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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顺手牵羊 2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昨日在李府吃请的人还在榻上患得患失的做着明天县衙通报亲兵名单时,自己会不会在名单里边的梦。街上传来一阵锣鼓吆喝声:

    “今日辰时李将军在南门外校场比武,无论士农工商,在役的更卒衙役都可前去比试。前一百名者,将为李将军亲兵。”

    不管是做梦梦到自己被录为亲兵的人,还是做梦没梦到自己被录为亲兵的人,听到街上传来的喊叫,第一反应都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了街门汇合其他人浩浩荡荡的向李府而去。李府已是人去楼空,不见一个人影。他们又到衙门找县令,县令也不在,值守的衙役道:“县令已与李将军去南门校杨了。”

    三千钱,差不多合半斤黄金,只是吃了一顿饭?众人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群情激愤的向校场而去,嘴中骂骂咧咧叫嚷着一定要找李信说个明白,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到了校场一看,四周布满更卒,李信与县令站的高台前更有二百名全副铠甲、持戈握剑的更卒守卫。

    “咦,大家昨日从我那里吃完饭,都没回自己家吗?怎么一大早的一起来到了校场?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李信揣着明白装糊涂,面色诧异的问道。

    在戈与剑的威慑下,心中的愤怒早已飘散,握紧的拳头也已松开,众人期期艾艾不知该说什么好。贸然询问自己交了钱,为什么不让当亲兵?面前有官有兵,告你个行贿受贿不光钱被充公,还会被判苦役几年。况且昨日在李府院内,众人都是拍了胸膛表示,钱只是给李信的贺礼,并无其他的目的。

    见众人面色难看的都不出声,李信接着问道:“你们来这里是想当亲兵的吧?”

    众人顿觉眼前亮出一道曙光,七嘴八舌的道:“对,我们来这里是想追随大人去前方打仗。”

    “当兵是件苦差事,你们不怕苦?”

    “我们不怕苦!”众人纷纷摇头道。

    “当兵今天不知明天死活,你们不怕死?”

    “我们不怕死!”众人纷纷点头道。

    “那好……”李信笑了笑。

    众人以为峰回路转,也跟着笑了笑。

    李信朝台上立着的一名屯长招了招手,屯长快步来到跟前,他接着道:“把他们带下去候着,待辰时四刻与其他人一起比试。”

    三千钱就这样打了个水漂,虽说李信请的饭菜不错,但这顿饭吃的也太昂贵了。众人又笑了笑,这一次笑得很难受,也很做作,里边多多少少还带了那么一点苦楚。还能说什么?只得跟屯长向校场东面装着弓箭等武器的大车走去。

    韩信睡到子时,肚里饿得难受只得起身舀了一大碗水咕噜噜灌了下去。睡了一天一夜,已经毫无睡意,他仰躺在榻上透过屋顶一个鸡蛋大小的破洞看着天上的星辰。好不容易熬到卯时六刻,邻居家的公鸡发出第一声鸣叫,他从榻上一跃而起,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推开门正欲离去却听到衙役们的吆喝声。

    韩信弄明白了衙役嘴中所喊的意思后,折而返回屋内将榻挪到一边,从榻底摸出一把布满灰尘的剑来。这把剑是他年少时游历楚国以重金购得,自那次忍辱负重从一个屠户的跨下钻过后,这把剑就被扔在榻下再没取出来过。他将剑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把剑悬于腰际,再次出门朝校场而去。

    校场大门入口处,挂着一张大木板,上边写着这次比试的项目。

    第一项是骑马。这个韩信心里有数,数数整个淮阴县的人头,论驾驭马匹的能耐,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第二项是弩射。这项韩信心里没底,不过弩射还算过得去,最少在五十步之内可以射在靶上。

    第三项是弓射,韩信犯了愁。从小到大在五十步开外他还从来没有把箭射到靶子上过。

    他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无处吃饭的尴尬现实逼着他硬着头皮进了校场。“或许见我马骑的好,直接就被挑入亲兵了。”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辰时四刻正,校场的大门关闭,看着阅兵高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李信颇有大将风范的挥了挥手,道:“那就开始吧!”

    第一项比的是弩射,距离为七十步,每百人为一队。校场北面插了一百只靶,靶的两边各有一位执鼓吏。一组人上场比试的时间全由执鼓吏掌控,鼓声由慢及紧,到最紧处嘎然而止。鼓声停若还没将箭发出,以弃权论。

    韩信处于第七队的中间位置,七十步的距离对于他来说难度很大,听着鼓声越来越急,他怎么用望山瞄准都觉得肯定脱靶。眼见鼓声就要停止,他扣下弩机,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韩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鼓声停,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兵卒把记有自己成绩的木牌送过来。

    旁边那人的木牌子上写着:“箭距靶心六寸七!”韩信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接过自己的木牌一看,上书:“靶上无箭”四个字。

    “靶上怎么会无箭,我明明正中靶心啊!”韩信觉得自己很冤,拉住派牌的兵卒质问道。

    “自己看!”兵卒挣脱拉扯,不耐烦的指了指七十步外的靶。

    靶心的位置明明插着一支箭,他欲再次质问兵卒,突然发现自己的靶上还有一支箭。那只箭在靶心的右下角,其距离靶心大约是六寸七。

    “射到别人的靶上了!我瞄的是自己的靶,怎么就射到别人的靶上了?”直到巳时,李信宣布暂停比试,让人送来精米、酱肉吃食时,韩信还是没想通自己怎么就射到了别人的靶上了。

    下午申时六刻,轮到韩信比试弓箭。这一次他在左手第一的位置,虽说弓箭是他的弱项,但占居这个位置最少不会把箭再射在别人的靶上。

    鼓声响起,韩信感觉极好,略一瞄准拉弓便射。突然,位于左边的执鼓吏倒了下去,韩信脑门‘嗵’的一下发蒙,暗呼一声:“不秒!”

    这一箭正中执鼓吏的脖子!这是致命的一击,箭贯穿了执鼓吏的脖子,那位倒霉的执鼓吏当场倒毙。

    校场混乱起来,人群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向倒毙的执鼓吏而去,一部分朝韩信涌来。朝执鼓吏而去的人,纷纷叹息这个人有够倒霉的。鼓距箭靶最少有十二步,为什么那个射箭的就能一箭射杀了他,莫非与他有仇?更有人惊叹射箭人箭法的高超,执鼓吏是穿了前甲与后甲的,除了脖子外,想一箭致命还真不容易。

    “射杀执鼓吏的人究竟是谁?”围观的人群猜测着,当围观韩信那堆人中有人跑过来宣布射箭的人是韩信后,围观的人全都释然了,知道这决对不是仇杀,肯定是一场意外。

    “就凭他?二十步之外连个兔子都射不中,想在七十步外射中一个人的脖子,简直是无稽之谈。所以,这肯定是误杀。”一个人道。

    “就是!要说有仇啊,我跟他的仇最大,想当年还曾逼着他从我的跨下钻过,怎么不见他寻我仇啊!像他这种胯夫,借他一个豹子胆也不敢射杀仇人。”另一个屠户打扮的人证实道。

    众人纷纷赞同两人的意见,哗啦啦全都涌向韩信站立的地方。

    韩信被一大群人围在中央,大家极尽所能的嘲笑他,这一切好像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听不到也看不见,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哪里。

    “完了,这辈子真的是完了,怎么就射中了执鼓吏,并且一箭正中脖子,平时也没见这么准过。”

    “我无官无职,又无钱上下打点,整个淮阴县又没一个朋友,这次准得被人告上衙门,判上个苦役几年。我这是干什么,难道尽读兵书、胸怀大志到头来只是为了当个亲兵,为了能够在兵营里混口饭吃?我的抱负哪去了!难道当上一个亲兵,就有了用武之地,就可以指点江山,就可以实现心中的报负。”

    “说来说去只是为了一顿饭,要是在淮阴县里能有我一口吃的,怎么会参加这样的比试?怎么会倒霉的一箭射杀了执鼓吏?天呢,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要给我这样的惩罚……”

    韩信仰头看天,两只眼睛湿湿的。

    几个百将带着几队兵卒把围观的人驱散,校场比武继续进行,韩信被带到了校场一角由几个材官看管起来。一个百将走到高台上窃声低笑对县尉做了禀告,县尉听罢也是一乐,道:“那位兄弟也真够倒霉的,竟撞在这家伙的手上。”

    县令从几案上拿过一个精制陶碗,呷了一口茶,对正乐呵的县尉问道:“刚才的那阵骚乱是怎么一回事啊?”

    县尉摆摆手,让那名百将离去,手扶剑柄走到县令与李信的面前,拱手道:“禀大人,刚才本县的韩信一时失手射杀了执鼓吏。”

    李信端着碗正欲饮茶,听到韩信两字,手一抖,碗掉在地上摔成几瓣,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韩信?莫非是汉初三杰之一,战必胜、攻必克的韩信?韩信是淮阴人吗?”

    县令回头一望李信,不知他何以如此的大惊失色,紧皱眉头对县尉道:“又是他,他怎么也来参加比武了。现在人呢?”

    县尉道:“人被看押起来了,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枪剑无眼,比武场上难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想韩信一定不是故意的。”县令笑道。

    “他就是想故意也故意不来!就凭他那两下子,莫说七十步开外,就是二十步外也休想射中他想射的东西。”县尉赔着笑脸道,话中全是讥讽之语。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人终归是死了,总得赔些财物,不然人家的家人如何过活。”县令道。

    “是,他总得赔点什么吧,不然太说不过去了。”县尉道。

    “我看这样吧,就让他赔一万钱吧!七千钱留在县里做日常的开销,剩余的三千钱给亡者的家人送去。”

    “一万钱?”县尉张大嘴,半晌合不拢。“这……大人,韩信哪有这么多钱赔?”

    县令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赔不起?赔不起就罚他去作苦役,干个十年八年的,总能凑得够吧!”

    最近,坊间传言县令想扩充一下后花园,看中了紧挨着的韩信家的三间破房子,可是韩信说什么也不愿卖那块地,已与县令的管家闹崩了。瞬间,县尉明白了什么,朝县令打了个躬,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还没容他返身,李信嘿嘿一声怪笑,道:“这人有意思,把他带来让我瞅瞅。”

    县尉看了看县令,又看了看李信,不知该听谁的。县令给县尉打了个眼色,让其把韩信带来,接着盯着李信看了半晌,道:“将军的意思是?”

    “我想招他为亲兵!”李信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淡淡的道。

    *有书友指出:李信在家乡淮阴请客收三千钱,收了钱不招为亲兵会留下骂名的,为了这点小钱不值得。这个应该不会留下骂名吧,不记得是《史记》还是《资治通鉴》上记有这样一个故事:吕公和家乡的人结下冤仇后来到了沛县定居,因为沛县当时的县令和他是好友。在刚刚到沛县时,很多人便听说了他和县令的关系,于是,人们便来上门拜访,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刘邦听说了也去凑热闹,当时主持接待客人的是在沛县担任县主簿的萧何,他宣布了一条规定:凡是贺礼钱不到一千钱的人,一律到堂下就坐。刘邦根本不管这些,虽然他没有带一个钱去,他却对负责传信的人说:“我出贺钱一万!”吕公听说了,赶忙出来亲自迎接他。一见刘邦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就非常喜欢,请入上席就坐……可见,当时的民风是想吃达官的请是要花钱的。

    虽说第十三章写,衙役通报时说去李府赴宴,以期被挑为亲兵,但也没说一定会被挑为亲兵。所以,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骂名吧!在此感谢FP大大指出这个问题,也借此作出一些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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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顺手牵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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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奇怪了,将军也是淮阴人士,难道不曾听过韩信的为人吗?”县令将茶碗放于案上,问道。

    “听说过,不过从没见过。”李信看着县尉的背影,心中猜测这个韩信究竟是不是那个韩信。

    “既然听过,为何还要执意收他为亲兵?难道将军与韩信有亲,想借此机会提拔他一下?”

    李信摇了摇头。

    “或者将军与韩信有仇,想将此人放在身边慢慢的折磨?”

    李信收回远眺的眼神一笑,道:“我与他非亲非故,无仇无怨,况且从没见过他,试问与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怎么有亲或有仇?只是因为此人在七十步之外可一箭射中别人的脖子,想必箭法不错。我也是好射之人,所以起了收用之心,倒让大人多心了。”

    县令对李信的质询毫不为意,眯着眼一乐,善意的提醒道:“想必将军也听县尉所报,他这一箭其实是个意外。此人的箭术极差,只怕将军收此人为亲兵,将来是要失望的。”

    从县令闪烁其词的暗示县尉将韩信送去服苦役,李信便已动了怒,知道这里边一定还暗藏着不为外人道也的勾当,只是隐隐不发罢了。此时见县令一直猜测他的居心,将脸色一变,道:“招什么样的人为亲兵,是我的事不必大人费心。他就算不是个善射之人,也是个运气极好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一箭射死执鼓吏。当兵打仗最要紧的是两件事。其一:凭得是真本事,上阵杀敌。其二:*的就是运气。他能有如此好的运气,在战场上也肯定会给我带来好的运气,不知大人絮絮叨叨,一直阻挠我招此人为亲兵,是何居心?莫非是盼着我在与匈奴人的对战中,没有好运气,一不留神被匈奴人砍了脑袋以身殉国?”

    县令被李信如此一呛,哎哎一笑,想不明白韩信射死执鼓吏怎么就成了有运气呢?按照正常人的理解,这哪是好运气啊,明明是厄运吗?他不再说什么,心中暗道:“这是你拿定的主意,战场上倒了大霉可别怪老夫今日没提醒你。我管你这么多事干什么?你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韩信这一走,他家的三间破屋也就成了无主之地,正好为我所用。”他站起身来,向李信告了个累,假托衙门里还有事处理,抽身离开校场回府向妻子诉说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韩信站在校场一角,悲观的看着还在比试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阵的眩晕。天在转,地在转,周围的树木以及兵卒也在转。他有些受不了,*着墙根蹲下去把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好了许多,将眼睁开,周围的一切仍在转个不停,就连走过来的县尉在他眼里也是头下脚上的打着圈转。胃里泛起一阵的恶心,他扶着墙干呕起来,直到把黄胆水也吐出来,天与地才归了位。

    “你跟我过来,李将军要见你!”背后传来县尉的声音,韩信回头一看,县尉正用食指对他点道。

    他无意识的跟着县尉,走到高台上,垂头看着脚前的一只蚂蚁爬来爬去,两只耳朵机灵的听着几案后坐的那人将会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就是韩信?”李信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称得上是位美男子的人,却穿着一身沾满污物的破烂衣服,实在不敢相信他就是后来叱咤风云的韩信。若不是此人腰间还悬着一把剑,李信真要以为这个人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李信让县尉退下,高台上只留他与韩信、王莹三人。他怀疑的问道:“你就是韩信?”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韩信。”韩信双目射出两道夺人魂魄的光芒盯着李信道。马上他想起了自己刚刚误杀了一个执鼓吏,眼中的神采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一次低下头看着那只蚂蚁举着一片绿叶在努力爬行。

    李信实在不能把这个自卑的不敢与他正视的家伙与那个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联系起来,报着‘宁收错、不放过’的心思,他接着问道:“我想让你做我的亲兵,你愿意吗?”

    韩信抬起头,两个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双手握拳向前踏出一步,喝问道:“你说什么?”

    “他真的是韩信!一个大英雄、大丈夫也会哭吗?”李信再一次暗问自己,随后安慰自己道:“他都败落到如此田地了,还腰悬宝剑,肯定是在告诉我他的志向,他应该就是那个韩信吧?”

    “我说,我想让你做我的亲兵,你愿意吗?”

    一时间,韩信处于悲喜两重天,由不久前对命运的不确定,到达到自己成为李信亲兵混口饭吃的目的。他有些狐疑,觉得李信在知道自己误杀了执鼓吏后,反而招他为亲兵是另有目的,打算做一些试探。仰天大笑三声道:“李将军,要么是我听错了,要么是你疯了!你我同为淮阴人,虽说并未谋过面,但你一定听过我狼狈的名声,你是真心愿让我做你的亲兵吗?”

    李信给自己的茶碗里续了水,道:“一个人的名声有何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要有真才实学,难道你腰际悬剑不是在告诉我你的志向吗?”

    “腰际悬剑,以明志向?”韩信扶摸着剑柄沉思良久,抬起头盯着李信,又上前一步道:“李将军,或许你离开淮阴太久了,竟忘了我的一些事情!就拿这把剑来说,你认为这是对你表明我的志向吗?”

    “你不是在对我表明你的志向吗?这把剑虽经擦拭,但有些灰尘深入柄鞘缝隙已久,想必是一直束之高阁,为了这次的校试才专门擦拭一翻悬在腰际,我说的可对?”

    “对,可是将军莫非忘了,这把剑中还隐藏着一个故事。当年,我家已经破落,连饭也吃不起,可我还是配着这把剑招摇过市。一个屠户看不过眼,叉腰站于路中间,对我喝骂道:‘你长得人模人样,又身挎宝剑,装的跟个武士一样,其实我知道你是个熊包懦夫。’我不敢答,想绕行而过。那个屠夫跨站在我的面前挡住去路,骂道:‘你敢刺我一剑,我就相信你是个武士。不敢,那就是我说的懦夫。懦夫者,从我胯下过。’我当真就俯下身子从他的跨下而过,围观的人都笑我是个胆小鬼。”

    说到这里,李信已确认此人正是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将茶碗置于案上正要起身去请韩信一同入席。又怕自己这样作显得有些急切,徒增韩信的疑心。他忍住没动,以千人长的威严坐在那里听韩信继续说下去。

    韩信的两个眼圈发红,仰头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古人道:‘士可杀而不可辱。’我受如此大辱而苟活于世上,让世人以‘胯夫’耻笑,对于这样的胆小之徒你敢收为亲兵?”

    “先生仗剑之利,当时可以杀了那个屠户吗?”李信含笑道。

    “能!”韩信斩钉截铁道。

    “为何不杀?”

    “这……”韩信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

    “受此大辱者,凡两种人。”李信道:“一种是真正的懦夫,甘愿受此等的大辱。另一种则是真正的好汉,能屈能伸,视奇耻大辱为寻常小事。不知先生属于哪一种人?”

    “这……”韩信当然属于后一种人,当时他就是权衡了杀了屠户除了徒增官非,并不能带给他任何的用处,才甘受此奇耻大辱。可是他不能明答,这样显得有自夸之嫌。

    “我看先生属于后者,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李信道。

    “啊!”韩信仰天长叹一声,在李信说出‘我看先生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后号啕大哭起来。多少年来从没一个人能明他的心迹,得到的全是世人的嘲笑与冷眼,心中的烦闷无处可以倾诉,一个人孤苦无助的存活于世。这时终于有一人能明他的心事,终于有人不再嘲笑他,看不起他,称他为胯夫、胆小鬼,认为他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他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苦闷,让一切委屈与愁闷顺着泪水流出,把李信引为人世唯一知已。

    他一边哭一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要报答两个人,第一个是对自己有救济之恩的老妇,第二个便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李信。他止了泪正要答应愿为李信亲兵,胸中升起一股子傲气,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为一个亲兵,这样不光是屈了他的才,而且也谈不上报答。他打算再试一次李信,看看李信对自己究竟了解多少,道:

    “我老母病逝,无钱安葬。我背着老母的尸体,走了百里之路把老母安葬在一处荒凉之地,那里大得可以住下一万户人家,请问将军我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先生自恃才智过高,将来一定能成为万户候,所以才把老母安葬在那里。这也证明了先生胸怀大志,迵异与常人,对自己的前途充满自信,不知我说的可对?”

    “将军说的极对?可身为将军的亲兵,如何让我一展心中的抱负?”

    “哦!我明白了!”李信站起身,走到韩信跟前亲切的拉着韩信让其入了席,道:“让先生为亲兵确实屈了先生的才。可我现今只为千人长,无权任免将领,只好委屈先生为我的谋士,等将来有了机会自会向蒙将军举荐你。”

    至夜,校场比武终于结束,花了三千钱在李府吃了一顿饭的人并没选上几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信带着收来的一百亲兵,连同韩信、王莹连夜离开淮阴县。至凌县方略作休息,用收的礼钱买了一百匹劣马,令一百匹亲兵骑马赶路。并为王莹买了辆单辕双轮四匹马拉的车,谁知王莹身为匈奴人并不十分乐意坐马车,还是骑着‘白蹄乌’随队而行。这匹马车也就成了李信的专车,一路上与韩信躲在车里探讨着用兵之法。

    *嘿嘿,冲榜中,大大们看完后投个票吧。有书友说咖啡这丫不光要票票,咖啡想了想,今天起每天尽量更二章吧。不过,更两章也得成绩好啊,只有成绩好才会心中高兴废食码字,所以大大们还要不惜手中票,全力的砸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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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顺手牵羊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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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忠说,天下兵家分为阴阳家、权谋家、形势家、技巧家这四家。关于这四家如何划分的,李信一直没闹明白,不过张忠自诩其悟出的老子兵法十三篇是融合了众家之长,自成一家。

    张忠给李信讲这十三篇时,李信正急于把箭法练好,也没细细研究,大体来说他觉得张忠所谓的‘老子兵法十三篇’不像他吹嘘的那样集四家之长,仅属于权谋家的范畴。整整十三篇兵法只是告诉你一个理论,并没告诉你该怎样去运用。

    比如张忠讲老子兵法第一篇‘有无之道’时,先是引用老子的话道:“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錾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接着解释道:“这段话的意思是:有,是发挥作用的条件,无,才是发挥作用根本。‘有’是静止的、相对的。‘无’是运动的、永恒的。我们要储备能量,就必须立足于“有”,存贮大量实实在在的“物”;我们要使这些“能量”发挥作用,则必须立足于“无”,使这些转化为“虚无”形态。纵观世间万物,无不以“有”为发挥作用的条件,“无”为发挥作用的根本。”

    当时正在吃饭,他指了指碗里的米道:“就好像这米,是人用来填饱肚子的,是让四肢身体生出力量的。但米以“物”的方式存在,它就永远只是‘米’;要变成力气,则必须被人吞下、嚼碎,彻底消灭其‘米’的形态。这个从“有”到“无”的过程,就是由‘米’变成力气的过程。……”

    张忠唠唠叨叨讲了一大堆,李信听完也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拿筷子敲了敲碗道:“张忠,这就是你说的神奇的‘老子兵法十三篇’?我怎么听来听去,不是‘有’就是‘无’要么是‘米’,没有一个字与兵字沾边啊!”

    张忠嘿嘿一笑,道:“且听我把讲完!伍长,你可别小看这‘有无之道’,套在兵法上那可厉害了。比如让我指挥一支万人的军队,我就会把‘无’作为与敌作战的根本。我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但我善于隐藏,使敌人不知道它的所在;我有频繁的军事调动,但我全部秘密进行,使敌人无法窥视我们的行踪;我有强大稳固的防御工事,但我巧妙伪装,使敌人无法看到它的真相;我有强大的攻击能力,但我深藏不露,使敌人没有办法躲避和防范……”

    这就是‘老子兵法’的开章第一篇——有无之道。李信听罢,大惊张忠为天人,怎么就能从‘道德经’里看出这样的兵法来。他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再想想,还是很有道理。第三次回想,依然是十分的有道理。真如张忠所说,不用军队时把军队隐藏的敌人发现不了,用的时候哗啦啦天降奇兵攻击敌人,简直就可常战常胜立于不败之地。

    过了许久,等到李信把箭法练好,张忠也回乡后,再回头想起时,却发现张忠讲得虽好,但操作起来着实不易。如何才能把一支过万人的军队隐藏起来不让敌人发现?又如何频烦的调动万人大军叫敌人没法察觉?防御工事又如何伪装才能让敌人无法知道它的真相?太难了,这些东西想着简单操作起来实在太难了。

    同韩信共坐一车,一路回到上郡后,李信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兵家,并且发现韩信才是真正把四家合一的军事天才。

    韩信熟读以阴阳为主的《黄帝阴符经》等兵书,以权谋为主的《六韬》等兵书,以形势为主的《三略》等兵书,以技巧为主的《孙子兵法》等兵书。并能融会贯通,使阴阳、权谋、形势、技巧四家合一,作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关于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军纪问题,一直困绕了李信很长时间。军纪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没有好的军纪就打不了胜仗,打不了胜仗谈何在天下分的时候与诸雄争霸!

    李信曾经想参照自己那个时代的军队纪律写几条军纪来,可惜他没有前后眼,哪想得到自己有一天会穿回到古代成为一个千人长,对这些事情根本没留意过,除了想起‘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与‘一切缴获要交公’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想起来,也就谈不上写出几条军纪来。

    与韩信同车的第一日,他就拿军纪这件事向韩信讨教。

    一支没有严格军纪的军队,兵再强,马再壮,与敌对战也是必败无疑,可以说军纪是一支军队的根本。韩信没想到作为谋士,被询问的第一件事便是此事,也证明了自己跟的这个将军其志不小,没有跟错人。他略一思索,根据这些年遍历各种兵书总结前人之得失,侃侃而出十七条铁律,五十四斩杀。

    韩信说:“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谓之悖军,犯者斩之。此其一也。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谓之慢军,犯者斩之。此其二也。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谓之懈军,犯者斩之,此其三也。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谓之构军,犯者斩之,此其四也。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谓之轻军,犯者斩之,此其五也”

    “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谓之欺军,犯者斩之,此其六也。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谓之淫军,犯者斩之,此其七也。好舌利齿、妄为是非、挑拨军士令其不和、谓之谤军,犯者斩之,此其八也。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谓之奸军,犯者斩之,此其九也。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谓之盗军,犯者斩之,此其十也。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谓之探军,犯者斩之,此其十一也。”

    “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谓之背军,犯者斩之,此其十二也。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谓之狠军,犯者斩之。此其十三也。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谓之乱军,犯者斩之。此其十四也。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谓之诈军,犯者斩之。此其十五也。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谓之弊军,犯者斩之,此十六也。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谓之误军,犯者斩之,此十七也。”

    这十七条军规,李信怎么听怎么有道理,基本覆盖了军中的所有一切。虽然其中有几条比较残忍,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也在斩杀之例,不过总得看起来着实是不错的十七条军规。他心中清楚,越是军纪严明,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越强,如果按韩信的十七条军规约束部下,那么他的千人队肯定是秦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向韩信提出了自己见解:“先生这十七条军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等回到上郡就在我的千人队中实现。但,其中有几条是不是太狠了点,如呼名不应,点时不到皆在斩杀之列,能不能改为杖责之刑。”

    “不!”韩信显得非常激动,虽说这十七条是他顺口说来,但也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自认此军纪已无再改之处。他道:“杀一人,则三军震不敢有再犯者,杀之。”

    “杀一人,则三军震不敢有再犯者,杀之。!”李信喃喃复述了一遍,细细思良了好久。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要想实现理想抱负,就必须得对敌人狠、属下狠,对自己更狠。杀一人算得了什么?杀一人能换来全军的不敢再犯,这一人杀得值。

    韩信懂得太多,讲得太杂,一路上李信除了惊讶便是想记住韩信的学说以为将来之用。他耗费了全部精力,到最后也没记住多少东西,更别说去领悟其中的精髓。车到‘上郡’,他也想通了,只要韩信在自己身边,自己何需去记这些兵书精要,就算强记能成为第二个韩信?

    不过,韩信讲得有一段话让他深有感触,就是他询问如何立将威时,韩信引用‘六韬’中的话道:“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及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他是谁,他是千人长,是一个独立作战单位的最高将领。只要运用‘杀贵大、赏贵小’这个原则立起将威,行军打仗的事情,自有韩信、黑夫、张忠这些人操心。最要紧的是牢牢拉拢住类似于韩信这样的军事天才,只要其不背叛自己,到时便有了争雄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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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争锋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始皇三十二年八月十五,继右贤王位的须卜尤提大子——须卜呼韩率八万控弦之士第三次急攻榆林关。榆林关守将坚守不出,只令兵卒在长城上以强弓劲弩破之,须卜呼韩留下两千具尸体,转而向北地郡与陇西郡的其他长城关口出击。长城沿线的各个关隘全都严格遵守蒙恬坚守不出的命令,无论须卜呼韩如何示弱诱秦军出城都不开城门。

    至九月,八万匈奴骑兵在长城沿线消失的无影无踪,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整个河南地也不见了匈奴人大部队集结的踪影,只有零碎的小股匈奴骑兵散落在河南地各处,就好像匈奴人突然之间全线退到了黄河北边。

    匈奴人多诈,形势对其有利便进攻,对其不利则撤退,不以逃跑为耻,很可能见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全线撤回黄河以北。再说已到了秋天,匈奴人豢养的家畜都长肥大,也到了大集蹛林的时节,须仆呼韩带领人马去参加这场秋社也不稀奇。

    ‘候府’里议事大殿中席坐着的四个谋士依据以上两个论点,全都断定匈奴人已过了黄河北,建议蒙恬全线出关,迅速占领河南地。

    蒙恬死死的盯着墙上地形图上的两座沙海之间的六十里梁,像是自语又像是询问四个谋士,道:“须卜呼韩是为父报仇而来,现在父仇未报还死伤几千,他会如此轻意的退出河南地?河南地一马平川,匈奴人若有大规模集结确实很容易被发现,可是他们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光这河南地就散落了几万户的匈奴牧民,难道这不是几万名的控弦之士吗?”

    “六十里梁,连绵纵横六十里,梁上合抱粗的大树成林,是个能伏三万精兵的地方。若我三十万大军过了六十里梁,此处伏兵尽出断我粮道,又该如何?难不成把三十万秦士全部葬送在河南地?”

    坐与蒙恬侧的监军听其无出战之意,起身长跪责问道:“将军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出关的时候?难道将军忘了,始皇已将东海之粮运至上郡,并令你年前要尽取河南地,把匈奴人拒之黄河以北?”

    “不,我并不是不出关,而是在想该如何放出去个饵,把匈奴人都吸引出来,一战尽除河南地的隐患!”

    听蒙恬并非不遵始皇之令,监军坐下身子,胖脸一笑道:“饵?什么饵?”

    这个监军是赵高的亲信,是赵高费尽了心思安插进来的,无能不说,还十分的贪财好色。蒙恬怀疑这个监军是赵高故意送来恶心他的,是来坏他的好事的。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多年前赵高因犯重罪被始皇下入大牢,令蒙恬的弟弟上卿蒙毅依照法令惩处他。蒙毅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虽然赵高当时官居中车府令权倾朝野,但蒙毅还是依法剥夺赵高的官爵,判了个车裂之刑。

    行刑当天,始皇想起赵高的好来,以赵高办事勤勉尽力为由,赦免了他的罪过,恢复他原来的官爵。自那时起,赵高与蒙家便起了仇隙,用尽一切办法与蒙家作对,幸好蒙家三代之功使始皇深信不疑,不然早被赵高置于死地。

    蒙恬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监军,可是他也不能说什么。秦军律规定,监军死则主将逮。所以这个监军是无论如何得罪不起的,不仅得罪不起还得时常赔着笑脸奉承一番。

    “监军才识过人,怎会不知道饵的意思,想必是故意考我的。”蒙恬苦笑一下,对监军细细的讲解了饵的意思。等监军满意的点头回屋给始皇写奏折,蒙恬仍坐在议事大殿里想着该派前军哪部去做这个饵。最后,他决定派董翳这部人马前去作这个饵。之所以有这个考虑,是因为董翳这一部人马中有李信这支千人队,他要看看这个能刺杀了右贤王的李信在用兵之道上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个可塑之材。

    李信率领一百亲兵回到上郡,正值须卜呼韩在榆林关败走向西攻击北地郡关口。一进入上郡城他就感觉到上郡城与以往的不同来,到处充满热闹喜庆的气氛。

    原本入夜收市的商铺变成了半夜收市,甚至有的商铺彻夜开门迎客。各色酒铺饭馆灯笼高挑,幌旗招摇,高谈阔论与喝彩之声溢满街市,一直闹到天明方休。白日的大街上,穿戴一新的彩衣男女敲锣打鼓尽情的狂欢劲舞,街道两旁挤满了瞧热闹的人群。

    这一切让李信想起了开国大典,以为匈奴人在他出去的这两三个月时间已被全歼。找了个路边老者打听一下,方安下心来,不急不慢的朝自己的府上而去。

    王惊早在一个月前,每日天不明便站于府门之外,翘首以待李信会从路口回来,一直站到天全黑方回李府入睡。

    有学问的张忠与憨厚的黑夫都笑他傻,劝他在府里等着便是。王惊不听劝,我行我素不管刮风下雨的每日站在府外等。

    王惊心里明白,李信叫张忠前来,看中的是张忠的学问能为他出谋划策。叫黑夫前来,看中的是黑夫硕大的体格,能在战争上杀敌立功。他有什么,除了有点小聪明,文比不了张忠,武比不了黑夫,相当于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除了手勤脚勤有眼色能把李信伺候的舒舒服服外,还能干什么?所以,他一定要让李信一回来就首先看到他,让李信明白他是所有人中最忠心的那个。

    这一天,张忠携同黑夫以及不像奴隶的一群奴隶出了李府去街上瞧热闹,府里只留下几个杂役与把门的四个兵卒。王惊没有去凑这份热闹,一大早又站在大门口盯着街口。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下午申时他看到一队人马从路口出现。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李信他们回来了,这道街上住着不少的将领或许是别家将军的亲兵卫队。直到看到一匹全身发黑的高头骏马飞速过来,他才确定是李信他们回来了。

    ‘白蹄乌’,他早听张忠讲过,李信夫人王莹的容貌他也听张忠形容过,虽然这支骑兵队伍里并没有李信的身影,但凭着这两项明显的特征王惊还是在第一时间确认是李信从淮阴回来了。他整了整衣领,捋了捋袖子,不等王莹把马停好,眼疾手快的拉住缰绳制住马,满脸堆笑的仰望王莹道:“李夫人好,你们从淮阴回来了?你看将军也真是的,自己坐车却让你骑马。”

    “你我以前并未见过面,你怎么认识我!”王莹满面春风的一笑,奇怪的问道。

    王惊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个赶过来的兵卒,从门后搬来一张脚榻置于马侧,扶着王莹下了马。奉承道:“夫人的容貌世间少有,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世间哪里还有第二个。就算是个瞎子,见到夫人也知夫人是李将军的妻子,何况我双眼不瞎,当然能一眼认出夫人是李将军的妻子。”

    “你真会说话!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李信的兄弟吗?”王莹道。

    “小的叫王惊……”王惊道。

    “哦,我听李信说过你,在安崖底戍边时,你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大家都是自家人,你比我小,我们又是同姓,今后我就以弟弟相称了。李信他们来了,走,弟弟我们一起去接接他。”王莹说罢,伸出温暖的小手拉着王惊朝停下来的马车而去。

    王惊一时感动异常,没想到身为李信妻子的王莹会如此的平易近人。等到了车旁方意识到牵着王莹的手有些不妥,把手从中抽出。

    李信先钻出马车,手挑车帘对里边笑道:“先生,我们到家了,请下车吧!”

    “车里还有贵客?李信对其如此尊敬,莫非来得也是一位将军?”王惊暗道一声,下意识的又整了整衣衫,正要对出来的人纳头一拜,却发现里边走出一位布衣青年。

    李信扶着韩信下了车,看着天有些凉意,解下身上披的玄色斗篷披于韩信的身上。韩信感激的看了李信一眼,也不推让在身上系好,下了车。

    “究竟是何来路?看其穿戴只是一介平民,为何李信要对其如此尊敬?而其对于李信的尊敬也安然受之,一点也不受宠若惊?”王惊心中大惊,竟忘了去搀扶李信,道一声好。

    “王惊,你来了!张忠呢?他救出黑夫了吗?”李信拍了拍正在发愣的王惊,笑道。

    “千长走的第三天,张忠就救出黑夫了。今天他们两个不在家,领着家里的奴隶去街上瞧热闹去了。千长大人长途跋涉从淮阴赶回上郡,一路上肯定辛苦异常,请回府稍作休息,我这就吩咐杂役为千长烧好热水,并吩咐厨子做些好菜,为千长与这位贵客接风洗尘。”

    “还是你小子最明白我的心思,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可把我累坏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信韩先生,是个大有学问的人,三四个张忠也比不过他。”李信把韩信请到身边,对王惊作了一番介绍。然后,又对韩信道:“这位小兄弟叫王惊,别看年龄小,可是个异常聪明的人,最能明了别人的心思。先生若是闲来无事肯指点其一二,将来也会是个不可多得的战将。”

    王惊听罢,看韩信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不信其比张忠还要历害三四倍。但见李信对其十分推宠,开口先生闭口先生,知其肯定有过人之处。还没等他谦虚几句,试试韩信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学问,若真有大学问便拜其为师,跟着李信到战场立功。韩信开口道:

    “最能明白别人的心思?那就是最擅长溜须拍马之事!学了兵家之言,不成功则罢,大不了是个拍马之人。若是*兵家之言风声水起,不过是为朝庭养了个专横跋扈的奸人,给将军留下一个后患罢了,我看还是不指点为好。”

    一句话把王惊说的差点没气死,有李信在场他又不好发作,干笑两声把韩信与众亲兵让进府内,接着一溜烟的小跑去吩咐厨子做饭。

    等到李信等人吃完饭,出门游玩的张忠等人还没回来。王惊想了想,进入张忠的房间将前几日董翳派人送来的任书与印信取了出来交给李信。李信把东西收下,想到府内没有地方安排一百个亲兵住宿,请韩信写了道手令,盖上印信让王惊把这一百亲兵送到安崖底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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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争锋 2
踏秦川全文阅读作者:革命咖啡加入书架
    王惊心想此番出行安崖底,必会碰到不少的旧相识,没一匹好马展现不出自己现在的得志,找到王莹看能不能将她的‘白蹄乌’借来骑骑。

    据侍奉王莹的奴仆说,王莹拿这马跟宝贝一样,李信轻易也借不出来。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张口姐姐闭口姐姐的叫着,先给王莹讲了李信为伍长时的趣事,然后迂回得把此番前来的目地道了出来。

    王莹知道了李信许多过往的事情,心中正自高兴,十分大方的道:“骑去!不过要小心伺候着,敢崴了我的马腿,小心到时揭了你的皮。”

    骑在‘白蹄乌’上,王惊找到将军的感觉,不光街上的行人看起来低矮了许多,就连后边骑着一百匹劣马的亲兵也比他低了几头。他的感觉好极了,纵马慢慢前行,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看到他骑着一匹宝马。

    半道上,碰到张忠、黑夫等人,王惊在马上对众人打了个招呼正要前行,突然想起韩信对他的言语简直是平生以来遭受的最大污辱。将马勒停,牵着马走到张忠与黑夫面前,笑道:“张大哥,黑夫大哥,李千长从淮阴回来了,你们怎么还慢腾腾的在道上走,还不赶快回去拜见。”

    黑夫憨厚的笑了笑,道:“这就回去!”

    张忠却气王惊刚才坐于马上趾高气扬的样子,讽刺道:“哦,原来是王惊兄弟,刚才只见一匹骏马驶过,听到马上有人朝我打了个招呼。但马太高,我一时来不及抬眼看,没想到原来是王惊兄弟啊!王兄弟,你骑着骏马,带着骑士,这是要去哪里?莫非要出榆林关与匈奴人决一雌雄?”

    呵呵,王惊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哪敢在哥哥面前如此无礼,这不……”他指了指后边的亲兵道:“天马上黑了,我又着急把这一百亲兵送到安崖底,一时间忘了礼数,还望哥哥不要见怪!”说完,拉着张忠往背道上走,四下一打量,故作神秘道:“张大哥,平时咱俩关系不错,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个醒,你要早作打算啊!”

    王惊在安崖底的时候,就有个外号叫包打听,见其如此神秘的样子,张忠心中咯噔一跳,知道这事对自己来说肯定是个坏消息。他故作轻松的一笑道:“什么事,瞧你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又想到什么歪主意来诳我。提什么醒?快说,不说我可走了!”

    张忠作势要走,王惊拉住他的胳膊,道:“张大哥,你说李千长为什么让你来上郡追随他?”

    张忠一笑不答。这还用他说吗?他是个读书人,一个才识颇高自创出一套兵法的读书人。李信没有王惊可以,没有黑夫可以,没有了他就很难打出一场胜仗来。

    “张大哥,你是不是以为你能为千长大人出谋划策,所以千长大人找你来做个军师或者谋士。可惜啊,张大哥的愿望要落空了,千长大人从淮阴找来一个神人,此人胜过你三四倍……”

    “比我强的人不少,但要胜过我三四倍,恐怕还没有吧!”张忠冷笑一声道。

    “我就知道张大哥不信,可这是千长大人亲口说的。张大哥若是不信,回到府中一看便知。我还有事,就不再这里耽搁了!”王惊想看看韩信是真正有本事的还是一个彻头彻尾大骗子,能实现这个目地只有让同是读书人的张忠与其叫板。现在挑拨张忠与韩信之争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对张忠拱了拱手告辞离去,只留下张忠一人站在那里发着呆,直到黑夫走到近前,道:“张公士,怎么了?为何在此发起了愣?”

    “没……没事!我们回去!”

    张忠嘴上说着没事,心里边却打起了鼓,不知王惊说的这个能人究竟有何能耐。回到府中,也顾不上吃饭,见大堂里***通明,拉着黑夫直奔大堂而去。

    “将军,您回来了!”两人进了大堂,十分恭敬的对李信施了一礼。

    李信与韩信正在誊写军规,见两人进来,李信站起身对两人作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小点声,把两人让到席上坐下。韩信只是扫了张忠一眼,对黑夫倒是端详了一番,暗惊黑夫的强壮,接着俯身在案上写着军规。

    李信不说话,张忠也不好说话,只是暗自打量着王惊嘴中的能人。过了一会,韩信伸了个懒腰,将笔置于案上拿起写好的竹简上下一吹,递给李信道:“将军,军规已经写好,你看行否?”

    这十七条军规,李信早忘的差不多了,捧着竹简一看,回想起来竟与韩信在车上说的一字不差。他将军规放在案上,笑道:“来来,我给大家都做个介绍,从此后咱们就都是好朋友,亲兄弟了。这位是黑夫兄弟,以勇力著称,平常的七八个人根本无法近其身。这位是张忠兄弟,也是个有学问之人,两位今后要多亲近亲近……”

    李信介绍黑夫时,韩信略一点头,以示敬意。介绍张忠时,他冷哼一下,根本不把张忠放在眼里。张忠大怒,等到李信介绍韩信时,也是冷哼一声,从案上拿起竹简上下一扫,道:“不知先生除了会写几条军规外,还会些什么?”

    韩信拱了拱手,道:“不才无能,只读一种书,除了会写几条军规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先生只读哪种书?”

    “只读兵书!”

    “哪种兵书?”

    “孙子、司马法、吴子、孙膑、商君书无所不知,三略、六韬、阴符经无所不晓。凡天下一百二十种兵书,没有我没见过的,亦没有我不通晓的。”

    张忠大吃一惊,韩信说的八部书,有四部他听过没看过,有两部只是粗略一翻并未深究,其中知晓的也就是《六韬》与《孙子兵法》两部。现在韩信说不光这八部兵书通晓,还自吹通晓天下一百二十部兵书,这如何能让他相信?他打算考较一番,看此人真是个奇才,还是个自夸的家伙。

    “先生既然遍读兵书,可容在下考较一番。”

    韩信在席上盘膝而坐,道:“不才领教了!”

    “何为‘攻强必先养强’?语出何处?”

    韩信还道张忠会出什么刁难的题目来,听其出的题目后,知道张忠对兵家知之甚少,简直是萤虫之光与皓月争辉,晒笑道:“语出《六韬》之武韬三疑。原文道: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大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

    原文是何?张忠记得清清楚楚,见韩信侃侃而谈也是一字不差,暗惊此人颇有能耐,急道:“作何解?”

    “进攻强敌,一定要怂恿他,使其恃强骄横;放任他,使其猖狂自大。敌人过于强横。必遭折挫;过于狂妄,必致失误。要进攻强大的敌人,必先助长它的强暴;要离间敌人的亲信,必先收买敌人的心腹;要瓦解敌人的军队,必先争取敌国的民心。”韩信坐在那里,右手在空虚指,含笑道。

    “如何使强敌骄横?如何离间敌人的亲信,收买敌人的心腹?”

    “欲使强敌骄横,必先蒙蔽敌君耳目。我会用女色去腐蚀他,用厚利引诱他,用美味娇养他,用淫乐迷乱他。让其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心不能思,不知我的图谋何在。骄纵了其君,我再派出探子,给予敌君所宠爱的佞臣一些好处,送给他们所想得到的东西,许给他们丰厚的利益,使他们疏远自己君主,不能有所作为。他们因为得到我们的好处,也就不会对我的图谋产生疑虑了。”

    “如何散众以众,瓦解敌军?”

    “民众多愚者,只需如牛马一样,经常以小恩小惠喂养他们,便可使其抛弃其君。既使其民与其君疏远与我亲近,其强军对于我来说也就不成其强也,不需一兵一卒,到时只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可招降其军。”

    张忠越问越紧张,整个身体直楞楞跪在那里。韩信越答越轻松,大有躺倒在席上之势。张忠见用《六韬》难不倒韩信,转而细思《孙子兵法》,过了一会道:

    “再问先生,何为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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