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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剑魔!演武!(下)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啪”、“啪”、“啪”、“啪”,丘翳风完全不理会树叶席卷拍击在身上,虽然理会也阻止不了,不然身上也不会被割伤好几处地方。

  他能做的只是尽量蜷缩起身子,使身体露在外面的面积最小,不然不小心气管被什么割断戳穿,那就死的太不值了。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丘翳风继续向后退去,又一连退出五六丈,已到了山谷中心偏后的位置,这时感觉挥剑已经勉强能够格挡飞来的杂物,便停了下来,挪动时,身上不小心又中了一记,还好只是被乱石蹭到后背,皮外之伤。

  将剑擎在头顶,丘翳风开始迎着风下劈、上举,再下劈、再上举,一剑、两剑……,就这样不停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的神情专注无比,但劈剑的动作越来凌乱,劈出的剑痕弯弯曲曲,貌似连着最简单的劈剑式都做不好了。

  然而不同的是,随着劈剑的继续,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摆动,每一剑虽然仍是有些凌乱,但出剑的速度,每隔十几剑都会看到明显的提升,渐渐地随着劈剑式的施展,丘翳风的身体在的摆动中竟然开始前进,他渐渐领悟了如何卸风之力。

  一百剑,他前进了一丈,停了下来,在原地继续挥剑,然而动作不仅仅是劈剑了,横挑、竖削、斜撩,这些基本剑术动作被他一一做了出来,做的虽仍是那么的不堪,猛地看去就像是孩童在乱舞一般,然而,他仍乐此不疲。

  每一个基本剑式在调整中重复做了五六遍,到此时所有的动作都在狂风中渐渐归一,无论如何出手,使出的剑式是劈、削、挑,还是刺、撩…等动作,剑动后便是弯曲的弧线轨迹。

  待将撩剑的第六遍动作闪电般完成时,丘翳风忽然收剑,身体在风中摇摇晃晃的幅度更小了,显然对如何卸风之力,他做的更好了,又是一阵劲风荡过,他的位置丝毫没有动摇,只身体摆动的更加厉害。

  盏茶功夫后,“呕——”“呜”,狂风激荡中,又是一颗乱石击来,这次却是正对着他的腹部,若是挡不住,即使不能将他击个对穿,也会嵌进腹脏的血肉之中。

  丘翳风侧耳凝神,“嘤——”,一声剑吟中,长剑逆风划出,飘忽间,剑身已然贴住了乱石,只见他腕随剑动,身随臂转,剑身转动间向后划过一个半圆。

  与此同时,他全身自脚而肩律动收束,一股大力从臂上返入剑身,只见他风手腕轻动,剑尖向前倒旋,剑指前方时,“嗖”一声,乱石突然脱离,以原来数倍的速度,激射向左前方地面,“砰”的一声,不知是穿透地面还是轰然爆碎了,而这次御石,丘翳风不动本力,完全借风之力。

  看都没去看结果,稍一沉思,丘翳风倒转剑柄又开始挥起剑来,这次他要将正常剑法中的剑式拆分为顺风和逆风施展的组合,在顺逆之中更进一步领悟武学的精义。

  只见他步随身转,身随剑动,展开了第一招剑法,只是施展的东倒西歪,更令人错愕的是,随着招式的延续和衔接,剑招的每一式都在在极快和极慢中迅速变换。

  要知这样施展武学可是大忌,需要配合的内力,运行忽快忽慢,极易内息走岔引起走火入魔,即便没有走火入魔,经脉也很难承受这种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但丘翳风这样做了,他的内力运转庞杂繁复,可以有意识组合切换行功路线,在内力的分散和聚合中抵消这种伤害,但这绝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随着剑招继续施展,他的身体有时因为动作改变幅度过大而止住,或者内力冲击转换不及而停下平复气血,每当这时他就不得不被风顶着倒退几步,然而他稍一调整便锲而不舍地继续施展。

  身体摆动的丘翳风,在狂风中这套正奇相辅的剑法一次次施展出来,看上去是如此的邪异,到处是突兀和违和之感,即使远远看了,心中也会搅成一团,胸憋气闷,但他却丝毫不觉,仍然一招接一招的变化着。

  突然他停住了,施展到了第十一招上,因为部分动作转换幅度过大,身体终于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这种撕扯和扭曲之力,不得不停下,强要继续下去,不是修炼武功而是自残了,剑法需要调整,才能帮助他进一步领悟。

  丘翳风闭目沉思起来,同时不断锤炼着体内内力的聚散转换,自此之后,除了偶尔出手格挡飞来的乱石、木片,再没见他出过剑。

  在心中不断推演着招式的组合,以他对风力的领悟,可以将每一个基本剑式以顺风式流畅施展出来,组合成招式后也能按照最完美的轨迹施展,但这只是顺风剑法而已,招式中的顺剑或者蓄势推动出的另一种极快之剑——“瞬剑”,快到极致,防不胜防,但毕竟剑法中只有顺没有逆,又如何体味武学在逆风之力中施展的精髓?这,不是他想要的。

  闭目沉思中的丘翳风,只下意识地控制身体,完全放开了身心,细细体会着身体所接触到的每一丝风,聆听着风的声音,感悟着风的内在,借此推演着自身武学的逆境精髓。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一动不曾动,气息也在狂风中沉寂平静至极,身上仿佛有着一层粘力,沾上了厚厚一层枯枝树叶,狂风过处,却无法将在他贴身的树叶吹净,卸风之力,已经在不经意间进步到了极高的层次,然而这不是他追求的重点。

  又过了数十息,突然,丘翳风的身体动了,握在手中的剑开始在狂风中划动,曲起、圆落,剑速快慢无常,飘忽不定,随着他施展的越来越流畅,整把剑在他手里好似已完全丧失了分量,如握翎羽,他心中捕捉到了每一丝风的轻灵飘逸,灵光乍现间,身随风动,意与剑和,剑融于风,化为一体,既为一体,风动奈何?

  凝滞间,丘翳风剑势又变,一改轻灵飘逸,每一剑都顺风而展,大起大落,渐渐地,他的剑势越来越激昂,每一剑起,都听风吟,每一剑落,都闻风啸。

  完全放开的丘翳风,神以意守,意与剑先,内力流转如江河滔滔,绵绵不绝,周身剑圈中搅起一团气流风暴,其内流转的气息越来越强。

  “嗡——”风暴蓄积的气势越来越强,渐渐到达了极限,突然,只听“咔嚓”、而后“嘣——”的一声,爆散开来,招式失败未能发出,丘翳风“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竟一连踉跄着退了七八步,顷刻间受了不轻的内伤。

  看着手中的断剑,丘翳风叹息了一声开始调息,之所以他无法驾驭周身气流,导致最终反噬了自己,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自己内力不足,而是手中剑是轻灵柔软的普通兵刃,无法承受积聚起来的能够施展狂猛、爆裂招式的刚猛内力的持续灌注。

  调息了片刻,丘翳风重又回顾了顺剑式精髓后,又开始了行动,他放弃了再用手中长剑,徒手与风互推,施展着简易版的修身养气诀,恢复体内伤势的同时进一步体会风的逆动。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风势开始缓缓减小,丘翳风此时已经不是在施展修身养气诀的功法,而是抱圆推曲,脚踏机枢,在修身养气诀的基础上演化一套攻击的武功招式,整套武功完全逆风而起,一掌一脚,推动的无比缓慢,但蓄积的威势却比顺剑式更加沉雄厚重。

  猛然推掌吐力,将前方的狂风轰散回卷,丘翳风一举将前面招式蓄积的力道卸去了,这时他又停了下来,开始重新修正推演,天幸有强风笼罩,不但能够平衡失败时的力道冲击,还能提供他演化这套刚柔并蓄功法的最佳环境。

  到风力减弱到原来的二三成时,丘翳风为获得足够的外部压力,不断前进,已是接近了谷口大坑,随着一次次出招、修正,再出招、再修正,虽然他的功力越来越弱,但招式越来越气象磅礴,圆融通透,周身的风力不断被吸扯拉入身前卷动的风团中。

  感觉已到了自己的极限,“嗡!”,丘翳风沉凝地推出了最后一式,只见在胸腹前已经压缩到肉眼可见的数尺风团,猛地飞了出去,在丈外“砰”的一声炸了开来,顿时狂暴的气流向四周飞射。

  丘翳风此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向后飞身扑倒,仍不免被数道像箭矢一样的气流击中后背,顿时血流如注,“噢!”,丘翳风怪叫一声,有些郁闷地想到,自己又把自己玩伤了。

  狂风渐息,处理好伤口的丘翳风,也开始盘坐在大坑边,整理一夜间所有的感悟和心得,在缓缓调息中,入定了进去:

  这一次推演武学,从头到尾,丘翳风施展的都不是任何一门一派的武功,仔细看,却处处透着各种武功的痕迹,因为随着他自身修为水平的提高,所掌握的各种武学都一一被他提炼出了精义,化入他自身的武学中。

  对于他现今的修为境界而言,任何功法、招式都不是死的,而是“意”之形,在他的眼里,即没有门派藩篱,更没有武学的正邪之分,凡是有用的都会被他汲取糅合,兼容并蓄是他认为的武学正道。

  实际上,在这狂风中大部分正常环境中的招式都不适用,只有武学精髓和本质才能经得起检验推敲,正因为认识到这点,所以他才将胸中各派武学信手拈来,直接剥离他们的本质精髓,更借以体味武学在自然之力下的深层次运用。

  他所掌握的“轻剑”和“顺剑”,更多时候不是在施展招式,只是引出一个意,自身配合着狂风,推动招式的形成,是借势。

  而“逆”却完全不同,这是卸力、借力、蓄力、爆发周而复始、互相恰合的过程,在这种过程中,他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原本武学的精髓在一次次与自然之力的磨合中不断被修改完善,硬靠着对风力的体会加深,他最终还是成功创出了自身的第一套武功,称之为“逆风掌法”也不为错。

  这套掌法也可用兵刃施展,威力自有不同,与“轻剑”、“顺剑”合起来,他称之为,“殛风三式”,名字起的很谨慎,将来施展时,若有人询问,便好开口,这套武学,他终究要流传出去,不会敝帚自珍。

  随着山谷外晨光透进,“咯呕!咯呕!”,大鸟的叫声远远传来,打坐入定近两个时辰的丘翳风缓缓睁开了眼睛,精气神却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而诸般武学的领悟,也沉淀在心底。

  想到李莫愁还带着婴儿满世界乱跑,丘翳风便决定立刻向大鸟告辞离去,恰在此时,大鸟已从谷口飞速落下来,他吓的一个激灵,把打招呼的话咽回口中,赶紧飞退到远处,真的怕再次灰头土脸。

  然而没想到的是,大鸟一个转翅,在距地面丈余高时收住了身形,竟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再看它,摇摆着颇有些得意的瞅向丘翳风,喙子对他挑了几下,似是嘲笑地道:“小子,被雕大爷耍了吧”。

  丝毫不以为意,丘翳风走上近前拍着大鸟翅膀道:“雕兄,早啊!难不成给我送早餐来了!”。

  “咯呕!咯呕!”,大鸟当真点了点头,伸出一只翅膀拍打着丘翳风臂膀,催促他伸手。

  见丘翳风手伸了出来,它嘴里咕咚了一会,“呼噜”一声吐出来一个蛇胆,落在了丘翳风掌心,黑褐色的蛇胆,还是温热的,上面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大鸟目光灼灼的盯着丘翳风,得意的表情再次浮现,然而更多是热情的催促,不停拍打着丘翳风的臂膀,告诉他:“我特意给你热的,快吃了吧,快趁热吃了吧!好吃!”。

第27章 不期之遇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丘翳风终究没吃,郑重地将湿漉漉的蛇胆揣进怀里,抓着大鸟的两边翅膀,极快地告辞道:“雕兄,你的盛情难却,不过我有急事,还是留着在路上吃吧,我真的要走了,因为有个婴儿落入了坏人手中,我得赶快去救他(她),改日事了,我一定再来找你”。

  话音落时,也不管大鸟听没听懂,一溜烟窜上谷口,撒丫子狂奔而去,留下大鸟低鸣了两声,看着他的背影发愣,它本想将口里另一枚蛇胆也吐出来给丘翳风的,免得他早上挨饿,没想到这家伙急冲冲就走了,它都没来得及反应,琢磨着,还追吗?还追吗?。

  “呕——!”、“呕——!”,将怀里的蛇胆掏出来抛到一边,丘翳风直觉脑子里都灌进了腥臭,弯腰一顿狂吐。

  过了一刻钟功夫,才终于缓过气来,喃喃道:“朋友不是人的滋味,太可怕了”,但话说回来,那蛇胆确实对他身体的恢复极有好处,他只好又找来几片大树叶,一层又一层将它包裹起来,重新揣在怀里,沿着山道向外走去,准备在遇到水源时,将这枚蛇胆好好清洗一番再下肚,此时却是无论如何吃不下的。

  旭日缓缓升起,路边的青草上还挂着点点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官道上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在不紧不慢的赶路。

  山脚下,从远处走来两个道士样人,腰跨长剑,大步流星的向前赶着,相互间稍错开半个身子,两人身高普通,其中一个长须蛙脸,身材稍胖,另一个脸型稍长,中等身材。

  这两个道士,步履矫健、脸色肃穆,身上衣衫微潮,显然极早便赶出门,长须板着脸在前,长脸神色木然在后,两人只顾闷闷走路,并不答话,转眼间便走出去十数丈远。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俩道士正转过山脚时,突然身后十数丈外的山坡斜道上传下来一个清朗温润的叫声道:“两位道长且慢,在下可否求点水喝?”,话音落时,那人竟在两个道士转身间已来到他们身后。

  被来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欺到了身后,这两个道士齐齐色变,凝神看着来人,小心防备起来。

  其中那个长须蛙脸的中年道士,噌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一脸紧张地叫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尖亮嘶哑,令人听了极不舒服,偏他喝问时一脸正气之态。

  倒是他身旁面白朴实的长脸道士丝毫不显慌乱,拱手问道:“在下全真教长春真人门下尹志平,敢问尊驾高姓大名?以阁下身手,突兀找上我二人,定是在下和赵师兄无意间冒犯了,阁下大度,还请包容海涵!”,话语落落大方,神态不卑不亢,这等气度,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再看那出现之人,一袭脏破的蓝袍,但身形颀长,身上仿佛笼着岁月雕琢的锦袍,气质时而幽深莫名,时而光辉明媚,只是那么随意站着,天生的气度和形貌便让人无法轻视,而他背后那边明晃晃长剑倒像是摆设,极易被人忽略,模样虽属狼狈,精气神却如烈烈熔浆,让人惶惶不可正视,不是丘翳风更是何人?

  听迎面的长脸道士自保家门是尹志平,丘翳风稍显吃惊地道:“哦?你是尹志平,旁边的那个就是赵志敬喽?”,说话时修长的五指正捻着下巴,双臂松垮垮地环抱在胸前,用很是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着赵志敬,这幅形貌,让人一看便感觉他很是不怀好意。

  “臭小子,你看什么?”,被那蓝衣人的眼神盯得浑身不得劲,长脸道士脸色涨红,气恼地骂道。

  “哈!哈!哈!哈!”,听到赵志敬喝骂,尹志平见那蓝衣青年反而大笑起来,心知不妙,哪曾想,对方接着突然脸色一变,竟干呕了起来,半晌不曾说出话来。

  又等了数息,只见那蓝衣青年重新转过头来,面色冷淡地对着尹志平和赵志敬道:“好了,你们俩把身上的干粮和水袋留下,可以走了”,语气不愠不火,偏有种冷肃的绝情味道。

  听到此言,那长须道士赵志敬嘲讽地一笑道,“原来是个打家劫舍的小贼,想要干粮?呸,道爷偏…”。

  “砰”,赵志敬话还未说完,斜拉里一巴掌抽来,他便飞在了半空,“噗嗤”,一口血和着牙喷了出来,人落下时已经羞恼的闭气过去。

  收回手,丘翳风对着手吹了吹道:“恁多废话!”,接着淡淡地看了尹志平一眼,尹志平额角抽了抽,后背冒出冷汗。

  接下来自然再无二话,尹志平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二人的干粮和水袋,目送着打劫全真教高徒的蓝衣青年摸走了赵志敬的银两远去,这才掐着赵志敬人中,将他唤醒,二人一起上路不提。

  丘翳风着急赶路,自然不愿跟人多纠缠,奈何赵志敬找事,他也不介意顺手收拾了他,他出手,对付武功比他低的,往往是雷霆一击,出其不意,武功相仿或者比他高的,他便会奇正相辅,认认真真较量,至于他为何干呕,原来,大鸟给他的蛇胆,被他出山前,寻到一处小溪后清洗了吞了。

  之后,便总有些干呕,嘴里也总觉着有些异味,他翻山越岭好一阵才来到山脚,下山时,恰好遇到了尹志平和赵志敬二人,自然想借口水漱口,于是尹志平和赵志敬才有了这场遭遇。

  且说赵志敬和尹志平再次上路后,都谨慎了许多,沿着官道边上迤逦向北行去,低调地任由一个个蒙古哨卡盘查,也不知蒙古人为何巡查如此严密,到了卯时末刻光景,二人终于到了一处市镇。

  其实,在尹志平催促下,二人早在半夜便从襄阳城出发了,准备回重阳宫复命,一直到现在还不曾用过早饭,路上又被丘翳风劫了一道,正是又饿又渴之时,见了集镇,岂有不喜之理?

  至于他们之前之所以会在襄阳,是因奉掌教真人之命,前来告知郭靖蒙古人要大举进犯的消息,到了襄阳后,待了几日,期间协同城内守军一起防御城池。到了此时,蒙古人攻势已退,他二人留下也没有多大用处,便毅然向郭靖、黄蓉告辞离去,一路上处处见蒙古人哨卡,怕出了什么变故,二人便一路疾行,才赶到了这里。

  在集镇行了片刻,二人发现了一处卖吃食的摊铺,便快步走向那凉棚,点了两盘花生米和一盘清炒莴笋,饥肠辘辘的他们,就着糁汤、大饼便大吃起来。

  待肚腹饱满,赵志敬斜倚在身后蓬柱栏杆上,疼地咧了咧嘴,鼓着高肿的腮帮,恨声道:“妈的!总有一日,我要将那个臭小子碎尸万段,哎呦!”,一咬牙,腮帮上的肿胀处又开始痛起来。

  “赵师兄,你我是清修之人,何苦多生事端!”,尹志平劝解道,他总觉得那个年青人很是面熟,而且身具那么高的武功,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尹师弟,你是大着嘴说风凉话,挨打的又不是你!赵师兄我都被人打了,你不但不帮衬,还向着外人说话,你是何居心呐?”,赵志敬气恼地对尹志平训斥道。

  被赵志敬一呛,尹志平不知该如何回应,干脆不再说话了,等着赵志敬休息好了一起上路。

  “走吧,走吧!”,见尹志平不在吭气,赵志敬满肚子火发不出来,气哼哼地当先走了出去。

  二人走了两个时辰光景,来到了一处小村子外,村子十分破败,处处残壁断垣,看起来没有几户人家,赵志敬看着村子,眉头一皱道:“这么个破地方,怕是讨口水喝都难”。

  装作没听见赵志敬的话,尹志平当先走入,寻到了一户颇像样的屋子前,高声叫道:“敢为主家可在?贫道二人想讨口水喝,还请行个方便!”,叫了半天并无人应声,尹志平颇感无奈,转身欲走。

  赵志敬轻哼一声,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而入,边走便对着身后要来阻拦的尹志平道:“尹师弟,你怎如此迂腐,出门在外,自当一切从权”。

  进到院内后,他毫不停顿,正对着内堂而去。

  “嗯?一个人也没有?”,赵志敬见屋内倒也整齐,只是除了盆盆罐罐和寻常桌椅、床榻,再无他物,不由心生疑惑。

  “不好!赵师兄,我们快走”,门口的尹志平冲了过来,对着赵志敬低声告诫后,硬拉着他向另一面的院墙跑去。

  赵志敬不明所以,见他强拉着自己,甩脱他的手,怒道:“尹师弟,你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亏得诸位师叔伯如此看重你,命你为三代弟子首座,你就是这般对待他们的厚望的吗?作为全真弟子,我赵志敬羞于与你为伍”,很少有这样理直气壮地训斥尹志平的机会,赵志敬很是舒畅,一口气说了许多句,声音越来越高。

  尹志平心急如焚,按捺住焦急,认错道:“是志平不堪,师兄教诲的是,只是门外金轮法王一行人就在附近,你我二人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为妙”,说罢当先疾走。

  “啊!”,赵志敬闻言大惊,那稳如泰山之势瞬间消融,惶急着,也跟着尹志平向墙头跃去。

  “哈!哈!哈!哈!”,随着大笑声,墙上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的红衣老和尚,朗声道:“还是给老衲留下吧!”,只见他右臂轻挥,金轮瞬间脱手,向着正跃向墙头的尹、赵二人切去,将他们又逼落回去。

  “金轮法王!”,尹志平和赵志敬落地后惊呼出声,见此墙不通,他二人急忙转身向门口冲去,“哈!哈!此门不通,二位快快回去吧!”,却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的胡人,这人颈悬明珠,腕带玉镯,珠光宝气,不是尹克西更是何人。

  尹志平和赵志敬对视一眼,无奈中,齐齐跃向了临近的另一面墙,还未等跃过墙头,却听金轮法王和尹克西一起笑了起来。

  二人心知有异,但还未明白是何事,“砰”、“砰”两声,后脑勺上各中了一记,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噗通”、“噗通”先后掉在了地上。

  却见那墙下大缸边,落回个又黑又矮的天竺打扮样人,手里抓着个木棍子,正轻轻抚摸着嘿嘿冷笑。

第28章 反复小人(上)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前一日,金轮法王等人大闹襄阳后,回到了蒙古军营,无功而返,众皆请罪,忽必烈不以为意,大摆筵席,慰劳诸人,皆心中感激。

  不想,筵席散后当夜,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闯入中军大帐,竟将军旗硬生生劫去,帐中守备军卒抵拦不住,被他走脱。

  闻听有人闯营夺旗,忽必烈惊醒,勃然大怒,将帐前精骑尽数遣出,将军营附近的五十里内翻了个底朝天,无数平民百姓无辜被戮。

  究其始作俑者,正是老顽童,当日他追回男婴后,心中犹自气愤难平,决意要挫一挫蒙古人锐气,思来想去,竟真让他想出个***妙计***,便是夺了蒙古人军旗,送给郭靖,坠一坠蒙古人士气,涨一涨郭大侠的威风。

  他是个想到便做的人,当晚便轻身出发,偷偷摸摸进了蒙古军营,费了一番手脚,终于打探出军旗所在,直接闯营得手,夜黑人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轻松逃了出来。

  但军旗一到手,老顽童便觉得无趣了,开始无所事事,原先设想的交给郭靖之事,也放在了一边,决议让蒙古人慌乱一夜,睡醒一觉后再回去将军旗交给郭靖。

  为了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睡觉,让蒙古人找不到他,老顽童东窜西跳,扛着军旗,一口气跑到了北面四十里外的一处山林,先跟野狼捉了会迷藏,将它吓走后他爬上了一颗高树。

  掏出从蒙古军营里顺出来的牛肉和马奶酒,老顽童大快朵颐了一顿,自言自语了一会,便躺在树上陷入了梦乡,嘴里流着涎液哪管夜间四处的喧嚣。

  当天光放亮时,老顽童美美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这时终于想起了正事,扯下军旗裹在腰间,便跳下树要往襄阳赶去。

  此时大路小道上早就布满了蒙古人的哨卡,金轮法王等人也全被派了出来,都摩拳擦掌地准备捉拿老顽童夺回军旗领赏,因此老顽童甫一出现,立即便引来一片蒙古骑兵的追剿,他本来打算找人问路,以便回襄阳的,现在是彻底泡汤了,蒙古骑兵追,他便逃,一路东躲西藏,和对方玩起了藏猫猫,老顽童乐不思蜀。

  再说金轮法王一行人,四处搜寻中,来到了这个破败的小村落,意外发现了尹志平和赵志敬的踪迹,尹克西、尼摩星等人人本无心管他们,但金轮法王却抢先出手了。

  虽摸不清金轮法王的意图,本着功劳不能让他独占的想法,尹克西、尼摩星等人自也不甘落后,一起围了上去,轻松便将这两人擒拿了,只马光佐太慢,落在了后头,赶到时汤也未喝到一口。

  ............................................................

  ***真不明白,你们抓这俩牛鼻子干嘛?人在这了,你们看怎么处理吧!***,一个短襟开衫的回疆巨汉一手提着一个,将尹志平和赵志敬丢进了屋里,接着拍了拍手,挨着门口坐下了,正是马光佐这个浑人。

  金轮法王、尹克西、尼摩星、潇湘子此时已在屋内各自坐卧,闻言,尼摩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尹克西则笑呵呵摆弄着自己宝石鞭子,也不理会,只潇湘子瞥了一眼,冷冷道:***不过废物两个,真不知金轮要来何用!***,接着口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这等小人物,他们根本看不上眼。

  金轮法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人,开口道:***四王爷一直欲夺取中原,这全真教是中原武林一大门派,若是能收服,献给王爷,必是大功一件,然而***,话锋一转,他接着道:***不知各位可知道否?那老顽童周伯通是全真教掌教的师叔,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二人着手,将周伯通引出来***,众人闻言,眼中皆是一亮,这才对这两人稍稍起了点兴趣。

  ***哗啦!***,尹克西将半陶罐水泼在尹志平脸上,接着又如法炮制弄醒了赵志敬,见两人先后醒来,金轮法王朗声大笑道:***哈哈!两位道友还不起来,莫非这地上比床榻还舒服不成?***。

  尹志平和赵志敬这才反应过来,噌地跳了起来,警惕地看向周围,见马光佐、尹克西等人尽是不屑和看猴子般的目光,二人登时腾地脸就红了。

  尹志平羞愤的闭上了眼睛,赵志敬却很快反应过来,压住羞恼和惊慌,冷哼道:***若非贫道二人一时不察,岂会着了你们的道!***,话刚说完便引来周围一阵大笑,其中的嘲讽和哂意,不言而喻。

  饶是赵志敬脸皮极厚,也是尴尬异常,待众人笑声息了才底气不足地问道:***你等为何捉我二人?贫道二人即不曾得罪过各位吧?更没触犯蒙古律法。各位却行此劫掳行径,难得不怕我全真教向各位讨个说法吗?***,心中却暗想,难道报信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哈!哈!哈!哈!这位道友言过了,老衲几人有幸见到二位全真高子,有心结交,这才将你们留下,何来劫掳只说?***,金轮法王大笑着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若无事,我二人先告辞了***,闻言,赵志敬立刻抢道,眼珠子转着盯着几人的反应,拉起尹志平便向门口走去。

  ***诶!既是贵客,自然要用心招待,岂能说走就走,二位走了,我等岂不白做了这笔卖卖,请坐一会吧!***,只见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胡人哈哈笑着走向赵志敬,手中宝鞭一挥将身后的凳子卷起,直直飞向赵志敬。

  见凳子来势甚急,赵志敬忙伸手拔剑,这才发现剑早没了,惶急之下连忙抬手挡向凳子,却有人比他还快,只见斜拉里猛地伸出两只手臂,五指箕张,认准方位,一把抓住了两条蹬腿,向怀里猛地一拉。

  ***喀拉!***,凳子在那两只手臂和尹克西的宝鞭拉扯之力下崩坏,拉凳之人的功力稍逊,身形被带的一偏,他不由面色凝重的看向尹克西,原来却是尹志平出手了。

  ***哦?***,尹克西收回宝鞭,饶有兴趣地看向尹志平,却是没想到,这个全真教的道士武功根底倒是颇扎实,之前还真小看了他。

  正要再出手时,却听法王笑道:***诸位且慢!听老衲一言***。

  此时,一个又矮又黑的天竺粗壮汉子挪到了门口,抱胸靠上门框,加上门口的回疆巨汉,房门已被看的死死的,任谁想破门而出,绝非易事。

  对视一眼,赵志敬和尹志平退了回来,赵志敬小心扫视着周围,脸现忧色,沉吟不语,而尹志平侧过身形面对着金轮法王,昂然开口道:***金轮法王,你们无需再浪费口舌,汉蒙不两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位道长说笑了,老衲对全真教仰慕已久,还想让两位引荐,前往拜会一二?又怎敢加害?再说,贵教周伯通周真人前日尚到我蒙古军帐做客,可惜老衲未在,未能好好招待,既是周真人教中门人,我们又怎会为难,道长请勿多虑,留下二位,只是想多多请益***,金轮法王谆谆善诱地对尹志平和赵志敬道,接着又对他二人和善地笑了笑。

  见金轮法王说的诚恳,不含半点敌意,尹志平也不好再继续板着死人脸,摆出英勇就义的样子,于是抱拳道:***在下失礼了,请见谅,小道定会将法王心意带给诸位师叔伯,至于讨教,小道二人微末之才,愧不敢当,他日若法王驾临,我全真教上下必当扫榻相迎,既然法王与师叔祖有旧,还希望您能慈悲为怀,容我二人回去,小道二人尚有要事在身***。

  ***哈哈哈!不妨,老衲不日也要启程前往贵教,二位尽管在老衲这里多盘桓几日,彼时一起上路岂不更好?***,说着,突做醒悟状道:***哦!还忘了请教两位道长尊号***。

  闷闷的尹志平尚未答话,眼现精光的赵志敬已从旁抢出,接过话头道:***不劳法王动问,贫道玉阳真人门下赵志敬,这位是我师弟,长春真人门下尹志平***,他已明白,金轮法王这些人是不想放他们走了,必然在他们身上有所图谋,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既然这样,不如先虚与委蛇,不定还能找机会脱身,怕尹志平再口无遮拦,惹了众怒,他便抢了出来答话。

  ***失敬!失敬!赵道长和尹道长原来是全真教真传,未来肱骨,当真是一代翘楚***,法王见赵志敬颇为上道,违心地赞许了句,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将这二人收服,进而插手全真教的教务,控制整个教派。

  闻言赵志敬颇为喜悦,见面色苦闷的尹志平又要开口,拉了拉他,抢先道:***法王过奖,贫道二人本领稀松,却是当不得如此赞誉,承蒙法王看得起,若有用的着的地方,小道二人岂敢不尽力***。

  ***嗯?***,竟又主动上钩了,金轮法王大喜,越看赵志敬越顺眼,甚至有点喜欢了,笑道:***老衲和赵道友一见如故,正有许多事要讨教,日后还望赵道友不吝赐教,不过,老衲想先问一位故人--贵师叔祖的行止,老衲想再去见他一面,讨教些紧要事宜***。

  赵志敬闻言却面露难色,有些无奈地道:***法王有所不知,师叔祖他老人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莫说是贫道,就是家师和掌教真人也无法得知他的行踪,除非他自己主动出来,否则谁也休想找到他***。

  闻言,金轮法王、尼摩星等人都有些失望,却听,马光佐个混人突然惊叫道:***啊!找不到周伯通,那怎么夺回王旗?***。

  马光佐话音一落,众皆变色。

  见大家脸都沉了下来,气氛一时落针可闻,马光佐突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挠挠头,退出稍远,解释道:***我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啊!***,低头躲避着尼摩星、尹克西等人吃人的目光,再不敢言语。

  这时候尹志平哪里还忍得住,冷哼一声道:***你们打得好算盘,原来竟是要利用我们对师叔祖不利,哼!你们还是死了心吧,我二人即使死也不会为你们所用***,话音一出,赵志敬面色刷地苍白,脸上阴晴不定,退后一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不识相,那老衲就送你先上路***,金轮法王见面前的这道士决意赴死,知道再留着这种人也不能为他所用,终于动了杀机,扬手一掌向他顶门拍去。

  ***法王且慢!***,却在这时,一旁的赵志敬竟高声叫了起来,他咬了咬牙,心一横道:***法王手下留情,容小道且劝劝我这尹师弟,我二人定能帮法王寻到师叔祖,以化解两家的误会,法王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金轮法王大笑,赞许道:***赵道友果然深明大义,若能助老衲找到老顽童,定当重谢***。

  ***赵师兄!你竟然行此悖逆之事,你.***,尹志平见赵志敬如此表现,顿时惊骇、愤慨到极点,一时话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赵志敬伸手将他强拉向门口,却被门口的黑矮子尼摩星堵住去处,赵志敬只好面有难色地看向金轮法王,金轮法王向尼摩星点了点头,尼摩星方才侧过身子,让他二人通过。

  来到院中的一处角落,无视尹志平冰冷愤恨的目光,赵志敬用早已想好的花言巧语,沉声道:***尹师弟,你好糊涂!你我若留得一命,尚能给师叔祖通风报信,若是死了,万一师叔祖有个不测,岂不是坏了大事,遇到危难谁来帮他?你我死了,到了泉下,又如何向师祖交待,难道又对得起师父和诸位师叔伯的养育教化之恩吗?唉!你太鲁莽了!若不是师兄我忍辱负重,跟他们周旋应对,你定会成为全真教罪人***。

  尹志平越听越觉得羞愧,当赵志敬说完,已是满脸羞忏,躬身揖道:***是我错怪师兄了,若非师兄教诲,志平险些铸成大错,需要志平做些什么,师兄但请吩咐便是!***见尹志平如此服帖,赵志敬心中快意冷笑,面上却仍挂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以后一切听我吩咐就是!走,去见金轮法王他们,先去赔礼道歉!***。

  尹志平心中不愿,奈何话已出口,只得跟在赵志敬满身后步入屋子,按捺住愤恨的情绪,沉着脸向法王等人稽首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不要计较***。

  赵志敬随即圆场道:***之前贫道已与尹师弟商量妥当,此后会助各位一起寻找蔽教师叔祖,到时化开误会,还望诸位多多担待***。

  尹克西笑道:***好说!好说!***,金轮法王等人亦附和而笑,法王道:***今后还要多仰仗二位,事成之后,老衲还要送二位道长一场大富贵***。

第28章 反复小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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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法王许下好处,赵志敬虽好奇这***大富贵***是什么,却忍住没问,只颇为喜悦地恭谦道:***那就先多谢大师了,只是不知可否告知,师叔祖和诸位究竟如何产生的误会?了解清楚后,小道二人也好为诸位出出主意,好尽早找到周.,师叔祖。***当下,法王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赵志敬听后道:***这便难了,既然师叔祖偷了王旗,自然会藏得严严实实,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法王闻言不以为意,心中有了更大的谋划,能不能利用这二人引出周伯通也不觉得那么重要了,这两个道人是他以后谋划夺取全真教的关键,要紧紧攥在手中。到时,以夺教之功,法王认为自己定能名扬天下,被忽必烈王爷和大汉刮目相看,至于搜寻老顽童,虽然紧要,他却没了初始那般急切了。

  想到这天大的谋划一旦成功,泼天似的功劳都要攥在手中,金轮法王心中无比舒畅,长久来的争名斗利的压抑去了不少,竟而呵呵一笑,扫了潇湘子、尼摩星等人一眼,心道:***一旦事成,你们那些微末功劳怎能和老衲相比,到时又如何跟老衲争?***,丝毫不露心中盘算,他正色催促道:***事不宜迟,诸位,我们还是赶紧去搜寻周伯通踪迹吧***,众人自然无可厚非。

  就这样,尹志平和赵志敬便被金轮法王等人挟裹着从小村中出发了,一路上不时有侦骑送来消息,告知老顽童行踪,众人先是向北,之后又接到消息,复折而向西,根据最后消息中老顽童出现的方位,急赶而去。

  一路疾行,金轮法王还抽空向赵志敬询问着全真教的情况,初时赵志敬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极少答言。

  连续试探,金轮法王渐渐摸清他几分脾气,不断诱之以利,甚至不惜暗示,若是他全力投效大蒙古忽必烈王爷,便是助他继任掌教也不是不可,这一下可谓歪打正着,直接切中赵志敬权欲野心的要害。

  只见他闻言果然震动,稍一沉吟,便下了决心,在使眼色让法王将尹志平支开后,一五一十将全真教目前情况坦露了出来,诸如全真教的大致实力,所能影响的庞大区域,现任掌教丘处机的状况,全真教下一代掌教弟子人选,等等等等,丝毫不曾隐瞒。

  其时,尹志平被驱在远处,见赵志敬与金轮法王密语,心生疑虑,便对赵志敬不再是那么信从,赵志敬察觉后心中怨恨不提。

  从赵志敬话中,金轮法王听出了他的不忿,只是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处理全真教之事,一时肃穆不语,却让赵志敬会错了意,心中不安。

  至于赵志敬为何不忿:原来全真六子命尹志平为三代弟子之首,就是摆明了要让他将来继任掌教。一开始时,赵志敬不过心中不服,暗存妒忌而已,但后来他抓到了尹志平的把柄,此子竟人面兽心,玷污了小龙女,心知他犯了教中大戒,若为掌教师尊所知,势必性命难保,如此之人,如何能当三代弟子之首?

  由此,看不起尹志平的同时,赵志敬心中萌生了更大的野心,处心积虑的要设法夺取他这首座弟子头衔。但他知道,自己在长辈师叔伯眼里,是生性鲁莽暴躁之人,并不为他们所喜,师兄弟也大半和他不怎么和睦,即使让尹志平身败名裂,这掌教的位子也落不到他身上,即使走****运落上了,众师兄弟和一干弟子也未必会服,所以他一直隐忍不发,等待着机会,可旁人谁也不知这速来莽燥之人有如此细腻歹毒的心思。

  而今,被金轮法王一再暗示,赵志敬心中埋藏的野心又熊熊燃烧,以前苦于没有根基助力,一直隐忍,而今有这样的好机会,他又怎会放过,见法王听了自己的话后沉默不语,他还以为对方觉得事难为,不敢应承,便添上把火,决心投靠道:***法王若助贫道夺得掌教之位,以后但有差遣,无敢不从***。

  ***哈哈!赵道友果然识时务,放心,老衲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道友能够登顶全真,号令贵教上下,不过道友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金轮法王却也想的通透,他若助赵志敬争得掌教,对方一定会便死心塌地的为他所用。全真教势力庞大,信士如云,能得这个教派相助,对忽必烈的南征定然大有好处,这是天大功劳一件,比起来,刺杀郭靖的功劳都算不得什么,若对此事不心动,法王还能对何事心动?是以谋划夺教之事,已经是法王的头等要事。

  午牌时分,一行人已走出三十余里,按接到的消息又更换了一次方向,依然没有看到老顽童踪迹,这般追法,是否能追上老顽童,众人心中都是没底了,然而金轮法王却一直好整以暇,半点不见焦急,这等气度,便是潇湘子、尹克西等人也不禁暗暗佩服。

  ***前面有个林子,我们不妨去歇歇吧!***,马光佐这个巨汉有些不耐了,他体型巨大,活动起来本就消耗甚于常人,最耐不得饥,捱不得渴,奔行了这许久,已有些气喘,便想要吃些干粮,饮些水酒了。

  他话音刚落,却听远处***当啷***、***叮咚***、***叮当***的声音传来,渐渐地,随着声音愈加清晰,一驾驼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这驾驼车由四头骆驼拉着,只有辕驾和横木,却也简陋,上面端坐个白发老头,嘴里正欢快地唱着:***羊,羊,吃野草,不吃野草远我道,不远打尔脑。***随着驼驾的接近,众人看清了这老者的样子,满嘴胡须,面色红润,双眼晶亮有神,脸上嬉笑有若顽童,更重要的是身上正包着中军大旗,不是老顽童更是何人?

  ***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大笑声中,金轮法王当先拦路,蹭蹭几个大步抢在众人之前赶了过去,余者尹克西、潇湘子等人怎甘落后,也飞奔了过去。

  驼驾奔行正疾,法王来到近前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双臂探出,一下抵在中间两头骆驼头顶,在骆驼的闷哼声中,双臂发力,硬生生将它们止在当地。

  ***咦!金轮老秃驴,终于又让我碰到你了***,老顽童却看起来比金轮法王还要兴奋,跳起来,拍掌大笑道:***老顽童正想找你再打一架呢,你来的正好,简直太好了***。

  ***哼!你给我下来吧!***,金轮法王冷哼一声,右臂一挥,金轮斜削向老顽童长腿,与此同时潇湘子形如鬼魅的身形也先赶了过来,亦是飞扑向老顽童,手里的哭丧棒直直点向正飞身跃起的老顽童小腿内侧***三阴交穴***。

  老顽童嘻嘻一笑,大叫道:***好!好极了!还有三个一并过来吧,今天老顽童可以打个痛快了***,说话间跃起的身子一转,避开了潇湘子钢棒的点击,脚尖趁势点在刚杖顶端,身形复倒转回来,对着金轮法王头顶便是一脚三连踢,与此同时,左掌探出,倏忽拍向潇湘子右肩,这一掌慢条斯理,稀松平常,毫无杀伤力可言,潇湘子面露讥诮之色,微微侧身避让,猛然挺杖刺向老顽童小腹。

  ***砰***、***砰***、***砰***,法王举起左掌迎上老顽童一瞬踢来的三脚,双方出招都是势大力沉,老顽童空中无法借力,身形借势后挫,法王迈步跟进,右手金轮猛地切向老顽童脖颈。

  老顽童身形后仰瞬间,左掌去势忽变,化掌为拳,瞬息间出现在潇湘子面门,拳劲吞吐,犹如张开了大网兜头罩去。

  潇湘子心中大骇,身形猛地后退出去,这才知道老顽童的厉害,这一拳空空明明,松松动动,不见其形,而至面前,当真诡异莫测,防不胜防,于是打起十二分小心,再次会同尹克西和尼摩星后,才一起攻上。

  老顽童见那僵尸样人竟躲开了自己的***空碗盛饭***,心中暗赞对方身手不错,见金轮法王又挥轮斩来,左手旋即五指虚张抓向金轮法王右手小臂,右掌探出直击对方胸口,中途去势突变,一爪按向了金轮法王右臂臂弯。

  见对方伸手抓向自己握住金轮的手腕***太渊穴***,金轮法王手腕一翻,斜削改为横切,斩向老顽童小臂,左臂挥动,迎向老顽童推来的一掌。

  甫一变招,金轮法王却突然脸色一变,原来老顽童右掌激变,直接向右臂臂弯要穴抓去,法王已拦之不及。

  但他却不慌,左掌立时一翻,立掌为刀,一招***大开碑手***,迅猛地斩向对方右臂,同时右手一松,丢掉金轮,反掌抓向老顽童左手小臂***支沟***、***外关***、***会宗***诸穴。

  这两人以快应快,比的便是谁先拿住谁,就在金轮法王右手小臂但觉劲风袭来,而手掌已抢先一步按上老顽童臂上脉门时,只觉手中一滑,一下捏空,眼见老顽童抽出手臂,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差之毫厘躲开了尹克西和尼摩星同时而至的鞭击。

  看到老顽童翻身落到自己前方,***看招!***,踩得地***砰******砰***作响的马光佐大喜过望,暴吼一声,挥拳砸下,不由心想,得留下三分力,把这老头砸扁了,污了军旗,可没法交差。

  老顽童见巨汉醋钵般大小的拳头砸了下来,身形一晃来到了对方身侧,引着巨汉的大力,伸手快速一推,右脚探出勾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他甩了出去,***砰***地一声,巨汉的身躯砸在了丈外的地上,溅起一团尘霾。

  此时,尹克西、潇湘子和尼摩星又联手攻了上来,老顽童右掌探出推开潇湘子的哭丧棒,身形一侧,躲开了尼摩星的蛇鞭抽击,倏然间出手,一把将尹克西的长鞭辫稍拽在了手中,猛地翻身而起,一下子将鞭子拉的挺直。

  尹克西见鞭子被人拿住,忙发力回夺,一股股力道涌出,但觉空空落落,如石沉大海,波澜不起,正惊异间,手中一震,一股猛力传来,虎口一松,鞭子猛然脱手,尹克西大惊,忙前扑急拽,却哪还来得及?

  ***哈哈!好鞭子***,老顽童握鞭在手,稍一把玩,扬手甩出了一个鞭花击向尼摩星头顶,正攻去的尼摩星忙矮身避过,蛇鞭横舞击向老顽童下盘。

  老顽童跳腿避过尼摩星的灵蛇鞭,左拳击出打向抢身上来的尹克西胸口,将他逼退,右臂一张将潇湘子的哭丧棒夹在了腋下,身形转动,带着潇湘子转了个圈子,猛地撒手,正与之相持的潇湘子不及撤力被甩了个趔趄,老顽童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转眼间四人递招还招,已斗了数十合,老顽童上蹿下跳,一会掌法,一会拳法,一会又拳掌合击,手足并用,一路路招式,让他使的玄妙莫测,忽柔忽刚,刚柔相济,愣是未露半点败象,反而逼得潇湘子三人东奔西走,稍显被动。

  金轮法王见尹克西、尼摩星和潇湘子三人合力一时都奈何不了老顽童,怕生出变故,也不再矜持身份,大喝道:***老顽童,当心了!***,挥轮也抢身攻上。

  尹志平和赵志敬直愣愣站在一旁,看着金轮法王几人围攻老顽童,十分惊诧于老顽童武功之高强,尹志平却是更显焦急,头转的像拨浪鼓般,一瞬不瞬地看着诸人来回的招式,生怕老顽童不敌,而赵志敬则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29章 撞正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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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轮法王攻了过来后,老顽童不但不惧,反而一直大叫道:***好!太痛快了!再加把劲!***,气的金轮法王、尹克西等人火冒三丈,手上更不留情,招招犀利。

  斗过几个回合,老顽童忽然欺身上前,软绵绵打出一拳,击向尼摩星面门,脑后如生眼般,向后一脚踢向潇湘子小腿***下巨虚***、***条口***、***丰隆***诸穴,迫使他不得不侧身闪避,同时左掌探出抵住金轮,倏忽发力,一时与金轮法王粘滞在一起。

  尹克西瞅准机会右手握掌成拳,一拳捣向老顽童腰眼,左手猛地抓向老顽童背上别着的宝石鞭子,顺带想把军旗扯下来,他攻在中路,老顽童应付前后,抵挡金轮,他以为已顾不得自己。

  一拳果真击在了老顽童腰上,尹克西大喜,猛地加力,却见老顽童腹部一缩,尹克西这股大力顿时如泥牛入海,完全没了着落,下一刻,只见对方腰部一收一放,顿时一股更强的力道涌出,***砰***,尹克西被弹的倒退出去,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正围着众人一圈圈绕着找机会的马光佐,见尹克西踉跄着倒退出来,立时靠了上去,伸手将他扶住了,当然不扶对方也不会有多大事,但至少赢得了尹克西的好感。

  尹克西对着马光佐一点头,看着老顽童纳闷道:***奇怪,这老家伙使的什么妖法,竟空不受力,还将我打了出来***,老顽童拳掌之上空明松朦的力道,他之前领教过了,但身上其他部位还能如此攻击的,他还从来没见过。

  尹克西声音虽低,马光佐还是听到了,想到之前被摔的那一跤,那个疼,那个惨,哼唧了半天才爬起来,略有同感地道:***是啊,这老家伙很邪门,千万得小心点***。

  ***你怎么还不回去/你怎么还不上去帮忙?***,两人突然反应过来,同时向对方问道。

  ***算了,我们先观察下形势,等会再上去帮忙也不迟***,尹克西看着老顽童被金轮法王、尼摩星和潇湘子围得紧紧的,自己也不打算再上去了,其实自从上次差点命丧丘翳风之手后,尹克西心理就有所变化,暗中告诫自己,***以后遇到棘手的敌人一定不能逞强蛮干***。

  马光佐其实更不愿上去,他虽浑却不笨,老顽童轻轻松松摔地他那一跤摔,让他胆寒,到现在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看同来的这么多高手一起围攻人家都没落得好处,自己上去还不是三两招被收拾的份,所以怕被金轮法王他们嘲笑,才装作凶悍紧张的样子围着他们打转,做出随时插手还插不进去的样子,此时尹克西也被打出来了,吓得也不敢再上去,马光佐仅有的那一丝冲动顿时也熄灭了。

  潇湘子和尼摩星见尹克西和马光佐站在一边并不上来帮忙,心中却也没什么太多想法,还认为尹克西受伤了,加上失了兵器,一时无力再战了,而对于马光佐,即使他过来帮忙,他们也不认为有多大的作用,还乐的此时少了这两个人争抢功劳,是以手上攻势更急。

  老顽童之前先主动扣住法王的金轮的,后来发力想脱手时,法王岂能让他如愿,同时发力将他黏住。

  一时甩不脱,老顽童知道对方发力缠住了自己,只得撤回打向尼摩星面门的拳头,飞身闪躲尼摩星和潇湘子的攻击,人在空中,右掌翻转,击向金轮法王头顶,攻其必救。

  却见法王右臂倒转,转动金轮,引偏了老顽童身子,同时左掌猛然推出跟对方的右掌猛然撞在一起,完全不给老顽童变招的机会。

  两掌相交,没有想象中的大力对撞,法王只觉自己的沛然大力倒悬于空,如击败絮,空空落落,全不着力,心中惊诧,立时想撤掌回力,竟脱手不得,对方掌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柔力,与己相持,牢牢吸住了自己的手掌。

  见老顽童身在半空,又一脚踢向自己小腹气海穴,若是常人法王自然不惧,但老顽童却是同级高手,法王哪敢大意,大惊之下,瞳孔急缩,想也不想,全身内力奔涌向双掌,***浜***的一声将老顽童震了出去,他自己也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二人相持时,尼摩星和潇湘子以为寻到良机,同时施展狠辣招数杀向老顽童,还怕对方跟自己抢了功劳,各自出手牵绊,未想还未攻到人家老顽童,二人已急速分开了。

  招式落空,尼摩星和潇湘子也不由停止了作对,恨恨地看向对方一眼,重又杀向老顽童,金轮法王也大步上前,猛力出手。

  到这时,三人谁也不愿再留力,和尼摩星、潇湘子合力竟拿不下一个耄耋老者,已让法王顿感面上无光,出手间便是全力而为,招招势大力沉,刚猛精妙,金轮遮蔽,横划斜削,步步紧逼、环环相扣。

  尼摩星和潇湘子更不用说,打到此时,已是杀红了眼,一心想擒杀老顽童,夺下军旗,法王招式猛恶,主攻正面,二人一左一右,对老顽童进行全方位打击。

  四人又斗了数百招,老顽童连呼畅快,上蹿下跳,竟比初时还要精力旺盛,法王、尼摩星和潇湘子三人又惊又佩,这等绝顶高手,当真世所罕见,可惜却与他们为敌。

  ***今日绝不能再将老顽童放走了,此人武功高绝,再让他回去相助郭靖,岂还了得?无论如何要将他斩杀于此,除掉郭靖一臂***,金轮法王越是与老顽童争斗,杀心愈炽。

  又斗了百余招,法王瞧准机会,欺身上前,一掌击向老顽童左肩,右手金轮飞斩对方右臂连胸,左脚却提起,踢向老顽童右腿***三阴交穴***。

  这一连三招同时而发,后面更隐着数十种变化,已是金轮法王的最大战力,老顽童左掌应付着尼摩星的灵蛇鞭,右手在与潇湘子缠斗,金轮法王一暴起发难,顿时收到了奇效。

  眼见即便应付了法王的正面三招,后面的还有数之不尽的杀招,老顽童身形一扭,猛地向后窜了出去,既然不能应付,他便暂避锋芒。

  ***嗡--***,老顽童刚落脚,法王金轮已飞斩过来,原来对方早已料定他会躲闪,金轮斩臂顿时化为虚招,飞轮伤人随后成变。

  金轮来势激劲,老顽童知道金轮法王功力深厚,本力更大,不能硬接,便闪身躲过,尼摩星瞅准机会,飞扑而至,灵蛇鞭挥舞,抽向他的左肩,同时潇湘子从背后一棒戳来,正对着他的背心,形势险恶至极。

  ***周伯通,今日就是你命丧之时***,法王大声道,紧接着双掌连挥,一连拍出了一十二掌,掌掌深具龙象大力,掌力澎湃,锁死了老顽童所有闪避路径,猛然当胸按下。

  眼见对方三人抛弃成见,配合越来越默契,活动挪转的余地越来越少,现在更是连落下风,老顽童心知不能再缠斗下去,须得尽快脱身,只见他身形一转,让过潇湘子的钢棒,左手极快探出对着棒尖运力一推,让棒鞭相撞缠绕,右手一连击出十数拳,终于抵住金轮法王汹涌澎湃的掌力。

  ***蹬***、***蹬***、***蹬***、***蹬***,反震之力,一连让老顽童退出四步,不能全力出手,本来掌力刚猛就不及金轮法王的他吃亏不小,未等他缓过气来,金轮法王三人又缠斗上来,频施杀手,逼得老顽童连连后退。

  ***卑鄙!***,看到金轮法王和尼摩星、潇湘子将老顽童逼得狼狈不堪,尹志平咬牙切齿地道。

  ***最好今天这个老东西死在这,将来我继任全真教大位时,就少了最大的阻碍***,赵志敬眼中闪过阴毒的光芒,心中暗想道。老顽童的武功今天他才见识,以前只听师父玉阳真人和师叔伯们说,是如何如何厉害,他并不完全相信,直到现在才知道,比起他师父和师叔伯们所说,老顽童还要厉害的多,他甚至有些害怕地想到,将来等他借蒙古人的力量继位时,这位师叔祖必定会杀了自己,清理门户,太可怕了。

  ***看来当前最大的阻碍,不是如何夺尹志平的位置,而是先想法除掉这位师叔祖才行,否则我即使在蒙古人帮助下有命继位,也没命享受。***,想通了这点,赵志敬眼中闪过浓浓的忧色,更是专注地盯着老顽童和金轮法王、尼摩星、潇湘子三人的厮杀。

  ***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马光佐转头向尹克西问道,其实他心中处于矛盾中,一方面他看到了老顽童已经完全被压制,败象已露,再不去,很可能功劳都被金轮法王和尼摩星、潇湘子抢去了;另一方面又心生佩服和恻隐之心,觉得自己这么多人围攻一个老头,最后即使把人拿下了,也胜之不武,何况论单打独斗,全都未必是人家对手。

  ***嗯,再等等看!***,尹克西比马光佐还着急,只是他精于算计,害怕老顽童这样的高手,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招,自己上去了,别抢功劳不成,还给别人添了菜,那就真成了赔本买卖。

  金轮法王连施重手,在尼摩星和潇湘子配合下,逼得老顽童疲于应付,渐渐完全落入下风,左支右绌。

  老顽童也当真了得,被逼到这个份上犹有余力,右掌圆划,将尼摩星的灵蛇鞭圈在臂上,一推一拉,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涌出,虽未震断灵蛇鞭,却也将它从尼摩星手中震脱,左拳翻转绕过棒身,猛然击向潇湘子胸口,潇湘子急退。

  此时金轮法王双掌已然到了背后,老顽童应付不及,只得前扑,尼摩星已等在前方,举拳捣下,老顽童反掌抓向对方拳头,在其避让间,另一只手,空明拳的***深藏若虚***倏然出手,尼摩星忙举拳相迎,不想对方拳势突进,***砰***的一声打在他的胸口,顿时将他击飞出去,半天没能爬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金轮法王和潇湘子一左一右同时出手,法王举拳击向老顽童肩头,潇湘子抡棒砸向老顽童前胸,逼得他不得不强接。

  ***砰******砰******砰******砰***.,双方出招变招,一连拼了十余记,老顽童勉力将潇湘子逼退,法王单掌却已透入老顽童胸前,趁他回气不及,猛然发力,一举将他震伤。

  尹克西瞧准便宜,立刻赶了过来,和金轮法王、潇湘子再次围攻起老顽童。

  又斗了数十合,已完全掌握了主动,金轮法王大喝一声道:***受死吧!周伯通***,出口间双掌托举,平推而出,汹涌鼓荡的掌力如潮水般席卷向正与尹克西、潇湘子缠斗的老顽童。

  老顽童暗叫一声不妙,连出两拳逼退尹克西和潇湘子,匆忙之下举拳与金轮法王刚猛无俦的双掌对撼了一记,***噗!***,一口血喷出,这一次却是大大不敌,自己的空明拳柔力已没有足够内力支持,柔已不能克刚了,内腑一下被金轮法王大力震的伤势更重。

  ***嘿嘿!不陪你们玩了,老顽童走也***,老顽童趁着自己被震出丈余的机会,转身拔腿便跑,潇湘子和尹克西的攻击齐齐落在了他身后,二人大急之下连忙追赶,金轮法王却是没想到,此等人物会说跑就跑,慢了一步,被老顽童逃脱了。

  老顽童压制着伤势在前面飞奔,金轮法王几人在后面呼喊着狂追,四人一眨眼功夫就跑的没影了,留下马光佐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办,而悲催的尼摩星还在盘坐着疗伤。

  尹志平和赵志敬对望一眼,一个心中想:***师叔祖,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逢凶化吉***,一个想:***这老东西太命大了,这都能逃走,金轮法王啊,你们一定要追上他,将他毙了***。

  老顽童知道襄阳城方向到处是蒙古人的哨卡,他过去十之八九无幸,不如反其道而行,便一直向西北方向逃离,一直奔出了十数里,金轮法王等人还紧紧坠在身后,怎么也甩不脱,他并不以轻功见长,顿时心中有些焦躁,暗道:***老顽童今天要玩完了!***。

  又跑了数里,才忽然想到,人家来夺军旗的,自己还带着到处跑,能放过他才怪,便一把扯下腰间的军旗丢了下来,顺带着将那胡人鞭子也扔下了,心想:***这回总该不追了吧?***,转头一看,那几人东西拿了,却追的更急。

  眼见距离渐渐拉近,老顽童强忍伤势继续奔逃,不一会,前方出现了山岭,他本能的想跑到那里,寻找脱身机会。

  ***咦!那几人前奔后跑的,干什么呢?貌似有些眼熟***,这时在数百米外的山岭上,一个手搭凉棚的年青人看着下方奇怪地道。他一袭紫衫,身形颀长,不是丘翳风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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