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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开脉!贯通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杨过、小龙女、欧阳锋三人早已料到绝情谷会派人追赶,故一路疾行,出谷后转过四五道弯,小路纵横崎岖,便再也不虞会被追上了,边走边说,杨过将心中种种情思倾诉给小龙女,欧阳锋则仔细寻找着周伯通和黄药师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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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前,易容侨扮的丘翳风一路隐形藏迹,终于屡屡化险为夷,躲过江湖人士搜查,来到了少林寺,对于这个生活了十数年的地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本可以潜入直接去找心毅师兄,但考虑到种种不良影响,加之本身自己便是脱出少林的,便经层层通报先见到了心禅方丈,接着来到了心毅师兄禅房。

  看着蒲团上消瘦得不成人形,无比憔悴苍老的心毅师兄,丘翳风悲从中来,一下扑到他身前哽咽地道:“师兄,你受苦了”,心毅睁开浑浊的双眼,慈祥地看着丘翳风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师弟,好!好!好!”,说着轻轻拍了拍丘翳风的肩膀,道不尽的欣慰。

  丘翳风拭去眼泪,抓起心毅的手腕道:“师兄,让师弟来看看你的伤势”,说着度了一股真气至他体内,如此换了数个位置探查,才将心毅体内真气堵塞处探查明白。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仔细推敲金轮法王传下的法门,结合心毅体内的情况,一再沉思,对于如何疏通经脉,他终于有了腹案,再仔细思虑了一遍确保并无疏漏不妥之处,便欲开始行动。

  沉吟了片刻,他转头对着身后的老僧道:“心禅师兄,请助我一臂之力,我内力有损,怕力有未逮”,心禅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当是分内应有之事,师弟尽管吩咐,老衲当竭尽所能!”。

  当下,丘翳风便让心禅用双掌拍打心毅周身奇经八脉要穴及任督二脉穴位,用精纯内力刺活化气血运行,约莫一个时辰光景,见心意脸上已是气血蔚然,毫光湛湛,丘翳风以极快的速度点上“中枢”、“阳关”、“四渎”、“膏育”诸穴,脸色极为郑重地道:“心禅师兄,我马上会封住师兄的‘阳关’、‘命门’二穴,此举凶险异常,望心禅师兄务必配合我施为,待我出手,请立即封住‘巨阙’、‘天突’、‘章门’三穴,顺序不得稍有偏差,力度以此为宜”,说罢一指点在心禅“肩井”穴上,随即一拂解开。

  待丘翳风手指拂离,心禅心中骇然道:“未料想师弟武功竟到了此等境界,出手如电,点穴拂穴信手拈来,不着痕迹,老衲竟不觉间便被点上穴道,当真了得!了得!”,心中念转,手上却不敢稍有怠慢,紧盯着丘翳风的动作。

  两个时辰后,经过不断封穴、解穴、冲脉,催活气血,终于将心毅禅师的伤势治愈,此时心禅方丈已是汗流满面,消耗不轻,打了声禅语盘膝坐下稍稍回复起来。终于治好了心毅师兄的伤势了,脸色青白的丘翳风心中松了一口气,过度摧残身体使用内力,使他再也咽不下涌上的鲜血,一大股血箭忍不住从嘴角射了出来,头昏欲裂的他想道:“如此,即便是死了,我当没有遗憾了”,一阵眩晕袭来,他身子一晃,终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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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身体的钻心疼痛,丘翳风勉力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小沙弥飞快从床前向外跑去,兴奋地叫道:“太师叔祖醒了,太师叔祖醒了!”,丘翳风双耳轰鸣,头晕目眩,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此时裹满药膏缠着绷带的全身无一不疲惫,无一不疼痛,只想永远睡过去罢了。

  不多时,只见一大堆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急急赶来,当先的正是心禅方丈、心毅禅师等几个心子辈老僧,他们一进屋,心毅便来到床前,握住丘翳风手腕探查起来,良久方长叹口气道:“阿弥陀佛,师弟内息已平稳,暂无生命之忧,只是身体竟摧残至斯,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师兄,方丈师兄”,丘翳风睁开眼睛强忍着不适跟众人打了招呼,接着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心毅忙将他扶起,关切地道:“师弟,莫要妄动,以免牵动伤势,究竟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丘翳风苦涩地一笑,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在场的都是武功高绝之人,不难体会华山之巅的凶险,均为这个小师弟(叔)捏把汗,伤重成这样却还要来少林救心毅大师,更令他们动容,不过仍有老僧心存疑问,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和尚走上前来,双掌合十问道:“小师,师叔,恕弟子不敬,现在江湖上到处通缉捉拿你,说你偷盗他派武学,还与鞑子勾结图谋中原武林,此事师叔作何解释”。

  待这天字辈老僧的诘难一出,除心毅面容依旧不为所动外,众僧看向丘翳风均露出凝重担忧又夹杂着希冀的神色,都希望他不像中原武林所说的那样,是如此的十恶不赦,更想亲口听到他的解释。丘翳风黯淡的眼神闪了闪,听到刚才老和尚的话,他心中泛起无力的感觉,甚至不想去分辨,不过,看众僧显然信重他多些,都希望他解释,只好整理心情,缓缓将潜入古墓一直到从金轮法王那取得密宗法门的前前后后说的明明白白。

  众僧听后唏嘘不已,心禅方丈道:“师弟,如今你既然已将事情说明,你且放心,他日我闔寺众僧定将此事一一查明,公告武林,还你清白”,略一沉吟他又担忧地道:“只是你如今伤势之重,世所罕见,吾等已商议了一天,想了诸多办法,可无一稳妥,不敢放手施治,看来你只能先安心修养,多服食些疗伤圣药,我自会派出僧众广邀奇人异士为你治伤,待伤势好些,看是否另有办法”,说罢双掌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与众僧面色沉重的走了。

  心毅禅师看着丘翳风,眼中的慈爱和伤痛是如此的沉重,喟叹一声,对着丘翳风道:“师弟,师兄未曾想过你我还有相见的一日,你来救我,却牺牲如此之多,让师兄情何以堪啊!”。

  丘翳风摇摇头看着心毅道:“师兄且不必这么说,长兄如父,我一直把师兄看做至亲之人,若是你有不测,我却束手无策,才会心痛内疚一辈子的,现在,师兄伤愈,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师兄不必为我担心,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说着呵呵笑了笑。

  心中愈发沉重,心毅禅师苦涩道:“师弟,你这伤势沉重至极,如此下去,恐怕......,现下只能先用药王堂的疗伤药吊着伤势了,再另想他法,师兄哪怕豁出命去,必不让你......”,说到这突然一哽,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恍然起来。

  丘翳风却不以为意,笑笑道:“师兄不必担心,以师弟我的天资,还能想不出办法吗?只需再过数日我调养好腑脏,另寻几位师兄来,各位师兄按照我悟出的心法,分别助我打通部分经脉,不出一月,我必能伤势痊愈”。

  心毅禅师闻听此言眼中一亮,抚掌赞道:“好!好!好!如此最好!那师兄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你好好修养,师兄去了!”,言罢将丘翳风放下躺好,轻提脚步离去。

  丘翳风倒也并非虚言,经过一连窜的经历,加之平时对医学典籍多方涉猎,尤其是从金轮法王处习得密宗心法后,丘翳风脑中阻碍疗伤的碍难一一有了破解的希望,盖因限于对人体经脉认知,前人创立武学皆以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为基,殊不知人体经脉众多,皆隐于皮下血肉之中,但凡气血通处皆有经脉,丘翳风融汇百家,耗费心血推衍体内伤势的解决之道,苦思冥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以他浑厚的武学根基和非凡见识,曾做做了无数的推演,并最终创出了功法脉络,并不断添枝加叶,完善细节,至今已具有极大可行性。

  从根本上讲,他的伤势迁延日久,本就沉重,几乎累及性命,按照他的设想,疏通经脉是治疗伤势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而后温养恢复腹脏器官经脉的第二步才可施为,待这一步完成,此时经脉已可承受内力全力运行,就可以最快速度恢复已散失差不多的功力,到此时才算是伤势彻底治愈之时,若然有可靠的益气健身的功法一边温养经脉,一边恢复功力,必可大大缩短治疗伤势的时间,由此他全心都投入到了自创的功法最终完善中。

  在综合全真教内功心法、九阴真经、少阳真经等少林内功心法、桃花岛武学以及新得的密宗心法,去芜存菁,奇正相辅,经过小心求证,他终究将最后几处碍难补足,完成一套内外结合的功法心法部分的推演,内练心法配合将来推演完成的外功功诀,对疗伤必定效果极佳,当然这还需要实际验证,考虑到功法关乎性命,而少林武学浩瀚,是最好的储备库,于是他一边修养,一边借阅藏经阁的武学珍藏,不动声色间将达摩易筋经、洗髓经参阅完毕,继续完善已推敲的七七八八的功法。

  数日后,心字辈内功修为极高的心毅、心凡、心树等六僧,围坐在大雄宝殿后堂静室之中,中间丘翳风静静地盘坐,脸上无悲无喜,双手交叠,放于胸前,脸上紫光、青气、红光交替出现,经脉中所能调动的内力,全部运转起来,气血蒸腾,头上蒸霞如蔚。

  约莫又过了两盏茶功夫,丘翳风缓缓收功,脸色重又恢复苍白,这时他睁眼道:“各位师兄,按事前商议我们开始吧”,说罢双指扣中,侧身斜卧,一手垂膝,一手抵额,若醉酒状,片刻间已进入无思无想之境,丹田中内力一股顺着督脉延伸,片刻间已贯通足厥阴肝经大部,受阻于章门,他并无气馁,丹田中另起一股内力贯注足少阳胆经,受阻于至阳,内力无法贯通周天,顿时激荡起来,丘翳风脸上现出潮红来。

  心毅见状,双掌齐出,在“天突”、“俞府”、“灵虚”、“神封”、“云门”、“中府”等正面三十二处穴位一一拍入一股至阳内力,便在最后的一处穴位拍入内力后,只听丘翳风体内突然从足底至腹中再至胸口膻中沿沿特异的路径出现汩汩流动的声音,不属奇经、不在八脉,一处处窍穴筋皮鼓胀,片刻间开始嗡嗡作响,好不骇人!

  心树略一迟疑,双掌拍出抵在丘翳风足心,内力狂涌而出,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这股内力一入丘翳风体内势如破竹直抵腹下,却在此时一股吸力自丘翳风体内生出,原来腹侧每十数个小经脉中的流动的内力被一处窍穴汇聚,不断叠加,处处呼应,形成极大的吸摄力,源源不绝将这股内力化解吸收,沿着经脉中贯通的路径不断循环交融,“波”、“波”、“波”,不断蓄积的内力终于将堵塞的经脉贯通,疏通出新的运行路径,不在奇经八脉之列。

  待将腹侧通脉开辟以后,丘翳风侧面而坐,左掌扣指抵于“紫宫”,右掌中指覆压“阳关”,双腿一曲一伸,再行搬运内力,面上光晕流转,盏茶后,心凡再次向丘翳风背面三十六处穴位拍入同样的至阳内力,双掌片刻后抵于丘翳风背上不断输入内力,这次中途出差,不得不停顿下来,丘翳风内腑受了震荡,调养了一日方才继续疗伤,汲取先前经验,重新调整了姿势,再次依法施为,终于又贯通两条新经脉,亦不在奇经八脉之列。

  一转眼六日过去,丘翳风在六位绝顶高僧的帮助下,已开辟疏通了第九条至关重要的新经脉,从此这九条经脉与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相辅相成,贯通全身,无时不在相互增益,对武功修为的裨益简直难以估量,恐怕自古而今未尝有过如此精微全面的武学心法,简直开一代之先河,这才是真正的奇正相辅,大成若缺!以往武学与之相较,黯然失色。

  古往今来,习武之人都是因循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之数搬运内力、增益招数,盖因前人验证,内力运用与相应招式相辅,有种种表里互用、锦上添花之妙用,但武学之道,坚深繁难,少有天资横溢之辈能练至绝顶,都要水磨工夫,一点一点锤炼内力,没有半丝捷径可走,便是天纵之资,贯通任督二脉,搭建天地之桥,终亦止步于坐神观照、虚室生电之境,而至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乃至虚无缥缈的先天之境,便只存于武学传说,至于重阳宫的先天功,也是当世一等一的武学,并非能直达先天,奈何王重阳亦修炼出岔。

  人之一生殊为短暂,所能用于修炼武功的岁月不过几十载,待内力有成之时早已垂垂老矣,气血衰竭,经脉枯萎,何谈更进一步,丘翳风却不同,他不过双十之年便内力有成,而今开创这心法,运用各种姿势,周身搬运一遍,庞大周天经脉内内力循环往复,不断疏通,内力锤炼之精当世不做第二人想,而内力行遍全身,对身体各部位的滋养锤炼更具神效,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当是此真意!

  待伤势再好转些,经脉稳固,便无需再这般运用导引姿势搬运心法,他已推演出对应的招式功诀,到那时配合以相应招式功诀,锤炼肌体内力,导气归元,温养腑脏,伤势只会好的更快,但当务之急是运用心法将身体几处伤患极重处疏通温养强韧些。

  自此丘翳风因祸得福,开辟武学新基,前路更宽更广,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但这种另辟蹊径自成一家的心法,繁难艰深,需忍受修行寻常内功数倍的折磨,非天资高绝,心性坚毅之少年人不可练成,更需些机缘,寻常人若不能持之以恒、尽早修炼有成,待经脉衰老固型,便再无一丝机会修炼此功,强行修炼,必得经脉破碎,气血暴乱而死。

  此时丘翳风胸腹间原本堵塞的经脉穴位,至关紧要的大多处已然无碍,其余亦能通过这种别具一格的心法,转换颠倒周天来疏通恢复,伤势彻底逆转,以后他便能自行搬运内息,将最后十数处经脉疏通,而六位心字辈高僧已是疲惫不堪,均坐神观照、调养生息去了。

  丘翳风深施一礼退出大殿后堂,恍然间踱步来至以前所居禅院,此时已物是人非,但闻蝉鸣虫唱,清泉叮咚,静静沉浸入如天籁般空灵的自然韵律中,渐渐心中升起一股情绪,只想放声高歌,迎着落日的余晖,清风拂柳,花香四溢,他星目闪烁,不禁有再获新生之感。

第11章 其势如龙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在丘翳风伤势大好的当晚,牛朋终于赶到少室山,此时兄弟重逢,一番唏嘘感慨不提,牛朋见丘翳风伤势大好,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当晚便在客房住下。

  次日,兄弟二人叙述完各自经历,开始商量起北方义军形势,接着丘翳风向牛朋讲解起太祖的游击战争、论持久战的种种战略思想、经典战例,牛朋受到深入启发,提了许多军队建设、后方根据地建设、战争形势、敌我占区统筹、战争后勤及装备建设等一系列的核心问题,二人进行讨论,丘翳风纵古观今,旁征博引,将这些问题一一指出了解决的方向,牛朋头脑明晰,条条框框,梳理分明,牢记于心。

  正值晚间,丘翳风与牛朋谈到统治区的经济和民生,以及海洋贸易的重要性,忽有知客僧来报有人来找牛朋,言称有急事,牛朋大感诧异,便请知客僧引他前来。

  不久,一个短衣襟、小打扮,身量不高,体型瘦长的汉子迈步进了禅房,看到牛朋和丘翳风,眼中闪过兴奋崇敬的神色,举着仅有的右臂施礼道:“哨锋营登封分舵刘唐参见首领、丘训长”,他是军恣员中最先参加培训的,当时年纪轻轻、不明来历的丘翳风被牛朋指定为作训长,众人均不甚服气,明里暗里挑衅了多次,不过每次都被收拾地很惨,渐渐地也服气了,到半年期培训一过,丘翳风跟牛朋离开了,他们还有些舍不得这个严肃、细心、可亲可敬又教他们懂得了很多道理的作训长了。

  后来,听说丘翳风跟蒙古人勾结做下许多恶事,军恣员们没有一个信的,甚至想派人铲除这些乱嚼舌根的人,在跟随丘翳风学习的过程中,他们每个人都能深深体会到他对这个国家,这个国度的人民深深的痛,对鞑子刻骨铭心的恨,他教他们认识到了鞑子的残暴和劣根性,让他们明白具有救国救民伟大情操的领袖牛朋是多么坚定的抗元义士,更从他那里明白了反抗鞑子暴政是每一个人的责任,保卫并服从领袖的领导具多么重要的意义,参加培训并经过不断体会、总结,在军队中推广,所有军恣员都感到无比的荣耀,他们意识到了肩负着多么神圣的责任,他们思想的先进性,他们对领袖拥护热爱的纯粹高尚,这一切他们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无人可比,因为其他人没有他们对抗元大业的清醒认识,没有深刻的思想觉悟,没有坚定的反抗信念,由此他们对丘翳风也充满了感激,是他引领他们走在了思想的前沿,是他让他们认识到了抗争的意义,是他让他们坚定了对抗元大业的信念,是他让他们坚定了对领袖的追随信念。

  且说牛朋看着面前的汉子,眼中一亮,他很熟悉这叫刘唐的汉子,因为他是最初便追随他参加蔡州之战的忠勇汉子,一个人砍翻了几十个鞑子,右臂被砍断,受了重伤尚且英勇奋战,好在最后牛朋护着他,侥幸捡回条命,休养了半年多才重新回到义军,上次义军整顿,牛朋直接将他提拔进哨锋营,做了个小头目,没想到义军铺展好快,哨锋营收集情报已扩展到登封境内,脑中转过许多,反应却分毫不慢,对着刘唐肩膀一拍,哈哈笑道:“刘大哥,原来是你,不必多礼,没想到你们哨锋营竟扩展到京西路此处了,比我预计的要快很多啊,真是多亏了你们这帮老兄弟啊,来,来,坐下说”。

  刘唐面现感激,一施礼正色道:“属下不敢,首领,此次属下前来是想禀报一些事情”,见牛朋点头,他接着道:“鞑子自入春以来,不断向中原增兵,以肃靖地方为名扫荡河北各地义军,令各路义军损失惨重,要么烟消云散,要么投奔偏远势力,由于我军作战能力最强,所在又易守难攻,部署严密,鞑子碰了几次钉子后,便开始调集大军准备将我军一举平灭,经过参谋部众位将军推演,三月初,我军抓住时机主动出击,运用多种战术,抵消了鞑子的骑兵优势,和鞑子互有胜负,下旬,河西路告急,鞑子分兵救援,又被我军截了粮草,不得不退,由于声威大震,引得附近义军纷纷来头,鞑子见情势不妙已经撤出周边数县,我军现已趁机占领这些地区,军队人数目前已膨胀至八万余人,主力大部分布在附近各县,............”

  牛朋一脸惊愕地打断他,急问道:“谁让主力出山的?”,他此时已非吴下阿蒙,军事素养大有提高,要知鞑子此时兵精将广,声威鼎盛,即使小有受挫,怎会对区区一路义军退让,里面颇有些事情值得深思,待刘唐讲出是副统领吴奎及参谋部部分参谋议定并已做好对鞑子进攻的防备之后,丘翳风一沉吟便想到,军师不在山寨,而今义军壮大,内部不免出现利益纷争,有人黯然下位,却有人扶摇直上,自然不免出现急功近利之人,看来之前对义军的整顿究竟未竟全功,义军已隐隐现出不稳征兆,当即对牛朋道:“二弟,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义军,怕迟则生变!”,言罢又附耳言语几句,牛朋听后眼中一亮,略一沉吟,眼中惶急尽退,带上刘唐当夜便出发,临行时留下一块青铜令牌,言道可凭此令调动驱虏军各分舵效命。

  看着牛朋离去的背影,丘翳风眼中浮起一丝波澜,心中暗道:“朋弟,以后你的路就要自己走了,大哥再也帮不了你许多,不知道这个黑暗的时代究竟能不能打破?不过大哥相信你!无论成败,你都是我的好兄弟!”,想罢他闭目开始调息,全力医治伤势。

  牛朋离开少林后,不数日便赶到了正与蒙古军队激战的驱虏军中军大帐,召集所有将佐,仔细研究了目前的战略态势,汇集所有将佐认真剖析后,牛朋果断放弃了所有占领的城市,将人口和战略资源全部转移向山区,鉴于目前义军扩充太快,已达十营之数,战术训练和给养将变得极为困难,仅靠义军占领区的十数万人口供养是远远不够的,那么只能采取以战养战的方式,放开地区让蒙古人经营,他要做的就是随时收割果实,锤炼军队,待时机一到,便迅速席卷河北两路,形成割据之势,靠两路之地及海贸的给养,与蒙古人一较长短。

  通过丘翳风对天下大势的讲述,牛朋算准了一点,目前虽然蒙古铁骑追亡逐北,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但同时向欧罗巴、西域、中原、南宋等多处地方用兵,还要随时应对占领区的暴动和骚乱,蒙古人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此时驱虏军迅速坐大,蒙古人已错过了消灭它的最佳时机,现在想要扑灭这股反抗之焰,千难万难了,虽然在中原地区,蒙古人还有着近二十万的兵力,看似强悍,但刨去驻守各地和攻伐南宋的部队,真正能用来剿灭各地叛乱的兵力最多不超过七万人,用不到七万人去攻打山岭纵横、森林密布的驱虏军老巢,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在驱虏军尚未壮大时蒙古人便领教了,所以才有了这次诱敌出山,只是未曾想未及收官,敌人便先撤了,留下一座座空城,让蒙古人欲哭无泪。

  驱虏军自身能否度过现在这个最艰难的时期,与南宋亦密不可分,南宋若能固守坚城,将鞑子南征军牢牢牵制住,使之不能北上汇合中原军队平灭叛乱,牛朋便能放心发展,待得经过严格的训练、教育,完全将这八万军队整合成一个强有力的拳头,那便是他搅乱风云之时,到时谁也挡住他,但现在还有关键的一部棋子没有落下。

  五月底,军师终于派人传来好消息,已秘密控制了南宋福建路的一处港口,他安排人花钱捐了个官员,令其摇身一变成了南宋的官面人物,继而收买高层,升迁调度,又对港口重要官员软硬兼施,历时一年终于完全控制了这块地方,从此驱虏军通过内河可以源源不断得到港口物质和财富的支持,终于为腾飞插上了一双翅膀。

  看到驱虏军各项事业都走上了正轨,牛朋对内部人事制度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军政分离,从各城夹裹来的人口中不乏读书人和当过官的,软硬兼施,让这些人走上岗位,终于建立起了一个初步的民政班子,按照丘翳风的提醒,通过对义军内部的摸底,牛朋对各军组织考评,用公正公开的方式,将一批不合格的军官捋了下去(思想不够坚定,作风不端正,能力差的),将思想考核和能力并重,作为考核人才的最重要标准,重新提拔了一批年轻军官,自此,驱虏军实质上已成牛家军!

  不断修正驱虏军的发展方向,制定一步步战略,之后,牛朋将眼光再次放在天下苍生上,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毫不怀疑大哥丘翳风所说的事情会发生,那时将是驱虏军崛起天下的最佳良机!

  日益强盛的军事实力,不断完善的制度,强大的内部凝聚力,源源不断的物质和资金支持,驱虏军这辆战车隆隆开动起来,像蛰伏的怪兽,等待着天下风云际会的时刻!

第12章 27式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时入四月,春意愈浓,少室山上,翠鸟鸣啼,绿荫拥簇,一派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琳琅仙苑景致,漫山野花的香味混合着草木的清新气息随着山风飘入少林寺的每一个角落,令洗去世间纤尘的方外之地更为超凡脱俗。

  寺院西北角的一处禅院,迎着晨曦,一个月白僧衣的小沙弥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拿起扫帚开始打扫禅院庭内的落叶、尘土,当清扫到了第三个禅房外时,小沙弥顿了一顿,歪头听了听,眼中露出敬慕的神色,又使劲晃了晃头,继续打扫起来,很快整个庭院被打扫的纤尘不染,他满意地一搓手,拎起身边的木桶准备下山打水,便在这时第三间禅房的门猛地荡开了,一股凌厉的气劲恰到好处地宣泄出来,却不伤门框窗棂。

  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小沙弥方正的阔面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突地浓眉一拧,仓惶地跑向那处禅房,急声叫道:“太师叔祖,你没事吧?”,太过惊慌失措之下竟差点被台阶绊倒。

  等他奔到禅房门外,只见房内一个青布长袍的年青人,正双掌缓缓交叠在胸前穿插,左腿委屈右腿半蹲,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不断变换身姿,动作庄严沉凝,双目开阖间精光似电,周遭气流涌动,愈凝愈厚,如封似闭,似乎在演练一种独特的法门,而此时已到了紧要关头。见状,小沙弥悚然一惊赶紧闭上了大嘴,知晓演武之人此时最忌人打扰。

  看着随着时间推移,那青袍年青人周遭汇聚的气势愈来愈浓,小沙弥心中也揪了起来,生怕他一时不慎拆了禅房,更要命的是,苦于心神被慑,只能一瞬不瞬被动盯着看对方演武。

  看着对方身形缓慢移动,拳掌变幻、脚踏玄枢,一股逼人的气势越来越重,终于铺头盖脸地覆压而来,小沙弥眼睛再也支持不住,只觉头脑轰鸣欲裂,强自咬破舌尖,浓眉倒竖,咬牙瞠目,好半天才终于勉力把眼睛移了开去,平复了一下气血,他退至门侧后默想道:“第六式,唉!不想竟看到了第六式,不知太师叔祖这是什么古怪的武功,端的玄奥莫测,有种压塌河岳的气概”,只是转念又想到:“我冒然看了他老人家的武功,违了本心,大是不该,若是太师叔祖追究起来,又该当如何是好?”。

  心中惴惴的小沙弥却也晓事,在禅房外默默守着,生怕再来人打扰,只把一张脸苦着诸般考量,如吞了苍蝇般难受,需知他生性不喜习武,入寺数年,从不曾练一招半式,往日亦从不看武学典籍,也不观瞻众僧习武,却不想偏偏今晨犯了忌讳,刚刚看过的六式武功,竟过目难忘,仿是深深刻进了脑海,任他百般努力忘却却适得其反,一张大脸上便越见哀容!

  又过了半个时辰,“嗡隆!”伴随着坑洞塌陷之声响起,一股气劲狂轰出门外,宣泄的气流直接将门旁数尺外的小沙弥卷了个跟头,震得房门“咣啷”作响,而此时房内的青袍年青人口中猛地射出一股气箭,夹带着大量血液和紫黑的血块喷到地面。

  一瞬间似是失了支撑,青袍年青人身形晃动,竟是摇摇欲倒,左手抚胸,面上红光一闪,元气内息如乳燕归巢般绵绵汇入丹田,片刻间他重又站稳,擦掉嘴角的血液,喃喃道:“未曾想这心法配合这套功诀完整施展出来竟有如此奇效,差不多了,气血两相贯通,伤势愈至大半,当与自身无碍了”,再看这年青人的样貌,面容俊美刚毅,只略显憔悴,似刻如削的白玉面庞上双目清亮如水,神光湛然,如一汪秋水点缀无尽天地,又如至深清泉吞纳世间万情,这是经历种种浑然天成的神韵,难以用言语道尽,绝代奇男子风姿凌然而生。

  这时,门外的小沙弥灰头土脸的冲进来,看到青袍年青人好似无恙,长吐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师叔祖,您没事吧?”,说罢小心翼翼地盯着那青袍人略显消瘦的身姿,眼神中满含关切。

  这年青人的清秀雅致的容貌似比这小沙弥似乎还要小上数岁,被称作太师叔祖,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嘴角翘起,略显狡黠地诘责道:“觉远,怎么还是这般突兀莽撞?我会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吗?”,从上少林第一次病倒醒转伊始,便是这个小沙弥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二人甚是熟识,年青人便开起了他的玩笑。

  看着对方面庞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叫觉远的小沙弥讪讪一笑,摸了摸头,接着似有难言之隐般,吞吞吐吐道:“太...,太师叔祖,觉远立誓终身不习武的,不想却是看了你的武功,觉远自知犯了大错,请您责...”。

  不等他说完,那年青人一挥手笑道:“呵呵,无妨,这套武功有二十七式,我今晨才推演完最后一式,不知觉远你看了几式?若是愿意,我便将这套武功择其精要传授于你,只不过修身养气的小道而已”。

  叫觉远的小沙弥听了大惊失色,忙摆摆手退着步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僧看了六式已是万万不该,太师叔祖,切莫再提此言,小僧终是不学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似是有些失望,年青人轻摇摇头,走向门外道:“我出去走走,心毅师兄若来,你便告诉他我去寺内观瞻,午时便回,勿要担忧!”,不错,此人正是丘翳风。

  自从汇聚众僧疗伤,这已是第三日,于前日便将内腑调养稳固,丘翳风便配合推演的功诀演练招式引导心法运行,慎而又慎地不断推演完善,取得效果也是极好,两日间这套引导功诀终于初步完成,对体内伤势的治疗也进入一个新阶段,体内淤血被大半拔除,伤势已然基本不影响施展武功,只是长期以来内息损失过重,如今全身功力虽然通过这套功法汇聚熔炼,较之未受伤前,仍是不足三成之数,不过武功可以慢慢修回来,丘翳风倒也并不太在意。

  在寺内缓缓踱步,丘翳风脸色渐沉,心中浮现一丝担忧,数日前牛朋前来曾言道在绝情谷与黄药师师徒和陆无双分别,不数日他们当也会前来,但现在却无半点音讯,难道他们出了意外?他是知晓绝情谷渔网阵的厉害的,更何况身侧又有金轮法王等人虎视眈眈。

  轻叹一声,丘翳风心下有了定议,收回担忧,他沿着面前的灰白石道拾阶而上,心中不由浮现昔时点点滴滴,脸色愈发肃穆沉毅,此时阖寺僧众除却隐退和高层的,认识他的没有几个,是故一一错身而过,并未有打扰者,少时,不觉间已来到了证道院,看着面前的圆形拱门,他目光一滞,心中突地沉重起来,身形一颤,终是迈步而入,武功精湛如今的他竟然未曾留意身周的一切,包括门前的俩个守卫武僧,那两个武僧也如泥雕木人般对他视若无睹。

  原来便在丘翳风来到禅院前时,恰从侧院转出一老僧,本欲上前打招呼却见他心神倥偬,浑然不曾留意身边一切,那老僧顿时知其根源,及时用眼神制止了欲要阻拦喝问的守门武僧,做出噤声手势,那二人哪敢怠慢,赶紧屏息噤声立于门侧,眼角余光目送着来人踏入了寺内最重要的一处禅院,心中却震撼异常,要知这是历代方丈居所,岂是常人可进?

  站在左侧一处禅房门前良久,丘翳风手臂一顿,终于缓缓伸出手推开了门扉,一股沉郁的木香扑面而来,眼睑低垂的丘翳风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房内的陈设一如往昔简洁分明,眼中终是浮现出一丝晶莹。

  带着眼角的湿润,丘翳风顺着窗棂透出的晨光看去,分明看到一个枯瘦的老僧坐在床榻的蒲团上正对他微笑,“师父!”,再也忍不住,他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哽咽起来!

  多少年?即使面临生死的时刻,他亦不曾滴过半滴眼泪,如今却再难自已,泪水顺着双颊汩汩而下。

  禅房外,拱门外站立的老僧悄然而至,看着他难以自已的哀痛伤怀,轻轻一叹,亦步入禅房,拍拍丘翳风的肩膀,将他扶起道:“阿弥陀佛!师弟节哀,师叔已然往生极乐,你又何须执着?况且你有伤在身,不可悲伤过度,且回禅院修养吧!”。

  听到老僧的劝告,丘翳风强提精神,点点头道:“心禅师兄说的是,睹物思人,一时不能自已,倒让师兄见笑了。只是不知为何时隔多年,吾师的禅房却一如往昔?”。

  原来那老僧正是少林方丈,听到丘翳风问话,他微微点头,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弟不知!师叔圆寂后老衲接掌少林,始搬入证道院,此处有禅房数间,按例老衲亦可自选一间,却非必须搬入师叔所居禅房,故而此禅房保留至今,日日打扫,一应物事亦不曾变动分毫”。

  丘翳风点点头,与心禅闲述几句,告知道:“心禅师兄,我伤势已无大碍,打算不日离开”,心禅点点头稍一沉吟道:“既然你决意要走,老衲不便强留,下了少室山,一路小心!”

  辞别心禅方丈,丘翳风去了菩提院祭拜师父,随后又在五乳峰甘露台立身良久,将少林风物尽收眼底,深深埋入心间,便返身回到禅院,步入禅房便见师兄心毅已在等候,身边放着一个包裹,竟是知道他已有离去之意。

  “阿弥陀佛!师弟诸事是否已了?师兄等你多时了!”,心毅慈祥地对丘翳风道,说着摆摆手打断他说话让他过来,将身边包裹交予他,深深看了他一眼,催促道:“天已近午,速速上路去罢!以后当自己保重!无需牵挂师兄!去吧!阿弥陀佛!”。

  紧紧攥着包裹,丘翳风心中一股暖流涌上,他本想多陪师兄几天,然而看师兄心意已决,便不敢再言,若论当世谁最了解他?非他师兄莫属!知他最过重情,见他一连两日总满怀心事望向南方,知他心中有过多牵绊,便要撵他下山。

  紧紧抱了抱心毅的肩膀,丘翳风躬身一拜到底,声音略有些嘶哑地道:“师兄保重!”,亦不做小女儿姿态,起身大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禅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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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向南惊获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忧心黄药师、程英等人的安危,丘翳风下山后立即联系了驱虏军的秘密据点,利用牛朋所给的青铜令,派出大量人手联络京西附近诸路潜伏据点,搜寻黄药师等人踪迹,自己骑着一匹健马,不恤马力往绝情谷方向急赶。

  这日晚间时分,已奔行四五百里的丘翳风渐感马力困乏到极限,不得已只得找一家茶肆休息片刻,再看看是否有马可换,甫一坐定,便听邻座一身形伟岸的中年汉子与同桌之人侃侃而谈道:“我看这次蒙古人是铁了心了要灭南朝,我听说啊,蒙古大军的一支偏师正攻打淮南西路,现在大军又要移师襄阳,大战不远了啊,南朝两路告急,疲于奔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喽!”。

  大汉旁边一个斯文的年轻人颇显油滑地恭维道:“廖大哥果然消息通灵,兄弟们佩服,不知道你从哪得到的这些消息呢?竟然这般让人难以置信”。

  那被称作“廖大哥”的中年汉子得意的一笑道:“你们忘了,我妹子嫁于了何人?嘿嘿,便是我那妹夫告诉我的”,其实是他厚颜去找妹子讨要财帛时偷听到的,却此时往脸上贴金。

  那年轻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一脸恭维地拉起众人纷纷向大汉劝酒,不一会大汉喝的已是醉醺醺,摇摇晃晃被人扶回去了,待众人走净,那年轻人唾了一口道:“呸!把妹子送与鞑子糟蹋的奸贼!他日我义军南来,定要你等好看”,他声音极轻,但却被邻桌的丘翳风一字不漏听于耳中,丘翳风神色一动,作势起身欲付账,不经意间将怀中令牌掉出,“啪”一声落地,吸引了那年轻人注意,只见他脸色一变又即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丘翳风知道他隐与附近等待去了。

  丘翳风将令牌捡起,付了茶点钱,向店主问道:“店家,附近可有换马的去处?我这马疲累过度,眼看是跑不得了,可在下有急事耽误不得”,那店家寻思片刻,眉头一皱道:“这位爷,恐怕您要失望了,这附近数十里老汉都不曾听闻何处有马,蒙古贵官老爷们不让咱老百姓蓄养马匹,抓住是要杀头的。”

  辞别了店家,丘翳风牵着马缓缓南行,果不其然那年轻人追了上来,轻唤道:“兄台留步,敢问,客从山中来?”。

  丘翳风微笑着回道:“遍地红花开,忠义无双,肝胆相照!兄弟请了!”,说完递上手中令牌。

  年轻人不敢怠慢,查验完青铜令牌,神态一凛,躬身施礼道:“哨锋营南阳分舵所属叶启志见过大人,大人此来可有要属下效力的?”,这日下午时义军登封分舵飞鸽传信各分舵请求协助查询几人踪迹,晚间义军中枢又传信令各分舵全力配合一个持令人行动,他限于身份,此时还未曾接到中枢消息,但却知道青铜令是义军调兵信物,见令如见统领。

  丘翳风向此人打探了近日一些情况,却没有想要的消息,倒是意外得知,两日前两个全真教道士向南而去,一个姓尹、一个姓赵,听谈话要去襄阳,而郭靖和黄蓉夫妇并众江湖人士已经于日前赶赴襄阳协防,听到这,丘翳风不愿再行耽搁,便道:“叶兄弟你可知哪里可以换马?我有要事不能耽搁,要立即出发”。

  叶姓年轻人听到眼前的大人物需要马匹,知道这是大好的巴结机会,沉吟片刻,眼珠一转道:“寻常人家不会有马,大人既然如此赶急,可否跟小人行险,到城外军寨中盗一匹?”。

  丘翳风闻言眼中一亮,催促道:“事不宜迟,有劳兄弟带路,我们速去”,将马栓于林中树下,二人趁着夜色摸向城池,约莫行了十数里,穿过小道,只见一角军寨倚城而座,寨子不大,不过方圆数百丈而已,围着寨墙,果然有不少马匹拴在桩前。

  见已到了地方,丘翳风道:“叶兄弟的恩义,在下记下,未免牵连与你,还请速回,他日再会”,不等对方开口,他一纵身飞跃出去,几个折身已至角寨门口,身形快如鬼魅,惊得叶姓年轻人瞠目结舌,骇然道:“上面派来的人果然厉害”,他放不下心,隐身暗处观瞧,不刻见丘翳风轻松放倒守卫,盗马成功,便返身退去了,而蒙古军寨之后各自喧哗不提。

  到寅中时分,又在浓浓夜色中急赶了一个多时辰的丘翳风终于抵达了京西南路地界,却发现前方山岭纵横竟是跑差了道路,驻足山道下,他苦笑道:“果然是欲速则不达”,遂勒马西行,此时渐行渐低,终于看到了官道,他心中大喜,策马疾驰,很快视线中出现了一处不小的市镇,他知道这样的市镇驱虏军一定会设置据点,按图索骥,果不其然寻到了当地的密探,丘翳风终于从他那得到有用的消息。

  原来这处分舵的人接到飞鸽传信后,便派出大量人手留意江湖人动向,昨日夜间一处下属行营的探子来报,他们小队疑是寻到了要找的三人中的那位老者,他当时正与一伙奇怪的绿衣人人搏杀,受了不轻的伤,身边还带了一位昏迷的老人,貌似受伤更重,这个小队手段尽出才好不容易协助老者逃离了,很是死伤了几个好手,现已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听到消息后,丘翳风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在疑问:“程英和陆无双为何未见踪迹?黄前辈肯定不会丢下她们不管。那昏迷的老者又是谁?”,不及多想,心急如焚下,他唤来分舵的人带领前往黄药师藏身之地。

  由义军分舵的人带路,转出大道后,二人一路沿山间荒僻小径行走,一个时辰后来到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再行半个时辰左右终于看到了山坳中的一处木屋,这处山坳极其隐秘,若非有人带领外人绝难发现,丘翳风由此心下稍安,到得门前,那分舵的人唤开木门,将丘翳风的身份介绍给屋内行营小队的几个汉子,几人大惊施礼,丘翳风点点头说明来意。

  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恭敬地带丘翳风进入侧间,却见床上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盘膝而坐,均是形容憔悴,满身血污,其中一个双手抵于另一个背上,显然正在为其疗伤,脸上紫光一隐一现,显然是催动功力过度,然而他却全然不顾,看其形貌不是黄药师更是何人?

  见状丘翳风大惊,便欲上前阻止,眼角余光扫到被疗伤的老者,顿时心中一震,“恩?老顽童!”,不想受重伤的竟是他结义大哥周伯通,霎时停住了脚步!

  “不对,看他脸上淡淡青黑色显现,是中了剧毒!”,想到这他立即收回了伸出的手,险些铸成了大错,吁出一口气,仍是心有余悸。

  看着青青黑色缓缓从周伯通胸腹被逼退向右侧身体,一点点向右臂汇集,此时已到了紧要关头,黄药师却明显后力不继,再这样下去,即使压制了剧毒,他自己也会遭到重创,丘翳风已不敢怠慢,立时双掌贴于老顽童身前,凭借着精到的武学见识,由弱到强一股股探出精纯的内力顺着经脉游走,一点点接应黄药师的内力退出,终于让他得以脱身,而他自己则全力顶上。

  “好厉害的年青人!”,压下心头骇异,黄药师静静回气,盯着周伯通的身体不敢稍有大意,随时准备出手接应!

  继续一点点将余毒压制向周伯通右臂,这时丘翳风才发现这毒性的顽强,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股股内力毫无保留的涌向周伯通,头上升起蒸蒸白气,气血催动到了极致,持续逼毒近半个时辰,丘翳风近乎虚脱,终于将扩散的毒素全部逼入周伯通右臂,此时盘坐在周伯通身后的黄药师,眼中精光一闪,取出一柄长剑疾光电闪般将周伯通的手腕划开,一股污血喷射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喷洒在草垫之上。

  黄药师伸手点了周伯通右臂穴道,将血脉封住,至此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开始打坐调息,而周伯通则软软倒在木床上,看右手食指竟是齐根而断。

  两个时辰后,黄药师睁开双目,神色已然好了许多,看到面前一个俊秀的年青人正带着儒慕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正是那先前出手之人,心中一暖,开口道:“小兄弟仗义出手,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老夫不知你们是何来历?可否见告一二,容后再报!”。

  看着面前之人苍老憔悴的样子,自左肩而下半边褴褛的衣衫已被血污浸透,灰白的头发凌乱不堪,丘翳风这一刻不去想他是什么五绝宗师,鼎鼎大名的东邪黄药师,只把他当做自己的长辈,他恭恭敬敬地起身施礼道:“前辈,终于又见到您了,我是丘翳风,当年那个屡受您恩惠的小和尚,您还记得吗?”

  闻听此言,黄药师眼神一亮,仔细端详起面前的年青人来,原本有些稚气的细嫩面庞现在已长成一张清秀刚毅的俊美脸庞,鼻挺唇圆,身姿脱俗,随意一站,无双凌尘的气质令人心折,这种气度他也只在同辈五绝身上看到过,寻找着昔时的记忆,依稀还可见这印象最深处的少年人儿时的影子,再也无疑,心下却不由叹道:“这少年终是长大了!”,此时他看着丘翳风哈哈大笑道:“小和尚!丘小子!果然是你!好!好!好!”,言罢便要起身好好抓着这小子看看。

  这一动不想牵动了肩上的伤势,身形一颤,丘翳风赶紧过来将黄药师扶住让他坐下,黄药师叹了口气,道:“看来真的老了,受了老毒物一击,伤势到现在还牵动身体,年轻时岂会在乎这小小皮肉之伤”,言语中竟不由得露出迟暮之悲。

  看着黄药师衣衫上又有血迹渗出,丘翳风心中一紧,轻轻将衣衫拨开些,沉重地道:“前辈,伤口又开裂了,得赶紧上药”,看着缺失一大块血肉的肩膀,显然不像黄药师说的只是“小小的皮外伤”。

  将背后包裹解下,丘翳风转身出去取来清水,将黄药师肩膀伤口清洗干净,接着又用棉布将水渍拭干,从包裹中拿出一瓶药王堂的外伤药,轻轻敷在黄药师肩膀伤口上,而黄药师自己也有伤药,但并未阻止他,一直温和地看着他认真替自己伤口上药,心中一时感慨良多。

  默默看着年青人一丝不做作地照顾自己,仿若儿孙般,黄药师终是欣慰地笑了,与程英带给他的感觉稍有不同,他心中程英一直都是值得疼爱的小小女孩儿,如孙女般,带给他的感觉是敬爱濡慕,而丘翳风不同,自从女儿离开自己,他已经很少体味到这种被关怀触动到心灵地感觉,这一刻他不由感慨,也许他和眼前的年青人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不然为何自己每每相遇到他时,这少年都处在危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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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偏方疗毒
神雕之一侠又起全文阅读作者:翳天风加入书架
小心翼翼地替黄药师上好药,将整个肩膀包扎好,丘翳风问道:“前辈,你们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姑娘和陆姑娘呢?”,要知黄药师和老顽童联手几乎当世无敌,即使被人围殴,也总能脱身才是?何至于落到如此惨的境地,想来这其中必有缘由,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尚在昏迷的周伯通,黄药师眼神一沉,清吁一口气,缓缓将这数日的情形一一道了出来,说到其中凶险处,便是丘翳风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且说那日救出程英、陆无双后,周伯通又返回了绝情谷,等到第二日终于救出了黄药师,却不想大意之下遭到金轮法王暗算,被其施放的毒虫咬伤,周伯通见毒性凶猛难以压制,除非断指自救,然急切之下自己实在不忍动手,逃出石牢后,便央求黄药师把他中毒的食指斩断,继而强运功力将大半毒素逼出了体外,二人才勉力逃离了绝情谷。

  未想便是掌中残余的毒素竟也如此凶猛,不曾走多远周伯通便感觉不对,黄药师也看出他的异常,此时他整个臂膀已然发黑,毒素还在向胸腹蔓延,不得已二人只好就近找了个隐秘所在疗毒,这一次周伯通将毒素压制回右掌,割开四指将毒血逼了出去,本以为没事了,不曾想二人刚又走出没多远,毒性再次爆发,只得就地疗毒,这次逼出了毒,黄药师拿出大量的解毒药给周伯通吞服,封住他的血脉,迟滞毒性扩散,又尝试了多种办法,终究只能压制毒素,不能清除。

  难料的是,第二次逼毒后,二人还未上路,便被从绝情谷逃出的尹克西和潇湘子碰巧追上,此时周伯通不敢运用内力对敌,黄药师有伤在身,两人差点栽到对方手里,最终黄药师拼力施展绝技将尹克西击成重伤,才逼得尹、潇二人不得不退走,然而肩部伤处也在剧烈拼斗中再次崩裂。怕再被金轮法王等人追上,黄药师便携周伯通转入山林,一路隐匿向北而行。

  第二日,周伯通被压制的毒性又爆发,他勉力压制了毒素,深通药理的黄药师用尽办法,还是没能解掉这种奇毒,只是暂时拖延了它发作,对此周伯通倒也达观,过得一日是一日,还劝黄药师放弃他离开,黄药师怎会如此,二人其后便相互扶持,离绝情谷渐远。

  到第三日毒性爆发时,周伯通已然无力独自压制,黄药师便助他逼毒,到第五日上,即便周伯通功力精深非常,依然被毒素折磨得神智沉沦,奄奄一息,这次毒素爆发愈为猛烈,黄药师亦力有未逮,不得已以封穴截脉之法控制他体内毒性扩散,慎而又慎地护住他心脉,再次喂服他大量解毒药,险险将毒素逼退,却不得不忧虑下一日毒素再爆发该如何压制,而周伯通血行不畅又能支持多久?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毙命?

  心急如焚的黄药师,拖着周伯通四处在山岭中寻找草药,然祸不单行,人走背字,在山林中竟也被绝情谷主撵出来的寻找杨过的弟子发现了,此前诸人大闹绝情谷,这帮弟子见了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一番火拼,黄药师肩部伤处崩裂,差点又被渔网阵捉了,幸好义军的人及时出现,下黑手使绊子,险之又险的救了他们,若不然二人又被捉回了绝情谷,颜面尽失是小事,路上周伯通必然无幸才是最可怖的。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丘翳风也一阵后怕,看着昏迷的周伯通,担忧地对黄药师道:“未想竟如此凶险,前辈你安心养伤,其它的事交给晚辈便是,定不会再容人伤害到你们”,接着一顿又问道:“周大哥说他是被金轮法王暗算,被毒虫咬伤?前辈可知这究竟是何种奇毒?竟如此凶厉霸道!”,此时他心下亦在为程英二人担忧,不知她们是否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当务之急是尽快救治周伯通,此时毒素浸蚀已深,对他身体的伤害已到了临界,恐怕再拖延一两日,神仙也难救。

  听丘翳风称老顽童为“周大哥”,黄药师略显诧异,想想周伯通性情,旋即又释然了,摇摇头他长叹道:“老夫研究药理几十年,跟老毒物这等用毒高手也打了几十年交道,却从未曾见过这种奇毒,难道金轮法王用的这种毒真的无解不成?”,言罢一阵怅然。

  丘翳风闭目,绞尽脑汁地回想前世所记神雕的情节,凡与金轮法王有关的一律细细思考,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盗旗?周伯通被法王设计,被毒蜘蛛咬中,小龙女引蜜蜂救了他,对,蜜蜂!不管法王用的是不是毒蜘蛛,总要试试”,想到这,他眼中精光一闪,对黄药师道:“前辈,周大哥伤处你可曾见?会不会是毒蜘蛛咬伤?”。

  闻言,黄药师细细一回想,吃惊道:“大有可能,周伯通伤口星点状,细而浅,说起来倒真像蜘蛛所咬,丘小子,你怎么会想到是蜘蛛的?”。

  丘翳风讪讪道:“我也是瞎猜想的,曾经听闻有种毒蜘蛛产自西域,毒性十分凶猛,而金轮法王也来自西域,我便想他们是否有关联”。

  轻轻点点头,黄药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喃喃道:“‘彩雪蛛’,产於西藏雪山之顶,乃天下三绝毒之一,无药可解”,这是他早年从一本药典上看到的,而今想起来不禁汗流浃背,这无异于判了周伯通死刑。

  看着黄药师陷入失神状态,脸色变得极差,丘翳风轻声唤道:“前辈!前辈!我也许有办法,我们不妨一试”。

  待丘翳风将办法讲出来后,黄药师脸色变得极为古怪,终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二人带着周伯通往山林中行那救治之计去了。

  “嗡!嗡!嗡!......”,捅了马蜂窝的丘翳风极速逃窜,一溜烟跑到数十丈外的一处水缸前,一纵身便跳了进去,以前所未有的伶俐将缸盖“砰”地一声盖的严严实实,此时再看,缸边竟还有个人,原来是赤身的周伯通被木板支撑着倚在边上,仅腹下要害围着厚厚的麻布。

  铺天盖地的野蜂追寻过来,越聚越多,在空中盘旋游移,似乎一时无法确定目标,如是片刻,终于轰然扎向缸边唯一的“人”。

  在另一侧山岭上看到这一幕的黄药师和义军行营的几个人,哭笑不得,等了良久,发泄完毕只剩下少半的野蜂缓缓飞走,丘翳风从缸中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看到野蜂真的走了,便一纵身跳了出来察看周伯通的情况。

  只见老顽童已被蛰地面目浮肿,身周落满野蜂尸体,再细看,他右臂此前重又浮现的青黑色泽竟然浅了许多,估计便是身上潜藏的毒素也被拔除不少,真的有效!丘翳风眼前一亮,不过看到老顽童猪头状的脑袋,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先前竟忘了将老哥哥的上头包住,他将外袍脱下,将周伯通的头部包裹了一圈又一圈小心留出呼吸的余地,便再次“去捅马蜂窝了”。

  接连引了四次野蜂,几乎附近能找到的蜂窝全被他端了,才终于将周伯通右臂的毒素拔除个差不多,青黑色已然不见,换来的是满身的红点,却未曾出现一个包包,此时最后一波野蜂的自杀式攻击还未结束,慢慢的地上的周伯通开始动了,不一会忽然一跃而起,顶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头飞跑起来,一阵横冲直撞,布袍里传出他闷闷的大叫声:“有蜜蜂?救命啊!蜜蜂要蛰死我了!老顽童要被咬死了!”,只见他赤着身子满地乱跑,竟未曾被乱石绊倒也未曾撞到一棵树木,不一会,他又惊疑地道:“......,咦!不对!不疼?哈哈!咬的好舒服啊!再来点!快来咬我!快来咬我!”,原来这时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待蜂群散去,众人围上老顽童,他还在不住大叫:“好玩!别走,再来咬我!快咬我!”,欢快至极,丘翳风安抚住他,为他解下了头上沾满蜂针的衣袍,此时行营义军几人简直不敢相信,人被蛰成这样,几乎面目都不能辨认,还能大叫“好玩”,一个个眼睛都几乎瞪掉了。

  与老顽童相认后,丘翳风看天色已晚,便与诸人一起赶回木屋,路上他问老顽童道:“大哥,毒素可曾去尽?”。

  抓耳挠腮了半天,又细细体味半晌,老顽童吹吹胡子道:“未曾去尽,当是有大量蜂毒积聚在体内,暂时压制了毒性”,闻言,黄药师和丘翳风不由得沉默了,老顽童却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老顽童又捡回了一条命了!有蜂毒在,毒素发作也不会那么快那么难受了,哈哈!好事!好事!若再发作便寻来蜜蜂蛰我便是!”

  入屋坐定后,将黄药师的种种疑惑解释清楚,如救他们的几个汉子是何人,自己屈从金轮法王的经过,伤势是如何医好,又如何赶来此处,接着又被老顽童缠住问了许多滑稽的问题,时已至深夜,老顽童被毒素折腾的过甚悄然睡着,丘翳风别过黄药师出了木屋。

  躺在柴草堆上,望着漫天星辰,昨日彻夜未眠的丘翳风依然无法入睡,他仍在忧心周伯通的毒素未解,寻思着怎样根除这种毒素,也在考虑着该如何守护自己身边至亲至爱的这些人,他实在不愿再看到如黄药师、老顽童他们再受伤害了。

  第二日清晨,沉思了一夜,将尘封的记忆一点点翻开的丘翳风,终于确认了点事情,解毒真正需要玉蜂才行,现在只是治标不治本,由此便决定还是带着老顽童去终南山活死人墓寻找玉蜂,一劳永逸地拔除他身上的毒素,待将心中的想法说了,黄药师稍一沉吟便点头了,至于老顽童却大摇其头,好说歹说不去重阳宫,他才勉强答应。

  考虑到黄药师的伤势,丘翳风让他留在此处养伤,他却不愿,执意跟随,说是以防万一,见劝止不住,无奈之下,丘翳风只好同意了。

  遣散了行营义军诸人之后,三人便立时出发了,路过一处蒙古军寨时,丘翳风故技重施,又盗了一匹健马,接着从镇上富户家中借来一辆厢车,套上车辕便拉着周伯通和黄药师浩浩荡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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