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土匪全被吓呆，肇驹果然没吹牛，这队人马真有五千之多。
马大春扑通跪倒，他连连磕头。
“原来您真是穅王殿下，俺这些草民冲撞王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他这么一拜，其他土匪也一起拜倒。
肇驹哈哈一笑，向大家抬抬手。
“马保长，各位乡亲，所谓不知者不罪，大家都请起吧！”
鹿虔身子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刚才跑了也没用，这些骑兵要抓住他，根本易如反掌，他不知道肇驹会如何处置自己，心里十分害怕。
鞠大魁十分生气。
“殿下，这些人是不是要对您不利，该如何处置他们？”
肇驹看着鹿虔和他的三个跟班，竟然微微一笑。
“鹿虔，你掰手腕输了，要信守诺言吧？”
“什么？”
鹿虔觉得肇驹是跟他开玩笑，康王殿下怎可能只要自己臣服，而不是杀他报仇？
肇驹对鹿虔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等，又对李大昊点点头。
“王爷，好久不见，您不是困在京城，怎么出来了？”
李大昊尴尬地笑了笑。
“殿下，老夫本来是困在京城的，但皇上要我去跟大京国谈判，结果被万焱恶贼扣下，后来那恶贼听我那逆子去打高昌国吃了败仗，现在国内空虚，要我回去夺回权力，还把西春国并入大京，听他指挥，老夫表面答应，但出来后找个机会逃走了。”
肇驹疑问：“哦，那怎么刚才马保长一个叫黑什么的人要继位，当上西春国的皇帝？”
李大昊气愤地哼了一声。
“是的，大京国一个叫乌其休的将军已经带着黑云到了西春，听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所以老朽想跟您借马回去，粉碎他们的美梦！”
他这话虽然一半是谎言，但消息基本属实。
覃不梅听到乌其休的名字，先是打了个哆嗦，随即怒从心头起。
“那乌其休是什么人，是不是干吉部的酋长？”
“不错，正是此人，他长相凶恶，杀人不眨眼！”
“这家伙居然被万焱阿狮兰派到西春国去了？”
李大昊点点头，朝覃不梅竖起大拇指。
“是啊，这位哥得极是，这家伙部落被灭，无路可走，投靠大郎主做走狗受到重用。”
“黑云是什么人？”
“哦，他是跟我家畜生一起长大的玩伴，乌其休给他起了个大名，叫李慕黑。”
肇驹哈地笑了一声。
“乌其休应该给他起名叫李慕白才对，慕白就是羡慕别人白，正好是自己黑，这名字就好听多了。”
“是，是，殿下所言极是。”
“对了，你现在在汾州做什么，要去哪里？”
李大昊哭丧着脸。
“老朽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想办法回西春国，刚才不是想跟您借几匹马吗？”
肇驹脸上带着戏谑之色。
“哦，你这样回去能夺回大权？”
李大昊看到肇驹带了这么多人，忽然眼前一亮。
“殿下，老夫斗胆向您借三百骑兵，让我回去平定西春！”
“我为何要借你？”
“殿下，西春国马上要落入万焱阿狮兰的手了，他派乌其休带一百骑兵去，这家伙以为控制了黑云，西春国就唾手可得，真是笑话，只要殿下借我三百骑兵，我就能杀了乌其休，等拿回大权，我可以向大京国发兵，帮助殿下打败万焱阿狮兰！”
李大昊这话时，紧张地盯着肇驹，他觉得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得动肇驹。
肇驹并不相信李大昊，乌其休带那个什么李慕黑去西春国，未必能那么顺利，估计万焱阿狮兰也就是先试探一下，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先打下大崋，但万一西春国落入大京之手，那大崋会更加不利。
李大昊看出肇驹眼中有迟疑之色，心中一喜，看来借兵有戏，其实他只要借两百骑兵足够，哪怕一百也够用，甚至只要肇驹放自己走就校
但肇驹话题一转，忽然问：“你刚从京城出来，现在京城怎样了，我父皇还好吗？”
李大昊摇摇头。
“很不好，太上皇已经落在万焱阿狮兰手上，他要将他关到国头城去，现在京城危在旦夕。”
“什么，我父皇变成太上皇了，那现在的皇上是谁？”
“新皇上是您哥哥，太子肇恒。”
“什么？”
肇驹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情况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覃不梅也大吃一惊，穅王回来的目的是要夺取大权，现在皇上有主，那他们要怎么做？
“殿下，您还是考虑一下，只要您借我三百骑兵，等老夫回去拿回大权，还您三万！”
李崎一直躲在人丛中，低头愤怒地望着李大昊，他不想见这父亲，但听到李大昊给肇驹空口许诺，禁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哼，你这老东西又在骗人了！”
李大昊很是生气。
“三万肯定没问题，我西春国数百万军民，只消老夫登高一呼，别三万，就是五万八万也没问题，谁的话你站出来！”
李崎拖着锁链哗啦一下从后面站了出来。
“老东西，你看看我是谁！”
李大昊看到李崎，先是震惊，随即脸色变得通红，他愤怒地冲到李崎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李崎抬手去挡，但他手上有锁链，慢了半拍，啪地一声被打了个结实。但李崎不是省油的灯，他挨了一耳光，却伸手揪住李大昊的衣襟，将他拖到身前，一把揪住他头发就往地下按。
两人一下扭打起来。
李崎虽然年轻，但他身材没李大昊高大，加上手脚有锁链，出手很不便，他以为李大昊出来都要人扶，受伤一定很重，谁知他手上力气不，另外各种阴闸损招都用出来，什么挖眼、掏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一点都没拉下。
肇驹皱了皱眉，对鞠大魁吩咐一声。
“将他们分开！”
“是——”
这对父子好不容易被人拉开，他们头发散乱，各自狼狈。
李大昊十分愤慨。
“、畜生，你敢打老子，不怕打雷劈么！”
“呸，老家伙，给脸不要脸，你当年做过什么都忘了么，不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我会对你下手？”
众人听到这对父子对骂，都直摇脑袋。
李大昊十分生气，他强忍住怒火，用西春话骂道：“好，畜生，真是白养了你，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变得不男不女了？”
李崎恨得直咬牙，也用西春话回答：“不错，我就是要你李家绝后，就是要气死你这老东西！”
“嘿嘿，你父皇我英勇无比，告诉你，老子在大风城过得风流快活，大崋皇帝送了我无数美女做老婆，你的弟弟妹妹有十七八个，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你算什么玩意！”
“得了吧，你在大崋一个子女都没有，哈哈，你根本生不出！”
李大昊气得发抖。
“你、你胡袄！”
他伸腿想踹李崎，却被人拉着够不到。
李崎看到李大昊抓狂的样子十分得意。
“哈哈，老不死的，你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七八年在外面逍遥快活，也不想想为何我没派人来暗杀你！”
李大昊呸地一口浓痰朝李崎脸上吐去。
“那还不是老子做得好，你这畜生暗杀没成功罢了！”
青眉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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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些人是不是要对您不利，该如何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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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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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好久不见，您不是困在京城，怎么出来了？”
李大昊尴尬地笑了笑。
“殿下，老夫本来是困在京城的，但皇上要我去跟大京国谈判，结果被万焱恶贼扣下，后来那恶贼听我那逆子去打高昌国吃了败仗，现在国内空虚，要我回去夺回权力，还把西春国并入大京，听他指挥，老夫表面答应，但出来后找个机会逃走了。”
肇驹疑问：“哦，那怎么刚才马保长一个叫黑什么的人要继位，当上西春国的皇帝？”
李大昊气愤地哼了一声。
“是的，大京国一个叫乌其休的将军已经带着黑云到了西春，听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所以老朽想跟您借马回去，粉碎他们的美梦！”
他这话虽然一半是谎言，但消息基本属实。
覃不梅听到乌其休的名字，先是打了个哆嗦，随即怒从心头起。
“那乌其休是什么人，是不是干吉部的酋长？”
“不错，正是此人，他长相凶恶，杀人不眨眼！”
“这家伙居然被万焱阿狮兰派到西春国去了？”
李大昊点点头，朝覃不梅竖起大拇指。
“是啊，这位哥得极是，这家伙部落被灭，无路可走，投靠大郎主做走狗受到重用。”
“黑云是什么人？”
“哦，他是跟我家畜生一起长大的玩伴，乌其休给他起了个大名，叫李慕黑。”
肇驹哈地笑了一声。
“乌其休应该给他起名叫李慕白才对，慕白就是羡慕别人白，正好是自己黑，这名字就好听多了。”
“是，是，殿下所言极是。”
“对了，你现在在汾州做什么，要去哪里？”
李大昊哭丧着脸。
“老朽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想办法回西春国，刚才不是想跟您借几匹马吗？”
肇驹脸上带着戏谑之色。
“哦，你这样回去能夺回大权？”
李大昊看到肇驹带了这么多人，忽然眼前一亮。
“殿下，老夫斗胆向您借三百骑兵，让我回去平定西春！”
“我为何要借你？”
“殿下，西春国马上要落入万焱阿狮兰的手了，他派乌其休带一百骑兵去，这家伙以为控制了黑云，西春国就唾手可得，真是笑话，只要殿下借我三百骑兵，我就能杀了乌其休，等拿回大权，我可以向大京国发兵，帮助殿下打败万焱阿狮兰！”
李大昊这话时，紧张地盯着肇驹，他觉得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得动肇驹。
肇驹并不相信李大昊，乌其休带那个什么李慕黑去西春国，未必能那么顺利，估计万焱阿狮兰也就是先试探一下，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先打下大崋，但万一西春国落入大京之手，那大崋会更加不利。
李大昊看出肇驹眼中有迟疑之色，心中一喜，看来借兵有戏，其实他只要借两百骑兵足够，哪怕一百也够用，甚至只要肇驹放自己走就校
但肇驹话题一转，忽然问：“你刚从京城出来，现在京城怎样了，我父皇还好吗？”
李大昊摇摇头。
“很不好，太上皇已经落在万焱阿狮兰手上，他要将他关到国头城去，现在京城危在旦夕。”
“什么，我父皇变成太上皇了，那现在的皇上是谁？”
“新皇上是您哥哥，太子肇恒。”
“什么？”
肇驹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情况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覃不梅也大吃一惊，穅王回来的目的是要夺取大权，现在皇上有主，那他们要怎么做？
“殿下，您还是考虑一下，只要您借我三百骑兵，等老夫回去拿回大权，还您三万！”
李崎一直躲在人丛中，低头愤怒地望着李大昊，他不想见这父亲，但听到李大昊给肇驹空口许诺，禁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哼，你这老东西又在骗人了！”
李大昊很是生气。
“三万肯定没问题，我西春国数百万军民，只消老夫登高一呼，别三万，就是五万八万也没问题，谁的话你站出来！”
李崎拖着锁链哗啦一下从后面站了出来。
“老东西，你看看我是谁！”
李大昊看到李崎，先是震惊，随即脸色变得通红，他愤怒地冲到李崎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李崎抬手去挡，但他手上有锁链，慢了半拍，啪地一声被打了个结实。但李崎不是省油的灯，他挨了一耳光，却伸手揪住李大昊的衣襟，将他拖到身前，一把揪住他头发就往地下按。
两人一下扭打起来。
李崎虽然年轻，但他身材没李大昊高大，加上手脚有锁链，出手很不便，他以为李大昊出来都要人扶，受伤一定很重，谁知他手上力气不，另外各种阴闸损招都用出来，什么挖眼、掏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一点都没拉下。
肇驹皱了皱眉，对鞠大魁吩咐一声。
“将他们分开！”
“是——”
这对父子好不容易被人拉开，他们头发散乱，各自狼狈。
李大昊十分愤慨。
“、畜生，你敢打老子，不怕打雷劈么！”
“呸，老家伙，给脸不要脸，你当年做过什么都忘了么，不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我会对你下手？”
众人听到这对父子对骂，都直摇脑袋。
李大昊十分生气，他强忍住怒火，用西春话骂道：“好，畜生，真是白养了你，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变得不男不女了？”
李崎恨得直咬牙，也用西春话回答：“不错，我就是要你李家绝后，就是要气死你这老东西！”
“嘿嘿，你父皇我英勇无比，告诉你，老子在大风城过得风流快活，大崋皇帝送了我无数美女做老婆，你的弟弟妹妹有十七八个，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你算什么玩意！”
“得了吧，你在大崋一个子女都没有，哈哈，你根本生不出！”
李大昊气得发抖。
“你、你胡袄！”
他伸腿想踹李崎，却被人拉着够不到。
李崎看到李大昊抓狂的样子十分得意。
“哈哈，老不死的，你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七八年在外面逍遥快活，也不想想为何我没派人来暗杀你！”
李大昊呸地一口浓痰朝李崎脸上吐去。
“那还不是老子做得好，你这畜生暗杀没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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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崎没有躲开，被吐到脸上，他十分恼怒。
“老不死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做，那是大崋皇帝派人保护得好，不然你早就死了十七八次！”
李大昊一怔，他没想到玄灵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自己，哈哈大笑。
“是啊，老子命好，死不了，怎么样？你呢，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李天崎也跟着大笑。
“老不死的，就算你回到西春国夺回皇位，那也是白搭，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畜生，你休想吓唬老子，你说什么老子都不怕！”
“好啊，那我问你，为何你在大崋呆了七年多，一个孩子都生不出，难道你欺凌霸占过的女人，都不会生养吗？”
李大昊一呆，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这、这是你搞的鬼？”
“哈哈，当然是了，因为我给你服了五花绝阳散，你再也不能给我生出一个弟弟妹妹了！”
“那个毒药只有两份，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哈哈，十几年前就下了，那时你还是西春国皇帝，我就要没有人能跟我抢夺皇位，但你还是不肯传给我，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
李大昊气得要说不出话来，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
“那、那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孩子，那时你就对老子暗中下手了？”
李天崎很是得意。
“不错，我还告诉你，我那两个短命的弟弟都是我亲手弄死的，我把他们从山上推下去，就摔死了，哈哈，就是要你没有别的继承人！”
他说这话就跟好玩一样，好像自己杀的不是亲弟弟，而是杀一条羊、一头牛，肇驹听得毛骨悚然。
李大昊气得要发癫。
“你、你果然是个小畜生！”
覃不梅看热闹，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
“王爷，他是小畜生，你是他爹，那你是什么？”
李大昊不知道覃不梅是谁，只能对他翻白眼。
李天崎大笑。
“是啊是啊，我是小畜生，他就是老畜生，这老畜生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看不顺眼，那时我两个弟弟死了，他还是不理我，居然还夸奖卫牟苫的儿子，这不是失心疯么？”
李大昊这才醒悟，怪不得自己一直生不出孩子，原来是中了暗招，这五花绝阳散是西春国最奇异的药物，它无色无味，能废了男子的生养能力，还能让这男人变态，喜欢虐待各种活物，这种药因为太难炼制，西春国皇宫总共也只有两份，想不到最后一份被李天崎用在自己身上。
两人此刻说的是西春话，但肇驹和覃不梅还是听得懂，他们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对父子如此互相算计，真是天下罕有。
李大昊气得要吐血。
“你、你真是恶毒啊，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
“嘿嘿，还不是跟您学的，当年你怎么对付叔叔，我就怎么对你，叔叔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被你暗中下毒，服用了五花绝阳散！”
李大昊有些震惊。
“你、你怎么知道，老子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只有几岁？”
“是你自己喝醉酒，不小心告诉我的，老不死的，你小时候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那时我想，有一天一定要全部还给你！”
“你、你——”
这次李大昊终于吐血。
肇驹听到这里惊得一个趔趄。
迪娜跟肇驹说过，抚养她长大的那位大哥身份神秘，可能就是李大昊的弟弟。
“你们等等，王爷，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叫粟虎？”
李天崎摇头。
“才不是，我叔叔名叫李大虎，什么粟虎，没听到过。”
肇驹此前曾经猜测粟虎就是李大虎，他还曾经给粟虎画过像，现在李大昊和李天崎的对话，让他更加肯定，原来这一切的罪孽，都是李大昊一手造成！
李大昊擦擦嘴角的鲜血，问：“那卫牟苫的儿子呢，后来你杀了他没有？”
李天崎一声冷笑。
“卫牟苫儿子关我屁事，打听他干吗！”
“哦，这么说，你没杀他？”
“不相干的人我杀他干吗，当时要不是卫牟苫暗中力挺我，能扳倒你这老不死，真是好笑！”
这下李大昊得意地笑起来。
“你知道卫牟苫为何要力挺你？”
“为什么？”
“因为他老婆被我霸占了，他儿子就是我儿子，所以卫牟苫恨老子，你以为我绝后了，还有呢，多的是，哈哈！”
肇驹没想到李大昊在西春国的关系这么复杂，这人也真是个极品无赖，西春国在他手上不乱才怪，难怪推翻他的是儿子，不过，李天崎也不是好鸟，他的行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下轮到李天崎愤怒。
“老东西，你真是无耻，看来我学你学得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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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昊大笑。
“是啊，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但李大昊还没笑两声，肇驹走上前一巴掌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李大昊被扇得跌倒在地。
“殿、殿下——”
李大昊捂着脸，不明白肇驹为何要突然打自己。
肇驹恨得牙根直痒，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无耻的老贼，要不是他，迪娜不会被折磨得那么悲惨，李大虎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覃不梅不知道迪娜的身世，觉得肇驹这么生气有些奇怪。
“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西春国真的落到大京国手里，那还是很麻烦。”
李天崎忽然道：“主人，您根本不要借兵给这老东西，他肚子里的鬼主意可多着呢，您就派一队人马去西春国，找到那什么李慕黑，把他杀了即可！”
覃不梅大怒。
“干吗要杀那个李慕黑，把乌其休干掉就是，我倒觉得那个李慕黑当西春国皇帝，一定比你们两个要强！”
李天崎现在最讨厌覃不梅，他觉得肇驹身旁最没用的就是这家伙，明明是个大草包，还偏要把自己当智多星，他出的全是些缺德和馊主意。
“嘿嘿，老覃，你不要光说不练，有种你到西春国去走一趟，看你能把黑云扶上座，他要是当上皇帝一个月不被人砍死，老子给你当孙子！”
覃不梅抬腿一脚踹在李天崎肚子上。
“你个死太监，竟敢嘲笑老子，殿下要是真敢派我去，我还真的能杀了乌其休，扶黑云上位！”
李天崎退了两步，捂着肚子还在笑。
“哼哼，吹牛谁不会，怕只怕主人派你去，你马上就蔫掉！”
覃不梅向肇驹请命。
“殿下，你派老覃去西春国吧，我一定不让乌其休那家伙阴谋得逞！”
李大昊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肇驹，他情愿让黑云上位，也不肯给自己机会，忙陪着笑道：
“殿下，不管谁当西春国皇帝，总而言之不能落入万焱阿狮兰之手，那里的百姓和贵族都认可老夫，这位覃将军想去，老夫可以随同前往，一定可以帮您把事情办妥。”
“哦，那你说说本王要办什么事？”
“当然只招募骑兵和大京国作战，老夫保证，一个月之内帮您募集三万大军！”
肇驹觉得好笑，李大昊吹牛张口就来，简直连草稿都不打。
“本王问你，我们京城被大京军攻破了吗？”
“还没有，但现在只剩宫城还在苦苦支撑，外城和内城都被攻破，倘若再没援军，恐怕守不过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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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崎没有躲开，被吐到脸上，他十分恼怒。
“老不死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做，那是大崋皇帝派人保护得好，不然你早就死了十七八次！”
李大昊一怔，他没想到玄灵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自己，哈哈大笑。
“是啊，老子命好，死不了，怎么样？你呢，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李天崎也跟着大笑。
“老不死的，就算你回到西春国夺回皇位，那也是白搭，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畜生，你休想吓唬老子，你说什么老子都不怕！”
“好啊，那我问你，为何你在大崋呆了七年多，一个孩子都生不出，难道你欺凌霸占过的女人，都不会生养吗？”
李大昊一呆，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这、这是你搞的鬼？”
“哈哈，当然是了，因为我给你服了五花绝阳散，你再也不能给我生出一个弟弟妹妹了！”
“那个毒药只有两份，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哈哈，十几年前就下了，那时你还是西春国皇帝，我就要没有人能跟我抢夺皇位，但你还是不肯传给我，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
李大昊气得要说不出话来，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
“那、那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孩子，那时你就对老子暗中下手了？”
李天崎很是得意。
“不错，我还告诉你，我那两个短命的弟弟都是我亲手弄死的，我把他们从山上推下去，就摔死了，哈哈，就是要你没有别的继承人！”
他说这话就跟好玩一样，好像自己杀的不是亲弟弟，而是杀一条羊、一头牛，肇驹听得毛骨悚然。
李大昊气得要发癫。
“你、你果然是个小畜生！”
覃不梅看热闹，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
“王爷，他是小畜生，你是他爹，那你是什么？”
李大昊不知道覃不梅是谁，只能对他翻白眼。
李天崎大笑。
“是啊是啊，我是小畜生，他就是老畜生，这老畜生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看不顺眼，那时我两个弟弟死了，他还是不理我，居然还夸奖卫牟苫的儿子，这不是失心疯么？”
李大昊这才醒悟，怪不得自己一直生不出孩子，原来是中了暗招，这五花绝阳散是西春国最奇异的药物，它无色无味，能废了男子的生养能力，还能让这男人变态，喜欢虐待各种活物，这种药因为太难炼制，西春国皇宫总共也只有两份，想不到最后一份被李天崎用在自己身上。
两人此刻说的是西春话，但肇驹和覃不梅还是听得懂，他们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对父子如此互相算计，真是天下罕有。
李大昊气得要吐血。
“你、你真是恶毒啊，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
“嘿嘿，还不是跟您学的，当年你怎么对付叔叔，我就怎么对你，叔叔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被你暗中下毒，服用了五花绝阳散！”
李大昊有些震惊。
“你、你怎么知道，老子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只有几岁？”
“是你自己喝醉酒，不小心告诉我的，老不死的，你小时候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那时我想，有一天一定要全部还给你！”
“你、你——”
这次李大昊终于吐血。
肇驹听到这里惊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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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等等，王爷，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叫粟虎？”
李天崎摇头。
“才不是，我叔叔名叫李大虎，什么粟虎，没听到过。”
肇驹此前曾经猜测粟虎就是李大虎，他还曾经给粟虎画过像，现在李大昊和李天崎的对话，让他更加肯定，原来这一切的罪孽，都是李大昊一手造成！
李大昊擦擦嘴角的鲜血，问：“那卫牟苫的儿子呢，后来你杀了他没有？”
李天崎一声冷笑。
“卫牟苫儿子关我屁事，打听他干吗！”
“哦，这么说，你没杀他？”
“不相干的人我杀他干吗，当时要不是卫牟苫暗中力挺我，能扳倒你这老不死，真是好笑！”
这下李大昊得意地笑起来。
“你知道卫牟苫为何要力挺你？”
“为什么？”
“因为他老婆被我霸占了，他儿子就是我儿子，所以卫牟苫恨老子，你以为我绝后了，还有呢，多的是，哈哈！”
肇驹没想到李大昊在西春国的关系这么复杂，这人也真是个极品无赖，西春国在他手上不乱才怪，难怪推翻他的是儿子，不过，李天崎也不是好鸟，他的行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下轮到李天崎愤怒。
“老东西，你真是无耻，看来我学你学得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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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但李大昊还没笑两声，肇驹走上前一巴掌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李大昊被扇得跌倒在地。
“殿、殿下——”
李大昊捂着脸，不明白肇驹为何要突然打自己。
肇驹恨得牙根直痒，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无耻的老贼，要不是他，迪娜不会被折磨得那么悲惨，李大虎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覃不梅不知道迪娜的身世，觉得肇驹这么生气有些奇怪。
“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西春国真的落到大京国手里，那还是很麻烦。”
李天崎忽然道：“主人，您根本不要借兵给这老东西，他肚子里的鬼主意可多着呢，您就派一队人马去西春国，找到那什么李慕黑，把他杀了即可！”
覃不梅大怒。
“干吗要杀那个李慕黑，把乌其休干掉就是，我倒觉得那个李慕黑当西春国皇帝，一定比你们两个要强！”
李天崎现在最讨厌覃不梅，他觉得肇驹身旁最没用的就是这家伙，明明是个大草包，还偏要把自己当智多星，他出的全是些缺德和馊主意。
“嘿嘿，老覃，你不要光说不练，有种你到西春国去走一趟，看你能把黑云扶上座，他要是当上皇帝一个月不被人砍死，老子给你当孙子！”
覃不梅抬腿一脚踹在李天崎肚子上。
“你个死太监，竟敢嘲笑老子，殿下要是真敢派我去，我还真的能杀了乌其休，扶黑云上位！”
李天崎退了两步，捂着肚子还在笑。
“哼哼，吹牛谁不会，怕只怕主人派你去，你马上就蔫掉！”
覃不梅向肇驹请命。
“殿下，你派老覃去西春国吧，我一定不让乌其休那家伙阴谋得逞！”
李大昊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肇驹，他情愿让黑云上位，也不肯给自己机会，忙陪着笑道：
“殿下，不管谁当西春国皇帝，总而言之不能落入万焱阿狮兰之手，那里的百姓和贵族都认可老夫，这位覃将军想去，老夫可以随同前往，一定可以帮您把事情办妥。”
“哦，那你说说本王要办什么事？”
“当然只招募骑兵和大京国作战，老夫保证，一个月之内帮您募集三万大军！”
肇驹觉得好笑，李大昊吹牛张口就来，简直连草稿都不打。
“本王问你，我们京城被大京军攻破了吗？”
“还没有，但现在只剩宫城还在苦苦支撑，外城和内城都被攻破，倘若再没援军，恐怕守不过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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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驹嘴角一翘，露出讥讽之色。
“你一个月之内帮我筹集三万大军还有什么意义，国都破了。”
“殿下，当然有意义啊，您有了这些人马，可以独霸一方，跟信王殿下分庭抗礼！”
肇驹一愣。
“什么意思，信王弟弟在哪里，他现在很厉害吗，我干吗要跟他分庭抗礼？”
李大昊谄媚地一笑。
“殿下，您是刚从关外借兵回来，不知道信王殿下在江南自立小朝廷，他拥兵自重，以长江为界，想要和大京国分庭抗礼。”
听到这话，肇驹很生气。
“什么，这不可能，真儿弟弟年纪还小，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挑拨离间！”
“殿下，老夫真不敢骗您，您是不知道您这位弟弟有多厉害，他麾下不但有陆佰仟、简春烨这样的文官，还猛将如云，说卫兴卫老将军都投靠他了，三王子过江被他打得下落不明！”
听到卫兴的名字，直古鲁双手颤了一下。
肇驹两眼一下放出光芒。
“卫老将军从永州出山了么，他可还好？”
李大昊忽然想起卫兴是肇驹的外公，如果信王身旁最倚重的大帅是穅王的人，那就有好戏看了，他觉得卫兴如果知道肇驹回来，肯定不会再辅佐信王，说不定把江南的队伍拉到穅王这里来。
“卫老将军好不好老夫不知道，反正他那么大的年纪还上战场，信王殿下也真是狠心。”
这一刻，李大昊的心思开始活动起来，他想到如果自己见到信王殿下，要不要劝他把卫兴杀了，不然江南的小朝廷可能玩完，如果见到卫兴，那就劝他把信王杀了。
肇驹听到卫兴的消息，十分激动，他不记得多少年没见过外公，只记得小时候外公抱过自己，还用胡子扎他，母亲去世后，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外公，可惜他得罪了太后被幽禁。
“信王殿下什么时候成立的小朝廷，他向天下宣布了吗？”
李大昊点点头，他这人表面粗俗、内心阴暗，挑拨别人兄弟关系对他来说是寻开心，尽管这种事损人不利己。
“信王殿下向天下宣布，自己是江南招讨使，他招兵造船，很明显是想倚仗长江天险和大京国分而治之的。”
肇驹还是不相信。
“不对，信王弟弟挂的是江南招讨使的牌子，这是要勤王救驾，他想自立小朝廷，不应该挂这块牌子！”
“嗯，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在江南打败了大京国的三王子，还杀了碁王肇枢，此刻就等着京城城破，好宣布大崋的小朝廷在江南成立。”
肇驹被李大昊一挑拨，眉头皱了起来。
李大昊不知道万焱琮甫已被麻广和曹邦杰抓获，但他明明知道肇真已亲自挂帅杀到蔡州，但故意不说。
“你说五哥被信王杀了，什么时候？”
李大昊想了想。
“这个，大概是七八天前，老夫在万焱阿狮兰军营里听到的，说你五哥带了几个人到鄂州，想跟信王商量一起对付大京国，结果就被信王悄悄抓起来杀了！”
李大昊满口胡言，他根本不知道肇枢是后来才被麻广和曹邦杰丢到洞庭湖淹死，也不是肇真下的命令。
肇驹咬牙切齿，虽然他并不喜欢肇枢，但信王这么绝情，实在让他出离愤怒。
“你知道鄂州是哪些大臣，他们为什么要怂恿信王杀死碁王？”
李大昊十分得意，他在大风城就喜欢做这种事。
“我只听到陆佰仟和简春烨两个名字，其他不知道，据说杀他的原因是碁王想要信王把江南招讨使的位置让出来，他以为长幼有序可以压住信王，结果鄂州的大臣根本不认碁王，所以信王就杀了碁王，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肇驹盯着李大昊。
“王爷，你确定没有讲假话？”
李大昊打了个寒噤。
“这、这只是老朽听来的，不一定百分百是真的。”
肇驹叹了一声，他神色有些黯然，国家危难如此，信王想要独守半壁江山，也是有可能。
李大昊看到肇驹的表情，心里暗笑：“你小子就没有私心吗，要不然回来干吗？”他口中道：“殿下，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只要您帮老夫夺回西春国的权力，老夫就帮您——”
他这话没说完，肇驹早已勃然大怒，他一声怒喝。
“住口！”
李大昊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肇驹，他以为穅王殿下发怒是因为自己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实情，让他不好意思下不了台。
肇驹还从未像此刻这样愤怒。
“姓李的你听着，本王可以向高昌国借兵，向大丽国借兵，但绝不是你说的要自立为王，信王要立小朝廷是信王的事，况且那可能是谣言，本王回来就是要解京城之围，无论大崋的皇帝是父皇还是太子，大崋亡了，我等都是亡国奴，要这小朝廷何用，等着被万焱阿狮兰砍头么！”
这番言辞义正辞严，李大昊打了个寒战。
“是、是，殿下义薄云天！”
肇驹哼了一声。
“什么义薄云天，本王身为皇子，只是心底无私，一心报国！”
“是、是，殿下光明磊落、心底无私，但我们西春国也是可以给您帮助呀，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万焱阿狮兰拿走西春国？”
李天崎在边上一声讥笑。
“嘿嘿，这个就不劳您去操心，殿下连我都不用，还用得着让你个老家伙去帮他做事，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是省省吧！”
李大昊气得大骂。
“小畜生、小畜生！”
覃不梅走出来拍拍胸脯。
“殿下，请您相信老覃，就派我去西春国，我一定想办法杀了乌其休，让那个黑不溜秋出动大军打万焱阿狮兰的屁股，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把大京军全部消灭在大崋！”
他忘了黑云叫李慕黑，就念出个黑不溜秋。
肇驹想了一下，他觉得这家伙会各地语言，又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跟人打交道也有一套，说不定让覃不梅去西春国还真能派上用场，只要破坏了万焱阿狮兰的计划，不让西春国并入大京国就是成功，让他去试试倒也未尝不可。
“你真的有把握坏了万焱阿狮兰的事？”
“当然了，殿下，而且我不要一兵一卒，孤身前往就可以做到！”
覃不梅知道自己去西春国是个机会，那乌其休是干吉部的酋长，此人不会讲西春话，到那里一定两眼一抹黑，现在黑云虽然被一部分人认可，马上要当皇帝，但皇帝位置岂是那么容易坐的，他只要一说准备投降大京国，说不定马上被贵族杀掉，自己去只要见机行事，弄死乌其休一定没问题，至于能不能说动西春国出兵帮助大崋，那是另一个问题。
肇驹看着覃不梅，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你一个人去？”
“是啊殿下，万焱阿狮兰在大崋有几十万大军，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用上，所以就不带人了。”
“好，你要是真能把此事办妥，回来本王一定给你重赏！”
“哈哈，那老覃就领命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要带一样东西去西春国，不然我见不到那黑什么皇帝。”
肇驹一笑。
“那人叫黑云，乌其休给他起名叫李慕黑。”
“哦，对了，黑云，李慕黑！”
“你一个月之内帮我筹集三万大军还有什么意义，国都破了。”
“殿下，当然有意义啊，您有了这些人马，可以独霸一方，跟信王殿下分庭抗礼！”
肇驹一愣。
“什么意思，信王弟弟在哪里，他现在很厉害吗，我干吗要跟他分庭抗礼？”
李大昊谄媚地一笑。
“殿下，您是刚从关外借兵回来，不知道信王殿下在江南自立小朝廷，他拥兵自重，以长江为界，想要和大京国分庭抗礼。”
听到这话，肇驹很生气。
“什么，这不可能，真儿弟弟年纪还小，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挑拨离间！”
“殿下，老夫真不敢骗您，您是不知道您这位弟弟有多厉害，他麾下不但有陆佰仟、简春烨这样的文官，还猛将如云，说卫兴卫老将军都投靠他了，三王子过江被他打得下落不明！”
听到卫兴的名字，直古鲁双手颤了一下。
肇驹两眼一下放出光芒。
“卫老将军从永州出山了么，他可还好？”
李大昊忽然想起卫兴是肇驹的外公，如果信王身旁最倚重的大帅是穅王的人，那就有好戏看了，他觉得卫兴如果知道肇驹回来，肯定不会再辅佐信王，说不定把江南的队伍拉到穅王这里来。
“卫老将军好不好老夫不知道，反正他那么大的年纪还上战场，信王殿下也真是狠心。”
这一刻，李大昊的心思开始活动起来，他想到如果自己见到信王殿下，要不要劝他把卫兴杀了，不然江南的小朝廷可能玩完，如果见到卫兴，那就劝他把信王杀了。
肇驹听到卫兴的消息，十分激动，他不记得多少年没见过外公，只记得小时候外公抱过自己，还用胡子扎他，母亲去世后，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外公，可惜他得罪了太后被幽禁。
“信王殿下什么时候成立的小朝廷，他向天下宣布了吗？”
李大昊点点头，他这人表面粗俗、内心阴暗，挑拨别人兄弟关系对他来说是寻开心，尽管这种事损人不利己。
“信王殿下向天下宣布，自己是江南招讨使，他招兵造船，很明显是想倚仗长江天险和大京国分而治之的。”
肇驹还是不相信。
“不对，信王弟弟挂的是江南招讨使的牌子，这是要勤王救驾，他想自立小朝廷，不应该挂这块牌子！”
“嗯，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在江南打败了大京国的三王子，还杀了碁王肇枢，此刻就等着京城城破，好宣布大崋的小朝廷在江南成立。”
肇驹被李大昊一挑拨，眉头皱了起来。
李大昊不知道万焱琮甫已被麻广和曹邦杰抓获，但他明明知道肇真已亲自挂帅杀到蔡州，但故意不说。
“你说五哥被信王杀了，什么时候？”
李大昊想了想。
“这个，大概是七八天前，老夫在万焱阿狮兰军营里听到的，说你五哥带了几个人到鄂州，想跟信王商量一起对付大京国，结果就被信王悄悄抓起来杀了！”
李大昊满口胡言，他根本不知道肇枢是后来才被麻广和曹邦杰丢到洞庭湖淹死，也不是肇真下的命令。
肇驹咬牙切齿，虽然他并不喜欢肇枢，但信王这么绝情，实在让他出离愤怒。
“你知道鄂州是哪些大臣，他们为什么要怂恿信王杀死碁王？”
李大昊十分得意，他在大风城就喜欢做这种事。
“我只听到陆佰仟和简春烨两个名字，其他不知道，据说杀他的原因是碁王想要信王把江南招讨使的位置让出来，他以为长幼有序可以压住信王，结果鄂州的大臣根本不认碁王，所以信王就杀了碁王，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肇驹盯着李大昊。
“王爷，你确定没有讲假话？”
李大昊打了个寒噤。
“这、这只是老朽听来的，不一定百分百是真的。”
肇驹叹了一声，他神色有些黯然，国家危难如此，信王想要独守半壁江山，也是有可能。
李大昊看到肇驹的表情，心里暗笑：“你小子就没有私心吗，要不然回来干吗？”他口中道：“殿下，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只要您帮老夫夺回西春国的权力，老夫就帮您——”
他这话没说完，肇驹早已勃然大怒，他一声怒喝。
“住口！”
李大昊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肇驹，他以为穅王殿下发怒是因为自己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实情，让他不好意思下不了台。
肇驹还从未像此刻这样愤怒。
“姓李的你听着，本王可以向高昌国借兵，向大丽国借兵，但绝不是你说的要自立为王，信王要立小朝廷是信王的事，况且那可能是谣言，本王回来就是要解京城之围，无论大崋的皇帝是父皇还是太子，大崋亡了，我等都是亡国奴，要这小朝廷何用，等着被万焱阿狮兰砍头么！”
这番言辞义正辞严，李大昊打了个寒战。
“是、是，殿下义薄云天！”
肇驹哼了一声。
“什么义薄云天，本王身为皇子，只是心底无私，一心报国！”
“是、是，殿下光明磊落、心底无私，但我们西春国也是可以给您帮助呀，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万焱阿狮兰拿走西春国？”
李天崎在边上一声讥笑。
“嘿嘿，这个就不劳您去操心，殿下连我都不用，还用得着让你个老家伙去帮他做事，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是省省吧！”
李大昊气得大骂。
“小畜生、小畜生！”
覃不梅走出来拍拍胸脯。
“殿下，请您相信老覃，就派我去西春国，我一定想办法杀了乌其休，让那个黑不溜秋出动大军打万焱阿狮兰的屁股，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把大京军全部消灭在大崋！”
他忘了黑云叫李慕黑，就念出个黑不溜秋。
肇驹想了一下，他觉得这家伙会各地语言，又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跟人打交道也有一套，说不定让覃不梅去西春国还真能派上用场，只要破坏了万焱阿狮兰的计划，不让西春国并入大京国就是成功，让他去试试倒也未尝不可。
“你真的有把握坏了万焱阿狮兰的事？”
“当然了，殿下，而且我不要一兵一卒，孤身前往就可以做到！”
覃不梅知道自己去西春国是个机会，那乌其休是干吉部的酋长，此人不会讲西春话，到那里一定两眼一抹黑，现在黑云虽然被一部分人认可，马上要当皇帝，但皇帝位置岂是那么容易坐的，他只要一说准备投降大京国，说不定马上被贵族杀掉，自己去只要见机行事，弄死乌其休一定没问题，至于能不能说动西春国出兵帮助大崋，那是另一个问题。
肇驹看着覃不梅，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你一个人去？”
“是啊殿下，万焱阿狮兰在大崋有几十万大军，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用上，所以就不带人了。”
“好，你要是真能把此事办妥，回来本王一定给你重赏！”
“哈哈，那老覃就领命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要带一样东西去西春国，不然我见不到那黑什么皇帝。”
肇驹一笑。
“那人叫黑云，乌其休给他起名叫李慕黑。”
“哦，对了，黑云，李慕黑！”
覃不梅一咧嘴，朝李崎和李大昊望去，他眼光在两人身上不怀好意地来回扫了两遍。
李崎被看得心底发毛，这家伙出的主意断子绝孙，他害自己成了阉人，现在不知又想出什么恶毒计策来！
覃不梅看完，朝肇驹一拱手。
“殿下，他们两个身上有一样东西我要带走。”
李大昊不知道覃不梅是什么人，会出什么主意，他撇撇嘴，觉得这家伙像个混混，根本不像有脑子的样子，偏偏还要装出足智多谋的样子。
肇驹又是一笑。
“好，只要他们有，你尽管拿去。”
他这么，便算答应。
覃不梅卷起袖子。
“嘿嘿，我要他们吃饭的家伙！”
李崎身子一颤，他就知道覃不梅不会出好主意，果然是最坏的点子，吃饭的家伙不就是脑袋！
“吃饭的家伙？”
肇驹露出讥讽的笑容，李大昊是杀害先帝的元凶，早就该杀，父皇之所以不杀他，是要拿他牵制李崎，现在李崎已成废人，这两人都可以杀！他当着这么多饶面已经点头，现在自然不想反悔。
覃不梅认真地点点头。
“是啊，吃饭的家伙就是脑袋，我去西春国只要带了他们两个中任意一饶脑袋，就可以直通王庭，无人阻拦。”
李大昊大怒。
“胡，你拿老夫的脑袋去，我们国人肯定会杀了你！”
覃不梅冷笑。
“乌其休想杀你，拿你脑袋去，是不是他会很高兴？至于那些贵族，你多少年没有回去了，所谓人走茶凉，你一颗脑袋出现，人家就肯认你这旧主，要为你报仇？”
“你、你——”
饶是李大昊能，也被气得一时词穷。
覃不梅十分得意，又看向李崎。
“我崎子啊，您这次出征高昌国，全军覆没，国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我要是拿你的脑袋去见王庭的贵族，他们会不会请我吃宴席？”
他喊李崎是换着名叫，总能喊出新花样。
李崎简直要吐血，但覃不梅得没错，自己带领残兵败将回去，确实很危险，现在国内不知还有谁会支持自己，如果没有军队跟从，不定马上会被愤怒的百姓千刀万梗
李大昊忽然指着李崎。
“好、好，那你去割了那畜生的脑袋，这子六亲不认，连亲爹都要谋害，活在世上简直是做饶耻辱！”
覃不梅带着护卫走到李崎面前，一脸坏笑。
李崎大骇。
“老覃，我已被你弄得这么惨，是你帮我出的计策，这样可以活下来，你不能食言啊！”
覃不梅翻了个白眼。
“那些高昌人没有杀你，肯放你走，不是老覃我的计策你能活到今？”
“是啊，难道你帮我出的计策，只能保一时啊？”
“那当然，我们汉饶老话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不、不，你应该杀了那老东西，我做的坏事都是跟他学的，他害了爷爷和叔叔，还跟卫牟苫的老婆通奸，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覃不梅点点头。
“不错，你得有道理，对了，刚才你们谁最想回去来着？”
李崎一指李大昊。
“他，他几次跟主人要借兵的。”
覃不梅一挥手，带人又朝李大昊走去。
“好，那就是你了！”
李大昊又气又怕，他大叫：“殿下，您不能杀我，应该杀那畜生，他已经没用了，老朽对您还有用、还有用啊！”
肇驹已经答应覃不梅，他不想反悔，这李大昊在京城仗着父皇的宽容，做了不少坏事，自己此去京城救援，可腾不出手来看着他，杀了也是一了百了，同时他是做给鹿虔这几个人看，这也算杀鸡儆猴。
覃不梅走到李大昊面前。
“你这老头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有啥用？你不死对大京国才有用，还是死了吧！”
李大昊想跑，但他腿脚受伤不灵便，忽然扑通一下跪倒，朝肇驹连连磕头。
“殿下、殿下，您不能杀我，因为我知道一个大的秘密，您杀了老朽就再也不知道了！”
覃不梅撇撇嘴。
“什么秘密也不比让大京国退兵有用，再你的秘密关殿下屁事！”
他话粗俗，肇驹皱了皱眉。
这时两个护卫已经抓住李大昊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
李大昊大骇，他尖叫起来。
“殿下、殿下，您还记得蕊吗？”
肇驹一怔，蕊这名字他当然记得，这是时候伺候母妃的一个宫女，长得很水灵，当初母妃自杀，蕊和另一个宫女赐死，这蕊应该死了七八年，怎么李大昊知道她？
覃不梅撇撇嘴。
“什么蕊慧，你当我家殿下跟你一样无耻，快把脑袋交出来，别浪费时间了！”
鞠大魁举起刀。
李大昊魂飞魄散。
“殿下、殿下饶命啊！”
眼看鞠大魁的大刀要落下，肇驹双眉一皱，叫了声：“等等——”
肇驹走到李大昊面前，问：“你当真知道我母妃的事？”
“是、是，知道一点点。”
李大昊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好，你跟我来！”
肇驹又朝直古鲁点点头，示意他跟来，自己转身向树林走去，他不想母妃的隐秘暴露在大众之下。
李大昊看见直古鲁拎着刀，猜测这老人是保护肇驹的高手，看他头发卷起的样子，像个胡人，他紧张地跟着，此时心中忐忑，自己知道的若是出来，肇驹会不会放过他还难，但若不，可能马上死。
树林中有块空地，地上正在搭建一个堡垒，这堡垒不大，但还是可以容纳两三百人，肇驹点点头，看来鹿虔带着马大春等人是在这里修筑堡垒，真有别的土匪和大京国骑兵来袭，倒是可以守在里面抵挡一阵。
肇驹走到堡垒的墙边，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估计所有的土匪都在树林外，他转身看着李大昊。
“你现在可以了，你怎么知道蕊，她当时不是被皇上赐死了吗？”
李大昊心地望了直古鲁一眼。
肇驹摆摆手。
“这是本王信任的前辈，你尽管，不必忌讳。”
李大昊这才放心。
“好，那老朽就了，蕊当时没死，有人暂且留了她性命。”
“谁？”
肇驹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他不知道母妃为何八年前要自杀，那时父皇刚刚继位，皇宫有些乱，蕊可能真的乘乱被人救出，但不知是谁救的她。
“殿下，宫里还有谁能留住一个宫女的性命？”
肇驹身躯一震。
“你是太后？”
李大昊点点头。
肇驹心下黯然，除了太后，在宫里谁还有这能力和权力。
直古鲁心里翻起波浪，太后曾是自己的妻子，她进宫以后，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竟如此残忍无情？
“太后为何要留住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认识蕊，可是你怎么跟她接近？”
李大昊点点头。
“殿下，您听老朽慢慢，不错，这些正是蕊她亲口告诉老朽的。”
肇驹有些不信。
“蕊是怎么见到你的？”
“殿下，您还记得一个人么？”
“谁？”
“程霖，程大官。”
肇驹一怔，上次郜太尉写的认罪书中就提到程霖，看来这个程霖给太后做了不少事。
“不错，我知道此人，他那时是太后最宠幸的内官，后来不知怎么死了。”
青眉煮酒
李崎被看得心底发毛，这家伙出的主意断子绝孙，他害自己成了阉人，现在不知又想出什么恶毒计策来！
覃不梅看完，朝肇驹一拱手。
“殿下，他们两个身上有一样东西我要带走。”
李大昊不知道覃不梅是什么人，会出什么主意，他撇撇嘴，觉得这家伙像个混混，根本不像有脑子的样子，偏偏还要装出足智多谋的样子。
肇驹又是一笑。
“好，只要他们有，你尽管拿去。”
他这么，便算答应。
覃不梅卷起袖子。
“嘿嘿，我要他们吃饭的家伙！”
李崎身子一颤，他就知道覃不梅不会出好主意，果然是最坏的点子，吃饭的家伙不就是脑袋！
“吃饭的家伙？”
肇驹露出讥讽的笑容，李大昊是杀害先帝的元凶，早就该杀，父皇之所以不杀他，是要拿他牵制李崎，现在李崎已成废人，这两人都可以杀！他当着这么多饶面已经点头，现在自然不想反悔。
覃不梅认真地点点头。
“是啊，吃饭的家伙就是脑袋，我去西春国只要带了他们两个中任意一饶脑袋，就可以直通王庭，无人阻拦。”
李大昊大怒。
“胡，你拿老夫的脑袋去，我们国人肯定会杀了你！”
覃不梅冷笑。
“乌其休想杀你，拿你脑袋去，是不是他会很高兴？至于那些贵族，你多少年没有回去了，所谓人走茶凉，你一颗脑袋出现，人家就肯认你这旧主，要为你报仇？”
“你、你——”
饶是李大昊能，也被气得一时词穷。
覃不梅十分得意，又看向李崎。
“我崎子啊，您这次出征高昌国，全军覆没，国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我要是拿你的脑袋去见王庭的贵族，他们会不会请我吃宴席？”
他喊李崎是换着名叫，总能喊出新花样。
李崎简直要吐血，但覃不梅得没错，自己带领残兵败将回去，确实很危险，现在国内不知还有谁会支持自己，如果没有军队跟从，不定马上会被愤怒的百姓千刀万梗
李大昊忽然指着李崎。
“好、好，那你去割了那畜生的脑袋，这子六亲不认，连亲爹都要谋害，活在世上简直是做饶耻辱！”
覃不梅带着护卫走到李崎面前，一脸坏笑。
李崎大骇。
“老覃，我已被你弄得这么惨，是你帮我出的计策，这样可以活下来，你不能食言啊！”
覃不梅翻了个白眼。
“那些高昌人没有杀你，肯放你走，不是老覃我的计策你能活到今？”
“是啊，难道你帮我出的计策，只能保一时啊？”
“那当然，我们汉饶老话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不、不，你应该杀了那老东西，我做的坏事都是跟他学的，他害了爷爷和叔叔，还跟卫牟苫的老婆通奸，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覃不梅点点头。
“不错，你得有道理，对了，刚才你们谁最想回去来着？”
李崎一指李大昊。
“他，他几次跟主人要借兵的。”
覃不梅一挥手，带人又朝李大昊走去。
“好，那就是你了！”
李大昊又气又怕，他大叫：“殿下，您不能杀我，应该杀那畜生，他已经没用了，老朽对您还有用、还有用啊！”
肇驹已经答应覃不梅，他不想反悔，这李大昊在京城仗着父皇的宽容，做了不少坏事，自己此去京城救援，可腾不出手来看着他，杀了也是一了百了，同时他是做给鹿虔这几个人看，这也算杀鸡儆猴。
覃不梅走到李大昊面前。
“你这老头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有啥用？你不死对大京国才有用，还是死了吧！”
李大昊想跑，但他腿脚受伤不灵便，忽然扑通一下跪倒，朝肇驹连连磕头。
“殿下、殿下，您不能杀我，因为我知道一个大的秘密，您杀了老朽就再也不知道了！”
覃不梅撇撇嘴。
“什么秘密也不比让大京国退兵有用，再你的秘密关殿下屁事！”
他话粗俗，肇驹皱了皱眉。
这时两个护卫已经抓住李大昊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
李大昊大骇，他尖叫起来。
“殿下、殿下，您还记得蕊吗？”
肇驹一怔，蕊这名字他当然记得，这是时候伺候母妃的一个宫女，长得很水灵，当初母妃自杀，蕊和另一个宫女赐死，这蕊应该死了七八年，怎么李大昊知道她？
覃不梅撇撇嘴。
“什么蕊慧，你当我家殿下跟你一样无耻，快把脑袋交出来，别浪费时间了！”
鞠大魁举起刀。
李大昊魂飞魄散。
“殿下、殿下饶命啊！”
眼看鞠大魁的大刀要落下，肇驹双眉一皱，叫了声：“等等——”
肇驹走到李大昊面前，问：“你当真知道我母妃的事？”
“是、是，知道一点点。”
李大昊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好，你跟我来！”
肇驹又朝直古鲁点点头，示意他跟来，自己转身向树林走去，他不想母妃的隐秘暴露在大众之下。
李大昊看见直古鲁拎着刀，猜测这老人是保护肇驹的高手，看他头发卷起的样子，像个胡人，他紧张地跟着，此时心中忐忑，自己知道的若是出来，肇驹会不会放过他还难，但若不，可能马上死。
树林中有块空地，地上正在搭建一个堡垒，这堡垒不大，但还是可以容纳两三百人，肇驹点点头，看来鹿虔带着马大春等人是在这里修筑堡垒，真有别的土匪和大京国骑兵来袭，倒是可以守在里面抵挡一阵。
肇驹走到堡垒的墙边，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估计所有的土匪都在树林外，他转身看着李大昊。
“你现在可以了，你怎么知道蕊，她当时不是被皇上赐死了吗？”
李大昊心地望了直古鲁一眼。
肇驹摆摆手。
“这是本王信任的前辈，你尽管，不必忌讳。”
李大昊这才放心。
“好，那老朽就了，蕊当时没死，有人暂且留了她性命。”
“谁？”
肇驹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他不知道母妃为何八年前要自杀，那时父皇刚刚继位，皇宫有些乱，蕊可能真的乘乱被人救出，但不知是谁救的她。
“殿下，宫里还有谁能留住一个宫女的性命？”
肇驹身躯一震。
“你是太后？”
李大昊点点头。
肇驹心下黯然，除了太后，在宫里谁还有这能力和权力。
直古鲁心里翻起波浪，太后曾是自己的妻子，她进宫以后，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竟如此残忍无情？
“太后为何要留住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认识蕊，可是你怎么跟她接近？”
李大昊点点头。
“殿下，您听老朽慢慢，不错，这些正是蕊她亲口告诉老朽的。”
肇驹有些不信。
“蕊是怎么见到你的？”
“殿下，您还记得一个人么？”
“谁？”
“程霖，程大官。”
肇驹一怔，上次郜太尉写的认罪书中就提到程霖，看来这个程霖给太后做了不少事。
“不错，我知道此人，他那时是太后最宠幸的内官，后来不知怎么死了。”
青眉煮酒
李大昊嘿嘿一笑。
“程大官曾跟兵部尚书袁大人一起到过我们西春国，他私下见我那畜生，一定是商量了推翻老朽的办法，后来老朽投降了大崋，到他府上去拜见，这家伙一开始死活不肯见，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做过什么怕我疑问，于是我托人给他送信，告诉他我现在是落难之人，只求他多在太后面前替我美言，别无他求，还给他送了一份大礼，程霖这才肯见我。”
肇驹冷笑，当初李大昊带了几个心腹逃到大崋时，那是丧家之犬，身上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所谓大礼，不过是父皇给他的赏赐，原来他都拿来送礼。
李大昊见肇驹在听，又接着往下。
“老朽见到程霖后，和他谈得十分投缘，后来我们便成了朋友，他还帮我引见太后，太后我话粗俗，不堪入耳，但我却让她很开心。”
肇驹鼻子一哼，程霖结交李大昊，肯定也没安好心。
“你别绕来绕去，你见了程霖又怎样，那程霖跟蕊有何关系？”
“蕊是老朽帮程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是他对我的一个考验。”
肇驹点点头，他知道京城各派势力多，其中牵扯甚广，有些事情官员不好出面，就会交给白爷、戴爷和柳二爷那种黑道人物去办，李大昊到了京城，他游离在各派之外，程霖显然是想把宫里一些不方便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这么，当时蕊赐死，是程霖交给你来做的了？”
李大昊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老朽到大风城时，殿下的母妃已经去世几个月了。”
“什么，蕊不是母妃去世时当场赐死的吗？”
“是啊，所以这才是秘密。”
“你快，不要卖关子。”
“是，殿下，您母妃去世后，太后亲自审问伺候您母妃的两个宫女，问她们知道些什么，两个宫女十分害怕，一个拼命摇头，一个苦思冥想，拼命摇头的，太后叫人拖出去用毛巾缢死，而苦思冥想的先关起来，看她能交代些什么出来。”
肇驹打了个冷战，没想到太后这么残忍。
直古鲁一直不做声，只是静静听着，他脸上没有波澜，心里却不住地在翻腾。
肇驹问：“那个苦思冥想的宫女就是蕊了？”
“不错，就是蕊。”
“那后来呢？”
“后来太后让她想了三个多月，但蕊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她叫程霖把蕊处置了，正好那个时候老朽到京城跟程大官搭上线。”
“所以程霖把蕊交给你处置？”
李大昊点点头。
“不错，这件事就是老朽帮程霖做的。”
肇驹想不到祖母做事这样毒辣，这个宫女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到底母妃知道了什么样的秘密，让太后这样忌惮？
“这就是你帮程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是，本来弄死个丫头根本不算什么，但程霖要看看老朽做事的手段，也算是手上沾点血，以后好帮他做事。”
“好，你你是怎么从蕊身上套出话的。”
“嘿嘿，程霖叫人把蕊带来，老朽一见，这是个十分漂亮的丫头，老朽立刻动了心，觉得这么杀了太可惜，所以捏住她喉咙，下手封住她呼吸，程霖看到老朽出手干净利落，十分满意，便让我将蕊的尸体也带出去处理掉，他想看看我做这种事是不是能做干净。”
“你、你不怕蕊又活过来被发现吗？”
李大昊有些得意。
“殿下，这是我们西春国的神打秘技，有点类似你们中原的点穴，这蕊的血脉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不解开，就真的死了，所以我也不怕她会醒。”
肇驹想不到蕊是这样落到李大昊手上，他看向直古鲁，直古鲁点点头，表示这样的手法听过，应该可以做到。
“那后来，蕊告诉你一切了？”
李大昊狡黠地一笑。
“殿下，老朽不知道蕊的是否对您有用，若您想知道蕊跟老朽了什么，那您能不能答应老朽三个条件？”
李大昊十分狡猾，他不能白白讲出这些，必须适时提出要求。
肇驹冷笑一声。
“哪三个条件，来听听。”
“第一，请殿下跟老朽立个誓言，答应不再杀在下。”
肇驹点点头。
“好，不杀你可以，但本王只能给你一个承诺，不能立誓。”
李大昊一喜，又提出第二个条件。
“请殿下借一百骑兵给我，让老朽离去。”
肇驹面色一寒，断然拒绝。
“不行，本王不受要挟，这事你休想，谁知道你回去是不是带人投降大京。”
“殿下，老朽向您发毒誓，我绝不向万焱阿狮兰投降，请您想一想，我真要跟他合并一国，还逃出来干吗？”
肇驹还是不答应。
“不行，你出尔反尔，谁知道你心里有什么算盘。”
“殿下，您都愿意派那个什么老覃去西春国，他人生地不熟，真的去了有用吗？乌其休那人太狡猾，一般人对付不了，还是让老朽陪老覃一起，我保证不觊觎皇帝宝座，一切听他吩咐。”
李大昊还不知道覃不梅的名字，只能用老覃称呼。
肇驹心里冷笑，你现在得好好的，回去不变卦才怪，这老家伙的伎俩玩得太多，还想骗谁。
“好，你先第三个条件。”
李大昊手一挥。
“让老朽清理门户，亲手杀了那个逆子！”
肇驹冷哼一声。
“不行，那李崎本王还有用，你提条件不要有非分之想，若是漫要价，那蕊之事本王不听也罢！”
李大昊一脸不甘。
“殿下，那老朽三个条件您也不能只答应一个呀，老朽知道的这个秘密太过重大。”
肇驹沉思了一下，觉得覃不梅一个人去西春国确实是冒险，如果让二姥爷去，他武功高强倒是没有危险，但直古鲁肯定不会愿意，他要保护的是自己。
“好，那本王可以答应你回西春国，但你要保证老覃的安全，若是他出了意外，本王绝不放过你！”
李大昊喜出望外，没想到肇驹真的答应他的条件，至于杀不杀那畜生，眼下还真不着急，反正这子成了阉人，只要自己在西春国重掌大权，他就休想咸鱼翻身。
“多谢殿下，那老朽就放心了。”
肇驹点点头。
“若你讲的是句句是真，本王才可答应你的条件，但有半点虚假被我觉察，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李大昊打了个寒噤。
“是、是，老朽保证无半字虚言。”
“好，那你吧，如果你要的事情很隐秘，那本王要你保守这秘密，绝不再告诉第四人！”
肇驹的三个人，是他、直古鲁和李大昊，李大昊连连点头。
“是，不会，这秘密已经在老朽心里隐藏了七年，从未跟任何人讲过，哪怕提一个字都没樱”
肇驹嗯了一声。
“好，那你你把蕊带出去后，她都告诉了些你什么。”
“是，老朽将蕊带回王府，本打算先戏耍戏耍再弄死，毕竟程霖让老朽办的第一件事不能办砸，但老朽救活蕊之后，她哭着谢我救命之恩，还只要我不杀她，她就告诉我一个大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
肇驹急了起来。
李大昊又看了一眼直古鲁，这个秘密太惊世骇俗，他实在担心这老者的身份。
青眉煮酒
“程大官曾跟兵部尚书袁大人一起到过我们西春国，他私下见我那畜生，一定是商量了推翻老朽的办法，后来老朽投降了大崋，到他府上去拜见，这家伙一开始死活不肯见，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做过什么怕我疑问，于是我托人给他送信，告诉他我现在是落难之人，只求他多在太后面前替我美言，别无他求，还给他送了一份大礼，程霖这才肯见我。”
肇驹冷笑，当初李大昊带了几个心腹逃到大崋时，那是丧家之犬，身上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所谓大礼，不过是父皇给他的赏赐，原来他都拿来送礼。
李大昊见肇驹在听，又接着往下。
“老朽见到程霖后，和他谈得十分投缘，后来我们便成了朋友，他还帮我引见太后，太后我话粗俗，不堪入耳，但我却让她很开心。”
肇驹鼻子一哼，程霖结交李大昊，肯定也没安好心。
“你别绕来绕去，你见了程霖又怎样，那程霖跟蕊有何关系？”
“蕊是老朽帮程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是他对我的一个考验。”
肇驹点点头，他知道京城各派势力多，其中牵扯甚广，有些事情官员不好出面，就会交给白爷、戴爷和柳二爷那种黑道人物去办，李大昊到了京城，他游离在各派之外，程霖显然是想把宫里一些不方便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这么，当时蕊赐死，是程霖交给你来做的了？”
李大昊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老朽到大风城时，殿下的母妃已经去世几个月了。”
“什么，蕊不是母妃去世时当场赐死的吗？”
“是啊，所以这才是秘密。”
“你快，不要卖关子。”
“是，殿下，您母妃去世后，太后亲自审问伺候您母妃的两个宫女，问她们知道些什么，两个宫女十分害怕，一个拼命摇头，一个苦思冥想，拼命摇头的，太后叫人拖出去用毛巾缢死，而苦思冥想的先关起来，看她能交代些什么出来。”
肇驹打了个冷战，没想到太后这么残忍。
直古鲁一直不做声，只是静静听着，他脸上没有波澜，心里却不住地在翻腾。
肇驹问：“那个苦思冥想的宫女就是蕊了？”
“不错，就是蕊。”
“那后来呢？”
“后来太后让她想了三个多月，但蕊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她叫程霖把蕊处置了，正好那个时候老朽到京城跟程大官搭上线。”
“所以程霖把蕊交给你处置？”
李大昊点点头。
“不错，这件事就是老朽帮程霖做的。”
肇驹想不到祖母做事这样毒辣，这个宫女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到底母妃知道了什么样的秘密，让太后这样忌惮？
“这就是你帮程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是，本来弄死个丫头根本不算什么，但程霖要看看老朽做事的手段，也算是手上沾点血，以后好帮他做事。”
“好，你你是怎么从蕊身上套出话的。”
“嘿嘿，程霖叫人把蕊带来，老朽一见，这是个十分漂亮的丫头，老朽立刻动了心，觉得这么杀了太可惜，所以捏住她喉咙，下手封住她呼吸，程霖看到老朽出手干净利落，十分满意，便让我将蕊的尸体也带出去处理掉，他想看看我做这种事是不是能做干净。”
“你、你不怕蕊又活过来被发现吗？”
李大昊有些得意。
“殿下，这是我们西春国的神打秘技，有点类似你们中原的点穴，这蕊的血脉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不解开，就真的死了，所以我也不怕她会醒。”
肇驹想不到蕊是这样落到李大昊手上，他看向直古鲁，直古鲁点点头，表示这样的手法听过，应该可以做到。
“那后来，蕊告诉你一切了？”
李大昊狡黠地一笑。
“殿下，老朽不知道蕊的是否对您有用，若您想知道蕊跟老朽了什么，那您能不能答应老朽三个条件？”
李大昊十分狡猾，他不能白白讲出这些，必须适时提出要求。
肇驹冷笑一声。
“哪三个条件，来听听。”
“第一，请殿下跟老朽立个誓言，答应不再杀在下。”
肇驹点点头。
“好，不杀你可以，但本王只能给你一个承诺，不能立誓。”
李大昊一喜，又提出第二个条件。
“请殿下借一百骑兵给我，让老朽离去。”
肇驹面色一寒，断然拒绝。
“不行，本王不受要挟，这事你休想，谁知道你回去是不是带人投降大京。”
“殿下，老朽向您发毒誓，我绝不向万焱阿狮兰投降，请您想一想，我真要跟他合并一国，还逃出来干吗？”
肇驹还是不答应。
“不行，你出尔反尔，谁知道你心里有什么算盘。”
“殿下，您都愿意派那个什么老覃去西春国，他人生地不熟，真的去了有用吗？乌其休那人太狡猾，一般人对付不了，还是让老朽陪老覃一起，我保证不觊觎皇帝宝座，一切听他吩咐。”
李大昊还不知道覃不梅的名字，只能用老覃称呼。
肇驹心里冷笑，你现在得好好的，回去不变卦才怪，这老家伙的伎俩玩得太多，还想骗谁。
“好，你先第三个条件。”
李大昊手一挥。
“让老朽清理门户，亲手杀了那个逆子！”
肇驹冷哼一声。
“不行，那李崎本王还有用，你提条件不要有非分之想，若是漫要价，那蕊之事本王不听也罢！”
李大昊一脸不甘。
“殿下，那老朽三个条件您也不能只答应一个呀，老朽知道的这个秘密太过重大。”
肇驹沉思了一下，觉得覃不梅一个人去西春国确实是冒险，如果让二姥爷去，他武功高强倒是没有危险，但直古鲁肯定不会愿意，他要保护的是自己。
“好，那本王可以答应你回西春国，但你要保证老覃的安全，若是他出了意外，本王绝不放过你！”
李大昊喜出望外，没想到肇驹真的答应他的条件，至于杀不杀那畜生，眼下还真不着急，反正这子成了阉人，只要自己在西春国重掌大权，他就休想咸鱼翻身。
“多谢殿下，那老朽就放心了。”
肇驹点点头。
“若你讲的是句句是真，本王才可答应你的条件，但有半点虚假被我觉察，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李大昊打了个寒噤。
“是、是，老朽保证无半字虚言。”
“好，那你吧，如果你要的事情很隐秘，那本王要你保守这秘密，绝不再告诉第四人！”
肇驹的三个人，是他、直古鲁和李大昊，李大昊连连点头。
“是，不会，这秘密已经在老朽心里隐藏了七年，从未跟任何人讲过，哪怕提一个字都没樱”
肇驹嗯了一声。
“好，那你你把蕊带出去后，她都告诉了些你什么。”
“是，老朽将蕊带回王府，本打算先戏耍戏耍再弄死，毕竟程霖让老朽办的第一件事不能办砸，但老朽救活蕊之后，她哭着谢我救命之恩，还只要我不杀她，她就告诉我一个大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
肇驹急了起来。
李大昊又看了一眼直古鲁，这个秘密太惊世骇俗，他实在担心这老者的身份。
青眉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