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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歧路相逢(上)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十分感谢几位兄弟姐妹的推荐票,每一票都是对在下的鼓励和认可,心中十分感动,无以言表,这是我继续写下去的最好动力,谢谢你们!以下正文:)

  为节省时间,丘翳风驾着马车拉着黄药师和周伯通沿着相对平坦宽阔的官道一路向终南山行去,至这日傍晚终于出了京西南路地界,又前行了一个多时辰,见天色渐晚,恰好前方有一处市镇,马儿也需喂些草料歇歇脚力,三人便寻了一间小店歇息饮食。

  待马儿吃饱草料,花了些许银钱又从小店中买了软垫、草毡、棉褥等物铺将在厢车内,以便黄药师和老顽童休息,丘翳风驾着马车又连夜上路了,此时星稀月明,四野寂籁,三人赶路亦不觉苦楚。

  随着月上中天,马儿日夜奔行,终是脚力渐乏,虽然蒙古马以耐力久长闻名于世,但毕竟拉着一车人,自当别论,正当丘翳风不惜马力强自驱驰时,隐约见对面有两三人策马奔来,待得近些,他看的分明,原来是两个蒙古军卒,看其行色匆匆,估计是有要事,丘翳风大喜,心下暗道:“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待两骑与厢车擦身而过时,丘翳风从车上一跃而起,身形倒转,电射向前方两个蒙古兵卒,双掌悄然探出,轻飘飘向那二人脖颈拍去。

  掌力及体,这二人才发觉,但为时已晚,在轻微几不可闻的拍击声中二人身体软软的坠于马下,脖颈断裂,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一手一个将二人抛于十数丈外的野草丛中,丘翳风与走出车外的黄药师闲谈几句,便将车架套上其中一匹马,自己又骑上一匹,以绳缀相缀,舍弃了原来的疲驹,施施然再次上路。

  旭日初升,精力身体都大不如前的周伯通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车厢前的丘翳风驾着两匹马,惊奇地道:“不得了了!昨日的马儿生小马啦不成?”,丘翳风听了眼眉一展,老顽童一夜毒性未发,到现在仍然清醒,看来短时间应该没有问题,估摸再有一日当能到陕西路地界,距终南山便不远了,到时一切都再是问题。

  “大哥,身体可有不适?”,丘翳风关切地问道,眼睛却没离开前方,只因不远处的山岭上下来一批奇装异服的绿袍人,有男有女,正迎面走来,当先的是个墩矮老者,身形不过六尺,胡须低垂至脚面,更有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走在中间,为众人拱卫而行。

  老顽童嘻嘻一笑,伸头过来道:“无碍!无碍!我们这是到了哪了啊?兄弟,一直赶路甚是枯燥,可有什么戏耍啊?”,这时他身形前探,视线没有了丘翳风遮挡一眼便瞧见了山岭上下来的诸人,突地大叫一声道:“哇哇哇!阴魂不散的老不修又追来了”,哧溜一声又钻进了车厢,拉着车帘便往下放,以遮挡自己。

  此时双方相距不远,老顽童一出头便被前方一人无意间认出,顿时便指着前进中的车厢大喊道:“谷主!谷主!到我们谷中捣乱的老顽童在那!在那里!”,听到对方的喊声,丘翳风眼中精光一瞬,暗道:“怪哉!”,未想竟是绝情谷的人在此。

  “嗯?”,听到喊话却见中间那中年人惊异一声望向车厢这边,原来他正是那出声之人口中的“谷主”,此时两方相距不过数十丈,这谷主观瞧时便恰好看到周伯通缩往车厢里的一角身影,立时冷哼一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拦下他们!”,众绿袍人闻言立时分散开来,各挥兵刃挡在路中,紧盯着渐进的马车。

  看到前方被堵,丘翳风马鞭一挥,重重击在马臀上,马儿吃痛狂奔,车驾立时提速,猛然冲向前方。片刻间马车已至当先的两个绿衣人身前。

  二人看到来人硬闯,纵身举兵,一横削,一直刺,攻向对方胸腹之侧,显然尚存一丝仁心,不愿平白取人性命。

  看到兵刃即将加身,丘翳风马鞭倏地甩出,鞭身左摇右摆,荡在两个绿袍人刀、剑之上。那二人只觉兵刃传来一股震荡之力,顿时拿捏不稳,眼睁睁看着利刃斜斜从驾车的蓝衣人身侧擦过,竟是差之毫厘,二人顿觉可惜,便在此时,忽然腋下一股异力涌现,“关元穴”一痛,身子顿时酥麻,此时兵刃前递,重心趋前,抽身亦是无力,竟生生被这股力道抛了出去,坠入草木丛中。

  将最前面挡路的绿袍人震晕,丘翳风收回鞭子和左掌,勒马继续缓缓前进,挡在前方的数人甫一接触便又被一一收拾掉,其余诸人分明看他出手不急不缓,但与他对敌的弟子却如中了魔障般无法格挡,顿时又惊又怒,纷纷后退戒备,那被称作“谷主”之人眉头一皱,双眼冷光一闪看向丘翳风。

  绝情谷众人退到一起,各走其位,踏乾天履坤地,震巽风引离火,成困龙之局,将道路再次层层锁住,此时前路被断,马儿惊惧不敢前行,丘翳风依然无惧,驻马停足,眼神穿透众人盯着前方,吐声道:“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却透着一股百劫千回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感到被忽视的渺小,众绿袍人闻言顿时神情激愤,看着端坐马上淡然冷傲的青年男子,恨不得立时冲出将其乱刃砍死。

  “一翁,你去领教这位少侠高招”,那“谷主”对站在弟子前方的矮叟道,此时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面前这蓝衣年青人,对方出手玄妙莫测,气度更非等闲,似这类人必非寻常之人,不是普通弟子所能应付。

  那矮叟闻言,躬身领命后跳至丘翳风前方,手中钢杖向地面一拄,“咚”的一声,杖身没入坚硬的地面下寸许,只听他翁声道:“在下樊一翁,来领教少侠高招!”,正欲动手,又仔细打量丘翳风两眼,稍一沉吟道:“少侠一表人才,风采气度令人心折,何不爱惜己身,非要与我等为敌?须知刀兵无眼,我等却与那老顽童有大过节,与少侠却无冤仇,若有损伤岂非不美?将老顽童交出来吧,在下可劝家师放你一马,否则悔之晚矣!”。

  丘翳风闻言嘴角曲起,神情中多了一丝玩味,看着樊一翁道:“你叫樊一翁?不错,不错,退去吧,你不是我对手!”,说着眼神望向远处,直接忽略了绝情谷诸人,从淡淡的眸子中隐约倒映出极远处出现了不少黑点,应是又来了某一方势力,否则断不可能如此多人。

  樊一翁闻言,怒目圆瞪,一把将钢杖从地下抽出,劲风舞动,大喝道:“小子,当真不识好歹,吃我一杖”,暗道先前念你颇有些风采气度,不忍折辱与你,不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也罢便让你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且使出些手段来将你擒下。

  丘翳风举掌虚引,对方见状立时将钢杖抡起横杖扫来,劲风呼啸,力道刚猛已极,便是铁石也能砸出个火花四溅,众绿衣弟子看到樊一翁的威势顿时大声叫好,“大师兄果然厉害!”、“大师兄神威盖世!”、“大师兄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打!狠狠打那小子!”、“那小子吓傻了吧?哈哈!”······,只最前方的绿衣女子眉头一簇,看着端坐马上仍不言不动的丘翳风生出恻隐之心,误以为对方惊骇到忘了躲避,暗道:“大师兄未免过了,何至于取人性命”,手中宝剑握紧,余光扫着那谷主的动静,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充耳不闻周遭绿衣弟子嘲骂,丘翳风转身向车内道:“前辈、大哥,前方又有来历不明的人出现,若是情况不利,准备好出手!”,见到对方钢杖击至,右掌倏地探出,掌心力道吐出,顺着杖端轻抚下去,待钢杖击至胸前,已稳稳停滞,丘翳风运用上乘功夫悄然化解了杖上的力道,又将杖身吸住,真气喷涌,化作绵绵柔力涌向樊一翁握杖的双手。

  樊一翁额上青筋暴起,运起全身真气想要将铁杖握住抽回,丘翳风内力未复,不想与他较力,双手突然一放,樊一翁内力失了着力点,顿时激荡沸反,脸色涨的通红,蹬蹬蹬连退了三步,众绿衣弟子见状顿时哑然失声。

  被对方轻易击退,樊一翁大感羞怒,心中对方手段玄妙,自己若不尽全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终是不再轻敌,将钢杖舞的水泼不漏,一团银光跃动着砸向马上的蓝衣青年,且杖影舞空难辨虚实,呼啸的劲风向四周激荡,威势何止先前十倍,众绿衣弟子心神为之夺,凝神看着那蓝衣青年,无不想着下一刻便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那绿衣女子眉头簇的更紧,看到蓝衣青年被卷入钢杖舞动的银光中,充满惋惜的双目紧紧一闭,料想那年青人必然无幸,“今日师兄动辄杀人确然太过不对,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才对”,心下暗自叹息道。

  杖影罩来,丘翳风原本很轻易便可躲开,但此时胯下之马是唯一可依仗的脚力却不得不护住,便只得以巧破力,虽然他也可以硬捍,但内力未复,劲气宣泄,未必能护得住胯下战马,对己身亦是弊大于利,便凝神运气化解这强势的一招。

  盯着舞动的杖影,丘翳风眼中精光一闪瞬时捕捉到了杖法的漏洞,左掌猛地探出,拍出一叠掌影,劲力卷动,一股股力道叠加撞在杖身之上,霎时猛力挥舞钢杖的樊一翁只觉钢杖陷入泥淖之中,舞动越来越费力,千丝万缕的力道拉扯着杖身,使之不断偏离,待到杖身压至蓝衣人肩部时,一只白皙的手掌从斜下探出抓住了杖身,一股大力从杖上涌出,几乎脱手而出,樊一翁顿时使出全身力气与之争夺,突然那力道消失无影无踪,樊一翁运力过猛,一个跟头翻向后面,手中紧握钢杖,脸上绿光一闪而逝,显然内息紊乱,受了轻伤。

  丘翳风催马前行,右手马鞭挥出,抽向前方,挡在道上的绿衣弟子纷纷退避,马车瞬间冲过一半的包围,逼近那谷主,那人四十五六岁年纪,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只是面皮腊黄,容颜枯槁,不似身有绝高武功的模样。

  那谷主盯着逼近的蓝衣青年,目中满是凝重,而对方依然泰然端坐,催马缓缓前行,目视前方,对其视若无睹,仿若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能为其所动。

  那面色枯黄的谷主,平日均是高高在上,受众人捧奉,除却成婚为杨过等人所搅,何曾为人所轻,心中动怒,面上却依然生冷,对众弟子道:“布渔网阵,拿下此子!”。

  马车中的周伯通和黄药师闻听此言,顿时穿帘而出,对着丘翳风道:“渔网阵非同小可,当要万分小心”。

  众绿衣人来回奔走,各走其位,将马车围在垓心,丘翳风、黄药师跃下马车,凝神戒备,观察对方布阵情形,随时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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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歧路相逢(中)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绿衣人手持渔网阵围上,粗略听完黄药师讲述的渔网阵特点,丘翳风立时飞身而出,而黄药师护在车前守着周伯通,二人面色均是凝重至极。

  “砰”、“砰”、“砰”、“砰”,一连交手四次,凭着玄奥身法,欲要着手破阵的丘翳风均被樊一翁和那谷主阻住,反而被渔网阵步步进逼,一旦被渔网阵四面合围,那便是插翅难逃,这么多年来,丘翳风是第一次感到事情棘手,生出淡淡无力挫败感。

  马蹄声响起,井然有序,极像军旅之人的动静,想来是那极远处之人接近了,若是蒙古骑兵,那就大大不妙,丘翳风心中生出一丝焦灼,体内真气搬运加快,欲要拼尽全力击退敌人,亦不惜损伤尚未痊愈的身体。

  身形跃动,丘翳风如极光电闪般出手,快的令绿衣弟子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便被隔空掌力所伤,顿时渔网阵左支右拙,层层围捕稍稍出现一丝空挡,丘翳风立时突进,但那谷主岂是易于?瞬间指挥弟子填补空白,危急时亦不惜亲自出手,内外变阵,竟将丘翳风包裹在当中,渔网阵中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被网上所系短刃、刀兵所伤,丘翳风亦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平生面对危局从未有如此棘手,一身武功被克,十成发挥不出两成,面对层层叠叠的渔网稍有不慎就会有利刃加身之苦。

  渔网阵步步紧逼,已将丘翳风逼到了极限,体内真气运转几乎到了极限,气血沸荡,一股逆血上涌,几乎喷涌而出,体内经脉难以承受内力的急速运转,疼痛欲裂,似这般下去,便是经脉全废,武功尽失,也难逃被擒结局。

  “哒”、“哒”、“哒”······,井然有序的马蹄声在拼斗的众人后方响起,在行进中马蹄声不断调整归一,在距众人百余丈外,最前方一骑黑甲小将驱骑上前喝道:“前面的朋友听着,驱虏军有要事借道,无意插手诸位恩怨,烦请息手让开道路”。

  众绿衣人虽久居深谷不问世事,但出谷寻找杨过诸人的数日来,也或多或少听闻过北方最大的一股义军——驱虏军的传闻,知其势力遍布北方数省,尤以陕、豫、晋为最,蒙古人月前势力被其重挫,这数省之地但为义军纵横,不知为何最近驱虏军势力全面收缩隐匿,但即便如此也无人敢小觑这庞然大物。

  听闻背后是驱虏军一部,看着严整的军容,一股铁血杀气扑面而来,那谷主皱了皱眉,只得挥手止住手下弟子的厮杀,丘翳风趁机脱出,凝神防备。

  见前方让开道路,驱虏军前的一员雄壮的将领,手一挥,整只骑军像一头嗜血凶兽苏醒,马蹄整齐敲击地面,开始缓缓前行,升腾而起的凌厉杀气,随着不断靠近,避在路边的绿衣弟子们心头一股寒意升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后退,便连那谷主、樊一翁等人也不禁心下恻然,百战精锐,铁血雄狮亦不过如此。

  随着散发着凌厉杀气的骑军接近,众绿衣弟子纷纷逼退,丘翳风等人停在路中的马车凸显了出来,他与黄药师站在马车前不形于色,泰然自若。

  看着蓝衣青年和另一老者站在马车前动也不动,似乎丝毫不惧驱虏军骑兵的威势,众绿衣人不由幸灾乐祸,均想这几人真是不知死活,待会恐怕都不用多费手脚,直接收尸好了。

  “前方何人?速速让开”,前方的黑甲小将,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驻马而立在丘翳风等人前方喝道。

  丘翳风一皱眉,略一沉吟,终是决定暂时退让一步,回身勒马准备避向路边,便在这时,那数十丈外的雄壮骑兵将领身侧,一员银甲将佐驱马靠近,指着此处惊疑地说着什么,继而那骑兵将领铁塔般的身形立时转动,锐利的视线透过诸人散开的身形探向了此处,忽然他虎目一瞪,张着大口呆立半晌,继而策马疾奔向马车方向,几名近随策马跟上,留下身后那员银甲将领苦笑着喝令兵卒,立时分散包围向前方众人,奔驰的骑兵张弓搭箭,刀枪林立,一股肃杀彪悍的气息鼓荡而来。

  那员雄壮的将领直奔马车而去,身后骑兵在银甲将佐命令下突然围剿起绿衣人来,场中形势顿时急转直下,那谷主看情势不妙,立即号令众弟子聚拢,边反抗便退走,赖以依仗的渔网阵在骑兵强弩下成了无用的摆设,落后的弟子一一被擒被杀,转眼间剩余的弟子已不足半数,尽被逼向路旁的一处坡脚。

  驱虏军骑兵围着众绿衣人往来奔驰,张弓不断攒射,绿衣弟子不断倒下,那谷主的脸色变得愈显枯黄,只听他猛然叫道:“众弟子听令!一翁,带领大家向北突围,本谷主和大家一起,不成功便成仁!”。

  待众绿衣弟子领命拼命向北冲击时,那谷主抽身向后急退,趁着骑兵阵脚被自己的弟子们冲的松动时,飞起身形踢倒一名驱虏军士兵,骑着战马向前冲杀而去,此时一名绿衣女弟子面色惶急地对着那谷主叫道:“爹!”。

  那谷主头也不回道:“萼儿,爹爹先走一步,回头再来救你!”,说罢,杀退围上来的数骑,一连躲过数次围杀,竟真个脱身而去,此时,剩余绿衣弟子见脱身无望,纷纷弃械投降,唯独矮叟护着一个左臂受伤的绿衣女子继续在顽抗,那银甲将领不耐,正欲挥手令弓弩兵放箭结果这二人性命,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醇和的传音道:“且慢,留他二人性命!”,这名将领是心思极为灵动之人,立时猜到是“那位”的传音,于是将手放下,令人取来套索,数骑并力,来往环绕,其余骑兵以弓箭袭扰,不一会便将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且说先前那雄壮的将领策马奔至马车车厢前,仓皇滚鞍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在蓝衣青年身前道:“师···,训长,我可见到您老人家了,您可想死我了”,原来是想到当初传艺之时丘翳风不许他称其为师父,只得以政训时丘翳风的训长职位相称。

  那将领身后亲兵见自家将军跪下,亦只得滚鞍下马,跟着跪了下来,心下却在疑惑,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便是军师及参谋本部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将军也不见自家将军行过这般大礼,要知驱虏军中,自家将军声威赫赫,蒙古鞑子畏之如虎,号称“冲阵无双,猛将无俦”,除了首领,谁能受他一拜,谁敢受他一拜,而今却冒出来这么一个年青人让将军如此,实在匪夷所思,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不提亲兵心中疑惑,那铁塔般身躯的将领话音刚落,跪着的身躯又向前挪腾两步,翁声道:“训长,您对俺有再造之恩,除了首领,俺这辈子只服一个人,只敬一个人,就是您老,俺给您磕头了”,说罢“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身后亲随正要磕头,忽然一股柔力托在他们臂下,怎么也磕不下去,却听那蓝衣青年道:“铁山,我们又见面了,快快起来,你为领兵大将,以后万不可如此,几位请起,丘某受不得如此大礼!”

  这些亲随听到丘某二字,心中顿时如惊雷划过,难道是那位?首领的兄长,义军第一任作训长,军规军礼的制定者之一,义军中许多核心政策据说也是首领和他商议而定,驱虏军大半中高级将领都曾在作训时受过他的教诲,心服口服,一直敬之以师礼。

  那蓝衣青年话音刚落,雄壮将领蹭地起身,踢了几个亲随几脚,喝骂道:“滚滚滚,训长岂是你们拜得的!一边去,一边去!”,几人躬身领命退下,这时,恰好银甲将领已将绝情谷众人逼到一角,丘翳风便一边与铁山叙旧一边等候尘埃落定,直至银甲将领欲要绝杀时才传音制止。

  那银甲将领命人将绝情谷众人捆的结结实实,将受伤倒地的收拢在一起堆在路旁,亲身上前敬礼道:“龙骧军一营铁卫骑裨将副官李德实,参见训长,请训长示下,这些人如何处置?”,丘翳风略一沉吟,想起了这李德实为何人,他是牛朋去临安法场救孟瑛将军时收拢的江湖好汉,政训时因在临安表现优异得以录选在内,而今也已独当一面,他点点头道:“德实,记得你们听我的课时,你的右肩还伤势很重,可曾留下隐患?”。

  那银甲将领眼中露出一丝感动,旋即隐藏,躬身道:“德实还好,劳训长操心了!”,丘翳风点头道:“好,至于他们这些人”,他扫了扫俘虏的绝情谷众人,见他们都惴惴不安,除了一个相貌秀丽,头发散乱的绿衣女子,她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怒似哀,又似乎还藏着一丝悲凉,“这必是公孙绿萼”,丘翳风心中默念道,目光扫到另一个矮叟,只见他还被堵着嘴,呜呜叫着什么,丘翳风示意先把他放开,他一被松开,立即拽出口里的布团,也不动手,也不逃离,对着驱虏军众人怒喝道:“卑鄙,以众欺寡算什么好汉,有种一对一单打!”

  丘翳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命人将他带过来,揶揄道:“樊一翁,之前你们围住我们三人时算不算以众欺寡?为何不单打独斗呢?”。

  听闻此言,樊一翁登时哑口无言,呐呐道:“这!哼!既然被你们捉住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是此事罪魁祸首是我,放了其他人”。

  铁山闻听此言立时跳将出来,喝道:“兀那矮厮,打的直娘的好算盘!你虽是个汉子,愿意承担他人罪责,不过他们既然冒犯了训长,岂能轻饶,来人!”,他纵横沙场,横勇无敌,自有一股铁血气度,此言一出,一股杀气横溢,似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掉,丘翳风一摆手打断他,对着樊一翁道:“放了他们?说的倒是轻巧,可你给出的代价远远不够啊,老樊!”。

  “嗯!老樊?”,樊一翁顿时一愣,也顾不得计较蓝衣青年对他称呼的问题,闷声道:“我已落到你手里,你究竟想要怎样?除了这条命,我一无所有”。

  丘翳风满意的笑了笑,更为和气的道:“老樊,你也看到了,危急关头,你的师父弃你们而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顿了一顿,不理樊一翁怒目而视和公孙绿萼眼中更浓的哀伤,继续道:“更可恶的是,他为了自己逃走,让你们白白去送死,好吧!好吧!”,看到樊一翁有暴起伤人的趋势,丘翳风收住话头。

  举起两根手指,“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放他们走”,丘翳风道,此时又露出了颇值得玩味的笑容。

  樊一翁精神一振,抑制住心绪的起伏道:“此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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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歧路相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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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樊一翁十分上道,丘翳风点点头道:“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不信你问他们”,说罢指着身旁的众将佐。

  众人自然不敢怠慢,争抢拍马逢迎,将他比喻成了在世第一信人,丘翳风无心之举倒让他见识了驱虏军另一面的亟待加强,不由恶汗连连,听着这些九分假,一分真都欠奉的话语,他自己都感觉太假了,偏樊一翁竟似信了七八分,肃穆地对丘翳风道:“好,我信你一次,说罢,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皱下眉头”,众绿衣弟子闻听此言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交相称赞大师兄的仁义、英雄,是众弟子的楷模,阿谀之言蜂拥而来,樊一翁心中亦不由升起一股豪情。

  丘翳风看火候差不多了,眼中也配合着适时露出赞赏钦佩的神色,正色道:“好!樊一翁,你果然是个英雄好汉,冲你的面子,我可以放过他们,不过你听好了,救他们代价很大,你若是承担不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樊一翁瞪视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何可悔的?你且说来”。

  哈哈一笑,丘翳风又举起两根手指道:“听好了,我的条件,第一个,为了给他们赎罪,你要为驱虏军效力一段时间,至于时间长短嘛,我看看”,说着开始查起俘虏的人数,嘴里喃喃着:“一、二、三、…,十二,十三,十四,…”,接着说了一句让樊一翁绝倒的话,“我看你就每个人替他们服役一年好了,总共二十二年,抹个零头,二十年好了”。

  绝情谷众人大哗,纷纷叫嚷道:“我们愿意自己服役,不用大师兄替,大人放了我们吧!”,丘翳风使了个眼色,李德实会意,命手下士兵将众人一顿鞭抽暴打,顿时安静了许多,樊一翁面色变幻着,考虑要不要卖这个身。

  良久,丘翳风见他始终难下决定,顿时严词道:“樊一翁,这点担当你也没有吗?看来我高看你了,本想你若担承下来,我姑且念你是个真男人、好汉子,一并放了这些人,也不需你为驱虏军效什么力,驱虏军人才济济,岂缺你这无胆无识之辈?哼——!”

  听闻此言,樊一翁顿时怒目圆瞪,大喝道:“姓丘的,你休要看不起人,我樊一翁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也是有担当之人,你说的条件我便答应了便如何!”,说着怒目而视丘翳风,暗道:“我樊一翁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轻视?”,突地觉得不对,看着蓝衣青年的笑容,总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突地想要反悔,但话已出口,如何众目睽睽之下再收回,顿时脸色变得如吞了苍蝇般怪异。

  看着樊一翁表情变换,丘翳风心下自有计较,开口道:“老樊,我先前以言语诳你,并不作数,我可以放了你们,但除了公孙绿萼,现在,你可以带着其余人走了”。

  听到蓝衣青年的话语,樊一翁顿时大脑又当机了,嘴张了张,无意思地嚅嗫了下嘴唇,才忽地反应过来,惊异道:“什么?你要放了我们?不行,要走,一起走,绿萼师妹也要一并放了,我留下任你们处置”,他竟未想到为何丘翳风知道师妹的名字,又对他如此熟悉。

  丘翳风眼中冷光一闪,喝道:“樊一翁!你当你是什么人,论武功胜你者大有人在!论谋略,你半点欠奉,论侠义,你及得上当世诸侠?如今命在我手,还敢跟我谈条件?嗯?”,随着质问出口,一股沉厚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不仅樊一翁,便是周边将佐亦正色肃容,心下恻然,果然,当初作训长的威仪依然不坠。

  被丘翳风逼人气势所慑,樊一翁不觉偏过头去,口中仍不服输,开口道:“老子既然答应你为驱虏军效力,便不会反悔,只是众师兄妹皆是听从师命,罪不在己,请尊驾网开一面”。

  丘翳风看火候差不多了,手一指绝情谷众人中的一名容貌秀丽的女子道:“将那名女子带过来”,自然有人领命而去。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绿衣女子,虽然头发略显散乱但难掩俊俏姿容,面色细白,下巴曲翘,如滴水之形,眉眼柔和,琼鼻圆润,嘴唇剔透轻薄,样貌当真是千里挑一,虽远不及小龙女,亦较程英、陆无双稍逊一筹,但一股青春娴静的气质却跃然而现,脑海中模糊浮现出此女原该悲惨的结局,丘翳风心下暗叹,见到她时便已定下打算,留下她欲要改变她的命运,小补心中遗憾,此时不由细细思量如何处置,一时沉默不语。

  公孙绿萼此时心乱如麻,自她的父亲弃众人不顾独身逃走,如今又失手被擒,她已不想多做无谓挣扎,心下冰凉,暗道:“便是爽爽快快死了也罢,那薄幸父亲也该逃脱了吧?他虽无义,绿萼却不能恨他”,只是看着众师兄弟,她觉甚是无颜,此时被提到蓝衣青年跟前,已置生死与度外的她也无所惧,看着对方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自己,她亦坦然打量对方,此时这男子正襟危坐,与初时气度又自不同,原本淡然出世、傲然绝尘的气质悄然不见,便那么随意一坐,一股厚重沉凝的气势便油然而生,甚至让人感觉到肃杀的气息沉甸甸压在心头,配合那俊美的五官和气度森严的黑甲骑士的拱卫,让人感觉犹如幽冥之王归来。

  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氛围,公孙绿萼见对方直愣愣盯着自己仍在沉思,脸色终于红透,不再对视,樱唇微启欲要张口,那蓝衣青年却更先一步醒悟,竟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公孙绿萼亦不得不承认他笑得十分好看,平生仅见,脸色不由得又红了红,低垂下头看着地面,想要说的话也忘了,这时却听那蓝衣青年温和地道:“给公孙姑娘松绑!”,左右有人应是,很快便将公孙绿萼松开了。

  这时樊一翁面色难看的靠过来,问道:“师妹你没事吧?”,见公孙绿萼应承没事,他犹豫地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恰在此时,坐在上首的丘翳风又开口道:“公孙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不过黄老前辈和周伯通是在下至亲之人,实容不得别人伤害半分,还望贵谷以后别打他们主意了,否则在下只好夷平贵谷,不过我见姑娘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当是明晓事理之人,现在你我双方各退一步,姑娘跟我们走,各自罢手如何?”

  樊一翁见丘翳风对公孙绿萼说话如此和气也是一愣,心下暗叹,“看来这小子果真看上了绿萼师妹,不过还要看师妹心意,若是不允,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助她脱身,以报师父多年教育之恩”。

  不提樊一翁所思所想,且说公孙绿萼听蓝衣青年之语后眉头微蹙,拱手回应道:“尊驾,先前多有冒犯,只是绿萼蒲柳之姿,如何入得尊驾法眼,还请高抬贵手放绿萼及众师兄弟回去,待禀明家父,由他老人家亲自前来赔罪,给尊驾一个满意答复!”,原来她亦误会丘翳风贪图她的美色。

  眉头轻蹙,丘翳风淡然道:“既然如此,绿萼姑娘,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按照军中规矩,你们意图行刺要员,是要全部处死的,先前我与樊一翁订下约定,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便放了你们师兄弟,其中第二个条件便是要留下你为人质,现在看来是谈不拢的了,那么,得罪了!铁山!”。

  黝黑雄壮的骑兵统领立时出列,躬身施礼道:“属下在!”。

  丘翳风指着绝情谷众人,淡淡道:“除公孙姑娘外,将他们全部处死,由你亲自监刑”,声音中透着冷冽的杀意,令樊一翁和公孙绿萼心头一颤。

  见黑大个俯首领命而去,公孙绿萼急道:“不要伤害他们,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便是!”,眼泪已是在微红的眼眶中打转,此时怒喝的樊一翁闻言顿时跌足长叹。

  脸色冰冷的丘翳风点点头,对铁山道:“将绝情谷众人放了吧,带上樊一翁和公孙绿萼,即刻上路”,从铁山口中他已得知,龙骧精锐尽被牛朋遣出接应自己,有哨锋营密探来回传递消息,估计便在一两日间便能与他们汇合。

  第二日午时,牛朋便已带领人马在五十里外的镇子迎接丘翳风一行人,驱虏军效率之高,对当地渗透力之强还在丘翳风估计之上。

  看着远处旌旗招展,一队队黑衣骑兵步兵井然有序穿插而行,数千人步骑兵近乎踏出万马奔腾的气势,丘翳风心下不由赞叹,牛朋手下的军将真的历练出来了,三军可夺魄。

  前锋骑兵打过照面,相距尚远,牛朋便纵马急忙前来,丘翳风亦脱出队伍前往相见,二人跃下战马相对而立,眼中欣喜和激动溢于言表。

  “好!好!好!二弟!你是大哥的骄傲!这次多亏你派的人接应,不然大哥真有可能见不到你了!”,丘翳风双臂扶着牛朋的臂膀,上下打量着道。

  牛朋早已不复昔日的青涩,心中虽然激动,却依然保持平静,语气关切地问道:“大哥可有受伤?我已听手下人汇报过,绝情谷,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大哥放心!”。

  “无妨,这事大哥自有处置,二弟不必再过问”,丘翳风展颜一笑,向牛朋一眨眼睛拉着他向后走去,边走边道:“来来来,见见黄老前辈和你师父,呵呵!”。

  此时,公孙绿萼和樊一翁正立于拱卫车厢的军士前,看到远处统帅大军前来接应的竟是一个与蓝衣人年纪相仿的英伟青年,貌似情谊深厚,心下暗暗吃惊,均想此人究竟如何了得,年纪轻轻便能节制诸军,雄霸一方,伴随着对方逐渐走近,面容已然清晰,公孙绿萼惊呼一声:“是你?”

  牛朋闻声侧目望去,也不由惊异道:“姑娘,是你!”,丘翳风见二人似是相识,便对牛朋挤挤眼,将他拉到一旁问道:“你认识公孙姑娘?”。

  “当日寻找大哥曾误入绝情谷,碰巧见过这位姑娘一面”,牛朋坦然。

  “原来如此!”,丘翳风点点头,继而略一沉吟,又对牛朋道:“这位姑娘心肠不坏,这次我将她和他师兄樊一翁俘获,他的师兄一身神力,可为冲锋陷阵之将,至于她,二弟将之带在身边可能办到?在我下次到来之前决计不能放她离开”

  听丘翳风如此安排,牛朋略一思量便答应下来,旋即邪邪一笑道:“难道大哥看上这位公孙姑娘了不成?”。

  拍拍他肩膀,丘翳风笑笑摇头道:“大哥对公孙姑娘绝无半点念想,相反,倒希望你快点找到心仪的女子,好了,跟我去拜见两位前辈吧”。

  向公孙绿萼一点头,牛朋来至车厢前,此时周伯通尚在闭目修养,他身体未复,精神时而萎靡不振,而盘膝而坐的黄药师看到二人前来则哈哈一笑道:“丘小子、牛小子,你们兄弟相逢,可喜可贺啊!”

  看到黄药师包裹着的肩头,牛朋眉头微皱,躬身施礼道:“自绝情谷一别,今日终又得见前辈,晚辈不胜欣喜,只是来迟了,让前辈受苦了!前辈伤势可有挂碍?”

  黄药师哈哈一笑,对着丘翳风道:“你们兄弟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夫又不是泥捏的,这点伤势却是无碍”,接着又对牛朋道:“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老夫今日甚是高兴,牛小子,可有好酒?今日我们痛饮一场,一醉方休”。

  恰在此时,周伯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吹胡子道:“什么酒?啊?喝酒?好啊!好啊!酒在哪?酒在哪?”

  众人不禁大笑,周伯通一挠头,揉了通脑袋,对着黄药师喊道:“黄老邪!你们笑什么,哪有酒?老顽童酒瘾上来了,快拿酒来。嗯?这小子是谁?”,说着又打量上了牛朋。

  牛朋躬身下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见老顽童满脸诧异,丘翳风应声道:“大哥,这便是我的兄弟,牛朋,以前替你收下的徒弟,你看如何?”。

  “啊?”,周伯通神智还未清明,顿时大摇其头,叫道:“不要徒弟,不要徒弟,老顽童最怕教徒弟了,完颜家那小子都让我头痛死了,哎呀!不对呀,丘兄弟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怎么成了徒弟?”。

  苦笑着摇摇头,丘翳风只得将往事简要讲述了一遍,周伯通才模模糊糊忆起,大咧咧一摆手道:“牛兄弟,起来,起来吧,你是我兄弟的兄弟,又是我徒弟,不用拜了,不用拜了,老顽童最怕被人拜了,有个名分即可”

  牛朋依言起身,与丘翳风一起告退,招呼军士前来安顿诸人,并收服樊一翁、公孙绿萼师兄妹不提。

  待诸人安顿已毕,晚间黄药师、周伯通、丘翳风、牛朋四人把酒言欢,丘翳风将心中打算说出,说服黄药师留在牛朋根据地之中养伤,并让牛朋代为打探杨过等人消息,第二日便搭乘牛朋安排的马车载周伯通往终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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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汇聚襄阳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发现又增加了三张推荐票,感动之余,到现在终于把这章码完传上,谢谢那么晚还投票支持!以下正文:)

  襄阳城北百里外,金轮法王、尼摩星和潇湘子、尹克西不期而遇,顿时均脸色难看之极,对立无言,前方数里外便是蒙古大军营帐,却谁也不敢前往,双方大眼瞪小眼,终究金轮法王眉毛一抖,问道:“潇兄、尹兄,二位怎么独身前来?”,他本以为其他人会畏惧军规,回返绝情谷将马光佐救出,未想竟都与他一般打算,此时已有些心头慌乱了,须知忽必烈曾定下军规,背弃袍泽者,虢职枭首。

  “哼!金轮你真打的好算盘,你独身前来,我等为何不可?你当真做的好事啊,我和尹兄得要好好‘谢谢你’”,潇湘子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看着金轮法王,眼中闪过凶光,显然对金轮法王的弃友先逃的行为极度不满,尼摩星虽先与金轮法王相遇,而后一起赶回大帐,此时却并不相助法王,他对其也早有不满,此时后退两步,冷视着金轮法王的后背,大有借机清算的打算。

  金轮法王对他们未曾救回马光佐本已很是心中烦躁,此时见潇湘子又露出欲动手的征兆,顿时袖中臂一摆,将金轮擎于手中道:“老衲行事恐怕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若有不服,自可来问问我手中这金轮”。

  此言一出,顿时连一向城府极深的尹克西也变了脸色,一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冷看着金轮法王,握紧手中宝鞭向前走去,与潇湘子并立左右,与金轮法王对峙起来。

  尼摩星见状,嘿嘿一笑,移身向左,将金轮法王后路彻底堵死,见诸人不声不响间完成了对自己的包围,金轮法王亦心中稍有忌惮,心中念头数转,突然想到若是惊动了大帐军营的哨探,被四王爷得知私斗之事,进而自己几人又失落袍泽,一旦此事被发现,四王爷放的过自己,军规须饶不得,何来功名荣耀,彪炳后世?

  潇湘子见金轮法王脸色阴晴不定,手持金轮戒备,冷哼一声便抢身攻上,尹克西与尼摩星观看着风色,一时并未出手,金轮法王闪身让过,跳开丈外,潇湘子反身一剑刺向法王胸口,斜拉里一脚踢出,对向法王下身,端的又快又狠。

  一格金轮,将潇湘子宝剑荡开,金轮法王冷哼一声,平平一掌推出,与潇湘子踢来的右脚相抵,“砰”一声,潇湘子踉跄退了两步,尹克西、尼摩星正要上前助阵,却见法王将金轮一收,摆手阻道:“且慢,此处离我军大帐不过数里,哨探随时可至,若惊动王爷,知晓你我失落袍泽,诸位想如何交代?”。

  闻言,诸人脸色齐齐一变,暂时收起了敌意,尹克西恢复僵尸般的脸色,皮笑肉不笑的道:“在下是个生意人,和气生财,本也不想与法王为敌,窃不知此事法王如何考虑?”

  金轮法王借着台阶下来,向着大帐方向一拱手道:“王爷待我等恩重如山,此次行刺郭靖任务尚未完成,我等却先回返,如何向王爷交代?当务之急是救出马光佐,找到欧阳先生和杨过,合众人之力取了郭靖、黄蓉夫妇首级为要”。

  诸人想了想,未曾反对,尼摩星矮矮的身形晃动,来到法王近前道:“他们~地~渔网~厉害!打,打不过~”,金轮法王亦不由沉吟。

  良久,尹克西哈哈一笑道:“我等何需硬闯,悄悄将马兄救出即可,又忧虑那渔网阵作甚?”,潇湘子亦附和道:“不错,尹兄之见甚是,不如我等先去汇合欧阳先生和杨过,再去营救马光佐可好?”。

  诸事议定,法王众人便重又回返,而另一面,杨过、欧阳锋亦在寻找金轮法王等人,距襄阳不远,花了两日功夫,第三日上午,按蒙古哨探的消息,法王便在一处客栈寻到杨过三人,稍一商议便直奔绝情谷而去,此时公孙止正带着弟子在谷外遍地寻找他们踪迹,却不曾想对方又钻进了自己老巢。

  金轮法王等人忐忑地潜进谷中,未想谷中防备松散,救人竟顺利无比,将傻大个马光佐救出绝情谷,杀了绝情谷留守的弟子,众人便落脚在襄阳外的一处村镇中,重议谋取郭靖、黄蓉夫妇之事,不想此时蒙古汗帐传昭诸人回营议事,他们便只得放下其它赶回军帐。

  ………………………………………………………………………………………………………

  到了樊川地界,绕过一处处冈峦,丘翳风带着周伯通终于来到终南山,山路崎岖,二人只得弃车而行,周伯通从随行包裹中取来一件衣服将头包的严严实实,以免被人认出。

  沿着山路一直向上,照顾到周伯通虚弱的身体,二人便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时分才至岔道前的普光寺。

  “咚!咚!……”,丘翳风敲了几声门,寺院中终于出来个十几岁的小道士,对着二人垂首一打量,揖首道:“二位施主,小道有礼了!”,眼角余光偷瞧着包着头的周伯通,面现好奇之色。

  对于小道士的逾规,丘翳风不以为意,拱手道:“打扰了!道长,我二人愿发心护持三宝,还请接纳!”。

  小道士闻言施礼道:“原来如此!二位居士请进!”,一侧身将寺门打开,引二人进去。

  周伯通窜窜跳跳的抢进门去,嚷嚷道:“饿了,饿了,小牛鼻子准备斋饭来”,如此无礼的态度顿时引的周围的道士侧目,丘翳风拱手致歉,拉了拉周伯通衣袖,待吃了些果品,又有小道士将二人引入厢房。

  虽然身体虚弱,但周伯通是个猴急的性子,抓耳挠腮恨不得立时前往重阳宫后山禁地,引来蜜蜂蛰咬一番,解了身上这折磨人的余毒,嘴里叨叨着,在屋内来回踱步,让闭目调息的丘翳风也无法沉定,有点气苦地道:“大哥,稍安勿躁,你如此焦躁与事无补”。

  周伯通苦着脸道:“兄弟,我们快去重阳宫后山吧,难受死了,快让蜜蜂来蛰我吧!好急,好急啊!”。

  丘翳风以手捻额,叹道:“此处距重阳宫后山古墓尚有十余里山路,此时天色已晚,大哥你身体又不能支撑连续赶路,难不成我们露宿荒山?稍待,我们凌晨就出发可好”

  垂着头,周伯通嘟着嘴道:“还要等一夜!啊!无聊死了!无聊死了!”,一头扎床上,蒙着头打起滚来,全然不像虚弱的样子,天性使然,全然如赤字顽童。

  第二日早晨,转过数里山路,二人终于来到古墓禁地,周伯通不欲破王重阳订下的规矩,丘翳风只得只身入内去引玉蜂,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玉蜂窝,捅了之后狼狈逃了出来。

  禁地外坐立不安的周伯通听到玉蜂的声音,顿时大喜,蹦跳着迎了上去,绕过数十步,看到丘翳风身后铺天盖地的玉蜂,顿时脸色大变,转身便逃,奈何体力不济终是落在丘翳风后方,看着丘翳风一溜烟消失的身影,顿时大叫道:“兄弟你不讲义气,哇!哇!哇!”,瞬即被分出的一股玉蜂扑上,蜂云包裹中传出惨绝人寰又欲仙欲死的声音。

  良久,头顶盘旋的玉蜂离去,丘翳风从河潭中爬了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抚着胸口道:“好险!吓死我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大哥你自求多福吧!”,看着百余丈外周伯通的方位,丘翳风捡起扔在潭边的包裹便奔了过去,此时周伯通身周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玉蜂尸体,剩余的玉蜂仍前赴后继地扑上去,周伯通正来回翻滚着大叫:“啊!不要啊!嘿!嘿!嘿!痒死我了!再来点!再来点!好舒服!”。

  怕周伯通有所闪失,丘翳风立身数丈外紧张地看着,将火镰和火把从包裹中取了出来,随时准备驱赶玉蜂。又过了一会,突然周伯通不再叫舒服了,一骨碌爬起来,惨叫道:“不要了!不要了!啊!疼死我了!兄弟救命啊!救命啊!”。

  飞身迎上去,丘翳风晃动手中火把将剩余的玉蜂驱散,把坦胸露乳的周伯通接应了出来,这次防护比较严密,周伯通脸上未被玉峰叮咬,平复了一会,看起来气色已是好了很多,周伯通穿好衣帽,二人相携向山下走去。

  终南山下集镇的一家名叫“朋来”客栈的二楼房间里,一个白发老者盘坐于榻上,五心向天,双目微闭,头上白气蒸腾,脸上紫光流转,一抹淡淡的褐色从臂上向右手食指汇聚,“嗤”一声,一道污血从指间射出,双掌翻转,缓缓收于腹中,内息滚滚回流,老者清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又眨巴一下眼睛,透着狡黠地道:“哇!不行了”,说罢,翻身仰倒。

  正坐在桌前看着他行功的蓝衣年青人大吃一惊,冲了过去,不经意间瞥见那白发老者眼睛偷偷一睁,顿时止住伸过去搀扶老者的手,假装伤感地道:“唉!大哥,没想到你还是去了!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尸身送上重阳宫,让你的徒子徒孙们好好安葬的”。

  那老者一听“重阳宫”三字,顿时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可!不可!老顽童没死,老顽童好好的,兄弟我逗你的!”,说着嬉皮笑脸起来,不停做起鬼脸。

  原来正是丘翳风、周伯通二人,确认周伯通毒已解,身体残余的蜂毒也逼了出来,丘翳风心里的大石落地,浑身说不出的轻松,顿时一股疲倦袭来,真想好好倒头大睡一场,便对周伯通道:“大哥,我要好好睡一觉,不要吵我,待我醒来再与你分说”,说完便往榻上倒去,很快发出细微的鼾声。

  见丘翳风睡熟,周伯通将被子给他盖好,叹了口气道:“好兄弟,辛苦你了,放心吧,好好睡!”,看着窗外天色尚早,估计是申牌时分,离日落还要有半个多时辰,他又有些坐不住了,从榻上跳下来,溜到街上看热闹去了。

  戌时初刻,客栈大厅中:

  “现今天下大乱,听说南面襄阳要开战了,蒙古南征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听我那兄弟说郭大侠和丐帮黄帮主夫妇在襄阳号召武林同道前往襄助,前日我那丐帮的结义兄弟便已前往,我明日也打算去瞧瞧,诸位兄弟,你们如何打算?”,一个瘦长脸型,开襟黑布短袍的汉子对着同桌的几个武林人道。

  那几人纷纷嚷嚷,并未应声,反而低声议论起来,其中身形匀称,相貌周正的一人抱拳道:“郭大哥高义兄弟佩服,但我北地形势亦不容乐观,数日前驱虏军在渭南与从鞑靼南下的蒙古人大战一场,据说损失惨重,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前往襄助‘忠义侠’,否则驱虏军若被攻灭,我北地便再无半点复兴希望”。

  众人纷纷附和,言称有礼,均欲前往投奔,那黑布短袍泽的汉子胸中郁积,便不再言南投之事,只是与众人对饮。

  从客栈大厅中穿过的周伯通正好将几人的谈话收入耳中,顿时一皱眉,捏捏下巴的胡子道:“原来郭兄弟在襄阳!难怪我找不到啊!不行,我得去襄阳找他玩,好多年没见他和古灵精怪的黄蓉了,有趣!有趣!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找我兄弟去,拉他一起去玩玩!哈哈!”。

  想让丘翳风多睡会,性子毛躁的周伯通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外加背着手来回走了百余趟,总算等到了头,一见对方醒转,立即抓着他的手,急切道:“兄弟,我们去襄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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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襄阳之战(上)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推荐票又涨了六张,虽然不多,但心里很温暖,铁兄和其它投票的书友,能提个小小的请求吗?每次投票完,可以随便在书评区发个帖子吗?让我知道是你,几个字或者没有字都行,只要有个帖子,我给你们的帖子加精,这是唯一能做的回报了,请务必!以下正文:)

  被周伯通上来一句“我们去襄阳吧”问愣神的丘翳风,本能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头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周伯通嘟嘴道:“什么为什么啊?去就去嘛,兄弟陪我去玩吧,好不好?我介绍郭靖郭兄弟和黄蓉那丫头跟你认识”。

  回过神来的丘翳风,顿时想起关于襄阳的一些事情,此时蒙古大军集结南宋,大战将起,这次蒙古军统帅是忽必烈,将来汉统和大汉民族的最后一点血性也灭在他的手中,崖山之战,十几万大宋士大夫军民蹈海赴死亦不愿投降张弘范率领的蒙军,但中华节气自此不存,中国第一次完全沦陷于外族,独立发展的进程被打断,曾经高度发达的经济、文化、科技、科举与世族相结合的官僚制度、开始受限的皇权、先进的政治制度等等都将不存,陷入野蛮、蒙昧、封闭、奴性的黑暗时代,自此,中国犹如被打断了脊梁,再也没有站起来,当真可悲可叹,丘翳风心头沉重,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久闻大名,他一直想去看看忽必烈,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可惜一直不曾有机会,这次倒也是个时机,若能找机会将之除去,那便更好了,对将来牛朋的大业、对中国必将有无穷好处,便爽快答应了周伯通,休息了一晚,二人第二天清晨便立时出发了。

  未出樊川地界,便有一个道士打扮的选锋营哨探赶来送信,原来是牛朋遣人告知近期情况,以免丘翳风担心。

  自丘翳风带周伯通离开那日,牛朋便继续带领驱虏军执行以往的战略继续往秦凤路的秘密根据地转移剩余人员和战略设备物质等,与此同时,蒙古西征军返回草原休整的一路大军受命从西北部草原地区南下,不久便被驱虏军贞知,这支蒙军是为解除南征军灭宋的后顾之忧剿灭驱虏军而来,战斗力极强。

  本来牛朋便欲与蒙古人大战一场,以便驱虏军被蒙古大军“剿灭”,以小规模抵抗的方式渐渐消失在蒙古人眼中,使蒙庭的注意力转向南宋,他才能全力建设驱虏军,完成对北方的全面渗透,将来才有能力与蒙古人争夺天下,不想这么快就出现了这种良机,于是便有了渭南会战,驱虏军“折戟沉沙”的一幕。

  在连续的军事行动中,黄药师一直随军疗伤,牛朋对其照料十分周到,日间所见驱虏军纪律严明、对民秋毫无犯反而礼敬有加,甚感满意,只是军阵粗疏、统筹无序,无法将强悍的战斗力发挥出来,他有心指点,便将排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择要一一传授与牛朋,令其在实战中检验运用,牛朋悟性不错又早有根基,因而用兵布阵进步很快,甚得黄药师嘉许。

  在信的末尾,牛朋写道:“鞑子以为已击破我军,将龙岗基地烧毁,留下部分军队配合地方守军清缴“余孽”便挥师南下,估计此时已与南方蒙军汇合攻伐宋地,弟已探知,杨过兄弟和小龙女姑娘在襄阳曾出没,大哥若南去,请将大约行止告知信使,勿使弟挂念,弟在钧州另伏有一支精兵,非常之时,大哥可凭弟所留令牌调度,各处情报据点大哥亦知如何联络,弟不再赘述。弟现于秦凤整顿军政要务,千头万绪,无法顾及大哥,万望大哥保重!”

  一路向南,两日后,丘翳风、周伯通二人便出现在宋蒙边界,只见到处田地荒芜,白骨曝露荒野,村室残破,流民处处,越靠近襄阳,流民愈多,从流民口中,二人得知襄阳附近诸县早已沦陷,守军不战而逃,以致民无所依,各处逃散,此时蒙古大军齐集襄阳城下,正在攻城。

  “看!看!看!兄弟,那黑压压的一片是蒙古人啊,傻郭靖呢?傻郭靖会不会也在?”,驻足在襄阳城西北的一处山岗上,周伯通指着远方的蒙古军营方向对着丘翳风问道,嘴里还嘀咕着:“不对呀,郭靖是蒙古人的驸马,是在蒙古人那还是在守襄阳,怎么蒙古人又来打大宋呢?搞不懂,搞不懂”。

  看着十数万将士拱卫的蒙古中军大帐方向,丘翳风眸子一凝,只见帐幕撩开,走出一行军将来,随后几个贵官样人出现,居中一人相貌不清,但气度非凡,料想便是这一路大军的统帅,至于是不是忽必烈尚难断言,据牛朋信中所说,此次征伐南宋,南征军为主,西征军亦有一部参与,北方由于驱虏军的牵制消耗,忽必烈组织的南征军较原历史力量减弱很多,这也是蒙庭调西征军一部南下的主要原因。

  忽必烈原本便是先北后南的策略,调动军队灭南宋是真,但首要便是麻痹北方的驱虏军,诱战而重创之,未想仅动用西征军一部便迅速解决了麻烦,这是忽必烈始料不及的,总感觉事情里透着诡异,但这路西征军的统帅是阿里不哥的姻亲加臂助之人,战功赫赫,凶名在外,他信誓旦旦保证已将北方驱虏军消灭,当初忽必烈对此事稍稍表达了犹疑,此人竟当场表达不满,负气而去,若是就此事再大动干戈,势必令两军心生龌蹉,这是在攻伐南宋的紧要关头,忽必烈所不愿看到的,便将北方之事暂时按下。

  看着中军大帐帅旗挥动,丘翳风脸色凝重地对周伯通道:“大哥,蒙古人要攻城了!”,周伯通挠挠头看着下面,果然大帐中传出号角声,前军变阵,将军中拘禁的数千百姓样人驱赶向前方,任其乱哄哄向城门而去,凡有散逃者立时遭到后方蒙古骑兵驱赶斩杀,蒙古军队随后步步进逼,城墙上不时传来宋军的喝骂声。

  周伯通看着下面的情形气的双手叉腰,指着蒙古军骂道:“气死我了,这帮蒙古鞑子太无耻了,不行,我要下去好好教训他们”。

  看着他挽着袖子就要往山岗下跳,完全未将蒙古大军放在眼里,丘翳风苦笑着拉住他,指着城墙方向道:“大哥,稍安勿躁,且看城内守军如何反应,此时下去于事无补”。

  没挣脱丘翳风的手臂,看着对方一脸的严肃郑重,周伯通突然冷不丁想起自己的大师兄王重阳,讪讪道:“好吧!我听你的”,强自忍耐着呆在丘翳风身边观看下面的情形。

  随着人群渐渐逼近,守军中似是出现了一阵骚动,突然城门大开而闭,数百骑突出城门,绕过前方百姓向后面的两个蒙古千人队截杀而去,纷乱的百姓被接应着乱哄哄涌向城门。

  蒙古中军大帐的年轻统帅见宋军终于打开城门做出了反应,笑着对点将台下的一个雄壮将领挥了挥手,那将领立刻命传令兵挥动令旗,四个蒙古千人队从两翼军中冲出,疾冲向城门,很快两军便短兵相接,看到赶来的蒙古骑兵并不恋战,直冲城门,肆意砍杀未及入城的百姓,城下的宋军心急如焚,奋不顾身的扑向蒙古骑兵,一人往往要应对数人围杀,一时伤亡大增,而蒙古骑兵亦被这帮精锐宋军拖住,难得突进。

  丘翳风看到城下狭小区域内汇聚了数千人乱战,再多人亦于事无补,战斗此时已到了白热化,顿时拉着周伯通向山下奔去,此时却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见被百姓和宋军阻挡,精骑迟迟不能突入城内,蒙古中军大帐令旗变换,六个千人队来回穿插,将宋军分割成两段,将后段连同百余名落后的百姓一起牢牢围死在城下。

  丘翳风和周伯通施展身法,一路风驰电掣,终于来到城下,二人所过之处蒙古众骑兵纷纷坠马,生死不明,宋军一方精神大振,而蒙古骑兵后方却阵脚大乱,一个淡青色衣服的中年汉子立时发威,率领众好汉趁机杀出重围,将剩余百姓接应了出去,蒙古骑兵愤而急追。

  城上方面大耳的安抚使见蒙古军如此彪悍残忍,本就不愿开城门的他,此时更是吓得面色如土,气急败坏的命令军士将微开的城门关闭。

  宋军大将王坚见状惊怒,止住传令兵,“噗通”一声跪地,急谏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此时郭大侠带领江湖义士尚在和鞑子厮杀,百姓也未全部进城,若是关了城门,岂不是将他们往死路上推啊!大人三思啊!”。

  安抚使犹疑不定,肥胖的脸上汗珠不停涌现,看着蒙古骑兵越逼越近,终于脸色一变,指着王坚怒喝道:“大胆王坚,你要谋反吗?本官受皇命镇守此城,自然以戍城保民为第一要务,关城门正是为了满城百姓性命着想,若是被鞑子冲入城内,失陷了城池,这责任你担得起吗?来啊,将他给我拿下”,心下却想到:“王坚啊王坚,吕某自有计较,你就先给本大人闭嘴,郭靖我向来倚为臂助,自然不会让他送命,况且他本领高强定能突出重围,到时我放他进城便是,其他人休怪本大人无情了”。

  左右军士听令,上前将王坚按住拖走,不理王坚悲愤的呼喊声,安抚使令守门军士立即将城门关闭,城门戍卒不敢违命,但百姓从城门不断涌入,想关亦一时不得,又不想将刀剑砍向无辜百姓,只得等他们全部进入才将城门关闭,城外有好汉阻挡,蒙古骑兵被死死拖住,想杀进城门而不得。

  看着远处的一老一少二人直直撞入蒙古骑兵重围之中,出手处,蒙古骑兵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正厮杀的淡青衣服的中年汉子暗赞道:“好功夫!当真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了!诶?看那身影怎么好像是…”,心下一动亦领着众江湖好手浴血厮杀,前往接应,很快两方汇合,那中年汉子立时认出老者来,惊喜道:“大哥!果然是你!”。

  那白发老者,随手打发了身前的蒙古骑兵,愣愣看了中年汉子半晌,突然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小郭靖?小兄弟,你怎么老成这样子了?”。

  那中年汉子闻言神情一鄂,哈哈一笑,摇摇头冲着稍远处的另一个蓝衣青年的背影朗声道:“在下郭靖,谢过小兄弟援手,能与诸位并肩杀敌,当真快哉!哈哈哈哈!”,大笑声中,身形突进,在蒙古军中往来冲突,横勇无敌,无人可挡,周伯通嘻嘻一笑,不再纠结郭靖变老的问题,亦凭借精妙的武功杀的蒙古骑兵人仰马翻。

  蓝衣青年向郭靖微微点头致意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封堵冲击城门的蒙古骑兵,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坠马,手段最是简单犀利,很快以三人为箭头,众好汉聚拢其后,在蒙古铁骑中往来冲杀,失陷的众人一一被接应出来。

  蒙古骑兵被郭靖、周伯通和蓝衣青年带领着众江湖好汉冲乱了阵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且战且退,逼近城门。

  大腹便便的安抚使见郭靖等人接近城门,心中大喜,忙令城上军士放箭隔断蒙古骑兵,并传令守门士卒打开一线缝隙,让刀斧手陈于门内两侧防备蒙古散骑突入,对着城下喊道:“郭靖,郭兄,快快入城!”。

  郭靖闻言不为所动,令众人尽快入城,自己却返身殿后,将后面的好汉一一接应入城,与周伯通和蓝衣青年三人立身城墙之下,将数百突入箭幕的蒙古铁骑牢牢钉住,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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