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忘记了,人间二十年,并不短啊。
黑冥挥手走人,瞬间消失。何露揉着自己的肚子,移正自己的腑脏。
“你怎么在这儿?”耶律隆鑫走过来了。
何露无奈的看着他,怎么又是这样呢?只好说:“我找黑白,它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让下人们去找,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去休息。”说着,直接横抱起她。
何露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一犹豫,他脚大腿长的,就走上回廊了。
顺着他回了院子,何露已暗中调好了自己刚才撞的内伤,幸好是自己撞的,还算不狠,要真是被别人打的,肯定不是一会儿的事。
一进屋,花黑白就窜出来了,气的何露伸脚踢了它一脚。
它呜唔的叫着,也不跑,蹭着何露的脚。
“要不是你乱跑,我刚才也不会被撞了,还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人。”何露抱怨,又踢了它一脚。
它不敢乱动,只是蹭着她的脚。
他赶紧俯身扶她坐下:“撞到哪儿了?疼吗?”
肯定疼,何露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啊,之前不都是王妃最大吗?”
他给她倒茶:“你就别吃醋了,她都快四十了,你和她计较什么?”
四十?怎么看也不像,而且也没有孩子。话说,他也没有孩子啊,她这么一想,惊讶了,看着他的脸:“你怎么没有孩子啊?”
这还是之前别的夫人们说的,她一开始不在意,现在想来,没有孩子,还真不是个好事,不是孝顺不孝顺的事,而是,膝下寂寞啊。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我也不知道,都看过大夫了,我也没病,她也没病。”
她不由得想到了黑冥,黑冥今天又来,耶律隆鑫却不记得,嗯?黑冥,耶律隆鑫,.....金风?要真是金风的话,不会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生妖体的孩子?几率很低的,偶尔有,都是例外。
她试着问了句:“你记得你爹娘吗?”
他倒是翻了她一个白眼:“我和皇上一个娘,怎么会不记得?”
呃,她说的不是这个,可是要怎么说出来让他明白呢?看来,他不记得了。好吧,不记得也好,简单的活着,就是最好的。
话说回来,何露还不知道金风到底是什么本源呢。
如今是王爷,尊贵荣华,享不尽的奢靡,也好。
花黑白自那天之后就不胡乱跑了,就算要跑,也会用牙齿扯上个人,而且玩得时间都不长了,至少不用找了。何露就得省力了很多。
花黑白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耶律隆鑫又恢复到之前的生活了。
他自己说的,还当着许多丫鬟小厮的面:“还是在这里住,在这里吃,最合心意。”
说白了,他也不是喜欢这里,只是因为有何露在这儿,这儿才像个家。
何露还是那样儿,抱着花黑白,偶尔绣朵花儿,给花黑白洗澡,还给它做了件衣服。就是闲着没事,剪剪缝缝的,就套在了花黑白身上,还正好合适。
花黑白也会显摆,就跑出去了一圈儿,然后就被耶律隆鑫看见了。
他来这儿吃了饭,就让何露给他量尺寸。
何露不解其意。
他面露不悦:“一个畜生你都给它做了衣服,我这么个大活人,你都不做个一件半件的?”
何露赶紧给他量了尺寸,又从里间捧出来一套衣服。
“这是给你做的,一直没拿出手,怕你嫌弃手工不好,它的还是用这些布头儿做的,你试试,我是大致估计的尺寸。”何露抖开衣服。
话是这么说,其实,一开始何露绣花就是为了这件衣服。一开始并不是给他做的,只是手工真的不好,才做的大了,只好给他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会觉得她是心向他的。
他试了试,果然刚好,也就是这种初秋的天气穿的,厚薄刚好,就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里用这种不厚不薄的布料。
满心欢喜,他忍不住又抱住了她,手脚不老实。
似乎,他的欢喜,只有这一种表达方式了。
何露温温顺顺的,由着他折腾,反正他也不会时间太久。
那个小娃娃一直都是耶律隆鑫让人在养,现在半岁多了,会坐能爬,也是很淘,天生一副活泼皮实的样子。
一直没有名字,何露也不会起,想想还是没什么好名字,晚上就去皇宫里找他生母商量个名字,越来越大了,没有名字,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可是,晚上,他又来缠她,她只好先把这事放放。
夜里可能是说梦话了,何露就这点不好,有什么事在想着,就会在半醒半梦中说出来,自己明明是知道的,说出来之后也知道,但就是会说出来,然后就后悔自己说出来了,然后就又睡着,再醒就是天亮之后了。
耶律隆鑫就对她说:“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名字我起,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的,就像你一样。”
“我对他并不怎么好,你让下人照顾他,我也只是去看看而已,又没有管,你可别和我一样,哪有这样的父母啊。”何露反驳他的话,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他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是揽着她躺在床上。
“王爷今天不上朝?”她玩着他的手指。
“我以后都不上朝了。”他亲了一下她的鬓角:“我接了几个店铺,你有空和我一起去看一下。”
“不是中馈里有十几家店铺吗?还有好几个大田庄,你接那么多店铺做什么?”
何露并不懂生意,一点儿也不懂政治,这些,都让男人们去作吧,女人,就是要貌美如花的给男人看,然后倾城倾国就好。
他没有回答。他不会告诉她,是因为皇上畏惧他手里的权利了,不想让他担职了,早先就封了他“闲逸王”,就是不想让他手里有权,只让他当个闲散王爷,不要管事。给他两倍的亲王俸禄,只要他安分。
安分的代价,比不安分的代价还大,就像现在耶律隆鑫,守着俸禄,还不够花销呢。
必须要有副业分店,然后自己好过的好些,人情往来,打赏下人都不用太拮据。
他真的让何露和他一起去看,何露是真不想去,可是他说他看不出来不好,现在还没开业呢,自然先翻新,然后找伙计。
他开了个金银饰品的店面,里面空空的,何露觉得可以请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傅,然后依照客人的想法,加工定做。
然后还去看了其他几个店面,都不算小,都是空的。
何露想开个书店:“你有没有一间的店面?”
“一间的太小了,我没有要。”他说着拉着她往前走:“你问这干吗?”
“我想开间书店,只卖书的那种,觉得一间就够了。”她如实说。
“一间太小了,刚才你看的那家最小的怎么样?”他看见前面有糖葫芦。
她挑眉:“那么大,有些浪费了,你还可以做其他的生意呢。”
那是个三间的地方,还带个后院,用来卖书,何露觉得真的有些浪费,还不如卖花草树木呢,很多人家都要花花草草的。
正在想着哪里合适,眼前忽然出现一串红红的糖葫芦。
抬眼,看到了耶律隆鑫的笑脸,他手里也有一串,而且已经少了一颗。
她没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好酸。她皱着脸。
他笑了,得逞似的看着她,一手拿着那两只糖葫芦,一手去揽她:“这个不好吃,我们自己开一家店好不好?”
她生气了:“不好,我要开书店,要最大的那个店面。”
他依然是笑:“好,只要你想要,那个都可以。”
哼,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就在她身后跟着。
她果真去了那个最大的店面,又转了一遍,上下两层,五间的地方,开成书屋,名字也是个麻烦事,更何况这里的人不怎么看书呢,重武轻文呢。
算了,何必为了赌气让自己为难呢,不过一句玩笑而已,就那间最小的吧,开个花店,这个好弄,也方便,成本低,赚的都是自己的。
何露仰着下巴:“我不要这个了,我也不开书店了,我要开花店,还是用那间最小的。”
他把糖葫芦放在盘子里,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也笑:“如果你的王妃知道了,肯定要气吐血了。”
他捏她的脸:“只要你开心就好。”
何露是真名的开心吗?何露自己都不知道。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她也不太清楚。
粉过墙,新作了各种家具,几个店都找了伙计,一天开张:有书店,茶楼,酒楼,珠宝店,成衣店,粮油店,还有花店。花店他真的给了何露,就是何露的。
各种账本都是晚上交,早上再领回去。耶律隆鑫每天都要翻看的。
刚开业,都很忙,耶律隆鑫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何露一直都陪着他。时时挑亮蜡烛,不时更换新茶,有时也看一会儿账本,何露也是能看懂的,账面上的东西都能看出来。不在账面上的,就让他去管吧。
何露给他换了新茶,自己也添了一杯,随手捻起一本账簿,翻看,正好就是金银珠宝店的。
女人的天性: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衣服布料,身世家财,八卦长短。
就顺着看那本账簿。里面的明细写的不是太清楚。
“谁说红颜乃天定?书香一点最添神。”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说我长的不好看呗。”她没有看他,依旧看着她的账簿。
“你最耐看了。”
“还是不好看。”
.....就别招惹女人,尤其是容貌身材上,好话歹话都别说。
他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我的露儿是最美的。”
何露不再理他,想着怎么让伙计们把帐记得再清楚一点。
他却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裳。时不时的松开她的腰封,绑带子,以及其他的扣子。她叹了口气。放下账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瞥了瞥他身上整齐的衣裳,以及自己露出的肚兜和中裤。
伸手掏了一把他的下面,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它都不急呢。”
话音未落,她手中那物,突然暴涨。她立刻松手,后退半步。
也只能退半步了,到这个时候,她能后退,他就不是色中恶鬼。
他一直都不很急色,至少,在她面前,他都是温柔的,从来没急过。每次都是她觉得好才继续。
他松松的抱着她的腰:“躲什么?”
不知为何,她此时觉得双颊发热:“不知道。”
他手上加力,让她贴在他身上,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封上:“你来。”
何露撅嘴:“我——”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也堵住了她的话语。
(各位脑补)
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只管开了店,收银子,却不去督管监看,何露都觉得,他再这样下去,早晚要亏本的。
何露忍不住自己去看,结果却被王妃给捏着此处,训了一顿。
那天何露刚回露栖苑,王妃就带着丫鬟婆子上门来。
一行人来势冲冲的,王妃直接进屋,坐在正座上,各种查看。
好吧,如此强势,何露自然避去风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
王妃却不能容忍她的这种毫不在意:“何露!”
连名带姓的叫她,还一脸怒气,让何露疑惑重重,丝毫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妃一脸严肃:“你私自过问王府生意,已犯家法,我如今执掌刑法,自然不能姑息。”
“我什么时候私自过问了?”何露好生无语。
“来人,让侧妃知道一下,她到底犯了何错。”她直接忽略掉她,扬声传来了门外站着的几个粗实婆子。
何露冷哼一声,这样就像收拾她?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坐在尾角的椅子上,何露看着刚进来的几个下人。她这样一坐,她们也不敢真的就直接上来拉扯,她冷冷的瞥着她们。
“蕙兰,给侧妃念念,让侧妃知道自己是怎么犯了错的。”王妃叫了她身边的姑姑。
那个叫蕙兰的老姑姑就捧出了一本书,开始念。
“闲逸王府家规,第4条:后院女眷不得随意外出。如需外出,必须先要告知王妃,王妃允许后,方才可以外出。第十二条:府中中馈掌管者,自然代替刑法监司。第二十三条:和王爷同心,不能过问王爷的家资以及店铺。”
“呵呵,这些啊,你想怎么打我呢?”何露笑了,还有这些吗?她一点儿都不知道,看来是她故意的,专等她没有功夫搭理她时她来找茬。
“不是我要打你,是家法不容。”
“不用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你我都清楚,何必装糊涂?”
何露毫不客气的直白,让她很下不来台,气氛顿时僵了。
如此僵持,何露是丝毫不觉尴尬的,倒是王妃,沉着脸叫外面的婆子们进来。
如此,何露自然是要受刑的。
二尺长、三寸宽的竹条,打谁身上谁知道。
何露一声不吭,真的跪在地上挨打,就那么看着王妃,看着她的脸。
王妃到底是大家小姐出身,被人看久了,到底不好意思。
“好了,先让她长长记性吧,这次就算了,如果以后再犯,定要重罚。”
她说完,甩帕走人。
何露没有动,她们都走了她也没有动。青姑姑来扶她,她还是没动。
蓝姑姑也劝:“娘娘何必和她怄气呢?受伤的都是自己的身子。”
“你若不对自己狠,自有别人对你狠。”何露说:“拿杯茶给我。”
青姑姑不知道她为何要茶,只以为她渴了,赶紧端来一杯茶。
何露直接倒在自己手背上,吓的青姑姑立刻拉她。她一反手就摔了茶杯,单手按在了碎瓷片上。瞬间,血流一片鲜艳。
“哎呦我的娘娘,”蓝姑姑“扑通”跪在地上,捧起她的手:“娘娘何必....”她没说下去,因为原因刚才何露已经说过了,她只是不忍心看她如此伤害自己。
“这不是我自己弄的,是被打的。”何露看着青姑姑拿纱布来包扎:“是被谁打的,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只是,下次,娘娘可不能如此了。”青姑姑手劲轻巧。
“是啊,娘娘,身体总是自己的。”蓝姑姑是真的很心疼。
何露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这种小伤,也只是讨讨可怜而已,不用灵气护体,就是要这样的伤痕的。此时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膝盖都麻木了,被青蓝二人搀扶起来,伺候着洗漱了,直接睡了。
耶律隆鑫来时,已经二更天了,何露早歇下了。
本来青姑姑还想要叫醒何露的,蓝姑姑拦着了她。她的意思是让王爷自己去看,比侧妃说出来要好些,不然就象是告状了。
青姑姑欲言又止,让耶律隆鑫有些恼火:“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青姑姑看了看蓝姑姑,又看了看耶律隆鑫:“回王爷,今天王妃来过了。”
他一愣:“她来做什么?”
“执行家法。”这次是蓝姑姑说的。
“什么家法?何时立的家法?本王为何不知?”他一顿反问,青蓝二人面面相嘘。
给读者的话:
我努力的让今天4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