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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章 500铁骑,马踏0军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三百零二章 五百铁骑,马踏千军

  扬州城。

  一架架云梯竖起,三万多清军四面攻打,三日下来城上的红巾军守军已经是连排枪和手雷都打不出了,此起彼伏的落地声音中,滚木礌石已经成了守城器具的主力。

  一团一个大队的火枪兵,三百五十人昨日晚上时候就打完了城中储备的五万发纸弹,眼下重新生产的纸弹量远比不上消耗速度,现在火枪大队被全部拉去了扬州东门守卫,已经是在用长勺装填火枪射发火药了,使得火枪的射速登时下降了将近一半。

  手雷的消耗也是极重,第一天那样雷下如雨的场景再也不会出现了,非到了危机之时,现在的第一团将士只用滚木礌石来防御,或是长枪大刀来近战。第一团的后勤大队早早的就开始在城中收集小型陶罐,必要的时候这些用陶罐灌制的火药罐就是手雷的替代品!

  扬州的北门,这里是三日交战最激烈的地方。清军在此集中了自己全部的重炮和大半的床弩火箭,第一天夜里时候就轰破了北城墙上的左右角楼。一团布置在其中的两门千斤炮连同诸多直射短炮和床弩火箭一起被毁。现在七八十门清军剩余重炮已经拉到了据城墙只有一里多一点的位置,从前天起就已经开始向城内的炮兵阵地进行攻击。

  三昼夜的时间,一团储备军需消耗的太重,眼下城中除了火药和铁弹还剩余很多外,手雷、纸弹、开花弹、霰弹等种类皆到了清仓的地步,尤其是后三种。

  但幸好的是一团人员伤亡还不算重,清军攻城的前两天都是以击破城墙防御攻势为主要目的的,对人员的杀上并不是很重,而红巾军真正的血刃肉搏还是从今天才开始。反倒是清军,攻城开始的前两日一团的火力储备还极充分,无论是火枪兵还是手雷亦或是开花弹、霰弹都给了攻城清军极大地杀伤。

  眼下是清军用性命堆掉了红巾军的火力,双方逐渐进入肉搏战了。

  十日前,富纲首率三万清军南下,首战瓦窑镇不利。依靠坚固的防守和充沛的火力,独立二营死死地顶住了清军的进攻。交火到第二天中午,清军伤亡不小却并没有取得什么可惜的成绩,连四角的四座角楼都没弄垮一座,虽然北城当面的那两座已经有了损伤。富纲怒不可遏,还要继续进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天下午,天空阴沉一片竟然下起了雨来。

  雨下的不大,但却给两军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红巾军还好,处于守备状态的他们还有城墙上的角楼和城门楼可用,镇内的炮兵阵地也有所准备,依旧可以开破,可以说除了二百火枪兵外,别的麻烦不大。但清军却是受影响极重,他们所有的大炮都蔫了火,而且雨水还会淋湿火药。富纲一鼓作气的态势顿时为之一竭!

  雨下了两天一夜,放晴的第二天,清军后备的一万多京营也开到了瓦窑镇下。但是富纲没有继续进攻瓦窑镇,而是留下了三千人看守独立二营,余部四万大军杀去了扬州城。

  红巾军超强的火力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影响,想到梁纲率出去南下的两万大军,按照瓦窑镇红巾军的火力配置乘以十……打个惊颤,真是想想都吓人,富纲不由得为魁伦的南路军感到起了担忧。

  他大军在手,虽然强攻硬夺不是拿不下瓦窑镇,可是攻下后又如何?大军损失不小不说还会全军身疲力竭,再打扬州定是危险。而且因为一场雨,自己在这儿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拿下瓦窑镇再去攻打扬州,怕是那时候梁纲都已经胜了魁伦率大军回师南京了,那样的话,他们这一路北军趁虚夺回南京的计划也就算是全部泡汤了。

  更麻烦的是西路军现在陆陆续续的在湖北还没有集结完毕,短时间内与安徽的红巾军相斗相持,肯定是无法在眼下与自己的北路军形成呼应,他们牵制不了多少的红巾军……

  梁纲若回师南京,趁
趁着大胜之气渡江增援扬州,自己久战身疲的大军如何会是对手?难道还寄希望再来一场大雨,让红巾军的野战军火器也全部失效??

  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富纲舍下了鸡肋一样的瓦窑镇而直取扬州。行军抵到城下后,休整当天,第二天就开始了进攻,而直持续到今天。

  虽然每逢滚木礌石砸下,城下的惨叫声都会陆续不绝响起,但是却也使得下面的清兵看到了破城的希望。

  对于红巾军,清兵们怕的就是火器,可要是红巾军没有了火器,眼下的这群清兵的底气会更旺。因为他们身后的火器还依旧轰鸣中。

  “杀!”陈霸怒吼着,又杀了一个爬上来的清兵,鲜血飞溅中,以他的体力也不由得激烈的喘息起来。

  清兵爬上来的越来越多了,防守的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不过陈霸坚信,自己还能守住,继续守住!

  这时,远处清军阵中猛的传来一阵鼓声,一声声的击打在众军的心底。

  “又要加强攻势了?”陈霸心头首先升起了这个念头,毕竟擂鼓助威嘛!

  可是他眼睛看到的却是随着这阵鼓声,清兵间突然产生了一片哗然,接着,攻势就戛然而止,片刻后,清兵如潮水一样退去。

  北城上的红巾军懵懵不知为何,却听到东城方向突然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呐喊声:“援军,援军,是将军的援军!”

  “骑兵营到了,骑兵营到了……”

  陈霸听着,身体里不知道突然之间哪里来的一股猛力,飞快的跑向城墙东北角的角楼处,站在角楼的废墟上举起千里镜望去——

  东方,只见地平线上,一条赤色的‘线’出现在远处。尘土飞扬,遮蔽了后面的天空,可不正是骑兵营在奔驰。

  片刻后四周的清兵尽数退去,东方,一群骑兵策马冲来,那中间是一面赤红色大旗,旗帜下姬延良、姬仲良、廖勇富三人后列,前方一人独立,赫然竟是梁纲亲到。

  几乎是在同时,清军后阵观台上的富纲等人也正默默凝看着东侧,虽然高台并没有城高,无法第一时间看见变故,可是扬州城南的斥候早就把消息报给了他们。

  他们还并不知道梁纲亲自,可是红巾军有一个千人的骑兵营却是所有清军将领都知道的。

  这个骑兵营没有随梁纲南下,而是留守南京,现在他们到扬州了。

  “该死的富成,上万水师一遭尽殁,否则逆贼如何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度过江来?”富纲胸中一阵恶闷,可是惊怒之余,他还是立刻传出号令:“回军,整旗,列阵。”

  几乎同时,远处骑兵营中战鼓声擂响,一声又一声,一下接一下,直敲进全军将士的心中去——

  梁纲趁着富纲收兵,清军气势低沉之际,立刻命人敲响了战鼓。

  骑兵营中所携战鼓虽然不能同马车上拉载的战鼓相比,可是此时奋力擂起,也一样能声镇全场。

  富纲算不上什么名将,布置也只能说是普通,哨兵探骑只是撒到了扬州城四边,以至于骑兵营奔驰到了文峰寺处才有所发觉。再要布置兵马拦截已经是不能了。被区区一千清兵逼退,富纲胸中感觉的恶闷难忍,气怒的好悬没吐出口血来。

  不过这也是因为现在的这支清兵缺少骑兵的原因。京营里确实还有不少骑兵在,可是北京出来的这一万多兵都是走运河水路抵到苏北的,沿途带的还有那么多景山炮场产出的大炮,这种情况下再运骑兵明显就不足了,所以富纲手下有的只是小规模的探骑,而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否则,现在的梁纲就不是停在城东侧大大方方的遥观清军大阵了,两军的骑兵早就开始厮杀起来了。

  哪像现在,骑兵营对清军,完全就是‘半渡而击’的样子,形势十分的有利。

  不过,清军到底是兵多
,底气厚,心中有了底气也就没有引发骚乱,潮水一样的士兵从攻城上退了下去,在大小武官的呵斥着,归拢到一块,汇聚于扬州北门,形成阵列。

  梁纲在马上用千里镜看去,远处城墙,浓烟滚滚,绿营兵竖着的大旗不断频繁滚动,一队又一队的清兵潮水一样返回了去,尘埃飞扬震动。

  “将军,趁势攻吧!”姬延良两眼看着清兵一阵发亮,从出湖北以来,骑兵营人数、马匹虽在不住的扩大,可像样的功劳却是没有一件。眼下清兵紧急集合,正是他们骑兵冲阵的好时候。

  “姬延良,姬仲良。”

  “在。”

  “你二人率五百骑,居清军前阵,作势猛击它炮队,待到清兵增援军出,你二人就绕阵而过,在西刺它左翼。

  此战不可浪战,如果左翼清兵镇定不动,你二人就迅速领兵回撤,不可久持,而若是清军混乱被你们冲散,那就尽驱清兵溃兵直冲他们中军。我也会自领兵在东夹击。”

  骑兵是干什么的?那就是快速冲击破敌的。如果眼前的三万余清兵是枕戈待发,阵列严整,梁纲不要说是有一千骑兵,就是有三千骑兵他也不会出击。可眼下不是清兵局势不好么,这一战他不求杀伤多少清军,只要能胜一阵就可。

  “是!”姬延良、姬仲良二人领命大喝。

  说着长枪一扬,五百骑兵就飞奔而出,避开清军东南角的兵锋,直捣前军中间的炮队而去。

  后阵观台上的富纲脸色又是一变,他没想到梁纲区区一千骑兵还敢触及他的大阵。他还以为自己收拢了兵马就能不战自退骑兵营呢!

  炮队是绝不容有失的,瓦窑镇和扬州城两镇下来,清军炮兵已经损失惨重,红巾军的霰弹打不毁大炮却能打掉炮手,这些日子下来炮队原来的炮兵都已经剩存不到三分之一了。新补充的那些炮手,比起老兵来射击准确度差的远了。要是被骑兵营这么一冲,就算他们不破坏大炮,单单杀光了老兵,也足以废了炮队一半的威力。

  令旗挥动。中军一部清军刚刚停住脚,就不得不再度向前扑去。同时间清军前军也列成了一个圆阵,做出最大努力的保护中心的炮队。

  “轰轰轰——”

  几门清军大炮竟然调转了炮口来轰击冲杀过来的五百骑兵,可是铁弹的效果很差劲,炮击的准确度也够呛,阵阵硝烟升起,六炮下来只打掉了零星的几个骑兵。

  “还击,命令炮兵大队还击——”登上了北城墙的陈虎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第一团的炮兵大队并没有编满,只有十八门重炮,除去四角城楼上各布置了一门,四座城门楼上再各布置一门外,余下的十门重炮都是在扬州城中的。就与瓦窑镇一样,陈虎也提前在扬州城中布置了一个炮兵阵地。只是仗打到现在,十门重炮剩了七门,也早已经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挪到了别的地方。扬州城不比小小的瓦窑镇,城内可做炮兵阵地用的地方太多了,就连一些大街都宽阔的可以并排布置下三四门重炮。

  看到几千清兵出阵扑来,姬延良、姬仲良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不怕清兵动,还就怕他们不动。只要中军的清兵一动,那么他们两翼的兵马就肯定受影响。

  清军前阵也是有好几千兵的,他们这五百骑兵可不打算与这个圆阵死磕硬碰。两人当即招呼身后的骑兵绕阵而过,直刺中军左翼。

  这支骑兵有五百骑,死命冲锋下以清军的素质,没有三四千人是根本拦不住。在姬家兄弟的率领下,五百骑就犹如一柄尖刀一样,直扑而上。

  说是避实击虚,更该比作以石击卵。富纲在观台上几乎就要晕过去了,还没有交手他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左翼的清兵当然看得到扑杀过来的五百骑兵,惊慌的情绪已经在
他们的心头升起。这些最外侧的兵丁,都是从扬州城四面撤下来的兵丁,像是左翼的这一支,就是从城南退下的。之前攻城就已经消耗了一些体力、精力,这短时间内再从扬州城南跑回城北,身体就更见劳累了。眼看着凶焰滔天的红巾军骑兵造自己冲过来,实在是要崩溃了。

  “杀,挡住他们!”富纲两眼一热,隐隐散发出一股血红。大手挥出,中军仅有的一支百人不到的骑兵就冲锋而出。他们并不是那个人帐下的亲卫,而是好几个人手下的近卫凑到了一块组成的,还有就是留在观台的探骑和传令兵。

  一个戈什哈队长一声怒吼,上百骑奋而出击。他们要安定住惊慌的左翼,为他们撑起一道屏障,所以即便是再人少,也必须要迎杀上去。

  “死!”姬延良长枪疾刺,一声高喝引得五百骑齐声暴喝,五百人马刀扬起,雪亮的刀光,在阳光下闪耀一片。二股铁流狠狠的撞在一起,刀光起落错闪,鲜血喷薄断臂寥落,姬延良、姬仲良二兄弟锐不可挡,所到之处,迎头清兵纷纷被刺杀。

  二骑带头一冲而过,姬延良、姬仲良每人都是连杀十数人,他们就是五百骑锋刃的最顶尖处。

  第一场交锋过去,清军上百骑已经只剩下零星的十几骑幸存,使得原本寄以希望的左翼清兵更加的胆寒心裂,骚动不安声立起。

  富纲两眼一闭,暗恨自己人不争气的同时,也气恼自己又出错了一遭。白白损失了一支骑兵,不仅没有帮上忙,还更低落了自己人的士气。左翼原本都已经站住了脚跟的兵丁现在也跟着退缩了起来。

  “杀,杀进去。”姬延良、姬仲良怒吼着,两杆长枪挺直间就已经猛的冲进了人头攒动的清军阵中。

  长枪在狭小密集的人群中穿梭,看起来似乎没有大刀好使,就想二兄弟身后的骑兵一样。可是落在不适合的武器落在两个高手手中照样能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道道枪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弧线,每一道弯弧闪现,就有数个清兵命归黄泉。或是咽喉,或是脖颈,甚至是头脸,鲜血飞溅,二兄弟势不可挡!几乎同时,后面的骑兵也猛冲跟进去。

  战马嘶鸣,喊杀震天,五百骑的冲杀撼动了整个战场。

  肉体相撞的闷响,刀枪挥舞的尖啸,铁和血的交会,就算是再亡命的清兵也阻挡不足这支骑兵的冲锋,一切敢于挡在前面的清兵,都江北铁骑踏成粉齑。

  五百骑兵从血肉风雨中冲入又冲出来,每个人都脸面全非,身上沾满了血肉。

  姬延良大声高笑着,长枪挺直,怒吼道:“弟兄们,再跟我杀!”

  五百骑扭转马头,对着清军左翼,再次进行第二次冲锋。

  与第一次不一样,五百骑已经用血淋淋的现实证明了自己的可怕和无敌。当他们再一次策马冲来的时候,铁蹄奔流,所向披靡的气势瞬间击垮了左翼清兵脆弱的心灵。

  才从残酷的攻城战中退下,奔波北来,又被骑兵如此蹂躏,心理承受达到极限的清兵终于崩溃了,失去了抵抗意念的他们丢下手中的刀枪,嚎叫着四散奔逃,他们要不顾一切的离开有骑兵出没的地方。
303章 天下第1大营——俘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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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零三章 天下第一大营——俘虏营

  “尽驱溃兵,直冲中军!”梁纲阵前的话牢牢地记在姬延良、姬仲良的心底。

  “驱赶他们!往里冲——”现在两兄弟完全明白了梁纲的意图,心中喜悦着大声吼叫道。

  奔驰的马蹄声放慢,五百骑驱赶着这一块上千溃兵,蜂拥着赶向不远处的另一块清兵冲去。

  “啪啪啪……”

  “嗖嗖嗖……”

  清兵在向自己人开枪、放箭。这些天的攻城战下来,清军的鸟枪、抬枪兵以及弓箭兵虽然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可是富纲手下还依旧是有一些的,特别是他原先台下没有加入进攻的那万余兵丁中。

  这上万清兵被四面城池上退下的同伴层层包裹了起来,弓箭兵、火枪兵也都漏不出了头来,否则的话姬延良、姬仲良五百骑冲锋绝不会只受到少量的炮击。

  如今左翼最外层的一层清兵溃散了,眼看着就要引发连锁反应毁掉整个大阵,最内的那上万清军里面不泛有着战场经验的人,知道自己外层的同袍一旦被冲散阵列,那里面的自己也逃不掉一个崩溃之局。所以不待富纲发令,自己就带着鸟枪兵、抬枪兵以及弓箭兵冲去了外层,虽然这样一来难免搅到了外层的阵列,可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把火枪兵和弓箭兵待到外城才是最重要的。

  惨叫声,怒骂声,枪箭的射出声,肉体被击中的沉闷声,完全充斥着现场每个人的耳膜。

  无论是么时候,自己人被逼的杀掉自己人,都是战场上最悲惨最可悲的一幕。

  枪响和箭雨让千多溃散的清兵脚步一停。

  “杀——”姬延良反应极快的爆出一声喝杀声,身后所有骑兵也跟着同时爆出一声震人心肺的‘呼杀’。

  马蹄疾快,凄厉的惨叫声紧跟着就在身后响起。已经有所畏惧、停止的溃兵再次疯狂的向前冲涌起来。

  清兵溃卒带着凄厉的求救、惨叫声,冲进了自己人的阵列中。

  悲催的鸟枪、抬枪射速太慢,清军层与层之间的阵列又能有多长的距离?打出第一枪后,他们都来不及填装好第二枪的弹药,溃兵们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前。而弓箭兵的射速虽然快,可是平直射箭的他们最多只能威胁最前面一列,溃兵中间和后面的人可没谁理会他们,在身后骑兵屠刀的威胁下,就是前面的溃兵不愿走,中间和后面的溃兵也会推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前涌……

  最外层的溃兵冲散了下一层的溃兵,没有了阵列的依护,零散的清兵如何会是骑兵的对手?在五百铁骑的轰然冲锋下,更大范围的清兵阵列崩溃了。姬延良、姬仲良不会穿插那些细微的阵列缝隙,那样虽然有可能取得更大的战果,可也同样有着无数倍的危险,现在的他们只需驱赶着溃兵去冲击着清军的一层层阵列就行。

  呐喊声,呼叫声,马蹄奔腾声,刀枪劈砍刺入肉体的噗嗤声,鲜血从体内喷溅的嗤嗤声……

  五百铁骑突然间赶到了骑兵的真谛,自己似乎就应该这样无谓的冲锋着,驱赶着,又将前方敢于阻拦的敌军全部粉碎击破,杀穿敌人的每一道阵线,将他们彻底搅成了粉末。

  巨大的战果不但姬延良、姬仲良那五百骑赶到无比的快意,连梁纲这里剩下的五百骑都觉得血气沸腾,心中一股狂野的呐喊在涌动!

  “杀——”梁纲举起了那把九环钢刀,红巾军做大后有人提议他换一把兵器,毕竟九环钢刀听起来就有一股‘匪气’,可他从没有理会,现在手中依旧在握着这把伴随他而来这个世界的九环钢刀:“冲阵!冲阵!”

  又五百铁骑从右翼东侧杀来,被左翼溃败骚动全军的清兵不待梁纲等近身就已经隐隐显出了逃溃样子。

  “轰轰轰——”大炮适时的响起。

  可这了隆隆炮声
声并不能阻挡五百骑兵的脚步,半刻钟后,右翼清兵奔滚如潮的想着大阵的最中间压过,在梁纲、廖勇富的领兵冲击下,右翼的清兵不出意外的崩溃了。面对着滚滚铁流一样的攻击,他们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就决定了清军大阵的最终定局,这一仗富纲败定了!

  “怎么办?怎嘛办才好?”富纲本就不是军将出身,这样的局面他根本就掌控不住,更别说里力挽狂澜,救三万余清兵于水火了。

  见情况如此恶劣,他只能无助的傻眼、呆愣,而发不出一道有用的军令。

  “大人,快下令后军撤退吧。”中军急向富纲提议,如今这样局势,就算是孙子在前,也没有办法扭转,只有乘着崩局还没扩大到全军,让部分兵马主动退出。就比如还未受到影响的后军,然后中军台下这一部分人马也能跟着退出,如此还可以保存下一部分兵力。而如果还继续这般与红巾军纠缠下去,等到城内的一团回过神来,陈虎必然下令出击,那样的话清军就是全军大溃,再无一点缓和的余地了。

  富纲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整个前军,大半个中军,两万兵力和所有的大炮啊,就这么的舍去了,就算是断臂求生,那也是心如刀割。

  城头上的陈虎等人看的眼都傻了,三万多清兵竟然如此不可思议的败掉了,真是令人膛目结舌。

  一直与城内炮队进行着激烈炮击的清军前军这时候也慌了,他们虽然还保持着一个整齐的圆阵,可是红巾军收拾掉中军之后,只要赶着溃兵往他们一冲,再整齐的圆阵也是不堪一击。

  是现在就跑还是一直坚持下去,邓士善拿不定注意了。

  “大帅有命,后军速撤——”

  这个时候,一道军令传到了后军。

  安巴灵焦急的神色猛然一变,‘嗒嗒……’马蹄声响起,一抹白亮的刀光在传令兵的眼前瞬间闪现。

  愕然,后军清兵惊喜的神色刚刚在脸上闪现,这抹愕然就紧跟着在他们脑海里升起。总兵大人怎么杀了传令兵???

  “敢有乱者,如此贼!”安巴灵大声嚎叫着,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带出来的传令兵,不到自己跟前就大声叫出这样有歧义的话,真是一刀斩了他都是轻的。

  手握在带血的腰刀,安巴灵怒目注视着四千人不到的后军,他这一镇在瓦窑镇损失不轻,眼下就只剩下这么多人了。“逐步撤军!逐步撤军!哪个敢乱,杀无赦!”

  “速撤!!”简直就是在找死,你这速度一上来,哪还是说停就停的下的?非全军大乱不可,跟兵败溃退有什么粒两样?

  安巴灵有他自己的考虑,但富纲也有富纲的顾虑,非军伍出身的他根本不可能在眼下紧急时候还考虑的如此周全。他传下的这道军令,实际上想要表达的只是一个意思——后军全军编制不乱的迅速后撤!

  可惜富纲又怎会知道普通一清兵在此时此刻心中的急虑?非是安巴灵迅速震住了场子,恐怕他的后军现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向后争相逃命去了。

  “杀啊——杀啊——”高昂的喊杀声从扬州方向传出,城门洞开,陈虎带领着一团全部战兵汹涌的向着清军前军冲去。

  邓士善眼睛中闪过一道挣扎,是决死抵抗还是先走一步呢?以他前军的实力,缺少了大炮助阵的一团不见得就能顺利的拿下,自己下令迎战之后,大炮轰击还是有相当的把握挡住一团的。可是后果也要清楚,自己挡是挡住了一团,却也没有了先走一步的机会,只要稍一拖延,中军的骑兵营就可能驱赶着溃兵向自己从来,那时候是万万挡不住的。彼时再逃,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

  “撤,撤——”邓士善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招呼了自己的亲兵掉头向西蹿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保命要紧!

  邓士善这一逃完全是要了清军前阵的性命,
本来就惊慌不已的前阵清兵彻底丧失了士气,绝大部分人是转身就逃,连同最中间的炮兵都一样。而此时可悲的是,不少大炮的炮筒里都已经装好了弹药,他们只要用烫红的铁棍在火绳上一戳,轰鸣的炮声就可以给一团很大的伤亡。

  城内的炮队也已经停止了轰击,一团将士踏上清军前军的阵地,能看的就是清兵们争先恐后的逃跑背影,以及阵地上炮战中留下的一具具尸体。有残肢断臂,有尸山血海,一股股血腥味中,还有阵阵的呻吟声和哭泣求饶声。

  “跪地弃械者不杀。”看到战局已定,梁纲大声的叫出红巾军战场上常喊得口号。南下的战场上,在这句口号下投降了两万多清兵,而眼下的扬州城下,预计投降的清兵也绝不会少去一万了。

  疲惫不堪,或是完全没有抵抗意识和胆气,逃无可逃的清兵,纷纷跪地投降。

  骑兵营的将士分成三五十人一队,策马奔驰在战场上,散成一个大圆,套住了其中的所有清兵。

  “林子浩呢,让他召集扬州城的百姓壮丁,过来打扫战场!”梁纲看着战场上一片片跪地的降兵,心中是高兴到了极点,他完全没想到这一仗会打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从渡江后到扬州城,梁纲实际上并没有与清军硬憾的意思,他在文峰寺被清军探骑发现之后依旧没有下令全军疾驰冲锋,而是照旧不紧不慢的赶去扬州,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千骑破万军的神话太神话了,以至于梁纲做梦都没敢去做这样的美梦。就是在下令左翼冲锋时,他也仅仅是想要一个小胜,给守扬州的一团鼓鼓士气。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清军溃散的如此容易,一场小仗打成的大仗,小胜变成了决定性的大胜。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千声万声汇成同一声的欢呼声从战场上升起,如同天上的雷声一样响彻着整个扬州城,响彻在所有扬州城人的耳边。

  同一时间扬州城内不知有多少人发出了一声叹气,然后做出一决定,一段时间内把‘北方’忘掉。

  看现在红巾军的气势,似乎一时半会的不是那么好镇压的。

  “战果如何?”

  梁纲问向喜笑颜开的陈虎和林子浩,后者是红巾军在扬州城的知府,同彭泰一样都是第一波投过来的那批士子中人。林子浩在安陆府时期做过县长,算是有点做官施政的经验。现在被拔擢扬州知府,固然有些是难以驾奴全府大局,可是历代起义军发家不都是如此,初期施政方面都要经历过现在梁纲这样的困境。

  而只要军事上的胜利能够一直保持下去,那么迟早有一天会有‘官才’投来的。

  “将军,此战我军一共收降清兵一万三千余人,毙杀三千余人,真可谓一场大胜啊。”林子浩是文人不懂军事不假,可他同样也有眼睛。富纲率来的清军有四万,眼下这一局加上三日来清军攻城的死伤,可以说就已经消灭了他们一半。再算上四周逃散去的那些清兵,富纲今日能收拢到一万人以上就是好的了。而且他手下的大炮也全部被端了,而没有了大炮清军连屁都不是。单凭现在的第一团和骑兵营,林子浩认为,都有把握打掉富纲剩下的清军残部。

  可以说,清军此次三路围攻之一——北路军已经是不存在威胁力了,扬州安稳如山!作为扬州知府的他,当然是高兴万分了。

  “将军,清军战场上逃散的败兵很多,一团配合着骑兵营追击合拢,天黑前至少能把俘虏增加到一万五千人。追吧!”陈虎的目光却依旧紧盯在清兵身上,他现在不需要去打富纲,而只需要把目标放在散兵身上,就能美美的吃上一块肥肉。

  “这事你跟姬延良商量去。”梁纲不打算在介入江北战事了,大局已定下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对于江北,他现在更有趣的是扬州城内的反应。红巾军进入扬州虽然杀了一批
人,给这些富商们以震慑,可梁纲不相信,清军大军而来的这段时间内,城内就真的没人‘蠢蠢欲动’!

  “将军慧眼如珠,扬州城内最近几天确实有些动静,警察局抓到了不少逃跑的富绅派回来的联系人,没抓到的肯定也有。不过之前时候卑职已经强令打散了城内所有富绅的家丁护院和盐丁,每家每户青壮家丁不可超过五人,否则以‘通鞑’论处。

  现在城内富绅虽然不少,可并没有能力掀起事端。卑职估计,这些富绅跟定有不少人与清兵有联系,但也最多是许诺资助钱粮,做内应他们是没那个能力的。”

  林子浩跟扬州的这些盐商富绅打交道了这么长时间,很清楚这些盐商都是什么德行。家族式的存在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脱离不了红巾军的羁绊,可是在内心底处,依旧是倾向北京的。而且红巾军入主扬州,两淮动荡不安,也是彻底决断了他们的生意。又哪里会倒向红巾军!

  之前清军大军南下,声势赫赫,不知道暗中多少盐商富绅对富纲表了忠心,许诺了钱粮。如果真的拿到了证据彻查,就跟二十一世纪中国腐败的官场一样,一个个全杀了有冤枉的,接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掉的。

  “找到证据的老规矩办,找不到的就继续留着。”红巾军南面已经进入浙江的精华地带了,扬州城富绅盐商的样子,就是梁纲给浙江士绅竖立的榜样。所以,轻易他还不想举起屠刀,面的吓坏了后来人!

  随林子浩进了扬州城,埋头在扬州日常政务细节之中的梁纲不再去留意陈虎和姬延良等人。

  有了自主权利的一团和骑兵营迅速就配合了起来,向着东西两个方向进行追击,一骑兵营疾驰穿插,一团在后兜底,两三天内就肃清了小三千人的溃兵。而这时候的富纲已经带着残兵败将,汇合了瓦窑镇的三千清兵退回了高邮城。此时的总兵力也只剩下了一万五千兵不到。

  特别是丧失了所有的大炮之后,原本稳固之极的高邮城此时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在第五日,当补充完毕之后的一团、骑兵营、独立二营主力进抵城下后,百炮齐鸣,仅仅一天,富纲就再次损兵折将逃去了淮安。

  苏北震荡不安,淮安惶恐不已,也使得更多的漕丁和百姓涌向了扬州城新设的新兵训练分营。

  全部的俘虏被押运去了南京的俘虏营,一万六七千人,使得俘虏营的名下又多了十七个分营。其总人数更是超过了六万五千人。

  饥饿,苦训,分化和诱降,越来越多的清兵渴望着能被收编。就连关押着所有把总级以上的武官的第一分营,都已经有都司级中上层武官叫嗥着投效了。

  不过西路战局还未定,收编他们的时候还未到。现在,所有的战俘还都在苦训之中。虽然每个俘虏分营中只有少少的八个教习,一个教员和一个教官,但是有食物做配合,十个人依旧能压制住营中的一千俘虏和降兵。

  西路,就只剩下西路了!——梁纲。
304章 天地小刀,暗棋始起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三百零四章 天地小刀,暗棋始起

  扬州之役,红巾军以寡敌众,以弱胜强,大捷清军四万。瞬间天下震动!

  恍然间一股明悟升起在众人的心头,这红巾军似乎非是那么容易反手抚平的,朝廷有的打了!

  但是,依旧没有几人认为梁纲会逆天成功夺得天下,即便红巾军打着的是‘恢复汉家山河’旗号,南京城也早早的就开始强行去辨,可是天下读书人百五十年前就已经折断的脊梁,又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口号就能重新立起来?

  他们的眼中。满清已经是正统了,红巾军的口号虽然令他们心生戚戚,可是大势如山不可逆转,现在的红巾军也仅仅是火器犀利,仗之呈一时之快,都是小道也,小有气候罢了。

  即使立足南京,也只能与清廷争一时的长短,坐拥天下的满清王朝终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只是时间上有短近罢了!

  不过即便是仅仅小有气候,这影响力也不是可以忽视的。扬州大捷之后,梁纲就猛然间发现,自己手下搜罗的那些读书人,愿意投效的猛然间增加了许多,更不用说大受震动的西路军停止攻势了。

  或许是真正意识到了火器的作用,原本欲集结一处汹汹而来的六七万清军精锐驻足皖赣,前锋于安庆停滞不前。而他们后面的,重新逐渐起来的南昌兵仗局、火药局,武昌兵仗局、火药局,甚至是安庆的兵仗局、火药局,连同长沙的二处军火重地一起,全都疯狂的铸造起新式大炮来。

  而所谓的新式大炮就是满清从俄国人那里学来的俄式大炮,并且乾隆下令还在北京改建火器营,全营尽数淘汰鸟枪和抬枪,把这些早该扫入历史博物馆的火绳枪尽数废去,而新装备的就是俄国制式的前装燧发火枪。

  编制超过七千五百人的火器营,改组之后不但全数补充了原来战殉的却空,更将战兵人数扩大至了近九千人。

  其中炮甲由八百八十人,扩至一千五百人,淘汰了原先配置的子母炮和大将军炮,全改做俄式大炮,总数达七十余门。

  火器营若重新编练训成,对红巾军的威胁力自然大涨,但是清军北路军南下几乎刮走了山东、河北所有的大炮,连镇守北京的大炮都半数随了去,以眼下景山炮场的产量,全速开动,想要补充完火器营炮甲,那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若算上冬日的拖延,可能达到三个月都说不准呢!

  至少火器营今年是别想出动了。而且除了火器营外,北方余处也不是不缺大炮,至少眼下的淮安就急缺大炮安心。从北京传来的密报,乾隆已经调集了二三十门俄式大炮急速南下淮安,运河之上非是运炮船防守严密,无可乘之机,津京的人都想要动手弄沉它们了。

  除了北京的景山炮场外,河北、山东以及东北的兵仗局、火药局现在都开始进行人事调整和技术革新。虽然效果如何还不曾得知,可是可以预见,明年开春之后,江北的战局将再会风云聚起。

  可惜,红巾军现在兵力还是微弱,顾着了南方就顾不了北,否则的话趁此大胜之际,挥师北上杀到山东甚至是河北都不成问题,而不像现在仅仅驻足于高邮城。

  西面的战事趋于平静,北边的硝烟也逐渐散去,红巾军现在唯有南方还依旧炮声轰鸣。自从扬州大捷,北路无忧之后,在继续南下和回师北返间徘徊不定的南路军再次高举战旗,向南征伐,受梁纲的令下,张世龙代为南路主力军的总指挥,大军高歌而下,轻易地夺取了绍兴、金华、严州和宁波四府,现在分成左右两路兵锋,已经探入了临海的台州府和临江西的衢州府。

  绍兴是魁伦败兵撤去的地方,初起兵锋张世龙还以为会有一小仗打,可谁知道前锋四团还没杀到山阴城下,魁伦就继续南下逃跑了,而且这一跑是直接逃去了福建。

  绍兴知府也是临阵脱逃,第
第四团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绍兴,而且与初开始在南京、松江不同,红巾军在绍兴府的统治极为顺利,甚至可以说,除了一些居家逃亡和顽固守旧的官宦家族外,红巾军的统治几乎都没有遇到反抗。

  张世龙很是不解,可柳衡言却多少有些领悟。官场出身的他,对于明清以来愈见兴盛的‘无绍不成衙’之说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他之前只是一绿营武官,而不是地方父母官。

  绍兴地处江南富庶之地,文风鼎盛,读书人居多,且素养高、苛细精干,有善治案牍等特点。如此特性之人,科场上不能出人头地,却可皆适宜作幕为胥。

  绍兴人之所以不远千里入都为胥,却又与绍兴人不恋乡土的乡风和当地人多地少的经济状况有关。明朝时候王士性的《广志绎》就说:“绍兴、金华二郡,人多壮游在外。如山阴、会稽、余姚,生齿繁多,本处室庐田土,半不足供。其儇巧敏捷者,入都为胥办,自九卿至闲曹细局,无非越人。”清代沿明朝旧俗,情况依旧未改。

  梁纲并没有在绍兴布置一个暗点,可是不用他多加布置,单单是他大规模的启用师爷出身之人入红巾军政府为官,这一点就足以收买到五成的绍兴人心。

  剩下的五成人心,除去少量的死心塌地倾向满清的外,又加上举家逃去的那些,剩余的人众又有几个是敢不畏生死的正面红巾军屠刀的?

  这般情况下,红巾军入主绍兴自然是顺风顺水了。

  虽然现在绍兴府内并无几个前来政府投效的,可是只要时间一长,红巾军地盘一直稳固,那梁纲早晚会尽收绍兴民心的。毕竟再文风鼎盛的地方,科举考场上出人头地的与名落孙山的人依旧是不成比例的,前者始终是小数。

  ……………

  广东。

  距离南京虽有千里之隔,可是红巾军的名声传到这里依旧用不着太长的时间,尤其是扬州大捷的消息,更是像风一样刮过整个东南。不管是近在香港的郑一,还是远在外海的郭婆带、梁保等人,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心神震动的同时,这些人也第一次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前途了,当日陈广亮的招揽,似乎也不是不可为的……

  红巾军剑指江宁开始,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陈广亮招揽海盗的计划却完成的寥寥无几。

  郑一还好一些,心中有点野心,而且之前随叔父在安南经历过一点官事,面对陈广亮的招揽,虽然还未曾答应可已经动了心,只是一时还不确定梁纲是否能成事,不敢轻易下这注宝。

  但对拿下郑一,陈广亮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除非是红巾军在南京突然大败大溃,但看形势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了郑一意外,余下的六人却都摇摆不定。对满清,他们自然不会投降,可是归附红巾军,似乎也都有些不愿。

  一个多月没有确定消息,陈广亮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如今扬州大捷的喜讯又传来,少思片刻,陈广亮当即决定暂凉一凉郭婆带、梁保等六人,转而把目标投向交往并不深的朱濆。

  朱濆,福建云霄岳坑村人,生性强悍,有胆略、讲义气。其祖父时家中就从事海路商运,到其父年轻时更拥有了自家的造船场,生意越发富达。其父生有二子,长子即为朱濆、次子为其弟朱渥。

  朱濆少年时跟随父亲造船或运输,长年往来滨海地区。乾隆三十七年,年岁二十三岁的朱濆已就已经组船队出海,后更被公推为船运帮主。

  到乾隆末至嘉庆初年,朱濆率其组建的海上商运船队,与濒江地区有商运历史传统的中小船商、渔夫、舵手、船工等合伙,集资自立机构大造运船,发展自己的船运队伍。

  开始主要是贩运粮食等农副产品,后增加营运布匹、陶器、靛青、糖、茶、盐鱼等,停泊
的港口有福建的马尾、同安,广东的南澳、澄海,浙江的宁波、台州,台湾的鹿港、淡水等,在云霄的船场,漳浦的古雷等澳坞埠头均设司账管理人员。滨海一些谋生无路的贫民和无力自卫的小船(商)民、船夫等纷纷加入,有的为挣脱地方官府的敲榨勒索而入伙,有的为伺机附船渡台而来,船队不觉间就扩大到了三四千人。

  满清立有法律,民间造船不得多过二桅,违者立斩!朱濆发展海上商运,不但冲破了满清的海禁,更自行建造了十几二十艘三桅甚至是五桅的大船。清廷以一千两白银的悬赏要擒杀朱濆,同时“编制保甲,严杜接济”,连卖水果给朱濆船队的都要获重罪。而东南濒海村民仍密切配合朱濆进行商运,为避过饷关的水上巡缉,约定用小船驳货到挂有标志在桅杆的船上,以及时交接。在福建的云霄、漳浦、马尾和广东的澄海等地,朱濆与群众都有密切通往关系,替其采购土特产和运销转售外来商品。而且一些地方绿营清兵也与他有交往,实是伙同朱濆贩运互利。

  清廷十多年前就称朱濆为“江洋大盗”,极力进行海上剿击。朱濆为保护自己,建造的巨船上也都装置武器,增强自身商运中的自卫力量。从乾隆四十五年开始,清军东南各省水师多次围剿朱濆都未能将其船队击溃。到了乾隆五十九年,清廷起用云霄籍授处州守备、识水务的陈名魁,调署为金门游击,镇守铜陵(东山),卡住云霄出海口的峛屿、岱嵩、古雷等地,但仍不能阻断朱濆船队商运及与沿海民众的来往。

  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朱濆这支迥异与各路海匪海盗的水面力量依旧往来于闽粤沿海。

  陈广亮到广东的时间还短,几年来虽然在各路反清组织中声名大噪,可也仅仅是反清组织中,别的领域上介入的依旧不深,就比如说朱濆,双方间也仅仅是互听声名,并无太深的交往。毕竟他来广东是为了结交各路反清力量而来的,像朱濆这样受了清廷十多年的围剿还依旧不肯公然造反的人,他之前都有些看不起。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把他拉上船了。朱濆性格上虽然有些贯妥协,可是手中的力量却相当强大。比之赤红旗跟红旗帮也不见几分弱势,对比郭婆带、梁保那些人,真实实力更是要强上一筹。

  而且朱濆还同洪老四、吴维四两支海商商运船队有联系,真要是说服了,不但自身实力大增,连郭婆带、梁保等人也要受之震动。

  嘉庆元年十月。台湾凤山郑光彩、淡水杨肇、嘉义徐章,伙同汪降、李南、蔡光辉、郑化、吴兴、张耸、许围、陈蔚、陈锡宗、吴泰、戴助、胡杜猴、李顺等头领,三地小刀会同日同时起义。

  台北义军首先攻占了盐水巷,再攻入佳里兴的巡查署,杀死巡查姜文柄。接着攻打盐水巷营汛,于营汛内全歼清兵百余人。台湾镇总兵爱新泰闻知,会同台湾府知府吴逢圣,率领弁兵一千余人来攻,于第二天夜晚赶赴盐水巷。两军夜中相遇,战斗十分激烈,双方各有伤亡。

  台南义军同样涌起,台湾道遇昌恐爱新泰首尾受敌,再派兵五百余人,与台防同知延青云、台湾府知府吴逢圣雇募的“义民”千余人,前往盐水港接应。到第三天日黎明,起义军三千余人逼近清营,爱新泰带领清兵抵御,双方相持不下。这时陈锡宗策马执旗,自东北角率众向清营猛攻,首领勇武起义将士也士气大发,冒着清营的枪炮齐发,攻入了清军大营,是时爱新泰被义军大炮击伤,清军群龙无首,纷纷逃散。数员清军军官被斩杀于阵中。

  台湾镇经此一役力量大损,没有大陆的兵力来援,是万难再将台北、台南义军镇压下去。相隔了将近十年之久,林爽文大起义时之盛景于台湾再现。

  十月十六日。闽浙总督魁伦焦头烂额之际只得再向两广总督吉庆求援,而吉庆手中的广东陆路绿营,先前大半兵力就已经随着魁伦北上
而损失殆尽于浙北,现在仅剩的一些连一万人都不足。

  可是台湾事急,心中虽然对魁伦愤怒不已,弹劾其的奏折更是用六百里加急送去了北京,可吉庆还是招广东陆路提督彭承尧督兵六千前往福建。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密谋了好久,在广东最先得到陈广亮大力资助的博罗、永安、归善天地会起义告发了。

  这次起义是从博罗县开始的。该县天地会首领陈烂屐四家道殷实,然从其父陈华江开始就始终同博罗县另一宗族聂氏不合。偏偏聂家近十年来连出一进士一举人,博罗县知县换了两岔却始终偏聂而压陈。

  心中愤恨,陈烂屐随即开始结拜天地会,又因天地会声名太响为官府所关注,所以取谐音‘添弟’为好。几年中陈家父子在县内,发展会众两千余人余人。后陈烂屐与陈广亮结上了关系,在陈广亮的大力资助下,添弟会更是迅猛发展,截止到起义前,在博罗、永安、归善三地会众已经超过了万人。

  陈烂屐受陈广亮钱财资助越多,对陈广亮的背景就越发的畏惧,最后在五十九年秋时就投效了梁纲,知道了化名陈永明的陈广亮身后所有的底细。而如果说蔡牵是梁纲在东南水面上的力量,那么陈烂屐就是他在东南陆地上的力量。至于台湾的小刀会,陈广亮虽然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毕竟比不上同在陆地往来密切的天地会。

  几年的储备,陈烂屐在陈广亮的遮掩下,潜买硝磺,配制火药,打造军器,铸造大炮,并制有大小赤红布旗数十面,可以说是准备好了一切。

  陈广亮把目标转移向了朱濆,那就要用最好最有力的形势去说服他,所以也没有了顾及,先后下令台湾小刀会和博罗天地会举动起义。反正这个权利,梁纲在攻占南京后就给了他,要他适时而动。

  十月十六日,陈烂展在博罗羊屎山罗溪营率领天地会会众五千余人树旗起义,截至义军攻取了博罗、永安、归善三县后,部众已经有了万余人之多。

  没有足够的红布制作战衣,义军就皆用红布包头。大旗上自号红巾军独立第三营,天地会骨干张锦秀为副营长,其父陈江华为后勤中队长。

  博罗天地会起义的消息传到广州,吉庆是大为震惊,严厉申斥地方官员说:“(陈烂履)聚集至万余人,制有号布器械,其蓄谋已久。该管府县及营弁,竟毫无察觉,所司何事?”

  可是吉庆再恼怒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手下没兵了。剥去了彭承尧的六千人,他手下只剩下三千人左右的绿营陆兵,还分布在好几个州府。博罗就在惠州府最南,距离广州府只有一步之遥,上万义军就近在他眼前,可他手中却真真的没兵前去进攻了。至于镇压,那就更别提了。
305章 水师新添3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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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零五章 水师新添三营

  远在广东的地方,天地会起义倒是能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内,那地方本就是人家的老根据地嘛!可是这股天地会起义军突然打出了红巾军独立第三营的招牌来,这就令人跌破眼睛了。而且还不止如此,紧随着红巾军独立第三营出现的还有一个红巾军水师第二营,就是闽台海面的蔡牵了,也竖起了大旗,把自家赤红旗的名号改成红巾军水师二营。

  两下举动真真是震呆了东南诸省的所有人。

  海匪、天地会,水陆齐全竟然全都成了红巾军的人?真是匪夷所思,真是万万令人想不通。

  不少人都紧跟着想到了台湾的小刀会,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是一股红巾军的潜伏力量?特别是东南一带的反清力量,谁不知道陈永明跟赤红旗、天地会和小刀会的关系,前两者转身一变都成了红巾军的人马,那陈永明身后神秘的背景也就不问可知了,如此最后的小刀会还能逃脱红巾军之手吗?

  至于郑一、梁保等已经知道陈永明背景甚至是他陈广亮真名的海盗首领,最前头的郑一自然是瞬间下定决心投靠红巾军,以博取个日后的好功名,而后六者却真真有了些惊呆和悔意。

  至于广东官场。远在江南的红巾军,本来对岭南的威胁性是并不太过突出的,毕竟红巾军自身实力有限,就是清军再一路溃退,他们也没足够的军力迅速掌控整个浙江,然后兵返闽粤来。而且那就的西面不还有朝廷的西路大军在秣兵利马的吗?所以闽粤一代的官员虽然对面前清军军力尽丧,对自家的前景不甚乐观,可是短时间内却还觉得可高枕无忧的。

  又哪能想到红巾军在自己地盘中埋的还有这两步棋?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立马就让广东的所有满清官员都体会了一把锋芒近眼的感觉。

  怎么办?挡可能还挡得住义军进广州府,但镇压却是万万不行了,除非把广西的陆军全部调来广东,否则的话惠州府的那个独立第三营崛起是必不可免得了。而且台湾府也是丢定了。

  吉庆在得知惠州天地会起义的第一时间就发出紧急军令,召回了彭承尧的六千军,连同省内剩余的三千来陆军,这不到一万人的军力是他短时间内与惠州红巾军抗衡的最主要力量。

  博罗的位置太特殊了,距离广州实在太近了。(挨着东莞)稍微不注意,就是要出大事情的。吉庆可不敢去赌这一把!对现在的他而言,遏制红巾军发展很重要,可是保证广州府的安全更重要。

  如此的方针策略,陈烂屐的独立三营发展迅速,势头极佳!

  十月份,就在梁纲的开怀大笑中,在岭南的震慑悚栗中,在北京的雷霆大怒中一点点过去。广东、闽台的水陆并举,震动了东南,震动了天下,也震动了红巾军自己。没人知道梁纲在广东埋下的还有这两步棋,虽然陈虎、张世龙等红巾军高层都晓得陈和轩之子外出有任务,连陈达元的儿子都去跟那个陈广亮打下手,却也万万想不到陈广亮会在东南做下如此大的生意。

  一时间梁纲的形象在众人眼中愈发的神秘和高深莫测起来。几年前的红巾军才是个什么样?那时候梁纲就开始在东南布局,其心机之深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却又哪会想到当初梁纲在东南布子,中间有多少的不可为人知之因素!

  诸多的感叹的念想和想法影响不到东南的陈广亮,在红巾军上下都为广东局势欢欣鼓舞的同时,他依旧在认认真真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策动朱濆。

  在天地会起义消息传到广州的当天,郑一就令手下亲信来请陈广亮往香港一叙。陈广亮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这一去香港岛,少则三天多则五天,郭婆带、梁保等六人中必然有人会到香港岛来见自己。如此的话,收降这七支海盗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上一部分。

  但是,结果是他并没有应邀前
前去香港岛,而只是让郑一的这个亲信给郑一带去一句安心的话,脸都不理郭婆带、梁保等人,扭头去了朱濆那。六人之前个把月的迟疑令陈广亮心中很是不满,现在红巾军势头越来越旺,自己也就有傲气的本钱,先凉一凉他们再说,省的六人自以为自己有多么重要似的,且等拿下了朱濆,对六人的触动会更大!

  三天后。

  南海中一小岛。

  一艘武装三桅商船靠上了岸,小岛的面积不大,可是码头却颇是繁荣,来来往往竟是由十几条商船在运送货物。

  小岛的主人就是与朱濆干同一职业的吴维四,也是清廷通缉榜上的人物,只是比起朱濆来名气、实力都弱小了几分。

  这天吴维四正在库房中查点商货,这时,一人突然进来禀报:“大当家的,有人在码头求见您,您看……”

  “是什么人啊?到岛上来见我,胆识倒是不小!是什么事啊?”吴维四心中有些惊奇,问着。

  “大当家的,那人只说自己叫刘文焕,还有一人,是他的跟随。”

  “刘文焕?是他?他来岛上了?”一听着这名号,吴维四满脸的惊诧掩都掩不住,立刻吩咐的说着。“快快有请!”

  刘文焕,刘松二子也。刘松,刘之协之师。鹿邑人,混元教案时被充军到甘肃省隆德县,时已六十岁。其后在拟订并实施复兴混元教的计划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刘松育有四子,分别时长子刘文思、二子刘文焕、三子刘文魁、四子刘文灿。长子刘文思早在乾隆四十八年就化名刘四儿潜到了甘肃隆德,做杂货铺以掩饰身份与父亲接触。

  稍后十一年间,刘之协等人与刘松多次联系见面都是通过刘四儿办成的,算是个极有天赋的潜伏党。可惜五省教案的时候,刘松被供了出来,刘四儿自然也没逃掉,二人皆被清廷杀害。

  刘文焕则在乾隆五十一年在老家因“儒门教”案件被流放到了广东,但不久后他就在广东潜逃,多年来一直在东南活动,影响力相当不小。吴维四这样的海商人物,打交道的有的是三教九流,对于刘文焕的大名自然听说过,几年前都还交往过几次面,现在猛一听刘文焕前来,心头当然尽是惊诧。

  白莲教起义在西北、西南搞得很是轰轰烈烈,刘文焕这样的身份不去西部,这么跑来自己海岛上了??

  带着满腔的疑问,吴维四命手下将刘文焕一行二人带到自己海岛上的大堂上。

  两刻钟不到,就有两人随着海匪进来了吴维四的大堂,那为首之人正是刘文焕。

  吴维四一见,哈哈笑着迎了上去:“刘兄弟,好久不见,还是风采奕奕啊!不瞒你说,前年年底,我让手下弟兄去寻你家拜年,却扑了空。听道上人说,你是去了甘肃给刘老教主和令兄祭奠,全家都搬迁了,兄弟我这心里还甚是挂念,不想今日刘兄弟反倒亲自找上了我这破岛来。”

  刘文焕听到吴维四提到自己父亲和兄长,心中还依旧是一痛,多年未见,一得消息却是终生再不得见,实在是为人子为人弟的悲哀!“吴当家的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东南悠荡,接到了父兄的消息,可谁知道竟是如此恶讯,当时走的匆忙,未能和诸多兄弟们说一声,是我刘某人的错。”刘文焕不避讳这些,叹口气,直接了当的说着。

  “父兄遭害,我本欲是守孝三年的。可是两个弟弟突然间被红巾军梁将军收入了麾下,我这个做二哥的也只能在军中领上一份差,如此是好为替父兄报仇。

  现在被将军分到了东南给陈大人做副手……”

  “给陈大人做副手?陈永明么?”吴维四顿时一惊,顾不得多想愣是打断了刘文焕的话,而且看着刘文焕的眼睛里还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羡慕的神色。

  海匪、海盗和海商,这样的人没人会
按读书人的标准去看天下局势,他们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最直白最直观的‘现景’,对满清朝廷更无所谓的道德和忠诚。眼下红巾军的形势一片大好,在吴维四的眼中,那至少是能割据半壁江山称王称帝的人物,如此当然会羡慕刘文焕的机遇了。

  “我可是多听说红巾军将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屡胜清军,从湖北开始,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打下了江南如此一片基业,刘兄弟能在他手下谋个前程,当上陈永明的副手,可着实是令旁人羡慕。”

  一听这话,刘文焕心中乐乐一笑,知道有戏了,笑了笑,先问吴维四着:“来时路上,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海上的朱大当家的已经被陈大人说服,坐上了我军水师三营营长的宝座,不知道吴当家的有何打算啊?”

  说服了朱濆,由朱濆出面自然能再说服吴维四和洪老四,可是如此一来,水师三营就全都是有朱濆出面拉扯的,红巾军方面的力量就太弱了。甚至可以明白的说,在三营内他们对朱濆一点的掣肘都没有。朱濆就是第一天宣布了红巾军水师三营的成立,第二天就投靠清朝,陈广亮、刘文焕也是一点办法都没。

  所以五天前才重回广东的刘文焕向陈广亮提议,有他去说服吴维四这个略有点交情的人,陈广亮照样去说服朱濆,只需要错开一点点时间差就行。而说服朱濆成功的陈广亮现在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洪老师的老巢,现在怕还是在路上的,毕竟刘文焕动身的早了许多,非是要在海上等待着陈广亮的消息,昨天上午时候他就能赶到小岛了。

  吴维四浑身一震,刘文焕的这句话可是露骨的很,属于是赤裸裸的招揽。“我说呢跑来自己岛上,原来是招揽来了……”

  不过,他喜欢。“刘兄弟的意思是……让我也投靠梁将军?”这可是个好买卖。

  红巾军现在局势好的不用说,怕是明年就能一统江南了,投靠这人,封妻荫子,应该是不成问题。

  吴维四的野心不大,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干海上船队一杆就是十多年。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向往官场,不向往前途。中国几千年的官本位社会,早已经在人脑海里铸造出了一个高出众生一头的闪亮‘官’字。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吴维四稍微的顿了一下,接着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刘文焕的招揽。

  水师三营的布置计划成功了一半,现在就等陈广亮那里好消息再度传来了。如此的话,用吴维四和洪老四牵制朱濆,红巾军短时间内对水师第三营的掌控力就加深了许多许多。

  福建水师,广东水师,在长江水师和浙江水师覆灭之后,福建、广东的水师就成了满清在东南沿海海面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了。

  魁伦逃回福州之后原本还在同吉庆商量着联合两省的水师力量,袭杀红巾军吴淞水师,截断其南部主力与江北的联系。

  可是现在,蔡牵的水师第二营大旗一举,立刻就像是在清军的后花园挖了一个角一样,引得两省水师震动不已。短短几天时间,两省的水师力量就已经集结待命于一处,准备向蔡牵部发起进攻。

  可偏偏又在这个关键时刻,红巾军水师的第三营新鲜出炉了。朱濆的船队联合吴维四和洪老四的海面力量,这论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赤红旗,实力也不比赤红旗来的弱。毕竟赤红旗的战船吨位都算不上太大,火炮也没有先进到划时代的地步,还远不足以对别的船队形成绝对优势。

  朱濆的旗号一出,本来占有优势的清军水师就立马就被拉平。两方隐隐形成了对峙。

  魁伦、吉庆都在不要命的扩充部队,不管是水面还是陆路。北京方面虽然已经给魁伦下了革职治罪的命令,可是新任闽浙总督书麟还未到闽,这职务暂时还是由魁伦担着。

  魁伦现在是在不要命的工作,求的就是北京的太上皇能看在他勤劳任职的份
上饶他一条性命。

  广东的红巾军在继续发展,已经完全占据了惠州府,现在正往着嘉应和潮州方向努力。陈烂屐倒是想打进广州城,可是彭承尧回兵回的太快,没等红巾军打破广州城就已经杀了回来。陈烂屐只能领兵撤退。虽然广东的绿营兵烂大街,可是他手下的红巾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方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有了彭承尧部的回援,现在的广州城对于独立三营来说就是固若金汤,陈烂屐就是把兵力全拼干净也拿不下来。所以还是趁着地方空虚,多占些地盘,招些兵马吧!

  陈广亮得了朱濆、洪老四和吴维四三部,心理面高兴得很,自己给南京拉住了清廷水师,使他们短期内不得北上,又是一大功劳。

  等到来年苏南、浙江的地盘稳定住了,水师一营肯定会急速壮大,那时候就不该是二营、三营牵制住福建、广东两省的清军水师了,而该是红巾军水师南下汇集一处来寻清军水师决战了。恐怕到时候陆上的大军也该开到了……

  水师三营汇集军力,编制将士花名单和船只、大炮数目,等等都需要时间,一时间陈广亮是脱不得身来。却是急坏了香港岛的郑一。

  郑一心里后悔啊,我管什么郭婆带、梁保、李相清那些混蛋干嘛,我自己先答应下不就得了?这个第三营的招牌不就该是自己的了么?现在好了,第三营给朱濆抢了去,自己再编也只能是第四营了。

  不管陈广亮之前如何解说的红巾军军制,反正在所有人看来第四营就不如第三营好。就像陆军中的一二三四五团间的差距一样,别小看一个小小的名号,在军人自身看来,那代表着的就是荣誉。

  郑一或许还不懂得什么是军人荣誉,虽然他是从安南西山军里出来的,可是西山军的水师本就是一群海盗、海匪而不是军人。但是他是要讲道上颜面。现在自己成了第四营,那不就是生生的低了朱濆一头?

  人家赤红旗是嫡系部队,坐第二营的编制没人不服,可朱濆算什么?第三营明明就放在手边的,现在生生的搞飞了。自己亏不亏?

  郑一生了好一肚子闷气,看着眼前的吴智清、李相清和郑流唐,撂下了一句狠话,“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郑文显是投红巾军了。”竟是道出了大名了。

  从西山军流散出来的七股大海匪,除了郑一以外眼下抵达香港岛的就吴智清、李相清和郑流唐三股,至于郭婆带、梁保和麦有金三人依旧是不来,看样子是不想混官饭吃了,也或许是认为自己自带一路,逍遥痛快,你红巾军再大的本事也管不住我。

  但与陈广亮相交甚深的郑一却曾隐约的从同他的一次谈话中感受到了一点动向上的苗头,心中知道,那三人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

  水师第四营的成立一直推迟到了十一月才挂旗,以郑文显、郑流唐两部力量为主体,同时相隔了三天水师第五营也正式成立,自然是以剩下的吴智清、李相清两部为主体。

  轰轰的两道晴天霹雳直劈到了吉庆的头上,一个广东竟然又出现了两营红巾军水师,这还要他活不活了?
306章 掐住英国人的喉咙
盛世中华全文阅读作者:汉风雄烈加入书架
  三百零六章 掐住英国人的喉咙

  十月末,安徽池州的一场短战告束,硝烟散尽的城池下只留下清红两军的上千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天,似乎也是在为这无尽的流血而哀然,一夜西风,寒冰咧咧,大雪袭下了江南。

  南京,这个六朝古都此刻已经全然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红巾军入主这里两个余月,南北和西面一场战火都没有烧到城下,足以证明红巾军的强大。而且更让人放心的是,红巾军军纪俨然,律法清明,又倡导工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消除了苏南各家商户的戒心。当初关门闭户,市井萧然的景象焕然一变,让南京商贸重新焕发起了勃勃生机。

  而且更令苏南商家惊喜的是,红巾军竟然在松江上海县开辟了真正的对外通商口岸,而不再是满清海关那样的沿海南北运输港口,是可以直接对外海运商务的。

  后世的中国人都知道大上海是从第一次鸦片战争满清开埠以来才发展起来的,不少人的心目中甚至以为上海在那之前只是一个小渔村,可实际上却绝对不是。在开埠之前,上海就已经是中国东南沿海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并且是中国东部海岸线的交通枢纽港,北方与南方的货物在这里交换,并运输到长江流域的各省,地位相当重要。

  苏州、松江、太仓,苏松太道的道台衙门就设置在上海,虽然在级别还依旧只是个县,但上海道台管理着苏州和松江两府一州,上海是这片繁华土地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和经济标志。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英国佬在南京条约谈判的时候,才将上海列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是英国人老早就看准了上海,才选择让其开放的。如果在此之前上海仅是一个小渔村,哪有怎么可能如英国人眼?

  上海的旧称是华亭。宋初,华亭县改属两浙路秀州(州治在今嘉兴)。当时华亭县以东的海滩已经成为重要的盐场,“人烟浩穰,海舶辐揍”,商业日益发达。宋宣和元年(1119年),随着松江航道重新疏浚,华亭县北部的青龙镇更见发展。据宋诗人梅尧臣在《青龙杂志》中记载,青龙镇有二十二桥、三十六坊,还有“三亭、七塔、十三寺,烟火万家”,时人誉称“小杭州”。后来因为吴淞江下游的淤浅,曾经繁华一时的青龙镇,就逐渐丧失了作为长江口良港的地位,而日趋萧条冷落。

  南宋咸淳三年(1267),宋朝在此正式设立镇治,并派镇将驻守。因地处上海浦西侧,便称“上海镇”。上海镇逐渐取代了青龙镇,成为华亭县最大的市镇之一。元朝至元十四年(1277年),在上海镇设立市舶司,与广州、泉州、温州、杭州、庆元、澉浦合称全国七大市舶司。

  明宣德五年(1430年)应天巡抚驻苏州,管辖南直隶(江苏和安徽全境),上海县归南直隶松江府管辖。此时的上海地区商肆酒楼林立,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东南名邑”。

  及清朝前期,上海属江苏省下辖的苏松太道的松江府。江苏海关(简称江海关)由云台山(连云港)移来,江海关总监由驻南京的两江总督兼任。在清代初期,上海的经济发展和城市规模逐渐超过松江府的华亭县。因此,雍正八年(1730年)设苏松道驻松江府上海县。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表明,上海从古到今都具有优良的港口血统。可惜的是满清的闭关锁国政策,使得全天下只有广州的十三行才有权进行对外商贸。上海虽然也有海关,却只进行国内沿海南北运输,而不对外经营。

  往年苏南的货物都是需要运到广州才能开始进行贩卖,如何会有眼下直接在家门口做买卖来的划算、便利?

  伴随着上海港的成立,梁纲都能明显的感受到治下市井的繁华度在剧烈提升,果然是要有投入才能有收获。

  他在上海设对外贸易港口,就是在对苏南以及浙江的商户表明态度,与口头上的‘倡导工
商’相应喝,证明自己不是只叫唤不干事。大好的机会就摆在了商人们的眼前,由不得他们不反应!

  而至于担心的欧洲商船不来,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他们才是鼻尖最灵敏的猫,闻见一点腥味就能追着跑过来。而且到了明年,红巾军肯定会对福建下手,把这块中国现今红茶最主要的产地攥到手,那样就更是由不得欧洲船上不来了。

  十八世纪末至十九世纪初,是中国与西方的商业贸易的一个重大的转折时期。之前中西放贸易的基本结构是,西方诸国以其殖民地产品,主要为白银、香料等交换中国的茶、丝、瓷器等。

  这种贸易结构到眼下的时候已经无法再保持平衡了,大量白银流入中国,西方社会白银的短缺使得传统的中西贸易结构难以继续为继。所以眼下时候,对华贸易的主体代表英国人已经开始输入鸦片,只是眼下的鸦片销量还远不到泛滥的时期,只是微不可查的一个小头。(导致鸦片战争的爆发)

  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原来东西方大宗贸易的主体——丝绸和瓷器已经退出了首要行列。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在二十世纪以前西方人所寻求的中国商品中,唯有茶叶在中西贸易中长期占据着支配地位。茶叶为‘西方贸易商’带来了巨额利润,使他们认为:“茶叶是上帝,在它面前其他东西都可以牺牲。”(注:主要是红茶)

  早在秦汉时期中国人就开始种植茶树,但直到十六世纪中叶才为西方人所知。西元一五五九年,威尼斯商人拉莫修在其出版的《航海记》才首次提到茶叶。一六零六年,荷兰人首次从万丹将茶叶输往欧洲。在此后一百余年间,茶叶并未成为中国输往欧洲的重要商品。一七零四年英船“根特”号在广州购买470担茶叶,价值14000两白银,只占其船货价值的11%,而所载丝绸则价值80000两。一七一五年,英船“达特莫斯”号前往广州,所携资本52069镑,仅5000镑用于茶叶投资。

  【1英镑=3两白银。现在这个时候银子还没太大的贬值】

  然而到了一七一六年,茶叶就开始成为中英贸易的重要商品。两艘英船从广州携回三千担茶叶,价值三万五千余镑,占其总货值的80%。十八世纪二十年代后,北欧的茶叶消费迅速增长,茶叶贸易成为所有欧洲东方贸易公司最重要的、盈利最大的贸易,当时活跃在广州的法国商人罗伯特说:“茶叶是驱使他们前往中国的主要动力,其他的商品只是为了点缀商品种类。”

  中国出口的茶叶当然不全都是红茶,梁纲从陈广亮那里早就得到过确切消息,绿茶还是有一部分的。但是很显然,八十年的饮茶史已经让欧洲人塑造出了自己的喜好——以往三年的数据表明,出口的茶叶里五分之四是红茶,剩下的五分之一才是绿茶。

  捏住了福建红茶,就是捏住了欧洲人的咽喉,由不得他们不就范!

  而且更重要的是,茶现在已经成了英国必不可缺的一种战略资源。现在是可是西历一七九七年,拿破仑正在兴起,英国早就已经插手阻挠了法国的大革命,那每一次的动作可都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

  英国对华贸易的主体是东印度公司。从茶叶贸易刚刚兴起的年代开始,东印度公司在绝大部分的年份中,所购买的茶叶就都占其从中国总进口值的一半以上。到去年为止,据陈广亮私下里的调查,这一比例更是提高到了85%。

  虽然瓷器、漆器、丝绸和其他中国商品的需求由于欧洲“中国风格”的流行仍在增长,但东印度公司却是宁可让这类商品的贸易由其船长和船员利用他们的“优待吨位”去私自经营,本身也要集中全力去经营茶叶贸易。【十八世纪的欧洲的‘中国风’,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资料】

  因为茶叶贸易不但对他们本公司的存在有着生死攸关的关系,更对英国财政也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每年在茶叶贸易中东印度公司就有近百万英镑的利益,占其商业总利润的90%,还提供了英国国库全部收入的10%。【东印度公司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本文不介绍】

  梁纲对于东印度公司的商业总利润和英国国库收入自然毫不了解,可是这并不耽误他能联想到这一方面,尤其是后者。

  商业的发达,超高的利润,当然会牵扯到国家税务收入,也牵扯到英国国库的实力。对一个后世人而言,想到这一点很正常。尤其是梁纲知道,不久后拿破仑就将会崛起,英国这个全世界最大殖民地国家在成为‘日不落帝国’之前最主要最重要的一个敌人就要站立在他们面前。如此,大把大把的金钱将会像哗啦啦的河水一样从英国人的国库流出,这样的关键时刻,东印度公司哪敢不听话吗?不听话就断了他们的茶叶,甚至能威胁到英国的本身。

  梁纲就是想到了这些,心中才有了足够的底气,才敢毫不犹豫的开通上海港的对外贸易,他是掐定了这一点,英国人肯定会乖乖的前来。肉骨头从广州挪到了上海,英国这条癞皮狗也自然会跟着从广州跑去上海,而剩下的那些国家商船肯定也会跟着过来,虽然不会是全部。可如此只需要两三年,上海港的地位就将在东西方贸易体系中占据无可动摇的地位。

  再说了,这个时代的中西贸易具体靠的还是英国人。法国大革命爆发前,法国和荷兰都是中西贸易中的两个挺重要的国家,可是大革命爆发后,法国的对华贸易就完全停止了下来。而荷兰就更别说了,乾隆六十年,也就是去年,荷兰本国就已经被灭国了,被法国人给占了,还怎么派船来华?一七九五年后荷兰是完全退出了对华直接贸易。

  所以现在的广州,除了英国外,欧洲就是丹麦、瑞典、葡萄牙寥寥几个国家还在进行着对华直接贸易,现在位居总量第二位的反倒是一七八四年才开始进入对华直接贸易的美国人。

  梁纲迫切的想将对外贸易主港口从广州挪到上海来,不仅是因为治下地区的商业发展、人心和税收,更是为了防止清廷从洋人手中直接买炮。这一点据广州传来的消息,吉庆和书麟已经开始在做了。北京在跟俄国人做军火贸易,他们就在跟澳门的葡萄牙人以及停在广州海面等来年回返欧洲的商船主做军火贸易。

  熟练的炮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好的,而且没有相应的先进的炮兵测量、瞄准设备,清军永远不可能训练出一流的炮手。梁纲对此不惧,但到底也是麻烦不是?

  能顺顺利利的攻下福建、广东多好,干嘛要去求不顺利呢?梁纲已经责令陈广亮运作此事了,只是会得到个怎么样的结果,他心中也是没底。欧洲人,认钱不认人,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内在因素很多,到底是会是个什么样的结论,梁纲自己也猜不透,只有等拿到最后的答复才能确定。

  葡萄牙最好别利令智昏,否则的话,日后算账时可就没个好脸了。

  …………

  “将军,这家店位置不错,咱们上二楼坐坐?”一个随从打扮的人指着临街口一家酒店对梁纲说道。

  梁纲抬头看了看酒楼,临街口,窗户一开周边街面可尽收眼底,笑了笑说着:“确实不错!走,咱们上去!”

  那随从实际上就是陈明堂,另一边还有梁纲的小舅子李永成,身后跟的又有詹世爵和两个亲卫。

  天空彤云密布的,雪花虽已经停了,可是天气依旧冷的冻人。

  李永成先一步进了去,向跑堂的小二问道,“楼上可还有空地?”

  “有,自然是有。”小二眼睛看向梁纲,献上了一个笑,吆喝道:“这位爷,楼上请!”跑堂揽客的人,眼睛自然分得出高下。

  梁纲甩了下手,几人跟着跑堂小二上了楼,见上面屏风相隔,分成了八个雅座


  其中一半都坐了人,看起来,这家店生意还是不错。

  与楼下的嘈杂相比,二楼却是清静多了,虽然雅座里隐隐还有声音传出,可和下面的比,好的太多了。

  到了雅座,随便点了几个热菜,梁纲四人就坐,两个亲卫立在了外面。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到一刻钟,就有小二端着一大托盘热气腾腾的酒莱上来。

  梁纲推开了窗户,冷冽的寒风吹过,陈明堂、李永成都不由得缩了下脖子,他自己却是毫不受影响。只是看着楼下人流往来的街面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总算是又恢复了热闹,喜色盈人啊!”

  市井街面的恢复就意味着红巾军治下人心的安定,与这个相比,它的另一层意思都显得渺小了。

  陈明堂、李永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一抹亮色。

  红巾军的官制虽然看起来托拉、冗多,还官吏不分,可确实能调集人的积极性。往日的小吏现在变成了小官,‘吏’、‘官’,虽然仅一字之差却能谬之千里,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

  过去再高的吏也做不成官,吏就是吏,官就是官。可现在官吏一体,无所谓分别,只要一步迈入衙门,那就是迈进官场。有本事,会钻营,最最普通的一员也能有朝一日牧守一方。如此,吏员偷奸耍滑、勒索敲诈,没了前途只求钱途的现象就不再经常出现了。

  而且现在还有警察局和***,被告进去了,所作所为一经证实,法院判决下就得不了好去。红巾军这两个多月来,给治下老百姓甚至是给他们自己人,留下最深刻的影响就是律法清明,司法森严。

  往日难得一求的青天大老爷现在似乎县县都有,不见那警察局为了破案,连往日的贱民仵作都吸纳了进去,成了什么所谓的法医。而职能有了更新的,被增加了后世反贪局和现今监察御史职责的***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了贴到每个当官的身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吏治清明,司法清白,在梁纲看来这就是红巾军拉近自己与老百姓距离最好的一招。人心与权威,人心是做来的,不是靠权威靠刀子压出来的,杀出来的。而至于用刑谅法是否过重,乱世用重典,也无可非议。

  时间是完善制度法律的最好伙伴,梁纲确立下红巾军政府部门才没多长时候,***的职责就进行了一次调整。月前时候更是不得不建立起了文官院。从地方上抽调有经验风评好的官员充任老师,教导学生,以争取培育出更多些的合格官员。其中第一批速成班,开办已经半个多月,都是之前归附的文人和师爷,预计到过年时候就可以下放了。

  在将军府下还增设了官监部,做官员组织并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

  红巾军地盘增长的太快了些,官,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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