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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爆炸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全文阅读作者:小木曾孝宏加入书架

  一个喜欢惹事的新闻部并不是一个好的新闻部,虽然在各种各样的小说的设定中,身先士卒的新闻部部长以其夸张的表现和所谓的记者精神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戏剧效果,但是这毕竟不是真实。归根结底,这种把学业抛弃,把八卦当做本职的类型就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当中。

  所以,总武高新闻部是一个很好的新闻部,把新闻部过成摄影部,形成一个内部的自娱自乐的圈子也不是不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总武高的新闻部成员没有新闻从业人员的基本意愿。

  为了学生会长选举的宣传,最近的总武高新闻部的工作也多少有些增加,而把文化祭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参加学生会长选举的消息完全压过的,是另外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震惊!Miss总武高选举之后的内部交易?》

  在一张模糊的雪之下、姐姐和小木曽前辈的三人一起吃饭的照片之下,是洋洋洒洒的一篇长篇报道。

  刚刚结束的充满了各种话题的文化祭,小木曽雪菜的miss总武高卫冕失败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虽然这个话题会因为绪方理奈的出场以及小木曽同学本人的让人震惊的表白而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但是,在这些话题性极强的事情之后,它们也许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相互关联性。

  据相关人士提供的消息,文化祭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同学,新晋的miss总武高由比滨结衣同学与小木曽雪菜同学在文化祭开始之前有过会面,那次会面之后,原本没有参选miss总武高意愿的由比滨结衣在报名截止到期之后加入了候选名单。当然,这种情况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笔者也无意指责由比滨同学的获胜的名不副实,笔者只是试图从已有的信息中,推出一些更重要的信息而已。

  文化祭上的三个重要话题,绪方理奈的出场,小木曽雪菜的告白,与由比滨结衣的获胜,如果我们要对这三件事找到一个共同受益者的话,无疑是和绪方小姐同台演唱,并最终加冕miss总武高的由比滨结衣同学了。因为与绪方小姐的同台演唱赚足了人气,而最大的竞争对手,小木曽雪菜同学又因为表白事件而遭到了其他人的怀疑,在诸多巧合之下,由比滨结衣同学当选miss总武高。

  这个结果当然可以是巧合,但是在看完之前那张照片之后,这不得不让众人感到有些奇怪,所有的这些安排,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记者在多方求证之后,发现了以下几件有关的事情。

  绪方小姐能够莅临总武高的文化祭,总武高的毕业生雪之下阳乃小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上,由比滨同学的乐队就是阳乃小姐的乐队。而雪之下阳乃小姐,是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同学的亲姐姐。前者在诸多场合公开表示过希望帮助自己的妹妹完成一场优秀的文化祭,而绪方小姐的出场无疑是她给自己妹妹送出的最大礼物。

  另一方面,小木曽雪菜同学在表白时所唱的歌曲,没有和轻音乐同好会的另外两名成员事先进行过沟通。虽然冬马和纱同学拒绝了我们的采访,北原春希同学也不愿意过多地对自己的伙伴做出负面评价,但是我们可以从北原同学的含混的言辞中知道的是,在轻音乐同好会的练习过程中,由比滨结衣同学屡次对小木曽同学进行过暗示。

  第三,截止目前,没有任何同学对小木曽同学的表白进行回应,记者很难想象在总武高有人会对小木曽雪菜的表白无动于衷,按照这个逻辑进行推论,所谓的小木曽雪菜的告白对象,实际上很可能只是一个谎言,而小木曽同学要进行这样一次自己影响自己形象的没有结果的告白的最终受益者到底是谁,现在看来也很明了了。

  最后,作为文化祭执行委员长的雪之下雪乃同学与由比滨结衣同学是相当要好的朋友,许多人亲眼看见平时很少与人交流的雪之下同学在休学旅行时与由比滨同学的亲密接触。

  把这些信息汇总,我们可以对事情得到一个相当合理的推断。作为雪之下同学好朋友的由比滨同学,希望当选miss总武高,虽然我们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毫无疑问,雪之下同学要为自己的朋友创造机会,在不方便自己直接介入的情况下,自己的姐姐的人脉资源无疑是最好的手段了。另一方面,这么做无法确保由比滨同学的胜出,所以,需要由比滨同学的最大竞争者的小木曽同学的退让。本文开头的那张照片就应该是三方进行交易的时候的表现,当然,也许是因为小木曽同学的主动退出会显得过于刻意,小木曽同学在文化祭上脱离自己的轻音乐同好会伙伴做出了一次对自己的形象影响极大的甚至感觉有些刻意的表白行为,最后导致了由比滨同学的顺利当选。

  至于雪之下同学和由比滨同学到底给了小木曽同学以怎样的交换条件,记者另外注意到,今年的miss总武高的特等奖斯特拉斯堡圣诞旅行的名额归于小木曽同学之手。值得注意的是,两年之前,小木曽同学就已经陷入过同时当选miss总武高与获得特等奖名额的争议当中,而当时的总武高文化祭的负责人,正是之前提到过的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的姐姐,雪之下阳乃。对于小木曽同学来说这是否是巧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不得不说,所有的这些事情,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一些。

  诚然,在这种时候发布这条消息的确有些哗众取宠之嫌,记者也知道在雪之下同学参选学生会长的当下,这种对她本人的攻击颇有些过于做作,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记者反而可以证明自己的纯洁性——如此记者真心想对雪之下同学不利的话,在竞选的最后关头揭发这种丑闻明显会更加有利。所以关于这篇报道的真实性与时效性,还是交给各位读者自行判断,记者只是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凑巧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大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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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有些过于哗众取宠了。”我难以想象雪之下是用了怎样惊人的毅力阅读完这一篇充满了对她的中伤的报导的,但是至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她至少表现得十分平静。

  “但是,这篇报导最后所说的是有道理的,它应该不是针对小雪而来的。”姐姐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虽然不断搓动着的手指暴露了她的不安。

  ——如果针对雪之下的恶意还可以解释为客观公正,通篇文章所展现出的对由比滨结衣的攻击,则是赤裸裸的现实了。

  “其实吧,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的吧——只要我声明放弃miss总武高的头衔,然后把它转交给小木曽前辈,这个问题就一定能够解决了吧?真的,小木曽前辈在这里才是最冤枉的一个人,不是吗?如果我是局外人的话,看到了我和小雪的关系以及和阳乃小姐的关系,一定会产生怀疑的,而小木曽前辈才是唯一不知情的那个,不是吗?我们都知道小木曽前辈是无辜的啦!明明那个时候小雪是想帮助小木曽前辈选举的。”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还在故作轻松地阐述着这个问题,还在故作轻松地试图环节紧张的气氛。

  明明,从今天早上开始,堆满由比滨结衣的鞋柜的不是情书,而是恶意中伤的信件。

  从刚才开始,我必须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阻止自己不冲进新闻部的教室把那个写出这篇报导的人拉出来教训一通。

  自从小学时姐姐被人欺负之后,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至于我的话,我觉得是不是发型的问题啊,团子的发髻可能有什么压制不幸的功能,刚刚把发型换成这样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搞不好把发型换回去,一切就都解决了不是吗,哈哈——”

  “——还要哈哈下去吗?”

  然而,终究还是无法忍耐了。我不允许其他人伤害由比滨结衣,我也不允许,在其他人伤害由比滨结衣的时候,她自己所表现出的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总是先考虑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然后再考虑自己的问题,你以为你这是一种温柔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是一种很优秀的表现?还是说你觉得集体的利益比你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要?你为你有这么强的自我奉献精神感到自豪吗?”

  “当然不是啊,小和你在说什么啊?”姐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对啊!当然不是啊,当然不是啊,就是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我了解的太清楚了啊!由比滨结衣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是一种很优秀的表现,完全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只是因为想到了,就这么去做了,没有带上任何价值判断地去做了,这是因为,你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忘记考虑自己的问题了吧?”

  “满不在乎地把自己的问题放到最后,充满善意地考虑着自己的做法对其他人造成的困扰,甚至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事情也总是要先考虑会不会让他人也受伤。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他们这只是伪善,但是,因为是结衣姐,正是因为是最了解的结衣姐,所以我不能这么说啊!”

  ——因为,这是由比滨结衣的想法,也许这不是内心中的真实的想法,但是,这却是下意识的表态,无论这种下意识的表态是为了自我防护还是真的过于温柔,仅仅是这种下意识的选择,就已经让我感到出离的愤怒了。

  因为,这件事情中,最受伤的,是你自己,不是吗?

  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正如我过于了解她一样,她也过于了解我了,因为过于了解,所以她知道,现在她所想要做的所有的辩解,我都不会相信。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下意识的选择的问题。

  而这一点,会让我更加愤怒,以及心痛。

  “出现了问题,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吧?姐弟之间的无聊的争吵没有意义,我和小町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比企谷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我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欠教训,但是,这时候这种冷静的话语所能够起到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嗯,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否则——”雪之下欲言又止地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读完报导开始,她的精神似乎就有些涣散。显然,虽然习惯了班上的女生对自己的中伤,但是,这种半是真实半是虚构的报导,尤其是在学生会长选举之前的这种新闻,对她的打击显然更大。

  “这次问题,就以由比滨姐弟提出帮助开始吧?这也可以算是一次委托了,没问题吧?”比企谷一边盯着眼前的报纸,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也许,现在的侍奉部中,也只有这一个人可以冷静地分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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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当年写病娇的时候也装过不良记者,但是现在写这种东西好像没那种感觉了,还是老了吗(望天)

第8章:混乱与逃避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全文阅读作者:小木曾孝宏加入书架

  “首先确定一件事情,”比企谷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分析问题的责任,“这张照片上是真实的吗?”

  “照片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当时和小木曽前辈讨论的并不是这种问题。”结衣姐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我没有见过她第一次来侍奉部时的模样,但是现在的情况想必和当时也差不了多少了。

  “照片是真实的就可以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愿意信什么,相比起三个人无忧无虑地喝茶聊天,显然是这种幕后交易更加让人感到兴奋。”

  “如果真的要做这种幕后交易的话,我们三人会在这么容易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做吗?”雪之下扶着额头无力地说道。

  “如果对这新闻感到兴趣的群众有能力想到这一层的话,这个新闻也就不会起到太大的波澜了。校园毕竟不是娱乐圈,学生对八卦新闻的分辨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我想起了之前我替小春解决另一项阴谋论事件,两者似乎有相似之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以合理推断的方式提供一个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新闻,并因此从中牟利。

  当然两者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这次事件的受益人。小春事件中,受益者是那位我已经忘记了名字的足球部部长,以及最后揭晓的学生会中的阴谋家。但是,这一次的阴谋论事件,虽然伤害面积相当广,却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明确的直接受益人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个人是一色,然而,我无法想象一直在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参加选举的她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其次,这一次的事件的证据更加充足,一张涉及到三人的照片就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也会让人更加倾向于相信既定的假设,也就是说,用一种其他假设让人产生混乱然后浑水摸鱼的解决办法是行不通的。

  最后,就是事件的推理的完善性,通过已知事实,环环相扣的逻辑脸,完美地解释了一系列巧合的联系性。在巧合成为巧合的时候,人们相信那是巧合,但是,当有人把巧合联系起来之后,人们也就相信,这不是巧合了。

  “这次事件的难点在于以下几点,这几件事情都发生得太不正常了,”比企谷一边在手旁的报纸上画着圈,一边解释着,“当人们发现了这几件事情有可能存在联系之后,说它们毫无关联的说辞是行不通的。当然,我们的机会也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给定的事件的事实,有问题。”

  在脑中整理过思路之后,我大概理解了比企谷的意思。这一次的新闻的“真实度”,依赖于对既定的新闻事实的“合理推断”,但是,如果新闻的所谓的“事实”不是事实的话,那就从根本上推翻了他们的假设。

  “所以,我们来看新闻中提到的几个所谓的‘事实’,一是三人的一起吃饭的照片,说实话,这很难否定,从逻辑上否定这当然是成立的,但是没有人愿意和你讲这个逻辑。”

  雪之下和姐姐默默点了点头。她们都不是笨蛋,很容易就能接受这一点。本人所说的三人吃饭的内容当然不会有人相信,而问题就在于,即使有第三方来证明,倾向于相信第三方证词的可能性也不高,这是舆论不同于法院的地方。

  “第二点,是雪之下与你的姐姐的关系,”比企谷继续说道,“说实话,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点,雪之下与阳乃小姐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可以得到证明的,你与阳乃小姐在执行委员会中的冲突许多执行委员都可以作证。虽然阴谋论玩家可以认为这种情况也是你们的演技的一部分,但是到了这一层相信这种阴谋论的人会大大减少,人们也会天然地厌恶这种所谓的‘自己看见的东西都是假象’的设想。”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雪之下你自己是否愿意把这种情况公开的问题,许多人私下的观察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是两回事,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也会把‘家庭不和睦’这种道德上有否定判断的帽子扣在你的头上,从而部分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学生会长选举,你是否能接受;二是阳乃小姐本人的反应,这是无法预测的,或者说,她有很大可能拒绝承认自己与雪之下的关系不睦,如果她做出了这个选择,那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了,雪之下会成为‘为了洗脱罪名不惜抛弃家人’的更加恶劣的人。当然是否有人愿意为我们作证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不难。”

  我看着雪之下的眼睛,蓝绿色的瞳孔在和我接触的一瞬间就垂了下去。这种不符合雪之下的一贯风格,却在最近屡次见到的情况,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本人不会在乎这些评论,但是姐姐的话——”

  “——阳乃小姐的确是一个很难估计的人呢!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让我加入她的乐队,当时的想法是为了获得小雪的认可,但是现在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了。”姐姐也苦恼地拍了拍头。

  “我的问题就先跳过吧!”雪之下轻轻地说道。

  雪之下退缩了,她还是选择了逃避,在连和自己的姐姐进行交流的可能都不去设想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最近的雪之下啊,感觉变得尤其的懦弱。

  一直拄着拐杖的人,突然让她独立行走之后,果然会害怕吗?即使是雪之下雪乃,似乎也没有例外。

  “接下来的,也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这篇新闻报导中最大的硬伤,足以推翻它的所有假设的,也是我认为最容易反驳的事实,”比企谷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我本人没有确定,但是,我相信,小木曽前辈的表白,是真的,是这样吧?”

  姐姐和雪之下的眼神瞬间盯在了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做的比企谷,不知道是因为不确定,还是因为不想给我额外的压力。

  “在丑闻涉及的三人当中,由比滨是最大的获益者,能够得到miss总武高的冠冕,而雪之下作为由比滨的亲密好友,有相当的为由比滨创造条件的可能性。大家都可以看出,唯一无法解释的,是小木曽前辈做了什么和小木曽前辈能够获得什么,当然,所谓的特别奖的暗箱操作可以解释后者。但是,小木曽前辈在文化祭上的表白的目标真的只是为了由比滨做掩护吗?”

  “也就是说,如果小木曽雪菜的表白对象恰有其人的话,”比企谷看着众人,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那她的表白就无法带上阴谋论色彩了,为了服务别人而把这种惊世骇俗的表白当做一种手段,那表白的对象肯定会十分生气的吧?也就是说,只要小木曽雪菜的表白是真实的,那针对她的阴谋论就不成立,而整个逻辑链条就会出现漏洞,这种漏洞百出的逻辑自然不会为了所相信。”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位‘表白对象’而已。”比企谷第一次把眼神转向了我的方向,这一回,他肆无忌惮的,毫不保留地盯住了我。

  果然,了解情况的人,都已经能够推测出内情了吗?

  刚刚嘲笑完雪之下雪乃的逃避,现在,似乎轮到我来逃避了。

  然而,在我发出逃避的宣言之前,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却先行了一步。

  “不行!”

  来自结衣姐的,和雪之下的异口同声的声音。

  惊讶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姐姐用很有由比滨结衣式的方式抢先说道:“不行的,既然小和——嗯,我是说那个人这么就没有回应,就说明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找到那个人,强迫他给一个回应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很有结衣姐风格的回答,但是,她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解释另一个问题。

  在等待着未知的答案的小木曽前辈,她就不可怜吗?

  我知道这一点,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我讨厌我的逃避,我讨厌我的不解决问题,所以,我想要在学生会长竞选完成后解决这一问题。

  我已经计划得很周全了,但是,这个新闻却毁掉了一切安排。

  不过,结衣姐也真是呢,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就这样把当事人暴露了出来。

  “嗯,我的反对意见在这里,”雪之下瞥了我一眼,说道,“如果那个人——是和我们关系很亲密的人的话,比如说某人的兄弟之类的,那即使那个人当面站出来回应小木曽前辈,也会被认为是我们刻意编造的一个人吧?当然,如果找到的那个人和我们其他人毫无瓜葛,那就没问题了。”

  “只要答应了,然后事实上交往了,那这种质疑也就会烟消云散了吧?毕竟三人相互认识,朋友圈相互重合也可以理解。”比企谷冷静地反驳道。

  “如果,答案是不接受——至少不是现在接受呢?”

  “那么,由比滨,你认为那个人会这么做吗?”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倒是比企谷前辈为什么会对那个人的回应抱有如此的信心。”

  “我只是在设想最理想的情况而已,如果真的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我也无能为力。”比企谷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针对这个问题的讨论,似乎就在此停滞了。

  没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思路,也没有人能够对之前的僵局做出判断。

  教室里的侍奉部新买的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部长的宣告开始了暂时解脱的期待,“毕竟问题已经理清楚了,针对问题,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回去思考,大家认为怎么样?”

  “嗯,没问题。”

  “我想说的已经都说了。”

  “可以接受。”

  也许是引为太过疲惫,所以我们都忽略了这是雪之下雪乃难得的征询大家的意见的一次。

  “由比滨,当时你的那个回答,是真心的吗?”解散之后,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比企谷曾经再次询问过我。

  “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而已。”我继续逃避着对方的问题。

  但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尤其,当阴谋论事件的最后一位女主角无法逃避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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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偷偷告诉自己能够hold住感情线)

第9章:虚假的温柔与真实的谎言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全文阅读作者:小木曾孝宏加入书架

  人的生命十分短暂,短暂是因为,我们在每天重复着机械性且无意义的工作的循环当中迷失了方向,最后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生。人的生命也可以十分漫长,这是因为,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中,你可以体会到人生中的所有感情、事件,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想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加在你的身上一样。

  我想,过去的一年中,我所经历的就是后面这种状态。

  三月,在遇到小木曽雪菜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获得了救赎,但是,这种救赎与依赖过于短暂,然后,情感和关系开始崩坏,中间有勉强修复的机会,但是,大的方向却如同大历史一样一往无前地往下坠落。

  然后,在现在,我面临着选择,是重新选择不顾一切的救赎,还是选择在自己的塑造出来的理想当中挣扎。两者没有对错之分,从解构的角度来说,两种选择都是自我麻痹的手段,感情会说谎,但是,理性也会说谎——也许绝大多数时候的我不会承认后者,但是,在遇到小木曽前辈的时候,我无法对自己的内心说谎。

  这不是刻意为之的遇见,前辈脸上的那种从讶然到惊喜再到无奈,最后甚至有一种下意识的回避的表情凝固在了我的心里。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对我们来说合适的谈话的时刻。

  当然可以装作相互没看见一样就这么错过,但是,这种刻意实在是太为难了。

  “那个——”

  巧合的让人感到尴尬的异口同声。

  “真巧呢,一起走走吧?”小木曽前辈微笑着,用我曾经熟悉的但是现在却感到陌生的温柔但是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嗯,反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木曽前辈喜欢学校附近的河岸,虽然因为冬天已经到来的原因,原来应该枝叶茂盛的河岸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让整体的气氛增添了一丝萧瑟,但是,往往,只要有小木曽雪菜的存在,这种地方就会带上彩色。

  真实的小木曽雪菜是五彩斑斓的,只不过在学校中,她把这种五彩斑斓合成了一种透明的玻璃色而已。唯有这一点,是我从内心中所感受到的她的真实。

  “最近,过得怎么样呢?”很老式的寒暄问题。

  “嘛,马马虎虎吧,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很公式一般的回答。

  “撒,是这样吗?”但是,这种很公式的对话就这样有些敷衍一般的结束了,“和也为什么要说谎呢?”

  ——为什么要说谎呢?

  我在小木曽前辈面前是无法说谎的,无数次,我曾经意识到过这一点。但是,刚刚我很安定地说出了一句谎话。虽然也许这句谎话是因为公式的回答的原因,但是,也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我逐渐地,在对小木曽前辈封闭我的内心。

  我把目光投向前辈,不知道是谁之前告诉过我,也许就是小木曽前辈本人,人的眼睛能够表达出最诚挚的感情。而现在,那种哀伤的,惊讶的表情不是骗人的。

  “这不是说谎——”我辩解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眼前的人。

  “——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呢?你为什么能够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知道的,但是,果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小木曽前辈也轻轻地呢喃着,同样,我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对象是自己,还是她对面的人。

  没有了公式化对话的空间,就只剩下了尴尬和煎熬,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都会避免和对方说话。

  也许,结果只能是这样了。

  ——或者不是。

  “对不起呢,和也!”在我觉得这次不该有的对话就到此为止的时候,前辈再度开口了。

  “对不起?”

  ——真的,要在这时候摊牌吗?

  “对不起,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会对你的姐姐产生困扰,我考虑过很多情况,我也做好了与许多人道歉的准备,但是唯有你的姐姐的那个问题,我没有考虑到。”

  ——所以,说的不是关于我的事情吗?

  小木曽前辈的眼神诚挚地投向了我,她没有犹豫,也没有躲闪,她没有说谎,她是在真心地对结衣姐抱歉。

  “如果是直接和你姐姐去说的话,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我知道的,结衣一直是那么善良,但是,因为能够预测到这个结果,所以反而不敢说了。”

  ——那是因为你也是受害者啊,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同是受害者的你生气的吧?更何况,由比滨结衣的确是一个那么无可救药的容易原谅其他人的人。

  “所以,找我的主要事情,是在我这里向结衣姐道歉?”

  “大致是这样的,果然还是——不可以吗?”

  “不,这没问题,如果你不想知道姐姐的答案,只想要道歉这个行为的话,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这太没问题了,但是只有这些吗?

  一开始的那种眼神,难道是骗人的吗?当时说的话,难道就这么遗忘了吗?还是说,强迫自己等待,真的是一件容许的事情吗?

  在我都对我的行为感到厌恶的现在,你却对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反而,要向其他人道歉,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

  “——所以,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就好像精确地计算好了我的情绪快要爆炸的时间,小木曽前辈准确地在我即将说话的那一刹那抢先开口,也让我只能按照她所说的话题继续下去。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关键是那个假新闻中几个认定的事实,包括雪之下和她的姐姐互相帮助这样的事实。如果能够否定这些事情的话,这件事情有机会解决,姐姐,包括前辈,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中伤了。”

  “那么,有可能否定这些关键的事实吗?”

  “应该是有可能的,比企谷前辈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再一次,我用让我也自己感到厌恶的冷静的方式说了谎。可以抓住新闻的错误事实进行攻击,但是,要真正打击这些错误事实,十分困难,之前的雪之下和我的逃避的表现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而这一回,小木曽前辈似乎并不能看穿我的谎言了。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呢!”她由衷地笑着说道,“其实我这边倒是还好,毕竟快要毕业了嘛,许多事情都可以过得洒脱一些。但是,你姐姐还要在学校里待一年半呢,包括雪之下同学也是,如果始终背负着这样的骂名的话,学校的生活会很难过的呢!”

  “嗯,所以这个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

  “这就好了呢,我是相信和也的,而和也,也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失望,不是吗?”

  从来,不会让你感到失望吗?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小木曽前辈?

  现在的,这个差劲的,因为自己的固执和莫名的中二病而躲避着回复的我,也是那个不让你感到失望的人吗?

  你无法看穿我的谎言的话,那我,是否也无法看穿你的谎言呢?

  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前辈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想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眼神在下意识的回避,和我一样呢,小木曽前辈,你在面对直球的问题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差劲的说谎者。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真的,这样就够了,我已经觉得可以了。没有其他想说的事情了。”

  “前辈受到的攻击,比你刚刚和我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样要严重许多吧?毕竟,这是前任miss总武高被污蔑成了为了权力和一些小的私利而妥协的情况啊,这会打破多少人心中关于小木曽前辈的美好的印象啊!”

  某种程度上,这比表白带来的形象损失更加恶劣。

  “啊,嗯,哦,这个啊!”我看这前辈的表情由惊慌到疑惑,再到松了一口气,和刚才我的反应一样,一开始误以为对方要提更重要的问题,却发现对方说出的并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问题的时候立刻就显得放松了。

  “没事的,虽然有些差劲,但是,这些事情毕业了之后也就没有人在意了吧?即使有人在意,在这所学校的绝大多数人眼中留下一个怎样的印象,这很重要吗?完美的女神一样的小木曽雪菜,和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与权威合作的小木曽雪菜,都不是真实的我,所以,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吗?”

  小木曽前辈滔滔不绝地说着,十分有说服力,但是,正是因为太有说服力,才能显示出她的不安与放松的混杂的感情。

  平时的她,是不会做太多的解释的,纵有千万种解释,她知道我会相信什么,我不相信什么,我们两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多余的说理。

  但是,她现在却在说理,这只能证明,她在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小木曽前辈的心情,传达到了哦!

  虽然,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和我进行这番对话的最初的意愿——至少不是你所告诉我的那个意愿。

  但是,你的心情,我还是感受到了的。

  和我一样的,因为现实所发生的情况的不安的心情,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的心情。

  因为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更能够体会到。

  对姐姐感到抱歉是真的,对姐姐和雪之下的未来感到担心也还是真的。但是,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难堪也是真的,对我迟迟不给答案的恐慌也是真的。

  两种真实的感情,一种通过你的语言告诉了我,一种通过你对我说话的反应暗示给了我。

  之所以不愿意朝我表达出后两种感情,是因为不愿意让我感到担心吧?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要展现出姐姐一样的温柔吗?

  当然,我是喜欢这种温柔的,我也一度沉溺于这种温柔——但是,那是建立在我觉得我有资格享受这种温柔,这种温柔本身不会对人产生困扰的基础上。

  我不喜欢一味地享受单方面的施舍,这是什么时候,我都不想失去的尊严。

  如果这种温柔带给小木曽前辈的是痛苦的话,那我需要为她铲除这种痛苦。

  真的,我真的是一个笨蛋呢!为什么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结衣姐的温柔是有代价的,为什么我会认为小木曽前辈的温柔是没有代价的呢?

  “前辈,”我握住了小木曽前辈的手,“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一切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我喜欢前辈的温柔的谎言,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以后的小木曽前辈,不要再在我面前被迫露出虚假的却又温柔的这种带着谎言的笑容!”

  家人为什么是特殊的呢?因为家人的行为和情感是无法通过理性推测的。但是,其实这不仅仅限于家人,重要的人都是一样的。如果在重要的人面前用理性束缚自己,那理性就是谎言,所谓的真实的谎言。

第10章:无法解释的操盘者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全文阅读作者:小木曾孝宏加入书架

  握住前辈的手的时间很短,或者说,在充满着头脑的豪情壮志中,我已经无法反应过来,到底是我自己松开了小木曽前辈的手,还是对方因为惊讶而很快抽开了手。

  我唯一能够记清楚的,是前辈的脸上少见的泛起的那丝红晕。

  这是她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样子,她的沉稳,她的温柔,以及她的包容,这是正常的小木曽雪菜,她的捉摸不定,她的哀伤,她的躲闪,是偶尔出现的小木曽雪菜。但是,这些表情都不会让她的脸上出现红晕。

  我没有等待她的回应,正如她当时不想要立即获得我的回应一样。

  也许是因为羞涩,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信任,我知道她一定能够理解我,正如她相信我一定能够给她一个足够满意的答案一样。

  而且,只是这样就够了。我只是在自顾自地宣告着一件事实,我不需要得到小木曽前辈的许可,我甚至不需要获得自己的许可,因为,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

  我已经被自己压抑得太久了。过于执迷于理性的思考,过于执迷于理性的全集。但是,理性是会说谎的,摇移不定的理性不是理性。

  当自己重视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要做的不是用这种虚假的理性来判断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是要用自己最坚定的信心来给予回应。这个世界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世界,jump系男主的无脑热血并不是所谓的理性主义者可以嘲笑的行为。

  上一次有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呢?大概还是姐姐受到三浦的攻击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打破了才能无用论,做出了极端的反应措施。但是在那之后,虽然才能无用论已经不复存在,我却又用理性的枷锁给自己加上了一种瞻前顾后的性格,自以为控制着其他人,影响着其他人并掌握着一切,让一切以最正确的方式往前行走。但是,实际上,在推动这一条“正确”的道路的过程中,我也付出了太多伤害自己重要的人的代价。

  现在想起来,当时屡次拒绝我的小木曽前辈,想对我说的,也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吧?一色在拒绝我的“援助”的时候,所选择的不也是这样的一条道路么?

  情感的控制是必须的,但是,当情感被迫服从于理性的时候,这也是可悲的。

  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类拥有理性,但是,人类之所以区别于机器,是因为人类拥有感情。感情和理性,这两者从来不是矛盾的。我只是在自顾自地在自己的心中建立起了这种非此即彼的关系而已。

  某种意义上,我需要感谢这位谣言的制造者,如果不是他用这种方式同时伤害了三个重要的人的话,我也不会任由自己的感情放肆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

  ——即使是死局,也要解决,即使被认为是无脑,也要冲破这种障碍。

  如果任由其他人的温柔和对我自己的原谅来麻痹自己的话,我会无法原谅自己。

  当然,用热血让自己摆脱逃避是一回事,要解决问题是另一回事。

  在之前的社团活动中,比企谷所做的那一番分析很有道理,从事件本身解决问题的出发口只有那三个,我也无法脱离这三种选择。

  当然,像比企谷所想的那样,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是,我不想这么做,这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我不想用这种被逼迫的方式来进行回应,这不是我所期待的,也不是小木曽前辈所期待的回应。

  而另外两个层次的问题也是无解的。不说雪之下阳乃的想法,现在的雪之下雪乃没有勇气背负上这样的舆论压力——这对于之前的我来说无法理解,但是,现在,我在看雪之下问题的时候似乎清晰了许多。

  某种程度上,之前的我也是被雪之下阳乃的那个“负责任”的说法麻痹了。

  如果问题本身无法解决的话,那就直接对准问题的源头——也就是总武高的新闻部。总武高的新闻部没有那么喜欢哗众取宠,所以,关键的问题就在与那位所谓的“提供消息者”。

  “——说实话,和也,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没有主动来找我问话,这让我很奇怪诶!你觉得我应该对此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难过呢?”然后,一位潜在可能的“消息提供者”说话了。

  “我觉得你应该对此感到高兴,因为我是如此地相信一色彩羽同学的正直,以致于我在怀疑你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一些罪恶感,所以为了尽量让你避免产生这种我是来审问你的印象,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来询问你的情况,”我抬起头,看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二次主动和我搭话的女生,斜着眼说道,“还是说,你想来我面前主动承认这是你一手操作的结果?”

  “当然不是,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虽然结果看上去对我的确很有利。”一色眨了眨眼睛,说道。

  “说实话,虽然我相信你,但是一色同学你觉得用你的良心来证明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一些?”

  “当然也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那就是这件事情很可能对我也有所牵连,”一色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毕竟,我和雪之下前辈都是执行委员长,虽然这场所谓的‘交易’所涉及的人只有三人。但是,身为执行委员长之一,要被人说上是扯上关系还是很容易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体制内的人永远是不干净的’,是这样吧,没想到你能够考虑到这一层。”

  “谢谢夸奖了,”一色挺起胸口,很骄傲地说道,“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我并不是没有提高哦!”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解释了你和我搭话的原因吧?你开始担心了是吗?虽然现在只有雪之下是你的竞争对手,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执行委员会以外的竞争者的话,那你也就有可能被卷入这场风波了。”

  “与其被卷入风波,还不如事先解决为好。”一色挑了挑眉毛,回答道。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我盯住了一色的眼睛,“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雪之下又将由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你,难道不是这样吗?与其面对雪之下,那种潜在的不一定会出现,出现了也不一定会对你的竞选产生实质性影响的对手真的更难应对吗?友情提醒你一句,竞争中,我们始终要考虑战胜眼前的对手,不要因为眼前的人不值一提,那种虚拟出来的潜在的敌人更加可怕所以轻视当下。”

  “啊,好像忘了这一点了——”一色吐了吐舌头。

  “真的忘了吗?”等待了很久没有听见她的进一步反应,这让我有些疑惑。

  这虽然可能是一色所犯的一个错误,但是,我更倾向于她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我想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吗?只要和也不帮助雪之下前辈了,那雪之下前辈的威胁也就大大降低了,不是吗?”

  这大概是一色今天水准最低的一句话。

  想要挑拨我和雪之下的联盟关系,这样真的可以吗?退一步说,即使我不帮助雪之下,以她本人的能力和资本,在正面对决的情况下,战胜一色的概率依然很高。

  虽然雪之下最近的状态一直很萎靡,以这种状态去和一色竞争的确有些困难,我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但是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在整个选举过程中都会这么萎靡不振吗?

  “看来和也是还没有意识到吗?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一色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和也,关于那份谣言,你真的不需要我这边的情报吗?”

  虽然有着种种疑惑,但是,一色的态度是诚恳的,而现在的我也并没有倔强到拒绝一切外力对于解决问题的援助的时候。

  “还是,说出来听听吧?”

  “首先,关于报纸上那张很模糊的照片,我有朋友说那看上去不像是偷拍的,而更像是从监控录像中截取出来的图片。”

  “现在的家庭餐厅都有资金安装监控了吗?还是说现在的高中生的诚信度下降到如此程度了?”

  “这就不时我想要关注的问题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去考察一下,前辈她们进行讨论的那个家庭餐厅,的确有监控并且在有效地运行。”

  “好吧。”

  “也就是说,对于提供这个消息的人来说,他不一定在当时见到了前辈她们的对话,如果在事后通过一定的途径得知这一番对话的存在的话,他完全有机会通过重番那段时间的录像来寻找证据。”

  “但是,你的推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去查看家庭餐厅的监控录像,即使是警察,也不能没有理由地做出这种要求吧?”

  “嗯,所以,这就涉及到我所了解到的另外一个情况了,”一色点了点头,说道,“这家家庭餐厅,似乎是两年前新开的,据说,是总武高的某位毕业生觉得学校周边没有任何的吃便食的地方十分不满,于是几位同学以工作创业的名义在学校周边买下了这块地,建起了家庭餐厅。”

  “能够买到总武高这附近的黄金地段的店面,那个家伙的家庭背景还真不差劲嘛?”

  “据说那边最开始是这边的一个什么冈山家族的吧?学校附近的店面地段比较好,那边不愿意放弃,所以也占有了部分这家家庭餐厅的股份,当然,问题的关键是两年前的毕业生。”

  “两年前,小木曽前辈刚刚入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毕业生的话——”

  ——不至于这么巧合吧?

  “虽然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传言说,那所家庭餐厅的拥有者和雪之下阳乃前辈的关系十分密切哦!”

  所以,一切又要归于那个女人的身上吗?

  但是,这是无法理解的。虽然我明白雪之下阳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做事情不会太计较后果的人,但是,有一点我是相信的,她不会伤害她的妹妹。

  学园祭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为她是真心试图为自己妹妹的学园祭添彩,但是,这次的丑闻事件,对雪之下雪乃没有任何益处,不但降低了她当选学生会会长的可能性,也影响到了她本人的声誉。

  一色就好像看出了我所面临的难题一样,摇了摇头:“得出结论的时候,我也很惊讶,至少我也无法理解雪之下阳乃前辈要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去那个家伙那里验证这个事实并且询问原因,是这样吗?”

  大概也只有我,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了。

  一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可能的罪魁祸首,却没有任何疑惑得到解决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雪之下阳乃,就好像操盘手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操纵着所有人的行动,但是第一次,我无法判断她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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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留了一个很细节的暗示彩蛋,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发现。。。

第11章:不破不立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全文阅读作者:小木曾孝宏加入书架

  我曾经以为,任何一个人,只要分析清楚了他的根本利益,那么我就可以判断并预测他的行为,但是,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所判断出的其他人的根本利益,很多时候并不是他自己所认为的根本利益。于是,我试图说服其他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我却无功而返。

  于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愚蠢的人太多,只有我自己来引导其他人,才能够帮助到我所能帮助到的人。但是,我却发现,认识到自己的根本利益与接受自己的根本利益是两回事,我经常说的其他人的“不理智”的举动,也会出现在我自己的身上,同样的“不理智”,同样的凭借感性用事。而我自己为自己建构出的“理智”,有的时候也会说谎,而所谓的“感性”,有的时候反而能够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当然,这绝对不是让人抛弃理智的选择的可能性,而是让自己尽量成为机器人式的思考与极端化的考虑,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依然相信人类的理智所能够创造的“正确”。

  这个世界上有经常愿意利用自己的理智的人,也有不愿意利用自己的理智的人,而我相信,雪之下家族的所有人,都是前者。所以,虽然雪之下阳乃的许多做法让人捉摸不透,虽然她的许多言语让人觉得云里雾里,我会害怕她的出其不意,但是我却不会害怕她无法被我把握。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她的根本利益,是做不让自己的妹妹受伤害的事情。

  暑假的时候是如此,后来与我的约定加深了我的这一判断,学园祭的时候可以理解,虽然某种意义上她所做的事情对雪之下雪乃不利,那么,现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恶趣味,我与雪之下阳乃商谈的地点就定在了之前结衣姐三人商谈的那个家庭餐厅。就好像丝毫不会忌惮被人抓到什么把柄,甚至是乐意被其他人看到这次的商谈一样,她选择了这么一个地点。

  我一边吮吸着手中的饮料吸管,一边注视这对面的我所要面对的不清楚是敌是友的这位存在。

  “和也弟弟约我在这个地方见面难道就不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吗?”

  ——明明是自己定下的这个地点却要装不知道,这实在是太差劲了。

  “我想前辈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我也能够负担得起的消费场所吧?以前辈平时涉足的餐厅的档次,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许就化为乌有了。”

  “姐姐不会这么差劲的啦,如果去那种地方的话我会买单的哦!”

  “——然后我就永远不用去那家餐厅了,毕竟是一个差劲到让女士买单的男人呢!”

  “有这种意识就可以了。”轻笑着,雪之下阳乃很优雅地啜一口自己眼前的咖啡,就好像在正规的西餐厅里一样。

  我觉得,她知道我要问什么,她也知道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甚至让一色得知的那些情报,也是她通过某种途径暗示给一色的。她的笑容的背后所隐藏着的高深莫测,让人在气愤之余,却不知道如何解决。

  那么,单刀直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雪之下前辈,你和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部长的关系这么差劲,你就没有想办法进行改善吗?”

  “啊啦,这可是赤裸裸的诽谤哦,和也弟弟,我是超喜欢小雪乃的哦!毕竟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呢!”

  “但是,前辈的妹妹似乎并不买账,不是吗?”

  “这倒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呢!我一直想要帮助小雪乃,但是那个孩子就是这么固执,拒绝家人的帮助,又想一个人解决问题,于是很多事后就会出现纰漏,这也让我感到很困扰呢!”

  “所以,即使妹妹不断地拒绝你的帮助,你还是希望帮助到你的妹妹,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的,一方面,是我在找机会帮助小雪乃,不过最近我不是也采用了其他手段,你说是吗,和也弟弟?”带着大大的笑容把问题抛回给了我,“我可是充分相信你了呢!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放心过把小雪乃交给任何一个其他人过哦!”

  “那可真是荣幸了呢!之前您似乎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对啊,没有提过,”雪之下阳乃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当时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提一下比较好,毕竟,这样就可以让你更加重视小雪乃了,不是吗?”

  从温和的语气瞬间转变为凛然的口气,只需要半句话的时间,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雪之下阳乃,盯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调笑的意思了。

  “我可不是很明白前辈的意思呢!”

  “我想和也弟弟应该很明白的吧——你做得,不够好哦!”

  这就是所谓的反客为主吗?在我提出质疑之前,先质疑我本人的表现?

  “我做得好不好的确很难判断,但是,前辈,你不觉得,在让我帮忙的时候,你应该做的是在后面帮助我,而不是在给我下圈套,不是吗?你要做的不是测试由比滨和也的能力,而是帮助雪之下雪乃本人,不是吗?不要因为享受测试我的能力的机会,而把自己的最初的目标忘记掉啊!”

  “测试一下和也弟弟的能力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继续含着笑容,镇定自若地回答着。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要测试我的能力,把无关的人员拉进来,你不觉得真很过分吗?亲手把结衣姐加冕,然后又享受着让新任女皇面临信任危机的风险,亲手把小木曽前辈的冠冕摘下,然后又给她一种落井下石一般的攻击,您是觉得把自己的伤害范围扩大到其他人,可以激起我的斗志吗?”

  “的确,把伤害范围扩大到其他人,可以激起你的愤怒啊!”

  ——这是承认了,简简单单的,完全不带任何掩饰的承认了。

  “当然,我只是起了一个头,没想到新闻部的人可以做的这么出色,搞不好还有助燃剂的存在哦!”

  “那么,”我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沉声问道,“我需要一个原因。仅仅是为了激怒我?让我更加有斗志地去解决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呢?”

  “那你会迎接到你所不想要得到的结果,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啊啦,和也弟弟在威胁已经毕业的上大学的姐姐吗?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生气的吧?”

  “生气是因为你做得过度了,你难道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吗?”

  “撒,是吗?我当然预料到了。”

  “所以,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本来觉得,和也弟弟应该更加聪明一些的,除了生气,你应该有一些更多的自我反省,不是吗?”

  “自我——反省?”

  “和也弟弟,姐姐是很无奈的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笨呢?小雪乃注意不到这一点,难道,你也注意不到吗?”叹了一口气,雪之下阳乃皱着眉头说道。

  “注意不到什么?”

  “所以,从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和也弟弟,你在答应姐姐的任务的时候,缺乏足够的重视,现在,完成的结果,让人很失望啊!”

  “所以我也说了,如果你不干扰我们,我现在已经成功地把雪之下送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作为学生会会长的雪之下,难道不是你的理想中的那个优秀的雪之下吗?”

  “然而,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的小雪乃,是一个‘优秀’的小雪乃了?”

  “或者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眼神中冷漠的光芒闪烁着,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用让人恐慌的语气继续说道,“成为学生会长的小雪乃,就是一个‘优秀’的小雪乃了?由比滨和也同学,你刚刚在批评我因为享受调戏你这件事情本身而忽略了我最终要达到的目的。那么,现在,你还记得,我当时让你帮助小雪乃时,目的是什么呢?”

  ——没错,当时的目的绝对不是让雪之下成为学生会主席,甚至,当时我只知道我有一个目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这两个月以来,文化祭,学生会选举,看上去十分充实,看上去十分努力,但是,我只是在帮助雪之下达成,她所想要的愿望而已。

  但是,帮助雪之下达成愿望,这是我的目标吗?

  “怎么了,想起来了吗?”

  应该是,记起来了。

  无意中借给了雪之下一根虚假的拐杖,于是雪之下阳乃预料到,当这根虚假的拐杖无法维系自己的妹妹的信念的时候,她会崩溃。

  而我要做的,就是解决她崩溃时所面临的问题而已。

  所以我选择了帮助雪之下,所以在雪之下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帮助她解决问题,所以雪之下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我和她站在同一阵线想最有效的解决方式,我选择的,是让她成为一个“被扶持着的领袖”。

  “想起来的话,你就应该明白,你错在哪里了吧?”

  没错,错误太简单了,或者说太可笑了。我才是那个被形式绑架了最终目的的人。要解决崩溃的问题,我选择成为雪之下的拐杖,但是,如果我这根拐杖也被抽走的话,那个时候的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估计,是又一次的崩溃吧?

  “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严重哦!”

  “更加严重?”

  “和也弟弟,我最近和小雪乃交流不多,不过,你能够告诉我,小雪乃最近由自己提出并彻底解决的问题,是哪一个呢?”

  最近,由雪之下主动提出,并解决的问题吗?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事实——最近的一次,是雪之下生病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无论是决断,还是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成为了两人的合作,而最近,慢慢地,成为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样的小雪乃,如果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你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吗?”

  显而易见的,会继续求助于我——而我和她约定好了,两人的合作,在会长选举结束之后就宣告结束。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啊!

  而雪之下自己也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状态特别萎靡,我一开始还觉得是她的身体自我管控出现了问题,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未来的不安吧?

  “不一定要做到绝对的正确,不一定要做到最完美的优秀,这些都不重要,我所想看到的小雪乃,只是一个有着自己的独立思考的人而已。不是把追逐家人当做自己的正论和目标的,也不是把依靠其他人当做自己完成任务的指标的。很遗憾,由比滨和也,你让我失望了。”残酷的结论就这样赤裸裸地揭示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我的错误,我没有办法反驳。

  “文化祭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本来指望一场失败能够让你们清醒一些,但是似乎还激起了那孩子的逆反心理,不是吗?”

  所以,我们没有理解错文化祭中雪之下阳乃所扮演的角色,她的确是想会影响自己的妹妹的成功,只不过,她的影响方式的确有些拐弯抹角。

  当然,我是应该能够看出来这种不正常背后的原因的,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负了。

  “所以,这次的事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让雪之下的选举失利,是这样吗?”

  “把那孩子砸醒,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所以,反而受到影响更大的结衣姐和小木曽前辈是被殃及池鱼了是吗?”

  “从结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似乎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的余地了,弄清楚了对方的目的,那手段就顿时可以理解了。

  为了自己的妹妹,雪之下阳乃可以把结衣姐送上神坛,同样的,为了自己的妹妹,她也可以把这顶桂冠摘下来。

  我应该生气,但是,我知道,我的这种生气,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当然了,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刺激你的方式,不是吗?由比滨和也同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握着我的心情,预测着未来的结果。

  而我的反应,应该还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个人对人心的计算,有些过于可怕了。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这次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连带着雪之下的问题,一并解决。”

  ——或者说,这一次的问题,本质上只有一个,那就是,雪之下雪乃的重新振作的问题。

  从这一点上,我和雪之下阳乃的想法一致了。

  来自理性的,也许是最残忍,却最有效的方法。

  不破不立。

  -----------------------------------PS------------------------------------

  所以,即将开始持续一整卷的虐雪乃剧情(好吧我知道她已经够惨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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