行的也仅是传递消息的任务。推此及彼,如果楚国境内的郡县要集中想数百骑,那得需要多少县城的骑兵探马?何况,齐国乱局已成燎原之势,反楚势力严格遵守大王制定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既定方案,项羽急需得知叛乱的主力究竟在何方,肯定会把楚国境内的所有探马调到齐国,怎会在‘萧县’附近尚留有一支数百人的骑兵?”

    在张良说这番话之前,李信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心神不宁。当张良把这话挑明之后,李信终于明白自己心神不宁的根由竟在此处,原来从始至终他也在潜意识里怀疑‘萧县’附近出现的这股骑兵。仰着头闭目沉思片刻后,道:“这么说项羽很可能从齐国率大军回来了,‘萧县’出现的那数百骑兵为他打前站来的。”

    “臣也是如此怀疑地。可有一事没想通。所以未敢向大王禀报!”张良站起身,在身边捡了块土坷垃,蹲在地上画了三道线。然后分别在三道县上标注了几个县名,道:“根据先前我们地分析,项羽如果从齐国救楚国有三条路可走。其一:他从‘临’经‘琅琊郡’的‘县’,过‘东海’郡的‘南城’抵达‘傅阳’县。其二:他从‘临’经‘济北’国地‘赢县’、‘博阳’,穿薛郡的‘邹县’、‘腾县’抵达‘留’县。其三:他从‘临’出发经‘济北’国的‘卢’县,过‘薛’郡的‘鲁’县。绕‘南阳’湖经‘方与’、‘胡陵’,再杀向‘萧’县。三条路线里,前两条几乎是直线距离,路途短所耗时间也就短,所以我们认为如果项羽来夺彭城,必会在留县与傅阳两县选择一县进攻,把防守力量都集中在留县与傅阳县之间。可,万一项羽舍近而求远。非走这最远的一条进攻路线又该如何?虽然萧县那里集中有英布的十万大军,但项羽手下却有百万大军,英布地兵马如何能挡?”

    “我们不光把主力都集中在留县与傅阳县附近,就是派往齐国的探马也都集中在往这两县前来的必经之路上。如果项羽真的舍近求远从萧县攻击,还真是不易探察。”李信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他不会带百万大军前来的,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探马不可能没有察觉。我想……”

    张良等了一会,见李信说完‘我想’之后半天无语,眼睛盯着他画的第三条路线看个没完,道:“大王在想什么?”

    “我们入彭城这才几天,项羽得到奏报后就算马上从临派兵出发,凭借步兵的脚程现在最多可能到‘方与’,没理由竟到了萧县附近。”李信道。

    “那里所发现地仅仅是几百探马罢了!”张良提醒着道。

    “不!按照英布的禀报,那是几股以百人为一队的骑兵并非探马。探马刺探军情最多不过四五骑罢了,不可能以百人为一队刺探军情,况且探马行事极其隐蔽,没理由让英布发现,所以我觉得这几股骑兵不应该是探马而是如我们猛虎骑兵营那样是以骑兵突击为目地的骑兵战队。”李信道。

    “骑兵战队?这怎么可能!据臣所知,天底下除了匈奴人只有我们漠北有骑兵,项羽怎么可以有骑兵?”张良道。

    “这或许怨我,记得在解‘巨鹿之围’时,一次酒醉之后我曾向项羽吹虚骑兵地厉害。可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时虽然项羽摇头不信骑兵有我吹虚的那么厉害,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事后秘密组建骑兵呢?如果是这样,只怕他现在骑兵地数量亦在万骑往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他们会如此快的就抵达了萧县。”李信道。

    “若真是大王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及早的通知英布,让他小心防范项羽对萧县突然袭击!”张良道。

    “现在已经迟了!”李信摇了摇头道:“项羽此次出击所带兵马应该在五万至十万人左右,其中骑兵我们往天大处给他猜应在两万骑左右,他既让几百骑在萧县附近游荡,其目的不过是想把英布骗出城外决战,想靠两万骑兵尽破英布十万大军。英布手下兵马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如果项羽想破,两万步兵便可尽破,焉是两万骑兵的对手。所以,我们明知英布不敌就放开手脚让项羽破,项羽得此大胜之后骄傲之心一起,必会不等后边跟着的步兵精锐赶到,仗着匹夫之勇前来进犯彭城,到时……呵呵。”

    “我明白大王的意思了!”张良笑道:“原来大王是想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哦,说来听听!”李信道。

    “项羽急于回夺彭城,虽破英布军然而不能尽破,此仗一了英布尚可聚集起二至三万人马。不管英布是继续屯守萧县还是尾击项羽军,都将断了项羽的后路,使他无法再从萧县处逃走。”

    张良说完,抬头看向李信,李信含笑点头,道:“说,接着往下说。”

    “项羽的步兵精锐要想赶到彭城。按脚力来算尚需十日之功。我们仗着三十万人马坚守城门不出。他攻上几日士气必减,此时可出城门与其决战。在

    精锐赶来之前,定可把这两万骑兵全歼。到时项羽或者杀掉,莫说赶来的步兵精锐,只怕齐国地楚兵也得尽降。”张良道。

    “彭城之中虽有二十万兵甲,可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吓吓人倒是可以地,与项羽二万骑兵对决只怕不能胜吧!”李信问道。眼里透露出狡黠的目光。

    “我们此次突袭彭城,所以要借助西魏、赵、代等诸国的援兵,皆因关内新复百废待新,怕粮草不继凭一国之力难以拿下楚国。如今彭城已被我们拿下,挑起诸国与楚国地矛看这个目地也已达到,就算与项羽决战不胜又有什么,大不了逃回关内以待良机就是!”张良笑道:“何况,现在形势对我十分有利。要是大王担心凭三十万兵马还拿不下项羽的两万骑兵,可调留县与傅阳县的兵马一半赶来彭城相援,到时凭借五十五万大军还拿不下项羽的两万骑兵来,那简直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

    “知道吗?”李信道:“我现在开始后悔不听你劝。把漠北的十万精兵又调回了漠北,不然拿下项羽这事就该有十成把握了。”

    张良想起数日前李信执意要把十万精兵以押送金银地名义调回漠北时。自己曾与他进行过激烈的争辩。当时自己也在心中暗暗痛恨李信眼中只有金银美女而无对整个战局宏观把握的短见,不过经过这几日的细心思量,他也明白了李信当时的考虑,道:“这也怨不得大王,谁能料到西魏、赵、代诸国的兵马竟是如此的不堪一用,当时我们都以为项羽会率百万大军赶回彭城,凭借诸国的兵马根本不是项羽地对手,为了不把十万精兵折在这里,大王提前把十万精兵调回国内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项羽明知我们这里屯有近百万大军,却敢只带这么一点人马前来犯境,这事倒在我们的意料之处。”

    “其实我们应该可以想到项羽敢带一点的人马前来犯境,以他目中无人地性格,又怎会猜不到呢?只是他手下过百万的兵马太过骇人,让我们不得不小心从事,因此犯了下大错,误了天赐良机。不过,现今我们地胜算依然很大,就如你说的那样,如果五十五万兵马外加英布以及留守在留县、傅阳县的二十多万兵马,总数应在八十万往上,以四十对付他一人如果还不能胜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传我令下去!”

    张良站起手,拱手以待,李信接着道:“如今已是三更天时分,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天明将是项羽对英布人马展开攻击的时刻。令留县的陈余,傅阳县的魏豹各率本部人马一半,赶往彭城来援。”

    一夜无话,天色将明,陆贾急冲冲的赶到李信寝宫,一头的大汗。李信还未着衣完毕,他已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站在大铜镜前,拱手道:“臣闻萧县附近出现项羽的一支人马?”

    李信点了点头,伸开双臂让奴仆们继续为他穿衣。

    “臣又闻大王已令留县的陈余,傅阳县的魏豹率领本部人马赶来彭城?不知项羽来的有多少人马!”陆贾道。

    “他来的太快,探马尚来不及回报,应该在五万至十万兵马之间吧!”李信道。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通知老臣一声?”陆贾脸色大变的道,竟忘了正与他说话的是漠北大王,他的主子李信。

    李信愣了一愣,不过他的脾气极好,也不以为意,笑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定叫项羽有来无回,我想就不用麻烦陆先生了吧。”

    “糟了!”陆贾在寝室之内来回走来走去,道:“大王,我们赶快弃城逃吧,留在此处只怕有性命之危!”

    “什么?”李信大吃一惊,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竟自听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如何?”

    “我们赶快逃吧!”陆贾又道了一遍!

    “他来的最多亦不过两万骑兵,你让我逃?”李信把脸一寒,道:“我这里可是有百万兵马,又仗着彭城的墙高门厚,为何要逃。”

    “当初,臣以为揭穿项羽的假面,楚国百姓就会支持我们反抗项羽。可是经过这些日子臣的走访,臣发现楚国的百姓对项羽极其拥戴,反而对执行仁政的大王颇多怨恨。所以,所以臣以为莫说项羽来的是两万或者十万人马,哪怕只是来了一人,只要他登高一呼,应者云集,随时都可以再拉起百万之军。大王手下就算有百万之军又能如何,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又得百姓的拥戴,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李信不明陆贾是在危言耸听还是在忠心耿耿的提醒他,不过他觉得陆贾把项羽吹虚的也太过厉害,不信凭他百万之军还斗不过两万人马,道:“陆先生,若不是念在你已年老,我可是要以扰乱军心之罪重治您。”

    “大王!”陆贾跪于地上,道:“只要能救大王于水火之中,臣情愿受死。”

    “你!”李信从奴仆手中抢过衣物,在陆贾面前来回走了几圈,看着一个年老的老头跪于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终于不忍,大怒的脸色趋于平缓,道:“你先下去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贾退下了下去,李信坐在榻上把陆贾的话细想了一遍,觉得陆贾这话并非没有道理。项羽在楚国的号召力极强,万一到时彭城内的百姓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是竟要败于项羽。想到此,他召来亲兵,命其收缴彭城内可用以当作武器的一切物件,并承诺百姓数日后归还。亲兵刚刚领令离去,张良又急匆匆的赶来,面色惶恐的道:“大王,臣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第9章 定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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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叫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李信才刚刚打发走乱他军心的陆贾,不料又迎来一脸惶恐焦虑的张良,不喜道:“忘了什么大事?”

    “‘彭城’地处低洼,城东有条‘泗水’河流过,城西有条‘谷水’河流过,两河在城北相交汇入‘>;..正是汛期,河水猛涨,如果项羽学大王水淹‘富平’那一手,‘彭城’岂不是要被大水淹没,三十万大军都将被水淹死!”

    张良一脸顾虑的把话说完,李信回味一番这确实是个事,不过很快便释怀了,宽慰张良道:“丞相顾虑了!‘谷水’河与‘泗水’河无法与黄河相比,其流量不大,若想水淹‘彭城’凭一条河的流量根本不行。如果项羽真的置‘彭城’于不顾,要水淹彭城的话,除非得将‘>水’河堵塞,以三河的水量来淹‘彭城’。可惜‘>;.石大木,他拿什么堵塞‘>;.来彭城的魏豹部与陈余部都是吃干饭的吗?我看不如这样,把陈余部调到‘水’河的西岸,魏豹部调在‘>;.‘谷水’河或‘泗水’河行此水淹之计,又可趁我军与项羽展开决战时顺河而下对项羽部夹击,如此可好?”

    张良细细想了一想,虽然还是有些顾虑,不过仗着有几十万的大军又觉得这些顾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彭城’算是项羽地家,项羽就是再狂暴难道连家也不要了吗?他领了令。下去通知陈余与魏豹按李信说地扎营。

    项羽挟三万大军是在中午时分赶到‘彭城’城下的。李信没有想到项羽来的是如此之快,更没有料到地是项羽竟会有三万骑兵。当他登上城楼朝城下看去,见到了以二十九个方阵排列的骑兵。方相信项羽有三万骑兵。

    项羽一骑赶到城楼下护城河前,李信估摸了一下距离大约不到一百步。在这样的近距离之下,依李信的神射百分之百都能将项羽射杀,不过他没有急于射杀,而是看着项羽身后大约五十步远地方跟着的那人。那人骑在马上胜似闲庭信步,两只眼睛不时的往他身上扫一眼。马背上斜挎了一柄大弓。

    据李信所知,天下能使如此大弓地人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在马上能使如此大弓的人更是闻所未闻,再加上那双看似游离,但如苍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根据经验推测这人一定是个射箭的好手,而他绝对不是对手。

    几经踌躇之后,李信终于放弃了拿起藏在垛口下的弓箭给项羽来上一箭的打算。把身体往后移了移,躲开马背挂着大弓那人的目光,朝城楼下一脸愤怒的项羽拱了拱手,道:“大哥!”

    “呸。你还有脸叫我大哥!”项羽地愤怒已经到了顶点,如果他眼里所含的怒火可以引燃一切的话。‘彭城’早就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道:“本来我以为你是跟我一样的英雄,是个性情中人,所以才跟你称兄道弟,可是今天我才明白你是个无耻小人!明面上你对我称臣纳贡,暗地里却趁我不备偷袭‘彭城’,简直是一个比刘邦更加卑鄙地小人。念在你我相交一场的情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弃城投降,我便留你一命并派人护送你回‘漠北’,不然……”

    “不然怎样?”李信笑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地手段,攻城掠地从不留活口,若是负隅顽抗莫怪我攻破城门之后不念兄弟之情。到时你不光累了自己的性命,漠北国也将受到你的诛连,听说你还有个天真可爱的儿子,你就不为他们的性命着想吗?”项羽道。

    “可以打个商量吗?”

    “商量?商量什么!”项羽没想到李信到此时还敢与自己嘻皮笑脸,胡扯八道,道:“你还是听我一声劝,这事好说好算,不然此地终将血流成河、浮尸满地。”

    “大哥!”李信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自从大哥分封天下后,虽说大哥秉公分赏,可还是触动了一些跳梁小丑的利益。这些人没日没夜不在思考奇谋以把大哥逼入绝境,大哥被拽入齐国乱境之后,这些人更是蠢蠢欲动想占了‘彭城’。弟每想起此事总是寝食难安,怕大哥成了一支无家可归的孤军,思前想后带兵先行入‘彭城’给大哥看家护院,却没成想让大哥误会,竟然猜忌起弟有心图谋楚国,这岂不成了天下第一大冤。”

    说到此,李信竟从眼中挤出两滴鳄鱼眼泪来,接着道:“弟今日向大哥表表忠心,弟是绝无一丁一点占领楚国的意思,所以还请大哥明察。”

    “既如此,你打开城门让我入城,咱们是丁是卯当面述说。”项羽道。

    “不是弟不想打开城门迎大哥入城!”李信摇了摇头,道:“着实是因为大哥的威名天下传颂,拒大哥于城外弟尚可以芶延残喘保住性命,一旦放大哥入城,大哥就成了万镬小弟则成了板上之肉,是生是死哪能掌控。所以,小弟想请大哥先行退回‘临’,待‘临’的叛乱被剿灭,等天下全部太平,那时小弟拱手让出‘彭城’,你看如何?”

    “喳!你竟敢耍弄于我,看来是不愿降了!”项羽大怒道。

    “小弟是一片真心,大哥若无法理解,小弟也只能深表遗憾。为了不变成大哥刀板上的一块肉,小弟只能据城以抗,不过大哥攻城时要小心,大哥的爱妃虞姬还在城内,到时若被自己人一剑杀了,那就太可惜了。”李信说罢,顺着楼梯下城楼,回头对身边的武将道:“骑兵近城百步之内。命守城兵卒不遗余力的射弩箭。一定要把项羽给我挡在城外。谁若失守城门,提头来见!不,三代之内全部提头来见。”

    李信不提虞姬倒罢。一

    简直就如拿刀剜了项羽地一块心头肉,他脸色黑沉黑人。不远处的杨环近身提醒道:“大王熄怒,这是敌人的激将之计。”

    “我如何不知这是他地激将之计,可这口气让我如何咽下!”项羽大喝一声,回到阵中,正要命二十八将轮番上前攻破城门。征北将军项伯劝道:“大王,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此番只带来三万骑兵,强攻城门正中了李信的奸计,除了徒增伤亡外于夺回‘彭城’并无益处,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可……可……罢了!”项羽摇头叹气道:“派嗓门高声音大的兵卒上前骂阵,希望可以把敌军从城中引出。”

    从中午一直骂到明月高悬,‘彭城’的城门始终紧闭。大骂的兵卒已累的声竭力嘶,观骂地兵卒也在太阳的晒烤下神情委靡。就连二十八将也都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

    太阳刚落山之时,‘彭城’内有个青壮翻墙而过,一鼓气跑到项羽的阵营之中。来人身中多箭,项羽把其带入帐内。一边命医疗官给其治箭伤,一边询问城中情况。良久后。当把‘彭城’内的所有情况都了解清楚,项羽走出帐内对等待在外边的二十八将苦笑一声。

    二十八将的家人大多也在城中,因此对城内的情况十分关心,杨环扫了其他将领一眼,道:“大哥,城中情况如何?”

    “李信还和以前一样,入城之后并不杀戮,你们地家人也未羁押,只是搜走了许多金银,掳走许多的匠人美女送往关内。”项羽道。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虎牙将军季平道:“看来李信确实无心长呆‘彭城’,不然也不会把金银美女送往关内。”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骠骑将军断柯道:“安平候此话怎讲,难不成他不曾杀戮,并有不在彭城久留之心我们便要放过他吗?如此,将置大王的颜面如何处,将置我们地颜面于何处!”

    众人纷纷赞同断柯的意思,还有人道:“对,没听大王说吗?他还掳走了众多美女与金银,这些美女之中或许就有你我地家人,此乃夺妻掠财之恨,得受剥皮裹草之罪,不能轻饶于他。”

    “这些都是后话,唯今之计得先想办法破了‘彭城’再说!”项羽不愿众人再争吵下去,阻道。

    “大王,那人是否透露城中可有内应?如有内应,末将愿趁夜摸入城内,联系内应夺‘彭城’一门,放大军入内。”积弩将军雍齿道。

    “李信早就防着内应这一手,今日晨已收缴一切可作为武器的铁器,就算入城纠集数千内应也没什么用处。城中可是有三十万兵马,赤手空拳的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项羽叹道。

    众人唏嘘了一番,骁骑将军鲁战道:“看来只有硬破了,虽然死伤大些,但一旦攻入城中,兵马可以得到补充,可破此处的所有敌军。”

    “能巧胜就不需蛮胜,这三万人马不是跟大王日久就是挑选而得的猛士,怎能去谈轻易让他们受死?”左曹于英道。

    “无内应,无援兵,现在还谈何巧胜?只能跟他们拼了!我军在萧县附近才取大胜,士气正是旺盛,如果拖上几日等士气退去,到时连强破城门也是不能,只能在此地等死了。”虎威将军浦仁道。

    “两相比较,我也觉得浦仁说的有理!”宫门郎中令项庄道:“不管能胜不能胜都得一拼。,不如明日晨便对彭城展开急攻,不计死伤,务必在明日午后拿下‘彭城’。”

    有人赞成急攻,有人反对急功,总的算起来还是赞成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众人都抬起头看向项羽,等待项羽拿主意。

    项羽张嘴正欲定夺,抬眼看去见察看敌情的马武间骑着一匹暗红战马返回,道:“先听听周围的敌情再说。”

    翼火蛇马武间平时以狠闻名,来到项羽面前拱了拱手,道:“已经探查明白,‘彭城’北边从留县与傅阳县各来一支人马,分别扎营于>水河东西两岸。东边人马有十五万由西魏王魏豹系令,西边人马有十万由代王陈余率领。这两路人马人数非少,不过战力极弱,如果趁他们渡河之时发起猛攻,有一万骑便可尽破。”

    “魏豹倒还罢了,陈余是个有本事的人,不可大意!”项羽道:“瞧李信排兵布阵的策略,他是要用五十五万人马困死我了!”

    项羽从地上捡一棍,随便画了个敌我攻防图道:“陈余、魏豹把营扎在泗水河与谷水河对岸,可见并不急于渡河,看来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我们,同时他们也在等一个机会。李信闭城不战,如果我们强攻城门的话,不说败就说胜了,陈余与魏豹很可能截我们的后路,到时城门虽破反被敌人所围。然而破彭城这事又不能久拖,时间一长士气低落,诸位想想还有没有破敌良策。”

    众人皱眉沉思,除了强攻之外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良久后武威将军浦仁道:“不如我们先破陈余与魏豹这两路人马,总不能让士兵闲下来吧。”

    “重要的是破彭城,彭城一破,围在此处的各路兵马自会散去,现在去破陈余与魏豹两路兵马除了浪费时间增加伤亡外,并无益处。”项羽道:“我们只有三万人马,得破敌人必破之处,不能多做无益之功。”

    “大王,我有一计,不过此计太过狠毒,伤敌不说还会伤了城中百姓,所以……”东海太过马武间道。

    “说来听听!”项羽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在此迷惑敌人让敌以为我们全部兵马仍在此处,另外两路兵马趁夜渡过泗水河与谷水河,于天明时对陈余、魏豹兵马发起冲击……”
第10章 人肉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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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太守乐光候马武间的话音一落,包括项羽在内众人异的看着他。就在刚才马武间说话之前,项羽已经明说攻打陈余部与魏豹部无益,不知道马武间说所谓的毒计为何又提出来要攻打这两部人马。

    经过暂时的沉默之后,征南将军狄平忍不住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哥刚刚才反对过的啊!”

    马武间冷冷的一笑,双眼内有一丝狠毒闪过,道:“大哥刚才还说过要破敌必破之处,我此计正是要把敌人从城中赶出来,破他必破之处。”

    “你的意思是要将这两路人马击而不破、围而不歼,诱使躲在‘彭城’里的李信出城相救?”狄平接着问道。

    “攻敌诱敌显视不出来我的手段,我要借三河之水把李信的三十万大军全部从城中赶将出来,除非他们情愿被水淹死在城中。”马武间道。

    项羽两眼内精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虽然他视人命如草芥,但以往被他屠灭的城池算起来都非楚国城池,如今让他用水来淹‘彭城’心中终究不忍。

    “水淹‘彭城’,这……”项羽开口道,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用三万骑兵硬破‘彭城’并没多少把握,就算强自破了下去,死伤大的也让他无法承受,很可能这些跟他日久的精兵老将会在一战之中损失殆尽,如何让他忍得。去攻‘泗水’河、‘谷水’河对岸的陈余、魏豹部吧,那些人马算起来只是李信的联军,只要龟缩于‘彭城’内地贼首不除。就算把周围县城里地所有敌军消灭也于事无补。如今要想把入侵楚国的敌人赶尽杀绝。除了马武间的水淹彭城之计外,似乎没有更好地办法。

    项羽一时无语,底下的将领们已吵翻了天。有的赞成马武间的说法。认为如今正是河汛时期,水量够大可行水淹之计。有的担忧如果行水淹之计的话,虽说可将‘彭城’内地敌军淹死,但百姓们也将大量死伤,两相比较起来可能是个赔本的买卖。还有的提出此计虽好,可这三条河都非大河。凭一河之水难行此计。

    项羽耳听众将领的争吵,把各个将领提出的意见都纳入心中详加考虑,道:“我倒觉得此计可行,只是……”

    “大王!”杨环阻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行此水淹之计后,城中百姓死伤颇重?”项羽笑道。

    杨环点了点头,道:“其实凭末将神射之技,可以趁夜打掉城楼上的观察哨。然后率精兵摸上城楼打开一门放大军入城。”

    “依你之计有几成的把握?”项羽道。

    “应该有三四成的把握吧!”杨环道。

    “不,依你之计连一成地把握都没有!”项羽道:“今日我独骑赶到城楼下,李信右臂始终垂藏于垛下,你可知为何?”

    “末将听说漠北王对射箭之术也颇有造诣。当年曾孤身入‘高阙’城刺杀匈奴右贤王,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的右手应该握了一张弓或者一把弩。想趁大王不备给大王施一暗箭。”杨环道。

    “对,我也是这样猜地!”项羽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为何他一直没有对我施冷箭?”

    “末将以为李信一定看到大王对他提防,所以一直不敢施冷箭!”杨环的。

    “你啊,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这一套了!”项羽摇摇头,笑道:“李信那是因为看到了你,自觉有你跟在我身后相护他没有十成地把握因此不敢暗施冷箭。这人行事十分的谨慎,既然发觉你是个神射手,哪有不提防你偷城的道理?既然提防你,彭城内又有兵马三十万,也就是说每座城门都可分七万左右的兵马护城,想要偷城根本不能。”

    “我知道……”项羽顿了顿,接着道:“你有一颗仁慈的心,不想伤害百姓,这很好。当然,城中也有你的亲人儿女,不想让行水淹之计也是怕他们有所损伤。”

    “不!末将绝对没有怕妻子儿女受到伤害而不让大王行水淹之计的意思!”杨环连连摆手道,刚才以城中百姓性命为理由反对行此计的将领也都纷纷跟在杨环身后表白绝对没有此意。

    项羽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走天下,保护儿女亲人的安全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丢人的。说实话,我也不想行此计,城中也有我的妻子亲人,如行此计他们很可能被水淹死。可,就在我要反对行此计的时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大王想通了何事?”本来还有点愧意的杨环,听到项羽的一番话不再为自己的那点私心而感到愧疚,问道。

    项羽并不急得去回答杨环的话,含笑反问道:“我来问你,不把李信生擒杀掉,不将彭城夺回来,全军三万人马死得只剩你一人,你会放弃此地独自逃跑吗?”

    “末将绝对不会逃跑!”杨环脸红脖子粗,目光坚定的道。

    “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其他将领与所有的兵卒也是这样想的!李信打定守城不出的主意,我们就只能逐渐从齐国调派兵马围城等到他粮绝出城投降。‘彭城’的粮草并不多,如果他将城中粮草全部集中起来以供应兵马,百姓们虽没一人是被他所杀,可全都会因粮尽而饿死。或者他不收粮,可等军粮耗尽之后,饿极了的兵卒又岂是他能约束的了的,那时兵卒们还不会杀百姓以充饥?我们把李信往最好处想,他不收粮,也能约束的了兵卒不杀百姓充饥,可当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落到我们手上将会受到极惨的刑罚,难道他不会杀了全城百姓以泄愤?”项羽深吸了一口气,道:

    “城中的百姓性命

    在李信地手上。应该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上。水淹‘是有许多地死伤。但总比全城的百姓被饿死或都惨遭李信毒手好上许多,被淹死的百姓比起全城百姓地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没有!”

    杨环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大王的意思是及早的行此水淹之计,那时百姓虽有死伤,但活下来的将会是大多数!”

    “明白就好!”项羽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反对用水淹之计的人,道:“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是大王让我们以小败换大胜!”其他地将领道。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就让马武间给我们讲讲此计该如何操作!”项羽道:“正如有些将领所担心的那样。以泗水河与谷水河的水势根本无法行此水淹之计,除非在>;.行水淹。可据我所知,水河全线并无森林树木,也无大石堆集,不知该如何行此水淹之计。还有,陈余部与魏豹部都集中在这两河附近,我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此两军的情况下行此计。为何不让三河泛滥时将这两部人马淹死,而要劳动我们前去动手解决呢?”

    在项羽讲话时马武间便在地上有土块垒了一道沟河,听到项羽让他讲如何行此水淹之计,站起身把手上的灰土拍掉。道:“‘>;.是‘泗水’河的河道,只是有一年‘谷水’河改道并入‘泗水’河中。百姓多事又给这条河道起了个‘>;.:水河有个长达数里的弯道,此弯道虽说造福了几百顷地粮田,但每当‘泗水’河与‘谷水’河水大时就会因为这里的河道弯曲而发生大水,记得七年前的那场大水还把‘彭城’里给灌了有一尺多深,孩童们都以盆为船玩的不亦乐乎。

    末将前去探查周围敌情时,曾仔细观察了‘谷水’河与‘泗水’河地水量,发现今年的水量离堤岸不过一尺,比传说水淹‘彭城’那次地水量大了许多。为何没有发生七年前水淹‘彭城’的事情,想是这几年百姓与官府不断疏通的缘故,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堵塞河道的地点应定在此处为佳。”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里并无堵塞河道的东西,难不成要兵卒掘土以塞吗?今年的水流不小,掘土而塞耗时定会长久,易被李信发觉,让他提前有了防备。”项羽道。

    “大王曾问属下既然要水淹‘彭城’为何要先行攻打陈余部与魏豹部?未将能不能先不回答这个问题,而趁此时机给大王先讲一个故事?”

    项羽此时哪有闲心听故事,不过见马武间说的郑重,就把头点了点。

    马武间道:“末将的家乡有条小河,河宽不过二丈,水河极细却年年汛期到来是都发大水。那时,浊黄的水河漫过河道,淹没庄稼冲垮房屋,其声势比之黄河、长江一点也不弱。未将不明原因,于是年年发大水时顺着水去的方向往前走,随着年龄的增大也就走得越来越远,终于发现在末将家乡几百里之外河道拐了个急弯,两岸是两座断崖,河道至此不足一丈。此处堆积满了牲畜以及人的尸体,他们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突入其来的大水冲走,尸体不知在河里泡了多长时间,一个个都胀大了两三倍,把这处窄道给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能下泄,因此引发洪涝。或许末将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种事情的人,然而那两道山崖不是人力能够开挖得了的,家乡的人们也只能年年忍受洪水的浸挠。”马武间道。

    “哦,我明白了!你说此计过于狠毒我原来以为你说的是将淹死不少的城中百姓,原来是这样!”项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马武间嘴角挂笑,眼神中露出狠色,道:“以此塞河,水淹之计明午便可实行。”

    众将领中有些反应慢的还没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骠骑将军断柯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项羽不答断柯,道:“如此,得兵分两路,在明午前把陈余与魏豹两部赶到到此才能行此计!”

    “一切全凭大哥定夺!”马武间含笑拱手道。

    “诸将领听令!”项羽站起身,道:“命青龙七将、朱雀七将领,以龙心骑杨环为主将,大云骑曹重义为副将,领一万四千人马,马上出发渡河逼近其一击而溃赶至将,以金刚骑浦仁为主将,地杀骑罗奇为副将,领一万四千人马,马上出发渡河逼近将其一击而溃赶至于午时三刻同时对陈余、魏豹两部人马发起合围,将其部人马逼入河内,堆成一道人肉大坝,逼的三河之水外溢,倒灌‘彭城’!”

    “领令!”众将领纷纷起身道,完全明白了马武间的毒计,就连脑子反应最慢的断柯也都心领神会。

    “大王只领两千骑在此,万一李信出城突袭,只怕大王会遭不测!”浦仁担忧的道:“不如由大王领我部人马去击魏豹,由末将在此行迷惑敌人之计。”

    “不!李信手下能将颇多,我不留在此处只怕骗不过他。堵塞河道是重任,绝不能让李信事先察觉,还是我留在此处为好!”项羽道。
第11章 虚者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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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全亮,李信就登上城楼,急于知道今日项羽会在动作。城墙七八里外,项羽军严阵以待,拿千里眼数了数旗帜依然如昨天一样,营地里应该扎有三万人马。

    依项羽的性格,李信不相信他会甘于寂寞没有一点的动作,暗道一声:“跟我玩瞒天过海之计,你还嫩了点。”正要吩咐手下人马出城相击,想趁项羽人马分兵之机来个突然袭击,打项羽一个措手不及。这时,敌营中升起几股炊烟,按照造饭锅釜的数量,所造之饭应该只够两千人食用。

    这让李信很迷惑。如果按照大旗的数量,李信已经可以断定项羽营地所留人马极少,其他人马不知被派往何处,使的是瞒天过海之计,可按照锅釜的数量他又觉得项羽是在使示敌以弱之计,想诱他出城。一时间,李信猜不透项羽的虚实,暂时打消派兵出城的计划,架起千里眼沿着项羽的营地,一点点一寸寸细看了起来。

    “大王怎到了此处?让臣一通的好找!”陆贾满头大汗的登上城墙,拱手弯身一个长揖到地,道。

    “项羽兵屯城外,我不在城楼上细察敌情,难不成躲在屋里睡大觉吗?”李信抬头把眼从千里眼上挪开,看了看一头大汗的陆贾,怪道:“不知陆老先生着急上火的来此处找我,又为何事?”

    “臣昨夜巡城,路遇一老翁遭忤逆儿子驱赶,一人畏缩于破房墙根,于是臣就把他领到家里。好吃好喝的款待一番。所谓人老嘴唠。我们两个老头子便凑着油灯闲聊起来,没成想这老头世居‘彭城’,城里的大小事务没有他不知道……”

    李信还当陆贾满头大汗地赶来有重事要报。见陆贾絮絮叨叨地讲起他与一个老头的故事,忍不住打断道:“这等小事容后再报,现在军情要紧……”

    “大王,臣所说的正是重要军情!”陆贾又是一拱,真起腰板继续说道开来,道:“那老头说‘彭城’七年之前曾遭过一次大水。城内水深盈尺,房屋倒塌无算,有地地势低的地方水深直没头顶。那年,‘谷水’河与‘泗水’河河水远没今年大,为何那年‘彭城’遭大水而今年未遭大水?皆因从此处往北二十多里处,‘>;.年前那道弯口因为往年的战乱,从上游冲刷下来的尸首杂物堆集如山,弯道不通因此引发大水。历经七年的疏通。那道弯口已经畅通无阴,所以今年虽遇大水,但未曾发生七年前的惨事!”

    “这算什么军情大事,河道通了也就通了。算楚国给百姓们做了一件好事!”李信随口道了一声,正要把眼睛继续往千里眼上凑去。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来,心道:“水淹,莫非项羽要行水淹之计?先前,张良曾提醒过我防备项羽地水淹‘彭城’之计,如今陆贾也有此顾虑,这两个人都想到了没理由项羽想不到。”

    “你是说项羽很可能要使水淹‘彭城’之计?”李信强作镇定的道:“不会的,‘彭城’是他的老巢,哪有人会用水来淹自己的老巢,要懂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可现在这巢被大王占着,须防他宁为玉碎、不愿瓦全。”陆贾此时才顾得上抬头擦了一把额头的大汗,道:“臣闻项羽每破一城,此城必会房倒屋塌,百姓皆被其戮,如此凶残成性的一个人又怎会顾念‘彭城’百姓地性命。”

    “可,可我早防他行水淹之计。‘谷水’、‘泗水’两河岸边虽有截河筑坝之物,可一河水量不足以淹没‘彭城’。‘>;.量,虽够淹没‘彭城’,但两岸又无截河筑坝之物。所以,就算项羽想施此计,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信道。

    “刚才臣所说弯道,那老头已给臣详细描述过。此弯道基本成蛇形之势,里边九曲十八拐,随便填充些东西都可堵截弯道,大王不可不防啊!”

    “随便填充些东西?你想他会往里边填充些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东西可供他填充。”李信隐隐约约已觉不妙,攻打‘富平’时护城河上漂浮着的尸体已浮现在他的眼前。

    “人命!”陆贾把声音拉的很长,‘命’字更是拖起一道长长地尾音,道:“‘谷水’河与‘泗水’河北岸屯有陈余、魏豹数十万人马,如果项羽把其中的十分之一地人填充到‘>;.水’河水。到时三河不通,河水盈过堤岸,‘彭城’如何能幸免!”

    李信面色愕然的半晌无语,过了好大一会,道:“如果他真要行水淹之计,此时大部人马早已派出攻击陈余、魏豹两部。可是你看,现在项羽营中大旗飘扬,人马一支未动,可见他并未聪明如先生,还未想到此毒计来淹‘彭城’。”

    陆贾接过千里眼,朝项羽阵营打量片刻,道:“敌人的大旗倒是够数,不过大王应该早就看到,以炊烟升起的数量来看,敌营之中只有两千左右人马。依臣之见,他们应该是在虚张声势,其大部人马早已出发。”

    “所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如果项羽早就派出人马去攻击陈余、魏豹两部,其升起炊烟的数量应与大旗相当,这样才能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可是现在他升起炊烟的数量仅仅显示为两千人马,又怎知这不是他的诱我出城之计?”李信道。

    “这……不如派出一支人马以探虚实?另外派人通知陈余、魏豹防范。”陆贾离开千里眼,道。

    “要是项羽真如你说的那样要用人命去填>;.他们又有何用?难道派人给

    道命令,让他们死的时候千万要离河远点,万不可掉河道?项羽的水淹之计是否可以成行。全看陈余、魏豹是否能守得住营地。我们能做地也只有一探敌人地虚实。”李信道,又往项羽阵营望了一眼,这时他发现有支人数为数千的人马正朝项羽营地逼近。他心中大奇。不知来的这支人马是否项羽地步兵精锐,把眼凑到千里眼上再看。

    来的人马神情萎顿,不过尚有斗志,以方形冲陷阵步步朝项羽阵营走去,瞧情形不似项羽的步兵反而像是李信自己的人马。这时,项羽营中也有所动。两千骑兵快速集结起来,准备朝迎上前来的兵马冲击。

    “英布他们到了!”李信喜喝一声,回身道:“韩敬听令!且不管敌人是否为诱兵之计,你先领两万人马与英布形成夹击之势。要是他真是虚张声势人马极少,务必把他围将起来,逼得那些离营的骑兵回来。”……

    英布紧赶慢赶,从白天到晚上一步未歇终于赶到‘彭城’。瞧着项羽把营扎在城外,城头上飘着地还是漠北旗帜。心头先是一松。马上,昨日被项羽大破的惨败又把他给激的大怒,双眼怒火四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起残部组成一个方形冲陷阵阵就朝项羽营地冲了过去。

    方形冲陷阵与方形阵略有不同。方形阵以守为主,方形冲陷阵则以攻为主。其又分方形枪阵、方形戟阵、方形戈阵。其攻击的原理就是让兵卒们紧紧的聚在一起。一手持长柄兵器,一手与身旁兵卒相挽,像一座山般喊着整齐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敌阵移动,直到把敌阵冲散。此阵组建起来极其简单,然而形成能破敌阵地杀伤力又极其困难,必须得由极守军纪又视死如归的兵卒组成方可,不然敌人一到,如若不守军纪随意躲守,胆小害怕抱头鼠窜,此阵立马便散,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言。

    英布所领是残军,这彪人马之中所使兵器有弓有弩,有枪有戈,所以在组阵时他只能把长柄兵器放于外围,短柄兵器居于里边,看似兵种齐全,其实绝对没有单纯由一种长柄兵器组建的方形冲陷阵杀伤力大。

    况且,兵马赶路一日一夜,没有休息过一刻时间,完全是一支疲军,战斗力可想而知。加上有了前车之鉴,害怕这支跟着自己还算英勇地兵马再现‘萧县’时的那种溃败场景,英布甚至用各个兵卒身上地腰带将兵卒们两两相缚,如此一来,方形冲陷阵看似不会太容易被破掉,但难免会有点缚手缚脚的感觉。而且这也让兵卒们明白主将对他们极不信任,士气大减。

    有如此多的不利,对付的又是速度飞快的骑兵,英布虽然为了提高士气而单枪匹马立于阵前,可败局早已定下。

    骑兵分成两股去击方形冲陷阵的两翼,英布手中的镗在‘萧县’时已经损毁,所以挺着一把大枪纵马上前与项羽来了一个对过。两马相交,英布拿着大枪朝项羽刺去,项羽举起手中斩刀一架,避过枪锋,反手一刀朝英布后背砍来。

    英布回身竖起大枪一挡,项羽丈长斩刀把大枪斩成两段,并带起一阵凌厉的刀风把英布的黑脸打得生疼。此时,两马已经对过,项羽杀到方形冲陷阵前,看到正面的几个兵卒挺起手中的戈朝他勾砍过来,把刀一横,砍断那几条戈的戈刃。拉马顺着方形阵阵脚急驰而过,斩刀刀锋顺着被缚而不能随意躲闪兵卒的脖子一划而过,一冲之下竟杀死了数十个兵卒。

    英布腿夹马腹,双手各握一截断枪,回头看到项羽骑兵并不冲进方形冲陷阵,只是绕着方阵四沿随意刺杀被缚无法逃走的兵卒,心中大悔。不知当初自己为何会想出如此一个笨招,与其让敌骑一圈一圈的杀进去,还不如让兵卒大乱四散逃走的好。他咬牙切齿的将手中没有枪尖的断棒甩到地上,从腰中抽出马刀,一手马刀一手断枪的紧跟项羽身后而去。

    项羽两千骑兵杀了两个来回,已杀掉英布兵马数百人,瞧见梁上旗手打旗示意城中有人马钻出,项羽无心再杀英布的这支残军,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将斩刀刀尖朝‘彭城’的方向指了指,率军离去。

    英布哪肯就此罢休,紧追不舍,眼见一个敌骑驶到身旁挺戈就刺,他拿起断枪把刺来的戈架起,随手就是一刀把那名骑兵斩于马上。纵马又赶了两步,拎起手中的断枪朝项羽背后掷了过去。

    项羽耳听背后风声骤起,也不回头也不躲闪,任由来物刺中后背。只听当的一声响,断枪受阻落到地上,项羽回头一笑,指了指披风下边裹着的无缝铠甲大笑。

    英布已无颜回去再见跟着自己一路风尘赶到此地的兵卒,两恨并作一恨紧追项羽不停,眼瞧彭城之中走出两万人马,精神为之一振,把马打得更急。

    韩敬将两万人马列成四个方阵,前边弩阵,后边弓阵,左边为枪阵,右边为戈阵。四阵相依相靠,一步一步朝前推进。等到项羽骑兵进入射程之内,首当其冲的弩阵先行放出弩箭,后边的弓阵也随着放出弓箭。铺天盖地的箭雨朝项羽的骑兵阵飞来,从天而降的是弓箭,横着飞的是弩箭。

    项羽这两千骑兵见机极快,方阵还未放箭,聚起的两千骑兵又分成两队,一队冲击戈阵,一队冲击枪阵。入阵之后,这四个方形阵立马大乱,队不成队,列不成列,一刻钟不到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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