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涂涂！马上要七夕节了。金陵开了七夕诗会，你不去凑个热闹啊。”张玄海担心张山海在医院太过无聊，昨天把PAD给他拿了过来。
“七夕诗会是啥东西，卖多少钱啊？”张山海翻看着坊市，随口问道，几天没关注了，坊市价格变化很大。
“你说呢！”
“哦，就是写情诗吧！”看着慕容羽在一旁磨爪子，涂山海立刻反应过来。
“你不准备写一首给小夜夜吗？兴许她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呢！”
“她要是能以身相许，我一天给她写首情诗。”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张山海对夜倾城的性子已经很了解了。她跟张玄海一样都是有个性，有想法的女孩子，一旦认定目标就会勇往直前，很难被他人左右。
只不过夜倾城的性格要比张玄海好。
张玄海性子急，而且很强势，明明可以徐徐图之的事情，她却急于求成。你自己急功近利就算了，她偏偏拿着鞭子在后面催赶别人。跟她在一起真是让人很不舒服。
夜倾城却不一样。她总是一边劝你“不着急，慢慢来”，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跟夜倾城在一起，事情你一件都没少做，但总是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亦或是“水到渠成”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张山海喜欢这种感觉。在游戏里结侠侣这事儿，张山海没想过，不过要是跟夜倾城这个小丫头的话，他倒是很愿意。就是不清楚夜倾城是怎么想的。平时慕容羽她们没少拿这事儿打趣他们俩，可每回夜倾城都是一副沉默不回应的态度，这让张山海也困惑。
“你就吹吧！”慕容羽撇嘴说道：“你个大老粗能写情诗？”
“怎么不能，我脑子里的情诗库存了几百首呢！”
“那你现在说一个，我听听！”
有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张山海熟读的诗歌何止三百首，他略一沉思，张口就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涂山海一口气说了三首。
“你这都是别人的诗。”
“要自己写的啊！行，有了！”
“天鹅留恋沼泽，玉蛾留恋烛光，即便你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我也愿意留恋在你的身旁。”
“冰雪封印了的大地，封印了我归家的路。为何我的心头愈发火热？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喜欢落叶时节，不因那缤纷多姿的色彩，不因那硕大甜蜜的果实。我享受的是那萧瑟的秋风，他让我想起你温暖的怀抱。”
又是三首。
“你这只能算是残句，算不得诗！”慕容羽挑剔道：“而且跟游戏也没关系啊！”
“要自己写的，还要跟游戏有关系啊，嗯，你听着！”
“一夜寒霜风作信，倾城已换素衣装，途（涂）遍关山万里路，山是相思海是情！”他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到了诗里。
“还有吗？”
“你到底要干啥！”涂山海发现慕容羽根本就没有什么标准，就是在蹭诗。
“涂涂，你老实交代，你祸害过多少女孩子？”
“啥意思？我这都是命题作文，出题的可是你啊，你咋说我祸害人！”
“讲真，你这几首都很好，至少我听了很心动。哎，我男票要是有你三分浪漫我就心满意足了。”
慕容羽在人前总是表现的很快乐，但其实最近她很伤心，这是快活羊告诉涂山海的，原因就跟他男朋友有关。慕容羽要卡级，但是她那男朋友不同意。既然玩不到一起去，那就各玩各的吧。不过两人约定好了，谁都不许在游戏里结侠侣。
慕容羽优秀，同样也吸引了不少优秀的男孩，像铁血斩杀、红眼睛都跟慕容羽表达过倾慕之意，但都被慕容羽拒绝了。还有一些更执着的，撵都撵不走，慕容羽没办法只好拉来师父做挡箭牌。有时候师父不在，她就借涂山海过来顶。她坚守着约定，但是她男朋友……，哎，男人的劣根性！
“今天大更新，谁借我点钱！”快活羊突然闯进队里。
“你要钱干什么。”
“充值换灵玉啊！”
“我去，你赤裸裸的跟我们要人民币啊！”
“那怎么办，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败光了，我现在靠喝凉水过日子。”
“哎呀，就你这儿败家劲，谁敢借钱给你。”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灵玉干什么啊？”涂山海问道。
“今天七夕大更啊！”
“我知道！这跟你充值换灵玉有什么关系。”涂山海听说了，七夕大更后，游戏里会新增一个新职业——侠客，但他好奇，这跟快活羊充值有什么关系。
“开书啊，大更之后玩家都会集体开书的，难道你不知道？”
“开书是什么？”涂山海问道：“开的是什么书？”
“是天书，在商城里用灵玉购买的一种能得到天阶技能的道具。”慕容羽解释道：“但是获得的几率很小，所以开书很坑的。”
“但是大家一起开就不会啊！”快活羊说道：“一起开比的是谁脸白。而且这回新出了侠客职业，谁要是开出侠客的技能书，那就发了。”
【系统消息】竹林仙子颤颤巍巍翻看天书，只见紫光闪过，面前出现一本天阶技能乱舞群魔，真是羡煞旁人。
“啊啊，开始了！”快活羊尖叫道：“看看，有人开出异人的天阶技能了。”
“是七十级的，有什么可兴奋的。”慕容羽撇撇嘴说道：“开出一百级的才厉害呢。”
“开出七十级还不厉害啊！”快活羊说道：“你去坊市看看，七十级的天阶技能都是三千万起价的，一百级的那都是卖上亿的东西，交易起来都是十几张实实在在的毛爷爷啊，那东西我可从来不敢想。”
听到天书那么值钱，涂山海动心了。他手里现在有九百块灵玉，都是之前张玄海买月卡赠送的。而天书一百五十块灵玉一本，算算刚好够买六本。
“要不要买一本呢？”张山海有些犹豫了。夜倾城曾告诉过他，灵玉是要强化装备用的，不能动。
“下天书雨了，下天书雨了！”快活羊在队里兴奋喊道。眼看这么会功夫，系统陆续显示又有人开出了天阶技能书，张山海忍不住了。
“买一本试试运气！”屏气凝神，涂山海小心的翻开天书，只见一道红光闪过。
【系统消息】涂山海颤颤巍巍翻看天书，只见紫光闪过，面前出现一本天阶技能无妄之雷，真是羡煞旁人。
“啊，一百的，一百的！”快活羊在队伍里激动的尖叫道，“老涂开出一百的天书了。”
“哇塞，涂涂你脸好白啊！”慕容羽感叹道。
“小甲鱼，天书卖吗？”涂山海的消息栏突然蹦出一个女仙师。
“这是仙师的天书？”
“当然！两千块钱卖不卖！”无妄之雷实在是太稀缺了。
想到夜倾城也是仙师，这本书她也能用，涂山海答道：“对不起，我不卖。”
“别呀，小甲鱼，你出个价，咱们价钱好商量。”女仙师仍不放弃。
“这书我要送人的，不卖！”
“是要送你侠侣吧！”女仙师酸溜溜的说道：“哎，真是让人羡慕！”
接连几个仙师都来询问，涂山海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世界的天书雨还在下，涂山海又买了一本。心里想着夜倾城看到天书惊喜的样子，涂山海慢慢把书翻开。
【系统消息】涂山海颤颤巍巍翻看天书，只见紫光闪过，面前出现一本天阶技能向天歌，真是羡煞旁人。”
“啊，又一本，又一本！”快活羊再次叫了起来。
这是魅者的七十级天阶技能书。
“你开了多少本？”消息栏突然跳出一个男医师问道。
“两本啊！”
“我是问你开了多少本天书？”
“两本啊！”
“我去！”那医师懊恼的走了。
“要不要再开一本啊！”心里想着，涂山海已经把书翻开了。
【系统消息】涂山海颤颤巍巍翻看天书，只见紫光闪过，面前出现一本天阶技能射日九箭，真是羡煞旁人。
“啊，是射手一百级天阶技能书。”慕容羽不淡定了，在世界频道上大喊道。
“啊，第三本了，第三本了！”快活羊也不在队里喊了，跟着慕容羽在世界频道狂喊乱叫。
“我去这个小甲鱼是谁啊，土豪啊！”众人在世界频道里纷纷议论道。
“今天他好像自己开了三本天书了。”
“一百级的啊，一本就是亿万富翁啊。”
“可不是嘛，这运气也太好了。”
“这是第二本一百级的天阶技能！”慕容羽纠正道：“第一本是无妄之雷！”
涂山海也很兴奋，干脆把剩下的灵玉都买了天书。但是好运气今天没有了，剩下的三本里没有再出现天阶技能书。
天书雨停了。
“哇，这场雨下了二十多本天阶技能书。”慕容羽感叹道。
“可不是，好壮观啊！”快活羊也发出感慨：“当土豪的感觉可真好啊！”
“土豪没用，你得像涂涂那样带着欧气！”
“大涂的脸真不是一般的白啊。”快活羊说道：“四本一百级的，他自己占了一半。我得告诉小夜夜去，让她把这个甲鱼熬了炖汤。大补啊！”
“噗，这么欧气的甲鱼谁舍得熬汤。”
说话间，夜倾城上线了，两个小丫头拉着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复述了一遍。
听着两个小丫头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的话，涂山海真的是十分享受。
此时张山海的消息栏已经炸爆了，有来买书的，也有来闲扯的，还有来以身相许的。后两个他根本就不理会，因为他现在忙着跟买书的人砍价。
“天阶书怎么还能用玉买卖？”看见夜倾城来了，张山海赶忙抓着她问道。
“拍卖啊，拍卖就使用玉的。”夜倾城说道。
“还有拍卖！”信息量有点大，张山海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你的书卖灵玉吧。”夜倾城建议道：“以后装备镶嵌宝石和强化都需要灵玉的。”
装备强化的到十一级以上，用于强化的矿石就不能用元宝购买了。获得只有两种途径，要么是在商城用灵玉换，要么是在坊市用银两买。银两买的比灵玉换的价钱略高，所以夜倾城建议涂山海把书卖灵玉。
“那起价多少合适啊！”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夜倾城说道：“反正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这个给你！”张山海把夜倾城拉到一边，拿出无妄之雷给她。
“我不要！”
“为啥？”
“我卡级用不上这个，你还是卖了吧！”
“备着呗，万一哪天想升级了呢。”
“就算我不玩了，我也不会升级的。”
“那我先给你留着，等你哪天需要我就给你。”一起玩了一个多月了，涂山海很清楚这丫头跟张玄海差不多，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喂，你俩不要躲到一边说悄悄话好不好，照顾一下单身狗脆弱的小心脏。”快活羊有意见了。
“单身狗的内心不是超级强大吗，怎么会脆弱。”涂山海说道。
“你们俩在聊什么？”慕容羽也是个好奇宝宝，“在商量什么时候去三生湖办婚礼吗？”
“小夜夜，不要轻易答应他。”快活羊在一旁鼓动道：“他要娶你也行，让他把无妄之雷给你！”
“我刚才就是要把东西给她啊，可是她不要。”
“她不要，我要啊！”快活羊扯脖子喊道，“给我给我！”
“你走开！”夜倾城与涂山海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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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这些天，王占先都不来看我，妈的，还兄弟呢！”早上吃完饭，张山海无所事事的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这也不能怪张山海抱怨，住院的这些天，团领导来看过，队里的技术骨干来看过，就连一营二营也派来个干事慰问过他，可是王占先、姜文清自己这几个心腹，连面儿都没有露过。
“队长，你错怪士官长了。”赵玉亭说道：“我听说队里要有新任务，士官长他们天天忙的脚都不沾地。”
“新任务，是啥？”
“这，我哪能知道啊！”
“不行，我得回去！”
“可医生让你住七天呢！”
“不就烤灯嘛，那玩意卫生所也有。”张山海说道：“你去跟医生，我要出院，今天就走！”
“今天就走？我还没跟副队长申请要车呢！”
“要什么车？”张玄海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张山海住院后，张玄海暂时接手了维修队的管理工作。按理说，张玄海应该很忙，可事实恰恰相反，她现在显得更清闲，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一圈。
“是队长想出院！”赵玉亭解释道。
“你咋了，脸长拉的跟长白山似的。”看出张玄海情绪不太好，张山海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张玄海不想说，反问道：“你要出院啊？”
“到底咋了？”张玄海的情绪好坏全挂在脸上，自己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行啊，张山海只好又问一遍：“队里出事了？”
“没什么，队里挺好的，就是……就是我在队里待着不自在。”其实她也不愿意来，可队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去哪儿都觉得碍事儿，太尴尬了！
“他们欺负你了？”
“这他们不敢。”张玄海想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自己觉得不自在，大家都在忙，我想帮忙可什么也做不了。”
“你这觉悟变高了呀！”
“我说的是心里话！”张玄海认真的说道：“你看，队里现在日常训练有王占先负责，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这是士官长制度带来的好处啊，把基层军官从繁杂的日常训练与管理中解放出来。军官制定训练计划，士官长负责具体实施，通过考核、演习检验训练成果。”张山海解释道。
“好个屁！”张玄海说道：“训练计划，你住院前就跟王占先定好了，常规考核各班各排自己组织，哪还能用得着我。”
“你想参与训练计划的制定？”
“算了吧，我是有那心没那本事，你们弄的那个训练大纲我看了，但是看不懂。”
“我刚到维修队的时候，还是个排长。想想当年也曾遇到过你这种情况。”张山海用手托着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侧身躺着说道。
“你也曾经像我一样尴尬过？”
“每个人都会有！”张山海说道：“这是一种转变，是好事。至少是你想转变。”
“转变？什么转变？”
“从一个被管理者向一个管理者的转变啊！”张山海见张玄海还不明白，解释道：“我的班长曾跟我说过，这屁股决定脑袋。你坐在什么位置是上，那就要思考什么样的事情。你现在是副队长，当然要考虑如何参与维修队的管理了。”
“我们俩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张玄海感觉自己跟张山海沟通真是太困难了，所以决定结束谈话。
张玄海觉得她现在的问题仍是在认同上。之前她弄《细则》看似融入到工程团里，可实际上在队里她还是个透明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专业跟工程团不对口，所以眼下才无所事事，可长此以往，未来她还是逃脱不了面临被边缘化的危险。“我融入其中都很难，还是什么被管理者向管理者的转变，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想融入也简单，从你有的地方入手呗。”
“入手个屁！你们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们都没有！”张玄海烦躁的吼道。
“什么你的我们的有没有？”感到张玄海要暴怒了，张山海不敢再说话，只是不自觉的看了看张玄海的胸，又看了看被窝里自己的胸。
“张副队长也在啊！”徐明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徐哥，你咋来了！”张山海好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高兴的打着招呼。其实在张山海的心里觉得跟张玄海沟通也是很难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这两天在医院里闷坏了，他才懒得给她做什么思想工作。
“听说老弟你病了，我早就想来，可一直忙，你看这才抽出时间来。”徐明举着手里的塑料袋子，说道：“也不知道你能吃啥，我就随便买了点儿。就是个点心意。”
“徐哥，来就来呗，你看，你还给我带东西，你真是讲究人！”张山海身上把东西接过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张玄海说道。看着这俩人虚情假意的做派就让人作呕，眼不见为净。
“张副队这咋了？”
“没啥，我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队里的事情不放心，这不是想回去嘛。”
“兄弟，不是大哥说你，有些事情咱得看开点。”
“大哥，你这啥意思啊。”
“有时候你得看得清楚一些，不要挡了别人的路。”徐明以为张玄海不高兴是因为张山海要回去跟他抢权呢，所以开导张山海道：“记得哥哥曾跟你说过，张副队可能是咱政委的人不？”
“啊！”
“但据我最近的得到的消息，张副队的背后其实比这个还要有来头！”
“这个我知道，她爸是将军！”这话在张山海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好悬没顺嘴说出去。
“兄弟，你要是知道点啥，可别瞒着大哥啊。”徐明看到张山海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他今天来其实就是想套张山海的话。
为了避开裁军，徐明这阵子可真是没少动脑子。经过一番仔细研究他觉得只有维修队教导员的位置最适合他。本来以为以他一个副营职的去任一个连编的教导员，团长应该会同意，谁知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他还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在维修队军事主官的人选安排上，团长的本意居然是想让张山海跟张玄海搭班子。这一下子打乱了徐明所有的计划。
在机关工作多年，徐明清楚，团长一直在推进维修队由连转营的进程。从这些年维修队规模不断扩大就能看出来。所以表面看似他好像是自请降职，实际上一旦维修队变成营编，那他就一下子完成由副营到正营的跨越。
张山海这些年为维修队付出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徐明没想与他争，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不起眼的张玄海他也争不过。他不甘心，他想再往上想想办法。
“徐哥，你最了解我，你知道的，我对这些很迟钝。我只知道她是政委的人，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看着张山海一脸装出来的糊涂，徐明心里暗想：“行，你个小滑头，不过你这正好是欲盖拟彰啊。”他今天特有跑到医院，就是来探听一下张玄海的虚实，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如今看起来，张玄海的后台应该是在集团军里，他的手是够不到的了。
“行啊，兄弟你心里清楚就好，别跟哥似的，挡了别人道不自知，还傻不拉几的自我感觉良好呢。”没了念想，反倒是一身轻松，有些事徐明好像一下子看“明白”了。
徐明又坐了一会儿，跟张山海扯了点闲篇，就告辞走人了。
“队长，咱还走吗？”赵玉亭站在一边问道。
“走，为啥不走！”脱掉病号服，从柜子里拿出军装穿上。
“刚刚徐干事的话……”徐明刚刚明里暗里提点张山海的话，赵玉亭在一旁似懂非懂的听进去一些。
“你听他胡说八道？自作聪明！”张山海边穿衣服边说道。要做什么，张山海心里很清楚。
“可副队……”
“副队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那是哪种人？”
“应该是跟教导员一样吧，都是被惯坏的。”
“啊？”
“只不过这回教导员是挺不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副队能挺多久！”
张玄海最后还是接受了张山海的建议，从自己熟悉的方向下手。仔细找了一圈，她也就对之前弄的《新条例》还算熟悉。
《新条例》在维修队试行一个多月，但还是有差强人意的地方。尤其是在手机使用的问题上。
“王占先！”张玄海叫来士官长王占先说道：“通知各班班长，晚点名的时候把手机都交上来。”
“晚点名交手机，吃晚饭的时候通知就行，现在才午休，太早了。”
“不早，就现在通知。”
晚点名的时候，维修队的人都集合在宿舍楼前面的小操场上。
“副队长，手机都交上来了，一个不少。”王占先把一个文件夹交给张玄海。
张玄海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对王占先说道：“士官长，辛苦一下，带着人再仔细检查一遍。”
“是！”张玄海的意思王占先明白，她是防止有人私藏手机。
手机虽然已经被放开使用，但使用是有条件和时间的。在有特殊任务时候，手机必须要上交。可是总有人耍个小聪明，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有私藏手机的，现在拿出来，可以从轻处罚。”张玄海朗声道。
队伍里仍是安安静静，没人应声。老半天，王占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你以为他们会把手机藏到什么被子下面，鞋里面，或者是柜子上面床底下吗？你想错了。他们藏的十分高超，你根本就找不到。
“好好，这说明你们都没有私藏手机，真希望一会儿检查完事，也是这个结果。”
看着众人千奇百怪的表情，张玄海高声喊道：“姜文清！”
“到！”
“你去，再查一遍！”
“是！”姜文清说着，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黑棒子。
“这是啥？”王占先问道。
“这叫手持信号探测仪。副队长拿来的秘密武器！”姜文清也不着急进去检查，而是晃着黑棒子对王占先介绍道：“这玩意就是个照妖镜，进屋划拉一圈，管你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它一叫，包管全都现出原形。”说完，姜文清向队伍里扫了一眼。队伍里有几个人的脸，顿时像死了亲妈一样的难看。
“队长一直劝我要善良，对同志尤其要善良，好吧，我就善良一次。”张玄海说着冲王占先使了个眼色。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私藏手机的自己主动站出来，别一会儿查出来，大家都弄的不好看。”
王占先话刚说完，队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五六个人。
“士官长，带着他们去把东西取回来。”
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跟着王占先上楼，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返回来了。
“好了，你去吧！”张玄海一指姜文清。
“是！”姜文清应了声就蹿进楼里。操场上静悄悄的，大家耳朵都竖起来了，屏气静听。
等了好久，就在大家以为安全通过的时候，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滴滴”声。
居然还有人敢铤而走险。张玄海突然明白张山海为什么当初那么反对弄《细则》。张玄海脸色冷的让人感到一阵寒意。队伍里不少人已经在开始猜测，这个倒霉蛋的下场。
“报告，警报是在十班响的。”姜文清回来报告道。
“知道我为什么在中午就下达了上交手机的通知吗？”张玄海对着维修队所有人说道：“我一直在给你们机会，一个让你们自己主动管理自己的机会。我不想把你们当犯人一样看着，我也不想像哄小孩那样跟你们玩什么躲猫猫！可是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很不满意！”
“你们几个。”张玄海指着之前出来的六个人说道：“手机没收三个月。三个月里，休息时间的公差都归你们几个。三个月后，根据个人表现再考虑是否归还手机。”
“是！”
“是！”
六个人低声应道，这个结果算是好的。虽然是留案观察但总比彻底不让用手机的强。
“十班！”张玄海突然提高了嗓门，“熄灯前，十班长把违规的手机交到士官长那里。十班全班停用手机一年。全队公共区的卫生从今天起都归十班，解散！”
“立正！”值班排长发出口令，“各班带回！”
“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人揪出来啊！”张玄海回来就抓着张山海问道。经过今天的事情，张玄海能感到维修队的人现在看她的眼神又有点变化。张玄海心里清楚，这些虽然离不开王占先那几个人的帮扶，更离不开张山海在背后给她支招。今天这个突击检查，就是张山海给她出的主意。
“士兵有士官管。”张山海正在打高昌，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屏幕，说道：“一个连百十多号人，靠你自己管的过来吗？”张山海虽然从医院里回来了，可是他没有着急伸手把管理权力要回来。
不一会儿，王占先就拿着手机过来了。
“十班长说是谁了吗？”张玄海问道。
“我没问，他也没说。”
“那就让他逍遥法外？”
“怎么可能！这种连累大家的人最招人恨。十班的人不会饶了他。”王占先笑道：“副队你看着吧，整人，十班长的招多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