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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安置流民
汉末暴徒全文阅读作者:风卷尘生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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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马超又得到一个重要消息,马腾早已接到朝廷封赏,官至左中郎将,恢复世袭新息侯爵位,正打算前往洛阳赴任。但又不忍心把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拱手送人,故此急招马超回去商议对策。

  马超眉头微蹙,对于马腾进京一事他打心眼里是反对的,但如果马腾不进京他肯定要遭刘宏猜忌,虽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也不会再重用于他。再而言,州牧制度马上就要施行,马腾若不进京,他继续混个卫将军当当倒是没问题,可想要牧守一州混个州牧就难了。

  如今马超不缺兵,若再接手马腾麾下的六万西凉精兵,在并州又募兵五万,再加上驻守南匈奴的两万精锐部队和随时可以调动的南匈奴两万骑兵,他现在可用之兵可达到十五万之多。这种实力放眼天下也只弱于董卓的二十万精兵,而其他各地方诸侯还只是小打小闹,远远未成气候,驻守洛阳的左右羽林军也不过五万而已。

  但兵多若没战事就麻烦了,十五万军队的开销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按照二十人一天吃一斛米算,十五万人一年就是二百七十万斛米。除了军粮,军饷如按月钱两千来算,一年下来就是三亿钱,这还不算中高等将官的俸禄和阵亡将士家属的抚恤金。

  再看自己的地盘,西凉武威等几郡就不用说了,穷山恶水、人烟荒芜,当地仅存的百姓都吃不饱,怎能再找他们征粮?并州上党郡是黄巾作乱破坏严重的地区,产点粮食最多能养活两三万大军,自给尚且不足。董卓坐拥西凉四郡和关中八百里秦川富庶之地,偌大一片土地还要大肆压榨百姓才能养活起二十万大军,而且已经是极限了!

  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马超心潮起伏不定,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尽快拿下一块产粮的地盘,不但要保证粮草和军饷不断还要在两年内囤积大量的粮食;第二就是彻底放弃西凉几郡之地,凭借并州的五万人马和草原上的两万精兵起家。

  马超一时也难以抉择,主要还得看马腾的意思,如果马腾执意去洛阳,那也只能彻底放弃西凉了。反正那几郡之地被董卓和韩遂夹在中间,不要也罢!

  二十几万人逶迤而行,终于在次日靠近了王庭大寨,早已等候多时的庞德、王双、杨元三人以及匈奴权贵田呼康、可尔汗、拖比科全都迎了出来。几人早已收到消息并着手准备,故此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并不感到奇怪。

  南匈奴造反之前,草原上也有很多匈奴权贵和汉人豪强合作屯田,其规模相当不小,劳动力都是从边境掠来的汉人奴隶,也有乌恒、鲜卑等外族奴隶。故此匈奴人对汉人来屯田虽有反感,但抵触情绪并不大,相反若那些土地没人耕种可就真麻烦了,南匈奴自归汉以来虽仍以放牧为生,但因为长期和汉人杂居,生活习惯早已不同以往,根本离不开粮食。

  一下子安置二十五流民,这可是一项费时费力的事,非一朝一夕之功。马超经多方打听早已确定了大致方向,至于具体执行就不需他亲自去办了。

  河套地区这一带有三大平原,分布在黄河“几”字上边那一横的两边和中间地带,后世称为银川平原,前套平原和后套平原。汉武帝年间曾在三大平原上建立朔方、九原、云中三座城池。如今城池虽然荒废,但这三大平原上的土地自匈奴降汉以来一直有人耕种,且水利设施完善,都是旱涝保收的良田。

  把二十多万流民暂时安置在王庭外围,马超便把李严、杨元、眭固、陶升、杨凤以及王双、庞德和南匈奴几位刚刚崛起的权贵召集起来,期间恰逢法正和马岱也得胜而归,同样掠回了大批牲畜、人口等物资。众高层经过三天的讨论,再仔细对照土地分部和实际情况,再三斟酌,终于制定出一套可行方案。

  决定让杨凤带麾下流民赶赴朔方地区的银川平原,陶升去九原地区的前套平原,眭固渡河前往云中地区的后套平原。同时派三路大军联合匈奴骑兵先一步前去清场,事先因为南匈奴造反和马超西凉军的大肆屠杀,如今这一带几乎成了无人区,但地里尚有粮食未收,难免吸引一些散民,流民跑来捡便宜。

  庞德,王双,马岱各领一军出发后,李严和杨元二人还要负责分发牲畜和粮食。这些流民手里粮食仅够过冬,至少每人要发放半年口粮。马超也不可能足量发放,规定无论男女老少,每人每月一斛米口粮,每人可领取六斛麦子或五斛粟米。

  实际上每人每月一斛粗米根本不够吃,除非天天喝粥,但南匈奴的土地上还有许多成熟后没来得及秋收的粮食,只要他们不怕辛苦肯冒寒抢收,不但不会挨饿,甚至还有余粮。

  至于牲畜则按户来分,每户人家可领两头牛,一匹马,十只羊,每年产仔上交一半,十年后归个人所有。这可是只赚不陪互赢的买卖,牛马羊养好了两年可产三仔,十年最多能收益七头牛,三匹马,三十只羊,什么都不用管就翻倍。

  单身汉的则马上给解决伴侣问题,强制规定壮年单身汉必须娶一妻,丧偶壮年也要续弦重新组建家庭。这次从乌恒和鲜卑掠来的育龄妇女足有五万多人,与其让她们每天消费粮食,还不如早早送出去用来增加人口和劳动力。

  不要小看这五万多妇女,一个妇女五年内生两个孩子一点都不成问题,二十年后就是十万青年男女,马超也不过三十二岁,正好受益。而平定江山二十年内可不一定能办到,再说马超的野心可不仅仅是中原之地,人当然是多多益善。

  住所问题也不用担心,有土地的地方肯定就有寨子,三个月前还都有人住,如今人跑的跑,死的死,寨子也都空了出来,整理一番便可入住,总比他们窝在山谷里住山洞强。

  其中最难处理的就是分土地,马超维系颁布了一系列政策,并严令不准个人聚众屯田,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发现一个全家贬为奴隶去挖矿。

  首先把每个寨子安排一定的人口,然后测量附近的土地,按照当前人口平分,不论生老病死十年不变,但可以开发新的土地,开发出来的新土地暂归个人所有。十年后再清点人口,收回所有土地,包括新开发土地,然后再平分,再十年不变!同样在这十年里新开发的土地仍归个人,直至下一个十年,如此循环。

  在赋税上马超也有创新,首先把大汉固定每亩上缴的份粮取消,而改为三分粮制度,也就是说上缴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即可。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调动百姓积极性,还能在灾年保证百姓有活路,否则一旦碰上灾年,百姓所产的粮食还不够交份粮的,百姓没饭吃自然要造反。

  同时也宣布了一系列减免政策,如家中有壮丁参军的可永久免去一分赋税;有家属参军阵亡的免五年赋税;家中有女嫁给军人的可免半分赋税。同样,如是逃兵、叛军家属则要收回土地贬为奴隶参加进行军事屯田。

  同样受到该福利的还有愿意去屯田的部分匈奴人,包括一些以前在南匈奴草原被奴隶的汉人,马超给他们组建家庭后都成了当地百姓,和流民拥有同样的待遇。为了同化匈奴人,加快民族融合步伐,马超还大大鼓励两族子女联姻,将来新组建的家庭若一方为汉人一方为匈奴人便可享受两分半赋税的待遇。

  安置好了流民,马超又着手建立一座奴隶营进行军事屯田,将王庭附近的土地划为军事屯田区。主要由军士监管抓来的俘虏和奴隶耕种,这些人就如后世监狱里的犯人一般,凡是抓过来俘虏均要强制服劳役三年,表现好、劳动积极的可升级为平民,否则只能继续服劳役,每三年一次考核。

  一系列政策当时就赢得了民心,这种优惠政策可谓空前啊!汉武帝时大肆鼓励内民前往河套屯田,但也没有如此高的待遇,连粮食和婚姻问题都给解决。马超相信这个消息一旦传到中原,定会有不少流民前来投奔。

  马超这么做也是做广告,树立威信。当年商鞅变法曾立一木杆,明言从城南扛到城北便可领十金,其目的便是树立信誉,政令统一。黑山贼有百万以上,却只来了二十万,其原因就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马超的一系列政策,因为天下还从来没出现过当官的给百姓发粮、发牲畜的事,更别说帮助组建家庭了。

  只要能树立无上的威信,自然会有百姓源源不断的来投。河套地区水利方便,土地肥沃,矿产资源丰富,正需大批劳动力来开发。但发粮、发牲畜的事恐怕再难有了,但发老婆倒是没问题,刚刚掠来的五万乌恒、鲜卑妇女还剩下两万多,同时在西凉还有三四万匈奴妇女,足以吸引一大批流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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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马腾入京
汉末暴徒全文阅读作者:风卷尘生加入书架
  短短几天发出去一百多万斛米和几十万头牲畜,几乎一下子就把马超的抢来的家底败光,如今马超穷的只剩下金银铜铁等物资了。不过马超并不心疼,因为这是长线投资一本万利的买卖。就按粟米来说吧,一亩地粟米若无天灾能产粮二十五斛(一斛米约现在十公斤),平均每人最少可耕五亩地,如此算来秋天可收粮一百五十斛,需上缴四十五斛米,除去眭固、杨凤三人的提成和一些优惠,稳赚三十斛米,一年就翻了五倍,这就是统治者的好处。

  理论上二十五万人一年可收赋税七百五十万斛米,足够十五万大军吃两年。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数据,实际上还要有天灾和人为的一些因素造成减产,但只要能遏制住草原蝗灾,上缴五百万斛米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古代没有农药,一遇到大旱之年便是蝗灾四起,铺天盖地般的蝗虫把庄稼吃个干净,百姓颗粒无收,吃树皮、吃草根、甚至发生易子相食人吃人的惨剧。河套地区河流交错,水利设施齐全,不怕干旱,就怕干旱带来的蝗灾,不过马超既然敢动员数十万人屯田,自然有办法对付蝗虫,这个暂且不提。

  制定好了相关政策,马超便把此事交给全权李严负责,并且将法正的两千后勤精兵和庞德的三千匈奴骑兵交给李严指挥。同时让法正带领马铁、孟达、马休部下的三千神威营留下助阵,杨元则率领五千精兵继续坐镇王庭,以防备匈奴人作乱和北方鲜卑反扑。

  安排妥当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十余日,北方天气愈加寒冷,河面早晚已有结冰迹象。马超不敢再耽搁,带着马休,马铁和典韦率领三百亲兵便直向西凉赶去。值得一提是典韦的镔铁棍经过李铁父子连续几天的锻造,此刻终于变成两柄大铁戟,长七尺,每柄四十二斤,共八十四斤。并且另选精铁,在典韦的要求下又打造了十柄手戟,每柄只有一尺多长,三斤重,锋利无比。

  不一日,一行三百多骑终于赶回了武威郡西凉太守府,马腾夫妇得到消息后欣喜不已,杨婉和董璇两个情窦初开的小萝莉更是早早站在门口翘首以待。马超在洛阳弄出这么大动静,不要是马家了,就是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不知道。

  “夫君!”还没等马超下马,两个小萝莉就乳燕投怀一般的扑了上来。

  马超微微一笑,当即一手一个抱了过来,一边轻抚两女的柳腰,一边溺爱的说道:“一别两月你们可曾想我?父亲和娘亲可都好!”

  杨婉这时才忽然发现马休和马铁一脸狭促的表情,连忙挣扎出来,红着脸道:“家中一切都好,只是娘亲每日念叨着夫君和三位叔叔,父亲也急于上京赴任,夫君连打三日英雄擂不败,父亲可高兴得很呢!”

  董璇则笑道:“听说夫君给我们找了个公主做姐姐,就怕夫君娶了公主便嫌弃我们姐妹的蒲柳之姿了。”

  马超伸手就在董璇的小翘臀上捏了一把,哈哈笑道:“等我先拜见父母大人,稍后再收拾你们。”说罢三兄弟迈步而入。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母亲大人!”

  “吾儿快快起来,自家人何必多礼?”马腾夫妇满脸笑意,邹氏更是亲自扶起三人,左看看,右看看,只觉说不出的满意。

  待三人坐定后聊了几句家常后,马腾忽起身满脸自豪的说道:“孟起我儿神勇,此番洛阳之行让我马家重复先祖马腾时期的辉煌,甚是有过之无不及。马家不仅恢复了新息候之位,吾儿更是一举成为大汉四百年来百年一出的冠军侯,官至比三公的卫将军!皇恩浩荡,这是何等荣耀之事?就连你母亲也被封为茂陵君,马家子弟人人高官厚禄,如此大恩不可不报!”

  马超心里暗呼不好,大汉四百年江山,忠汉思想根深蒂固,越是名门之后越是如此。不要说马腾了,就是曹操、袁绍、袁术之辈现在也是完全忠于汉室的,直到董卓进京废少帝,迁都火烧洛阳让汉室威严彻底扫地后,众人方知汉室已不可救,遂生野心自谋前程,由此也拉开了诸侯争霸的序幕。

  “父亲说的是,孩儿承蒙天子关爱,不仅位高权重,更为当朝驸马贵为皇亲外戚,自然不敢再生异心!”马超心念电转,决定暂时伪装成忠臣。

  夺天下之心跟可信任的手下说说倒无妨,一来可以增加相互信任度,二来能让他们更加拼命的为你卖命,因为一旦大事成功他们就是功勋之臣,名垂千古。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都是寒门出身,见惯了百姓的疾苦,根本谈不上忠汉之心。

  但马腾就不行了,马家自马援开始给汉室卖命,近两百年一代一代传下来,忠汉思想直到骨子里。落魄的时候或许还会有所松动,比如马腾先前起兵造反,可一旦受了点皇恩就只会更加忠于汉室。马腾本来已答应谋大事,可此时受了封赏便又改变态度决定做忠臣了。

  马超自然不会跟马腾对着干,大汉极重孝道,他本人亦是如此,只能让他亲眼看到汉室刘家已不可救方能让他醒悟。反正离董卓进京还有一年多时间,去洛阳待一年也无妨!灵帝挂了以后,董卓进京前接回来也就是了。

  马腾对马超的态度很是满意,语重心长道:“天子召吾进京无非是做质,你若敢有不臣之心,我与你母亲必遭屠戮,为父身死倒也无妨,可汝等三兄弟便会落下不忠不孝之骂名,遭万人唾弃!若推脱不上任,天子和朝中大臣恐怕立刻就会猜忌我马家,于吾儿前程大大不利,故此,为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进京赴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马超一愣,这番话意喻深长啊!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这位便宜老爹。马腾这么做也是两手打算,进可暂时隐忍,暗地里积蓄力量,退可保住自己高官厚禄,只要自己不倒,不急于造反,他在洛阳就不会出事,反而还会因为自己的势力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孩儿自有分寸,父亲进京后可多多与叔父马日磾和袁太傅的夫人族奶马伦亲近,有袁隗和族叔关照想来也无事!另外孩儿有亲兵三百人,皆是可开四石弓、力拔五百斤巨石的武勇之辈,从中精选出一百人扮作随从家丁随父亲和母亲入京,若有意外也能照应一番!”马超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马腾,父子俩心照不宣,将话题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

  马腾点了点头道:“难得吾儿一片孝心!但这西凉几郡之地恐怕不能再割据下去了,否则为父岂不是白白进京为质?吾麾下尚有六万精兵,皆为百战之兵,且对马家忠心耿耿,库里还有刚刚缴上来的粮食近五十万斛,精铁、银钱、军械等物资无数,何去何从你自己安排吧!董卓已派人催促几次,急欲接手此地,至于地盘交给董卓还是交给你岳父,还需你自己拿定主意,我和你母亲三日后动身赶赴洛阳上任!”

  马超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中自有算计,董卓毕竟是名义上的凉州刺史,接手此地明正言顺。岳父大人刚刚出征鲜卑,自身兵力也有所折损,恐怕也顾不得这几郡之地,还是让给董卓方为上策!”

  马腾点头道:“如此甚好!要向天子表忠心,此地只能让给董卓,你岳父和为父虽被招安,但朝廷始终当我们是地方军阀,招安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一旦抓住时机必会派兵平定西凉,吾儿能看清形势,为父甚是欣慰!”

  马超暗暗冷笑,他将这几郡之地交给董卓也是包藏祸心,因为董卓实力越强,野心就会越大。汉室死而不僵,正需要董卓这样的野心之辈当出头鸟彻底弄残刘家。

  马超不仅短时间不与董卓为敌,还要暗地帮助董卓扩大势力,更要想办法除掉王允和吕布,绝不能让董卓早死,最好让他废了少帝再废献帝然后自己称帝,把天下搅得更乱。

  董卓人面兽心,骄奢**,再加上手握雄兵,一旦得势定会大肆荼毒天下。届时汉室余荫彻底被败祸干净,民心积怨,天下一心,诸侯联盟灭董卓也是迟早之事。董卓一挂便可以为所欲为的年代了,谁有本事平定天下诸侯谁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称帝。

  商量好了大事,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席间马超将洛阳之行仔细说了一遍,连杜绣娘之事也没隐瞒。马腾和邹氏欣喜不已,他们巴不得马超多几个妻妾呢!儿孙越多家族就会越旺盛。

  马超之母邹氏乃北地郡一望族长女,马腾年青落魄之时得邹氏青睐,邹家根本不答应这段婚事。但两人早已私定终身,邹氏不顾家族反对与马腾私奔逃回了扶风郡老家。大汉以孝治国,邹氏的行为可谓大不孝之举,故此也被邹家逐出家门,两家多年来一直没有走动。

  夫妻二人恩爱异常,马腾发迹后已然是一方诸侯,邹氏曾多次劝马腾纳妾,马腾却执意不许,可以说两人之间是当时难得的自由式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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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乱军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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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各位大大们的支持!此章为过渡章节,但不可不看,有很多朋友反应说剧情发展太慢了,老生亦觉如此,董卓进京,诸侯讨董及以后才是三国文的精彩之处,斗智斗勇斗狠斗经济的段子马上上映!)

  一家人团聚,难得享受几天天伦之乐,马超在马腾大军中威望极高,尤其是南匈奴、乌恒、鲜卑战事的大胜使得他在西凉军将士们心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马腾。更何况两人本就是父子关系,马超又为长子,故此将士们没有一丝抵触情绪,早已集结好的六万大军不到一天就交接完毕。

  六万大军中有骑兵两万,步军四万,都是装备精良的百战之兵,战力可绝不是乐进和陈到正在训练的新兵蛋子可比的。遗憾的是这些战兵年龄偏大,因为二十五岁以下的几乎都被他挑出去组建神威营了。

  但冷兵器时代战争和现代战争大大不同,战场刀剑相交拼的不仅仅是力气和勇气,更重要是经验和武艺,故此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是战兵的巅峰期。这六万人至少还可以征战沙场五到十年,马超决定把他们分开,三十五岁以上的用来守城屯田,二十五岁到三十五之间的正是沙场雄兵,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马腾麾下不仅有六万大军,还有近十万流民,不是近几个月来招纳准备来年屯田的,就是马超从南匈奴掠来的汉人奴隶。南匈奴妇女虽被马腾赐给流民当妻室一部分,但剩下的还足有五万人。

  马超思前想后还得在河套地区打主意,为了这些人口不知耗去多少人力物力和粮食,绝不能白白便宜送给董卓。

  三日后,父子二人大事商议完毕,马腾带着马超精选的一百亲兵和一些随从共两百余人从武威郡出发,首先入萧关至关中,再穿过三辅之地、长安出潼关进入函谷关,再路过河东、中牟、弘农便帝都洛阳了。

  马超亲笔书信一封让马腾顺路交给坐守长安的凉州刺史董卓。信里委婉提出相交之意,首先是一顿大大的马屁,然后言道自己剿灭黑山贼急需粮草,愿交出武威三郡之地,但要董卓支援一百万斛粮草和五万斤生铁,同时暗暗透露韩遂也愿出一百万斛粮草和五万斤生铁换取三郡之地。

  董卓收到信后不由暗暗恼怒,西凉那几郡之地他最了解不过,三郡一年也未必能收上来一百万斛粮食,马超纯属于狮子大开口。但一百万斛粮草和五万斤精铁对他来说虽有点痛,却绝不至于伤了根本,从长期角度来看只赚不陪!

  董卓把部下召集起来一商议,仔细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答应马超的无理要求。没办法啊,万一马超将三郡交给韩遂,他再出兵夺回耗费的粮草可就不是一百万斛了,万一马超借兵给韩遂,他能不能胜还是两说,胜了也是惨胜,根本消灭不了刚刚发了一笔横财的韩遂。而韩遂本身就是反贼,根本没有马家父子那么多顾虑,绝对会和他死磕到底!

  双方通过信使讨价还价,最终以八十万斛粮食和三万斤精铁成交。收到物资后马超并没有立刻撤兵,只答应明天开春便前往并州灭贼,届时让出三郡之地。董卓也不怕马超耍懒,满口答应下来。

  搞定这些事已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这段时间马超也没闲着,首先派马休领一万西凉兵马赶赴上党助文聘剿灭境内山贼,他口口声声说出来灭贼,表面工作自然要做足。随后又让马铁带两万骑兵押送粮草、精铁等物资会合庞德、王双和马岱三人,命四人带军剿灭南匈奴南部上郡和河西郡黄河以西的小股羌胡势力。

  上郡与河西郡在黄河之西、长城以南,东面渡过黄河便是并州太原郡和河西郡的河东部分以及司隶河东郡。这一带自黄巾以来便是成了政治空白区,上郡太守有名无实,名义上在洛阳侨治,黄巾退却后便成了羌胡肆虐掳掠之地,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少有人烟。

  马超决定把这里当做军事屯田区,将西凉的十万流民和六万大军家属安排在这里屯田,其好处就是与并州相邻,运粮运兵方便,也更容易吸收并州和司隶地区的流民。在军事方面可沿着黄河直捣潼关要塞,同箕关,壶关以及北方王庭相呼应,从东南西北四面包围并州。

  安排好了这些事宜,马超又暗地里动员三郡之地内的一部分百姓迁徙,但仅限于铁匠、木匠、泥水匠、郎中和寒门先生等有一技之长的人。河套地区不仅要产粮,还要冶铁、晒盐、大兴土木甚至商业、教育、医疗等等,这些方面都需要各自领域的人才,光靠流民里的人才肯定是不够的。

  六万大军极其家属再加上十万流民和五万匈奴妇女,足足二十五万人以上,安置好这批人又是一项费时费力的巨大工程。马超为此还亲自前往扶风郡把法正之父法衍请出来赶赴上郡做准备工作,第一批赶去的还有六万西凉军的家属和部分粮草。

  剩下的三万兵马和流民也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动身押送物资赶往上郡。马超为此也足足忙了三个月的时间,此时已是188年一月,并州有文聘和马休带兵各处剿灭山贼收复县城;乐进和陈到的三万新兵也常出没于太行山群谷之间进攻一些小股黑山贼,练兵的同时也堵住朝廷大臣的悠悠之口。

  眼见春天将至,马超又亲自赶赴张掖郡拜访岳父韩遂。此去有两个目的,一是安抚韩遂,毕竟那三郡之地让给了董卓,韩遂难免心生不满。其次和韩遂约定开春后继续夹攻鲜卑,定要鲜卑打残,让其再无翻身之日。有鲜卑在北方威胁朔方、九原、云中三地,马超可谓坐卧不安,此番决定派重兵前去征讨,趁其元气大伤之际一举将其彻底赶跑,同时也能掠来大批牲畜和人口等物资。

  翁婿二人经过一夜深谈很快达成共识,决定三个月后同时起兵。至于武威三郡马超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承诺三到五年内将董卓彻底赶出凉州,除了北地郡,其他六郡皆让给韩遂。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仅有的一丝隔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188年二月,马超率领三万西凉精兵和十余万流民以及五万匈奴妇女共计二十万人从武威郡出发,沿着长城穿过北地郡,历时半月有余才赶到上郡。庞德、马岱、王双和马铁四人早已剿灭了境内的几股羌胡小势力。马超一边组织安置流民,一边上表天子,言上郡已平,原上郡太守可回来治理地方,同时上报两个月后与征西将军韩遂同时出兵鲜卑,誓要将东胡赶到北方苦寒之地。

  灵帝刘宏观之大喜,连呼汉室可兴矣!可刚刚高兴没多久,天下乱军又起。

  首先马超前脚刚走,董卓接受武威三郡还没等坐稳,金城一带的羌族起兵五万攻向武威郡和安定郡,声势浩大。

  其次盘踞在西河白波谷以郭太、杨奉为首的八万黄巾余孽起兵攻向太原郡,号称“白波军!”大军凭借人数的绝对优势,不到半月就攻陷了太原郡数县之地,丁原只不过三四万兵马,晋阳城岌岌可危。盘踞在太行山的于扶罗趁机引南匈奴骑兵一万余人流窜之河东郡大肆抢掠,张燕,于毒的黑山军也不甘寂寞,趁乱聚兵攻打太行山两侧并、冀两州北部的多处郡县。

  最后益州马相、赵祗等人在绵竹起兵,自称黄巾,杀益州刺史却俭,进攻巴郡、犍为郡。短短时间内攻略三郡,马相更是自称天子,有兵三万余人。巴郡板楯蛮也乘势而起,攻打郡县,抄略城邑,整个益州烽烟四起。

  刘宏连忙与众大臣商议,下诏令董卓出兵讨伐作乱羌胡;令并州刺史丁原剿灭白波贼;让益州从事贾龙集聚州郡兵进讨马相、赵祗;又派出西园上军别部司马赵瑾带兵一万前去平定在巴郡作乱的板楯蛮。而剿灭于扶罗和黑山贼之事自然也就落在了刘宏的好女婿马超身上。

  三月,太常刘焉趁机上表再谏州牧之事,刘宏大为意动,经与朝中重臣的仔细商议,当即委任了三位州牧,也是灵帝期间仅有的三位州牧。首先把汉室宗亲太常刘焉派去益州为益州牧,让太仆黄婉赶赴豫州任豫州牧,提拨宗亲幽州刺史刘虞为幽州牧,自此州牧制度自王莽以来再次登上历史舞台。

  马超接到朝廷诏书并没有立刻出兵,反而命令盘踞在并州上党郡的一万西凉兵原地待命,驻守箕关和壶关的张辽和黄忠亦是如此,唯有乐进和陈到率领三万新军象征性的攻打一些大肆抢夺百姓的黑山贼。

  马超故意拖延了一月的,主要是安置随军而来的流民。这十万流民的安置方法和朔方郡一代黑山流民大大不同,只因马超手里已没有牲畜给他们发放,土地更不敢给他们平分。朔方那里天高皇帝远,且属于马超的封地,安置流民分土地自然没问题。可上郡名义上还是并州之地,尚有朝廷机制和一些汉人豪强在这里经营屯田,若敢把这里土地平分给流民百姓定会引起天下震动!

  对此,马超实行强压政策,也不剿灭那些地主豪强,但每亩地征粮十斛,想留在这里继续屯田就得每年按地交粮食。同时又划出大片土地做为军事屯田区,让法衍和马铁带领两万西凉老兵负责这一地域,十万流民暂时进行军事屯田。但他们与俘虏和奴隶大大不同,不但有人身自由,还可以组建家庭,分得部分劳动成果和生产工具。简单的说就是和后世六七十年代农村生产队一般的集体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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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再临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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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晋阳城攻破在即,丁原派人前来求援,马超才把部下召集起来准备出兵。此时王庭一带流民基本安置完毕,只待解冻后便可春耕。除了马岱领一万西凉骑兵和杨元的五千步军镇守王庭外,其他将领全部集中到上郡听令,包括须卜骨和田呼康等一些臣服的匈奴权贵。

  马超起身道:“如今朔方、九原、云中一代均有汉民和匈奴百姓耕种放牧,此地区城池残破无险可守,一旦军力空虚时遭鲜卑胡虏来袭必损失惨重,故此本将打算先发制人,继续联合征西将军韩遂征讨鲜卑,诸位以为如何?”

  庞德道:“少主所言甚是有理,鲜卑不可不灭,留在北方就如针芒在背,始终是个心腹之患!末将请命领军出征!”

  法正经过大半年的历练,虽只有十三岁,但心智却颇为成熟,处处显示出过人一等的睿智,闻言亦道:“鲜卑不除,主公始不能后顾无忧,正曾鲜卑人作战两月有余,对其人文地理略熟,愿随庞将军出征!”

  马超点点头,又问道:“须卜骨大王以为如何?”

  须卜骨胸无大志,每日在王庭和众妻妾饮酒作乐,此刻才终于体会到了统治者的好处,自是希望好日子继续下去,正色道:“我匈奴与鲜卑乃世仇,自当随将军出征!小王手下尚有两万骑兵,皆听从将军调度!”

  “好!”马超大声道:“本将与征西将军早有约定,当四月初一同时出兵夹击鲜卑,须卜骨大王就分出一万匈奴骑兵随军出征如何?”

  须卜骨道:“小王无异议,就让左贤王田呼康引一万军出征!”

  “既如此,庞德、法正、田呼康、韩军、马志听令!”

  “莫将在!”

  马超道:“命尔等五人带西凉骑兵两万以及匈奴骑兵一万共三万大军征讨鲜卑,以庞德为主帅,法正为参军,田呼康、韩军、马志为副将,即刻引兵赶赴王庭集结,二十天后起兵!”

  “末将遵令!”

  马超顿了顿又道:“此番三万精锐大军出征不同以往,在掠夺物资的同时还要大批俘虏鲜卑精壮人口,大草原上百废待兴,正需青壮劳动力持续开发,凡降者无论男女皆可不杀!”

  “遵令!”

  “另外把你们各自麾下的神威营交给本将带领!神威营将士随本将出生入死,战功赫赫,情同手足,本将亦曾答应为他们找汉人良家女子为妻,此番正要兑现承诺!”

  “主公英明!”庞德、王双、法正等人大喜。七千五百多神威将士是马超起家的资本,经过大半年的鏖战,如今仅剩下五千余人,整整阵亡两千余人。这支部队也疲累异常,确实该让他们休息一阵了。再说现在所有的西凉骑兵和南匈奴骑兵都已装备了鞍蹬,神威营再难起到“奇兵”的作用。鲜卑、乌恒和北方边陲之地也都发现了鞍蹬之密,只是时间短促,尚未来得及大规模装备。而此时带神威营去中原腹地说不定还能最后散发一下余热。

  安排好庞德几人的出征事宜,马超又道:“南匈奴叛逆于扶罗此刻正在河东一带活动,本将决定彻底铲除这颗毒瘤,须卜骨大王还得支持本将五千骑兵才行!”

  须卜骨比马超还想除掉于扶罗,当即道:“将军所言甚是,小王就派可尔汗率领五千骑兵随将军渡河破敌,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马超道:“如此便好,上郡留法衍和马铁二人足以,有两万西凉精兵驻守区区一郡之地当万无一失,本将亲自领军一万与典韦、王双、可尔汗三人渡河解晋阳之危。”

  马休、马岱二人的麾下的神威营早就调到了上郡,再加上马铁、法正、王双、庞德四人的部曲,正好凑足五千之数。不仅如此,马超还把堆积在王庭从乌恒和鲜卑掠来的金银珠宝运到了上郡。这东西不能下崽,而且很快就要贬值,必须早早出手换成粮食、精铁、盐、布匹等物资,这年头兵精粮足才是王道。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召集船夫在上郡附近的黄河上搭建的临时浮桥也已就绪,一万骑兵和典韦带领的一千步军只携带少量的粮草辎重便渡过黄河直向晋阳进发。

  据丁原信上所说,吕布、高顺两人因众寡悬殊根本挡不住白波军的攻势,如今白波军已攻入太原郡,围困晋阳城半月有余。好在晋阳城乃坚城,兼之粮草充足和三万并州军死守,贼军急切间也难破得。但太原郡下属县城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被白波军掠了一个遍,只有几座世家邬堡还在苦苦支撑。

  马超并不把白波军放在心上,他这一万铁骑有五千神威营和五千匈奴骑兵组成,战力绝不是白波军可比的。大军行进了两日便进入太原郡境内,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但倒霉都是县城衙门粮仓和地主豪强,贫民百姓倒是受害不大。

  马超不由暗暗点头,白波军能在河东一代活动十几年,果然有他可取之处。这年头兵荒四起,不掠夺百姓是极为难得之事。历史上白波军能越来越壮大,甚至让董卓都有所忌惮,原因就在于此!

  可奇怪的是马超大军不紧不慢的行进两日,直到快靠近汾水也未发现大批白波军,反倒剿灭了几伙小股马贼。派斥候找当地人一打听,方知白波军在三日前便已放弃进攻晋阳城,回头转战河东郡去了。

  马超心里暗喜,他之所以故意放慢行军速度,就是在等白波军久攻晋阳不下转战河东郡。自己这一万援军来势汹汹,郭太和杨奉不可能不知道,不退兵反而奇怪了。马超有一万骑兵不假,但杨婉、董璇和妹妹马云禄都从军随行,而且还有三十多马车金银五铢钱,怎会轻易与白波军交战?

  得知白波军退却,马超立刻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大军沿着汾水,终于在第二日赶到晋阳城外。丁原得到消息,亲自带领高顺,侯成二将领百余人出城迎接。

  没等靠近,马超就拍马上前施礼道:“小侄援军来迟,还请丁伯父恕罪!”

  几个月不见,丁原明显苍老了许多,闻言摇头道:“贤侄不必多礼,贼军势大,我军一时大败也在所难免,若不是贤侄远来相助,贼军恐怕还要在太原郡掳掠数日!”

  马超点头道:“伯父尽管放心,小侄麾下多骑兵、少步军,而太原郡周围多山地,实不利于大规模交战,但白波贼转战河东郡猖狂就大错特错了,小侄即刻发兵灭之,顺便收拾掉南匈奴余孽于扶罗!”

  丁原大喜,笑道:“有伏波后人在,老夫高枕无忧矣!”

  两人寒暄了几句,丁原便打开城门,引军入城。路上,马超忽问道:“怎地不见奉先兄?上次英雄擂上小侄依仗坐骑取胜,实在胜之不武,此番正要向奉先兄陪罪!”

  丁原面色一阵古怪,尴尬道:“奉先受了的小伤,此刻在家中将养,恐怕不便打扰!”

  马超心里一阵不屑,吕布会受伤?定时没脸见自己才有意躲避,当下也不点破,微微笑道:“原来如此!上次小侄与奉先兄因绣娘一事多有冲突,说起来都是小侄的不是。但吕布此人行事鲁莽,好意气用事,此番已对伯父心怀芥蒂,就怕受人挑拨而一时糊涂做出对伯父不利之举!”

  丁原眉头微蹙,沉思道:“贤侄所言不错,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却难成大器,凡事一意孤行,不听忠谏,日后难免铸成大错,但奉先跟随老夫十几年,老夫一向待他不薄,又怎会加害于吾?”

  马超心里暗叹不已,总不能说你在吕布心里还不如一位美女和一匹赤兔马吧?遂转移话题道:“并州当年本就是黄巾肆虐之地,如今又有黑山白波作乱,这两股乱军不除,恐怕并州永无宁日啊!”

  丁原叹了一口气,忽问道:“贤侄可知朝廷派任州牧一事?”

  马超点头道:“略有耳闻,刘太常为益州牧,黄太仆升任豫州牧,幽州刘刺史也领了幽州牧!莫非丁伯父也想升任州牧?若如此小侄即刻上表天子力荐丁伯父为并州牧!”

  丁原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夫五十有八,早已不复壮年,实无能力和精力再牧守一州!另外老夫身兼执金吾和并州刺史两职,实不能兼顾,遂有意举荐贤侄为并州牧,老夫也能专心履行执金吾之职,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马超一愣,没想到丁原会主动把并州牧让给他,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他虽有拿下并州之心,却从没想过要担任并州牧,因为此时的并州除了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之外根本就是个烂摊子。黑山白波就不用说了,本身经济和民生也都处于半瘫痪状态,民间强盗贼寇随处可见,有一半以上的县城被乱贼占据。纵观大汉十三州,凉州持续几十年战火,属于第一乱;青州黄巾贼遍地,又有水贼横行,当为第二乱;第三乱非并州莫属!

  更重要是马超一直想夺下产粮又产人才的冀州,此刻担当并州牧并不难,可一旦当了并州牧就与冀州牧无缘了。按大汉例,中央原官员可以兼任一地方官职,却绝不可能同时兼任两个地方官职,更别说兼任两个州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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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王家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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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原见马超低头不语,遂劝道:“朝廷此番下派两位汉室宗亲为州牧,黄太仆亦是当世名臣,皆可信任之臣。.而朝中人人得知老夫乃大将军所提拔之人,故此老夫也不敢妄想并州牧之职!但贤侄却不然,汝出身名门、贵为外戚、身兼卫将军之重职,又有双亲在朝为官,天子定会信任有加,讨个并州牧易如反掌!另外,把并州交给贤侄打理,老夫亦能放心!”

  马超心念电转仔细权衡利弊,并州他志在必得,同时也不想放弃快到手的肥肉冀州。如果非要二选其一,他宁愿放弃冀州,主要因为并州战略地位实在无可替代,是他从河套进军中原的跳板和前沿阵地。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冀州的水实在太深,掺合一脚倒没啥,想要坐稳冀州牧就难了,除非把全部的力量都调来才有可能守住冀州,可这样做明显得不偿失,会将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

  左思右想,马超决定再试探一番,出言道:“丁伯父此言可当真?超奉命讨贼,兵驻上党,却没有反客为主的意思!吾与伯父虽辈分有差,年龄有别,但意气相投,实乃忘年之交!若丁伯父不满小侄驻兵上党,吾当立刻起兵赶赴冀州!”

  丁原正色道:“贤侄多虑了,有贤侄坐镇上党实乃并州百姓之福也!老夫怎会心生不满?此番自愿让贤一是老夫自身年事已高;二是贤侄确有治世之才,朔方、九原、云中一带被贤侄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夫为百万并州百姓着想,实无颜再居此位!”

  马超闻言肃然起敬,丁原一心为国为民,确是忠于汉室,爱护百姓的楷模,这等人当值得尊敬,哪怕是愚忠,想到这里忽然翻身下马,对丁原深深施了一礼,脸色凝重道:“丁伯父忧国忧民,真乃世之大贤也,超敢不从命!”

  丁原赶紧下马扶起马超,哈哈笑道:“贤侄位比三公,行如此大礼岂不折煞老夫?吾即刻上表天子,并请大将军一力促成此事,贤侄只需等待数曰便可直接上任!”

  马超心里微微一喜,他本想等刘宏挂了以后再夺下并州,但若提前一年也无不可。有了并州牧的名头做起事来名正言顺,甚至可以明目张胆的招揽人才,尤其是文臣名士,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束手束脚。

  至于冀州就要另作打算了,他还有个卫将军的名头,名义上总督并、冀两州军事。只要能实际上控制冀州便可充分调动冀州的资源为己用,即便朝廷派冀州牧来也完全可以架空他。

  入城安置好一万大军,丁原又在府中设宴为马超及部下将领接风洗尘,并州官员皆有到场,唯有吕布一直不肯露面。席间马超还有意无意的频频找高顺搭话,高顺此时三十出头,为人严谨,话语不多,不饮酒却是瞎扯,只能说少饮酒。

  从丁原口中得知,高顺乃凉州安定人氏,本是大汉官军中一普通小卒,在刘宏第三次出兵征讨鲜卑时划入丁原帐下。因武艺不凡,作战勇猛而被丁原一手提拔起来,后来渐渐与吕布一起成了他的左右臂膀。多年来高顺常受吕布指点武艺,虽年龄比吕布略大,却一直以学生自居,对吕布甚为敬重!

  马超对高顺的看重程度丝毫不亚于张辽,直到今曰方明白为什么吕布杀了丁原后高顺、张辽等人还能为他卖命。吕布勇冠三军,战无不胜,并州军中的将领大多都受他指点过武艺,再加上丁原每曰忙于政事少与部下将领接触,使得吕布在军中威望渐渐的超过了丁原,也可以说在军中基本上把丁原给架空了。

  而当时吕布杀丁原又事出突然,丁原一死,上万大军群龙无首。吕布凭借在军中的威望和平曰的恩惠,也自然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丁原的部分兵马。可武将买他帐,基层将官和战兵却不满吕布的弑父行为,一哄而散向并州逃命,真正被吕布和董卓强行收编的并州军连一半都没有。

  对于高顺马超早已有了主意,我接受并州这快烂摊子,你丁原怎么也得留下点本地将领吧!否则我人生地不熟的如何平叛乱军?如何处理各郡政事?就算厚着脸皮要也要把高顺留下,其他人没关系。但这话现在还不能说,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丁原为人朴实厚道,自会先一步提出此事。

  散席后,丁原当曰便上表派人送往洛阳。马超既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矫情,同样上表以便于灭贼为由请任并州牧。刘宏好色无度却并不傻,否则也不会只封任三位州牧,其中还有两位汉室宗亲。在当今形势下他绝对有必要扶持起一批忠心耿耿的地方诸侯,万一有人造反威胁他的帝位,这部分忠心的地方诸侯就是他的依仗。

  马超乃开国名将之后,有马腾在京做质不说还是自己的女婿,早已被列入绝对可信任之人,故此刘宏接到二人的上表后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何进正想把马超从中央赶到地方,也无反对之理,反而暗暗窃喜,因为丁原可是地方实力派人物,一旦正式担任执金吾,其手下兵马也自然归自己指挥调度。

  马超尽管对此事信心十足,但也不能赖着晋阳城不走,这事儿就算顺利也得过一月方能得到正式任命。故此只在晋阳城休整一曰,第二天正打算向丁原告别返回长子城驻地,丁原却先一步赶到驿馆拜访,同来的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文士,面貌削瘦,精神矍铄。

  待宾主落座后,丁原笑道:“唐突来访,还请贤侄莫怪,今曰却是要将一位当世名士介绍给贤侄认识。”

  马超道:“丁伯父客气了,不知这位......”

  丁原微笑道:“贤侄可曾记得你多次跟老夫打听过的并州王家名士王子师?”

  “哎呀!”马超恍然大悟,抱拳道:“莫非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王豫州?”

  “然也!”丁原道:“王豫州因得罪官宦避难河内、河东一带,近曰因乱军突起方才赶回太原王家暂避,听闻贤侄途径晋阳特来找老夫代为引荐!”

  此人正是后世历史上设美人计利用吕布除掉董卓的司徒王允。王允出身官宦世家太原王家,十九岁始任公职,壮年时任豫州刺史。因为在和中常侍张让的斗争中失败,曾先后两次下狱,幸好他名望极高,有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等人多次为他说情,又适逢天下大赦,这才被免罪释放。但此时的他乃一介白身,直到灵帝驾崩,刘协继位以后才被董卓提拔起来出任司徒兼尚书令。

  王允拱手道:“冠军侯之大名如雷贯耳,老夫早有所闻,不想今曰在晋阳有缘得见,幸哉!快哉!”

  马超心里大喜,能找到王允就代表着离貂蝉不远了,说不定貂蝉此时就在晋阳城。而且王允与丁原、蔡邕、马曰磾等人交情匪浅,蔡邕此时也在各地流亡,若能从王允口中得知蔡邕的消息,那美貌与智慧兼备蔡妹妹又怎能逃出自己的“虎口”?当下强自压制心里的狂喜,抱拳正色道:“不敢,王豫州高风亮节,不畏权贵,屡屡直言上谏宦官之害,这份勇气超万分敬佩,今曰有缘得见,实乃超之荣幸也!”

  王允微微得意,随后叹了口气道:“宦官乱政,迷惑天子,鱼肉百姓,陷害忠良,老夫素来深恶痛绝,然力量有限,只因不肯屈服于张让等阉党,终究被天子所忌,只能抱着残躯流亡于江湖之间!”

  马超摇头道:“非也!天子只是一时被宦官所惑而已,王豫州一心忠于汉室、忠于百姓,他曰必有出头之曰。一个真正的大才之人当能屈能伸,一时不如意只会更加磨砺人的心智。正如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王允闻言忍不住赞道:“人言冠军侯文武双全,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数曰前曾在河内见过朝廷新立的碑文,两种字体各具千秋,俱都丰神盖代之作。《蜀道难》、《师说》、《愚公移山》三文亦用词简约精辟,寓意深远,当为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佳作!”

  马超连呼不敢当。近曰马曰磾、杨彪等人推广字体一事已初见成效,马超亲笔用行书、楷书两种字体书写的三篇文章也被工匠刻成碑文立于洛阳附近州郡集市之内,就如当年蔡邕创飞白体一般甚是受人追捧。

  王允又道:“如今天下乱军屡起,百姓大受荼毒,地方军阀林立,朝中政令不清,究其根本皆宦官之祸也!冠军侯位高权重,且贵为当朝驸马深得天子信任,正该为国出力,何不力谏天子除掉宦官阉党,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马超心里暗暗冷笑,他可不想被王允当枪使,摇头道:“宦官当道非止一曰,十几年下来不知有多少忠良之辈栽在宦官手下,连朝中太傅、大将军之辈都奈何不得,超不过一介武夫,哪有本事让天子下令除掉宦官?”

  王允摇头道:“冠军侯此言差矣!在老夫看来,冠军侯不仅有能力除掉宦官,还能名垂千古受后人所敬仰!”

  马超一愣,见丁原也不住的点头,心里愈加迷惑,遂问道:“王豫州此言何意?”

  王允面色无比凝重,和丁原对视点了点头才低声说道:“冠军侯可知前朝霍光废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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