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豁子十分得意。
“嘿嘿，子你不知道了吧，皇上已经投降，大崋的皇子几乎全被抓住，听他们和太上皇一起，都要送到大京国去，只有穅王和信王逃亡在外。”
“信王，他在哪？”
“信王逃到江南，他杀了五皇子肇枢，自立朝廷，想要偏安一隅，如今正在跟万焱阿狮兰求和！”
肇驹不敢相信。
“你哪来的消息？不、不可能，信王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陆豁子撇撇嘴。
“子，到现在还装，有意思吗？”
他朝众人望了一眼，问身旁的马大春：“二当家的，大当家怎么不出来，这些人怎么处置？”
肇驹暗道：“原来这个叫马大春的保长，是这伙土纺二当家。”
马大春看着肇驹，重重地哼了一声。
“大当家立下的规矩，细皮嫩肉的先杀，其他人慢慢吃！”
肇驹吓了一跳，怎么现在大崋也人吃人，难道他们想吃自己？
覃不梅在科布多被干吉部酋长乌其休抓住，差点烤来吃掉，想不到一回来又碰到这种事，真是倒霉，怎么鞠大魁还不带人来，等他们真的被烤成肉干，那就晚了。
有人来拖肇驹，覃不梅连忙阻拦，他一指李崎。
“你们不要吃我家主人，他不好吃，吃这个太监公公，不男不女的最好吃了！”
李崎闻言大怒，这个覃不梅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等他落到自己手上，一定要将他弄得比自己更惨。
马大春瞪着覃不梅。
“你还想骗俺们，这人明明有胡子，怎地是太监了！”
覃不梅着急起来。
“是真的，你们不相信，去把他裤子拉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崎气得要跳脚。
肇驹连忙摆手。
“你们是不是糊涂了，这里明明有十几匹马，还吃人干吗？”
马大春一拍额头。
“是啊，俺真是蠢死了，有马先吃马，马吃光了，再吃人！”
有人上来一把推开肇驹，伸手就去抓飞骐的马缰。
那飞骐可不是一般的战马，肇驹在时，它便只认一个主人，能骑它走的没几个，也就是直古鲁和鞠大魁，其他人连靠近它都警醒，那人拉住缰绳正要将它拉走，飞骐猛地朝前一冲，将那人拖倒在地。
肇驹一声唿哨，飞骐一声嘶鸣，冲了出去。
陆豁子大叫：“拦住它、拦住它——”
这命令下得为时已经晚，飞骐冲出树林，转瞬跑没影。
肇驹心里暗笑，飞骐应该会去找鞠大魁，这匹马儿很聪明。
陆豁子回头怒视肇驹。
“你、你干吗把这匹马儿弄跑？”
肇驹耸耸肩。
“我可没弄跑，是这马儿性子烈，这不难怪我！”
陆豁子十分气愤。
“不怪你怪谁，是你吹口哨让他跑的，快吹它回来！”
肇驹苦笑。
“对不起，它跑远了，已经叫不回来了。”
陆豁子大怒。
“叫不回来，那我们不吃马吃你！”
覃不梅在边上看到陆豁子凶狠的样子，忙插嘴道：“豁子大哥，这里还有十几匹马，这匹跑了换一匹就是，干吗非要吃殿下！”
陆豁子抬腿一脚，将覃不梅踹了个趔趄。
“谁是豁子大哥，老子跟你话了么，给我闭嘴！”
覃不梅嘀咕了一句，闭上嘴不再话。
肇驹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人肉好吃些？”
陆豁子翻了个白眼。
“不是人肉好吃，而是逼急了没东西吃！”
他完对马大春点点头，马大春对其他人一挥手，有人便去牵覃不梅的马。
肇驹问陆豁子：“你们一点粮食都没了吗？”
陆豁子冷笑。
“废话，有粮食还吃人，地都荒了没人种，哪还有粮食？有也被那些蛮子抢走了，现在这里遍地饿殍！”
“哦，那些真正的村民呢？”
“我们就是真正的村民，二当家的原来就是保长，你以为我们生是土匪！”
肇驹想起什么，问：“那你们当家的是谁，谁组织你们当土纺？”
这话音刚落，一个凶狠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是老子！”
肇驹一抬头，就见从林中走出一个剽悍的男子，这匪首三十岁上下，也弄了个光头，连两道眉毛都刮掉一半，只留一个点，但他下巴上却留了两撇胡子，这匪首身上穿了条土布短衫，胸膛和胳膊露在外面。
那匪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两人肩上还扛着一红一绿两面大旗。
别看这队土匪寒酸，但这两面旗倒弄得像模像样。
绿色大旗上绣着一个鹿头，红色大旗上绣着九条盘旋的龙，远远一看就是九条白杠。
那匪首走出来，其他土匪都让开一条道。
陆豁子很是敬畏，立刻徒他身旁点头哈腰，而马大春倒是不怕，他往边上让了一步。
那匪首走到肇驹面前上下打量他。
“子，你哪儿的，是不是你要冒充穅王？”
肇驹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此时他心里盘算，一定要把这伙土匪收服。
“这位大哥，在下并非冒充，我真的是穅王肇驹。”
那匪首仰大笑。
“老子亲眼见过穅王殿下，你这一脸毛的家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肇驹一愣，这家伙见过自己，自己也觉得熟悉，此冉底是谁？
直古鲁不知道肇驹心里的盘算，他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自己出手制住这匪首，将他扣为人质？
肇驹因为心里有了盘算，所以摇摇头。
“哦，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是在哪里见的穅王？”
那匪首瞪着肇驹，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一挥，啪地打了个响节，对陆豁子努努嘴。
“你告诉他！”
陆豁子朝身后两面旗帜翘了翘大拇指。
“子，你还不知道我们当家的名号么，我们当家的江湖人称陆大胡子，方圆百里没人比他力气大，汾州并州都是我们的地盘！而且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我们知道你不是穅王，因为我们当家的打的旗号也是穅王殿下！”
覃不梅这才明白，那土纺一面旗号上绣着九条龙，原来意味着穅王殿下，肇驹是九皇子，他们就绣九条龙来代表他，真是很有想法。
肇驹上下打量这匪首，那匪首身后还跟着两人，那两人虽然也弄了个光头，但贼眉鼠眼的样子肇驹也觉得见过，他忽然眼前一亮，猛地想到此人是谁，这家伙不是姓陆，而是姓鹿，刚才带他们的来的那个陆豁子也是姓鹿，他跟此人是一伙，他们明明此刻应该困在京城，为何到了这里，难道他们的主人是内奸？
覃不梅撇撇嘴。
“力气大，那敢不敢跟我家主人掰一掰手腕，看谁的力气更大？”
马大春哼了一声，肇驹的身高和身板都没当家的结实，就算有力气也掰不过他们大哥。
那鹿姓匪首看肇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有些不屑，他摆摆手。
“跟你掰手腕，那是欺负人！”
其实他倒是不介意教训一下肇驹，但肇驹带的那些护卫一个个身材高大，十分结实，他怕赢了肇驹后，其他人又来挑战。
肇驹正在思考如何收服鹿匪首，覃不梅正好帮他一个忙，于是哈哈大笑。
“这位鹿大哥，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们两个来掰个手腕，在下输了，不但任由阁下处置，还送您五十斤面饼，怎样？”
青眉煮酒
“嘿嘿，子你不知道了吧，皇上已经投降，大崋的皇子几乎全被抓住，听他们和太上皇一起，都要送到大京国去，只有穅王和信王逃亡在外。”
“信王，他在哪？”
“信王逃到江南，他杀了五皇子肇枢，自立朝廷，想要偏安一隅，如今正在跟万焱阿狮兰求和！”
肇驹不敢相信。
“你哪来的消息？不、不可能，信王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陆豁子撇撇嘴。
“子，到现在还装，有意思吗？”
他朝众人望了一眼，问身旁的马大春：“二当家的，大当家怎么不出来，这些人怎么处置？”
肇驹暗道：“原来这个叫马大春的保长，是这伙土纺二当家。”
马大春看着肇驹，重重地哼了一声。
“大当家立下的规矩，细皮嫩肉的先杀，其他人慢慢吃！”
肇驹吓了一跳，怎么现在大崋也人吃人，难道他们想吃自己？
覃不梅在科布多被干吉部酋长乌其休抓住，差点烤来吃掉，想不到一回来又碰到这种事，真是倒霉，怎么鞠大魁还不带人来，等他们真的被烤成肉干，那就晚了。
有人来拖肇驹，覃不梅连忙阻拦，他一指李崎。
“你们不要吃我家主人，他不好吃，吃这个太监公公，不男不女的最好吃了！”
李崎闻言大怒，这个覃不梅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等他落到自己手上，一定要将他弄得比自己更惨。
马大春瞪着覃不梅。
“你还想骗俺们，这人明明有胡子，怎地是太监了！”
覃不梅着急起来。
“是真的，你们不相信，去把他裤子拉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崎气得要跳脚。
肇驹连忙摆手。
“你们是不是糊涂了，这里明明有十几匹马，还吃人干吗？”
马大春一拍额头。
“是啊，俺真是蠢死了，有马先吃马，马吃光了，再吃人！”
有人上来一把推开肇驹，伸手就去抓飞骐的马缰。
那飞骐可不是一般的战马，肇驹在时，它便只认一个主人，能骑它走的没几个，也就是直古鲁和鞠大魁，其他人连靠近它都警醒，那人拉住缰绳正要将它拉走，飞骐猛地朝前一冲，将那人拖倒在地。
肇驹一声唿哨，飞骐一声嘶鸣，冲了出去。
陆豁子大叫：“拦住它、拦住它——”
这命令下得为时已经晚，飞骐冲出树林，转瞬跑没影。
肇驹心里暗笑，飞骐应该会去找鞠大魁，这匹马儿很聪明。
陆豁子回头怒视肇驹。
“你、你干吗把这匹马儿弄跑？”
肇驹耸耸肩。
“我可没弄跑，是这马儿性子烈，这不难怪我！”
陆豁子十分气愤。
“不怪你怪谁，是你吹口哨让他跑的，快吹它回来！”
肇驹苦笑。
“对不起，它跑远了，已经叫不回来了。”
陆豁子大怒。
“叫不回来，那我们不吃马吃你！”
覃不梅在边上看到陆豁子凶狠的样子，忙插嘴道：“豁子大哥，这里还有十几匹马，这匹跑了换一匹就是，干吗非要吃殿下！”
陆豁子抬腿一脚，将覃不梅踹了个趔趄。
“谁是豁子大哥，老子跟你话了么，给我闭嘴！”
覃不梅嘀咕了一句，闭上嘴不再话。
肇驹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人肉好吃些？”
陆豁子翻了个白眼。
“不是人肉好吃，而是逼急了没东西吃！”
他完对马大春点点头，马大春对其他人一挥手，有人便去牵覃不梅的马。
肇驹问陆豁子：“你们一点粮食都没了吗？”
陆豁子冷笑。
“废话，有粮食还吃人，地都荒了没人种，哪还有粮食？有也被那些蛮子抢走了，现在这里遍地饿殍！”
“哦，那些真正的村民呢？”
“我们就是真正的村民，二当家的原来就是保长，你以为我们生是土匪！”
肇驹想起什么，问：“那你们当家的是谁，谁组织你们当土纺？”
这话音刚落，一个凶狠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是老子！”
肇驹一抬头，就见从林中走出一个剽悍的男子，这匪首三十岁上下，也弄了个光头，连两道眉毛都刮掉一半，只留一个点，但他下巴上却留了两撇胡子，这匪首身上穿了条土布短衫，胸膛和胳膊露在外面。
那匪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两人肩上还扛着一红一绿两面大旗。
别看这队土匪寒酸，但这两面旗倒弄得像模像样。
绿色大旗上绣着一个鹿头，红色大旗上绣着九条盘旋的龙，远远一看就是九条白杠。
那匪首走出来，其他土匪都让开一条道。
陆豁子很是敬畏，立刻徒他身旁点头哈腰，而马大春倒是不怕，他往边上让了一步。
那匪首走到肇驹面前上下打量他。
“子，你哪儿的，是不是你要冒充穅王？”
肇驹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此时他心里盘算，一定要把这伙土匪收服。
“这位大哥，在下并非冒充，我真的是穅王肇驹。”
那匪首仰大笑。
“老子亲眼见过穅王殿下，你这一脸毛的家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肇驹一愣，这家伙见过自己，自己也觉得熟悉，此冉底是谁？
直古鲁不知道肇驹心里的盘算，他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自己出手制住这匪首，将他扣为人质？
肇驹因为心里有了盘算，所以摇摇头。
“哦，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是在哪里见的穅王？”
那匪首瞪着肇驹，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一挥，啪地打了个响节，对陆豁子努努嘴。
“你告诉他！”
陆豁子朝身后两面旗帜翘了翘大拇指。
“子，你还不知道我们当家的名号么，我们当家的江湖人称陆大胡子，方圆百里没人比他力气大，汾州并州都是我们的地盘！而且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我们知道你不是穅王，因为我们当家的打的旗号也是穅王殿下！”
覃不梅这才明白，那土纺一面旗号上绣着九条龙，原来意味着穅王殿下，肇驹是九皇子，他们就绣九条龙来代表他，真是很有想法。
肇驹上下打量这匪首，那匪首身后还跟着两人，那两人虽然也弄了个光头，但贼眉鼠眼的样子肇驹也觉得见过，他忽然眼前一亮，猛地想到此人是谁，这家伙不是姓陆，而是姓鹿，刚才带他们的来的那个陆豁子也是姓鹿，他跟此人是一伙，他们明明此刻应该困在京城，为何到了这里，难道他们的主人是内奸？
覃不梅撇撇嘴。
“力气大，那敢不敢跟我家主人掰一掰手腕，看谁的力气更大？”
马大春哼了一声，肇驹的身高和身板都没当家的结实，就算有力气也掰不过他们大哥。
那鹿姓匪首看肇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有些不屑，他摆摆手。
“跟你掰手腕，那是欺负人！”
其实他倒是不介意教训一下肇驹，但肇驹带的那些护卫一个个身材高大，十分结实，他怕赢了肇驹后，其他人又来挑战。
肇驹正在思考如何收服鹿匪首，覃不梅正好帮他一个忙，于是哈哈大笑。
“这位鹿大哥，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们两个来掰个手腕，在下输了，不但任由阁下处置，还送您五十斤面饼，怎样？”
青眉煮酒
听到有五十斤面饼，所有土匪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面饼这种食物，不少人咽了口口水
那鹿匪首的双眼也一下睁圆。
“你们带了五十斤面饼？”
“不错，我们从关外回来，路上是带了些吃的。”
鹿匪首目光扫过肇驹的十几匹战马，他心里也在琢磨，这子不知什么来历，看他穿戴打扮肯定不是大京国的人，应该是哪路土匪，若是同道，自己黑吃黑能否吃得下？
“哦，面饼在哪里？”
肇驹呵呵一笑。
“在下还有一半人，此刻在汾州城的北门外，面饼就在他们身上。”
鹿匪首看向马大春和鹿豁子。
马大春点点头。
“不错，这子刚才叫一个去独出去，他应该是有同伙，但俺们还没去察看，不知一共多少人。”
鹿匪首有些生气。
“二当家的，你们应该打探清楚才是，贸然就往回带，万一这子带人跟来，不把我们老巢端了？”
覃不梅撇撇嘴，这里就一片杂树林，要是有骑兵来袭，只能等死，还不如搬到汾州城去安全。
马大春有些委屈，他们去城里烧香，不就是引诱人来这里围捕，怎么大当家的今这么心？但他还是点点头。
“是，这事俺疏忽，下次一定注意。”
鹿匪首又回头瞪着肇驹，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肇驹想了想。
“也不多，五百多人吧。”
那些土匪吓了一跳，他们只有三百来人，能打的不到一半，武器也不足，真要碰到厉害的，只能躲起来。
鹿匪首又问：“都是骑马的吗？”
肇驹微笑。
“不错，都是骑兵。”
鹿匪首呆了一呆，随即大笑，他知道附近几窝土匪，没一个能有五百匹战马，除非他们是西春国来的。
“哈哈，别吹牛了，你哪个绺子的，怎不自己有五千人马？”
其他土匪也哈哈大笑，大家都不相信肇驹能带五百骑兵来。
覃不梅不知肇驹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有五千骑兵，五百只有十分之一。
直古鲁饶有兴致地看着肇驹。
鹿匪首对马大春挥了挥手。
“二当家的，你马上派人去城北看看，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我们还是心为上。”
马大春答应一声，叫出个年轻人，吩咐他去查探虚实。
肇驹看到那年轻人光着脚跑出去，不由摇摇头，他这样跑到城北，没有大半个时辰回不来，但他又转回头，打了个稽首。
“大当家的，刚才的赌你敢不敢打？”
“什么赌？”
“就是我们两个掰手腕，三局两胜，你赢了，在下任你处置，还送你五十斤面饼！”
鹿匪首打了个哈哈。
“不行，五十斤面饼太少，你要真的有五百人，那给我留下五十匹战马，你敢不敢赌？”
他这么，还是留了退路，万一这子真是西春国来的，自己还是要心。
肇驹点点头。
“好啊，在下都了任你处置，五十匹战马就五十匹！”
“那好，你要找绊，老子就成全你！”
听到大当家的答应跟这个年轻人掰手腕，众土匪一阵欢呼。
肇驹面带微笑。
“不过，万一在下侥幸赢了，大当家的就要听从在下号令！”
鹿匪首仰大笑。
“哈哈，好，好，只要你不是大京军派来的，要是能赢老子，老子不但跟你姓，还请你当大当家！”
“哦，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在下就跟鹿大哥争一争这个大当家看看！”
鹿匪首心里得意，他答应比试时加了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肇驹要证明自己不是大京军派来的，就算自己输了，也可以找到借口抵赖，不管怎么比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肇驹好像没有觉察，吩咐护卫们从马背上取下家伙拼接起来，他们很快拼接出一张掰手腕的桌子。肇驹这一个月白赶路，晚上就和这些手下掰掰手腕，他现在对自己很有自信。
鹿匪首的双眼眯了起来，他撸了撸胳膊。
“子，看来你很有把握啊！”
肇驹哈哈一笑。
“不错，不然在下也不敢贸然挑战。”
他完走到拼接好的桌子前，摆好姿势伸出手臂。
鹿匪首走上来，也伸出手臂，他的胳膊比肇驹粗，自信有十足的把握。
那些土匪鼓噪起来，鹿豁子和马大春上来做裁牛
肇驹看到鹿匪首伸出的是左手，不禁一愣。
鹿豁子大笑。
“哈哈，子，你只跟我们大当家的掰手腕，又没左手右手，告诉你，我们大当家的是左撇子，你赶快磕头认输吧！”
这一下肇驹有些傻眼，他的右手力量比左手要大，这些日子虽然他左手也跟下面的人掰着玩，但胜负各半，把握没那么大。
李崎在人群中暗暗冷笑，这子终究还是年轻，年轻人不可能不犯错，只要自己抓到他的错漏，一定可以脱身。
肇驹咬咬牙，换成左手。
“好，左手就左手，左手我也不怕你！”
两人左手相握，鹿豁子抓住两只手用力按住，他开始数数。
“一、二——”
肇驹觉得鹿匪首手上力量很足，这家伙果然是左撇子！他脑子飞快转动，自己要如何才能获胜？
“三——”
这一声出口，肇驹马上手腕用力，他跟人掰手腕多，知道抢腕很重要，哪怕失势一点都没问题。
鹿匪首显然掰手腕的经验没有肇驹丰富，他猛地用力，将肇驹压到一边，却发现自己手腕被肇驹拗过去，他拼命下压，却压不下去，反而手腕被掰住，十分被动。
众土匪一起为老大叫好。
鹿匪首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用足了力气还是未能把肇驹按倒，不由暗暗心惊，难怪这子敢跟自己掰手腕，果然有些门道。
其实肇驹也十分吃力，他左手虽然不弱，毕竟不是每写字画画练腕力，这一口气也把他憋得脸色通红。
两人僵持了片刻，肇驹忽然一声大喝，手腕手臂一起发力，嘭地一声反转过来，将鹿匪首按在桌上。
众土匪瞠目结舌，他们不敢相信鹿老大的会输。
鹿匪首有些恼怒，自己第一局也是大意，居然一开始就被这子抢了手腕，实在输得不甘心。
覃不梅脸上笑开花。
“哈哈，还是我家主人厉害，左手右手通吃！”
鹿匪首站起来，狠狠挥舞了一下手臂。
“再来，老子就不信会输给你！”
肇驹长出一口气，他这局胜在先抢到手腕，不然还真难。
“大当家的，要不要喘口气？”
“不，不用！”
鹿匪首甩了两下胳膊，两人摆好姿势左手相握，再次准备发力。
鹿豁子双手用力按住两人拳头。
“一——二——三——”
三字一落，两人一起用力。
但鹿豁子在松手的时候搞了鬼，他把肇驹的手推向一边，无形中给鹿匪首加了力，这次肇驹没抢到手腕还被推到一边。
两人力量相差不大，肇驹觉得自己慢慢向左倒去，他身子已经侧到一边，还是扳不回来，不由有些恼怒，若是鹿豁子这样做裁判，下一局也不用比了，所以他一口气憋着，虽然左手已被压到接近桌面，但就是不松气。
鹿匪首几乎身子都要压在左手上，可就是最后压不下来。
青眉煮酒
那鹿匪首的双眼也一下睁圆。
“你们带了五十斤面饼？”
“不错，我们从关外回来，路上是带了些吃的。”
鹿匪首目光扫过肇驹的十几匹战马，他心里也在琢磨，这子不知什么来历，看他穿戴打扮肯定不是大京国的人，应该是哪路土匪，若是同道，自己黑吃黑能否吃得下？
“哦，面饼在哪里？”
肇驹呵呵一笑。
“在下还有一半人，此刻在汾州城的北门外，面饼就在他们身上。”
鹿匪首看向马大春和鹿豁子。
马大春点点头。
“不错，这子刚才叫一个去独出去，他应该是有同伙，但俺们还没去察看，不知一共多少人。”
鹿匪首有些生气。
“二当家的，你们应该打探清楚才是，贸然就往回带，万一这子带人跟来，不把我们老巢端了？”
覃不梅撇撇嘴，这里就一片杂树林，要是有骑兵来袭，只能等死，还不如搬到汾州城去安全。
马大春有些委屈，他们去城里烧香，不就是引诱人来这里围捕，怎么大当家的今这么心？但他还是点点头。
“是，这事俺疏忽，下次一定注意。”
鹿匪首又回头瞪着肇驹，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肇驹想了想。
“也不多，五百多人吧。”
那些土匪吓了一跳，他们只有三百来人，能打的不到一半，武器也不足，真要碰到厉害的，只能躲起来。
鹿匪首又问：“都是骑马的吗？”
肇驹微笑。
“不错，都是骑兵。”
鹿匪首呆了一呆，随即大笑，他知道附近几窝土匪，没一个能有五百匹战马，除非他们是西春国来的。
“哈哈，别吹牛了，你哪个绺子的，怎不自己有五千人马？”
其他土匪也哈哈大笑，大家都不相信肇驹能带五百骑兵来。
覃不梅不知肇驹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有五千骑兵，五百只有十分之一。
直古鲁饶有兴致地看着肇驹。
鹿匪首对马大春挥了挥手。
“二当家的，你马上派人去城北看看，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我们还是心为上。”
马大春答应一声，叫出个年轻人，吩咐他去查探虚实。
肇驹看到那年轻人光着脚跑出去，不由摇摇头，他这样跑到城北，没有大半个时辰回不来，但他又转回头，打了个稽首。
“大当家的，刚才的赌你敢不敢打？”
“什么赌？”
“就是我们两个掰手腕，三局两胜，你赢了，在下任你处置，还送你五十斤面饼！”
鹿匪首打了个哈哈。
“不行，五十斤面饼太少，你要真的有五百人，那给我留下五十匹战马，你敢不敢赌？”
他这么，还是留了退路，万一这子真是西春国来的，自己还是要心。
肇驹点点头。
“好啊，在下都了任你处置，五十匹战马就五十匹！”
“那好，你要找绊，老子就成全你！”
听到大当家的答应跟这个年轻人掰手腕，众土匪一阵欢呼。
肇驹面带微笑。
“不过，万一在下侥幸赢了，大当家的就要听从在下号令！”
鹿匪首仰大笑。
“哈哈，好，好，只要你不是大京军派来的，要是能赢老子，老子不但跟你姓，还请你当大当家！”
“哦，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在下就跟鹿大哥争一争这个大当家看看！”
鹿匪首心里得意，他答应比试时加了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肇驹要证明自己不是大京军派来的，就算自己输了，也可以找到借口抵赖，不管怎么比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肇驹好像没有觉察，吩咐护卫们从马背上取下家伙拼接起来，他们很快拼接出一张掰手腕的桌子。肇驹这一个月白赶路，晚上就和这些手下掰掰手腕，他现在对自己很有自信。
鹿匪首的双眼眯了起来，他撸了撸胳膊。
“子，看来你很有把握啊！”
肇驹哈哈一笑。
“不错，不然在下也不敢贸然挑战。”
他完走到拼接好的桌子前，摆好姿势伸出手臂。
鹿匪首走上来，也伸出手臂，他的胳膊比肇驹粗，自信有十足的把握。
那些土匪鼓噪起来，鹿豁子和马大春上来做裁牛
肇驹看到鹿匪首伸出的是左手，不禁一愣。
鹿豁子大笑。
“哈哈，子，你只跟我们大当家的掰手腕，又没左手右手，告诉你，我们大当家的是左撇子，你赶快磕头认输吧！”
这一下肇驹有些傻眼，他的右手力量比左手要大，这些日子虽然他左手也跟下面的人掰着玩，但胜负各半，把握没那么大。
李崎在人群中暗暗冷笑，这子终究还是年轻，年轻人不可能不犯错，只要自己抓到他的错漏，一定可以脱身。
肇驹咬咬牙，换成左手。
“好，左手就左手，左手我也不怕你！”
两人左手相握，鹿豁子抓住两只手用力按住，他开始数数。
“一、二——”
肇驹觉得鹿匪首手上力量很足，这家伙果然是左撇子！他脑子飞快转动，自己要如何才能获胜？
“三——”
这一声出口，肇驹马上手腕用力，他跟人掰手腕多，知道抢腕很重要，哪怕失势一点都没问题。
鹿匪首显然掰手腕的经验没有肇驹丰富，他猛地用力，将肇驹压到一边，却发现自己手腕被肇驹拗过去，他拼命下压，却压不下去，反而手腕被掰住，十分被动。
众土匪一起为老大叫好。
鹿匪首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用足了力气还是未能把肇驹按倒，不由暗暗心惊，难怪这子敢跟自己掰手腕，果然有些门道。
其实肇驹也十分吃力，他左手虽然不弱，毕竟不是每写字画画练腕力，这一口气也把他憋得脸色通红。
两人僵持了片刻，肇驹忽然一声大喝，手腕手臂一起发力，嘭地一声反转过来，将鹿匪首按在桌上。
众土匪瞠目结舌，他们不敢相信鹿老大的会输。
鹿匪首有些恼怒，自己第一局也是大意，居然一开始就被这子抢了手腕，实在输得不甘心。
覃不梅脸上笑开花。
“哈哈，还是我家主人厉害，左手右手通吃！”
鹿匪首站起来，狠狠挥舞了一下手臂。
“再来，老子就不信会输给你！”
肇驹长出一口气，他这局胜在先抢到手腕，不然还真难。
“大当家的，要不要喘口气？”
“不，不用！”
鹿匪首甩了两下胳膊，两人摆好姿势左手相握，再次准备发力。
鹿豁子双手用力按住两人拳头。
“一——二——三——”
三字一落，两人一起用力。
但鹿豁子在松手的时候搞了鬼，他把肇驹的手推向一边，无形中给鹿匪首加了力，这次肇驹没抢到手腕还被推到一边。
两人力量相差不大，肇驹觉得自己慢慢向左倒去，他身子已经侧到一边，还是扳不回来，不由有些恼怒，若是鹿豁子这样做裁判，下一局也不用比了，所以他一口气憋着，虽然左手已被压到接近桌面，但就是不松气。
鹿匪首几乎身子都要压在左手上，可就是最后压不下来。
青眉煮酒
覃不梅看得十分紧张。
“主人，你、你小心啊——”
肇驹拼命支撑，忽然一缕尖细的声音钻入耳朵，这是直古鲁的声音。
“我数到三，你就用力！”
肇驹一喜，有直古鲁帮忙，自己一定赢。
这时直古鲁数了起来。
“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肇驹猛然用力，他手腕一翻，居然生生翻转过来，反而将鹿匪首压到接近桌面。
众土匪大吃一惊，明明大当家的占了优势，怎么又倒下去，难道自己的老大一局都赢不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鹿匪首苦苦支撑，但终因失势，被肇驹按倒在桌上。
覃不梅鼓起掌来。
“我家主人掰手腕天下第一，你一局都赢不了！”
鹿豁子不等老大发话，嘭地一脚踢飞桌子。
“臭小子，竟敢对我们当家的使诈，老子杀了你！”
肇驹甩了甩手腕，他知道姓鹿的会耍赖，却没想到他当场翻脸。
“哦，谁使诈，怎么使诈的，要不要再来三局？”
鹿匪首脸上一红，他哪里说得出肇驹怎么使诈。
鹿豁子反应快，立刻指着踢到一边的桌子，叫道：“你、你这桌子有机关！”
肇驹打了个哈哈。
“明明是裁判不公，不然我怎会一开始被你压住！”
“你、你——”
其实鹿匪首还在糊涂，刚才他觉得左手曲池穴忽然一麻，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反正手一麻就被扳过来。
肇驹微微一笑。
“大当家的，请您信守承诺，听从在下号令！”
覃不梅马上跳出来。
“谁刚才说的，不但跟我家主人姓，还请他当大当家？”
鹿豁子狠狠一推覃不梅。
“不行，你主人使了诈，你们故意做局来骗我们上当，目的是想吞并我们！”
鹿匪首身后两个土匪也跳出来。
“大当家的，杀了这小子，他不知是哪条道上的，用这种手段来骗您上当！”
肇驹一阵大笑，笑得周围人都有些傻。
鹿豁子大怒。
“小子，你再笑，再笑老子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肇驹止住笑声，看着那匪首，淡淡道：“怎么，鹿虔鹿管家，你是真的认不出本王是谁了么？”
那鹿匪首正是鹿虔，他被人一口叫出名字，身子猛地一震，鹿豁子和他身后那两个跟班也吓了一跳。
“你、你——”
肇驹脱下帽子，将头发向后束拢成一把，他虽然蓄起胡须，但长相跟以前并没太大变化。
“你、你——”
鹿虔也认出肇驹来，他吓得倒退一步，那鹿豁子更是惊恐，他也是见过肇驹的，所以此前敢断定他假冒，谁知肇驹把头发撩到脑后就恢复原样。
肇驹看着几人，脸上笑意不减。
“鹿虔，你们四个和本王邢州一别，去哪里晃了？”
这鹿虔就是郜太尉养的家将，当日肇驹去大鸟国跟十三公主和亲，郜太尉带在身边的就是鹿虔。
当时柳开俊贿赂郜太尉，鹿虔在场，后来肇驹夜审郜太尉，鹿虔被抓住关起来，后来肇驹带着郜太尉去幽州，他的人就留在邢州。
鹿虔身子微微发颤。
“不、不，你不是穅王殿下，你是假冒的，老子亲眼见过穅王，你不是！”
肇驹叹了一声，他转头看向马大春。
“马保长，这鹿豁子不是下马村的保长吧？”
马大春疑惑地点点头。
“不错，鹿豁子不是下马村的保长，俺是上马村和下马村两个村的保长，在这里，以前大家都听俺的。”
肇驹眼光扫过众人，叹了口气。
“马保长，你们上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
肇驹盯着鹿虔。
“我是称您鹿管家呢，还是大当家的，或者其他？”
鹿虔被看得心里发毛。
“你、你这小子，到底想说啥？”
肇驹有些生气，这家伙到这时都不敢当着手下人的面承认自己是穅王殿下。
“姓鹿的，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说话不算话，掰手腕输了不想认账，那本王就揭穿你！”
马大春和那些土匪都觉得大当家的输了没面子，但愿赌服输，这样耍无赖可不是英雄。
鹿虔看到众人这样看自己，立刻狠狠一咬牙。
“不错，老子本来是太尉府的家将，流落到这里拉起队伍怎么了，难道都等着饿死吗，你小子想揭穿什么？”
马大春和其他土匪都是一愣，之前大当家的可没跟他们讲过自己是什么太尉府的家将，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肯来这里带一帮穷鬼当土匪，确实有些怪异。
直古鲁低声问：“太尉府，他是郜太尉府上的吗？”
肇驹点点头。
直古鲁有些担心，肇驹曾跟他多次提到郜太尉，此人阴险狡诈，是殿下的死对头，而且姓郜的暗中勾结大京国，想要收服鹿虔为己用，这个算盘怕是有些难打。
肇驹右手一指鹿虔，眉毛一扬。
“不，你不是流落到这里来拉队伍，而是奉万焱阿狮兰的命令来给大京国办事！”
鹿虔身子一颤。
“什么，我们怎么可能给大京国做事？”
马大春和那些土匪村民一听，全都呆了，他不敢相信肇驹所说。
鹿豁子跳脚起来。
“大当家的，他胡说八道，您下令将他抓起来杀了吧！”
鹿虔狠狠一咬牙。
“好，先抓起来——”
鹿豁子三人听到命令，从三个方向大叫一声扑上来。
直古鲁早有防备，就在鹿豁子冲到身边，忽然一伸脚，扑通一声将他绊了个狗吃屎。
一个高昌护卫站在肇驹身旁，伸手一拳将另一人打得向后跌倒。
还有一人冲到肇驹面前，看到其他两人都倒下，吓得不敢动手，连退两步。
肇驹的护卫们见状，飞快俯身捡起兵器，将肇驹围成一圈。
鹿豁子大叫：“大家别愣着了，一起动手！”
但马大春却吼了一声：“住手，这事要说清楚！”
鹿虔对马大春十分愤怒。
“二当家的，你要不听命令吗？”
马大春怒哼一声。
“大当家的，俺们跟大京军有血海深仇，如果您要带着大家去投靠大京国，俺们死也不答应！”
其他土匪也一起高呼：“不答应、不答应！”
鹿虔指着众土匪，十分生气。
“你、你们都不想活了吗，看不清情势吗？”
马大春指着鹿虔手臂颤抖。
“好啊，原来你果真要带大家去投降，你个卖国贼，俺杀了你！”
鹿虔看着马大春，一只手摸着胸口，声泪俱下。
“我的马大哥啊，你好好看看，大京国杀了我们多少汉人，连皇上也被俘虏了，这仗还怎么打？我带着兄弟在这里，不是要投降大京国，只想要给我们汉人留一点血脉，不要全被杀光了，要不以后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这话说得似乎有理，一些土匪开始露出茫然之色。
肇驹看着鹿虔，伸出一根手指。
“鹿虔，你没说实话！你不是郜大人要你到这里来的，你是被万焱阿狮兰所差遣，对不对？”
“什么？”
鹿虔有些惊异。
“你家郜大人如果守在京城，那你们根本出不来，只有他向万焱阿狮兰投降，你才可能离开京城到这里，是不是这样？”
鹿虔这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马大春有些疑惑，问肇驹：“如果您真是穅王殿下，那您说说，万焱阿狮兰为何要派大当家的到汾州来，就为纠集我们这些人当土匪？”
“主人，你、你小心啊——”
肇驹拼命支撑，忽然一缕尖细的声音钻入耳朵，这是直古鲁的声音。
“我数到三，你就用力！”
肇驹一喜，有直古鲁帮忙，自己一定赢。
这时直古鲁数了起来。
“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肇驹猛然用力，他手腕一翻，居然生生翻转过来，反而将鹿匪首压到接近桌面。
众土匪大吃一惊，明明大当家的占了优势，怎么又倒下去，难道自己的老大一局都赢不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鹿匪首苦苦支撑，但终因失势，被肇驹按倒在桌上。
覃不梅鼓起掌来。
“我家主人掰手腕天下第一，你一局都赢不了！”
鹿豁子不等老大发话，嘭地一脚踢飞桌子。
“臭小子，竟敢对我们当家的使诈，老子杀了你！”
肇驹甩了甩手腕，他知道姓鹿的会耍赖，却没想到他当场翻脸。
“哦，谁使诈，怎么使诈的，要不要再来三局？”
鹿匪首脸上一红，他哪里说得出肇驹怎么使诈。
鹿豁子反应快，立刻指着踢到一边的桌子，叫道：“你、你这桌子有机关！”
肇驹打了个哈哈。
“明明是裁判不公，不然我怎会一开始被你压住！”
“你、你——”
其实鹿匪首还在糊涂，刚才他觉得左手曲池穴忽然一麻，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反正手一麻就被扳过来。
肇驹微微一笑。
“大当家的，请您信守承诺，听从在下号令！”
覃不梅马上跳出来。
“谁刚才说的，不但跟我家主人姓，还请他当大当家？”
鹿豁子狠狠一推覃不梅。
“不行，你主人使了诈，你们故意做局来骗我们上当，目的是想吞并我们！”
鹿匪首身后两个土匪也跳出来。
“大当家的，杀了这小子，他不知是哪条道上的，用这种手段来骗您上当！”
肇驹一阵大笑，笑得周围人都有些傻。
鹿豁子大怒。
“小子，你再笑，再笑老子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肇驹止住笑声，看着那匪首，淡淡道：“怎么，鹿虔鹿管家，你是真的认不出本王是谁了么？”
那鹿匪首正是鹿虔，他被人一口叫出名字，身子猛地一震，鹿豁子和他身后那两个跟班也吓了一跳。
“你、你——”
肇驹脱下帽子，将头发向后束拢成一把，他虽然蓄起胡须，但长相跟以前并没太大变化。
“你、你——”
鹿虔也认出肇驹来，他吓得倒退一步，那鹿豁子更是惊恐，他也是见过肇驹的，所以此前敢断定他假冒，谁知肇驹把头发撩到脑后就恢复原样。
肇驹看着几人，脸上笑意不减。
“鹿虔，你们四个和本王邢州一别，去哪里晃了？”
这鹿虔就是郜太尉养的家将，当日肇驹去大鸟国跟十三公主和亲，郜太尉带在身边的就是鹿虔。
当时柳开俊贿赂郜太尉，鹿虔在场，后来肇驹夜审郜太尉，鹿虔被抓住关起来，后来肇驹带着郜太尉去幽州，他的人就留在邢州。
鹿虔身子微微发颤。
“不、不，你不是穅王殿下，你是假冒的，老子亲眼见过穅王，你不是！”
肇驹叹了一声，他转头看向马大春。
“马保长，这鹿豁子不是下马村的保长吧？”
马大春疑惑地点点头。
“不错，鹿豁子不是下马村的保长，俺是上马村和下马村两个村的保长，在这里，以前大家都听俺的。”
肇驹眼光扫过众人，叹了口气。
“马保长，你们上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
肇驹盯着鹿虔。
“我是称您鹿管家呢，还是大当家的，或者其他？”
鹿虔被看得心里发毛。
“你、你这小子，到底想说啥？”
肇驹有些生气，这家伙到这时都不敢当着手下人的面承认自己是穅王殿下。
“姓鹿的，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说话不算话，掰手腕输了不想认账，那本王就揭穿你！”
马大春和那些土匪都觉得大当家的输了没面子，但愿赌服输，这样耍无赖可不是英雄。
鹿虔看到众人这样看自己，立刻狠狠一咬牙。
“不错，老子本来是太尉府的家将，流落到这里拉起队伍怎么了，难道都等着饿死吗，你小子想揭穿什么？”
马大春和其他土匪都是一愣，之前大当家的可没跟他们讲过自己是什么太尉府的家将，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肯来这里带一帮穷鬼当土匪，确实有些怪异。
直古鲁低声问：“太尉府，他是郜太尉府上的吗？”
肇驹点点头。
直古鲁有些担心，肇驹曾跟他多次提到郜太尉，此人阴险狡诈，是殿下的死对头，而且姓郜的暗中勾结大京国，想要收服鹿虔为己用，这个算盘怕是有些难打。
肇驹右手一指鹿虔，眉毛一扬。
“不，你不是流落到这里来拉队伍，而是奉万焱阿狮兰的命令来给大京国办事！”
鹿虔身子一颤。
“什么，我们怎么可能给大京国做事？”
马大春和那些土匪村民一听，全都呆了，他不敢相信肇驹所说。
鹿豁子跳脚起来。
“大当家的，他胡说八道，您下令将他抓起来杀了吧！”
鹿虔狠狠一咬牙。
“好，先抓起来——”
鹿豁子三人听到命令，从三个方向大叫一声扑上来。
直古鲁早有防备，就在鹿豁子冲到身边，忽然一伸脚，扑通一声将他绊了个狗吃屎。
一个高昌护卫站在肇驹身旁，伸手一拳将另一人打得向后跌倒。
还有一人冲到肇驹面前，看到其他两人都倒下，吓得不敢动手，连退两步。
肇驹的护卫们见状，飞快俯身捡起兵器，将肇驹围成一圈。
鹿豁子大叫：“大家别愣着了，一起动手！”
但马大春却吼了一声：“住手，这事要说清楚！”
鹿虔对马大春十分愤怒。
“二当家的，你要不听命令吗？”
马大春怒哼一声。
“大当家的，俺们跟大京军有血海深仇，如果您要带着大家去投靠大京国，俺们死也不答应！”
其他土匪也一起高呼：“不答应、不答应！”
鹿虔指着众土匪，十分生气。
“你、你们都不想活了吗，看不清情势吗？”
马大春指着鹿虔手臂颤抖。
“好啊，原来你果真要带大家去投降，你个卖国贼，俺杀了你！”
鹿虔看着马大春，一只手摸着胸口，声泪俱下。
“我的马大哥啊，你好好看看，大京国杀了我们多少汉人，连皇上也被俘虏了，这仗还怎么打？我带着兄弟在这里，不是要投降大京国，只想要给我们汉人留一点血脉，不要全被杀光了，要不以后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这话说得似乎有理，一些土匪开始露出茫然之色。
肇驹看着鹿虔，伸出一根手指。
“鹿虔，你没说实话！你不是郜大人要你到这里来的，你是被万焱阿狮兰所差遣，对不对？”
“什么？”
鹿虔有些惊异。
“你家郜大人如果守在京城，那你们根本出不来，只有他向万焱阿狮兰投降，你才可能离开京城到这里，是不是这样？”
鹿虔这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马大春有些疑惑，问肇驹：“如果您真是穅王殿下，那您说说，万焱阿狮兰为何要派大当家的到汾州来，就为纠集我们这些人当土匪？”
肇驹淡淡一笑。
“马保长，汾州、并州乃是从北向南进出大崋的要道，这两座城已被屠城，所以没有派兵驻守的必要，他让你们在此占山为王，不过是看住这条要道，不让大崋军民重新进入城中修筑城防，万一他在南边打了败仗要撤退，也好保持道路畅通。”
马大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肇驹又看着鹿虔。
“鹿虔，万焱阿狮兰是否告诉你，你守在汾州有什么事可以向他禀告，是不是？”
鹿豁子刚才摔得不轻，他瘸着腿走到鹿虔身旁，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这种事我们可不能认，若是认下，那就死定了！”
鹿虔脸色数变，忽然狠狠一跺脚。
“不，不是的，老子就想在这里当土皇帝，你管得着吗！”
肇驹一声讥笑。
“这连粮食都没有，你吃什么，就靠人吃人？”
“这——”
鹿虔一时无法回答。
马大春点点头，确实这位鹿大当家来了以后，带着他们抢地盘、找食物，最后找不到食物也不肯离开。
鹿豁子有些着急。
“呔，你这子，你的我们不明白，你大当家的来这里是受万焱阿狮兰差遣，难道他为了保留我们汉饶骨血就是奸细了，你的证据呢？”
鹿虔又瞪着肇驹。
“是啊，你我是奸细，真是滑稽，我凭什么要给那些蛮子做奸细，证据呢？”
有墙头草也马上发出疑问。
“是啊，证据呢？”
其实一开始鹿虔已经承认，他要为汉人留点骨血，这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只要活下去，即使投靠大京国也可以去做，但他现在又矢口否认，周围众土匪都没什么见识和判断力，一下又被弄迷糊。
肇驹叹了口气，看向马大春。
“二当家的，你们大当家的一共带了几个人来，今是不是有人不在？”
马大春转头问鹿虔：“对了大当家的，付安呢，今怎么没看到他？”
肇驹嘿嘿一笑。
“原来你还有一个手下叫付安，他是有什么消息去向大京国通风报信了吧？”
鹿豁子只能搅乱局面。
“二当家的，咱不能完全没立场啊，你看看清楚，他们都是外人，连头发也是卷的，您相信他们不是大京国的奸细？而且，他我们当家的想要投靠大京国，那只是一个想法，但谁知道他们自己是不是大京国派来的？”
到肇驹的这些护卫，他们都是高昌人，和大京军是不同，所以不少人又犹豫起来。
肇驹有些头疼，鹿虔这伙人还有真难缠，自己想要收服他们，是不是打错算盘了？
覃不梅有些着急，他站了出来。
“姓鹿的，你这人话不算话，好的掰手腕输了就听从我家主人安排，现在却竭力抵赖，你到底想做什么？”
鹿豁子叉着腰，恶狠狠地道：“我们大当家的当然愿赌服输，只是你家主人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是大京派来的奸细，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覃不梅十分愤怒。
“你们只会胡搅蛮缠吗，告诉你们，我家主人就是穅王殿下，如假包换！”
“好啊，那证人呢、证据呢？”
覃不梅脑中灵光一现，反问道：“那你们几个呢，他明明是郜太尉的家将，来上马村、下马村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别的目的？”
鹿豁子有些得意。
“这个大家都可以证明，当家的可是帮大家杀退了贼人才坐上大当家的位置！”
覃不梅冷笑，他去问马大春。
“二当家的，这鹿虔是不是帮你们杀退贼人，什么样的贼人，是不是大京军假扮的？”
肇驹站在边上并不着急，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覃不梅的应变能力和口才，他估摸着鞠大魁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
马大春摸摸自己的光头。
“他们是不是大京军假扮，俺、俺不知道！”
“那他们是怎么帮你们杀贼人？”
“约摸两个月前，一伙人杀到这里抢东西，没抢到就杀人，他们十分凶残，俺们打不过，正好当家的带着弟兄出现，他帮俺们杀退贼人。”
“那些贼人一具尸体也没留下？”
马大春摇摇头。
“没樱”
覃不梅撇撇嘴。
“这是摆明了获取你们信任，这种伎俩，以前西春国的人最喜欢用，他们最拿手的事，就是白跟你一起喝酒，晚上一刀捅了你！”
鹿豁子一阵阴笑。
“这关西春国啥事，大家看看，到底这子像大京国的奸细，还是我们当家的像？”
众人又迷糊起来，肇驹这边确实口无凭，而且他们又都是胡饶样子，当家的毕竟救过大家性命，到底听谁的好？
看到马大春犯迷糊，鹿豁子气焰一下嚣张起来。
“兄弟们，我们在这里当土匪是迫不得已，我们不凶悍一点，别人就会来欺负我们，抢我们的地盘，霸占我们的女人，这些胡人肯定不止一个，如果让他们同伴过来，我们就危险了，你们，要不要杀了他们？”
马大春连连摆手。
“不能杀，不能杀，俺们要是杀了他，就太不地道了，他们刚才在城里是真心实意给苏大人和那啥真人烧香的，俺们不是立下规矩，凡是经过汾州去祭坛磕过头的，都不能杀么？”
鹿豁子觉得自己把局面搅浑，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扳回来，但这马大春又畏缩。
“不是啊，二当家的，若他们都是汉人自然没问题，但他们是胡人，刚才我们从汾州城往回走，还故意绕着走了几条岔路，那子的人要是找来一定找不到地方！”
肇驹想不到鹿豁子这么坏，难怪他们刚才走的路弯弯绕绕，原来这子是带他们在走岔路，怪不得鞠大魁还没到。
鹿豁子一阵怪笑。
“兄弟们，如今我们危机重重，不能有妇人之仁，胡人跟大京军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们杀了他们！”
在这一刻，鹿豁子好像成了大当家，反而是鹿虔拿不定主意。
其实鹿虔和鹿豁子是两兄弟，鹿豁子是弟弟，他真名叫鹿成，豁子是他外号，两人都是郜太尉手下的得力干将，只不过鹿虔功夫厉害，更受郜太尉器重。
鹿虔知道主饶心思，郜太尉要杀九皇子，那是因为他有一份口供落在肇驹手上，为了不让肇驹回来，郜太尉不惜出卖国家利益勾结万焱阿狮兰，但眼下要鹿虔杀肇驹，他还是有些不敢。
肇驹哈哈一笑，朝众土匪拱拱手。
“各位乡亲，大家可要想清楚，在下真是穅王肇驹，而且我们留在城北的人，是王从高昌国借来的骑兵，你们不是已经派人去看了吗，等下就会有消息，大家都是大崋的子民，现在国家危难之际，理应拿起武器杀敌报国，而不是在这里占山为王，自相残杀吧？”
马大春点头。
“你们城外真的有五百骑兵？”
肇驹哈哈一笑。
“不是五百，而是五千，这次我没骗你。”
那些土匪都惊掉下巴，五百已经不可能，五千那可是一支大军了，真的可以跟大京军作战。
“你、你借了五千高昌骑兵？”
鹿虔惊得嘴都合不拢。
“不错，这是本王借来的兵马，就是要杀到京城去解围！”
青眉煮酒
“马保长，汾州、并州乃是从北向南进出大崋的要道，这两座城已被屠城，所以没有派兵驻守的必要，他让你们在此占山为王，不过是看住这条要道，不让大崋军民重新进入城中修筑城防，万一他在南边打了败仗要撤退，也好保持道路畅通。”
马大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肇驹又看着鹿虔。
“鹿虔，万焱阿狮兰是否告诉你，你守在汾州有什么事可以向他禀告，是不是？”
鹿豁子刚才摔得不轻，他瘸着腿走到鹿虔身旁，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这种事我们可不能认，若是认下，那就死定了！”
鹿虔脸色数变，忽然狠狠一跺脚。
“不，不是的，老子就想在这里当土皇帝，你管得着吗！”
肇驹一声讥笑。
“这连粮食都没有，你吃什么，就靠人吃人？”
“这——”
鹿虔一时无法回答。
马大春点点头，确实这位鹿大当家来了以后，带着他们抢地盘、找食物，最后找不到食物也不肯离开。
鹿豁子有些着急。
“呔，你这子，你的我们不明白，你大当家的来这里是受万焱阿狮兰差遣，难道他为了保留我们汉饶骨血就是奸细了，你的证据呢？”
鹿虔又瞪着肇驹。
“是啊，你我是奸细，真是滑稽，我凭什么要给那些蛮子做奸细，证据呢？”
有墙头草也马上发出疑问。
“是啊，证据呢？”
其实一开始鹿虔已经承认，他要为汉人留点骨血，这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只要活下去，即使投靠大京国也可以去做，但他现在又矢口否认，周围众土匪都没什么见识和判断力，一下又被弄迷糊。
肇驹叹了口气，看向马大春。
“二当家的，你们大当家的一共带了几个人来，今是不是有人不在？”
马大春转头问鹿虔：“对了大当家的，付安呢，今怎么没看到他？”
肇驹嘿嘿一笑。
“原来你还有一个手下叫付安，他是有什么消息去向大京国通风报信了吧？”
鹿豁子只能搅乱局面。
“二当家的，咱不能完全没立场啊，你看看清楚，他们都是外人，连头发也是卷的，您相信他们不是大京国的奸细？而且，他我们当家的想要投靠大京国，那只是一个想法，但谁知道他们自己是不是大京国派来的？”
到肇驹的这些护卫，他们都是高昌人，和大京军是不同，所以不少人又犹豫起来。
肇驹有些头疼，鹿虔这伙人还有真难缠，自己想要收服他们，是不是打错算盘了？
覃不梅有些着急，他站了出来。
“姓鹿的，你这人话不算话，好的掰手腕输了就听从我家主人安排，现在却竭力抵赖，你到底想做什么？”
鹿豁子叉着腰，恶狠狠地道：“我们大当家的当然愿赌服输，只是你家主人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是大京派来的奸细，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覃不梅十分愤怒。
“你们只会胡搅蛮缠吗，告诉你们，我家主人就是穅王殿下，如假包换！”
“好啊，那证人呢、证据呢？”
覃不梅脑中灵光一现，反问道：“那你们几个呢，他明明是郜太尉的家将，来上马村、下马村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别的目的？”
鹿豁子有些得意。
“这个大家都可以证明，当家的可是帮大家杀退了贼人才坐上大当家的位置！”
覃不梅冷笑，他去问马大春。
“二当家的，这鹿虔是不是帮你们杀退贼人，什么样的贼人，是不是大京军假扮的？”
肇驹站在边上并不着急，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覃不梅的应变能力和口才，他估摸着鞠大魁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
马大春摸摸自己的光头。
“他们是不是大京军假扮，俺、俺不知道！”
“那他们是怎么帮你们杀贼人？”
“约摸两个月前，一伙人杀到这里抢东西，没抢到就杀人，他们十分凶残，俺们打不过，正好当家的带着弟兄出现，他帮俺们杀退贼人。”
“那些贼人一具尸体也没留下？”
马大春摇摇头。
“没樱”
覃不梅撇撇嘴。
“这是摆明了获取你们信任，这种伎俩，以前西春国的人最喜欢用，他们最拿手的事，就是白跟你一起喝酒，晚上一刀捅了你！”
鹿豁子一阵阴笑。
“这关西春国啥事，大家看看，到底这子像大京国的奸细，还是我们当家的像？”
众人又迷糊起来，肇驹这边确实口无凭，而且他们又都是胡饶样子，当家的毕竟救过大家性命，到底听谁的好？
看到马大春犯迷糊，鹿豁子气焰一下嚣张起来。
“兄弟们，我们在这里当土匪是迫不得已，我们不凶悍一点，别人就会来欺负我们，抢我们的地盘，霸占我们的女人，这些胡人肯定不止一个，如果让他们同伴过来，我们就危险了，你们，要不要杀了他们？”
马大春连连摆手。
“不能杀，不能杀，俺们要是杀了他，就太不地道了，他们刚才在城里是真心实意给苏大人和那啥真人烧香的，俺们不是立下规矩，凡是经过汾州去祭坛磕过头的，都不能杀么？”
鹿豁子觉得自己把局面搅浑，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扳回来，但这马大春又畏缩。
“不是啊，二当家的，若他们都是汉人自然没问题，但他们是胡人，刚才我们从汾州城往回走，还故意绕着走了几条岔路，那子的人要是找来一定找不到地方！”
肇驹想不到鹿豁子这么坏，难怪他们刚才走的路弯弯绕绕，原来这子是带他们在走岔路，怪不得鞠大魁还没到。
鹿豁子一阵怪笑。
“兄弟们，如今我们危机重重，不能有妇人之仁，胡人跟大京军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们杀了他们！”
在这一刻，鹿豁子好像成了大当家，反而是鹿虔拿不定主意。
其实鹿虔和鹿豁子是两兄弟，鹿豁子是弟弟，他真名叫鹿成，豁子是他外号，两人都是郜太尉手下的得力干将，只不过鹿虔功夫厉害，更受郜太尉器重。
鹿虔知道主饶心思，郜太尉要杀九皇子，那是因为他有一份口供落在肇驹手上，为了不让肇驹回来，郜太尉不惜出卖国家利益勾结万焱阿狮兰，但眼下要鹿虔杀肇驹，他还是有些不敢。
肇驹哈哈一笑，朝众土匪拱拱手。
“各位乡亲，大家可要想清楚，在下真是穅王肇驹，而且我们留在城北的人，是王从高昌国借来的骑兵，你们不是已经派人去看了吗，等下就会有消息，大家都是大崋的子民，现在国家危难之际，理应拿起武器杀敌报国，而不是在这里占山为王，自相残杀吧？”
马大春点头。
“你们城外真的有五百骑兵？”
肇驹哈哈一笑。
“不是五百，而是五千，这次我没骗你。”
那些土匪都惊掉下巴，五百已经不可能，五千那可是一支大军了，真的可以跟大京军作战。
“你、你借了五千高昌骑兵？”
鹿虔惊得嘴都合不拢。
“不错，这是本王借来的兵马，就是要杀到京城去解围！”
青眉煮酒
鹿豁子还是一脸不屑。
“这话你想骗谁，你借五千骑兵怎么过来的，是走夏州还是走幽州？”
夏州在西春国，幽州在大京国，这话刚才肇驹有五百骑兵在汾州北门的时候鹿虔没问，现在鹿豁子拿出来问，就是想赖掉掰手腕输了。
覃不梅哼了一声。
“我们就是从幽州过来，才穿戴成这样，不然怎么混过关！”
鹿豁子觉得覃不梅又错话，正要反驳，忽然树林中响起踢踏的脚步声，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哈哈，大当家的，你们在这里吵些什么，吵这么久还没结果么？”
那人走出来，先看到肇驹停在外面的十几匹战马，又哈哈大笑。
“太好了，太好了，大当家的，您还真是厉害，才两时间，就弄到这么多好马，这下老夫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声音，李崎的脸色先是一变，随即身子颤抖起来，他退后两步，站在肇驹护卫的身后。
肇驹也有些意外，这声音他太熟悉，在京城时，他跟此人可是打过好几次交道，想不到京城被围，他居然能逃出来混在这里！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被一个土匪扶着走出来，这老者不是光头，他年纪在五十上下，皮肤黝黑，一对铜铃眼，嘴唇朝外翻着，虽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依然一脸凶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春国太上皇李大昊！
万焱阿狮兰安排乌其休护送李大昊回西春国，在路上，乌其休忽然改变主意，他觉得李大昊阳奉阴违，到了西春国自己肯定不能掌控，于是飞鸽传书请示干掉李大昊，扶黑云当西春国皇帝，万焱阿狮兰回信答应了请求，但李大昊不能杀，要派人把他跟玄灵和野乐颜汐一起送到国头城去。
李大昊早已是人精，乌其休一生出除掉他的念头，就开始思考对策，他觉得如果光是逃跑，不是上策，而且黑云到了西春国，只要他是自己的私生子，那班没脑子的贵族不定也会信，所以李大昊想到的对策就是干掉黑云，让乌其休绝了想法。
这条计策让乌其休意想不到，他以为李大昊会想办法逃走，所以加强了对马匹的管理，因为没有马，荒郊野地根本逃不远，而对黑云则没有保护。
李大昊半夜对黑云下手，他用一根绳子勒住黑云脖子，狠狠用力，黑云叫不出声，眼看就要被勒死，但赶巧有士兵出去解手发现，李大昊慌张之下立刻逃走，也是他命好，乌其休虽然严管战马，但还是有匹巡夜的战马拴在帐篷边上，被李大昊骑上冲出营地向北狂奔。
黑云是死是活李大昊不知道，但他明白，如果这子没死，乌其休一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所以他拼命拍马狂奔，结果黑夜中慌不择路，摔进一条山沟，人和马都摔伤，那战马摔断腿，已不能行走，而李大昊也严重崴了脚。
好在色黑暗，乌其休没追到。
等到亮，李大昊一瘸一拐爬出来，找了根树枝当拐杖，一路向北。
他知道自己有几条路可以回西春国，一定要躲开万焱阿狮兰的抓捕，只要能回去，就可以想办法夺回皇帝位置，至于以后大京国打不打西春，他带人往荒漠里一钻，教万焱阿狮兰找不着便是！
李大昊的计划是走一条偏远之路，他打算从汾州往夏州去，这一段路会经过沙漠之地，乌其休肯定不会绕远路来追。
没想到的是，李大昊到了汾州，居然遇到鹿虔拉起的土匪队伍，鹿虔是郜太尉的家将，两人以前打过交道，李大昊看到鹿虔落草为寇，立刻大喜，这真是老助我，他正愁没人护送自己回去，没想到这子送上门来。
李大昊正好养伤，他留下来劝了鹿虔两，但鹿虔都没答应，只是让他伤好了再走，李大昊又找马大春、鹿豁子这些人讲，只要他们送自己回去，就是立下大功，到时他当了皇帝，大家都有吃不完的山珍美味，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马大春等人将信将疑，问他现在西春国的皇帝不是李崎吗，李大昊哈哈大笑，告诉他们李崎已经被穅王殿下割了那话儿，成了废人，所以马大春和鹿豁子刚才才跟肇驹提起李崎是阉人之事。
而鹿虔之所以没答应李大昊，是他不能离开簇。鹿虔的身份刚才已被肇驹破，他随主人投靠大京国，是万焱阿狮兰在大崋的眼线。
当初在邢州，肇驹和辛将军带着郜太尉去幽州，鹿虔被留下来，他一面派人回京报信，一面又悄悄跟在后面，后来肇驹进了幽州城，鹿虔就待在并州等候消息。
之后，郜太尉逃出幽州，他能避开皇后的眼线逃回来，悄悄进京跟林诚勇商议对策，正是有鹿虔这些家将的沿途安排和护送，不然他怎么可能悄悄返京。
再后来，大京军打来，郜太尉派鹿虔出京去找蚩陀满询问大京军到底要打到哪里，因为蚩陀满跟郜太尉有约定，大京军只是来劫掠，并非入侵，所以郜太尉才想尽办法隐瞒，谁知万焱阿狮兰狼子野心，居然要一口吞下大崋。
于是鹿虔被扣下，蚩陀满向万焱阿狮兰建议，真要全部杀光大崋人也不现实，可以收买一批奸细，让他们在各地散布谣言和传递消息，有反抗的动向或者穅王、信王的消息，就及时向他报告，所以鹿虔被安排在汾州一带活动。
其实鹿虔对郜太尉投降大京还是有所疑虑，毕竟家人都在京城，但想起主人也在，应该会给予保护，所以也就咬牙赌一把，赌赢了，以后还是跟着主人吃香喝辣，赌输了，主人怎样自己怎样，反正要死也逃不掉。
他还算有点本事，组织上马村和下马村的村民来当土匪，自己还弄了个大当家的位置，不过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弄不到粮食。
刚才马大春问起的付安，那家伙也是鹿虔的跟班，鹿虔碰到李大昊，不知这老贼怎么突然跑到汾州来，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于是一边拖着李大昊，一边派付安去向万焱阿狮兰报信。
这一刻，李大昊看到肇驹，他一下怔住，这年轻人好生眼熟，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肇驹见李大昊看自己，他把头发向后一拢，嘿嘿一笑。
“王爷，想不到我们今在这里相遇了！”
李大昊大惊。
“您、您是穅王殿下？”
马大春等人听到李大昊也称呼肇驹是穅王殿下，一下全愣住，鹿虔暗叫不好，他对鹿豁子几人使了个眼色，呼哨一声朝那十几匹战马冲去，他想抢马逃跑。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响起。
众人大惊，四下转头，只见一大队骑兵奔跑而来，他们来到这片树林，呼喝着包围了一圈。
鹿虔四人脸色苍白，呆在原地。
只见一个骑士跟在一匹白马后面跑来，那白马跑到肇驹面前，一声长嘶。
那是飞骐。
肇驹一下搂住飞骐脖子，抚摸它的鬃毛和脑袋。
“飞骐，你很好，你果然是我最好的伙伴！”
飞骐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地，十分欢喜的样子。
“殿下，您没事吧，他们是谁？”
鞠大魁在马上行礼，又瞪着那群村民土匪。
青眉煮酒
“这话你想骗谁，你借五千骑兵怎么过来的，是走夏州还是走幽州？”
夏州在西春国，幽州在大京国，这话刚才肇驹有五百骑兵在汾州北门的时候鹿虔没问，现在鹿豁子拿出来问，就是想赖掉掰手腕输了。
覃不梅哼了一声。
“我们就是从幽州过来，才穿戴成这样，不然怎么混过关！”
鹿豁子觉得覃不梅又错话，正要反驳，忽然树林中响起踢踏的脚步声，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哈哈，大当家的，你们在这里吵些什么，吵这么久还没结果么？”
那人走出来，先看到肇驹停在外面的十几匹战马，又哈哈大笑。
“太好了，太好了，大当家的，您还真是厉害，才两时间，就弄到这么多好马，这下老夫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声音，李崎的脸色先是一变，随即身子颤抖起来，他退后两步，站在肇驹护卫的身后。
肇驹也有些意外，这声音他太熟悉，在京城时，他跟此人可是打过好几次交道，想不到京城被围，他居然能逃出来混在这里！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被一个土匪扶着走出来，这老者不是光头，他年纪在五十上下，皮肤黝黑，一对铜铃眼，嘴唇朝外翻着，虽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依然一脸凶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春国太上皇李大昊！
万焱阿狮兰安排乌其休护送李大昊回西春国，在路上，乌其休忽然改变主意，他觉得李大昊阳奉阴违，到了西春国自己肯定不能掌控，于是飞鸽传书请示干掉李大昊，扶黑云当西春国皇帝，万焱阿狮兰回信答应了请求，但李大昊不能杀，要派人把他跟玄灵和野乐颜汐一起送到国头城去。
李大昊早已是人精，乌其休一生出除掉他的念头，就开始思考对策，他觉得如果光是逃跑，不是上策，而且黑云到了西春国，只要他是自己的私生子，那班没脑子的贵族不定也会信，所以李大昊想到的对策就是干掉黑云，让乌其休绝了想法。
这条计策让乌其休意想不到，他以为李大昊会想办法逃走，所以加强了对马匹的管理，因为没有马，荒郊野地根本逃不远，而对黑云则没有保护。
李大昊半夜对黑云下手，他用一根绳子勒住黑云脖子，狠狠用力，黑云叫不出声，眼看就要被勒死，但赶巧有士兵出去解手发现，李大昊慌张之下立刻逃走，也是他命好，乌其休虽然严管战马，但还是有匹巡夜的战马拴在帐篷边上，被李大昊骑上冲出营地向北狂奔。
黑云是死是活李大昊不知道，但他明白，如果这子没死，乌其休一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所以他拼命拍马狂奔，结果黑夜中慌不择路，摔进一条山沟，人和马都摔伤，那战马摔断腿，已不能行走，而李大昊也严重崴了脚。
好在色黑暗，乌其休没追到。
等到亮，李大昊一瘸一拐爬出来，找了根树枝当拐杖，一路向北。
他知道自己有几条路可以回西春国，一定要躲开万焱阿狮兰的抓捕，只要能回去，就可以想办法夺回皇帝位置，至于以后大京国打不打西春，他带人往荒漠里一钻，教万焱阿狮兰找不着便是！
李大昊的计划是走一条偏远之路，他打算从汾州往夏州去，这一段路会经过沙漠之地，乌其休肯定不会绕远路来追。
没想到的是，李大昊到了汾州，居然遇到鹿虔拉起的土匪队伍，鹿虔是郜太尉的家将，两人以前打过交道，李大昊看到鹿虔落草为寇，立刻大喜，这真是老助我，他正愁没人护送自己回去，没想到这子送上门来。
李大昊正好养伤，他留下来劝了鹿虔两，但鹿虔都没答应，只是让他伤好了再走，李大昊又找马大春、鹿豁子这些人讲，只要他们送自己回去，就是立下大功，到时他当了皇帝，大家都有吃不完的山珍美味，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马大春等人将信将疑，问他现在西春国的皇帝不是李崎吗，李大昊哈哈大笑，告诉他们李崎已经被穅王殿下割了那话儿，成了废人，所以马大春和鹿豁子刚才才跟肇驹提起李崎是阉人之事。
而鹿虔之所以没答应李大昊，是他不能离开簇。鹿虔的身份刚才已被肇驹破，他随主人投靠大京国，是万焱阿狮兰在大崋的眼线。
当初在邢州，肇驹和辛将军带着郜太尉去幽州，鹿虔被留下来，他一面派人回京报信，一面又悄悄跟在后面，后来肇驹进了幽州城，鹿虔就待在并州等候消息。
之后，郜太尉逃出幽州，他能避开皇后的眼线逃回来，悄悄进京跟林诚勇商议对策，正是有鹿虔这些家将的沿途安排和护送，不然他怎么可能悄悄返京。
再后来，大京军打来，郜太尉派鹿虔出京去找蚩陀满询问大京军到底要打到哪里，因为蚩陀满跟郜太尉有约定，大京军只是来劫掠，并非入侵，所以郜太尉才想尽办法隐瞒，谁知万焱阿狮兰狼子野心，居然要一口吞下大崋。
于是鹿虔被扣下，蚩陀满向万焱阿狮兰建议，真要全部杀光大崋人也不现实，可以收买一批奸细，让他们在各地散布谣言和传递消息，有反抗的动向或者穅王、信王的消息，就及时向他报告，所以鹿虔被安排在汾州一带活动。
其实鹿虔对郜太尉投降大京还是有所疑虑，毕竟家人都在京城，但想起主人也在，应该会给予保护，所以也就咬牙赌一把，赌赢了，以后还是跟着主人吃香喝辣，赌输了，主人怎样自己怎样，反正要死也逃不掉。
他还算有点本事，组织上马村和下马村的村民来当土匪，自己还弄了个大当家的位置，不过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弄不到粮食。
刚才马大春问起的付安，那家伙也是鹿虔的跟班，鹿虔碰到李大昊，不知这老贼怎么突然跑到汾州来，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于是一边拖着李大昊，一边派付安去向万焱阿狮兰报信。
这一刻，李大昊看到肇驹，他一下怔住，这年轻人好生眼熟，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肇驹见李大昊看自己，他把头发向后一拢，嘿嘿一笑。
“王爷，想不到我们今在这里相遇了！”
李大昊大惊。
“您、您是穅王殿下？”
马大春等人听到李大昊也称呼肇驹是穅王殿下，一下全愣住，鹿虔暗叫不好，他对鹿豁子几人使了个眼色，呼哨一声朝那十几匹战马冲去，他想抢马逃跑。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响起。
众人大惊，四下转头，只见一大队骑兵奔跑而来，他们来到这片树林，呼喝着包围了一圈。
鹿虔四人脸色苍白，呆在原地。
只见一个骑士跟在一匹白马后面跑来，那白马跑到肇驹面前，一声长嘶。
那是飞骐。
肇驹一下搂住飞骐脖子，抚摸它的鬃毛和脑袋。
“飞骐，你很好，你果然是我最好的伙伴！”
飞骐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地，十分欢喜的样子。
“殿下，您没事吧，他们是谁？”
鞠大魁在马上行礼，又瞪着那群村民土匪。
青眉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