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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以面打点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高把半眯着的那只眼闭上,过了好一会再度睁开,眼之色,叹了口气,道:“天底下,无论英雄还是巨寇,又有哪一个不爱自己的父母妻儿?这是人之常情!我只要把头点上一点,我的父族、母族、妻族就可以从被屠戮的危险之中走出来,可我不能点这个头,不能把谋反这件事情扣到大王头人,你能说这是因为我爱大王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儿吗?不是!我不点头说此事乃是受了大王指使,并非是因为我爱大王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儿,着实是因为大王与这件事情无关,全是我与赵午擅自拿的主意作的主!那一天,陛下在朝堂上对大王横加指责……”

    贯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阐述了一遍,完全按照事实来说,里边没有一丝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一点的避重就轻,说完,他艰难的咧嘴一笑,道:“齐王,我刚才所说便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望您能如实向陛下禀报,救我家大王于危难之中。如此,便是做了鬼也会感激齐王的大恩大德。”

    韩信表情复杂的出了监牢,来到衙门大堂之上。张良正捧着一卷书籍细细观看,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把手中书籍放下,站起身打了个躬问道:“事情如何?整件案子是否审理明白!”

    “张大人!”韩信顺手还了个礼,把贯高所说之话毫无遗露的转述一遍,道:“照贯高所说。这件事情应该跟张敖没有一丝的关系,我们是不是可据此结案,写道折子交由陛下定夺?”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这事与张敖无关?”张良冷冷一笑,道。

    韩信一愣,问道:“大王知道张敖是被冤枉地?那为什么还让你我前来审案?”

    “我的傻哥哥啊!”张良拉着韩信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岂不闻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酣睡的道理?代国、赵国两地紧临长城关隘,与匈奴人接壤。韩王韩信不听陛下调遣,竟敢投了匈奴人。陛下担心赵王张敖也会顺势投了匈奴人。所以想借此时机杀了张敖。取消赵国的封地,以除后顾之忧。”

    “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酣睡?”韩信喃喃了一句,道:“张大人,陛下要拿掉赵国的封地是他亲口对你说的,还是只是你的猜测?”

    “这事陛下又怎会亲口说,可整件案情的事实已经十分清楚,大王却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更是派他最信任地你我前来再审,不是明摆着要给张敖落实这个谋反地罪名吗?哥哥,刚才你入监牢时我想了想,觉得要给张敖落实罪名也并非什么难事,我们只需改变审讯地目标便可实现。贯高嘴硬,忍受身体上的痛苦也不愿承认造反的事情跟张敖有关,那么我们就审张敖。张敖是个年轻公子哥,不像他爹张耳那样是马上赚取功名的英雄豪杰。我想只需把对付贯高的严刑使一半用在张敖身上。他必将顶不住承认这件事情全是他的主意……”

    张良自顾自的说着话,韩信整个思索却遨游于九天之外,满脑子所想地都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赵国是个小国。只有一郡的封地李信还处心积虑的要除掉,他韩信可是有三郡封地的王啊,李信能不觊觎他这个王吗?看来下一步要铲除的一便是他了!

    韩信有些明白为什么李信要把他提升为此次围剿匈奴的副总指挥了,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呆在李信的身边出谋划策,而不能带兵出征。围剿匈奴副总指挥?看似个位高权重的职位,其实手中地兵权已经被尽剥,带来地十万兵马全部被整编于大军之中。一个手中没有兵的王者,算个什么东西!

    韩信想,李信所以要让他来审张敖的案子,其实用意也很简单,就是希望用这件事情来达到敲山震虎地目地,希望他不要再贪恋齐王这个王位,主动请缨辞去王这个封位,不然张敖今日的下场便是他韩信明天的下场。

    “先收我兵权,让我就算要反也不能反。然后敲山震虎,留足了面子希望我能主动让出齐王这个王位。看来陛下始终对我不放心,使出诸多的手段来让我明白其中道理,可惜我却始终被蒙在毂里无法体会陛下的深意,还得让张良来提点才能明白!”韩信在心中暗道,抬头看了一眼仍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的张良。

    “哥哥,你以为如何?”

    “什么以为如何?”

    “转移审讯的目标啊!”

    “我……不知怎么搞的,突然之间我有些头晕目眩,想回去休息休息。至于该如何审理此案,全看张大人的意思!拜托,拜托。告辞,告辞。”

    “哥哥说的什么话?保重身体要紧,这儿的事情小弟一力承担!”目送着韩信离去,张良捧起书接着看了起来,读到高兴之处忍不住吟唱了一句。良久后,他放下书籍抬手轻轻一拍,叫来两个衙役吩咐道:“先去抽张敖五十鞭子,然后带来大堂问话!”

    韩信出了衙门,也不坐车,一人行走于繁华的‘’城大街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迷迷糊糊正走间,听到有人喝斥,抬头一看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赵王宫门前,守门的兵卒提枪持剑拦在身前挡住了去路。

    “我……”韩信摇了摇头,想亮明自己的身份入宫,可又着实不愿就此放了齐王这个王位。犹豫片刻后,还是拿不下一个主意,转身正欲离去,从宫内驶出一辆四马拉的官车,近得身侧停了下来,从车内跳下一人正是韩敬。

    “哥哥何去?”

    “想进宫见陛下,可是却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去!”韩信苦笑一下,指着拦在身前的兵卒道。

    “这些人都是新来地。哪认得哥哥!其实也怨哥哥,若哥哥坐着五匹马来的王车前来,他们又哪敢拦着哥哥!”韩敬笑道,回头对那队兵卒喝道:“知道他是谁吗?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齐王韩信,是当今皇帝任的重臣!你们这些只认车不认人的家伙,竟敢拦住他的大驾,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还不治你们个死罪!都给我看清楚认仔细了,以后谁还敢拦他。小心我敲折你们的腿。”

    兵卒们退了下去。韩敬朝韩信拱了拱手道:“哥哥。我还有事就此告辞,等办完了事今晚邀上英布、彭越等人前去哥哥府上痛饮,不知哥哥是否欢迎?”

    “欢迎!求之不得!”韩信道。送走韩敬之后,走入王宫大门,递了牌子等着李信召见。

    寝宫地上铺着一张硕大无比的地形图,李信趴在地形图前对着‘曲通’、‘东垣’、‘真定’三县一带凝目相视,见韩信走了进来。抬头顺口问道:“案件审地如何?”

    “张良还在审着,臣有一事相报就赶了过来!”

    “哦!”李信从地形图上站了起来,朝韩信招了招手道:“把鞋脱了陪朕站在地形图上研究研究这仗该怎么打?探马刚刚送来了消息,‘曲通’地守将是代国名将王喜,手下有五万人马。‘东垣’地守将是大将曼丘臣,手下有兵马四万左右。‘真定’守将是王喜的弟弟王黄,手下兵马大约也是五万。冒顿把代国的兵力全部放在这三县上,这三路人马呈品字形防守态势。我军无论攻打哪个县。其余两个县马上便成为两翼相援,你说该如何攻打?”

    “攻打这三县不是问题,我军人马四十多万。完全可以兵分三路把这三县分割包围,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各个将其击破。陛下所担心的应该不是这三县,而是另有其虑!”韩信笑道。

    “是吗?说说我担心的是什么?”李信道。

    “陛下所担心的是匈奴两万骑兵?害怕他们会抄我们的后路,断我们地粮草!”韩信道。

    “你可有计策不让匈奴断我们的粮草?”

    “臣以为这两万骑兵不足为虑!”韩信指着三县道:“匈奴两万骑兵化整为零隐藏在这三县一带,每次攻击必会在某一点聚集之后再行攻击,我们可以打敌于将聚未聚之时,使敌不能相聚成军,敌也就不足为虑了!”

    “十分有理!不过可惜的是这次来的人马全是步兵,数千骑兵也是以探查敌情传递消息之用,以步兵之慢打骑兵之快只怕不能吧!”

    “以步兵之慢完全可以打骑兵之快,因为我们人多!”韩信笑道:“冒顿想以三县为诱饵吸引我军主力,然后靠两万骑兵攻击我军后路。臣以为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用少于敌人三县之兵的兵力佯攻三县,使敌误以为我军主力出动,实行两万骑兵聚集打后的战法。而我军主力则以五千人马为一股,其中两千人马为主力,三千人马再分十队以圆形分散于两千人马之外,如此一股人马便可控制方圆五十里的地界,三十万大军便可完全控制三县一带所有的地界。匈奴两万骑兵无论在哪个点出现,五千人马都可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打击,使其无法聚集形成有效地战斗力。如果他们不寻机逃窜,硬要把两万骑兵在那个点聚集起来,那么五万人马可在六个时辰之内齐聚,围而将匈奴骑兵歼之!”

    “三十万步兵对付匈奴两万骑兵是不是有些抬举了他们,不过这个以面打点地方法实在很妙,最少可以把匈奴两万骑兵赶出‘曲通’、‘东’、‘真定’这三县一带,使他们无法抄到我们的后路,有充裕的时间解决了‘代国’兵马主力!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报,不知所报何事?”李信拉着韩信地手,两人走到椅子前坐下。

    “自从臣为王之后就只能呆在远离陛下的东海,不能与陛下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日子久了实在让人难受。所以,所以臣恭请陛下夺了臣的王位,给臣在朝廷随便找个官职干干,也好让臣时时伺候在陛下身侧,以尽为臣之道!”

    “这……这话从何说起,你有功无过朕怎能夺了你的王位?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李信皱眉诘问道,马上他又笑道:“不过你说的也十分有理,朕也十分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喝酒谈天,如果可能的话朕真想把你带在身边。”

    “陛下,说实话先前臣之所以想当一个王,就是为了在家乡的父老乡亲面前扬眉吐气。如今,衣锦还乡的事情臣干过了,给洗衣服老妈妈一个衣食无忧后半生的承诺臣也实现了,臣的父母以王者的身份下葬也办妥了,臣今世今生再无憾事,唯一的希望就是永远留在陛下的身边……”韩信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李信叹了口气道:

    “既然你主意已定,朕再拦着就有些不近情理了!明天早朝你上个折子,朕准了你也就是了!”李信轻轻拍了拍韩信的胳膊,道:“韩信,‘’城之大,人口之多,商业之繁华,朕走遍天下能与其相比的只有咸阳城与洛阳城。你没了王位之后,朕改封你为关内候,城便是你的食邑,所有的人家都得向你交税,如何?”

    “谢……谢陛下恩典!”……

    行刺之事终于有了一个说法,主谋便是原赵王张敖。不过念在其父的功劳,李信特别大赦饶了张敖的死罪,其王位被拿掉贬为庶民,贯高、田舒、孟叔因为忠心与自身的才干也都被李信大赦,调入官府为官。

    韩信连续上了三道折要求辞去齐王的王位,李信连续三次驳回其请。然而韩信并不罢手,第四次上折要求辞去齐王之位,这一次李信终于同意,改封韩信为关内候,食邑‘’。不明真相的官员暗暗讥笑韩信的愚蠢,搞不明白韩信齐王当的好好的为何要辞去王位?
第12章 全线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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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的任务已经下达,彭越、英布、韩敬各率三万人马‘曲通’的王喜、‘东垣’的曼丘臣、‘真定’的王黄。任务很简单,让这三路人马多带旗帜佯攻三县,防止城中敌人出逃。

    攻打三县仅仅是个计策,真正要对付的是左右贤王那两万骑兵。

    三十二万大军,依韩信的设想以五千人为一个单位,用两千人马组成一个圆阵,外围用三千人马组成十个小圆阵环绕着中间的圆阵,控制五十里方圆地盘,把三县一带布防的严严实实。攻打三县的佯攻进行到第三日,‘真定’县东百里开外出现匈奴骑兵聚集的端倪,很快五千兵马便赶到匈奴骑兵聚集地方展开防守阵形,用强弓大弩阻止匈奴骑兵聚集。

    先到的是匈奴骑兵先头部队,大约为千骑,组织成一个攻击阵形轮番冲击李信兵马布控的阵地。李信兵马以长枪为垒,弓箭拒守,严格执行坚守不出的命令,等待着后续兵马朝此地增援。

    匈奴骑兵很清楚,如果不能迅速控制这片土地,大军就无法集结!数攻不下之后,他们放弃正面攻击的战法,改用朝李信兵马两翼以及后阵冲击的战法。熟料李信兵马早有准备,正面阵地布下的仅是二千主力,两翼及后阵是三千人马以三百兵马为一个单位组成一个圆阵,十个圆阵呈半圆形将主阵的两翼以及后阵防守的严严实实,历经两个时辰之后。匈奴骑兵攻击达到数十次,硬是没把阵形攻破,反而损伤了一百多名骑兵。

    此时,匈奴骑兵越聚越多,人数已近万余。其中有兵有将能列成队可以组织起来进行攻击地也达到三千人,加上最先到达的那一千骑兵人数接近于四千人。这批人马兵分四路,分左右前后准备对李信兵马进行最后一次致命的冲击,而这时从四面八方赶来增援的李信兵马也越来越近。对聚集地的匈奴兵马渐成包围之势。

    口袋越缩越小。匈奴骑兵越聚越多。然而大多数的骑兵还处于兵未寻到将,将未找到兵,无法形成战斗力的尴尬处境。无奈之下,左右贤王略一合计,定下再次集结的地点,命兵马就地解散各自突围。

    用相同地办法,五天之内打垮了匈奴骑兵地六次集结。匈奴骑兵集结地地点也由最靠近赵国边境的‘真定’县,退到了离赵国边境最远的‘曲通’县以北。

    没了后顾之忧,李信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数日之内便拿下了‘曲通’、‘东垣’、‘真定’三县。全歼三县原代国兵马,斩杀代国大将王喜,生俘大将曼丘臣、王黄。为了一举消灭左右贤王所率的两万匈奴野战骑兵,砍掉冒顿的左膀右臂;也为了能拿下代国国都代县,生擒叛国的韩王韩信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李信命令所有兵马全部轻装出击。以最快地速度与匈奴骑兵拼脚程,决不允许匈奴骑兵再度集结,穷追猛打一举消灭了这支人马。

    这是一个十足的冒险计划。韩信三次上奏以为如此攻击不妥,为了消灭两万匈奴骑兵而把三四十万大军拖入险地实在是得不偿失,莫要忘了‘代县’往北,‘平城’附近很可能隐藏有三十多万匈奴骑兵没有现身,如果被匈奴骑兵包围将会有重大伤亡之危。

    李信何尝不知道这样攻击伴随着诸多的危险,可是这一次用三十多万大军对匈奴两万骑兵进行以面打点,竟然连战数次而不能把这两万骑兵消灭!他有一种深深的担忧,此时的匈奴骑兵与河南地时的匈奴骑兵已经不同,已经完全改变了战法。

    河南地时匈奴骑兵还会展开对攻,而此时匈奴骑兵无论处于优势还是劣势都绝对不展开对攻。在兵力占优的时候他们对敌人进行侵挠,直到把敌人累的头晕脑胀疲惫不堪再寻机歼灭。在兵力处于劣势时,他们就连侵挠也不屑为,只是迅速地化整为零从战争上脱离。数场围剿下来,动用了三四十万大军,歼灭匈奴骑兵数量加起来尚不足千骑!

    是啊!让四十万大军对两万匈奴骑兵穷追猛打,万一匈奴骑兵行地是引诱之计,四十万大军将陷入三十多万匈奴骑兵的包围之中。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一步一步挤到‘平城’?按照韩信的设想把匈奴人从代国地地界挤不出去!不说能不能把匈奴人挤出去,就算把匈奴人挤出去了,这跟他一战而全歼匈奴骑兵的目地相差太远!为了能够把匈奴骑兵全歼,彻底摆脱与匈奴骑兵陷入旷日持久的防守战,他觉得拿四十万兵马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经过半年的探查,李敢已接到黑夫从平城返回到咸阳,然而那传说中的匈奴大军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始终没有探查出来。不知道敌人藏在何处的危险性一点也不比被敌人包围的危险性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种结果是同样的危险!你行动再慢,计划再周详,面对从天而降的骑兵同样会陷入被包围的境地,所以李信设计了一场大战。他计划,用自己所带的四十万兵马做饵,把匈奴的所有兵力都吸引出来,最好是四十万大军被匈奴骑兵围困于‘代县’。

    ‘代县’的情况早已摸查清楚,里边所备粮草足够四十万大军使用半年之久。其实根本用不上半年,只要四十万大军能够坚守‘代县’一月,聚集在‘雁门’关附近的十五万精锐与聚集在辽西郡附近的十四万精锐便可赶到‘代县’给匈奴骑兵来个反包围。那时内外夹攻,以多出匈奴骑兵两倍的兵力怎会击不垮匈奴骑兵?

    就算是一战无法全歼匈奴骑兵,但最少将会重创匈奴骑兵。李信还有一招更毒的。他已密令李敢率领骑兵猛虎营以及驻守‘咸阳’地所有骑兵合计五万左右人马赶

    门关’附近待命,战争一打响,李敢唯一的任务便是兵布防于代国长城沿线,将出入长城的路堵死,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那时,冒顿在‘代县’遭到重创,带领残兵败将又无法逃回匈奴地,只能往中原的方向逃窜。一个叱咤风云的匈奴大单于。至此将沦落为流窜于中国各地作案的盗匪。只需加以时日便可清剿这股流匪。彻底解决匈奴对中国的威胁。

    这个战略构想李信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韩信在内。所以当韩信提出反对意见时他只是笑了笑,并不解释,以强硬的态度推行这个计划。

    在‘穷追猛打,不让匈奴骑兵聚集,一股作气全歼匈奴野战军主力!’口号地激励之下,四十万大军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士气高昂到无以复加,凭借两条腿与两万匈奴骑兵展开了赛跑。战线迅速向北推移,两万匈奴骑兵向后溃退,虽然不停地集结起来想阻止敌人地推进,但在李信兵马凶猛攻击的现实下,不断的溃退而逃。

    很快,李信兵马离‘代县’越来越近,就在离‘代县’不足百里之遥这当口。两万匈奴骑兵突然失了踪。犹如在空气中消失的泡泡一般,再也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朕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百里之外的‘代县’是冒顿布下地一个惊天陷阱。是他给朕准备好了的一块板,就等着朕这块肉躺在上边任其宰割。”李信坐在虎帐中,手持一绣节,指着帐中挂着的地形图,对围坐在下边的韩信、英布等将领道。

    “陛下的感觉没错,臣也以为‘代县’是冒顿布下的一个陷阱。我们派出去的探马没有一个回来,可见前面阴森恐怖不知隐藏着匈奴多少人马。臣以为,冒顿把一座孤城放在这里,周围没有一兵一卒把守,为的就是让陛下带领大军入主‘代县’,然后进行围城!”张良道。

    “张丞相讲这话布有些想不通!”英布摇了摇头,道:“为将地都知道,攻城作战不如决战于野。匈奴人擅于骑兵作战,决战于野对他们有利,而攻城作战他们根本不懂,甚至没有攻城地利器!匈奴人为何不跟我们野战,反而要让出一座孤城让我们据守,他们进攻?这不是拿己之短攻人之长吗?”

    “对于英将军的疑问,越或许可以解释!”彭越大笑两声,道:“越以为匈奴人的野心极大,他们想霸占整个中国,但苦于中国全部依城据守。所以,他们想把我们引诱入城然后拿我们来练习攻城作战,好为将来全面入主中国做准备!”

    “彭将军在如此重要地军事会议上作此戏言,是不把当今的陛下放在眼里吗?”夏候婴道。

    “夏候将军怎知越说的是戏言不是事实呢?越以为,冒顿的这里有问题,所以糊里糊涂让出个‘代县’让我们占去!”彭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冒顿的脑袋有没有问题敬不知道,可是敬担心‘代县’表面上看起来是座空城,里边似乎连一个百姓都没有!可事实上里边隐藏了一二十万匈奴骑兵,想等我军入城之后趁我军不备展开疯狂的厮杀!”韩敬道。

    “管他里边有没有什么阴谋,反正占城对于我们有利,哙以为先拿下‘代县’为上策,至于以后如何办,就走一步算一步了!”樊哙道。

    “韩信三次劝朕不可急攻冒进,可朕还是领着大军赶到了‘代县’附近,诸位爱卿可知其中原因?”李信笑道,诸人全都摇了摇头,他接着道:

    “因为朕相信,只要我们能拿下‘代县’就算立于了不败之地,然后调集‘雁门关’与‘辽西郡’的兵马对其进行夹攻!可是到了‘代县’朕反而狐疑起来,怀疑这是冒顿的请君入瓮之计。不为别的,就凭他将‘代县’坚壁清野,不留一兵卒防守这一招上就不得不让朕有此怀疑!韩信,你来说说朕的怀疑有没有错?”

    “臣也是如此怀疑的!”韩信拱了拱手道:“从冒顿一入代国,臣就察觉出现在的冒顿与以往的冒顿不同了,因为他学会使用计策了!首先,他对陛下故意示弱,‘平城’里所留的兵马都是些老弱残兵,主力兵马却不知藏在何处。其次他用两万野战兵马且战且退把我们诱到此处,明知我们就停留在此也不攻击,却留了个‘代县’空城给我们。最后,我记得陛下曾经说过代县里的粮草足够数十万大军食用半年,冒顿为何要留半年的粮草给我们呢?”

    “臣觉得冒顿把‘代县’留给我们是因为代县之中并无一料粮食,所谓可供半年食用的粮食只是他给我们的一个假象,让我们以为那里有粮草,占据此城可守半年之久。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我们一入‘代县’,埋伏在四周的匈奴人马上围城!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我们能守城多久?只怕三天都守不下去!更可怕的是臣还怀疑‘代县’不仅没有一粒粮食,而且水源都被他们下了盅,如同在‘高阙’时那样,想让我们的兵马全部中蛊而死。一无粮草,二无水源,‘代县’如同是个死城,入了城想不死都难!”

    “好毒辣的计!”英布瞪目结舌道。

    “这也仅仅是韩大人的猜测罢了,如果我们先派少量人马入城以探究竟,他这奸计不就破了?”樊哙问道。

    “你以为他会容许我们入城侦查吗?依我之见,如果我们大军全部入城也就罢了,以少数兵马入城,不等兵马回报城中情况,匈奴人一定会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逼得我们退入城中据守!”韩信道。
第13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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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冒顿要玩请君入瓮的把戏,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身,也给他来个请君入瓮的小把戏?”李信把头一仰,面无表情的道。

    “陛下的意思是?”韩信问道。

    “你韩信在排兵布阵、出计使策上绝对称得上匈奴人的祖宗,还用朕来给你提点怎么办吗?不过使此请君入瓮计有两个难处:其一,如何让近四十万大军在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二:诱匈奴骑兵入城的人马人数不宜过多,多则徒增伤亡。可人数又不宜过少,少则恐冒顿怀疑。究竟该用多少人马前去诱敌,就看你的拿捏了!”李信道。

    “臣领旨!”韩信拱手笑道。

    计划是这样的,由少数人马冒充全部大军入城,等匈奴人围城之后这些人佯装中计,或殐死反抗或假装投降,反正把城外的匈奴大军全部骗入城内即可。然后,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代县’城,让匈奴人自己品尝自己所酿的苦酒。

    要想此计成功,两个条件是必需的,正如李信所说的那样第一要把四十万大军从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个无影无踪,第二得让少数人马伪装成四十多万大军入城,叫匈奴人以为李信中了计,所来兵马全部入城。

    对于这两个必要条件韩信并不担心,根据他日夜所观察天象得知,今夜天空将浓云密布,届时将会星月无光漆黑一片,四十万大军可趁此黑夜化整为零消失在荒野密林之中。而近来因为已近深秋天气转凉的缘故。每晨总会在相当长地一段时间内大雾密布,只要操作得当便可在大雾的掩护之下用一万兵马冒充四十万人马骗得匈奴人上当。他唯一担心的是该由谁来指挥这一万人马,使这一万人马圆满的完成任务。

    大雾会来,韩信可以算得出。大雾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他却算不出来。所以,当大雾散去的时候起诱敌之用的这一万兵马不能有丝毫的慌乱,必须用第二套方案来继续迷惑隐藏在暗中窥视的匈奴骑兵。因此这个率领一万人马地将领必是个有极强个人魅力地将领。能够在关键时候起到稳定军心地作用。

    英布自动请缨当了这一万诱敌人马的主将。把一万人马按方形阵的阵型朝‘代县’出发。这个方形阵有讲究,是韩信经过精心计算之后组织成的方形阵,并不同于正规的方形阵。

    正规的方形阵以厚外薄中为基本原则。以一万人马组成的方形阵为例,每边所用人马基本上为两千两百多人,留在中间偌大地空地里人马仅为一千人,起到随时增援受到攻击那一面的作用。有时候为了增加攻击的效果,面对敌人冲击的那一面会集中起四千人马左右。这时其余三边的人马减为一千五百左右,留在中间的人马依然为一千人马左右。

    如此布阵有两个好处:首先敌人能看到的只有阵形外围,当他们看到外围密密麻麻的兵马,会下意识地认为里边也同外围一样藏着密密麻麻地兵卒,会将仅有一万人的方形阵误以为是由三万或者五万人马组成,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其次,用方形阵攻击起作用地仅是外围,如果外围没有溃败。里边的兵卒不会有机会与敌相交。然而当外围溃败之后。里边兵马就是再多也会跟着溃败,无法扭转败局。所以,用厚外薄中的布阵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兵力!

    这一万兵马起的是诱敌作用。要让一万人马看起来像四十万人马,只要外观上像便罢不会与敌直接对抗。所以,韩信不能用正规的方形阵来布阵,那样的话一万人马只能布起一个方形阵,他完全抛弃厚外薄中的原则,以两百五十人组成一个与一万人组起来大小相若的方形阵。其中,四个边分别用五十人排成一线,每人手举一面大旗行走,里边五十人则牵马而行,马的身上驮着枝丫茂盛的树枝。

    三更时分,一万兵马借着漆黑拔营出发,等到天亮离‘代县’不过三十里,四下里果然下起了大雾,百步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坐在皇帝撵车上假扮李信的英布挑开车帘一看,雾中大旗招展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韩信简直都成半仙了,说有雾就有雾,说星月无光就星月无光!”英布摇了摇头,内心还有一丝的忧虑,让御手把车赶离队伍,在距行进队伍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旗在雾中忽隐忽现,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只能听到整齐的脚步行进声与马匹嘶鸣声,如同百万大军正在转移。这下英布放了心,让御手把车再次的赶入队伍,传下令让兵卒加快赶路,务必在雾散之前赶到‘代县’!

    一个时辰之后,雾渐渐淡去,太阳也慢慢的显露出整个身影。此时,先头队伍已近‘代县’的南门,不用英布吩咐,牵马行走于方形阵中间的兵卒,放下马驮着的树枝树杈,快步穿叉行走到方阵各处,队伍所过之处漫起黄沙。离得远了,但见黄沙中的各色旗帜,又哪能看出黄沙之中究竟隐藏了多少人马。

    ‘代县’南门五里开外,一个两丈余杂草丛生的土丘后边,匈奴大单于冒顿盘膝坐在一块皮毡上,面前摆着数盘煮好的牛羊之肉,正于相陪的左贤王耳孙屠、右贤王须卜呼韩谈笑风生,亲兵大将虚邪手握腰间刀柄侍立在左右。

    韩王韩信趴在土丘顶的杂草丛中窥视‘代县’南门的方向,嘴中骂骂咧咧轻声念叨:“奶奶个熊,老子只是恼怒李信把我封到西北无毛之地,才与你们这些禽兽合作希望可以重返韩国故土。你们可好,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竟让老子干起探马的角色来!唉!有求于人就是如此,人格都没有了又

    严可言,悔就悔真不该听冒顿这个白痴地,白白葬送兵马,搞得现在连个兵马也没有,只能给他们当儿使唤!”

    看到黄沙之中隐藏的那辆撵车入城,韩信停止了咒骂,从土丘上爬了下来。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朝土丘啐了一口。心中暗道:“什么地方不好选。选个坟地喝酒吃肉,只盼你等禽兽自此倒大霉。”当转过头面对冒顿时,他的整张脸都开始谄笑起来,伸手微微一拱道:“大单于,呵呵……”

    “都看清楚了?”冒顿问道。

    韩王韩信哪懂得匈奴语,眼瞧冒顿脸露微笑眼含平和之色,还以为冒顿是让他坐下来一同吃肉。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把切肉尖刀割了一块肥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还真有些饿了,天刚刚亮便被虚邪从被窝中提拎出来,爬在土丘上一直观察到将近正午,肚中早就咕咕叫开始抗议了。

    须卜呼韩从为王开始与李信就有了血海深仇,心中怨气横生只盼将来杀了李信入主‘咸阳’城泄一泄这口恶气。有此雄心壮志,这两年他是苦练中国话以备将来之用,所以还是会说些中国话的。道:“知道我们匈奴人养马、养牛、养羊甚至养骆驼、养驴、养骡等。唯独不养猪吗?”

    “知道,你们匈奴人放牧为生,养的东西都以食草为生。猪不吃草,所以你们不养?”韩王韩信一边朝须卜呼韩点头哈腰说道,一边又割了一块肥肉送到嘴里。

    “不对,你再猜!须卜呼韩含笑道。

    “那……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猪跑地太慢,你们害怕被以前地秦军或者现在地李信兵马追杀时猪无法逃脱,所以你们便不养猪!”韩王韩信很为自己这个解释得意,强忍肚痛的危险硬是把大笑咽了回去。

    此话把须卜呼韩气得脸都绿了,恨恨道:“不对!我们匈奴人养马是为了作战,养牛是为了载重,养羊是为了挤奶和吃肉。养骆驼、养驴、养骡都是因为养他们有一定的用处,能帮我们匈奴人干活,养猪有什么用处?猪除了吃就是睡,就跟韩王一样是个十足的废物,我们不养废物。”

    “你……”韩王韩信吐中嘴中的肉食,握住手中尖刀指着须卜呼韩正要呼骂,脖间一凉,虚邪已抽出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单于!”韩王韩信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丢下手中地弯刀想起自己由一个王变成一个不名一文的‘探子’,现在连性命都受到了威胁,更加的委屈。瘫坐在毡上,哽咽道:“您答应过我的,您答应等杀了李信后黄河以南的土地归我所有。现在是不是见我手中无兵,李信又落入你们的圈套便反悔了,要杀我了是不是?”

    须卜呼韩鄙夷的瞧了一眼,摆摆手让虚邪收了兵器,道:“谁要杀你了?大单于问你都看清楚了没有,谁让你也不禀报坐下来便吃,说你是猪还说轻你了吗?”

    “我又不懂匈奴语,怎会知道大单于是让我禀报情况呢?还以为大单于心疼我在土丘趴了半晌让我坐下来先吃点饭喝点酒暖暖身体呢?”脖子上的刀离去,生命得到保障之后,韩王韩信尴尬地笑道。

    “我们来这是干啥地?让你爬在土丘上又是干啥的?不知所谓,还不快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你放心,我们地大单于跟你们的皇上一样,都是金口一开决不反悔的,答应给你的东西就一定会给你的!”

    “谢谢大单于,谢谢右贤王,谢谢左贤王,谢谢虚邪大将军!”韩王韩信挨个给每人磕了一头,起身眉飞色舞道:“都看清楚了!”

    “入城的兵马有多少?”冒顿问道。

    经过须卜呼韩的翻译后,韩王韩信道:“瞧架势,李信兵马是以方形阵入城的,从方形阵数量上来算,人马应在四十多万左右。但从激起的沙土程度来看,又不像是四十万步兵,这事透着奇怪,臣怀疑……”

    “这么说入城的人数有假?难道李信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冒顿问道。

    “大单于所说没错,我也是怀疑来的人数有假!”韩王韩信道:“从扬起的尘土来看,李信兵马人数应该在八十万或者百万往上。我以为,他对外宣称来的是四十万人马,暗中却率百万大军而来,看来是想以绝对的兵马优势对大单于进行围歼!”

    冒顿担心入城的兵马人数很少,怕没把李信兵马全部请入‘代县’,那样的话将无法对敌人进行全歼。听得韩王韩信如此解释心中大安,回头对须卜呼韩笑道:“只怕他来的少呢?只要入了‘代县’,来多少让他死多少!问问他,李信可曾入城?”

    须卜呼韩照冒顿的意思一说,韩王韩信笑道:“来了,来了!”

    “你能确认?”冒顿问道。

    “怎不能确认!金顶华盖,六匹颜色相同骏马拉的撵车,仪仗队开道,那威风那场面也只有称帝的人才能享用。你们匈奴人不懂,为什么样的官当什么样的王享受什么样的威风那都是有规定有路数的,像我这个韩王,就只能坐五匹马拉的车而不能坐六匹马拉的车,仪仗队的数量也是有规定的,规格都要比皇帝低一格,若敢超过或者与皇帝的规格一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直接说李信入城不就行了,谁有时间听你这番啰嗦!”须卜呼韩低喝一声,对冒顿道:“大单于,他能肯定李信入城了!”

    “好,太好了!”冒顿手击大腿站起身,笑道:“通知下去,兵围‘代县’!”
第14章 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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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一入‘代县’城,叫来四名副将各率两千人马分别北四座城楼,自己则率两千人马在城中搜索起来。果然不出韩信所料,整座城池里透着一股死寂没找到一个活人,只有数百头年老的耕牛腿脚发颤的倒在地上瞪着死鱼眼朝天上看去。粮仓初看倒是殷实,可那一切也是假象,除了浮头是货真价粮的粮谷外,里边全是沙土堆砌而成,收集起所有的粮食恐怕也不够一万人马一顿之需。

    “报……”一个兵卒快步奔来,朝英布行了个礼道:“城中大小水井里边都有动物浮尸!”

    “全让韩信给算准了!”英布暗叹一声,剑眉上挑道:“留下一千人马,一半掩埋生病老牛防止引起瘟疫,另一半尽快开挖出一口深井供大军饮用!其余人等随我出城,再唱最后一出大戏!”

    “是!”随行将领纷纷领令道。

    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同时打开,前边是把守城门的一千五百精兵开道,后边是二百五十兵卒组成方形战队佯装万人大阵仓惶出逃。

    “大单于他们要逃?”韩王韩信卑躬屈膝的站在冒顿身侧,语气惊乱的指着洞开的南门道。

    “想逃?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右贤王用僵硬的中国话说道。

    冒顿面无表情的将右手微微屈抬,朝前轻轻一摆,身后百名骑兵从腰间解下牛角吹了起来。

    “呜……”在号角的催促下,‘代县’四周响起雷鸣之音。几乎在同一时刻,‘代县’城外沙尘飞扬,犹如四下里同时刮起一阵吹向城池地大风,掩着沙卷着士遮天蔽日的朝‘代县’掩去。冲出城来的兵马眼见情况不妙,又往城中退去,摩肩擦背显得比刚才更乱。

    “这一出唱得好啊,将会让冒顿彻底相信城中困了四十万大军!”英布登上北门城楼,用千里眼朝四周望去。北门城楼正对长城。历代的代郡之主为了抵抗匈奴不断的加高北门。所以北门城楼是最高最厚的城楼。站在上边四周的情况尽收眼底。

    沙尘慢慢散去,‘代县’城外被马堵了个严严实实,连绵数里而不绝,英布粗略估算一下,马匹应在百万以上。每个匈奴骑兵都带着三匹马,除了跨下的战马一左一右还跟着两匹个头、年龄、毛色相差不大地备用战马。

    能一下子目睹百万战马这么壮观场面,莫说是随在英布身边地将领。就是打仗无算地英布也未曾见过。在此情况之下,虽然将领们心里早有准备,但脸上都露出了惨容,目瞪口呆的瞧着全是白马的北门匈奴骑兵,怀疑自己看错了,面前之所以被染成惨白之色,是因为刚刚下了一场大雪。

    他们朝西看去,西面是火红火红的一片景象。就像那里正燃着大火。树在烧、石在烧,土在烧,所见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在燃烧。接着他们转过身朝南看去。那里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天上悬着太阳,真怀疑是不是进入了黑夜。最后,他们朝东看去,土黄一片,就如是经历多年干旱的土地,开出裂口饥渴的等待来一场及时雨。

    “他娘地,匈奴人还真奢侈,从哪搞来如此多的骏马,而且颜色上还能保持惊人的一致。真该让陛下来看看这等壮观的景色,陛下他辛苦多年,耗费大量的钱财也不过买来十万匹好马,其中颜色一致的不足千匹。”英布心中暗道,回头看到将领们凄然的面容,知道这些将领被吓坏了,将手中千里眼交给亲兵,道:

    “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被匈奴人给吓坏了!”

    没有人回答,都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英布大喝一声,将领们全都一愣,齐刷刷朝他看来。英布接着道:“你们不是都想有匹马骑骑吗?不是都不想再当靠两条腿走路的步兵而想成为靠四条腿走路地骑兵?抱怨陛下太偏心,让一个名不见经传地李敢当骑兵营将领却让你们这些跟随陛下年久的老将依然为步兵将领?外边是什么?外边是匈奴人给我们送的大礼啊,足足有百万匹良等战马!大家想一想,如果把这百万匹战马夺来,我们每人能分多少匹?一百匹!那时就不该我们去羡慕李敢了,而是李敢那家伙来羡慕我们了!”

    “哈哈!”众将领一笑,脸上地凄容一扫而光。

    “大将军,我们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为了打消我们心中的恐惧!”一员小将笑道:“其实被大将军带来此地,我们都明白这是一个必死的任务,心中早已打定一死以报陛下的念头,所以我们不怕,仅仅是惊愕于匈奴战马之多罢了。”

    “谁说我们来完成的是一项必死任务?”英布瞪眼诘问道。

    “难道不是吗?”那员小将手指城外的匈奴骑兵道:“被敌人重兵包围在城内,城中无粮无水,我们又仅带三日干粮,这样的任务还能有生还的希望?”

    “我们的陛下是个洞察天地玄机的陛下,他身边的韩信又是个算无遗策的大将,还有张良辅佐,所以这个任务并不是一个必死的任务。陛下早有让我们逃生之策,诸位放心,到时大家都可活命!”

    “真的?”那员小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色,道。

    “难不成我还会骗你们不成?”英布瞪眼诘问道,转身下了城楼,行至一半又回头道:“把城门给我守好了,三天之内不能放一个匈奴兵入城!”

    英布下了楼,让跟在身后的亲兵自行回去,一个人漫步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皱眉沉思。这确是一个必死的任务,哪有什么逃生之策。为了稳定军心,那些都是顺口胡编的。当他自动请缨要当这一万人马主将时,韩信犹豫不定不敢答应时,从韩信为难地神色中他猜得出韩信是怕他送了命,不敢擅自作主就推脱

    陛下定夺。

    英布知道这个任务十分危险,可他就是伴随危险而生的这么一个人,如果没有危险还不乐意为之呢。于是他又找了李信。李信迟疑半天倒是答应了,可又意味深长的嘱咐道:“匈奴入城之时。万不可与敌恋战。寻机突出重围逃出生天。朕……朕还期待着与你痛饮庆功酒呢,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难道真的就没有逃生之计了吗?要把一万勇士的性命全部交待在此处?”英布仰天长叹一声,右手握拳轻叩额头。

    “大将军,您怎么了?”一个亲兵快步跑到面前,眼神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英布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刚满十八岁的亲兵,一想到数日之后便可能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心中更不是滋味。定了定神,道:“有何事要报?”

    “回将军,打出水来了,大将军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这么快?走,去看看!”英布问了一句,掐指一算距他下令开井地命令仅仅才过了两个时辰。据他地估算,天黑之前能打出一口井就不错了。

    来到远离污水井地新井一看,井不仅打出来了。而且一气打了五口新井。指挥打井的那名将领站在英布身前禀报道:“大将军。井深八丈出水,末将尝了尝,井水甘甜甚是好喝。便命人又一气打了四口井出来。”

    “怎会如此之快?”英布趴在井壁朝里看去,里边出现一个倒影,看起来水甚是清洌。

    “刚开始的两丈士块坚硬甚是难打,一过两丈,下边竟是沙士,十分的好打,两刻钟不到,就打出来水了。”

    “沙土?沙土!”英布喃喃了两句,看着那名将领道:“我要挖一个宽数丈,长十里的地洞,给你五千人马,不,给你八千人马,昼夜不停的挖,三日之内能否完成?”

    “两刻钟六丈,也就是说一刻钟能挖三丈。一个时辰八刻钟,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也就是说一天有九十六刻,这样的话一天能挖二百八十八丈。”

    那名将领像个算卦地方土,摇头晃脑的算了起来,英布忍不住问道:“干嘛呢?”

    “大将军稍等,臣正在算三日之内是否能挖十里。”将领回了一句,嘴中继续念念有词算了起来:“三天的话就能挖八百六十四丈。一里等于百丈,十里就等于千丈。八百六十四丈,千丈?还差一百多丈!不对,一刻钟挖六丈,是以打井为例,井宽一丈,下去的人辗转腾挪甚是不便,影响打井的速度。如今挖的是宽两丈的地道,而且给的是八千人,把八千人分成九十六班,每人每天全力挖一刻钟,运士两到三刻钟,应该在三天时间里能赶出一百多丈来!”

    算到此,那名将领抬头道:“将军,如果把此地道加宽到三丈或者四丈地话,末将有信心打出一道长十里地地洞来。”

    “嗯,好!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要把地道加宽?不是地道越窄,所挖土量也就越小,挖的也就越快吗?”英布不解的问道。

    “地道过窄,里边地人行走不便,运士以及更换开挖之人都将十分费时。地道大了,开挖的人也就多了,运士以及更换开挖之人将会十分省时,节约了时间也就会挖的越快!”那名将领笑道。

    “说的有理!”英布哈哈大笑,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会懂得这么许多?”

    “末将以前是在九原开挖铁矿的,不安心于平淡无奇的生活才投了军!”那名将领道。

    “以前陛下对我说军中里边全是各式各样的人才,那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军中确是人才济济!”英布拍了拍那名将领的肩膀,道:“好好干,干成了我上报朝庭给你请功,最少让你官升三级!”

    “这……”那名将领迟疑了一下,道:“这算什么功?又不杀敌,又没什么性命危。”

    “这是最大的功劳,如果干成了将拯救一万兵马的性命,乃是天底下最大的功劳!”英布道。

    这名将领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大功的向往,咧开嘴笑道:“既然大将军如此说,那就请大将军给末将下令吧,末将誓死完成大将军所下任务!”

    “好!只是这个开挖地点得找个隐蔽的场所,不能让匈奴人洞察了天机也学我们的样子从城中逃走,那可就由大功变成大罪了。”英布说道,扫眼四处一看,见远处有座高门大宅,叫上那名将领朝宅中走去。

    这座宅子的大堂极大,中间用了八根环抱承重柱顶住硕大无比的屋顶。英布命人启开一块地上铺设的大青石,敲了敲下边露出的泥土道:“好地方啊,就在这里开挖吧,到时我们一把火把大堂烧了,保管匈奴骑兵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我们怎么就从‘代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军,还有一事难办,这挖出来的土该倾倒于何处?”那名将领道:“挖一条十里长的地道,所挖出来的土足可能堆成一座小山,那可是瞒不过匈奴人的。”

    “这确是个难事!”英布踱出大堂,毫无目地的朝前走,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西城的一片荒地。那里无人居住,多年以来因为战争之故,修补城墙的土都是从这里索取,寻常人家盖房所需之土也从这里挖掘,形成一个方圆百丈宽大无比的深坑。

    “有了,把土都填埋在此处!”英布拍了拍脑门道:“匈奴兵马中没有发现韩王韩信的兵马,就算有也肯定是韩王韩信以及属下的几个高官,他们新到‘代县’不久,对‘代县’地形也不了解,肯定不知这里原有一个大坑,就把土填埋在此处好了。”
第15章 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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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过,匈奴骑兵求战的**越来越旺,私下里纷纷城而入后可从李信兵马的尸身上刮得多少金银珠宝,又能斩得多少脑袋换取多大的荣耀赏赐,鼓动着自己的上级一级往一级传达渴望一战的心情。四队颜色各不相同的骑兵主将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知道哪队人马先入城,面对饿得手无扶戟之力的敌人不会遭遇什么抵抗,只会是疯狂的抢掠,得到的回报将达到最大,所以都盼望着成为最先入城的那一队。

    他们或央求自己的顶头上司左贤王、右贤王前去冒顿那里请战,或者亲自前去请战,又或者双管齐下既去左右贤王那里请战,又去冒顿那里请战,生怕被哪队拔了头筹,到时落下看人家吃肉自己喝汤的下场。唯独全是白马的骑兵主将不去冒顿面前请战,因为他们是冒顿的嫡系骑兵,心里有谱,清楚冒顿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然而到了第三天,眼看离攻城的时间越来越近,是否让他们作为首攻部队仍是没有一点消息,白马主将再也无法安坐,跑到冒顿大帐准备请战,挑帘入帐进去一看,该来的大将全都来了,包括左右贤王与虚邪在内把大帐给挤了个严严实实。

    冒顿坐在大帐的最里边,盘膝打量入帐的大将,他知道这些大将来是干什么的,按照事先的约定今日便是破城之日,想起平时这些大将单独见自己时,一个个意气风发。拍胸膛求请要入城破敌,杀得李信兵马人仰马翻。而如今大家都坐到了一起,反而扭扭捏捏一个个像未出嫁的大姑娘一般,彼此倒客气起来,谁也不提攻城之事,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诸位不坐阵一方,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冒顿干笑两声,打开僵局道:“莫非是我帐中烧煮的牛肉鲜美奶酒醇厚。你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在这里吃肉喝酒不成?”

    “哈!”所有大将都豪爽的一笑。端起奶酒向冒顿敬了敬。转目看到与己对面而坐的大将时又都冷哼一声,眼中露出挑衅神色,仰脖把奶酒一饮而尽。

    “既然你们来此只为饮酒,那借此机会我把攻城任务部属一下,也省得再派传令兵通知各位前来!”冒顿笑了笑,张嘴正欲往下再说,黑马将领突然插话。按照实力。他是此次兵围‘代县’人马中实力最强的一方,可按照与冒顿的亲密关系他又是最为疏远的。他隶属于左贤王,红马骑兵隶属于右贤王,白马骑兵隶属于冒顿,黄马骑兵是由左右贤王以及虚邪的人马组成。从与冒顿亲疏地关系来看,他这只人马是最不可能率先入城地人马,为了不让自己没有一点机会入城,所以开口道:

    “大单于。我们黑马骑兵是真正地勇士。一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英雄。攻打‘代县’城是一场恶仗,应该派真正的勇士去打,所以这首攻部队们非我们黑马骑兵莫属!”

    “你们是真正的勇士?那我们算什么?”红马将领反驳道。

    “你们算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我们拿下了东胡,为匈奴人开疆裂土,使匈奴的版图扩大一半有余。你们呢?河南地是谁丢的!是哪个让秦人打得落花流水,从河南地退到北假,又从北假退出阴山,白白把水草肥美地北假、河南地拱手让给秦人,还累得匈奴健儿十数万战死沙场?”白马将领说完感觉语气有些过重,怕冒顿责怪,转头朝左贤王看去,见左贤王面无表情的坐在冒顿下首,右手藏于肘下给他竖起一个大拇哥,心中大安。

    “你……这么说你比我们强了?”红马将领站起身把腰刀拔出一半,喝道:“是英雄是孬种不是靠嘴说的,敢与我出去比试比试吗?”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吗?”黑马将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冒顿拦下,道:

    “你们都别争了,谁先入城我自有打算!”他瞧了一眼须卜呼韩已经变绿的脸,又想今天如果不定下由谁先入城的人选来只怕影响彼此之间的团结,接着道:“这……谁先入城吗……这样吧,四队人马同时破门同时入城,你们看可好?”

    四队人马同时破门同时入城,这也算不是办法中的办法,至少比较公平,至于入城之后谁能有更多的缴获那就看各自地本事了。黑马将领与红马将领不再吵着出帐比试,在自己地毛毡上坐下,白马将领道:

    “敢问大单于,破城时间定于今日几时?臣等也好回去稍做准备!”

    “不急,不急!”冒顿坦言道:“且往后推上几日再说!”

    “大单于!”抱着早剃头早凉快的想法,黄马将领道:“臣曾听人说,在不喝水的情况下,一个人只能存活三日。大单于当时也是拿此为依据定下了兵围‘代县’三日入城歼敌地策略,好好的怎么又把攻城的时日往后推呢?”

    其他将领也是抱着与黄马将领一样的想法,纷纷道:“是啊,城中大小水井已被大单于下了蛊,无水食用的敌军只怕早已渴死,为何不现在攻城,却要再苦苦捱上几日?”

    “诸位!”冒顿平抬双手,手掌向下压了压,道:“我明白诸位的心情,可对付李信这等奸贼不可有一丝的松懈。这几日,我天天派人点数城楼人数,发现自第一日起后,城楼守兵由二千人锐减至五百人后便不再减少,而且瞧他们的神色也不像极渴之人,所以我想李信肯定又在别处另打了新井,因此这些人等才能扛过三日。”

    说到这里,冒顿朝黄马将领笑了笑,道:“你听说过一个人不喝水只能存活三日,是否听说过人不吃饭只能存活七日?李信入城兵马没带粮草。这几日又不见有粮草往‘代县’运送,由此推断李信在入‘代县’之前一定是相信了‘代县’

    够数十万大军食用半年的骗局。所以,时间拖得越利,就算他们带有一定数量地干粮,最多也只能坚持三日,等再过上七日,不管他们是否会被饿死,最少把他们饿得半死。那时入城杀敌可谓是事半而功倍。一雪当初之耻……”

    “大单于英明!”众将领恭颂道。……

    已过韩信推算的三日之后匈奴骑兵必定攻城的时间。英布拿着千里眼站在城楼向城下观察,匈奴骑兵立于城楼之下没有一点攻城的意思,不仅没有攻城的意思就连攻城的准备也没有做。

    “怎么搞的?”英布暗叹一声。

    地道已经挖通,八千人马已下了地道,只等匈奴骑兵入城便从地道遁走,可匈奴骑兵为何就是不攻城?他们在等什么!

    英布百思不得其解,在城楼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对身旁一位将领下令道:“挂白旗,试试他们的反应!”

    “将军……”那位将领踌躇道:“如果匈奴人以为我们真降,派使者前来谈判,城中地情况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不会地,冒顿胜券在握怎会接受我们投降?”英布冷笑一声,道:“再说,使者来了我们一刀斩了。又怎会穿帮?到时把使者之首悬于城头。激怒冒顿率军来攻,也比干等在这里强!”

    四座城楼上同时升起了白旗,然而匈奴骑兵还是没有任何地反应。好像他们全都瞎了,没人看到城楼升起的白旗。白旗悬挂一天后,英布无奈的令人收起白旗。

    “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匈奴人到底在等什么?”英布百思不得其解,行走于各个城楼之间观察下边匈奴骑兵的一举一动。

    “将军……”身前挡着一个人影,英布抬头一看,原来是管粮草供应的粮秣官。

    “何事!”

    “将军,战士们已一日未曾进食,你看……”

    听粮秣官这么一说,同样一日未曾进食的英布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干粮从昨日稍晚便全部食尽,收集来的粮谷也在今晨熬煮稀粥吃了,如果匈奴人就这样一直停在城外不攻,他们也就无法撤退,那时可能有饿死之危。

    “城中各屋可否都翻腾仔细,真地就没再找到一粒粮食?”英布忧愁的问道,双眉拧成一团。

    粮秣官摇了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英布道,两手在腹前互相摩擦,焦虑的在粮秣官面前来回走动。挖掘地道的兵卒干的都是重体力活,那点干粮根本不够他们看的,在半饥半饱中连续干了三日,一个个全都勒紧裤腰带苦撑。今日,见匈奴不攻,他又下令让兵卒继续往前挖,以保证能挖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匈奴再等上几日不攻,这些开挖的兵卒很可能饿死,就算饿不死也会累死。

    “将军……”粮秣官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英布停下身问道。

    粮秣官抬头看了英布一眼,咬咬牙道:“将军,我倒有一计可解粮草问题,可……”

    “可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地,一点也不像个军人!”英布怪道。

    “这是个杀头地大罪,所以末将有些犹豫,请将军见谅!可为了一万弟兄能够活下去,末将也就豁出去了!”粮秣官把心一横,道:“此次我们带来两千匹战马,不如杀马充饥!”

    “杀马?”英布一愣!李信有过严令,军中擅杀战马者斩。这还真是个杀头的大罪,难怪粮秣官犹豫不决。

    “将军,如果陛下问罪,可尽往末将身上推……”

    “不,这事不是你能承担下来,那可是两千匹战马,是陛下为了行诱敌之计从各部调来的刺探军情用马,全是好马啊!”英布道了一声,马上又开颜道:“还是我来承担吧!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害怕,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也是没有办法中地办法。战马虽然珍贵,总比不上人命,我想陛下会理解的。再说,地道高度不够,弃城逃跑时战马只能留在城中,与其白白便宜了匈奴人,还不如我们享用!”

    “好,有将军这句话末将就放心了,这就吩咐人去杀马做饭!”粮秣官喜笑颜开的告退正要离去,英布道:“既杀马就不要显的小气,要大大方方的多杀马,让兵卒们吃饱吃好!”

    “好勒,末将一定照办!”

    粮秣官领令退下,英布抬头一看,斜阳正好挂在西城门角楼处。余辉下,兵卒们一手持戈一手背在身后,雄纠纠气昂昂威风八面的目视城下匈奴。

    “好样的,全是好样的!饿了整整一天还有这样的威风,这样的士气,真是好样的!”英布暗暗夸叹,快步朝城楼走去,近得城楼,心中想起一事突然一寒,快步上得城楼,叫来守城主将,道:“是你让他们保持这样的威风,这样的霸气?”

    守城主将看到英布怒气腾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谨慎的答道:“是,将军……”

    “我说匈奴人为何不攻城,原来都是你坏的事!”英布板着脸道:“你瞧瞧他们的样子,一个个都跟天兵天将一般,匈奴人一瞧胆都吓裂了,屎尿齐流,哪还敢攻城?”

    “这……”守城主将不知英布是在怪他还是在夸他,一时无语。

    “这什么?让他们全都给我装成有气无力好多天没吃饭的样子,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再抽下一百人,让城楼上的守卒越少越好!”说完,英布扭头离去,经过守将身边又停了下来,拍拍守将的肩膀道:“一会开饭,多吃两碗肉。守城的兵卒少吃点,要装成饿得半死,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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