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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直奔淮安府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刘不同这两天有些上火,他本来信心满满的接管了刘泽清的队伍,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的便将这支队伍驯服,可是仅仅只在军营中呆了半日,便受不了。

  这伙子丘八们,果然不是他们这些马匪般能听从号令的,一个个贪生畏死不说,还好吃贪婪,刘不同只将杀人、利诱、立威等手段用尽了,才堪堪将这支队伍整备清楚了。

  各个营房确切的人数,各个营房的基层长官名册,包括哪些人带有家属,刘不同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不过这二十多万人,数量实在太大,两日的功夫,刘不同仅仅只整理出两万人的信息而已。

  这样整军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只有弄清楚自己军营中到底有多少人,有哪些人,才能将这支队伍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同时也防止出现冒名顶替、缺额少人、队伍效率低的情况。

  说起来,刘泽清这支队伍真的是在糊涂着混,军中竟没有人负责管理兵员名册,听说,等到发军饷时,都是各个游击将军来中军领了,然后再回去一层一层的往下发。

  这其中要是没点猫腻,还真没人相信。

  而这种将发饷的权利下移的做法,便利是便利了,可必然会造成中央权利的削弱。

  我天朝说过,D指挥枪,而刘泽清显然没有明白过来这一点,不仅仅物质方面没有做好,思想建设也没当回事,所以当他被人摘了脑袋之后,并没有在军营中掀起任何波澜。

  看看狗贼吴三桂,人家那群狗腿子,跟着老狗说勤王就勤王,说投降就投降,说留辫子就留辫子,说反清自立,便拥着老狗当皇帝。

  这才叫绝对的掌控!

  所以新任刘总兵这边,在这方面的,还需多多用功才是。

  当然朱慈炤在这个巨大的军营里也没有闲着,除了帮助刘不同整军,他还在军营的军备库中逛了两天,二十多万人的吃穿用度,武器使用,难以想象,这军备库到底有多么乱。

  而朱慈炤也有多么失望!

  他去逛军备库,只不过是想找找有没有火器,铳,火炮,火箭......

  可是在几十年前便有戚家军这般全军装备热武器的样板存在,现如今到了几十年后,竟然没有了热武器的装备,反而退步!

  这可不是如同周民那般的残军,而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大战的整军,是整个山东总兵。

  可是热武器的装备和储备,真的让人瞠目结舌。

  铳,几乎没有能用的,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式,在现如今边军中大多装备三眼、两眼铳的时候,很难想象,刘泽清军中竟然找不到这种杀敌利器,竟还全是“烧火棍”,并且数量只有三千余。

  火炮,更是老式的虎尊炮、直管炮,先进点的弗朗机只有十余架。

  朱慈炤逛遍了整个军营,问了很多丘八们,问他们是否用过火铳,所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没有,用那玩意干嘛,又不响!

  在军营中逛了两天,朱慈炤甚至都觉着,就这样的装备和战力,大明能在崇祯皇帝手中撑到现在才被李自成干趴下,崇祯皇帝真的是太难了!

  当然,刘泽清是内军,既不是边军也不是战军,相关的装备肯定差些,只是差的有些多了。

  有人说,这些明末的汉军在投降螨清前是渣渣,但在投螨清后战斗力顿时爆表,说明了螨清知人善任、能力超群,能将腐朽化为神奇,能将烂泥扶上墙哉,能让朽木可雕,然后狂舔一波螨清,为他们的猪皮祖宗狂唱赞歌,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里却是要问问,这他妹是战斗力飙升了吗,野猪皮是给他们装备了,还是给他们发粮饷了,或者说是把他们当人看了,能让渣渣蜕变,战力直接飙升?

  究其原因,只不过是以前对付外敌,对付“自营企业家”李自成,这些人不是对手,可是投降螨清之后,他们转过了对付的是自己手无寸铁的同胞,或者同样、甚至水平不如他们队伍,自然而然,能攻城略地,连战连捷,和以前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那些拿这件事舔野猪皮的遗流们,可以醒醒了。

  朱慈炤在逛了两天之后,也发现了明末军营所存在的这些问题,在将这些问题悉数与刘不同商讨之后,却是得了路振飞的消息,该去淮安府了。

  当然,对于崇祯皇帝要求他将刘不同军编入黄得功军的旨意,朱慈炤是赞同的,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带人去搞事情。

  只不过单纯的想将队伍拉出去溜溜,老是这么窝在营地,这些丘八们腿上都能长根了。

  ……

  崇祯十七年四月十六日一大早,以黄得功军为前军和后军,刘不同军为中军,这支近二十万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淮安府进发了。

  而军营中一部分人则留了下来,包括家眷、老弱病残以及周民,周民留下负责军营的日常工作,同时,将随军出行的这些丘八们的家眷看住了,起到震慑的作用。

  随着军队一同前往淮安府的还有刘泽清的部族以及刘泽清本人。不过,刘泽清是分了两部分去的,身体一部分,脑袋一部分。

  崇祯皇帝对于刘泽清没有率军勤王,反而南逃了的事情,还是很耿耿于怀的。

  甚至他心中觉着京师失守,刘泽清未来勤王,吴三桂未来勤王,这二人是要担负很大的责任的。

  中军阵前,朱慈炤和刘不同边骑着马,边说着闲话。

  对于刘不同,朱慈炤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平心静气,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不过这个变化倒不是因为真的接受了刘不同做自己岳父,而是他将儿女私情放下,将民族大义放在了心中,历史上,刘不同就是做着反清运动,一直在山东搞事情,现如今,也是为了帮助大明,帮助汉统的江山度过眼前的难关,所以朱慈炤还是很欣赏刘不同的。

  至少这人有私心是有私心,但是在民族大义的抉择面前,他是毫不含糊的。

  “士元,靖南侯的部下果然不凡,咱们的跟他们一比,简直就跟臭狗屎一样!”

  看着眼前的前军末尾,又看了自己背后没什么朝气,反而气喘吁吁的队伍,刘不同很是羡慕的说道。

  他虽然不喊朱慈炤女婿,但是却也仍旧直呼朱慈炤明面上的名字,直让人感觉这人是不是真傻。

  朱慈炤身边几位将领几乎都猜到了朱慈炤的身份,唯独这刘不同,脑子里就像是缺了跟筋似得,还仍旧天真的以为朱慈炤只是兵部尚书的儿子。

  不过能猜出朱慈炤身份的人全都是人精,朱慈炤不愿暴露身份,他们又怎敢明里告知刘不同朱慈炤的身份。

  只是朱慈炤很明显的感觉到,刘不同已然猜出了什么,甚至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只不过因为入坑太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毕竟这件事情,朱慈炤这边要是不说破,刘不同真的不好、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刘不同很明白,自己无论是选择退出还是直言相问,都不是好的选择,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有事顺其自然,反是上策!

  而且从崇祯皇帝将他的宝贝女儿一直放在周皇后身边学规矩就可看出:

  美名教习,实则威胁。

  两人骑在马上便走边聊着,大约用了两个时辰,一座巍峨壮观、城墙奇特的城池便在北方缓缓的露出了他身影。

  淮安府到了!

  而这时,黄得功的几波探马却是纷纷来报,言淮安府城西探得一五万余的队伍,淮安府东同样有一支队伍正在集结,而他们身后五十里,同样有一支人数不明的队伍正在向这边赶来。

  风起云涌淮安府,大河上下闹翻腾。

  黄得功从前军来到中军,和朱慈炤商量了一番,却是派出一队人马直奔淮安府与路振飞接洽;另一队人马,却是装作刘泽清军的探马,前往他们身后那支队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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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风雨欲来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待“刘泽清”派来和史可法等人接洽的探马回去后,史可法却是微微的抬起了脸,只拿着下巴对着众人、特别是一旁站着的钱谦益道:“诸公,如何,吾言之已同刘泽清联络好了,可曾有半点虚假?这下诸公可以安心了吧!”

  钱谦益听此脸色不免不愉快,他虽然官级不如史可法高,但是以他六十多岁、位居东林党魁的地位来说,他并不比史可法差些什么,唯一有点差别的就是皇恩沐他、不沐我罢了。

  确实,以史可法四十来岁的年纪,如果没有这次巨变,京城任何一个翰林官员,都要比史可法金贵。

  在这些老头子眼中,兵部尚书史可法真的还只是一个“小子”而已。

  钱谦益脸色一阴,听史可法明里暗里的是在问他,却是一夹马腹,从为首的几人中往后退了退。

  自从昨日捐了五万两银子给新君之后,钱谦益越加的得意起来,因为他既出了银子,又和山东总兵刘泽清交好,隐隐已经有了“南京诸臣为首,从龙定策第一”的意味。

  可是谁曾想这个一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后辈史可法,却不知走了什么路子,许下什么好处,直把刘泽清这个原本跟他交心万分的总兵,生生给拉拢到自己这边了。

  昨晚,当钱谦益派人前往刘泽清军中欲要密谋一番的时候,谁曾想,那信使连刘泽清军的大营都没进去便被赶了回来。

  同时,传话来,从今开始他刘泽清军只听从南京参赞军务、兵部尚书史可法的号令,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你他吗收老夫宝物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老夫是闲杂人等?

  你他吗享受老夫美姬的时候怎么不说老夫是闲杂人等?

  把钱谦益气的,当场就摔了手中上好的青花瓷茶碗。

  而这消息一传回来,本来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狗腿们,竟然全都转向了史可法那边,就连力挺自己的几个尚书、侍郎,都开始隐隐跟自己划清界线。

  所以从昨晚开始,一直未曾将史可法放在心中的钱谦益,开始处处找史可法的茬,以期望能阻碍史可法树立威信。

  明末的文臣内斗,往往就因为这样看起来不大的事情,轻易地开始。

  可是刚刚,钱谦益说了一路的刘泽清不可信的话,连带着夹枪带棒的说史可法的坏话,被几个信使,轻易的打破了。

  钱谦益退缩了,不过却不是认输,他虽然没有将刘泽清拉拢过来,但是他仍旧是东林魁首,他的身边仍旧有一群死粉,比如吏部尚书王涵青,那可是他的弟子加好友。

  只要新君得立之后,王涵青还能稳坐吏部尚书,那么天下官员学子,还仍旧跟他钱谦益是一家人!

  钱谦益这边退下,那边骑在马上的提督南京军务勋臣忻诚伯赵之龙却是打马凑了上来,他虽然挂着提督南京军务勋臣的职衔,但是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忻诚伯罢了。

  他上有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等这样的国公、侯爷;下有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等这样的伯爷,所以他名声很是不显。

  不过他却是这里面中即很很会舔、又很狠辣的一人。

  他有多狠多会舔?

  三件事说明。

  第一件,历史上弘光朝廷得立之后,史可法因为在福王得立之前说过福王的坏话,所以福王登基称帝之后,第一个跳出来要杀史可法的便是他,理由很简单:“史贼于国无用,妄议上位,该杀。”

  当然最后没杀成。

  第二件事,福王登基称帝之后,出现了“太子南下”一案,简单地说就是有人自称崇祯皇帝的太子,然后来到了南京,结果就有大臣出言道:辨别真伪,真则当立。结果话还没说完,便被很通晓弘光帝心意的赵之龙当场击杀。

  第三件,清军南下,弘光帝逃走,当时一众勋臣也慌了,包括国公、侯爷、伯爷们,魏国公等表示还没经历过这等场面,心中还没做好准备呢,结果这位忻诚伯早已经开始率人在南京六部中封存各部了,等着孝敬给他的主子了,一应阻挡着,皆死!

  可见其舔、狠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所以他一打马过来,那如同抹了蜜的小嘴,那正气的神情,那热切的眼神,很快便将史可法忽悠的,心中竟对这厮生出认同之感来。

  忻诚伯,乃忠臣良将尔!

  史可法心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当然,不止是他,一个小小的忻诚伯居然混到了提督南京军务勋臣的职务,可见他在崇祯皇帝心中,也是上佳的。

  一众文官围在史可法周围,再加上赵之龙这个小甜嘴,一时倒也欢声不断。

  但是如果你以为赵之龙舔完史可法,必然会遭到其他勋贵武臣的排挤,那么,你可能真的就想错了。

  赵之龙在史可法这边混迹结交了一番,却是又回到了武官的行列里,本是有些不爽的几个国公侯爷,在赵之龙几句话的言语下,很快就眉开眼笑起来。

  “汤大哥,待此事了了,小弟还望汤大哥能如约而至,我等乘船出海,江中垂钓,美酒佳人,岂不美哉?!”

  “公爷,前几日我几个不成器的部下,弄了几株珊瑚,改日给您送到府上?”

  “常兄,前几日你不是要一壶海珍珠嘛,我已经给弄来了!”

  赵之龙身为提督南京军务,但是却没有陆军可领,领的乃是水军,只因他是江河水军提督,故而他是不留余地的发展自己的优势,什么海中垂钓,江河特产,将一众爵位比他高的公侯伯安排的明明白白。

  文官那边以史可法等六部尚书为首,武官这边以保国公、魏国公为首,赵之龙调剂之,一路倒也欢声笑语。

  不管是真是假,奸臣忠臣,迎立新君,都是很高兴的。

  因为在奸臣看来,这有了他们大展身手的弄权之地。

  在忠臣看来,大明复兴有望,江山后继有人。

  众人一边表达着对马士英、路振飞等的不屑,对神器更易,从龙定策的掌控,另一边却是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种种向往和憧憬,已然忘乎所以了。

  只言语之间,似乎已然将失地收复、贼子剿灭,大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稳定的景象。

  众正盈朝啊,文臣勋贵们的幻想!

  ......

  淮安府。

  虽然崇祯皇帝昨晚早早便到了淮安府,并秘密的住进了巡抚官署,但是今日天刚蒙蒙亮,他便已然醒了。

  他睡不着了,只翻身起床坐在了床沿上。

  外边蒙蒙的下着细雨,天气有些冷,崇祯皇帝一动身,周皇后自然也起来了,她先是点了灯火,将有些散乱的秀发挽在脑后,然后拿起衣物,却是披在了崇祯皇帝身上。

  崇祯见周皇后似乎面有担忧之色,却是轻轻的拍了拍周皇后的揉夷,便要将衣物穿上。

  周皇后“呀”了一声,忙是止住了崇祯皇帝,指了指床边软案上放着的一身衣物:“陛下怎么的忘了,今日该穿这件衣物才是!”

  崇祯皇帝一愣,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手中有些洗的发白的布衣,无奈的笑了笑:“我,朕险些忘了,今日该穿这件衣物了!”

  崇祯皇帝脱下身上的布衣,拿起软案上路振飞令五十多位江南绣娘紧急赶制的团龙袍,由周皇后给他穿戴起来。

  团龙服又可称为常服,乃是明代皇帝日常穿着服装,因为时间紧,所以崇祯皇帝无法穿冕服或者皮弁服,只得在黄袍上绣上团龙,以示至尊身份。

  但即使如此,也不要小看了五十多位绣娘几日赶工所作出的针线活,比之真正的龙袍,可能在制式上有些许差距,可是在精美程度上,丝毫不差于龙袍。

  其衣盘领窄袖黄袍,有玉带、皮靴,黄袍前后及两肩各织金盘龙一,即一般所称的四团龙。连带上紧急制作的翼善冠,上绣双龙戏珠,镶嵌珍珠宝石。

  可以说将崇祯皇帝的帝王之威,至尊之相,完美的烘托了出来。

  待给崇祯皇帝穿完,周皇后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赞道:“陛下龙颜如初,威胜从前,气度浩荡如天雷滚滚,天子之气如帝君亲临,此番定当再整乾坤!”

  身子本绷的有些僵硬的崇祯皇帝,听此身子却是不觉一松,只笑道:“夫人何时学得这般话语,直夸的朕有些飘飘然也!”

  周皇后听崇祯亲切的称她为夫人,而不是皇后,又如此打趣她,知道崇祯皇帝已然稍稍轻松,却是一边穿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嗔道:“难道在陛下心中,这区区两句话尔,还是妾身去学来不成,陛下也太小瞧妾身了!”

  只待崇祯皇帝再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府中的那十一二三岁的使唤丫鬟敲门道:“贵人,我家抚台老爷已然在前厅候着了,令我等前来服侍两位贵人穿衣。”

  崇祯皇帝忙是整了整衣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由周皇后前去开门,他却是随手在那旧衣中摸出了那把曾交给周皇后使用的匕首,揣进了袖中。

  周皇后开门,却是有四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打着灯笼走了进来。

  她们年纪尚小,却是懂事的很,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只一进门便替崇祯皇帝穿靴整衣,替周皇后穿衣束发。

  细雨渐渐的停了,一场大雾却又将整个淮安府笼罩其中。

  雾中,巡抚府中还算安静,然整个淮安府街巷各处城门却早已戒严,一队队匆匆而过的兵士留下急促脚步声,让人心中不安,各处城门点卯召兵,亦是仿佛大战将临,同时衙门公人顶着细雨在城中各街道喊着安民告示,禁止百姓外出,让雾中的淮安府愈加清冷起来。

  没有任何前兆,淮安府戒严了。

  …………

  ……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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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一点状况,不理解,争吵……

  抱歉……

第150章 潞王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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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地放晴了,可是街上的戒严却并没有消除,反而,城中的气氛越加的紧张起来,一队队的兵士在城中穿梭,各处城门城墙也开始往上运送火炮弹药,城外的那些原本要开市的早市小摊,也早已被人驱赶。

  整个淮安府在周密的策划下,已然如同铁桶一般。

  这一切都在暗夜和浓雾的交替隐藏下进行的,当浓雾渐渐散去,露出这座庞大而古老的城池之后,一些向此处赶来的人,惊呆了。

  只见淮安府的城墙上站满了兵士,城头上一展展随风而动的大旗,猎猎作响;一口口冒着幽光的火炮,正对着城外,无声却令人头皮发麻。

  淮安府,怎的有这许多的火炮?

  这是人们心中最大的疑问。

  高杰军是最先到达淮安府的,在与路振飞简单地接洽之后,他被安排在淮安府城西;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刘良佐,他的队伍连绵数里,臃肿不堪,所带的各种辎重更是有上百车,所以在和路振飞接洽之后,他来到了淮安府城东。

  不过刘良佐得整军,要不然这伙子臭丘八们,自己能把自己搞乱套。

  就在他二人各自来到各自的阵地之后,在淮安府南,黄得功军、刘不同军终是徐徐的赶了过来。

  因为黄得功和刘泽清军合二为一,故而黄得功军看起来要比高杰军和刘良佐军壮观多了。

  对于黄得功,他们是熟悉的,但是对于刘不同,他们则没有半点消息了。

  毕竟刘不同在以前没有任何的记录可查,仿佛凭空而现一般,现如今这个叫刘不同的领了刘泽清军,虽然路振飞给他们解释了一番,但是在他们想来,这个叫刘不同的,怕是路振飞的亲信。

  其实对于路振飞的百般抚慰和解释,刘良佐和高杰都是不甚在意的,他们在意的是,谁能给他们权利,谁能给他们富贵。

  当然,路振飞的许诺,他们是很满意的,而且他们也不怕路振飞反悔,因为他们都不会像刘泽清那般愚蠢的离开自己的军营和亲兵。

  一旦有什么情况,自然是走为上策。

  不过他们能听从路振飞的号令,来到淮安府,还是因为一件事的确定:那就是在原本驻扎之地,左思右想的几天,都没有想清楚的事情,现在终于明了了——路振飞告诉他们要拥立潞王。

  潞王,他们是听闻过的,一个连封地都丢了,匆匆跑到南边来的怂包。

  一下子,他们便安下心来,立一个没有能力的君王,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除了先帝(还没有定崇祯皇帝庙号)有点东西以外,现如今的这些子龙子皇孙都差点意思。

  对于崇祯皇帝,不管是文臣武将,他们都是没多大的歉意,一个死了的皇帝,怎么能跟活着的皇帝比?

  我等正人,只要给先帝定好庙号便好!

  等到黄得功和刘不同军在淮安府南驻下了,一直如同尾巴一般跟在后面的南京众臣,在史可法的带领下,也磨磨蹭蹭的到了淮安府跟上。

  至于这些人到底领了多少兵士来,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不因别的,只因这些人除了那少数的实在人,其他人没有一个说实话。

  等到史可法和韩赞周统计人数的时候,哪个人不多报了几倍的人数,领兵五千的指挥使,在上报的时候敢说自己领兵三万,领家丁两千的保国公,敢说自己领兵两万,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些人在北来的路上,一路放出消息,领兵六十万北上迎立新君!

  只是等到他们靠近了淮安府,与早已在此摆下阵来的黄得功、刘不同(刘泽清)、高杰、刘良佐等几人一比,这才暴露无疑。

  黄、刘、高、刘等,尚且可称为军,而他们则像是来赶早市的,乱哄哄的样子,称之为乌合之众,尚不为过。

  说出去是挺好听的,号称三百路忠臣文武联军,其实就是东拼西凑合在一起的杂牌军。

  只是众人来此,略微张目而望之后,都是大喜。

  “史公,我刚刚引颈而望,观之喜不自胜也!此处虽聚有五家之军,然我等和刘总兵独占两家,乃是兵最多,将领最广,公侯最多,公卿最正的两军,此乃天助我等也!”

  骑在马上的吏部侍郎范里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在历史上,按照这位的所做作为,在任上时收受贿赂、卖官卖爵、弄权玩乐,可以称为奸臣;然而在南明灭亡之际,却坚决反清,领着族中三百多口在深山里搞游击,又可以称他为忠臣。

  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想不清这老头脑瓜里到底装的是忠是奸。

  其实南明中很多大臣都是这般,他们在其位的时候,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臣,他们玩弄权术、网罗党羽、卖官受贿,简直罪该万死;可是一等明朝凉凉,他们又一个个的站了出来,捐银子、拒绝降清、宁死不降,整个一满腔热血的忠臣。

  对于他们的定义,即使是后世几百年过去的了也是众说纷纭,而他们的想法,也很少有人能理解。

  其实用抗RI战争时期的一些事情,也可以简单的了解他们的想法:在某县有一伙子强盗,平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糟蹋良家女子、抢夺过路行人皆是常事,可是日本人一来,这些人各个成了杀鬼子、保民族的英雄,而等到战争胜利了,这些人又开始干起来老本行来。

  通过这件事,我们其实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想法的:大明由我自己搞垮行,绝对不准许外人插手。

  嗯,跟后世的宝妈一样,孩子我自己打可以,打的哇哇叫,直往天上窜都可以,但是别人碰了我家娃一根毫毛,我都要跟他拼命。

  感觉自己这边占尽了天时地利,众人脸上皆是笑意盈盈,只转头向周边的人不时点头而笑,礼部尚书王铎却是捋了捋胡子笑道:“只怕马士英那厮已然吓怕了吧?见我等北来,怎的也不出面相见,难不成躲在军中某处正瑟瑟发抖?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听此皆是大笑。

  史可法也是嘴角含笑,他看了眼礼部尚书王铎,道:“王公,一应应的乘舆法物、卤簿行队可曾备全了?”

  众人听此,皆是看向礼部尚书王铎,王铎得意一笑,手一伸,却是有属下从怀中拿出一个折子来,他摇了摇手中的折子道:“诸公,虽然事有紧急,然一应物什,我却准备齐全了,诸位史公和诸公若不放心,我这便与诸公读来便是......”

  一边说着,却是不待众人言语,他只显摆的打开了折子,读了起来:“以制定之,曰:伞,黄、红、白、青、黑等色共二十对;扇,红、黄、单龙、双龙、方形、圆形共二十对;旌(jīng)、幢(chuáng)、幡(fān)、麾(huī)、节等共二十三对;各式旗帜,各一百零九面;金钺( yuè)、星、卧瓜、立瓜、吾杖各三对,御杖四队;队,鼓四十八面,杖古四面,板四串,龙头笛十二只,金四面,画角二十四只,金钲四面,小铜号八只,大铜号八只;大辂(lù)、玉辂、大马辇、小马辇各一;方天戟二对,豹尾枪二十杆,弓箭二十副,大刀二十把;持金香炉、金香盒、金唾壶、金盆、金瓶、金交椅、金杌等亲卫,杖马二十匹......”

  王铎似是说到兴起,只拿着那折子,抑扬顿挫的读给众人听,粗略的估计,这厮安排前来迎驾的人数,怕是有一千多人,当然这是缩减后的,按制度真正的皇帝卤簿行驾当有三千人之多。

  史可法一边和众人笑眯眯的听着,一边却是安排了亲信,前往淮安府南城前去于路振飞接洽,只那匆匆而去的马蹄声,也没有遮盖住礼部尚书王铎的那激昂的声音。

  淮安府中,崇祯皇帝已然高坐上首,巡抚路振飞、同知金声恒、指挥使康乐奇等有资格知道此事的人,却是恭恭敬敬的跪下,山呼了吾皇万岁!

  而被南京忠臣嘲笑连连的马士英马总督以及守备卢九德此时则被路振飞送去了关押诸藩王的南大营。

  这两人前几日来求见路振飞,只一见面便要分个拥立从龙之功,路振飞从朱慈炤哪里得知了卢九德这厮的奸谋,自然连带着没有一点好脸色,又得防备着这二人坏事,却是如他们所愿,告知了他要拥立潞王,请他二人前去服侍被关押在北大营的中的潞王了。

  只是令路振飞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几日的功夫,马士英便已然得到潞王的许诺,成为新朝建立后的首辅了。

  至于将他们关押在此处的路振飞,因为马士英和卢九德轮番进言,则很不幸的“被”治罪了。

  “路振飞这老东西,不要等本王出去,本王若是出去,定要治这厮死罪!”

  南大营中,潞王愤愤不平的咆哮道。

  一旁的马士英闻此却是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制止住潞王,道:“殿下莫要高声叫嚷,若被路贼闻之,事情有变,岂不我等之大难?还是等事情定下,再做打算也是不迟,路贼要做挟天子以令诸侯曹阿瞒,岂不知南京诸公等岂能容他如此忤逆,臣敢保证,南京众臣工三日之内必然领兵而来,讨伐逆贼!”

  潞王脸色稍稍平静,努力摆出一副平心静气的明君模样,奇怪道:“马卿为何如此笃定有人来救本王,本王又必然能登大位?”

  马士英看了眼不远处愣愣出神的福王和周王、衡王等,却是贴耳道:“论及贤名,周王、衡王皆不如殿下,且皆是远藩,福王虽近,却难得诸公认可......因而唯殿下可为新君。”

  见潞王不解的看向他,马士英嘴中却是飘出几个字:“老福王难成太子,却是谁人所为?”

  潞王一愣,顿时明了,紧接着便是毫不遮掩的大喜,自己果然是真命天子,天道庇佑,四藩在此,唯吾皇之!

  潞王大喜,却不知一旁跟着赔笑的死太监卢九德却是瞥了一眼不远处呆呆的福王,正巧福王却也是眸子向他看来,两人四目相对,微微一碰,却是不留痕迹的分开了。

  潞王身边已有心腹太监相伴,福王至今仍是孑然一人呢!

  众人各怀心思的在重重把守里的南大营中用了早饭,只听大营高墙外传来一阵响动,却是那面目可憎的路振飞领着亲兵进了营中。

  众人见路振飞来了,虽然刚刚听潞王骂的痛快,此时却不免吓得面色煞白,唯恐丧心病狂的路振飞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还是马士英有两下子,或者他有所依仗,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上前作揖道:“路公亲至,不知是何事?”

  路振飞背着手,笑眯眯的扫了眼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潞王的身上,道:“马总督心中知晓,何须问我?”

  他此言一出,马士英和潞王脸上皆露出了喜色。

  唯独卢九德和周王、衡王、福王等,或是羡慕,或是仇视,神情复杂。

  ……

第151章 入城
甲申国难全文阅读作者:玉召加入书架

  兵马齐聚,旌旗如云,路振飞站在淮安府城的城楼上,环看四周,虽然面上没什么异色,但是心中却也在激愤的同时,惴惴不安。

  若有人趁机兴兵而起,趁势作乱,那么这淮安府能守下来吗?

  路振飞经营淮安府一年多,自然对淮安府城防上的优点和漏洞了如指掌。

  淮安府作为漕运转折点和始发点,城墙之厚、之高可比之留都南京,然其作用却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漏洞。

  淮安府内河流众多,淮河支流更是穿城而过,绕城半周这才从另一边流出,期间又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河流,若是有心人抓住这个机会,乘小舟从闸口强攻入城,必然难以守住。

  “传令下去,对闸口、入汛口、出汛口,皆增派一应兵力把守,且不可马虎懈怠,万保水陆无虞!”

  路振飞见各军已在淮安府外驻下,各军之间已然协调完毕,唯独南京众臣率领的兵士在淮安府外躁动不安,一边下城墙,却是一边吩咐身边的属官。

  整个淮安府巡抚衙门的官员,都不知崇祯皇帝已在城中一事,很多人还以为路巡抚这是要拥立潞王,故而众人态度不一。

  有的知道此事之后百般恭维,欲要趁此来一波投机,而有的人则对路振飞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径,颇为不安。

  因为他们害怕路振飞寡不敌众,一旦事败,便会连累自己,故而如此想之人不仅仅没有上前来凑热闹,反而在今日早晨闻得外面的动静,明哲保身的卧病不出,也不来衙门了。

  那属官得了命令,路振飞又出了手令,却是急忙传令去了。

  城外。

  史可法率领的一众人马,在距离南门的“刘泽清”军三里路程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们见淮安府城门紧闭,城墙上一排排黑黝黝的炮管直对着城外,刘泽清军虽紧靠城门,却根本难以入城,心中不禁暗骂路振飞这老匹夫奸猾。

  城门紧闭,也不来迎接我等,这是要携新君邀功,亦或者讨要权柄?

  无论这是武勋那边,亦或者是文臣这边见淮安府城门紧闭,皆没有想到路振飞能来这么一出,毕竟从史可法口中得知,这淮安巡抚大致是倾向他们这边的。

  在他们的想象中,他们天兵一至,不仅仅马士英要吓得屁滚尿流,就连路振飞也得老老实实的配合,将新君恭恭敬敬的交出。

  可今日一来,却发现事情不想他们想的那般。

  “彼其娘之,竖子不足与谋!”

  “路振飞此獠怕是起了痴心妄想之念,不光可恶,还可笑也!”

  “君子谦谦,小人戚戚,路振飞此举确实难称君子!”

  众人停下脚步,来到淮安府南面的一小土丘,旁边有林木遮挡阳光,一时没了日光照晒,这些人的嘴却是有了空闲,齐齐斥责路振飞没有臣子之心,却满怀僭越之举。

  唯有当面的几位尚书大佬们,气度身份使然,没有出言斥责,然而除了史可法仍旧浅浅的笑着之外,其他五部尚书却是眉头紧皱。

  事情有变,路振飞此獠不似我类,当如何为之?

  几个尚书,虽不曾言语,却仍旧用眼神交流着,礼部尚书王铎和刑部尚书陈松明眼神交流了一番,却是给陈松明使了个眼色,示意陈松明看向史可法。

  刑部尚书乃是陈松明乃是一位六十四岁的老臣了,历史上他既没有反螨清,也没有仕螨清,在南京陷落之后,带着家人隐居了,从此过上了佛系生活,不问世事。

  此君虽头发胡子花白,然而人却精神的很,见老友王铎给他使眼色,他看了看史可法,见史可法一脸淡笑,眼皮一耷,却是有了计较。

  只朝着史可法道:“史公不扰?那路贼紧闭城门,却是不曾来迎接我等,定然是起了异心使然,如今他闭门不纳,又守着新君,我等该当何为?若是他暗中与马士英这厮勾连,只强行拥立了其他藩王,将我等正人置于何地?”

  “哈哈,陈师勿扰,依我之见,路巡抚此为,不仅不是我等困扰,反而是我等之喜事也!”

  史可法听此,哈哈一笑,却是出言安慰起众人来。因为陈松明曾担任过史可法会试时的主考官,故而史可法以师称之。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史可法有何高见,谁曾想史可法竟然浑不在意,反而说这是喜事,顿时感觉此事怕有蹊跷,忙是愈加仔细起来。

  那刑部尚书陈松明嘴角的胡子微微一翘动,只脸上一副老实憨厚的乖老头的模样,却也满脸疑惑的看向史可法。

  史可法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知道非要解释不可了,便道:“诸公容我一言,路振飞者,我有所耳闻,其人忠贞不二,素有风骨,万历朝因言获罪,乃贬荣成知县,期间偶有佳绩,自崇祯十一年起复,因善于吏治,为官清廉,这才被先帝用于巡抚淮安兼漕运总督,如今他闭门不纳,让我只赞叹此人机敏,却无责备之言!”

  史可法似是很欣赏路振飞,说到此处,却是抚须颔首,对着远处的淮安府一阵欣慰的笑容。

  然而此话此举却是让在场的众人越加摸不到头脑了,只恨不得将史可法的胸口剖开,看看史可法到底为何如此看好那路振飞。

  史可法一阵欣慰之后却不再吊众人胃口,解释道:“如今大军皆聚于淮安府,除我等之外,其他人等皆是心怀异心,如城门大开,若马士英、刘、高之辈趁机率军入城,先我等一步拥立新君,该当如何?”

  “且路振飞紧闭城门,非但不是拥君自重、将我等拒之门外,反而是在帮助我等!”

  “这是因何?”

  陈松明这位老先生是越加的迷惑不解了——至少表面如此。

  “哈哈,”史可法爽朗一笑,然后收了笑容,只严肃的看着众人道:“马士英、高、刘和我等诸君在此,若是进城迎立新君,谁人可去,亦或者说谁人能带兵入城?没有人!马士英不敢让我等带兵入城,我等也不会让马士英带兵入城,自然,路振飞也是如此想法,因为谁都不想大战一场,至少我是不希望如此的,故而此事只可智为、不可强行啊......

  诸公且静等,不肖一时半刻,淮安城必有一门而开,然后邀我等入城定策!虽然马士英等亦在此列,然我等正人众多,岂是马士英、路振飞辈可左右的?”

  是这样.....

  众人一听,皆是心中微微惊讶,在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南京参赞军务、兵部尚书的同时,却也不得不细细思考史可法所言。

  只过了有一刻钟,果然在南面一门,却是微微混乱起来,然后“刘泽清”军往后退了一里,那淮安府南门却是慢慢的敞开了一个缝隙。

  因众人离得远,看不清发生何事。

  然而众人见此情景,哪能不知史可法已然猜中,顿时一阵惊奇。

  因为“刘泽清”军后退一里,故而后军却是马上就要到众人眼前,就在众人啧啧称奇,顺道拍史可法的马屁之时。

  刘泽清军阵中却是分开一条路,军中自前而后,一骑士匆匆向后军的众人赶来,这骑士来到南京诸臣面前也不下马,只勒住马绳,在马上抱拳道:“我家总兵让末将来知会诸位明公,淮安巡抚路振飞路抚台在城中传出话来,请诸位明公只带亲兵常随,入城相见!我家总兵已然带着亲兵入城,只派末将前来接应诸公!”

  众人一听,顿时又喜又惊。

  喜得是果如史可法所言,那淮安巡抚路振飞开城门前来迎接我等正人了。

  惊得却是他们处在淮安府最外围,里面还有马士英、高杰、刘良佐等,此时恐怕已然入城,虽说盟友刘良佐最靠近南门,然而他们却是要最晚入城了。

  只一时,文臣皆是呼唤家丁常随,武勋皆是召集亲兵亲信,乱做一团。

  因史可法既没有家丁相伴,也没有常随相依,此事时却如老松一般,站在那默然不动,淡然许多。

  只是那背对着众人、放于身前宽大袖子中的双手,微微朝那年轻的骑士施了一礼。

  那年轻骑士仍旧骑在高头大马上,没有下来,等着接应众人从军中通过、驻马远望之际,却是一边在心中暗暗估算起这些人的人数,一边将这百出丑态看在眼中。

  他瞥见史可法袖中动作,微不可查的朝史可法眨了眨眼睛,算是回了一礼。

  不想,他这一眨眼,一旁早已强忍着不哭的韩赞周,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这一眨眼,像,实在是太像了!

  ......

  太监?应该不可能吧?

  家人从最初的支持到现在的......

  工作又忙又累

  更新不稳,人数不多,也不敢上架

  只好缓缓更新,用爱发电了

  望大家不要生气,多多理解,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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