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我们有措施。”一旁的王占先见韩学荣和李希和的脸色不正常了,赶忙出声补充道:“就拿这次演习来说,我们提前一个小时集合,对每个士兵进了仔细的检查,检查合格的才能上车。”
“怎么检查,翻包吗?”李希和关心的问道。
“翻包检查一个小时也不够用啊。”王占先笑嘻嘻的解释道:“副队弄来个探测器,用那东西一扫,什么电子产品都藏不住。只不过这是我们日常管理的一部分,不算是为演习特殊准备的措施。”
“探测器?”李希和看了看韩学荣。这东西他俩有印象,去军里开军事会的时候要被扫一下。
“东西你们带来了吗?”韩学荣问道。
“带来了。”
“我觉得有必要在全团范围内清查一下!”李希和说道。
上网看个小说,视频啥的,还算情节轻的。李希和最害怕的是有士兵上网聊天,谁知道哪句话泄露了军演的情况。那麻烦可就大了,甚至集团军领导都可能要跟着吃挂落。
“程成,你跟他去取,我要在全团扫一圈!”韩学荣下了决心,这事儿必须严抓!
最先倒霉的是二营,谁叫被抓的手机是二营的呢!王占先取来探测器,就被韩学荣拉着去了二营。
二营长林豫杰从团部回来就把全营的人集合在一起,阵势弄的很大,也很吓人。各班班长挨个搜查连被子都仔细按一遍。结果是除了被团长抓到的那个手机外,并没有找到其他的电子设备。
听了林豫杰的报告,韩学荣一脸的不相信。
“你去再查一遍!”韩学荣一指王占先,命令道。
王占先为难的看了看张玄海。
“让你去你就去,你看她干嘛!”韩学荣的眼睛登时立了起来。
张玄海心里把韩学荣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他们是维修队,不是宪兵队,这种检查摆明了就是得罪人,韩学荣这不是存心整她么。
只扫了一个排面探测器就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好像两个响亮的耳光结实的打在林豫杰的脸色。林豫杰的脸已经红的发紫了,他挥手给了那个班长一嘴巴。
“你干啥,谁允许你打人的!”韩学荣吼道:“现在知道急了,平时你都管啥了!”
“这里的事情交给我,老韩,你带人去一营吧!”还是政委李希和比较理智一些。
等韩学荣带着人来到一营的时候,一营长面前堆了一小堆手机。
二营这边的情况,一营那边早就知道了,手机这些东西谁手里有没有,其实这些班长心里都清楚,就是有的爱管有的不爱管。眼看这回团长玩真格的,各班班长不敢怠慢,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悉数把东西都交了上来。
这回探测器很给面子,安静的没有出声。可韩学荣的脸色仍是不好看。
“我都检查了,都是没有卡的,不能上网。”一营长指着面前一小堆手机,红着脸说道。
“东西都带着,去维修队!”韩学荣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一行人到了维修队的营地,维修队的人并没有像一营二营那样被集合在一起。王占先从口袋里拿出哨子,却被韩学荣抢了过去。
“吡……!”五短一长的哨音,刺破营地夜晚的静谧。韩学荣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
“报告团长同志,维修队集合完毕,请指示!”三分钟多点,维修队全员背着背包集合在空地上。
韩学荣从王占先手里拿过探测器,走进队列,他要亲自检查。
韩学荣的检查可比王占先仔细多了,每个兵前前后后的扫一遍,背包也不放过。但至始至终探测器就像哑巴了一样,一言不发。
直到检查完最后一个兵,韩学荣那一直阴沉的脸终于有点要放晴的迹象。
“看来维修队这阵子试行《新条例》是有效果的。”最担心的维修队没出错,这让两个团主官松了一口气。
“老李啊,纪律问题还是不能放松啊。”回到团部,韩学荣对李希和说道:“等这回军演结束,我看要把团里的纪律好好整顿一下了。”
“维修队试行《新条例》的成果,要不要继续推行下去?”李希和问道。
《新条例》的推行已经是大势所趋,李希和觉得这回督察组没有揪着这事儿,一半跟他们团在试行《新条例》有关,虽然实际执行的只有维修队,但整个集团军都知道他们工程团是能用手机的。
“再说吧!”韩学荣轻叹一口气。看似晴空万里,可韩学荣已经嗅到暴雨将至的味道了。
(更新晚了,抱歉)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上线,慕容羽烦躁的大喊道。
“小羽毛,怎么啦?”艺一梦关心的问道。这是慕容羽最近上线的常态,近来有不少让她烦心的事情。
“我们科室里的那个老女人又欺负我!”慕容羽气呼呼的说道:“领导明明交代给她的工作,她回首就扔给我了。她又不是我上级,凭什么使唤我,我自己还有一堆没做完呢。”
“职场压榨,必须反抗到底!”快活羊不嫌事大的喊道:“去领导那里告她状。”
难怪慕容羽情绪不稳定,作为一个刚步入职场的小女孩,这个社会真实面孔肯定会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需要学习、适应的东西太多了,这些东西里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想要接受就自然会有许多焦虑的情绪。
“小夜夜,你那里也是这样吗?”慕容羽询问道。她跟夜倾城都在医院工作,她想知道夜倾城那里什么样。
“别烦我,我还有一堆病例没录完呢。”夜倾城低头说道:“至少你还是个医生,我这个小护士可没你那么好命!”
“小羽毛到底什么事情啊?”艺一梦问道。
“写什么长征胜利征文啊。”小羽毛说道:“我自己要写一份,可那个老女人把科室的那份也扔给了我,烦死了,想想就心累。”
“你知足吧,我要写三份呢。”张山海说道:“我们单位两个大领导今早特意打电话通知我,让我代笔写征文。算上我自己的那份你算算是不是三份。”张山海说的是实话,早上团长政委分别来电话嘱咐这事儿,没办法,谁叫张山海的文笔好呢。
“噗!”慕容羽乐了,“还有比我更惨的!”似乎找到一个更可怜的,慕容羽的心情好受不少。
“小夜夜你到底有多少病历没录完啊!”慕容羽没回答涂山海,反倒问夜倾城。
“还有满满一桌子。明天就来检查了,我今天不用想着睡觉了!”
“心里好受了?”张山海问道。
“嗯,我就是气不过那个老女人仗着自己资历老天天在科室里指手画脚。”发现自己不是最惨的一个,慕容羽的心情瞬间平衡了。
“有能耐的人就是这样。你可不要放过她!”艺一梦说道。
“什么意思?”
“她使唤你干活,你使唤她给你答疑解惑啊。”毕竟经历过职场,艺一梦还是有些心得的。“我就不信你一个刚入职的菜鸟,就什么都懂?”
“这样好吗?”慕容羽犹豫道。
“她好意思使唤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艺一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要是能问出她压箱底的东西,你就赚了。”
“对呀对呀,以后这个老女人就是你的小度娘,有什么就去问,多方便啊!”快活羊笑道。
“可是我没什么想问她的啊!”慕容羽一脸无辜的说道,“问她还不如回家问我妈!”
“真是被你打败了。”艺一梦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中医,讲究的传承!”
“嗯,小羽毛那你还可以把她压榨你的那些事儿,拿个小本本都记下来。”张山海建议道。
“对对,等你以后厉害了,把小本本狠狠的扔在她脸上。”快活羊说道,“年龄大了不起啊!”
“你想什么呢!”张山海说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快活羊不理解的问道。
“涂涂啊,你让我记小本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慕容羽也不理解。
“我的意思是等你们再新进人,你可以照方抓药,逐条欺负新人啊!”
“涂山海你太坏了!”慕容羽“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这么损的招亏你能想的出来。不行我明天要买个好看的笔记本记下来。”夜倾城第一个响应。
“万幸我入职的时候没碰到你这么坑的前辈。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新人留啊!”艺一梦感叹道。
“是不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被压榨的心情也大好了?”张山海不要脸的问道。
“嗯嗯!”慕容羽笑的喘不过气,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涂涂你哄女孩子还真是有一套啊。”艺一梦在一旁感叹道。
“涂山海,你说你到底骗过多少女孩子!”快活羊突然喊道。
“这个我想听!”艺一梦唯恐天下不乱的点头附和。
“我也想!”慕容羽也起哄,夜倾城虽然仍在低头奋笔疾书,但也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我哪有机会骗啊,我周边女人太少了,这方面我真没经验!”老半天张山海才憋出一句话,把队里其他人一下子逗乐了。
“我说的是真的,女人在我这里属于稀缺物种,很少能碰到的!”张山海急忙解释道。可他越解释,几个女孩笑的就越厉害。
演习结束,工程团的保障任务也结束了,全团返回后进入了漫长的总结过程。
张玄海忐忑的把报告交上去本以为又要被折腾的掉层皮,可是没想到,居然一轮就顺利的通过了。老天爷难得装作没看见她一次,让韩学荣终于放过了她,张玄海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把八方神明都拜一遍。
相比维修队,工程团其他营就没那么幸运了。尤其是二营,手机出事就在二营,二营长林豫杰虽然对此已经写了详细的报告,但那报告应付个寻常的调查组还行,想从韩学荣手里混过,谈何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张玄海最大的乐趣就是旁观二营长林豫杰被韩学荣“吊打”。
张玄海倒不是对二营长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恶兴趣”。听着原先韩学荣骂自己一无是处的那些话,被原封不动的转移到林豫杰身上,让张玄海莫名的感到亲切。
韩学荣骂人没啥新意,这是在工程团都知道的事情。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反正团长觉得爽就行。但他这骂人的水平却被张玄海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这天,张玄海晃晃又往团部走,路上被程成拦住。
“又去看热闹?”
“我去交材料!”张玄海狡辩道。她确实是听说林豫杰被叫到团部了,这才也要跟着过去。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马上要年底考核了,科目还是武装五公里。”
“什么时间?”听说要跑五公里,张玄海一下子认真起来。
“看团长心情,反正不是这周就是下周,不可能再晚了。”程成说道。
“行,我知道了!”程成不但是警侦连的连长,还是团里的作训参谋,团里的考核计划一般都是出自他的手,所以这消息张玄海相信不会假。
“你咋一点儿也不上心啊!”程成拉住还要去团部的张玄海,说道:“我跟讲啊,这回再让人给抗回来,到时候丢人的可不只是你自己。”这句才是重点。张玄海如果不是维修队的人,程成才懒得提醒。
程成是维修队出去的人,维修队的人跑的不好,他脸上也无光。可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回团长把警侦连跟维修队捆绑在一起了,如果因为张玄海让一营二营的人在他面前飘起来,程成肯定是受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丢人!”张玄海不高兴了,心道:“老娘天天早上起来跑步,坚持半年了,你眼瞎啊,看不到吗?”
“哼,这回不是跑下来就行的。”张玄海坚持每天早上起来跑圈,程成也是看见了。但她负重的强度比起韩学荣的要求来,还是差了不少。而且她那速度也不行,这让程成怎么能放心。
“你现在是副队长,成绩必须达到军事干部的标准,劝你有时间就准备准备,心里有个谱。”话说到这里已经很够意思了,程成丢下一脸懵逼的张玄海,径自进了办公楼。
“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被程成教育一顿,张玄海原本要去看戏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报告!”张玄海站在张山海宿舍门口,扯脖子大声一吼。
“直接进来就行,喊什么报告,吓我一跳!”
“我直接进来,你说我没礼貌,我喊报告还吓你一跳,你到底想怎么样?”张玄海不忿说道:“别人喊报告,你怎么不吓一跳呢,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刚刚在程成那里受的气,终于有了撒气的口子。
“行行行,别扯那么多,你啥事!”张山海的身体算是休养好了,从内蒙回来后,维修队的日常工作重新由张山海负责,张玄海一下子闲下来了。
其实维修队并不是没有事情可做,相反年底是各个连队最忙的时候。年底连里的军事考核,年度优秀士兵的评比,还有义务兵转士官人选的确定等等等等,都已经上了日程,这些事情张玄海及不关心也不发表意见,好像这些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毕竟张玄海还挂着个副队长的头衔呢,张山海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根本就抽不出时间。
“没事,就是来吓你一跳!”刚刚程成的话,明显带有暗示的意思,她听着糊涂,所以才想找张山海好好问一下。
可看张山海这态度,张玄海不想说了,她觉得问他也多余。对考核,张玄海心里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自己练了半年多,绝不会出现像之前那样被人背回来的囧事。
第二天一早团里下达通知:周五下午两点组织全团干部体能考核。
“好在程成提前透露了消息!”相比其他人的焦虑与紧张,张玄海接到通知时心里有些小庆幸。
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可实际上张玄海对这次考核还是很重视的。毕竟这是她来到工程团,第一次正规的参加年底考核。针对上次的教训,张玄海对这次考核做了严密的战术措施。她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她非要在这考核上一鸣惊人。
周五中午张玄海去食堂吃饭,张山海跑了过来。
“下午考核,你还吃这么多?”看着张玄海面前摆着的两个大馒头,张山海吃惊的说道。
“不吃饱,哪有力气跑。”
“跑步要饿着跑,你这么个吃法,到时候会跑吐的。”
“我又不是没跑过,你少吓唬我。”张玄海说完,举着手的大馒头好像报复似的使劲咬了一大口。
现在是十一点半,离考核还有两个多小时。虽然对自己的体能有信心,但有上次考核的阴影,张玄海现在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吃东西能缓解这种情绪。而且张玄海读过一篇文章,说紧张是很消耗能量的。
“两个多小时,吃多少都能消耗的差不多了。”张玄海心道。
吃完饭回到宿舍,张玄海没有休息,她要整理背包。如今她的被装已经发下来了,就不能像上次那样空着手去。
把背包从柜子里拿出来,然后怎么弄?按她那套胡乱塞的路子,紧急集合糊弄一下倒是可以,毕竟那是在大晚上,谁也不会注意她。但这次是考核,如果背部重量不达标,想从韩学荣的眼皮子底下糊弄过去,除非韩学荣害了眼病。
“要么塞俩沙包?重量肯定能够!”看着半人高的背包,张玄海一通胡思乱想。
里面都要装什么,怎么装,她是真不知道。按道理下部队的干部都会有三个月类似新兵连那样的培训。但是张玄海入伍后的新兵连是混过的,到了工程团又被直接扔进维修队,哪里有人培训过她。即便她是去了内蒙也参加了军演,可东西都是赵玉亭帮她弄的,从头到尾她都没上过手。
不过张玄海也不是没有办法。
“士官长!”张玄海抓到了要回宿舍休息的王占先。
“副队,你找我?”
“来来来,帮我弄弄!”张玄海把王占先拉进自己的宿舍。
张玄海找自己什么事,王占先心里很清楚。
其实早三天前,张山海就让王占先去给张玄海看看考核装具。但王占先对张玄海的脾气很了解,心知这事儿上杆子不是买卖,你主动去,人家没准还嫌你烦。所以王占先就等,等张玄海主动找自己。只不过他没想到,张玄海是真沉的住气啊,这距离考核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了,她才找过来。
“我看了一些资料,有的武装五公里也不用打这么大的背包啊。”看着王占先把东西一件件装进背包里,张玄海牢骚道。
“你说的那是轻装吧。”王占先答道:“武装五公里有轻装和全副武装两种。团里考核的是全副武装。”
“这兴师动众的有必要吗?”
“我开始啊也不太理解,全武装考核的是团队的协调,轻装考核的才是单兵素质啊。后来我主抓队里的日常训练,发现团长定全武装五公里为考核科目也是很有道理的。”王占先是维修队的士官长,负责整个维修队的训练工作。
不但军事过硬,王占先的理论也是一套一套的。“轻装考核搞搞突击,成绩就能上去。可全武不行,平时不参加训练,穿上装具你根本就跑不动。而且负重是咱工程团的看家本领,如果军事干部自己都不重视,那下边的人就很难重视起来。”
这点张玄海理解,之前抢险的时候,政委带着三十人的爆破小队,背着二十多公斤的炸药,冒雨负重奔袭四十多公里,在指定时间内完成爆破任务。如果没有这种体能的保障,根本是做不到的。
“好了,背包就这么装。”王占先拎起背包带,试了试分量。
“我自己装一次,你看看对不对!”张玄海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
张玄海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刚刚王占先装背包的时候她看的仔细,记清楚了先后顺序。刚刚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又把顺序熟悉了一遍。
“物品摆放的原则是先重后轻,目的是为了降低背包的重心。”王占先在一旁指导道:“跑的时候要注意控制背包随着身体运动时上下起伏的幅度。”
“这个我知道,上坡时降低身体重心,以快频率小步子通过。下坡时身体微微后倾,用慢频率大步子快速通过。
我还知道,现在是冬季,跑步时尽量采用鼻呼吸或口鼻混合呼吸的方式,还可以用舌尖抵住上颚避免吸入大量的冷空气,以避免冷空气对胸腔造成过度刺激。”这两天也没闲着,狂补各种技巧理论。
“好了!”拉紧背包带,张玄海把背包背起来试试重量,“背二十多公斤的东西跑五公里,还要三十五分钟合格,团长真是黑心。”
“那是技术干部的合格标准,你是副队长,跑三十五分钟不行的。”
“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吗?团里规定,军事干部武装五公里必须跑进二十五分钟。”
张玄海忽然想起来程成好像跟自己说过,这回考核光跑下来不行,还要达到什么军事干部的标准。但她以为标准就是三十五分钟啊。谁能想到一个团里还弄出两个标准。
“副队你也不用太紧张,你就按你平时的速度跑。你是女同志,跑多跑少的,没人拿你说事儿。”王占先安慰道:“不过,你要是有能力还是尽量往前跑,你的成绩好坏对我们队的总成绩还是有影响的。”
“还有总成绩?”听了王占先“安慰”的话,张玄海莫名的有点紧张了。
“副队你的枪呢!”
“枪?”张玄海一愣,“上次跑五公里,我没背着枪啊。”
“技术干部可以只背个背包,但军事干部必须带齐装备,否则还叫什么全武!”王占先说道:“我去给你取枪。你把挎包,水壶什么的都找出来,咱们试着全带上,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
没一会儿,王占先就回来了,手里不但拎着把九五式自动步枪,还有作战背心、头盔、子弹带、兜里还插着两个手榴弹。
“假的,都是假的,除了分量足,没啥用!”王占先举着东西,笑呵呵说道。
张玄海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木棍子杵在屋子中间,傻傻的看着王占先把装具一件件往自己身上挂。
“跑武装五公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装具散了。”王占先把雨衣和防毒面具塞进挎包递给张玄海,“以前比武的时候,我看过一个兵跑全武散了装具,最后熊抱着跑回来的,真是邃到家了。”然后他拿起水壶又说道:“这个水壶才是武装五公里的噩梦。”边说他边往水壶里灌水,“打手臂、磕屁股那都是小事,最怕它在你身上跳来跳去,扶着跑,你跑不快;不管它,等跑回来大腿外侧被它打的一片淤青。”说完,王占先把水壶盖拧好,拿起旁边的毛巾把水壶擦了一圈,交给张玄海让她背上,又低头帮她调整了一下水壶长短调,还仔细的把肩带捋平。
王占先每往张玄海身上增加一件装具,张玄海觉得自己的紧张就多一分。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和谐的念头——“我想尿尿。”
人紧张的时候,就是会有想上厕所的感觉。可看王占先忙的一头大汗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憋着吧,分散注意力,不要想这件事。”张玄海开始给自己做各种心理暗示。
“你刚刚说的总成绩是怎么回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张玄海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问道。
“哦,你们考核结束后,团里会把各营连干的成绩加在一起,排个顺序。”
“考核都是个人的成绩,为什么要加一起,这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王占先笑道:“年度优秀连队评比这个算一个。还有其他的一些评比啊,审核啊,都能用上。最主要的是等新兵要下连队的时候,要按这个顺序选兵的。”
“选兵?”
“啊,我们团里的规矩,哪个营主官们的成绩好,新兵来了,哪个营先选。”王占先解释道:“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那我们队往年的成绩怎么样?”
“往年我们都是第一。”
“都是第一?”听到往年维修队的成绩这么好,张玄海觉得自己更紧张了。
“侯斌也跑吗?”张玄海问道。
“以前都跑了。团长说的,没有补考。除非腿折了,否则爬也得爬来。”王占先说道:“不过今年不知道,听说他转业的申请好像给批了。”
“这样啊!”
“副队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优势!”王占先看出张玄海的紧张,笑呵呵的解释道:“我们是队编,队干就俩个,算上各排的排长,今年能参加考核的也就七八个人。”
“没错!”张玄海点点头。演习回来,维修队有几个的排级军官被派出去参加各种集训了。
“但我们的竞争对手是一营和二营就不一样了。他们多人,年龄差距也大,平均下来的成绩差不少呢!”
“也是!”张玄海又点了点头。维修队有排级军官被外派学习,一营二营也有啊。这么一想,一营二营的平均年龄会比维修队大不少呢。体能这事儿,还是年轻的占优势啊。
“而且今年团长还把警侦连跟我们绑在一起,那帮家伙比我们还能跑,所以成绩上,我们不担心。你就按自己的速度跑就行了,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