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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虎牢关骂阵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涉是项羽的人,韩信可以毫无顾及的把他打发走。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不能像对付武涉那样简单粗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言语来说服蒯通放弃让他取得与李信或者项羽一样地位的疯狂想法。

    “你知道的,我还是一个被人耻笑的瘪三时,陛下就把他自己的车子让给我坐,把他自己的衣服解下来给我穿,把他自己的饭菜让给我吃。陛下对我有如此厚恩,我怎能见利忘义背叛他呢?”韩信颇是伤感的叹气道:“我对你,不及大王对我之万一,如果有人用重利诱你杀我,你会干吗?”

    “小臣决不敢干有伤大王性命的事情!”蒯通道。

    “乘人之车载人之患,衣人之衣怀人之忧。你懂吗?”韩信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小臣懂,大王的意思是说,坐了人家的车子,就得把人家的患难背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已经用他的车子背过你了。穿了人家的衣服,就要把人家的忧虑当作自己的忧虑,放在自己的心里。诗经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指的也是这个意思,他既让你穿他的衣服就是把你当作他的骨肉同胞,既是兄弟怎能不替兄弟解除忧虑?”蒯通道。

    “你都明白,可为什么自己都不愿干的事情反而要让我去干呢,难道我韩信是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吗?”韩信问道。

    “大王,我知道你跟陛下地感情深。恩情重。两个人亲如兄弟,唇齿相依,休戚与共!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蒯通道:“我来给大王打个比方,你说越王勾践与大臣范蠡、文种的关系好不好?是不是跟大王与陛下一样,亲如兄弟,唇齿相依,休戚与共?”

    韩信静静的听着,点了点头。道:“有得一比!”

    “大王不愿从漠北国中脱离出来自立为王。是不是以为大王对漠北的功劳甚大。陛下一定不会抹杀你的功劳,会对你恩宠有加。臣再问大王,文种与范蠡为越王勾践所立的功劳能不能与大王为漠北立下的功劳相比?”

    韩信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其实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蒯通地建义,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没能像指挥作战时那样叱咤风云雷厉风行,而是充分显视了他优柔寡断地一面。他不敢也不想称王,是因为不想去直接面对项羽和李信。把希望寄托于助李信战胜项羽上,想依偎着李信这颗大树享受余生地荣华富贵。

    再说在淮阴所遭受到的冷眼,以及校场一箭射死执鼓吏,种种事情都让他不堪回首。然而李信一点也不嫌弃他,从不给他白眼看,把他从淮阴带了出来,使他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李信的话他真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这份知遇之恩如何忘得了。

    蒯通见韩信半晌无语。以为自己已经打动韩信。接着道:“范与文种的下场是什么,飞禽尽良弓藏,野兽死走狗烹。他们所得到的下场就是大王将来会得到的下场。”

    “我地思索好乱,容我好好想想!”韩信道。

    打铁要趁热,蒯通哪容韩信好好想想,道:“大王万不可以再犹豫下去了,猛虎厉不厉害?猛虎再厉害,一头犹犹豫豫的猛虎还不如一只蜜蜂,最少蜜蜂可以当机立断,刺你一下,刺了就算。这是上天给大王的一个绝好机会,如果大王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三分天下而王之,至少可以保大王的平安富贵,不走范蠡、文种的老路。如果大王抓不住这个机会,范蠡、文种便是大王的前车之鉴,是做范蠡还是做文种,大王自己掂量着办!”

    根据古老的中国传统,给人一口饭吃就如母亲用母汁喂养孩子一样,使生命得以延续不至于被饿死,那人等同于再生父母。这也是有奶便是娘的含义所在,由此更是延伸出诸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地警语。

    韩信抬起头,眼睛已经红润,盯着蒯通道:“你让我掂量着办?让我掂量着办!年青时我韩信家贫,三天两头没有东西吃,去别人家乞讨遭受地全是白眼,饿晕过去的次数我数也数不过来。寒冬腊月里,没有木材生火,穿着一件单衣畏缩在榻角。我彻夜彻夜不敢睡觉,害怕一觉睡过去明天早上再也起不来,只能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后在阳光下眯睡一会。是谁给我饭吃,是谁给我衣穿,谁把我从饥寒交迫从解救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陛下李信!这种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报不完,你让我叛他?不管他会不会不念旧情做出走狗烹的事情来,我都不会叛他地。食人之食死人之事!”

    “食人之食死人之事!”蒯通喃喃了一句,这句话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说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用生命去报答,宁肯自己死了也要完成人家的事情。

    “大……大王即如此决定了,小臣不敢再劝,以成全大王报人之恩的大愿。臣留在此地已属无用,还请大王容许臣辞官归隐!”蒯通结结巴巴道。

    “你要离我而去?”韩信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如果陛下真如你所说要把我烹掉,那你做范蠡由我来做文种。齐王宫内还有黄金珠宝无算,你需要多少请自取!”

    “臣分文不要!”蒯通摇了摇头,道:“臣还有相面的手艺,替人相面可保衣食无忧,请大王毋须为臣的生活担忧,臣自此告辞,大王多保重。”

    “你也保重,今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可来‘临’找我!”……

    虎牢关是个险关,虽不比函谷关那样有‘一人当关,万夫莫敌’的绝对险峻。可在二十多万楚兵地据守之下想要破之,

    分困难的事情,除非李信愿付上几倍乃至于几十倍的下,可这样的伤亡并非李信能承受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把关内的楚军给骂出来。

    虎牢关身后是‘敖仓’,再后边是黄河,有‘敖仓’的粮草作为支援,想围困关隘等粮尽后冲关已不可能。至于截黄河之水淹关更不可能。一来是工程量太大。筑个土坝没有数年之功几无希望。二来黄河水决堤淹地将不止虎牢关一关,只怕黄河两岸地几个郡都会被水尽淹,受灾地百姓将是数以百万计。

    还有以云梯破关,以密集箭阵破关,以石砲破关等等,在楚军严加防范的守备下,数千年来集累的这些破关手段全都作了废。唯一能作做也只有把楚军骂出来这一条路可走。

    骂关已经进行了十天,据守虎牢关的曹咎严格执行项羽的命令,装聋作哑完全不为所动,就连组织些人对骂也懒得,任凭城外漠北兵马狂骂。为了能把楚军吸引出来,李信在骂关的同时更是让四十多万人马如繁星乱洒一般随便排布出极易被攻破的阵形以诱楚军出关,可楚军并不上当,紧闭地关门连条缝也没开过。

    “曹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怕项羽从‘彭城’赶将回来也不会出关。大王。你这招杆敲小螃蟹的计策看来不行!”高台上,张良遥遥望着虎牢关,道。

    “我敢跟你打个赌。三天之内守关的曹咎一定忍不住会带兵从关内冲出,与我军冲杀!”李信端着一杯茶,递到嘴边轻啜了一口,异常轻松的道。

    “大王又有妙计?”张良道。

    “妙计没有,但我知道曹咎为何不被骂声激怒,因为我们骂的不够恶毒。”李信指着阵前骂关的兵卒道:“你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骂的都是些什么:‘曹咎是个小竖子,大笨蛋。’‘楚兵都是一群软脚虾,是王八大乌龟。’‘天上飞过一只鸟,拉了矢,正好落在曹咎的脑袋上。’‘河里有王八,河上有曹咎。’……这都是骂地什么啊,换作是我,我只当你们在给我唱赞歌呢。”

    “这……这已是天底下最恶毒地语言了,大王以为不恶毒吗?”张良诧异的道,有些明白为什么楚军骂阵时李信不为所动,原来他把那些骂语当作赞歌了。

    “等着,今夜我好好想几段骂词,明天让兵卒们前去骂阵,我就不信敲不出来小螃蟹。”李信笑道。

    隔天一早,曹咎正于关楼安歇,楼下传来阵阵骂声。这天骂的与以往不同,颇有许多新意,他忍不住坐起身细细地听了起来。

    “曹咎,你听好了,我家大王说了,如果他成为皇帝,你封你为太子!”

    曹咎略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的含意,摇摇头笑道:“哦,我还以为是骂我什么呢,原来是想当我老子,如果你真成了皇帝要封我为太子,说实话我老曹还真没意见,只怕那时你又不舍得了!”

    这一天骂的无非是李信要当曹咎的老子云云,最多也就侮辱侮辱曹咎的亲娘老子。曹咎并未觉得这些骂与先前的骂有何不同,听了一会顿觉无聊,倒在榻上蒙头便睡。

    第一日的骂无功,第二日李信改了词,不再要当曹咎的老子以占他的便宜,而是把曹咎比作畜生。诸如:‘一二三四五六七,曹咎是个大王(忘)八。’‘曹咎的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原来他是猪狗养的。’‘老母鸡孵小鸡,二十一天不出鸡,原来曹咎是个大坏蛋。’‘曹咎就是天上落下的一捆猪草,该被猪吃。’‘左骂你不出关,右骂你不出关,留你守着虎牢关有何用,还是屎克朗搬家,趁早滚蛋吧。’‘留你守着虎牢关,简直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呢。要是不服气,你开关来战!’‘罢罢罢,你这头墙头上跑马不回头的畜牲,老子们真拿你没办法。’

    这一日的骂比昨日强悍许多,不过曹咎终于忍住没有出关。眼见三日这期马上便到,李信也开始急臊起来,一夜未睡,想出一套最新的骂词,交给来帐内道早安的张良道:“如果他今天还不出关,我认输了。”

    张良拿眼一扫,感觉这段骂词极有可能把曹咎从关内骂出,喜道:“今天一定可以把曹咎骂出关来,大王先且休息,我这就吩咐兵卒们按词开骂。

    这番骂词很长,由于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列出,只捡其中几段又不明显含有辱骂成份的列出,以飨读者。

    ‘曹咎,你妈有一天喝醉了酒,前半夜在猪圈打滚后半夜在狗窝爬行,过了十个月便生下你这个一耳朵大一耳朵小的猪狗东西。你长的非常吓人,活得很有勇气,从小在猪圈里打滚亲嘴,于是越来越英俊神武,可是为什么上街你总不敢拿真面目示人,要拿着自己的屁股挡着自己的嘴脸,难道说你的屁股比脸还要漂亮?……他们管你叫猪,这太不像话了,你长得怎么会像猪呢,要是让猪听到了它们会不高兴的,以为是在侮辱它们。……我听说你不敢出关并非不敢应战,而是每天里为了保持自己漂亮的脸蛋而把整张脸夹在屁股里……最后我奉劝你一句,能投降尽快的投降,不然你就会像趴在鞭鞘的死壳朗一样,光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

    骂声一遍接着一遍,穿过城墙传进关楼,几个亲兵趁曹咎不注意掩嘴偷笑。“气死我了!”曹咎从榻上一跃而起,将头上裹的被子甩开,两脚踹倒两个亲兵,喝道:“笑什么,你们在笑什么!传我将令,出关迎敌!”
第38章 半渡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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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前,李信在跟张良打过赌后,曾召集韩敬、英布、等诸位将领来到帐中,进行最后一次的战略布局。

    纵观‘阳’战局,与诸将一番讨论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心,首先对陈平下达了命令,道:“曹咎从‘虎牢关’出,你带领属下兵马围战‘阳’楚兵。城坚不易破,还好当初我们占据‘阳’时把城中粮食消耗殆尽,困在城中的楚兵将倍受缺粮煎熬。能困降城中兵马当然最好,不能困降城中兵马,就兵围‘阳’城,切不可贸然攻城!项羽听说‘成皋’被破的消息后,一定会放弃追杀彭越改从‘彭城’赶过来。其锐不可挡,你可在‘阳’附近多找险要地点,到时佯装害怕项羽之威,兵马以数千人为一股大散躲入附近险要,牵制楚军大部不敢撤离‘阳’。”

    “臣明白!”陈平领令道。

    “韩敬,‘广武’县位于‘成皋’与‘阳’之间,东出可攻‘阳’,西退可守‘成皋’,是个战略要冲。你率部下人马,一见曹咎从‘虎牢关’,便退往‘广武’。与项羽战,重中之重在于‘广武’是否可以守住,‘广武’破‘成皋’便要直接面对楚军,所以无论楚军如何挑衅骂战都不可出城迎战,死守‘广武’。”

    “臣领旨!”韩敬拱手道。

    “这是刻好的王印以及一封密令!”李信将身旁的一个锦盒交给樊,道:“你且辛苦一趟。赶往‘临’把王印与密令交给韩信。现在齐国地情况我们无从得知,韩信是助我还是助项羽未能确定,此去凶险万分,一切见机行事!”

    “末将领令!”樊哙双手捧过锦盒,道。

    “周殷已将临江、衡山两国的都城屠灭,共敖、吴两家九族尽戮,探马回报他带领十万楚军日夜兼程朝‘阳’方向而来,此时已到‘颖川郡’的‘舞阳’县。”李信扫了一眼脸色黑沉吓人的英布。道:“英布领令。曹咎一从‘虎牢关’出来。你即可带兵入颖川郡迎战周殷兵马,能否为父母妻儿报仇,就看你的能耐了!”

    “臣……臣……谢大王!”英布起身,单膝下跪,右手握拳狠狠往地上砸了一下。

    “起来吧!”李信把英布从地上扶起,笑道:“大家把命令重复一遍,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曹咎从‘虎牢关’出。大军做溃逃状四散逃开,我领着人马朝‘阳’……”……众人把各自的任务重复了一遍,李信听罢,见没什么遗漏的地方,道:“很好,命令都记得很清楚,这就下去准备吧。”

    诸位将领纷纷起身告辞,等到帐内只留张良与李信两人。张良拱了拱手道:“大王调兵谴将。用兵如神。可微臣担心,这样一来留在‘虎牢关’附近地人马不足十万,‘洛阳’整编地人马一时半会又无法调来相援。到时兵马不足如何与曹咎应战?大王真地有信心用几万人马胜曹咎的二十万人马?”

    “有!”李信含笑点头。

    “我知道。大王让兵马狂退,是想把曹咎引过‘水’河,等敌兵马渡河一半而击,打他一个首尾不能兼顾。但是大王想过没有,若是曹咎并不过河,又该如何?”

    “会的,会的,他既能不顾项羽命令弃关而出,又怎会惧怕一个小小的‘水’河!再说……”李信仰起头想了片刻,摇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不管怎么说,‘虎牢关’必须的拿下。”

    李信为何会如此排兵布阵,这还得从几天前把王惊召来‘巩县’说起。自打陈胜、吴广起义到最近的一次‘洛水河’大败钟离昧,他所经历地战争已经太多,所见过的尸体数都数不清。小的不说,一次死伤人马数十万的战争光他亲身经历的就有五六次,比如巨鹿之围、五龙会战、水淹彭城、诱杀钟离昧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有时半夜时分都会把他从噩梦中惊醒。

    王惊的新玩意又造出不少,所耗的钱财自是更多,虽有奸商任清前去‘九原’相助,可要想所有的东西都营利实在太难。更何况此时天下大乱,百姓们连性命都保不住,整日为吃穿而奔劳,哪有盈余去购买新奇地东西。所以,李信想把一些制作简便,利润又小,不会影响到百姓活命根本地东西交由私商来做,让官商集中所有精力去经营利润大的东西。他特意的把王惊从‘九原’召来,说了自己心中想法,王惊哪有不同意之理,这事就定了下来。

    随王惊一同而来地还有‘雷神之怒’,经过技术的改良,对于硝、硫的提纯已不像刚开始那么难,甚至于用什么样的木炭能产生什么样的爆炸效果也都有了最新突破。所以,这次带来的‘雷神之怒’量很大,足可以把一座向‘洛阳’、‘咸阳’这类的大城池夷为平地。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李信高兴的是王惊不仅带来了火药,还带来一些比较成熟并有大伤力的成品,比如‘冲天飞龙’(注:冲天飞龙是由三部分组成,一个狰狞的龙头,长方形的龙身,一根手指粗的木棍将龙头与龙身相连,多出的部分正好用作手握的手柄。其中长方形龙身里装填的是起飞冲作用的火药,龙头里装填的是起爆炸作用的火药。),又比如‘电光雷鸣’(注:电光雷鸣是根据投石车的原理,把一圆石镂空,里边装填火药,将引信点燃后用投石车把电光雷鸣抛出去,靠火药的爆炸与圆石的碎片来伤人。)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李信从来没有给王惊讲过的,可王惊却能摸索着把

    西造出来。如何能不让李信高兴,由衷地感叹战争所有潜能逼发出来。

    李信的高兴仅仅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马上他又深深的忧虑起来,念出一首使王惊莫名其妙的‘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诗后,让王惊先返回‘九原’。

    在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情况下,李信把这些东西全部封存。并不打算用这些惊世骇俗的武器。不是他不想胜项羽。也不是担心这些东西的威力不够。恰恰相反。他所以不用是怕这些东西地威力太大了,使用后会让敌兵地伤亡巨大。

    近来,他总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得了天下之后,搜索全国找不出六匹大小一样,毛色相同地马为他拉车。还梦见自己被围困在一座孤城,城内全是伤兵。因为伤病饥饿等原因,伤兵在不断的减少,眼看就到了无兵守城的地步。可是城外呢?城外是面目狰狞小人得志的匈奴人,他们以同一种颜色的马为一部,把城下装扮的景色分明。西边是数不尽的白马骑士,东边是数不尽地黑马骑士,南边是数不尽的红马骑士,北边是数不尽的花马骑士。

    李信知道。这个梦应该是刘邦取得天下后的真实情景。汉得天下之后。全国找不出六匹颜色一致的马来为刘邦拉车,不久后刘邦被匈奴人围困在‘白帝城’,接着吕雉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段把刘邦救了出来。再然后多出一项长达数十年一直影响到后世的和亲政策。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发生,原因或许有许多,在李信看来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战争使人口顿减。

    人是一切地根本,刘邦项羽两人争霸天下还贫瘠到这种景况,自己横空出世,把两人争霸地局面演变成三人争霸的局面。虽然从始至终他都不敢多加杀戮,可总的来说从秦末至今被杀地兵卒,流离失所的百姓比楚汉争霸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为了取得天下,再次的狂戮厮杀,只怕取得的天下比刘邦那时取得的天下更为凄惨十倍,虽然他占据长城又有‘雷神之怒’匈奴人暂时无法东进,不可能有兵围‘白帝’城的情况出现,可国家人丁稀少之后,单凭‘雷神之怒’能守得偌大的疆土多久?

    李信开始反思,人丁稀少的后果是可怕的。没有人耕种,粮食的产出会受到严重影响,国家的根基将会动摇。没有人为兵为卒,军队会无法组建,国家的安全将会受到严重威胁。没有人四处经商,商品无法流通,国家的富裕将不能保证。没有人……。反正,没有了人什么也就没有了,想把人口恢复过来最少也得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才行?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思索怎么样才能以最小的死伤取得天下。想来想去,除了刘邦、韩信搞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逼得项羽领二十八骑出逃,数十万楚兵被汉军所俘外,剩下的所有办法都不能避免与项羽死磕,直接的后果便是项羽数十万楚兵皆亡,自己这边亦是数十万兵卒的伤亡。就算逼不得已用了‘雷神之怒’,王惊送来的‘雷神之怒’数量还远没有达到全歼楚兵的地步,自己这边仍会有不少的伤亡,可惜的是项羽那数十万楚兵将尽亡,算到底那可都是自己的国民啊。

    一百多万兵卒的死亡,也就是说会有一百多万个家庭失去顶梁柱,影响到五百万乃至六百万百姓的生活。数十万妻子会因为失去丈夫而成为寡妇,数十万孩子会因失去父亲而成为孤儿,数十万末嫁少女会因失去结婚的对象而成为老女人。所有的事情,想一想都让人害怕。

    李信努力的回想史书上是如何记载韩信与刘邦使四面楚歌之计的,可是他与秦汉有关的历史实在匮乏,虽然知道有四面楚歌这出戏,可怎么也想不通该如何运用。四面楚歌之前呢?他所能想到的也不过四五件事,其中包括:‘项羽要煮刘父,刘邦嬉笑要分一碗肉羹喝。’‘项羽射了刘邦一箭,刘邦嘲笑射中了他的小脚指头。’‘两人以鸿沟为界,声明鸿沟之东是楚国,鸿沟之西为汉国,这也是棋盘上楚河汉界的由来。’……

    李信是不遗余力的想把这一切都还原,出现项羽领着二十八骑逃亡的结果,去避免重大的伤亡。然而他想破了天,想得头痛欲裂要拿着脑袋去撞墙所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其中‘项羽煮刘父’还根本用不上。

    既然想不到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的往真实历史上靠!只要走到鸿沟罢战这一步,离十面埋伏也就不远了。怎样才能走到鸿沟罢战这一步呢?只有拿下‘敖仓’这一条路可走!让项羽尝尝缺粮之苦。使他明白再耗下去必败无疑,才可能结盟。

    夺‘敖仓’必须拿下虎牢关,欲想拿下‘虎牢关’,必需斩杀曹仓。在‘要使敌我双方的死伤都减少到最低’的基本思想指导之下,李信想出诱使曹咎渡河,在其部半渡之后突然袭击的计策,这样最少能歼其一半俘其一半。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斩杀曹咎,便可俘敌八成往上。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那样给各位将领下命令的原因所在。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李信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把曹咎从‘虎牢关’骂将出来,唯一担心的是兵卒将士们能不能把溃败装扮的像,把曹咎引过‘水河’。既要玩了命的逃,又要时刻注意身后敌军的动静随时倒戈一击,还要不让敌人瞧出一丝的破绽来。
第39章 枪挑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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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咎气得不行,呲着牙咧着嘴鼻子孔都往外冒烟,恨不李信剥皮抽筋。盛怒之下他嫌替他着甲的亲兵手脚太慢,一拳一脚将两个亲兵打翻在地,拿起长枪就出了关楼。

    召集兵马集合的鼓声在他听来也十分的不顺耳,总感觉里边透露出一股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的劲头。他推开一名击鼓吏,拿着鼓槌亲自急敲起来,等到兵马集合到七成左右,把鼓槌扔还给击鼓吏,喝道:“没吃饭,照我这样敲!”

    击鼓吏不知所措,想不通自己击的鼓声与曹将军的有何不同,面对脸都变了形的曹咎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按照自己的节奏又敲了起来。

    这一次,曹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给说敲!”说完,转身沿着楼梯而下,后背上来不及束的甲缚飘落下来,拖在地上,在楼梯上一顿一顿。

    这一切击鼓吏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却不去提醒曹咎,冲着曹咎的背后做了个鬼脸,嘴中嘟囓了一句,不紧不慢的继续击着自己的鼓。

    城外的骂声仍在继续,曹咎冲手下将领们喊了句:“都不许给我听!”见将领们面露为难之色,不知该如何执行他这条命令,骂道:“一群蠢货,什么也不会!给我打开关门,冲杀出去!”

    “将军,大王临走之时曾下严令,不许开门迎敌……”一名将领开口说道,话还没说完。曹咎提枪把那名将领戮死,喝道:“城外那是在骂我吗?那是在骂楚国,骂大王,不出城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大王!还有谁敢违我将令?站出来!”

    一言不和就落了个被杀的下场,项羽远走‘彭城’这里曹咎最大,哪还有将领敢仗义执言?守门将领按照曹咎地命令打开城门,其余将领各带手下兵马组成阵形向城外的漠北军冲杀了过去。

    漠北军随即抵抗,眼瞧关内出来的楚军越来越多。敌人将领又冲在前边毫不惜命。楚军士气高涨不是对手。顿时丢盔弃甲转身便逃。后边的兵卒见前边的兵卒逃跑,也都丢盔弃甲而逃。

    “全是些在嘴上占便宜的软蛋!弟兄们,你们都瞧清楚了,对付这样的散兵游勇简直是上天把一份大功劳扔了下来,能不能捡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传我将令,凡是杀敌千人长者,赏黄金百两以千人长位任之。杀敌校尉者。赏金千两以校尉位任之。总之一句话,能杀多大地官就赏多大地官,要是能斩杀敌首李信地,赏金三万两,保举为王!”曹咎狂喊一声,打马朝两里外李信的王车赶去。

    犹如是一群狼在撵一群羊,狼跑得快,羊儿为了活命跑的也不慢。半个时辰不到。一追一逃已赶了五六里路。来到了‘水’河边。曹咎站在河边,看着河岸上留下的数不清铠甲兵器与对岸拼了命狂逃的敌军,不知是不是该渡河出击。

    河水不深只到腰际。河水不宽十余丈罢了,漠北军能趟水而过楚军自是也能趟水而过。曹咎犹犹豫豫下不了渡河的令,是因为他突然间想到钟离昧二十万大军在‘洛水河’被淹的惨状。

    “将军为何不渡河?“一名谋士上前悄悄问道。

    “吾……吾怕‘洛水’河之事降临到吾地身上。吾死不足惜,身后这二十万兵马该怎么办?不能让他们无故送死啊!”曹咎道。

    “所谓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将军多虑了!”谋士指着‘水河’道:“‘水’河源起‘京县’,流经‘成皋’入注黄河,长不过百里沿途又无支流入注,如此小河岂能拦河筑坝?”

    “果真如此?”曹咎问道。

    “臣敢拿脑袋担保!”谋士道。

    “如此,渡河!”曹咎喜道。

    渡河的命令下达之后,大部分将领在关楼下领教了曹咎的心狠手辣哪里敢违,领着属下兵马依次过河。有几个忠于楚国不怕死的将领,拦在曹咎面前,道:“将军且慢,谨防此乃敌人诱敌一计,当我军渡河过半后,敌军杀了个回马枪,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首尾不能相顾。”

    “诸位多虑了,我厉经百战难道看不出敌人是不是使计?”曹咎冷冷一笑,道:“凡战,胜者狂呼呐喊,神情雀跃,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败者,垂头丧气,一心逃命,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阵形乱的一塌胡涂。这些都是真情的流露,靠装是装不出来的。而使计地呢,阵形是形乱而神不乱,兵卒丢盔弃甲手中尚存有武器,狂逃之下能够一进而三退。你们几位给我看看,他们究竟是真地逃命还是在使计。”

    按照曹咎的说法,敌军阵形大乱,兵卒赤手空拳,逃跑是一气呵成哪有一进三退的迹象。几位将领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漠北军明明兵力占优,为何会大败而逃?

    “你们还年轻,战场经验尚少,我再教你们一个判断敌情地绝招!”曹咎指着对岸的敌兵道:“使计的溃逃,兵卒挤为一团,既可约束兵马防止假逃变真逃,又能方便的指挥兵卒由逃变攻。你们再看看我们面前的人是如何逃的,他们散成一片,总的来说分成四大块,每一块之间相隔数里,并不管顾后边的人马,而且每块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离我们最近的这一块,就是里边夹杂有王车的这一块,逃的虽有些慢了,不过也是因为有王车随阵不敢尽逃的缘故,绝对不是使计。再说,就算他们是使计又能如何?几万人马难不成还要破我二十万大军不成?”

    “将军英明!”几位将领讪讪一笑,退下去带领兵马渡河。曹咎过了河,一马当先便朝李信的王车追了过去。身后跟着千军万马。急逃地漠北军见敌大军杀到,哪里还顾得了王车,逃的更急

    慢慢落到最后。五匹马儿虽想急奔,可面对前边的能迈得开步。

    ……

    三天前的深夜,李信特意的把李敢叫到帐中吩咐道:“李敢!敌人一开始渡河,你便率领手下骑兵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敌人阵前。渡河之时。敌方阵形不能保。正是你骑兵发威的时刻。用五千骑拦在河边。让渡过河的敌军无法退还。另外五千骑在等待渡河地敌军冲杀,逼迫他们弃械投降。”

    “明白!可……”李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水河’长达百里,我该隐藏在什么地方,如果隐藏地远了,等赶到地方敌军已渡河完毕岂不冤枉。”

    “你傻啊!”李信起身敲了一下李敢的头,道:“能把曹咎从‘虎牢关’骂将出来。老小子必将恨我入骨,追着王车要剁了我才能解心头之恨。所以,曹咎从何处渡河不是他能决定的,我们让他从何处渡河他就得从何处渡河。‘尸乡’,你带着骑兵猛虎营躲到‘尸乡’,那里离我要曹咎渡河的地方不过二十里,楚军兵马渡河一半,你们正好能赶到。”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让他们备下三日干粮。”李敢起身拱手道,准备退出大帐。李信道:“还记得我对你提的要求吗?”

    “记得,大王吩咐岂能忘掉!在保证我们安全的情况下。把敌人的伤亡减到最低!”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李信含笑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

    三日后,在‘尸乡’一间被战火烧成残垣断壁地房屋内,李敢搂着一把马草扔在马儿面前。这是他当上骑兵猛虎营主将后所保留下的习惯,每天给马儿打草喂水洗澡梳理都坚持亲力亲为。如此做,既可增加自己与马儿的感情又可得到部下的尊敬。

    这间破房就是李敢的大帐,看着马儿吃的喷香,李敢异常满足,从怀里摸出一块僵硬的烙饼撕下一块,放在跟里泡软后,才咀嚼着咽下。李敢十分喜欢这种艰苦的感觉,认为可以磨练自己地意志,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很是享受。不经意间,在墙上地焦士上边他发现一朵淡黄色的野花,把手中的烙饼叼在嘴里,一手扶墙探脚把那朵野花采摘下来,走到马儿身旁插在马儿脖间地综毛上。

    “没想到你身为男儿身,头戴一朵花后还挺妩媚呢?”李敢一边嚼着烙饼一边大笑,这似乎惹恼了马儿,猛烈的摇摇头把里花甩下。

    李敢把野花捡起,重新给马儿戴上,攥紧拳头在马儿左眼前晃了两晃,道:“我可给你戴好了,再敢弄下来小心我揍你!”

    马儿仰头一声嘶鸣,似是在反抗。李敢抚摸着马背,道:“好了,不难为你了,我给你取下来就行了!”说罢,伸手正要去取那朵野花,一名探马急急走入屋内,拱手道:“将军,楚军开始渡河了!”

    “终于他娘的渡河了!我以为还要让我再等下去呢!”李敢把手中的烙饼摔到地上,跃跳上马背,两指塞在嘴中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冲出破屋朝楚军渡河的方向而去。空空荡荡的尸乡,从各个破屋内不时钻出一匹马来,一会的功夫已汇成一条洪流,随在李亿的身后,舞动手中的兵器,嘴中发出怪叫急奔而去。

    ……

    “曹咎这老小子终于出来了!”李信骑在披盔带甲的‘白蹄乌’上,兴奋的一边朝‘虎牢关’城门的方向看去,一边督促周勃与夏候婴换上他与张良的衣物。

    “这次就看你们俩的了!上车之后千万不要露头,让曹咎以为我在车上,等到他赶马上来刺杀我,你们两个一个夺枪一个出剑。如果一击不中也没什么,还有我在旁边伺候,一箭射他个透明窟窿。”李信道。

    “大王放心,我们哥俩联手还杀不了曹咎,那就白坐大王的车穿大王的衣了!”周勃飞快的把衣物穿好,提剑上了车。夏候婴正要上车,李信道:“到时别急,等枪来得近了再抓他的枪。你们俩身上套的铠甲刀枪不入,他伤不了你的!”

    夏候婴点头上车,没等御手扬鞭赶车,他把车帘挑开,道:“大王,如果这次能杀了曹咎,可否把身上的铠甲送给我们哥俩吗?”

    李信一愣,没想到这两员大将也惦记着骑兵营的制式装备,笑道:“没问题,如果你们喜欢,骑兵营的东西给你们一套如何?”

    “谢大王!”夏候婴喜道。

    “现在你可是大王,谢我干什么?”李信调侃了一句,回头冲着一个亲兵道:“那个谁,张良张大人护送走了吗?”

    “已经护送走了!”那名亲兵急忙赶到李信身前,禀答。

    “好了,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逃亡开始了,一身传令兵打扮的李信见曹咎离王车越来越近,打马来到王车跟前拍了拍车窗,道:“打起精神,送死的来了!”说罢,将马驶离王车,倒骑在马上从马囊中掏出神臂弓,用脚蹬上弦,把箭放入槽中。

    曹咎独自上前,身后兵马离他最近的也有二十来步,看着王车眼中射出的全是怒火,横枪一扫,王车的一根支梁立断,车顶斜榻下来,显出里边的两个人来。

    巨鹿之围时曹咎曾见过李信,自是认得李信的那幅尊容。可,车顶榻下来后,车上的幔纱正好把车内二人的脸盖住,分不清那个是李信哪个是同车相陪的大臣。他正要随便先刺死一个,然后再刺死另一个,突然看到正中坐着那人的衣服上绣有黄龙,放声嘿嘿一笑,大喝道:“贼人,拿命来。”
第40章 拿下成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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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的一声响,枪穿过幔沙刺透龙袍却被硬物阻挡。快,马上明白自己要杀的人衣服里套有铠甲,准备收枪再往那人脑袋的方向刺去,枪才收回六寸,那人抬起两个手掌裹着轻纱急速相拢,把长枪紧紧握住。

    曹咎往回收,那人往里拽,两人拼了一下力,旗鼓相当。曹咎一愣,据他所知,李信除了射术不错外,枪戟剑术是稀松平常,力量方面更是与普通的兵卒无异,怎么可能与以大力称雄的他所抗衡?

    “莫非这人是个假的?”曹咎两个眼珠子稍稍一转,还没判断出这人究竟是真是假,车厢旁边一副文官打扮的那人,‘霍’的一声从车厢里站起,撩开身上披挂的幔纱,一只大手朝他握枪的手按来。曹咎将手松开枪柄,想把手往后抽躲来那人的来势,可是那人按来的手极快,把他离开的手又拍按在枪杆上,另一手握着剑朝他胸前刺来。

    曹咎身上的胸甲本就没有缚好,经此一番来回奔跑,胸甲已经脱落斜挂到腹部,哪还能起到保护胸部的作用。在此生死关头,他身体里的潜能全部被激发,使出蛮力一手向上拗,一手向下压,三指粗的枪杆顿时从他两手之间折断,被压的手顺着枪杆顺势向下一压,将被敌所按压的手抽出。紧接着,他斜拉马缰让跨下之马拐了个急弯,离车厢远了才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将军,从‘尸乡‘方向杀出敌军万骑。渡河地大军被这一万骑横腰拦断,末过河的兵马无法渡河,已过河的兵马无法返回,请……请将军……”一名传令兵在曹咎面前停下马,正禀着后方情况突然间脸色大变,打马调了个头就往来的方向逃去。

    在他身体四周,本来往前急奔追杀逃敌的兵卒,也在此时往后逃去。曹咎心中大惊。回头一看。刚才车厢里与其搏杀的两人一人执戈一人持剑。大踏步朝他赶来,身后跟着的是漠北千军万马,一个个意气风发哪还有刚才的颓废逃命之势。

    这个变数来地太快,后边人马被敌骑兵拦腰截断,前边正追地溃兵转眼之间又成了勾魂地厉鬼,曹咎在万念俱灰之下,心中恶意顿生。从腰中抽出宝剑连戮两名兵卒,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突然,他感到脖间一紧,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传遍全身,伸手摸了摸,脖间多出一个东西,像足了三棱形的箭头。

    “中招!”曹咎轻轻道了一声,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满手的血。

    周勃一手提着曹咎的脑袋赶到李信身边。李信颇有些自负的把神臂弓送回马囊中,笑道:“很久没有用过弓弩了,没想到手还不怎么疏松。速将此头挑于高处。斥喝楚兵投降。”

    ‘成皋’归漠北,西楚兵马沿途收刮抢掠而得,储藏于虎牢头的金银全部落入李信手中。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敖仓’也落到他的手中,使人提心掉胆地粮草问题终于解决。一方面,李信把‘洛阳‘整编的兵马调来此地,填充于‘敖仓’、‘虎牢关’、‘广武’三地,形成重兵进屯之势,确保‘敖仓’粮草的安全。另一方面把俘兵押解回‘咸阳’,交由萧何处置。至此,‘阳’战场楚兵所控制的仅余‘阳’一座孤城,如若不是李信不忍杀生想借此地把项羽调来,此孤城也将落入他的手中。

    项羽入‘彭城’,连续收复三十余城,还没找到彭越的确切位置,‘成皋’失守的消息已经传来。震惊之下,顾不得再寻找东躲西藏的彭越,项羽搬师返回‘阳’,漠北军似乎是因为他回师而军心震恐,呼啦啦四散而逃,‘阳’之围被解。无形中,这又给项羽增添了一份霸气,将因‘成皋’陷落连续多日盘旋在头顶地霉气一扫而光。

    此时,项羽地人马不过四十万,李信的人马达到六十万,如果加上得密令带二十多万人马驻扎在‘酸枣’、‘阳武’一线的韩信人马地话,李信兵马已近九十万,是项羽人马的一倍有余。

    对于敌人的强势,项羽并不惧怕,于‘广武’县前扎营,誓于李信决一死战。然而李信并不出城应战,只行一个‘拖’字诀,目标只有一个,要得项羽拖的兵疲马惫,粮草殆尽。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每天,项羽都会派一员将领前去‘阳武’城下挑战,每天李信都会寻找最佳的时机一箭射死挑战的将领。粮草即将食尽,西楚境内的粮食又在彭越侵挠之下无法运出,项羽甚为忧虑,万般无奈之下,给李信写了一封书信。

    “天下的争战已有数年,英雄们死伤无数,留存下来的只剩你我。每一次的征战,将士们死伤无算,百姓们夜夜为失去亲人而悲哀。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也为了将士们能保存性命与家人团聚,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两个对面相搏,哪个胜了哪个取得天下?”

    李信阴阳顿挫的在‘阳武’县衙大堂内把项羽送来的书信念罢,含笑朝堂下散坐的将领道:“诸位以为如何?我用不用赤搏上阵与项羽一拼。”

    “这是项羽一计!楚军粮草即将耗尽,项羽在此时刻要与大王单挑自是仗着身强力壮天下无敌的霸气,这是要以他之长攻大王之短,请大王万万不可上了他的恶当!”陈婴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大王不如项羽了?”韩敬道:“臣以为大王正好将计就计答应项羽的单挑,在暗中伏下精兵,到时一拥而起,将项羽斩于乱刀之下!”

    “我们能伏精兵,岂知项羽不会伏精兵?他的手下有一员猛将名叫杨环,射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如果。大王露面之后被他一箭射死,这个责任谁能担当地起?你能?还是你能?或是你能?”陈

    身逐一的问陈婴等诸位将领。

    吵吵嚷嚷越来越激烈,满堂的将领唯剩韩信与张良一言不发。李信笑道:“大家在此吵上三天三夜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暂且退下,该如何办明天我自有主张。张良与韩信留一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将领们起身退下,李信含笑道:“韩丞相一言不发,是否胸有成绣?”

    “臣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大王!”韩信起身拱手道:“现今。项羽屯于‘阳武’县前。‘阳’楚军又被我军四散在各处险要的人马包围,大王为何不一击而铲除项羽。”

    韩信走到地形图前,指着上边自己人马驻扎的地方道:“臣在此处可阻项羽向东逃窜,彭越兵马可调到‘乌江’附近以防项羽渡江归楚,英布已将周殷人马全歼,此时正好北上迎敌阻止项羽向南窜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是我军人马,已对楚军形成合围之势。臣不明白大王为何犹犹豫豫,一直不对楚军展开攻势,莫非有心要放项羽一马?”

    “这……”李信正要开口说话,见张良给自己打了个眼色,知道张良有话要说又不想让韩信听到。他笑了笑,对韩信道:“我想如厕,邀君同去如何?”

    “嗯!”韩信愣了愣,想不通李信为何上趟厕所也让自己相陪。道:“臣不急……”

    “臣陪大王如厕!”张良站起身。伸手扶着李信一臂。李信朝韩信抱歉的一笑,道:“韩丞相稍待,我去去就来。”

    两人来到茅厕。张良躬身道:“大王万万不可答应韩信的要求。”

    李信本就没有打算答应韩信地计策,这样地计策与他把伤亡减少到最低地理念相驳。他想听听张良的理由,道:“哦,为何?”

    “臣见韩信在地形图前指点江山,眼睛却盯着东海郡看个没完,臣怕大王若行韩信之计到时他再索要琅琊、东海两郡又该如何?再说,韩信在大王万难之时要被封为齐王,谁能保证英布与彭越不会照葫画飘,也在此时要求大王封他们为王,不然就不依大王的命令呢?”

    “他们……他们会这样吗?”

    “不瞒大王,封王是所有将领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如果不是因为臣为一文官手中并无兵权,也会要求大王封臣为王的。如今,一个韩信被封为韩王,另一个韩信被封为齐王,还有张耳被封为赵王。韩王韩信与张耳的功劳与彭越、英布根本没有办法媲美,所以臣有八成的把握两人会要求封王。如果大王有心封他们为王也就罢了,但臣深知大王并无心封他们为王,只是迫于种种原因不得不封他们为王。现今,天下除了大王这个龙主外还有三王,这个头一开会有更多地将领要求封王,等天下一统大王岂不是要再为削王而愁。”

    “嗯,说的有理,一会入堂你看我眼色行事!”李信点了点头,与张良相携回入大堂。

    “韩丞相出的这个计策是十足一个好计,应该大加赏赐。这样吧,‘淮阴’是寡人的老家也是韩丞相的老家,东海郡放在别人手下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看这样如何,等胜了项羽,我将‘济北’郡与‘临’郡从你手中收走,把‘琅琊’郡与‘东海’郡划归齐国,如何?”

    ‘东海’郡是个大郡,一郡相当于现在齐国三郡之和,更何况那里是韩信的家乡,在家乡为王的感觉岂是在其他郡为王的感觉能比。这是一件天大地恩赐,平时韩信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连向李信提出地勇气都没有,听到李信竟会如此说,当即激动的连话也不会说,结结巴巴的道:“臣……臣谢大王恩宠!”

    “可惜,丞要出地计虽好,我却不能运用!”

    “为何?”韩信不明所以的问道:“大王不想胜项羽,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啊!”

    “我非不想胜项羽,而是不想再用大战来使兵卒有过多的伤亡。张大人,你来说说,从秦未到现在天下人口减了多少?”

    “据秦末户籍统计,天下人口为四千三百多万,历经数年之战后,目前天下人口应为一千多万。远的不说,就说三川郡,东郡、砀郡这几个郡,每座县城附近都是残垣断瓦,百里之内甚少见到人烟。”

    这种战后的情况韩信是知道,齐国历经楚兵的数番屠城,人烟更是稀少,百里之内不见人并非夸大之词。“可……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大王常教导我们说:‘打仗而不死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错,我是这样说过,但如若再来一次大围歼,项羽挟百战之威绝对会使敌我双方的死伤达到百万左右,到时天下的人口只怕连千万也没有了。”李信道:“还记得巨鹿之围时,项羽数千步兵就敢冲击几十万秦军,几进几出杀得秦军节节后退。凭他这份勇,我军就算胜也是惨胜。这种惨胜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只是希望可以死很少的人赢了这场战争。说的底,不管是秦人、赵人、燕人、楚人还不都是华夏的子孙。”

    “大王说的没错,依大王的意思这仗该怎么打?”韩信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留下二位在此相商。不过,昨日我曾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十分的古怪,也十分的有意思。我说出来,你们两个给我参详参详,或者可以在这个梦中找到打败项羽的计谋。我梦到……”

    李信开始讲起自己的梦。所谓的梦,只不过是他把刘邦的一些事情假托成自己的一个梦说出来,希望韩信与张良可以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中,帮助他整出一个四面楚歌来。
第41章 反其道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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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情况基本上就跟我们现在所处的真实情况一样,‘酸枣’、‘阳武’一线,我坐拥‘广武县’、‘虎牢关’、‘敖仓’。‘阳’虽在项羽之手,但被我军重重而围。彭越、陆贾在楚地,英布在‘临江’附近。

    因为受无粮的煎熬,项羽给我送来一封信。喏,就像今天送来的这封信一样,虽然我记不清梦里信的内容与今天送来的这封信是否一样,不过其中的意思是一样的,就是约我单挑。我当然没有付约,给他回了一封信,说我是斗志而不斗勇的,不会跟他逞匹夫之勇。

    接着项羽好像怒的不可开交,派人去‘九原’把我的亲人抓来,并做了个特大号的毡板,把我的妻儿绑在上边说要生煮了他们。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此,可我知道项羽这只是吓唬我,以他这号自命英雄的人是不会对妇孺下手的。于是就嬉皮笑脸的说:“好啊,反正你我兄弟相称,你煮了他们就是煮了自己的弟妹与侄儿,到时别忘了分我一碗羹喝啊!”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项羽只是吓唬我,没敢煮了我的妻儿。没过几天,他约我于一深涧谈判,涧很深很阔,我伤着他他也伤不着我,趁此机会我历数他的十大罪状,把他气的够戗。这事就拖了下来,可能过了一年或者两年,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给我来信约定以鸿沟为界,东边的属于西楚。西边地属于大汉。嗯嗯……西边的属于漠北,从此两国世代交好,永不再战。

    这是我的一计,表面上我十分的赞同,暗地里抓紧布置,他大军一撤离我领着大军随后就掩杀过去,一路奔波追杀,终于把他困于‘垓下’。于夜叫兵卒们唱起楚歌。让项羽以为西楚尽落我手。不然哪来的如此多的楚兵唱楚歌。他大惊,为了活命置大军于不顾,领着二十八骑趁夜杀出重围,最后到了乌江。他见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万念俱灰在乌江挥剑自刎。

    李信一口气把所谓的梦说完,韩信与张良张大嘴半晌无言,也不知是惊叹于梦的离奇。还是惊叹于梦中地李信竟置妻儿于不顾地凶狠。两人半晌无语,李信接着道:“我听人说,梦能通天,这或许是上天给我地一个启示。如果按照这个启示办的话,最后项羽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会只领二十八骑突围并自刎于乌江。无疑,这时我所期待的,也是天下百姓所期待的,只有这样才能使两军的伤亡减到最低。你们两个说能实现吗?”

    “好计!”张良叹道:“四面楚歌吓得项羽仓惶出逃。重兵团围逼的他‘乌江’自刎。好计,也只有大王能从梦中想出这样地好计来。可,臣以为大王梦中情形有些是不会出现的。比如项羽被困于此哪有精力去‘九原’抓大王的妻儿。有些又是无法确定,比如怎能让项羽约你去深涧谈判?还有,想实现趁敌离去背后掩杀这一招妙是妙,可依梦之示要等一两年之久,时间太长了中间难免不出现什么变数,谁也没有办法保证项羽过了一两年之后会和大王约盟,要是之前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大王拼死一搏,这岂不是有伤大王少损天下苍生的美意?再说,如此一来天下的百姓不是还有受一两年之苦?”

    “这……”李信长叹一声,张良指的这些难点是事实,有些太过缥缈,确实不是人力所能控制了的。

    “或许能行,并且等不了两年之久,如果运用的好两个月便可要了项羽地命。”韩信道。

    “哦!韩丞相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李信喜道。

    “梦乃神之启示,但启示终归是启示,具体怎么办还得靠我们亲自动手。从大王这个梦中,我们最少可以得知最后地胜者是我们而非项羽,这就够了!”韩信道:“臣在想,既然结果是我们胜,中间的环节又太长,我们何不省去这些环节,直接搞四面楚歌逼死项羽。”

    “哦,最体该怎办,你详细说来!”李信道。

    “首先,臣率大军入楚地,与彭越、陆贾等人联手,大肆占领楚地各郡,给项羽造成楚地即将不保的错觉,让他忧心仲仲,一天到晚为楚境各郡地情况而担忧。其次,大王无须等过一两年后由项羽亲自求和,划鸿沟为界瓜分天下。大王完全可以在臣乱楚境之后,首先提出来罢战的请求,以‘水’河或者‘颖水’河为界,划分两国的领土,甚至于以太行山脉为界划分两国的领士也无不可。项羽在缺粮、被围、楚境大乱的情况下又占了大王如此大的一个便宜,巴不得赶快罢战,好腾出手来解决楚境的我、彭越、陆贾三支力量。”

    “妙哉,妙哉!由项羽提出罢战变成我提出罢战,这叫反其道而行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接着呢!”李信问道。

    “项羽大军从‘广武’县前一撤军,大王也装作要从‘成皋’‘敖仓’‘广武’三地撤出,人马出城之后趁项羽大军不背,从背后掩杀过去。项羽想不到大王会食言,大军撤退时又没有依仗而退,在我军掩杀的情况下大乱。他急于逃命,必会选择最近的一处县城进驻以保存实力,而这个地点正是‘阳’!‘阳’周边的险要已被我军占领,项羽想从‘阳’带大军出逃已是不能,大王再把此地兵马往‘阳’城外一驻,项羽更是没有一点逃跑的希望。大王围而不攻,逐渐把臣、陆贾、彭越、英布、以及新降的楚兵全部调于城下,于夜唱楚歌,如此项羽必会以为天下尽到大王之手,万念俱灰之下只顾逃命而带少量的人马出逃。如此,四面楚歌自成,哪需等上一两年之久?”

    “好,太好了!你即刻……”李信正要命韩信即刻返回‘酸枣’、‘阳武’一线准备,张良暗中踢了李信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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