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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泾渭分明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赵志敬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后就歇斯底里起来,法王听到他充满怨毒的恳求,心里却有些犹豫,让赵志敬彻底臣服是好事,但与杨过为敌却不是那么好下决断的,毕竟对方可是有着一个绝顶高手在旁,杨龙二人也非易于,沉吟了片刻,他安抚赵志敬道:“赵道友!你且稍安勿躁,你我如今已是一家,你的仇人自然我大蒙古也不会坐视,但这是非常之时,你我还是应以大事为重,待老衲先去会会他们,再做决断不迟,不过赵道友放心,即便今日放过他们,来日老衲也定会亲手除掉他们,为赵道友讨回公道”,总之,说了半天,金轮法王的意思就是能不动手咱就别动手了。

  就在法王刚劝下赵志敬时,忽然感觉前方劲风袭来,暗叫一声:“不好”,抓住赵志敬猛退,却见一个身影已然扑到了赵志敬之前的位置,身法之快,法王都几乎反应不及,竟是欧阳锋先动手了。

  “哼!竟然没死?既然上次让你侥幸逃得一命,那你现在就给老夫死吧!”,欧阳锋冷哼道,话音落时,右手五指虚张,猛然欺近,再次抓向赵志敬咽喉,旁边的尹克西和潇湘子飞身扑挡却都慢了一步,被他闪身而过。

  法王见欧阳锋出手狠辣,岂能坐视赵志敬被杀,洪声道:“欧阳先生别来无恙,此人是老衲好友,还请手下住了”,说话间单掌开山,平推而出,一股刚猛掌力扫向前方,欲要将欧阳锋逼退两步再行分说。

  “来得好!”,欧阳锋不为所动,不退反近,手腕陡然翻转拿向金轮法王小臂脉门,左掌探出,猛然击向赵志敬顶门,这掌刚猛至极,出手凌厉,武功全失的赵志敬哪里能够躲避,眼见要命丧掌下。

  金轮法王知道无法说动眼前之人,见他必要致赵志敬与死地,心中一沉,喝道:“小心了”,扫向前方的左臂倏然后摆,震出一股柔力将赵志敬推出丈外,右掌铁轮入手,“呛啷”一声响处斜切向欧阳锋胸腹,这一出手快如闪电,犀利狠辣,已是不留余地。

  欧阳锋见金轮法王使出了真功夫,也不敢小视,身形陡然后移三尺,让开法王铁轮斜削的同时,也避开了尹克西宝鞭的抽击,一击不中,尹克西回鞭斜抽,卷向欧阳锋面门。

  法王知道自己对付欧阳锋尚有不如,尹克西等更不济,何况潇湘子自上次将自己毒倒,到现在还未调养回来,能发挥六七分实力就不错了,是以又挥轮攻上,不给欧阳锋喘息之机。

  格开潇湘子的丧棒,欧阳锋身形一晃欺近尹克西身前,在法王未到来之前一掌击向尹克西胸口,尹克西不敢硬接,身形急退。

  此时法王攻到,欧阳锋双掌齐出,与法王战到一处,尹克西和潇湘子在外围袭扰,三人合力仍未见得占得上风,反而都被欧阳锋亦刚亦柔,飘忽莫测的攻击手段卷入,脱身不得。

  护送着小龙女绕过打斗的几人,杨过按捺住出手杀掉赵志敬的冲动,对小龙女道:“姑姑,你可还有自保之力?”。

  “过儿你放心去吧,轻功还勉强使得”,小龙女知道杨过想去相助欧阳锋便安慰他道。

  “好!姑姑,我会马上把爹爹带回来的,我们一起下山”,杨过留下柔声的话语,身形飞跃而去,几个起落已到了欧阳锋和金轮法王三人拼斗的所在,不敢怠慢,他一剑刺向正挥棒斜击欧阳锋的潇湘子背心。

  欧阳锋见杨过来助他,有心让他多多历练,哈哈大笑一声,放开了对潇湘子的缠拌,潇湘子感到背后生风,顿时侧身避过,挥棒向后便打。

  杨过让过潇湘子这一棒,挺剑刺向对方箭头,剑尖一抖,化出三朵剑花,分袭潇湘子两肩和咽喉,剑法端的高妙凌厉,这是这段时间他参悟诸多高手比武,尤其是郭靖降龙十八掌施展时带来的启发,对自身的武学领悟又上了一层才能施展出的精妙剑法。

  潇湘子不想对面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修为增长的如此迅速,这一剑虚实相扣,来势如电,无论如何,也休想完全闪避,心中大惊,忙举棒硬格,“当”、“当”、“当”三声,双方一招碰实。

  接过了这一招,潇湘子可不想再让杨过占得先手,顾不得手指发麻,趁他回剑不及,丧棒急劈砸向对方胸口。

  两人兵器相接,杨过手中长剑差点拿捏不住,知道自己功力还是相差甚多,不敢硬拼,正要回招缠斗,却见对方丧棒已砸到眼前,忙抽身急避,险险躲了开去,不敢怠慢,长剑猛然倒转贴上潇湘子棒身,手中发力,旋动起来,使了个打狗棒法的“缠”字诀,将潇湘子的钢棒就着余势引了出去,。

  潇湘子感觉到劲力外泄便知不妙,他经验何等丰富,丢开丧棒,让杨过引走,猛然欺身上前,双掌齐出,轰向杨过胸口,远处的小龙女见形势险恶,心中一揪,急喊道:“过儿小心”。

  杨过此时虽长剑在手,却性命堪忧,危急间顾不得许多,单掌上提,一掌“鱼跃于渊”间不容发地轰在潇湘子双掌之上,身形借力“噌”地弹射出去,踉跄着退了几步方才站定。

  潇湘子见势在必得的一掌被对方化解,稍有些鄂愣,对方那一掌大有奥妙,他的功力一点也未落空,但全被对方借去,出手时更是不着痕迹、察无端倪,连他都没能看清杨过是怎么出掌的,就被他脱身而去,是以稍有些迟疑,是否还要再攻,试探着问道:“你那一招是什么功夫?”。

  平复着气血,对于自己超水平发挥出这一掌,杨过也有些出乎预料,笑呵呵诈他道:“这招叫做‘鱼跃于渊’,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一式,我练的最不成器的一招,还有十七式,来,潇湘子,我们再打过”,说着举掌相邀。

  “还有更厉害的十七式?”,潇湘子一下被震住了,突然想起来这是丐帮的镇派绝技,也是郭靖的成名武功,难怪如此了得,怕阴沟里翻船,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法王见潇湘子将杨过击退,双掌猛推出去,将欧阳锋逼退,大喝道:“欧阳先生且住,杨过不敌潇兄,你要他枉送性命吗?”。

  收招后退,欧阳锋也察觉到杨过似乎不是潇湘子对手,被逼了出去,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便住了手,只听金轮法王道:“欧阳先生,老衲虽不及先生武功,但也可缠斗一二,但杨兄弟却未必能安然无恙,更何况此时老衲只为全真教而来,无意与三位为敌,还是请退去吧!”。

  杨过对着欧阳锋喊道:“爹爹,我们今日不与他们计较,先下山去吧”,听到杨过的喊话,欧阳锋点点头道:“秃瓢,那道士老夫是必须得杀的,今日暂且放过,看你能护到几时”,说罢冷哼一声,汇合杨过向门口走去。

  赵志敬看着三人洒脱而去,目眦欲裂,嘴唇都咬出鲜血而不自知,金轮法王回到近前看他如此模样,安慰道:“赵道友!大丈夫能屈能伸,报仇不急于一时,待此间事了,老衲保证,必会帮道友找他们讨回公道”。

  闻言,赵志敬压抑住心中怨毒,惨笑一声道:“如今还能怎样,我一身武功尽废,即便还在,也不是人家对手,只能仰仗法王了”,看着下面形势逐渐明朗,全真教剩余数百人已被尽数围了起来,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赵志敬便对法王道:“我再去劝说一番,此时定能收到奇效,法王你且去后山,将小道师父等人拿下,当再无隐患,全真教必落入你我手中”。

  “好!此间就交于道友,老衲本就欲前往后山会一会蔽教掌教真人诸高贤”,话音落下,金轮法王已招呼尹克西和潇湘子前往后山而去,同时也让蒙古大军止住了攻势。

  “听着,你们枉为全真教大弟子!祖师和七位师长历尽艰辛,才将我教发展到如今地步,你们一意孤行,要将这大好基业葬送,你们如何向祖师爷和七位师长交待?今天大蒙古四王爷欲册封我教为全真正道,统领天下同道,正是光大我教之时,你等为何还是冥顽不灵?”,赵志敬刚说完,便见许多弟子交头接耳起来,不一会便分成两派开始争执。

  果不其然,不久全真教阵营就开始分裂,原来摇摆之中的众道都选择投向赵志敬,如之前被欧阳锋制住的张志光、申志凡等其它十余个大弟子,只剩下李志常、宋德方、王志坦、祁志诚、于道显、王志谨、陈志益、房志起、刘道宁等人还在坚持不降,但此时大势已去。

  赵志敬将李志常等人并他们的弟子尽皆收押,本想先将王志坦清算了,谁知未曾找到人,询问才得知对方已去了后山,料想也逃不出法王等人手掌,赵志敬便不再挂心,开始考虑如何处置这些反抗的弟子。

  正在这时,门后发出数声呵斥继而变成惨呼,驻守在门外的蒙古精兵竟片刻间被人除掉,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后跨步出来,手中的剑犹在滴血,看到尘埃落定的场面也不吃惊,稍一打量便对着赵志敬等人便快步走来,深沉的眸子中,让人看不清喜怒。

  “站住!”,赶来的蒙古兵卒和赵志敬一方的全真教道士纷纷上前阻拦这出现的紫袍人,刀剑相加,欲要将他格杀当地。

  这紫袍人身形丝毫不停,迈步前行,手中剑光闪动,“唰”“唰”“唰”……,剑落处,一个个身影跌落或急退,跌落者气息全无,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一步杀一人,不,一步杀数人。

  再看死的这些,全是蒙古人,而全真教道士尽皆被挑断手中筋脉,退到一旁惨嚎,这等剑法已是登峰造极,如何能敌?全真教道士再也不敢上前,蒙古军队被激怒,前赴后继涌上。

  看到紫袍人步步逼近,心中大骇的赵志敬在蒙古军队掩护下急退,不停催促蒙古军将拦住来人,只见大批弓箭手在后方列阵,这边众全真教道士连忙四散奔逃,怕被箭矢波及。

  “啊!”“啊!”“啊!”“啊!”……,随着最后一小队蒙古军卒被杀退,身后一声呼喝,万箭齐发,但见紫袍身影已电射向前方,一个闪身绕过了前面跑的最慢的一个道士。

  却听一声惨叫,这个全真教道士被万箭攒心而死,眼中犹带着不甘和恐惧。

  

第40章 此恨滔天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清笃!”,那道士胖大的身躯倒下时,赵志敬顿时心中一痛惊呼出声,没想到,不但没留住紫袍人反而折损了自己最心腹的弟子。

  看着那道身影拨开身周箭矢隐入道士群中,弓箭再也无法威胁到他,反而箭矢连射又误伤了己方十数个道士,赵志敬心中怒极,连忙喝令蒙古军将停止放箭,灵机一动下,让己方的道士都向自己身边聚拢。

  “唰”、“唰”、“唰”几剑斩杀了前来阻拦的十数个蒙古军卒,丘翳风扎入被收押起来的众道士群中,身形闪动,一剑便削开一人身上的绳索,解救了几个领头的中年道士让他们自救,他大声道:“驱虏军大军即将到来,诸位请先行暂避,等会再一齐杀出,将这帮蒙古鞑子赶出全真教”。

  众道闻言振奋,李志常暗自打量这仪表脱俗的紫袍年青人,稽首感激道:“谢过大侠救命之恩,未敢请问尊姓大名!”,此时众道相互帮扶,行动快捷,百余人大部分都解开了绳索,一齐厮杀着向左殿退去。

  “哈哈哈哈!贵教广宁真人识的在下,道长快走吧,免得再被鞑子围拢”,这紫袍年青人话音落时,身形电射向后方,兔起鹘落间,追赶的蒙古军卒纷纷倒毙,骇的周围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不好!王师弟去后山玉虚洞请出几位师长法驾,至今未归,怕是有变,我等快去看看”,宋志常突然醒悟道,立时带着数十个精悍道士往后山急急而去。

  身形插入追赶的蒙古军卒之中,紫袍青年身法如电,快速接近赵志敬等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擒贼先擒王,拿下赵志敬!

  一开始他就认出了面貌奇丑的赵志敬,见对方在重重保卫之中,便知道他肯定勾结了蒙古人前来夺位,拿下他,蒙古军队没了依仗,军心自然不稳,驱虏军来了正好攻灭。

  “快!快!拦下他”,赵志敬见那杀神又折返了回来,此时早已认出他是谁,屡次在他手底下吃亏,知道此人的厉害,若被他近身,一百条命也不够丢的,心中害怕之极,惶急中想到能救他的也只有金轮法王等人了,便在蒙古军卒和道士们的簇拥下也向后山逃去。

  “赵志敬,你往哪里逃?”,紫袍人在蒙古军卒阻拦中游刃有余,加快速度向赵志敬追赶着。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赵志敬头皮发麻,全身泛冷,上次听到这话后,丢了一条命,这次被人追赶又同样喊出这样的话,他生怕再有什么不吉利,虽然双腿虚浮,仍拼了命向前跑,寄望于身后的蒙古军卒和众道士能阻拦一时半刻,拖延到追上金轮法王等人。

  见赵志敬不向山下跑,反而往全真教深处逃去,丘翳风心知有异,便保持距离撵在他们在后方追赶,转过几个弯道,便听前方传来兵刃交击和惨呼之声,不敢怠慢,纵身而起,跳上了身边的一块巨石,向前打量过去。

  只见数十个道士正和一个西域胡人领着的蒙古军卒打成一团,战况十分惨烈,旁边一处石台前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喇嘛,身旁站着个僵尸样人,正指挥着四五个蒙古军卒在搬运一处洞口前的大石,眼见要搬开了的。

  “不好!是金轮法王!”,紫袍年青人一看清状况顿时大惊,从巨石上弹射而起,眨眼间落在数丈外,脚尖一点地面,再次飞身跃起,几个起落已抢在赵志敬等人身前,顾不得管他们,运剑于胸飞扑向正与众道士缠斗的蒙古军卒,剑光闪过,顿时一连数人身首异处,一剑削向尹克西面门。

  尹克西看清来人心中大骇,回鞭便抽向对方颈后背心,仰身避开刺向面门的这一剑,心知对方手段高明,绝不可能如此便可闪过,使了个铁板桥,身形一转,退到了侧面,心知连躲之下,对方后招定然落空,心下稍定。

  “砰”的一声,尹克西被紫袍人踢出的一脚踹在小腹,登时飞了出去,人在空中他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对方,只见那紫袍人又瞬杀两个蒙古军卒,看也不看自己,又奔向金轮法王和潇湘子。

  飞撞在山岩上,本已被打伤的尹克西“噗”地又喷出一口鲜血,满眼戒惧,不知何时便已被那紫袍青年夺去心志的他,在对方面前,根本发挥不出一半的实力。

  “又是你?这次你休怪老衲无情!”,金轮法王看清来捣乱之人,顿时恼怒,他一而再,再而三给对方面子,奈何对方屡屡与他为敌,看来是再无法容情了。

  “不错!是我,法王你还是请回吧!”,紫袍人正是丘翳风,他见法王引轮来阻,不去格挡,翻身而起,一剑当空刺下。

  法王回轮上击,欲要震断他长剑,知道他内力不济,以力破巧便是最好的手段,但他低估了丘翳风的修为。

  “叮”,剑刃被铁轮碰到,法王与一瞬间发力猛震,“唰”,丘翳风引剑斜刺,错开了与铁轮的交击,让法王的大力落在了空处,自己借力身形激射,一剑挥出,了结了跟前三个搬运石头的蒙古军卒的性命。

  一击落空,法王瞳孔急缩,剑法收发由心,控御自如,他才多大年纪,竟已到了这等控剑入微的地步,果真是数百年不遇的奇才吗?,暗叫一声“好”,法王大喝道:“小心了!”,挥轮急斩丘翳风后背。

  丘翳风感受到后背生风,看也不看,回手一剑击出,内力贯涌其中,长剑登时坚硬如铁,一式“长虹贯日”出手。

  出剑之快,拿捏方位之准,远出金轮法王预料,法王只得挥轮格挡,只听“当”一声重物撞击之声,犀利的劲道由剑尖传入法王轮中,让铁轮猛旋起来。

  法王加力,猛推铁轮,大喝道:“断!”,却见丘翳风长剑一摆抽身急退,“咔啦啦”,剑身扭曲之中复归笔直,却未应声而断,反而丘翳风手腕传力双肩接力,左掌猛然探出,一掌拍在向后奔逃的最后一个搬运巨石的蒙古军卒后心,将他心脉震碎,化解了法王这一股大力。

  “好高明的功夫!丘兄弟,你当真要与老衲为敌吗?”,这等杰出的年青人,金轮法王一生中见所未见,忍不住又生惜才之心

  ,恨不得让这年青人立时为他所用。

  “多说无益!法王你看”,丘翳风摇摇头,剑尖指向前方,只见那里喊杀声响成一片,大量蒙古军卒在溃散败逃,漫山遍野的都是黑甲红袍的精锐士卒,一部分正向这里杀来。

  法王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完全弄不明白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样一股凶悍不下于蒙古悍卒的精兵,见丘翳风仍挡在洞前,随行的蒙古军卒,除了抵挡道士们的十数个,其余尽皆毙命,此时已是大势已去,脸色顿时一白。

  知道金轮法王已经意识到情势危急,丘翳风便道:“法王!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否则乱军之中,难保安全!”。

  听着又传来几声惨呼,显然身后仅剩的军卒又倒下了几个,金轮法王面色数变,一挥手道:“住手!”,这一声蕴含气劲,轰鸣震耳,拼斗的双方被雷音贯耳,心中一震,不由都停了下来。

  “走!”,招呼一声,金轮法王当先而走,潇湘子扶着受伤的尹克西并剩下的几个军卒紧随其后。

  法王走时稍一愣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看了赵志敬一眼,不理他的希求,转身大步离去,闯过驱虏军的层层阻挡,不一会便没了影踪。

  看着唯一的依仗也没有了,周围人开始用疏离、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不少人已经懊悔远离,赵志敬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无可抑制的巨大伤痛涌上心头,惨笑着倒退了几步。

  “自己用像狗一样的目光祈求金轮法王带自己离开,却被无情的抛弃;

  自己受尽万般痛苦从剧毒噬心中挺了过来,就是为了今日;

  自己费尽心机压制尹志平、讨好蒙古人,不惜背负骂名也要谋夺全真教掌教之位,就是为了今日;

  眼睁睁看着害自己差点万劫不复的仇人在面前消失,却不能报仇雪恨,也是为了今日;

  今日,一步称尊,今日,一步抱恨!

  我不甘,全真教掌教大位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能执掌道教牛耳,这一切怎能成空,我不愿,我不信,我不容,我还有大仇未雪,我还有宏图未展,我赵志敬的名字注定要载入史册,为何会落到如此,我不甘啊!上天,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赵志敬眼中两行泪水不知何时已然流下,眼中凄惨黯淡,看着天空不语,周围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滔天的怨恨,下意识地将他让了出来。

  “赵志敬,清和真人在哪里?”,宋志常谢过丘翳风救护师长的恩情,走上前来对赵志敬喝问道。

  赵志敬不答他,癫狂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掌教之尊,宋志常,你大胆,敢如此跟我说话!我要治你藐视尊长之罪”,话音到后来已是声嘶竭力。

  “唉!”,长叹一口气,宋志常知道赵志敬已然心神崩乱,定然问不出什么来了,挥挥手,让身后两个弟子将赵志敬押下,等诸位师长出关再行处置。

  “大胆!我乃掌教之尊,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赵志敬见两个小道前来拿他,大怒道,接着猛力从一个小道手中逃脱,冲入之前跟随他的道士群中,在一个小道士惊骇中一把抽出他腰间的长剑,乱劈乱舞中大叫道:“你们都不要过来,我赵志敬是全真教掌教”

  下一刻又神情大变道:“杨过、小龙女,你们这对贱人,都给我去死吧!我不甘,我不甘啊!”,乱劈中,赵志敬横剑于颈,猛然自刎,一腔黑血洒向长空,双目圆睁轰然倒下,终究,机关算尽,大业成空!

  

第41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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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贵教已安然无事,那就好生休养,静待丘真人等几位真人出关吧,告辞!李道长”,丘翳风见大局已定,接下来全真教内部事务如何处理,却是与他无关了,便直接告辞。

  “慢!蔽教上下受大侠如此大恩,尚无以为报,还请多盘桓几日,待几位师长出关,当面谢过才是”,李志常躬身施礼道,他说的诚恳,极力挽留丘翳风。

  脚步停下,丘翳风转头道:“不必了李道长,实不相瞒,若非‘忠义侠’相邀,在下是不会来这里的,你也看到了,配合贵教清剿鞑子残余的正是他麾下的驱虏军”,将功劳一股脑推给牛朋,他洒然远去,空留下李志常伸手做出挽留的姿势却来不及说话。

  暗赞此人高义,李志常开始将心放在如何处理教务上,用失望冷淡的目光看向对面唯唯诺诺的众人,尤其是那些同辈大弟子,众人皆面露羞愧,唯独张志光眼珠乱转,首先出身,施礼后解释道:“李师兄,绝非我们要叛教,当时形势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担心我教基业毁于一旦,才暂时屈身敌手,本就待来日拨乱反正”。

  “住口!是非曲直自有全教上下弟子公论,叛不叛教也等诸位师长出关再做定夺,你等先回去静思,未澄清事实前,不得擅离重阳宫一步”,李志常厉声道,心下却知道,这些人的命运已定,必会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将鞑子残余肃清后,带着缴获的军旗、兵甲,在全真教道士的感激中,驱虏军“虎卫”、“骁骑”精兵也退下了终南山,三清大殿中,李志常、宋德方、祁志诚、于道显等人齐聚一堂,开始商议教中诸事。

  “王师弟情形如何?”,李志常首先向于道显问道,王志坦本先被李志常安排去玉虚洞唤醒五位师长出关,但后来金轮法王等人赶来破坏,王志坦拼死相护,争斗中被潇湘子一丧棒抡中胸口,重伤昏迷,李志常后来带领祁志诚等人赶到后,就立即让于道显将他护走救治。

  “还在昏迷中,不过脉象稳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醒来后,怕是得调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了”,叹了口气,于道显回应道,此次重阳宫之劫,几乎是人人带伤,若非紫袍人及时赶到,此时怕是有覆教之危,他不知道的是,原本历史上,包括他在内,反抗的大弟子中死伤近半,他并另外两个大弟子被鹿清笃一剑刺死,全真教更是宫室残破。

  “我教遭此大难,如今也不见清和真人踪迹,真不知如何是好!”,坐在李志常右首边的祁志诚开口叹道,清和真人就是尹志平的道号。

  “按说,赵志敬这狗贼都回来了,清和真人与他一起出去,也当回来了,难道遭了赵志敬暗害”,宋德方沉吟着接口道,他说完不仅自己,其他人都是脸色一变,气氛沉寂下来。

  “宋师弟,无凭无据,休得胡说!五位师长闭关前曾交待,清和真人一归来便由他继任掌教之位,统领全教诸务,现在我教非常之时,五位师长闭关不知何时出来,清和真人也不知行踪,须得有一位师兄弟,暂时总摄全教事务,待清和真人一归来,立行交接,各位意下如何?”,李志常半沉吟着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其余十几位大弟子自然都赞成,一番推举、谦让,还是让最为沉稳精明的李志常暂摄教务,分配诸般事务、安排搜寻尹志平等不提。

  五日后,终于有全真教弟子带回了尹志平的衣冠、配饰,并将事情始末讲了出来,尹志平死于荒郊野外,被路过的江湖人发现时,尸体已然发臭,后来此人告知了附近全真教一处分祠,便被分祠安排人掩埋并取了衣冠、饰物上报,这才有这位弟子前往核实回来禀报,听到这个消息,众大弟子无不心中沉痛,愤慨异常,群情汹涌要为清和真人报仇,被李志常暂且压下,重新启回尹志平骸骨,另行安置不提。

  又过了十余日,丘处机、王处一等全真五子也功成出关,本来十几日前重阳宫大难时便要出关,但之前努力便要毁于一旦,后来得知教中已然度过大难,便又静下心来将最后的关节推演完,这才欣慰中破关而出。

  五子闭关的原因却是:当日大胜关英雄大会时,杨过在郭靖书房中,手不动、足不抬便制得赵志敬狼狈不堪,孙不二虽在近旁,竟也看不明白,倒似全真派的武功在古墓派手下全然不堪一击,回去后将此事说与丘处机等人听了,五子均大为震动。

  后来又听说小龙女和杨过双剑合璧,将金轮法王杀得大败亏输,救了黄蓉母女,全真派上下更是吃惊。全真诸子想起郝大通曾失手伤了孙婆婆的性命,李莫愁、小龙女、杨过等人总有一日会来终南山寻仇。他们对付李莫愁一人已是大为棘手,何况再加上杨龙两个厉害脚色?至于李莫愁和小龙女互有嫌隙之事,他们却不知道。

  想到五人年事已高,精力衰弱,第三、四代弟子之中也没有杰出的人才,古墓派上山寻仇之时,倘若他们尚在人间,还可抵挡得一阵,但如等些年后再来,那时号称天下武学正宗的全真派非一败涂地不可。因此五人才决定闭关静修,要钻研一门厉害武功出来和古墓派相抗。

  了解了这次全真教大劫的经过和尹志平的死讯后,五子均是神伤不已,对于小师弟牛朋于危难中能挽救全真教上下,心中充满了感动,又有些羞愧,本来五子不是没动过立牛朋为全真教掌教的念头,但重阳宫为道教正宗,牛朋于道教经义全然不通,如何传教弘法?这才退而求其次,诸般考量后选了尹志平,此时看来却是大谬,乱世之中,一个势力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来保护带领它走出险关,否则随时有倾覆之险。

  让李志常将救教之人形貌气度神态语气等种种细节说了两遍,郝大通沉吟良久才不可置信地道:“此人竟是当年大胜关英雄大会时和金轮法王图谋中原武林的奸佞之辈,怎会来救我教?”,五子听闻后了解了始末同样疑惑,但既然对全真教有大恩,并未露出恶意,五子也就将此事放下了。

  将闭关前前后后的事情理清首尾后,五子做出将张志光等人废除武功逐出全真教的决定,而后又下令追查尹志平死因,整个全真教又开始恢复以往的生机,虽然大伤了元气,同时五子还在商议另一件关系全真教未来的大事。

  且说金轮法王带着潇湘子、尹克西等人一路厮杀,路上汇聚了不少残兵败将,终于逃下了重阳宫,在院门处遇到一次箭射,护着尹克西,差点连他自己都被射伤。

  逃向山下的途中,又有十几个重伤不支的落下被擒,等到了山下安全的地方,金轮法王看看周围,除了潇湘子、尹克西,余者已不足十人,个个带伤,这次真可谓是全军覆没。

  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这支精兵是从哪里来的,让本来十拿九稳的大功劳,变成了这样损兵折将的结果,想想这次行动是他极力促成的,金轮法王心中一片凄凉,不是畏惧军法,也不是痛心损失,而是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生平从未遇到过这种惨败却无从发力的事情。

  一路绕行,躲避着追兵,一行人气氛无比的沉闷,法王面色木然,看不出心中所想,身后潇湘子、尹克西并几个蒙古将卒脸色郁郁,随着脱离危险,开始不时痛哼着,埋怨咒骂驱虏军起来。

  感受到这种哀兵的情绪,想想将来如何面对诸人的看法,法王心中的抑郁更增,不由想到自入中原以来,先是在郭靖处受挫,又被杨过和小龙女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打败,接着又在老顽童和丘翳风手里先后铩羽、更不用提之前联手斗欧阳锋尚不能胜的经历,看着这中原的锦绣江山,卧虎藏龙,俊杰何其之多,以前他金轮法王实在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

  长长叹息一声,法王显得意志消沉,至今为止,一事无成,心中的宏图伟业,功成名就,更无从谈起,反而屡屡遭逢败绩,这中原他如何待得下去,怎有颜面再待下去?又有何能力待得下去,不说尚有五绝在世,便是郭靖,亦与他不相上下,后起之秀,如丘翳风、牛朋、杨过、小龙女等都是一时俊杰,资质天纵,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而他金轮却会老去,无论何时,这中原武林也无他绽放光辉之地。

  “罢!罢!罢!”,长叹一声,金轮法王收起了所有的颓废,心中已然下决定,既然他已是不成了,便回到密宗一生不再履中原便是,这天下武林让后期之秀去争,密宗功法博大精深,奥妙之处不逊中原大派传承,回到大金刚宗,他定要在西域遍寻良才,开坛授业,让后来人远远强过他这个密宗“法王”,到时再与中原武林一较高下,以慰平生之恨。

  金轮法王回到蒙古大帐后,自领责罚,忽必烈自不愿对这等左膀右臂施以重处,但见法王心意已决,便虢去他国师职位,令其戴罪立功。

  其后法王恳请要退还西域,忽必烈不准,于是再三求请,见他心意已决,忽必烈便准许其暂回宗门,但大军非常时候征召时,还要前来相助,法王应了,这才最终得以离开,金轮法王走后不久,霍都回到王帐效力。

  

第42章 心结话别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唉!你倒是离开的挺快啊!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回到老顽童养伤的村落,发现人已不在,也未让人留话,丘翳风摇摇头不由苦笑,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他商量,看来只能以后遇到他再说了。

  这件事其实关系到老顽童早年的一笔糊涂账,当年他和瑛姑做下错事,后来他自感对不起段王爷便不辞而别,留下瑛姑寻觅不果、相思凄苦,对两人来说,这是一生中难圆的巨大缺憾,丘翳风不想让老顽童心底还背负着曾经的愧疚继续逃避下去,所以他本决定这次回来说服老顽童去找瑛姑的,现在,人又没影了,又何从说起呢?

  “大人,这是您要的蒙古鞑子最近的动向,后面附有参谋部军情司的情报分析密文”,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精壮汉子进入到屋内向丘翳风禀报道,他是这个哨所的负责人王猛,也是一个军咨员,思想上过硬,政治上也十分可靠。

  想起走之前确实有让他们搜集蒙古人情报的吩咐,丘翳风便接过那汉子递来的纸筒,打开后认真看了起来,脸色随即变得有些凝重,情报中有三条让他尤为关注:自五月中旬以来蒙古人旬日之内已连续两次猛攻襄阳城,现正组织第三次;大量防暑降温物资和温凉性草药被征集调往征南军大营;昨日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带几名侍从离大营向西北而来,目的尚不明,“看来蒙古人要退了!”,他喃喃道,而军情司下面给出的分析与他基本一致。

  知道自从自己暗示过牛朋等待夏天的机会后,他就一直在为这件事部署,但丘翳风心中仍不免担心,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才让人搜集蒙古人最近的动向,自己去分析思考,替牛朋查缺补漏,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牛朋手底下的力量已经发展到远超他预料的地步,不过这样一来,忽必烈的征南军想返回华北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弄不好要伤筋动骨。

  终于不再担心牛朋后,丘翳风便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他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迅速写就了一封密信,简单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的打算又一再叮嘱牛朋一定要周密计划妥善安排夏季攻势,这才收笔将信交给王猛,嘱托道:“这是我写给大统领的信,王兄弟,麻烦你传到总部,丘某要往江南一趟,不能久留了,多谢连日来的照料,就此别过!”。

  辞别了王猛诸人,丘翳风骑着战马一路沿官道向南驰去,到这日傍晚时分,已到了陕西路和京西南路的交汇,看到路旁镇子上有一家酒肆灯火通明,丘翳风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驻马歇足。

  要了些清淡的小菜,丘翳风边吃边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不欢喜什么,也不忧虑什么,他要在平和中细细体味穿越到这宋朝末年的最真实生活,从来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如此平凡,就是天下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殊,也不想肩负太多,身体累了,可以休息,心累了,找地方停放,唉!无处停放啊,这一刻,他想要自己的安定生活。

  “呵呵!现在还不可以,不过我正走在追寻的路上,为时不远了”,片刻间放空心灵旋即收回,丘翳风自哂地笑了笑,准备结账走人。

  正在这时,南面缓缓走近几个人,均是一身蒙古贵人装束,当中簇拥着的是个红袍锦衣的喇嘛,高高瘦瘦,额头凹陷,犹如个碟子一般,不是金轮法王更是何人?

  “嗯?是他”,法王心眼通惠,来到近前,周遭一切顿时了然于胸,正看见离座而起的丘翳风,眼中精光一闪,大步走上前去,朗声道:“哈哈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今日此地竟又能与丘兄弟相遇,实在是可喜可贺!”。

  “呵呵!”,轻笑一声,丘翳风见法王主动前来,自然不能再置之不理,更何况他发现对方时便想邀谈一番,伸手请法王坐下,他自己也重又坐了下来,开口道:“在下与法王倒也有缘,不想竟能在此地相遇,不知法王欲往何处?”,此地是往江南之地必经之路,又何尝不是京西北路去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老衲思及过往,却是如丘兄弟所言,心有所悟,便欲回转宗门,此时相见,便是缘法,看来我佛要让丘兄弟再为老衲指点迷津”,法王颇有些畅快道,是否真如所言,丘翳风亦无从判断,苦笑摇头道:“法王倒是看得起在下,此次回转,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尊颜?”。

  脸色平缓下来,法王沉声道:“老衲此去,归来遥遥无期,想来四王爷需用老衲的地方无多,可惜,自此之后,也许再无缘与丘兄弟相见,实乃为老衲平生憾事”。

  “哦?法王要隐居宗门吗?无妨,在下终有一日会游历天下,大可去看望法王”,丘翳风闻言颇为惊异地道,他想不通,为何武功卓绝,背靠蒙古大树,一心想建功立业,名扬天下的大野心家,怎么会一朝转性了。

  “好!好!好!”,闻言,法王竟颇为高兴,丘翳风看出他这是真心,心下也对他的观感改观了许多,只听法王又道:“老衲平生佩服的人不少,但最看重的只有了寥寥三四人,四王爷一个,丘兄弟一个,其它即为盖世豪杰,亦不入老衲之眼,丘兄弟可知老衲曾经多次动念要将你引入宗门,拜我门下,但终究不成,一直耿耿于怀”。

  丘翳风摇头,平淡地道:“在下如何当得法王如此看重,成长至今,经历诸多世事,一生际遇造就了如今的性子,一意孤行,散漫不羁,却是不堪再受清规戒律,唯人情二字,缠绕心间,可谓是俗不可耐,无半点清净超脱之心,却是让法王失望了”。

  “丘兄弟这‘俗’当真是真性情,老衲与你这‘俗人’交谈,心怀大畅啊!哈哈哈哈!”,法王闻言大笑,语气也变得平易许多,只听他接着又道:“与丘兄弟相识至今,亦敌亦友,丘兄弟胸怀气度,老衲更比旁人清楚,以前奈何老衲身份,不得不与中原武林为敌,而今老衲已为凡人,丘兄弟可愿相交?”

  “若法王真心远离纷争,丘翳风愿以法王为终生挚友”,言罢,二人相视而笑,金轮法王心中却喟然一叹。

  脸色转肃,丘翳风盯着法王眼睛道:“昔日法王曾有授艺之恩,在下却未能祝你成事,本为亏欠,虽然其后牵扯不断,但终究互相容让,各念情谊,其实,在下应该谢过法王才是”,言罢真心施礼致谢,这是他的一个小心结,直到今日与法王推心置腹交谈,才得以释怀。

  “哈哈!何来亏欠之说,老衲当年与丘兄弟是互取所需,并无怨言,若非如此,你我也结不下这份缘分,倒是老衲有个心愿未了,丘兄弟可否成全?”,金轮法王洒脱一笑认真说道,言罢目光灼灼地盯着丘翳风,似是极希望得到他的应允。

  心中“咯噔”一声,丘翳风怕法王再提出拜入门宗的要求,苦笑推却道:“法王好意心领,在下确实无意再拜入任何宗门,只想走自己的路”。

  法王忽然摇摇头,轻笑道:“丘兄弟误会了!老衲所指并非此事,可还记得,当年老衲最后所传密宗心法,只为部分并非全文,先前曾让丘兄弟拜入密宗,其实那便是我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老衲所传不过前五层,不知丘兄弟而今练到几层?老衲想将剩余部分传授于你,期待你练成这门神功,以了心愿”,金轮法王是个不世的武学奇才,潜修苦学,进境奇速,仅用五十余年便将龙象般若功练至第九层,他认为,丘翳风比他天资还要强横,或许能将龙象般若功练至更高也说不定,但此时分别不足有年,法王认为对方至多能够练成第二层已然不错。

  法王一说,丘翳风才猛然省起,当年法王曾传他一门调息之法,此法甚为诡异,比起少林诸般横练武学,还要来的强横,第一层还算平常,只是上手极快,第二层开始便显露霸道的威力,其后每一层均是威力暴增,当年为治疗伤势,他曾将这门功法细细参悟过,知晓功法虽强横,但越练至后来需要疏通开辟的经脉越多,控制的内气运练越复杂,施展对身体的负荷越大,里面存在着力与神、体的绝大矛盾。

  当年法王只传他心法口诀,却未传授施展法门,所以虽然法门玄妙精深,他也未真正练完,只是将其研悟透彻,此时法王问起,他眉头一皱,仔细回忆起来,口中缓声道:“稍待!”,言罢闭目,内力潜运,竟开始修炼起来,也要验证自己对这门功法的参悟是否正确。

  法王见对面的丘翳风闻言竟直接开始修炼,也是稍一错愕,心道:“莫非他的武功修炼如人忆事般也需要回忆再修炼?”,下一刻他便没有时间再想其它了,瞪眼看着丘翳风的结伽的双手,眼中充满了惊骇。

  只见丘翳风的手上开始出现淡淡的黄色,并且这种黄色在一点点加深,很快腹部也透出了黄色,越来越清晰,法王此时已无法保持淡定,“噌”地站了起来,强压住想开口询问的冲动,焦虑震恐地等待着丘翳风行功完毕。

  随着时间推移,丘翳风身上的黄色渐浓,继而转淡下一瞬间变成了红色,随着红色又迅速减淡,忽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结伽的手打开,猛然划圆推虚一掌拍向斜前方的地面,“嘣”一声,地面被炸的尘土飞扬,这一招威力当真刚猛至极。

  见烟尘卷来,法王忽然大笑,袍袖一挥将粉尘收拢于掌心向后甩出,看着丘翳风不确定地问道:“第五层?”

  丘翳风点点头仍自沉吟,这龙象功,他原来只是初练了练第一层,刚才将其中窍要回顾一遍确认无误后,便直接从第五层的法门着手,初时颇为顺利,行功到中途,需要诸多所劈辅脉配合甚至打通数条新的次脉,却是完全不同于中原武学路径,他一一完成,随着内力汇聚冲击,腹部似开了一扇窗户,紧接着闭着的双眼大放光明,一股浩然大力从体内生出,苦于没有继续冲击的路径便不停在腹部所开门户和诸经脉中流转。

  正当无法继续之时,丘翳风动念间倒转法门,将前四层一一贯通,势如破竹般将五层合练融汇,一股比先前更庞然的大力生成,这回是别无他法了,只得开脉吐力将这股爆炸性的力量宣泄了出去。

  感觉到身上的内力减损了不少,丘翳风并不以为意,反而凝重地对法王道:“多谢法王美意,这龙象般若功,比我想象的还要威猛霸道许多,然刚过易折,想要练至绝顶,绝非易事,并不适合在下,所以就不必再传授了,其中运力蓄力的方式在下已经借鉴了不少,可谓是收获良多了”。

  真正修炼起来龙象般若功却是比他曾经从法门参悟多体会出了一些的奥妙,但正因如此,他才更清楚,这套功法刚烈霸道世间少有,必是天赋体质极佳之人不能有所成就,要想大成,怕是要与世间至阴功法合练,但阴阳合并,何其难也?或者,有其他大机缘也可能有成就不凡,但太过飘渺,丘翳风不取,他的功法融汇百家,兼容并蓄,也是世间绝顶,没有必要再贪心不足,龙象的精义能用的已早化入其中。

  见丘翳风执意拒绝,法王叹息道:“老衲数十年苦练不过将这门功夫练到九层之境,终生都不知是否还有望再进一步,丘兄弟天纵之资,一年不足而成就五层,自此功法创立以来,可谓是第一人也,偏却不愿承袭老衲衣钵,殊为可憾!罢罢罢!一切皆是缘法,来,老衲以茶代酒,与丘兄弟喝一杯,就此别过吧!”。

  金轮法王原本盘算,即使不能将丘翳风引入宗门,至少可以将中原这个不世出的奇才拉拢到自己一边,将来行事自然可令他顾念情谊,不好太过敌对,退一步,学了密宗护教神功,便对他这种人有了一种羁绊,但凡遇到密宗之人,必会礼让三分,这便是变相的成了宗门的客卿,他本人无甚野心,却是最好相与之人,更为可期的是,若真让他将龙象般若功练到大成绝顶,此人必会回馈密宗宗门,不会白落人情谊,这一点已迟暮之年的法王看的最为重要,宗门需要强大睿智之人护持。

  两人爽朗对饮一杯,法王大笑,落杯而起,单掌合什道:“丘兄弟,能与你相交真乃人生一大快事,相见无期,且请珍重!”,却听站起来的丘翳风拱手道:“在下还有一言相赠,至刚则为阳盛,阳盛则虚火生,外魔自入;力为外道,唯有般若才是无上,法王既然抛却前尘,若能静心,定然能光大宗门,且请一路走好!”。

  法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双眼亮了许多,对着丘翳风一点头,大笑着离去。

  (注:龙象般若功练就的外象特征:一至三层是由浅及深的珊瑚红色,四层到五层是由浅到深的黄色,六层到七层是绿色,八层到九层是紫色,十层到十一层是蓝色,十二层是白色,十三层大成之境七彩绽放)

第43章 天下,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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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正当丘翳风在江南寻找程英踪迹时,令天下震动的大事发生:驱虏军精锐潜入京西南路,夜袭南征军大营后方,并且烧了蒙古大军囤积的粮草,随后伏兵三峰山重创追来的两万骑兵精锐,蒙古军退兵已成定居。

  世人所不知道的是,驱虏军随后出动所有力量,席卷早就渗透的无比厉害的京西北路、京畿路、河北西路三地,将蒙古人的力量彻底驱除,竖立起鲜明的抗蒙大旗,加之“忠义侠”的强大无比的号召力,天下豪杰人人侧目,纷纷往投。

  与此同时,比邻三省之地的诸路,在驱虏军潜伏力量的引领下局势开始动荡,豪强并起,蒙古人的力量不断被牵扯消耗,对北方诸地的掌控越来越无力。

  听到消息后,丘翳风心里颇感到高兴,但知道对于驱虏军和牛朋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到来,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将是决定天下大势的关键时候,若是驱虏军挺不住,将来,也就谈不上什么民族的未来了,将是一段黑暗的历史笼罩中华大地的时期。

  到了江南的第九日,丘翳风终于真正寻到了程英的踪迹,按照探访得到的消息,他来到了嘉兴湖畔两里外的一处丘陵,远远便能看见一圃美不胜收、淡雅清新的花丛,花丛旁是一个孤零零的木屋,倒也整洁、干净,门扉扣着,也没有动静传出,不知是否有人。

  丘翳风心中有些忐忑激动,下了马,缓缓向木屋走去,心中想着:“不知道英儿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走后,她必然吃了不少苦,不知道是否清减了,唉!亏欠她实在太多”,眼中露出期待和疼惜,随着接近心中也越欺负起来。

  “咚!”、“咚”轻叩了两下木门,丘翳风轻声道:“英儿,你在家吗?”,轻柔的话音出口他才发现有些沙哑,心中的激动也突然平复了下来,这一刻,他只想立刻见到早已在心中深深镌刻的人儿。

  又敲了两声,仍没有人回应,丘翳风稍一迟疑,心中有些焦急,便直接用力推开了门扉,走了进去,看到屋内洁净整齐,桌上尚有一个针线箩筐,旁边放着一套衣袍,显然快要做完了,心中才稍安,知道人应该还在这里住着。

  眼角扫过另一间屋子,但见床头小柜上叠放着几张纸,怕是程英留言,丘翳风赶忙走了过去,将纸拿在手里,忍住心中的起伏,他打开看了下去,只见第一张纸上用蝇头小楷写道:“绮席凝尘,香闺掩雾。红笺小字凭谁附。”,字体娟秀工整,丘翳风却从里面读出浓浓的相思之情,似乎看见了程英如清水般明净柔和的眸子中的思念和伤惋。

  心中一痛,他取出第二张看到:“砌下落花风起,罗衣特地春寒。”,看着上面泪滴落下的痕迹,丘翳风手一颤,喃喃道:“英儿,对不起”,翻开第三张,却是一副素描,画上是一个龙眉凤眼的英俊男子,神情恬淡儒雅,双眼清澈有神,面目柔和,目若朗星,神意骏驰,隐隐有冲霄气质跃然而起,但一股隐没的无奈诀别之意,让人一眼难忘,仔细端详,画的不是他更是何人?

  这幅画的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看到这两句,丘翳风神情一凝,双目缓缓闭上,心中的暖流像潮水一样一遍遍冲刷着心房,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温暖填塞胸间,良久才睁开眼,眼角有些湿润,神情平和了许多,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又认真凝视了一会这几张纸,里面透着少女无限的真情,丘翳风感动的同时却又愧疚无比,心中一遍遍责问自己:“你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你相思成痴,以生死相许?”,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当初相处的情形,愧疚和温情填塞整个胸臆。

  就这样他一直呆立着,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时木屋外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清脆活泼的声音嚷道:“表姐,今天你又买那么多布料,是不是还要为丘大哥做衣服啊?哎呀呀,你对他真是太好了,可恶的是,这家伙到现在也不来看你”,听话音便能知道这个小姑娘因程英而对丘翳风生出的不满。

  只听另一个姑娘低不可闻的柔柔叹息一声道:“双儿,你都这么大了,还成天大呼小叫的,都没个姑娘家样子,小心这样会嫁不出去的”,温婉劝说的同时,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北方,心中坚定地道:“我会等你,一直,一直,若等不来,我就去寻你,若寻不到,这一生都会一直寻下去”。

  “哎呀!不好了!我忘了锁门了,咱们的小屋门开着,肯定有贼人进入”,下一刻,随着两人走近,叫双儿的姑娘猛然提高了两个分贝大叫道,话音落时,身形灵动优美地飞身而起,快速奔向小木屋方向,双眼瞪起,显是十分愤怒。她身旁的青衫女孩儿也惊起,莲足轻点,窈窕纤细的身段飘然滑向前方,身法柔美曼妙,速度还稍胜前面的女孩儿一筹。

  “大胆小贼!趁本姑娘不在家竟敢来偷盗,哎呀,气死我了”,双儿飞身过来,怒哼着便抢先闯入屋内,正好看见一个满面欣喜、大步从内室出来的挺拔男子,不由分说,上来便是一剑,疾刺对方面门,这却是虚招,待对方闪躲,剑刃早已偏转等在咽喉。

  丘翳风见冲进来个瓜子脸的俏丽女孩,不由分说当面便是一剑,定眼一看,正是陆无双那丫头,年余不见,容貌脾性却是一点没变,看到门外还有一个女子俏立,不是程英更是何人?心下喜悦无已,一晃身已到了门前,看着双眼微红、痴愣迷眩中的程英,温柔又有些忐忑地道:“英儿!我回来了”。

  双眼中蓄满泪水,程英喜极而颤声道:“丘大哥!”,说出这三字,仿佛再也忍受不住这决堤的思念和委屈,泪水夺眶而出,在雪白晶莹的俏脸上冲出两道泪痕,一滴滴泪珠晶莹剔透,流落脸颊,在空中垂落。

  丘翳风不由上前一步,缓缓伸出手为程英擦拭不停落下的泪水,那动作轻柔认真至极,心痛地道:“不哭,我的英儿不哭,是丘大哥不好,以后再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

  那泪水仿佛永远也擦不净,但他的话语出口,程英颜若玫瑰的脸上绽放的娇羞却透着无限的喜悦和幸福,丘翳风明白的看到,这个女子这一刻已心满意足,他的心里融化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这天地,这世间,从此只被一个娇柔的身影填充,今生相随,不离不弃。

  “咳咳!”,假装咳嗽两声,身后的陆无双此时也明白了状况,先前只顾生气,也没仔细看来人,结果一剑刺了出去,此时认出了来人是丘翳风后,也顾不得惊骇对方鬼魅般的身手,想先上上去说两句俏皮话,再道个歉,没想到,人家都不给自己机会,眼里只有表姐程英,见两人半天不理自己,就那么痴痴相对,情意绵绵,陆无双看着脸色越来越羞红,实在忍不住便咳嗽了两声,想唤醒两人,告诉他们自己还在呢。

  反应过来,程英娇艳若花的脸上更加羞红,美艳不可方物,倒是丘翳风转过身来,轻笑一声道:“呵呵!无双妹妹,只顾着和英儿聊天了,倒把你忘到一边了,是丘大哥不对”。

  秀眉微扬,假装嗔怪,陆无双轻哼道:“是啊,某人就知道跟我表姐大美人献殷勤,也不管自己的小妹子啦”,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跳到丘翳风跟前,很开心地道:“嘻嘻!跟你们开个玩笑,丘大哥,已经一年多没见你了,你到哪去了啊?让我和表姐好找”,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埋怨,显然为找他付出了不少辛苦。

  “丘大哥知道错了,向妹子道歉,以后一定不会再丢下你们,不留半点音讯了”,丘翳风先诚恳地向陆无双道歉道,说完看向程英明净澄澈的眼眸,认真地点了点头。

  程英明白他的心意,心里一时安稳了许多,再也没有曾经那种不安和焦虑,此时眼泪收住,紧靠在丘翳风身旁,双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的身姿,并不多言,只一心感受着这种安定和依靠,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娴静。

  “好啊!好啊”,陆无双听到后,欢快地拍手,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丘翳风跟前,神秘兮兮地道:“丘大哥,刚才你用的什么武功啊,好厉害啊,我都没看清你怎么躲开的”。

  “哈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我慢慢教你,过两三年保证你也能施展出这样的身法”,丘翳风开心的一笑,对着陆无双保证道。

  “啊?还要两三年啊,那么久啊?”,陆无双一听顿时有点泄气,她是个颇急切的性子,虽然也能沉下心来,但总不喜拖沓繁冗的事情。

  轻敲了下她的头,把陆无双吓一跳,丘翳风拉起程英的手向屋内走去道:“学武功哪有一蹴而就的事,你练这一身本领,还不是用了这许多年,哦,对了,我以前教你的那套内功心法,练得怎么样了?过两天我可要考校你的”。

  “一直在练,不过练到后来经常遇到些问题,师姐教了我好多,但还是有弄不明白的,不过现在丘大哥师父你来了就好,可以继续教我了”,从那下敲头的震惊下恢复过来,陆无双感受到了丘翳风发自内心的亲昵,就像表姐对她一样,心里也温暖起来,对丘翳风说话更亲近了许多。

  “呵呵!什么丘大哥师父,以后叫我丘大哥”,丘翳风坐在桌前,有些大家长作风地独断专横道,看着陆无双伸了伸舌头,假装严肃道:“以后我要严加督促你练武,不容你懈怠,什么时候能打过李莫愁了,就算你出师”。

  陆无双惊讶道:“打败大魔头李莫愁?不可能,她那么厉害,表姐,丘大哥一来到就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她撅着嘴拉着程英的衣袖开始撒娇。

  程英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秀美而恬静,见陆无双过来诉苦,抿嘴轻轻一笑,雪白晶莹的鹅蛋脸上浮现一个小酒窝,温和地道:“表妹,丘大哥是为你好,表姐也帮不了你了,他既然要督促你练功,你就好好练,表姐也看你这些时日有此懈怠了呢”,不理陆无双的抗议,她又看向丘翳风道:“一路赶来,肯定饿了吧?我去烧几个小菜,先让你垫垫肚子”。

  点点头,丘翳风将自己倒下的一杯水喝了,站起来道:“走,我陪你一起过去,给你打下手”。

  程英摇摇头,拢了拢鬓角的发丝,柔美地笑道:“不必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下庖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呵呵!我可不讲究那些,告诉你啊,千百年后说不定男人做饭的比女子还多呢”,丘翳风接口道,拉着程英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喂!等等我,我也给你们帮忙”,陆无双也欢快的跟出来,想凑个热闹。

  第二日,丘翳风便雇人在这小木屋不远处也开始搭建房子,并将两处房子都用木栅栏圈了起来,做成院子,自此也在这里住了下来,每日里不是陪程英、陆无双游玩嬉闹,便是教导陆无双武功、钻研自身的武学,日子过得无比舒适闲逸。

  两个月后,牛朋派人送来请帖告知丘翳风,他将要在九月初九接任全真教掌教,届时禅位大典请他过去观礼,左右无事,丘翳风便带着程英、陆无双游玩着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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