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猛然多了不少熟悉与不熟悉的面孔。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或渊源关系,家凤、何荻平带了阿妹,三人从阿满饭店玩到KTV,乐不知疲,谁说同学聚会只是叙叙旧,却比任何应酬场合还不能免俗。
不过多了一份开心,与不同寻常的感情维系,而不在于彼此之间的差异。
在家工作的同学,外出回家的同学,男女朋友众人不下20多人,济济一堂,非正式随意性同学小聚会,在这一刻达到高潮。
说好阿满做东的,这下压力不小吧!
据说阿满开饭店,贷款好几十万搞的装修,好意请同学们喝酒,不是给他添麻烦吗?创业不易,一分钱分成两半花,生意能赚钱,也螚亏钱。
这个说算我的,哪个说算我的,酒开了又开,菜、点心、水果叫了又叫,花钱像流水似的,好在里面有不少上档次的同学,大家都不在乎。
“我不能喝了,上次在医院住了院。”旧日的学区领导,盖某,现在回到了母校任教,据说就这几年时间,他在不少岗位已经干过,前途无量啊。
此刻盖某在述说每日应酬不断,身体不适,不能多喝啦。
形势马上逆转,直到欧阳来到,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众星捧月的中心。
欧阳幽默风趣,去了乡镇任职正职,风光无限,加之在老同学那人缘一直不错,此刻一点也没有架子,进入包厢落座,朝家凤与何荻平二位招呼:“家(凤)总,听说你去华南开公司去啦,何(荻平)老板也去加盟了,还给他搞了个高薪差事,不错呀!”
不愧是做领导的,说话水平非同一般吧,不管是否真有其事,一切无伤大雅。
“领导,兄弟在外混得差呀,不好意思给大家说,影响咱们一个学校出来的光辉形象哦!”家凤汗颜,却无法点破,只能打哈哈,“在东海混碗饭吃,兄弟们去玩哦!”
何荻平点头不止。
“其他在家的兄弟经常喝的,今天敬难得在家的二位一杯。”欧阳一说,家凤哪有不接的,
最可爱的数在特区务工的秦君,虽然酒量有限,输酒不输胆:“领导,得喝三杯哦!”
酒场上,谁的声音大,自然难逃舍命陪君子或被放到的命运,秦君刚才频频与众人干杯,看起来有些不胜酒力。
感情深,一口闷,坐在邻近家凤的位置,家凤为他捏了把汗,因为朋友醉酒,得多出不少事来。
说来颇有意思,虽是早年的同窗好友,经过社会的大浪淘沙,角色分工,在酒场上都能看出秩序或座位来,欧阳左边是小盖,右边一溜全是在家上班的老朋友们,而家凤这边,左右大多为务工的同学。
就连东道主阿满也在秦君旁边落座,阿满拉住秦君:“欧阳应酬很忙的,表示一下得了。”
“那不行,跟别人可以少喝,兄弟们不行。”欧阳侃侃而谈,“我们要做两棵树,一棵是榕树,把根留住,一棵是桂树,把香留住,来老秦,走两个……”
以家凤的观察,几个人合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呀,不愧是同学中的精英哦!自己甘拜下风。
“小李,去取二打酒,免费送的……我请了!”进来一位披着风衣,满脸堆笑的人,看起来有些像KTV老板,面对吴刚,“领导,听说老朋友们来捧场,特地过来陪陪!”
吴刚在法院工作,负责离婚官司的,经常与老同学们开玩笑,谁要离婚可以找他,这不,今晚就有一位美女同学雁儿,等会就得找他了。
“朱老板,我代替兄弟们谢谢啦!……”吴刚道谢,顺便又给同学们普及了一下婚姻法知识。
“哪里,以后还靠各位关照呢?”朱老板一一敬过,告辞而去,“兄弟们玩得开心哦,我去去再来。”
秦君已喝得满脸通红,面对众人宣布他的喜讯:“我在法院对面,买了块地皮,年前刚建好,明天请同学们去喝我的喜酒……今天这包厢我请了!”
众人均道贺:“一定去的……”
今天日子不错啊,都争着买单或请客,只有盖某:“不巧,明天我去市里有业务,估计去不了了。”
“我的业务比你还多,同学办酒,怎么样也得去捧场……”吴刚不满意盖某的说辞,借着酒劲,冲口而出。
盖某不买账:“你大方,下午在阿满饭店的麻将桌上还差我三百呢?”
这亲兄弟明算账,现实得可以哦。
下华南东海前,家凤记得自己也曾欠过他若干元,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领导,兄弟出去挣了点小钱,今日特地奉上昔日借款。”
“不急。”盖某接下,挪揄,“领导还不如打工的兄弟爽快。”
太会夸人了吧,怎么那么别扭?
“兄弟们,喝酒……”
不知道谁叫唤,又一轮喝将起来。
晚上不知道哪位兄弟在兴隆宾馆开上了几间房,幸好,家凤与何荻平送醉酒的秦君去医院打点滴,午夜的街头,早已褪去白天的喧哗,路灯下,三人相依相偎。
“只有我们几位才是难兄难弟哦!……”
一直嘟哝不停,直到返回宾馆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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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凤、何荻平带了阿妹,三人一行好找,本以为在哪家饭店酒馆宴请,在法院大楼附近来回走了一趟。只见几家结婚喜宴的,没找到兄弟的酒场,正在失望间,发现在酒店之后的小巷,热热闹闹,有一处露天流水席,虽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几人还是走了过去。
一张旧书桌,上面一张红纸贴着“收礼处”,一位汉子,熟练地接过来宾递过的红包,当面拆下,在一本簿子上登记,再递回个小红包,里面约数十元,俗称“回礼”。
“同学们来啦,快这边坐。”一位妇人招呼,似曾相识,不敢相认。
不对吧,早几年家凤去田家中学任教,学校附近的村庄就是秦君所在的农村老家,偶尔去老同学那小酌一顿,当时见到过秦君夫人,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
对面的老伯,家凤还是认出来了,正是秦君的爸爸,收礼金的就是他二叔了,一位40来岁的汉子,难怪有些面熟。
正在喝酒时,秦君提了2瓶茅台酒,放在桌上,其他桌上可没有哦,对同学们特别款待。
“嫂子,这几年辛苦你了,不错,在城里安了家,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家凤给秦君夫人碰杯,刚才不敢相认,可想为了房子,夫妻二人付出了多少心血。
相比山里的小林,把买房的希望寄托在家人身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在小伙子上,看不到有购买的能力,缺乏了更多如秦君一样的拼搏或奋斗;其实每个人的起点差异,真的不是太重要!
秦君发表感慨:“是啊,早几年为了攒钱,过年本应回家都没回去……”
“你是真没钱,怎么回家?在老同学面前还不说实话……”秦君夫人没替老公遮掩。
“兄弟们,实不相瞒,早几年一次春节前,打牌输了好几万,回家的路费都没了,不好意思……”秦君坦白得够彻底。
“往事不要提了,谁没有走背的时候?”家凤感叹,“兄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来……干杯!”
“哪里?还是兄弟们够意思!”秦君一饮而尽,感叹不已,“今天来的客人,除了一些父母辈的亲戚,就是在座的同学们了。”
是啊,同学关系也是一层非常重要的社会关系、人情网络,特别是安家在县城,同学之间显得更为特别或亲切!
对秦君来说,开启在县城的全新生活,面对的大多是陌生的人群,而之前有过某种交集,未来仍然会来往的群体,则非庞大的同学关系、群体为最了,虽然来者寥寥。
“今天虽然有些同学没来,可以理解……”秦君侃侃而谈,“我们在外面打工,阅历多多,知道人不敬你,就是自己无德,如果平日里多走动,就大不一样了。”
“未必,每个人的心理都不一样,情况千差万别,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啦!”吴刚颇敬业,打官司多了,早已看透世态人情,依然保留了某种当初的情怀,有意义!
用餐过后,客人们依次散去,家凤等三人,随吴刚去单位坐坐。
何荻平带阿妹四处走走,家凤随吴刚来到整洁有序的办公大厅。
刚一坐下,只见一对老年夫妇,一个20来岁的男青年,来到办公桌前陈述。
“那些人要我搬家(腾出房屋),说如果不还钱……”“赌债也要还吗?不用还了!”
老汉、老妇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期间,当事人男青年一言不发……慈母多败儿,这种事也要靠父母出面,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了。
债主发话了:“我又没逼着你儿子借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借据上写得清清楚楚,有你儿子,老头的亲笔签名,用房屋做抵押,归还之日两清……”
吴刚:“多还的利息也不要了,按央行的规定,借钱还是要还的,老伯、大妈,二位早干嘛去了?那么精明就不要在单据上签字嘛……还有什么意见没?”
一锤定音,需要多高深的知识呀!类似些微案例每日不断,如果都去开庭,岂不有某些忙碌与浪费资源之嫌。
双方没有异议,千恩万谢而去。
两个熟悉的身影来到眼前。
只见一个是阿强,垂头丧气,呆立一旁;另一个让家凤心头一震,怎么阿强跟癞头杠上了,这可不是一个善茬呀!
正是早几晚给何顺和瘦高个调解的癞头,且看看作何表现?
家凤不会去干扰司法公正吧?这倒不会,只是静坐一旁,听吴大官人如何发落?
原来是阿强在工厂无聊,就在众人回去后,后来忍不住又独自回家了,就在除夕之夜,大家酒足饭饱,玩牌,输得一塌糊涂,无奈只有向癞头借了一万元,日息10%,说好将自己家房屋抵押,如果还不上,就要将阿强家两间破房之一收走。
之前有介绍,阿强父母早已去世,还有一位哥哥在外漂泊,长年累月不着家,另一间是哥哥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自作孽,现在阿强算是一无所有,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咳咳!……”家凤咳嗽几声,“抽支烟去!”
二人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家凤呀,稀客!”“王大队长,办公室够气派呀!”
又见熟悉的身影,免不了寒暄一阵。
于是家凤给吴刚说了一下情况,听何荻平说,他家一处偏房,与阿强家的房屋类似,还不如阿强家的半边房屋,阿强家的地段更好,更为宽大,早段时间有人出到10万元欲买下,阿强抵押之物绝对不下于此价啦!
也就是说市场行情10万元的,想一万元拿下,这不是明抢吗?
无论本金1万元,还是日息1000元,就阿强现在的状况,都是拿不出的,属于他的最后一片财产,他那间破房屋,从借钱那一刻开始,就不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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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个道理,但总不能便宜癞头那个恶人吧。”家凤的担心有些多余,双方的恩怨不仅仅是钱、房子、善恶之争……大家都没搞懂实质所在,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个其就是阿强自己。
正在此时,何荻平和阿妹过来了,何荻平听了事情经过后,沉思了一阵。
“可以这样,我们给他钱,房子在我们手里,以后阿强还可赎买回去,至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何荻平觉得有些担忧,“只是这些恶人,不能轻易得罪,我不好出面,早几天还在给我哥了事,不过想想也是可恨,直接交给警方处理好了,那样会助长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阿妹显示出了不一般的精明:“如果他继续滥(赌)下去,还不上,我们可以把房子卖掉,赚到的差价还可以给回他一部分,两不耽误……况且恶人也不知道你来过!”
对于恶人的嘴脸,不可一世,家凤也看不惯,只是与何荻平同属书生意气,现在兄弟有难,阿强肯定也有一万个不甘心,否则就不会来这啦!而家凤与何荻平却有些拿捏不定。
还没有阿妹高明,吴刚更不能望其项背啦!
“我心中有数了……”吴刚胸有成竹,“家凤,走!”
二人回到办公大厅。
吴刚正色道:“按说借钱必须要还的,但那个钱的性质和日息,是在赌桌上借的吧!如果交给警方处理,是要没收的,如果开庭,还要扣除相关费用,那这样想要回钱,只能……否则你们去找警方吧!”
听说要交给警方,双方自然有些心虚,癞头第一个就不赞成。
“领导,能不能叫当事人给我本金和当天的利息1000元,其他我就不要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呀!”癞头说完,拿眼睛使劲瞟向阿强,看对方怎么拿得出钱来?最后不是乖乖拿房子抵债吗?
此时阿强鼻尖上都在冒汗,或是泪奔?家凤不忍直视。
“那你去休息厅那边,我跟当事人了解下情况。”吴刚把癞头打发走开。
等癞头去了那边一长排休息椅,家凤给阿强说了一下刚才合议的意见,为了避嫌,何荻平和阿妹还停留在王大队长的办公室。
吴刚:“看在你和我兄弟是朋友的份上,等会我帮你调解,只需要还本金,你以后不要去赌了,老老实实上班赚钱,因为二位兄弟给你还了钱,你的房子押在何荻平那里,如果你继续赌,那房子得卖了还钱,否则会让帮你的人寒了心。”
阿强就是落水待毙的人,绝望之中捞到了一根稻草,头像鸡啄米一样,一个劲点头:“是,还是兄弟好!肉烂在锅里,宁愿给兄弟,也不能给那些人……只是我去东海的车费也没了。”
什么叫走投无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不幸的是,阿强选择了后者。
“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这里是10000元整,再多给你500元,你写张房屋抵押协议,我给你们见证下。”吴刚将抽屉打开,将钱和纸笔拿出。
稍后,癞头被叫唤过来。
熟门熟路,吴刚:“我刚跟当事人协商过了,偿付本金,现在就可以拿钱走,如果不同意,你们去找其它地方吧……还有什么意见没?”
癞头的反应竟然出人意料,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在文书上签字,拿钱迅速离去。
吴刚指着远去的背影:“这次算阿强走运,通常放高利贷的人,很难缠的,一定不要再去沾赌了,更不要去借高利贷,输掉的就当买个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可惜,欲壑难填与有限的自我控制力,永远是一对矛盾。
阿强随家凤等去秦君处吃酒席,通常自办酒席分中餐、晚餐,吃完后才算结束,客人走的走,散的散,而对于某些客人来说,还有二大去处,一为玩牌,二为上KTV。
此刻,客人散去的席位,已摆开一张方桌,众人团团围住,一人坐庄,给众人发3张牌,未几,庄家赔的赔,收的收。
秦君是主人,自然在里面下注,但看得出他是为了陪客人,下注很少的,中间一位,秦君叫他“表哥”,那是豪气干云,下注时,输了些钱,庄家走了,他就争着做庄,一来二去,输了不少钱。
阿强只是在旁边看着,家凤推推他的肩:“你口袋里不是有钱吗?怎么能忍住不下注。”
一副木然和不可名状的表情浮现在阿强脸上:“凤哥,我还去赌,还能算人吗?先想办法把钱还上吧,以后还得挣钱成家,可能会很艰难,但是也得走下去……”
不错,看来他得痛定思痛,脱胎换骨了,但愿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而暂时戒赌。
秦君现在房子有了,以后生活无虞,是否会沉溺于此呢?
“我现在(金额)玩得很小了……主要是陪客人们开心一下。”秦君笑笑,“换了以前,想也想不到!”
不时有客人离去,主人还得送客。
只见秦君已没下注了,在一旁看着,牌桌上也人员渐渐稀少,表哥意犹未尽,叫唤客人们,几近哀求:“来娱乐下呀,兄弟们,不能冷了场哦……”
曲终人散,表哥起身欲离去,秦君与家凤正在说话:“兄弟们等会去KTV,已开好包厢了,还有白天没时间来的同学,打电话叫过来再聚聚。”
“秦君,给我100元加油,刚才输光了……”又见一位惨人,开个小车,竟然加油的钱都没了。
“给……”秦君递钱给表哥,“一起去KTV玩吧!”
“不了,我得去找钱……回见!”表哥跨进一辆大众小车,疾驰而去。
“我这表哥,就是我的昨天呀……走!”
秦君嘀咕了几声,然后,众人往KTV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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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凤、何荻平、吴刚、阿妹4位,准备坐上秦君的车,他却不让:“你们是贵宾,坐我姐夫的车吧,某迪进口小车,舒服,我村子里4位小伙子坐我这车……”
只见4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钻进秦君的车,一位络腮胡子,坐副驾驶座,一位胖墩,坐秦君后座,另二位是本份的青年学生,其中一位带副眼镜,另一位手里握一柄玩具。
秦君姐夫率先开出,秦君殿后。
黄昏的街头,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开到了繁华的商业街,在灯红酒绿的帝王KTV门前,秦君姐夫停车,前面正堵车,眼前有一辆车挡在秦君姐夫的豪车前面。
秦君的车往前赶上,二辆车并排在一起,中间留下仅仅容纳一人通行的空隙。
此处就是目的地,秦君姐夫准备右转进入饭店前的停车位。
一辆摩托车驶入二辆车的空隙,因为秦君的后视镜,挡住了摩托车的去路。
姐夫的豪车的后视镜锃亮,煞是耀眼。
“喂,能不能过……”满嘴酒气的刺青青年,年约20岁不到,嚷嚷:“我冲过去啦,快走……”
吴刚在副驾驶位,拉拉姐夫的一角,因为他知道,如今街头一些年轻人,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到处挑事,不是怕这些小伙子,没钱没势的,只是身为工作人员,做善意地提醒。
“你想怎么样?……”秦君姐夫是外省人,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一板一眼,用普通话回复。
这就是关键所在,通常这些街头混混,最喜欢找有钱的外地车辆寻恤滋事,无论是碰瓷、敲诈勒索,还是争强好胜,打架斗殴,无论双方强弱与否,往往一触即发。
秦君姐夫好歹也算准成功人士,大小一老板,可是有头有脸的,岂能惧怕一个愣头青。
刺青好大的口气:“我就要冲啦……”
此刻,前面的车已开走,姐夫只需要右转进入饭店前面停车即可。
但姐夫扬着手,两眼死死地盯住刺青:“你冲一个试试……”
“你指什么指,想打架……”刺青手舞足蹈,掏出手机,大口地喷着酒气,不知道是在打电话,还是在吵架,“过来,帝王KTV有人要打我!……”
撒野撒到城区来了?估计也不是等闲之辈哦,看来今晚或许会有大事件发生么?
就在同一瞬间,络腮胡子推开副驾驶座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刺青迎头一拳。
络腮胡子晃晃拳头:“NND,你算什么东西?打你又怎样……”
刺青跌倒车下,嘴还很硬,疯狂叫嚣:“你们敢打我,不知道我是谁?……”
远水解不了近渴,叫人也没那么快呀,挨打不是白挨了吗?
姐夫将车开入饭店前的停车坪,秦君也尾随而上。
上来一群年轻人,大概有10多人,胖墩与络腮胡子临危不惧,众人一起下车,来到阵前,眼看一场火拼即将爆发。
幸好双方中间好几位太过于年轻,文质彬彬的学生,才没有群殴。
“你小子怎么不长进,喝了点猫尿,到街上丢人现眼来了……”只见一位汉子,扶起刺青,一边大声呵斥,一边给站在前面的吴刚道歉,“都怪我家管教不严,冒犯了领导和兄弟们,改日这小子酒醒了,我再摆一桌负荆请罪!对不住啦!”
吴刚:“今天这事就算了,也没伤到什么?以后要注意点……都是乡里乡亲的,打到谁也不好!”
癞头连连点头称是,带着一干人离去了。
家凤此时立在街边,看见有一个老妇人夹在对方其中。
秦君指着老妇人:“真是冤家路窄呀!上次就是那老妇人,说我撞了他,被要去500元检查费,说有问题还要找我……”
“秦哥,你被骗了,那(刺青)小伙子是癞头的弟弟,老妇人是他俩的姑妈,嫁在城里,他们就是勾结起来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是被他们骗了……就是不甘心,想翻本,上了人家的当,以后再也不赌了!”
无论阿强能否戒掉,至少说明地方网络论坛里的传闻是真的了。
据传,城郊的一位老妇人,假装被车撞,然后向车主骗钱,这样明显的碰瓷行为,秦君怎么没有识破呢?
“我看她可怜兮兮的,钱也不多,就给了。”秦君的恻隐之心,怕麻烦的心理,还有长久在外,不熟悉某些状况,现在了解真情,狠狠的说,“我真想一车开过去轧死她,赔给她钱也没事。”
阿强:“幸好你给了,刚才那些烂人,就是癞头一家的亲朋故旧,我经常听说,如果骗钱不成,或看菜下碟,动不动一群人涌上去,就算不打人,也把一些老实人吓怕了。”
这哪是碰瓷,简直是明抢呀!看来此次刺青假装醉酒,伺机与人发生冲突,再行敲诈勒索之事。
巧的是,没找好对象,姐夫见多识广,胖墩与络腮胡子的气势,还有吴刚在场,避免了一场闹剧。
癞头及时出现,因为阿强之事,已认识吴刚,通常这些人有一个软肋,就是害怕执法人员,因为他们做的一些事,大多是打法律的擦边球,也可以定性为犯法,也可以视为不犯法,所以很难定性,只能对最终的结果做出判定。
吴刚:“说起法律,其实是有定性的,实际就是诈骗违法犯罪的一种表现形式,法律都有相关规定……盗窃、诈骗、哄抢、抢夺、敲诈勒索或者故意损毁公私财物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
“怎么我的钱还要还给他,可以当赃款没收呀……”阿强心有不甘。
“赌博也要入刑的……赌博的资金、交通工具、通讯工具等,应当依法予以没收。”吴刚讲解了一通。
“唉,都怪自己鬼迷心窍,我真想把自己手指给切了……”阿强拍打自己脑袋,痛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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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驶来一辆三轮摩托,下来一位女士,女士傲慢地递过5元钱,一位高挑清瘦,白净面孔的帅哥接过。
“家凤,什么时候回家的呀?”帅哥叫唤不停。
“啊,醉仙?忠哥……”家凤看到了久违的高中同学,万忠,大号“醉仙”。
咋搞上了出租,何荻平呢?同行啊,可以有共同语言,不好,几位已步入KTV里面。
“秦君请的,进去搞几杯切磋下,好久没领教你的功夫啦……上次被你放倒!”家凤邀请醉仙一去。
万忠有些犹豫:“兄弟,我还得拉客,赚点生活费,我就不去了。”
不提防有二位穿制服的人员,过来将醉仙的摩托车钥匙一把取下:“现在整治摩托车非法营运……”
“能不能通融下,我就靠这个赚钱……”万忠苦苦哀求,对方毫不理会,一位跨上去,开动马达,将车开到前面一块空地,那里停满了收走的各式车辆。
万忠一脸懊丧,呆立路旁。
“忠哥,上去找同学们,看谁能帮忙取下车。”家凤劝慰。
进入KTV包厢,只见里面集聚了不少同学,欧阳、小盖、阿满……济济一堂,同学感情非片言只语难以形容,振臂一挥,应者云集。
阿满招呼:“醉仙,好久不见,在哪发财哦?”
“稀客,来搞几杯……”小盖给万忠倒上酒戏言,“听说你开专车来的……”
哪怕骑个破自行车,也是专车,只有在同学聚会中才能获此殊荣。
“唉,刚才在下面醉仙的车给整治的收了去,哪位兄弟可以帮忙找找人……”家凤把刚才下面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当事人万忠尽管愁肠百结,仍然一言不发;这种事,实在不好意思启齿。
小盖:“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抓得紧,一不小心就被整治了去……”
“我的饭店买菜的三轮车早几日也被收了去,托人去取,罚了2000元,那破车,也只是花4000元买的二手车……这几天很不方便,没办法。”
家凤听众人议论,此起彼伏,似乎说得蛮有道理,只是苦了万忠兄弟。
期间免不了互相敬酒,好几杯啤酒下肚的功夫,万忠依旧是闷闷不乐,如坐针毡,找了个借口告辞而去。
“忠哥,等会!”秦君是东道主,追上去送客,家凤也跟了上去。
走廊上,三人边走边聊。
“忠哥,你如此一表人才,做啥不行,怎么搞起三轮出租来了?被收去也是本来就有的风险。”秦君询问。
万忠:“有门路谁会去赚这个钱,不是出去打工,没挣到钱,年前回来没事,弄个三轮车跑跑出租,赚点生活费……”
路过洗手间,正好碰见吴刚出来。
“吴刚,正好,看看你有没熟人,帮醉仙……就在楼下。”家凤详细地说了一遍。
吴刚:“走,去看看。”
楼下,一辆辆摩托车正往一辆大卡车上放,一杯茶的功夫,吴刚回来,将车钥匙递给万忠。
万忠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来不及道谢,自家兄弟也不言谢!
“好的,我先回去停好车,就住在附近,跟我去认认门。”万忠乐滋滋地将三轮摩托开了过来,对众人呼喊。
于是万忠将三人辗转拉到了一处出租楼,这是一座郊区的旧农贸市场的三层旧楼房,又破又大,醉仙将车停放在空落的院子里,准备离开。
三楼阳台上露出一个女人的头:“万忠,正事不做,又去喝酒啦!”
“我老婆,我得给她说下。”醉仙对众人介绍,然后朝楼上喊,“同学聚会,几个同学过来认认门。”
“哦,是你的同学呀。”万忠老婆将门打开,几人进入落座,几张形状不一的板凳,其它日常生活用品简陋至极。
“忠哥,我以前去你农村老家,条件可以呀,怎么来这受罪?”吴刚去过万忠老家,刚才不遗余力帮他,看来凡事都有个渊源。
秦君不忘鼓励一下灰心丧气的兄弟:“忠哥,你以前搞体育专业的,能文能武,在哪不能发达……”
“就凭她,我嫁给他5年了,没过一天好日子,他天天换工作,钱钱没有,到处欠账,连个孩子都不敢养……租住在这破屋里,倒霉透了。”万忠老婆一顿数落。
万忠气急:“你说你不愿意在农村住,我就带你在县城住,谁有多少钱,不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吗?你在县城里不上班,还不好玩吗?我开出租是挣不多,也没饿着你……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不好!兄弟们难得一聚,不是来看热闹的,几人准备告辞而去。
“兄弟们,等等,我还得出去拉活,顺便送大家过去……”万忠一道出门。
三轮摩托开到帝王KTV门前,停靠在一辆某克商务进口小车前。
只见车门推开,走出一位精明干练的成功人士,西装革履,戴一副金边眼镜,对着依然跨在三轮车上的万忠:“兄弟,不认识我了么?”
家凤一脸茫然,此人三十五岁上下,明显比众人年龄大,层次不一样,难道生活状况不佳的万忠,深藏不露,运交华盖,不可能呀?
“我是金浩呀,在华南富某公司人力资源部,你不记得了?……你还是我的恩人呀!今晚得好好叙叙。”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金兄不是本地人……是同省大雁市人,怎么到南帝来了,缘分呀!”万忠伸出手。
可惜没有相机,拍下这戏剧性的一幕,历经久远,畅想遥远。
两只手握在一起,家凤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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