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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船火儿寄书江州 黑旋风博钱赌坊
逆袭水浒传全文阅读作者:不开心的橘子加入书架
  那船头上横叉的大汉便喝道:“前面是甚么梢公,敢在当港行事?船里货物,见者有分。”这船梢公回头看了,慌忙应道:“原来却是李大哥,我只道是谁来。大哥又去做买卖,只是不曾带挈兄弟。”

  大汉道:“张家兄弟,你在这里又弄这一手!船里甚么行货?可曾交得通行厘金?若未交时,便要将来与我!”梢公答道:“也没甚行货,只是个寻常过江客人,李大哥饶她一遭。”跟着低声对三娘道:“切莫显身,我自应付他,若他见了你,定要你出那鸟厘金。”

  三娘却笑了笑道:“他又不是甚么恶人,见一见何妨?”当下出了舱来,大喇喇的站在船头只看。那梢公暗暗叫苦,心道:“好个没道理的小娘子,有心要护她,她却自己现身了。”

  船上那大汉道:“咄!莫不是扈三娘子?”三娘只看着那大汉笑道:“正是我,来人是谁?”那大汉失惊道:“真个是扈娘子。”那立在船头上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家住浔阳江浦上,最称豪杰英雄。眉浓眼大面皮红,髭须垂铁线,语话若铜钟。凛凛身躯长八尺,能挥利剑霜锋,冲波跃浪立奇功。庐州生李俊,绰号混江龙。

  那船头上立的大汉,正是混江龙李俊。背后船梢上两个摇橹的,一个是出洞蛟童威,一个是翻江蜃童猛。这李俊听得是扈娘子,便将船并过来,跳过船来,大喜道:“今日李俊在家无事,棹船出来江里,赶些私盐,不想又遇着扈娘子在此。”

  那梢公呆了半晌,做声不得,方才问道:“李大哥,扈娘子便是常说的一丈青么?”李俊道:“可知是哩!”

  那梢公便拜道:“我那爷,娘子何不早通个大名!省得着我还在那里出丑。”三娘笑道:“大哥盗亦有道,也不是出丑。”又问李俊道:“这个大哥是谁?高姓何名?”李俊道:“娘子不知,这个好汉却是小弟结义的兄弟,原是小孤山下人氏,姓张,名横,绰号船火儿,专在此浔阳江做这件稳善的道路,今日见得娘子,到起了善心,不劫你来,反倒护你。”说罢众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当时两只船并着摇奔对岸滩边来,少时过了大江,五个人上了岸,缆了船,一众人都上岸来。三娘道:“又在这里见得几位兄弟,心头甚喜,不如寻个酒店坐下吃几杯叙话。”李俊道:“娘子说的是。”

  当下张横前面引路,五个便到岸边一处港口酒店内坐定,吩咐酒家打了两桶酒来,又有时鲜的鲜鱼做汤,切了十余斤好黄牛肉来,蔬菜瓜果排铺了一桌,李俊请三娘坐了主位,李俊坐了第二位,张横、童威、童猛依次坐了。

  坐定后,李俊又与张横说道:“兄弟,我常和你说,这少华山替天行道,何等义气,今日你可仔细认看,这位便是创下少华山偌大基业的扈娘子。”张横便拜道:“早晚只盼一见,适才不识得娘子,倒是孟浪了!”

  三娘扶起张横看时,但见:七尺身躯三角眼,黄髯赤发红睛,浔阳江上有声名。冲波如水怪,跃浪似飞鲸,恶水狂风都不惧,蛟龙见处魂惊。天差列宿害生灵。小孤山下住,船火号张横。

  张横拜罢道:“前些日曾听李大哥说了,娘子在揭阳岭上传教,那时候我自去走一趟私盐买卖,回来后方才知晓娘子到了俺们这里,那厢里赶去时相见时,娘子却已经离了揭阳岭。还道娘子早已过江去了江州,便早晚都在江边等候,只望娘子回转来时,便能相见,却不想娘子今日方才过江。”

  三娘道:“却是因一件事耽误了。”当下三娘便将在揭阳镇与穆弘兄弟争竞,又救了穆弘之事说了。李俊听了笑道:“那兄弟两个只在揭阳镇上横行,今遭却被娘子折服,也是一同入伙的缘分。”

  三娘又道:“听闻张大哥还有一位兄弟?”张横说道:“好教娘子得知,小弟一母所生的亲弟兄两个,长的便是小弟,我有个兄弟,却又了得。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跳张顺。当初我弟兄两个,只在扬子江边做一件依本分的道路。”

  三娘道:“也想见见张二哥来。”张横道:“我弟兄两个,但赌输了时,我便先驾一只船渡在江边净处做私渡。有那一等客人贪省贯百钱的,又要快,便来下我船。等船里都坐满了,却教兄弟张顺也扮做单身客人,背着一个大包,也来趁船。我把船摇到半江里,歇了橹,抛了钉,插一把板刀,却讨船钱,本合五百足钱一个人,我便定要他三贯。却先问兄弟讨起,教他假意不肯还我,我便把他来起手,一手揪住他头,一手提定腰胯,扑通地撺下江里,排头儿定要三贯,一个个都惊得呆了,把出来不迭。都敛得足了,却送他到僻净处上岸。我那兄弟自从水底下走过对岸,等没了人,却与兄弟分钱去赌。但若是遇上做公的,为富不仁的恶徒时,便请他们吃刀板面与馄饨,那时我两个只靠这件道路过日。”

  三娘听了笑道:“两位大哥这等也是收过江厘金的法儿,只是还要张二哥费一番手脚。”李俊等都笑起来。末了李俊说起投托少华山入伙之事来,张横大喜满口答应,口中道:“我这里并无二话,只是我兄弟那里须得去说。我两个此前一处做买卖,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自从与李大哥相交,从他那里听得娘子少华山行事后,如今我弟兄两个都改了业,我便只在这浔阳江里做些私商,只收些厘金渡客。兄弟张顺,他却如今自在江州做卖鱼牙子。如今娘子去时,小弟寄一封书去,将入伙之事一并说了,劝他一同入伙;只是不识字,写不得。”

  李俊道:“我们去村里央个门馆先生来写。”三娘却笑道:“我写来便是了,只是无笔墨纸砚。”李俊道:“便请酒家借笔墨纸砚来。”当下借了酒店里的笔墨,张横口述,三娘便书了一封信来,张横便请三娘带书去。

  当下三娘收了书信,与四个又吃了一回酒后,方才起身辞别,四个送出几里地,方才转回,三娘自往江州而去。

  只半日功夫,便在黄昏城门关前,三娘到了江州城,入得城来,先寻一家客店投宿了,安歇一晚。

  第二日起身来,三娘稍作梳洗,只想今日先不出摊行医,便先取些银两,信步上街游玩一番。这江州城便在大江岸边,上下江里咽喉去处,往来商船、货船络绎不绝,商贾繁荣,也是个广有钱粮的地方。

  三娘在街上闲逛了一遭,不知觉间出了城来,却在城外一处街角见得一家赌坊在那里,却见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个黑凛凛大汉,内里一个闲汉对那黑大汉道:“李大哥,你闲常最赌的直,今日手气不好,可要借些银子再去博来?”

  那黑大汉却道:“你这几个,借你一文便要还三文!”那闲汉笑道:“李大哥在我这里也有三五两的欠债,也不争这一回,不若借了再去搏一回,指不定便将钱都赢回来了。”

  三娘见了暗暗好笑,心道:“原来是劝人借债赌博的。”只看那大汉生得威猛,不禁心念一动,暗想道:“难道便是那人不成?且上去问问。”

  三娘正待上前时,却见那黑大汉吃不住几个言语,大喝一声道:“好,便再借二两来,我再去博来看!”当下借了闲汉二两银子,转身又进了那赌坊。

  三娘笑了笑,走上前去,待要掀开门帘进去,门口几个闲汉见,一个伸手拦住道:“娘子何去?”三娘道:“自然是要进去。”另一个见三娘貌美,摸着下巴邪笑道:“小娘子,你可知内里是什么地方?”

  三娘道:“不就是赌钱的地方么?我进不得么?”那闲汉笑道:“内里都是一屋男子,你一个女子进去,只怕触了大家霉头。”三娘呸了一声,手中取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来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里有钱,你不让我进去么?”

  几个闲汉见了,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都道:“娘子要试试手气,自可进去。”当下两个闲汉打了帘子,恭恭敬敬的引了三娘进去。

  进到内里,只见这里一片漆黑,只点起些烛火照亮,却是一片乌烟瘴气,都是一大股汗臭味冲鼻而来,又有吆五喝六的噪杂之声在那里叫喊,正是个财气之地。

  三娘只见这处赌坊里,到有好几种赌摊,玩法各不相同,那引路闲汉笑道:“娘子可知玩法?”三娘见那黑大汉却在一处钱摊子前面博,指着那钱摊子笑道:“我便去那里玩一回来。”闲汉道:“娘子懂得?”

  三娘笑道:“那钱摊子玩法不外两种。一为摊钱,又称意钱,便是随手取钱币若干,放入器皿中摇动,开时数钱币,以四为盈数,其余数为零,一、二、三,押得者获胜。另一种为捻钱,又称掷钱。便是掷钱为博者,戏以钱文面背分胜负,曰字、曰幕。字、幕即正面反面。我自然知晓。”

  那闲汉惊了一回道:“想不到娘子倒是个惯会博的。”当下引了三娘过去那钱摊子,分开众人,请三娘坐了一张杌子。

  见得那闲汉引个女子到来,一众赌客见了都惊得呆了,那黑大汉皱眉喝道:“孙三,俺这里正是手气当旺,你却引个娘们在这里,却不是触我霉头?”

  那闲汉孙三赔笑道:“李大哥饶一遭,只因这位小娘子将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来,只顾要来搏一回,便引她来。”那黑大汉听了道:“一个女子会赌个甚么?你这厮定是看人是个羊枯,只顾引来输与你几个!”

  那孙三笑道:“李大哥说笑了,这里博来,都只拼运气,这位娘子也不一定便会输的。”三娘便将那锭大银拍在桌上,口中道:“闲话休说,且博来看!”那黑大汉看了倒是喝一声好,赞道:“这小娘子倒是豪气,我们一同博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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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字幕2面猜输赢 琵琶4亭相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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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那赌坊钱摊子前,三娘听了那黑大汉的话后,笑着说道:“一同博这摊主的也不好玩,这位黑大哥,可敢与我做个对博来?”那黑大汉大声喝道:“如何不敢?”当下将才借的二两银子撇在桌上,叫道:“小张乙把个掷钱的来与我两个博。”那小张乙得也是好事的,便道:“大哥与娘子对博一手看来,各位少歇一趟。”

  那小张乙说罢,看着三娘与那黑大汉道:“两位便请猜来。”三娘看着黑大汉笑道:“我是客不犯主,这位黑大哥先猜便了。”那黑大汉撸撸袖子,也不客气道:“好个爽快的小娘子,我便猜个幕来。”三娘笑道:“既然是对赌,我便猜个字来。”

  小张乙道:“好,着定离手,看博来!”当下将那枚头钱一共便是六枚,一齐掷下,便在桌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少时六枚头钱都定下来,众人看时,却是四枚字面,两枚幕面。这掷钱的法儿,便是博者将六枚钱掷下,看字面和幕面的多少,决定胜负,此刻看来便是那黑大汉输了。

  小张乙笑道:“却是这位小娘子赢了这一搏。”当下便将黑大汉那二两银子取到三娘面前。那黑大汉见了,瞪圆眼睛喝叫道:“我这是二两银子,适才只博个一两!”小张乙皱眉道:“李大哥,你闲常最赌的直,今日如何恁么没出豁?”

  那黑大汉涨红了脸来,三娘却笑道:“不妨事,适才也未言明博个多少,便饶这位黑大哥一遭,我俩个再来搏一回看,若我输了,便还他二两银子。”闻言那黑大汉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小娘子爽快!”

  当下那小张乙又要拢了头钱来掷,那黑大汉却一把抢过来,口中道:“这把我自掷来。”小张乙瞪眼道:“李大哥,无这等规矩!”黑大汉怒道:“我自与这位小娘子博来,要你管?!”三娘抿嘴笑道:“小张乙哥,不妨事,便让这位黑大哥掷来看便了,好教他输个心服口服。”

  小张乙见说了,方才罢手,黑大汉又赞道:“真个是爽快小娘子,娘子这回让你先猜来。”三娘道:“我也不改,还是猜字面。”黑大汉道:“好,我还是猜幕面,看我掷来!”当下便将那头钱六枚又掷在桌上,一般的滴溜溜转一回后,各自定住来,众人一看时,却是五枚字面,一枚幕面,这遭又是黑大汉输了。

  小张乙笑呵呵的将黑大汉那二两银子推到三娘面前道:“却是娘子胜了。”那黑大汉黑了脸孔道:“却是晦气古怪,不博了,俺自去也!”

  三娘却笑道:“这位大哥,赢了你两把来,我这里手气正好,不若邀你与我一同来博,本钱算我的,赢了咱俩平分如何?”黑大汉本要起身离去,听得这话时,登时大喜,又坐下身来,口中笑着大声道:“小张乙,快些博来看,我与这位小娘子一同来博。”小张乙笑道:“李大哥今日有了桃花运,却得这等容貌小娘子垂青,还肯与你一同来博。”那黑大汉怒道:“嘴里干净点,只是与娘子凑伙搏一回耍乐来!休得多话,快快掷来。”

  当下三娘便将出那二两银子做本,却道:“适才赢的二两银子在这里,黑大哥你说猜个什么来?”黑大汉道:“小娘子,只做这一博看么?”三娘却笑道:“我还有五十两大银一锭在此,不妨事!”黑大汉道:“也好,这趟我还是猜个幕面来,却不信它不来!”当下小张乙便道:“好。”当下便掷了来。

  少时头钱定住,却是四个幕面,两个字面,黑大汉一见之下大喜道:“便是赢了!”小张乙垂头丧气,只得将出二两银子赔了两个。随后三娘又将四两银子去博,小张乙瞪大眼道:“娘子却不博小些?”三娘眨眨眼笑道:“小张乙哥,若我输了,你便连本带利赢了回去啊。”小张乙道:“也是。”又问道:“这回猜个什么?”黑大汉搓搓手道:“还是博个幕面来看!”

  当下又掷来,竟然还是个幕面来,小张乙面如土色,只得赔了四两出来,三娘随手又一推,一并下注八两来。小张乙额头出汗,颤声道:“这回博个什么?”黑大汉道:“还是博个幕面来!”

  说也奇怪,那黑大汉接连博了五把来,都是猜的幕面,竟然连开五把幕面,那厢里三娘下注都是一并下去,五把后竟然赢了六十四两银子来,两个面前散碎银子堆了一堆在那里,那黑大汉笑得合不拢嘴来。

  三娘看着面如死灰的小张乙笑道:“小张乙哥,可还要与我两个来博?若是要博,我便这里六十四两一并压下!”小张乙慌忙道:“今日手风不顺,明日再来博。”那黑大汉却拍桌子喝道:“老爷我这里手风正顺,你这厮却要走了?”

  三娘拉了拉黑大汉衣角道:“黑大哥,须知赢钱七分便好,不可赶尽杀绝。”黑大汉也心满意足了,当下笑呵呵的捧了银子起身,三娘却道:“黑大哥何不先将欠债还了?”那黑大汉道:“也是,只是若还了钱,我便无钱请小娘子吃杯酒了。”三娘笑道:“不妨事,我这里自请大哥喝一杯。”

  那黑大汉大喜,当下便连本带利及以前旧债一共还了二十两,还了钱后,两个出了赌坊来,三娘道:“黑大哥,我初到贵地,却不知那里酒店有好酒,你且引我去好了。”黑大汉喜道:“也好,我这里引小娘子去一个好去处。”

  当下黑大汉引了三娘来到江边,只见那里靠江有个琵琶亭酒馆,到了近前,三娘道:“却是唐朝白乐天古迹的酒店,这里江景也好。”到得亭子上看时,一边靠着浔阳江,一边是店主人家房屋。

  琵琶亭上有十数付座头,那黑大汉撞将进去,便拣一付干净座头,让三娘坐了,自坐在对席。两个坐定后,三娘便叫酒保铺下菜蔬、果品、海鲜、按酒之类,酒保取过两樽玉壶春酒,此是江州有名的上色好酒,开了泥头。三娘纵目观看那江时,端的是景致非常。但见:云外遥山墨水翠,江边远水浪翻银。沙汀随风飞鸥鹭;小蒲破浪撑渔舟。翻翻雪浪拍长空,拂拂凉风吹水面。紫霄峰上接穹苍,琵琶亭半临江岸。栏干影浸玻璃,窗外光浮玉璧。昔日乐天声价重,当年司马泪痕多。

  当时两个人坐下,三娘笑着说道:“还未请教大哥姓名。”那黑大汉尚未说时,却见酒店一阁内转出一个人来,上前揪住那黑大汉喝道:“好你个铁牛,教我好找,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花花肠子,倒是与一个女子在此吃酒!”

  那黑大汉回头看了眼一眼,急忙起身唱个喏道:“哥哥休说笑,只是在赌坊里遇上,一同博了赢得些钱财在这里,因此请这位小娘子来吃一回酒。”那人不依不饶,直扯着那黑大汉,对三娘道:“这位娘子莫慌,可是铁牛这厮逼迫于你至此?但有我在此做主,你可直说来。我便是此间里两院节级,你但说来,他若敢做下欺男霸女之事,我定不饶他!”

  三娘急忙起身道:“这位黑大哥说的是真话,这位院长错怪了。”那院长闻言方才松了手,直打量三娘,皱眉道:“却没听闻哪家娘子会出入赌坊那等地方的,听娘子口音,也非江州人氏,敢问娘子何方人氏?”

  三娘笑着说道:“适才一直未曾与黑大哥通个姓名,既然这位院长问起,便说与两位听来。”当下三娘便将姓名说了,那院长与那黑大汉听了,皆是大惊,一起站起身来道:“原来却是一丈青三娘子,难怪如此!”

  当下那院长道:“小可姓戴名宗,充做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本处人称为戴院长。小可身有道术,但出路时,赍书飞报紧急军情事,把两个甲马拴在两只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一日能行五百里;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便一日能行八百里。因此人都称小可做神行太保戴宗。”

  原来那时金陵一路节级,都称呼“家长”,湖南一路节级,都称呼做“院长”。那戴院长何等摸样?但见: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人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令飞骑字,红串映宣金阊牌。健足欲追千里马,罗衫不沾半尘埃,神行太保术奇哉!程途朝去暮还来。

  三娘与戴宗见了礼,那黑大汉急道:“哥哥,却说俺名字来与小娘子听来。”戴宗笑道:“你与她博了多时,却不自说了。”那黑大汉挠头道:“只顾博那一回时,不曾说得。”

  三娘与戴宗都笑了,戴宗道:“这个是小可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姓李,名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为他酒性不好,多人惧他。能使两把板斧,及会拳棍,现今在此牢里勾当。”那李逵生得如何?但见:家住沂州翠岭东,杀人放火恣行凶。不搽煤墨浑身黑,似着朱砂两眼红。闲向溪边磨巨斧,闷来岩畔斫乔松。力如牛猛坚如铁,撼地摇天黑旋风。

  三个都见了礼来,各自欢喜,三娘吩咐酒家重整杯盘来,三个重新坐定后,边吃酒边叙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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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3娘酒店逢戴宗 张顺江水斗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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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在那琵琶亭酒店内,三娘、戴宗、李逵三个坐定后,李逵拍手笑道:“我那娘!扈娘子,适才在那赌坊里,你何不早说些个,也教铁牛欢喜。”三娘也笑道:“看铁牛大哥手气不好,便与你搏一回,教你赢些钱,也能把旧债清了。”当下将出适才赢的钱财,分作两份,将一份推到李逵面前道:“此乃适才说好的一半彩头。”

  戴宗道:“铁牛十赌九输,哪里还会赢钱?扈娘子切莫与他银两,转身又去输了。”李逵叫屈道:“哥哥,真个儿是俺铁牛赢的,那小张乙输了个赤条条的。”戴宗道:“你说的不算,听扈娘子说来。”

  三娘笑了笑,将适才赌坊赢钱之事说了,末了道:“其实这赌局内,十赌九骗,我适才也是用了些手法的。”李逵道:“我却不信,适才娘子你手未曾沾得那头钱,如何下手?”

  三娘微微一笑,取枚铜钱在手,随后在桌上转了起来,口中道:“一枚钱有两面,旋转起来后,若你能细算出它转动快慢,便能控制停下后,是字面还是幕面。若是看它转得快了,停下后是字面,而你要的是幕面,便可轻吹一口气,教它慢些,如此停下后便可是幕面来。”

  李逵瞪大了眼睛道:“我的娘,若是如此,扈娘子教铁牛这手段来,俺便可天天赢钱来使了。”三娘却笑道:“今日赢了小张乙,明日我再去,他必定不敢与我再赌。铁牛大哥也是一般,假若你学会了此等手段,今后哪个还敢与你赌来?再者若是遇上手段比你高明之人,一样也是输的。铁牛大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平素玩两手便可,切不可沉迷其中。”

  戴宗道:“扈娘子说的是,铁牛来,坐下吃酒。”李逵道:“不耐烦小盏吃,换个大碗来筛。”当下李逵教酒家换来大碗,满满筛下三大碗酒来,戴宗只恐三娘不胜酒力,口中道:“铁牛,扈娘子还是用小盏便可。”

  三娘却笑道:“不妨事,今日得见两位,便是吃醉了,也得觉得快活。”李逵道:“真是爽快的小娘子,今日得蒙娘子相帮,不但还了旧债,还赢了一笔钱财,铁牛这里敬你!”三娘举起碗来笑道:“我三个一起先喝三碗!”

  当下三人便对饮了三大碗酒,戴宗见三娘连喝三碗酒,眉头也不皱一下,心下更是钦佩,口中笑道:“难怪娘子能在华州统领群雄,这等豪气,不输英雄好汉。”李逵也道:“俺铁牛也服小娘子。”

  当下三个便一边吃酒一边叙话起来,李逵腹中饥饿,将那一盘牛肉都吃尽了,三娘又吩咐切十斤肉来,李逵也不客气,只顾在那里吃。三个连吃了两坛酒,方才慢了些,戴宗酒量不及两个,微有些醺然之意,三娘见了道:“这里有好鲜鱼么?”戴宗笑道:“娘子,你不见满江都是渔船,此间正是鱼米之乡,如何没有鲜鱼?”三娘道:“得些酸鱼汤醒酒最好。”

  戴宗便唤酒保,教造三分加酸点红白鱼汤来,少时酒保将鱼汤端来,三个吃了一回后,戴宗道:“这鱼却不新鲜”。当下戴宗又叫酒保来问道:“却才鱼汤,家生甚是整齐,鱼却腌了,不中吃。别有甚好鲜鱼时,另造些酸汤来。”

  酒保答道:“不敢瞒院长说,这鱼端的是昨夜的。今日的活鱼还在船内,等鱼牙主人不来,未曾敢卖动,因此未有好鲜鱼。”李逵跳起来道:“我自去讨两尾活鱼来与娘子、哥哥吃。”戴宗道:“你休去,只央酒保去回几尾来便了。”李逵道:“船上打鱼的,不敢不与我,值得甚么!”

  戴宗拦当不住,三娘却笑道:“有劳铁牛大哥了。”李逵呵呵笑着一直去了。戴宗对宋江说道:“娘子休怪这人,全没些个体面,羞辱杀人!”三娘却笑道:“铁牛大哥直率,生性是恁的,如何教他改得?我倒敬他真实不假。”两个自在琵琶亭上笑语说话取乐。诗曰:湓江烟景出尘寰,江上峰峦拥髻鬟。明月琵琶人不见,黄芦苦竹暮潮还。

  三娘与戴宗又闲话片刻后,却听得江边一片哄闹之声,两个急忙赶过去。走到江边看时,见那渔船一字排着,约有八九十只,都缆系在绿杨树下。一群渔人围了一处,内里只见李逵按住一名大汉,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去那人脊梁上擂鼓也似打。那大汉怎生挣扎?李逵正打哩,戴宗慌忙上前,在背后劈腰抱住,三娘也上前喝道:“使不得,使不得!”李逵回头看时,却是三娘、戴宗。李逵便放了手,那人略得脱身,一道烟走了。

  戴宗埋冤李逵道:“我教你休来讨鱼,又在这里和人厮打。倘或一拳打死了人,你不去偿命坐牢?”李逵应道:“你怕我连累你,我自打死了一个,我自去承当。”

  三娘便道:“人家正经渔家,定是有什么规矩,铁牛大哥却打了人家一顿,我三个也休走,便在这里等人转回,赔个礼,再赍发他些汤药费,如此方可。”

  李逵却道:“那厮敌不过俺铁牛,自吃一回打,赔什么钱?若是娘子看着不妥,待会儿俺铁牛也让他打几拳便了,休提赔礼赔钱。”三娘笑了笑,尚未答话,只听的背后有人叫骂道:“黑杀才今番来和你见个输赢。”

  李逵回转头来看时,便是那人,脱得赤条条地,匾扎起一条水靠儿,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头上除了巾帻,显出那个穿心一点红俏靠儿来,在江边独自一个把竹篙撑着一只渔船赶将来,口里大骂道:“千刀万剐的黑杀才,老爷怕你的,不算好汉!走的,不是好男子!”

  李逵听了大怒,吼了一声,撇了布衫,抢转身来,那人便把船略拢来,凑在岸边,一手把竹篙点定了船,口里大骂着。李逵也骂道:“好汉便上岸来。”那人把竹篙去李逵腿上便搠,撩拨得李逵火起,托地跳在船上。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只要诱得李逵上船,便把竹篙望岸边一点,双脚一蹬,那只渔船,一似狂风飘败叶,箭也似投江心里去了。

  李逵虽然也识得水,却不甚高,当时慌了手脚。那个人也不叫骂,撇了竹篙,叫声:“你来,今番和你定要见个输赢。”便把李逵胳膊拿住,口里说道:“且不和你厮打,先教你吃些水!”两只脚把船只一晃,船底朝天,英雄落水,两个好汉“扑通”地都翻筋斗撞下江里去。

  三娘、戴宗急赶至岸边,那只船已翻在江里,戴宗只在岸上叫苦,三娘却道:“院长少待,我自驾船去援手。”当下也不管戴宗劝阻,三娘跳上一条渔船,稳稳落在船尾,只将那竹篙望岸边一点,那只渔船,一似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翻船之处去了。

  起初戴宗不及阻拦,心头更慌,但见三娘那操船之术甚是熟稔,心头才安稳不少,便在岸上专等,这时江岸边早拥上三五百人,在柳阴树下看,都道:“这黑大汉今番却着道儿,便挣扎得性命,也吃了一肚皮水。”

  戴宗在岸边看时,只见江面开处,那人把李逵提将起来,又淹将下去,两个正在江心里面清波碧浪中间,一个显浑身黑肉,一个露遍体霜肤。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江岸上那三五百人没一个不喝采。

  但见:一个是沂水县成精异物,一个是小孤山作怪妖魔。这个是酥团结就肌肤,那个如炭屑凑成皮肉。一个是马灵官白蛇托化,一个是赵元帅黑虎投胎。这个似万万锤打就银人,那个如千千火炼成铁汉。一个是五台山银牙白象,一个是九曲河铁甲老龙。这个如布漆罗汉显神通,那个似玉碾金刚施勇猛。一个盘旋良久,汗流遍体迸真珠;一个揪扯多时,水浸浑身倾墨汁。那个学华光教主,向碧波深处显形骸;这个像黑煞天神,在雪浪堆中呈面目。正是玉龙搅暗天边日,黑鬼掀开水底天。

  戴宗看见李逵被那人在水里揪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何止淹了数十遭,正是:舟行陆地力能为,拳到江心无可施。真是黑风吹白浪,铁牛儿作水牛儿。

  便在此时,三娘驾船赶到,那大汉见来了个驾船的小娘子,便在水中提着李逵,呵呵笑道:“小娘子,你还敢来救这黑厮么?”三娘也笑道:“铁牛大哥与我一处来,自然要救他。”那大汉看了三娘几眼笑道:“小娘子,你若是落水了,与我在水里撕拼,只怕男女有别,肉帛交缠时,不好看。”

  三娘又笑道:“自然不敢与浪里白条张顺大哥在水里争斗,我这里有令兄张横书信,请先放了铁牛大哥,上岸来说话。”那大汉哦了一声道:“原来娘子认得我是张顺,又识得家兄,这便不同了。”当下那张顺便提了李逵上了船来,将李逵趸在船上,李逵喘做一团,口里只吐白水,三娘一撑船,三个一起望岸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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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边幸得遇张顺 酒店缘来逢玉莲
逆袭水浒传全文阅读作者:不开心的橘子加入书架
  却说三娘、张顺、李逵三个驾船到了岸边,戴宗连声呼唤,张顺见是戴宗,却也时常认得,眼见离岸边尚有二三十步,再跳下水里,带住了李逵一只手,自把两条腿踏着水浪,如行平地,那水浸不过他肚皮,淹着脐下,摆了一只手,直托李逵上岸来,江边看的人个个喝采。

  张顺带着李逵,赴到岸边,爬上岸来,看着戴宗唱个喏道:“院长休怪小人无礼。”戴宗道:“也是这黑厮无礼在先,却教你相会一个人。”

  当下三娘也将船靠了岸边,轻轻一跃,便跳到岸边来,一身白衣飘飘,宛如仙子临凡一般,岸边众人看了也都是喝彩不迭。戴宗笑呵呵的拉着张顺到了三娘面前道:“与你引见的便是这位。”

  三娘笑道:“这里叙话不便,且都请你们到琵琶亭上说话。”张顺讨了布衫穿着,李逵也穿了布衫,四个人再到琵琶亭上来,各自坐定。

  坐定后,戴宗便对张顺道:“二哥,你认得我么?”张顺道:“小人自识得院长,只是无缘,不曾拜会。”戴宗指着李逵问张顺道:“足下日常曾认得他么?今日倒冲撞了你。”张顺道:“小人如何不认的李大哥?只是不曾交手。”李逵道:“你也淹得我勾了。”张顺道:“你也打得我好了。”戴宗道:“你两个今番却做个至交的弟兄。常言道:‘不打不成相识。’”李逵道:“你路上休撞着我。”张顺道:“我只在水里等你便了。”四人都笑起来,大家唱个无礼喏。

  戴宗指着三娘对张顺道:“二哥,你曾认得这位小娘子么?”张顺看了道:“小人却不认得,这里亦不曾见。”李逵跳起身来道:“这小娘子便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丈青扈三娘子。”张顺道:“莫非是少华山一丈青扈三娘子?”戴宗道:“正是白莲娘子。”

  张顺纳头便拜道:“久闻大名,不想今日得会,多听的江湖上来往的人说三娘子行医传教,扶危济困,仗义疏财。”三娘急忙扶起答道:“张二哥谬赞了。前些日来时,揭阳岭下混江龙李俊家里住了些时日,后在浔阳江上,得遇令兄张横,修了一封家书,寄来与足下,便在此处。”说罢便将书信从怀中取出,交予张顺。

  张顺接过那信函,却闻得书信上一股淡淡幽香,口中却笑道:“小人识字不多,稍后请人看来。”三娘微微一笑,便吩咐酒保重整杯盘,再上酒肉来吃。

  四个便在亭内吃酒叙话,酒过三巡后,戴宗道:“今日得遇三娘子,便在这里琵琶亭吃三杯,就观江景。偶然酒后思量些鲜鱼汤醒酒,怎当的铁牛定要来讨鱼,我两个阻他不住。只听得江岸上发喊热闹,赶来才见铁牛和人厮打,我两个急急走来劝解,不想却与壮士相会。

  张顺道:“既然三娘子与哥哥要好鲜鱼吃,兄弟去取几尾来。”三娘笑道:“有劳张二哥。”李逵道:“我和你去讨。”戴宗喝道:“又来了,你还吃的水不快活。”张顺笑将起来,绾了李逵手说道:“我今番和你去讨鱼,看别人怎地!”正是:上殿相争似虎,落水斗亦如龙。果然不失和气,斯为草泽英雄。

  两个下琵琶亭来,到得江边,张顺略哨一声,只见江上渔船都撑拢来到岸边,张顺问道:“那个船里有金色鲤鱼?”只见这个应道:“我船上来。”那个应道:“我船里有。”一霎时却凑拢十数尾金色鲤鱼来。张顺选了四尾大的,把柳条穿了,先教李逵将来亭上整理。

  张顺自点了行贩,分付小牙子去把秤卖鱼,张顺却自来琵琶亭上陪侍三娘两个。三娘谢道:“何须许多,但赐一尾,也十分够了。”张顺答道:“些小微物,何足挂齿!娘子食不了时,将回行馆做下饭。”

  张顺分付酒保,把一尾鱼做酸汤,用酒蒸,一尾叫酒保切片油炸来。四人饮酒中间,各叙胸中之事,三娘说起少华山事迹,三个听得津津有味,正说得入耳,只见一个女娘,年方二八,穿一身纱衣,来到跟前,深深的道了四个万福,顿开喉音便唱。

  李逵听得那少华山替天行道之事,胸中血气上涌,正待要细问那厢好汉行径,却被他唱起来一搅,三个且都听唱,三娘也暂不说了。

  李逵怒从心起,跳起身来,把两个指头去那女娘子额点去,便要教那女子住口。三娘见了,玉手猛然伸出,只一引一带,李逵那一身牛力却尽数引到一旁,点了个空。

  那女子见得李逵凶狠模样,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只见那女娘花容失色,檀口无言。戴宗见了,喝李逵道:“你这厮又做什么古怪?”李逵不忿道:“这厢里搅扰俺们说话。”三娘道:“铁牛大哥莫要生性,他两个也只是讨口饭吃,亦是江湖辛苦飘零人,不可欺侮。”

  说话间,那酒店主人也上前陪话说道:“四位官人切莫动怒,有话好说。”三娘道:“店家不必惊慌,我等不会为难这一家三口儿。”

  跟着三娘问道:“你姓甚么?那里人家?”那女子娘母道:“不瞒列位说,老身夫妻两口儿,姓宋,原是京师人。只有这个女儿,小字玉莲,他爹自教得她几个曲儿,胡乱叫她来这琵琶亭上卖唱养口。为她性急,不看头势,不管列位说话,只顾便唱,搅扰了各位。”

  三娘见她说得本分,又见那卖唱女儿宋玉莲长得颇为清秀可人,便道:“你一家三口儿便跟我回下处客店,我与你五十两银子,先将息女儿,日后跟我回我庄上去,我自将养你一家三口,玉莲便与我做个贴身使女来,也免在这里卖唱。”那夫妻两口儿拉着玉莲便拜谢道:“怎敢指望许多!”三娘道:“我说一句是一句,并不会说慌。你便叫你老儿自跟我去讨与他。”那夫妻二人并玉莲再拜谢道:“深感娘子救济。”

  戴宗埋怨李逵道:“你这厮要便与人合口,又教三娘子坏了许多银子。”李逵道:“俺只是略吓一下她,不曾见这般鸟女子恁地娇嫩,吃不住惊吓。你便在我脸上打一百拳,也不妨。”三娘等众人都笑起来。

  又吃了一回后,张顺便叫酒保去说,这席酒钱我自还他。酒保听得道:“不妨,不妨!只顾去。”三娘那里肯,便道:“适才与铁牛大哥说了,这顿酒我来请的。”张顺苦死要还,说道:“难得与扈娘子会面,早听得娘子在华州时,小弟哥儿两个也兀自要来投奔大寨,今日天幸得识尊颜,权表薄意,非足为礼。”

  三娘笑道:“不必相争,酒钱我自还了,张二哥这里的好鲤鱼,我便受了。”张顺大喜,又将了几尾鲤鱼,和戴宗、李逵带了这个宋老儿,都送三娘离了琵琶亭。

  几个转入城来,到了三娘下处客店,五个人都进三娘屋内坐下。三娘先取五锭小银五十两,与了宋老儿,只教宋老儿回去收拾了行李,便搬来与三娘一处,那老儿拜谢了去,自收拾家当搬来,不在话下。

  天色已晚,三娘又取出两锭大银五十两对戴宗、李逵道:“两位兄弟,这里有些银钱,将去使用。”戴宗、李逵哪里肯收?戴宗道:“能与娘子结交已经是好事,岂能要娘子费钞?”李逵也叫道:“扈娘子,今日得你看顾,俺还了旧债,还赢了不少彩头,已经是上好了,如何能再要你银子?”

  三娘却道:“明日起,我便要在城内行医传教,两位兄弟久在江州城内,不论是官府还是坊间,都要两位看顾。这两锭银子将去,但若有需要打点之处,请两位多多看顾来,休要推辞,否则我这里心下不安。”两个见如此说了,方才收了。

  戴宗道:“娘子放心,此间官府上下,自有我去打点,娘子只顾行医传教便可。”李逵道:“坊间那些三流人物自有俺去料理,哪个敢来啰唣时,铁牛教他吃顿拳脚。”四个一起笑了,随后戴宗、李逵相别去了。

  三娘留张顺在后,张顺将几味鱼送在店内,教店家养在鱼盆内,又请客店里的账房先生看了张横书。听完那家书,张顺收了家书,赏了那账房先生些钱,张顺自来与三娘说道:“三娘子,家兄信里说得不详,直说愿跟随娘子同去华州,可是兄长邀我一同去少华山?”

  三娘颔首道:“正是,虽说我那少华山不惧官府,但这等教唆他人入伙之事,这封信上也不必言明,是以说做跟我去华州。也说与你知,除了你家兄长外,李俊、童威、童猛、李立、穆弘、穆春几位兄弟都要同去的。”

  张顺闻言大喜,当即下拜道:“早就想投托大寨安身,只恨路远无人引荐,今娘子亲来延揽,张顺愿投效大寨。”三娘大喜,扶起张顺道:“能得张二哥襄助,我少华山大寨便如虎添翼。只是我还要在江州住些时日,行医传教,待过得旬月后,方才起身回华州,到时候再一同回华州。”张顺大喜应了,随后拜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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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传教扬名文炳探 刺配无声宋江来
逆袭水浒传全文阅读作者:不开心的橘子加入书架
    却说第二日上,宋玉莲一家三口便搬到三娘下处客店,三娘自吩咐店家又开间客房安顿了,玉莲家父母两口自住一间,玉莲与三娘同屋做个伴。

    安顿好后,三娘便每日出摊行医传教,玉莲家三口也跟着出摊,便在一旁帮手。如此每日里,三娘只在街上看个摊子,赠医施药,又劝人归善入教,将恩惠只给贫苦百姓,因此尽得江州百姓称颂。又因有戴宗、李逵、张顺等人看顾,也无官府及地方恶霸前来啰唣,是以颇为顺利。只这般过了十余日,三娘大名便远播江州左近。

    这日三娘依旧如往常一般,在城外江边开了医摊,宋玉莲三口儿也都在侧。清早方来,便有十几位贫者等候看诊,三娘一一替众人看了,也都是常见的伤寒病症。三娘都看了症来,写下药方,又赠送了药材来,教一众贫苦百姓自回家煎服。

    到得午后时分,见左近也无百姓再来看诊,三娘正打算吩咐玉莲收摊时,却见一位青衣官人引了两个仆人来到摊前,三娘抬头看时,这官人生得如何?但见:眉骨高耸额角平,三角到眼透精光。颌下三缕彘须生,尖嘴猴腮奸佞相。

    只见那人到了摊前,打个问讯道:“敢问娘子可是替人看诊?”三娘看了看道:“正是,若是家贫者,分文不取,还可赠药。若是家富者,便按病收取医金。”

    那人笑了笑道:“娘子如何看得出贫富来?”三娘道:“看这位官人打扮,便是家富者。”那人道:“若我换套贫者衣裳来,岂不是蒙骗了过去?”三娘道:“除了衣裳,还可察言观色,只看官人你,生得面皮白净,手上十指光滑,便不是一般贫人。再看谈吐,也可知晓。再者一般富人,也不会为了些许医金。自降身份,来我这小小医摊行骗的吧。”

    那人笑道:“那可说不准,若真有抠儿门的,只为省那些医金。真扮了来行骗又如何?”三娘道:“真是那般,些许医金也便赠他,终不能为防他一个,坏了许多贫苦百姓的求医道路。再者,我也信。只要我这里行善积德,便是再有坏心之人,也会人不忍欺的吧。”

    那人哦了一声,打个拱道:“难得娘子心善,到教小可汗颜。小可略有小恙,闻娘子大名,特来看诊。”三娘笑道:“不知官人是贫人还是富人?”那人也笑道:“家中略有薄财,便不与贫人争利了,我自付诊金。”

    当下三娘便与他看了脉相来,口中道:“官人并无大恙。只是想来每日案牍事务繁忙,夜不能眠,早不想起,一日都困顿。我这里开一副凝神静气汤,服用几日,按时歇息便可治愈。”

    那人赞道:“果然是妙手白衣三娘子,将我症状说得分毫不差,请写下方来,小可自去取药。”三娘提笔写了药方过去,那人看了三娘字体又赞道:“娘子写得一手好蔡氏字体。”三娘却伸手道:“盛惠诊金五贯。”

    那人笑道:“却是便宜。”当下命仆人取了五贯钱上来。玉莲自上前收了。那人又道:“小可姓黄名文炳,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城子,唤做无为军。小可便是城中在闲的通判,自幼熟读经书。今日过江来公干,听闻娘子大名,特来求医。眼下已经看了病症来,尚且听闻娘子赠医施药时,还会传授一套教义。劝人向善,却不知小可是否有幸,能聆听此教义?”

    三娘笑道:“原来是黄通判,倒是小女子失礼了。我这教门名唤白莲教,乃是出自佛门净土宗,兼有天台宗教理,便是劝人向善,教信徒念佛持戒,早晚能登极乐尽土世界,在家出家清修之士,皆可修习。”当下三娘便将白莲教教义与黄文炳说了。

    黄文炳听后,默然半晌方道:“果然是一门好教派,不论僧俗,不论出家在家,皆可修习,这便是万般都好。只是未知小可能否入教来?”

    三娘笑道:“有何不可?”当下便传了黄文炳《白莲晨朝忏仪》,随后道:“黄通判可自行在家修习,若有不明之处,都可到我这里相询。”

    黄文炳收了那《白莲晨朝忏仪》的小册后,起身拜谢,告辞而去。边走边想道:“此前还道此女子乃是个妖言惑众的邪教妖女,在此行骗传教,但此刻看来,她这医术神奇,并非行骗,这教理又是出自佛门玄宗,倒也并非邪教,看来这次想差了。不过这女子如此医术容貌,倒是值得深交一番。”

    三娘却看着黄文炳的背影冷笑,心头暗道:“我就不信,你还能抓到我痛脚不成。”

    随后三娘收了摊子,正欲与玉莲一家回客店,却见李逵兴冲冲的快步而来,到了摊前便欢喜叫道:“娘子,快与俺来,江湖上闻名的宋公明哥哥到了,俺和戴宗哥哥请了公明哥哥在浔阳楼等候,专请娘子前去相会。”

    三娘本不愿去与宋黑厮见面,但经不住李逵催促,当下三娘只得吩咐玉莲一家三口儿先收了摊子回客店,自与李逵往浔阳楼而去。

    三娘与李逵便往城外街市道上行去,行到一座酒楼前,仰面看时,旁边竖着一根望竿,悬挂着一个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浔阳江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三娘看了,便道:“未到江州时,只听得说江州好座浔阳楼,原来却在这里!来到江州多日,都忙于行医传教,倒是不曾来得此处。”

    李逵却道:“有甚好看的,便是间破楼子,娘子快快与俺上去,教公明哥哥久等便不好了。”三娘却只是笑,依旧不紧不慢的信步上前。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墙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三娘看了道:“却是好联。”李逵急得搔耳弄腮,却又不赶来拉三娘,只得在那里求告道:“小姑奶奶,请行快些来。”三娘瞪他一眼道:“急个什么?”

    好容易等三娘不紧不慢的上楼来,李逵自先一溜小跑去到一间阁儿那里说了,三娘只见宋江和戴宗从那靠江一座阁子里出来相迎。

    上次在青州与宋江黑过一回脸面,没想到这时宋江见了三娘却绝口不提那事,脸上堆欢,上前来拱手道:“贤妹别来无恙,却不想也到了江州来。”三娘无奈回了一礼,笑道:“宋押司不是去了梁山泊,怎么又到了此处?”宋江叹道:“一言难尽,请贤妹入座,咱们边吃边说。”

    当下宋江请三娘入座来,宋江自坐了首位,三娘坐了第二位,戴宗、李逵依次坐了。方才坐下,李逵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公明哥哥,为何称呼三娘子为贤妹?她却是你阿妹不成?”

    宋江笑呵呵的说道:“我早与三娘子结识,后来结为义兄妹,因此唤她贤妹。”当下便将与武松、三娘结义之事说了,戴宗、李逵皆是称赞宋江相识满天下。

    三娘却未曾理会宋江那厮在那里吹嘘,只在那里看景,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直到宋江问道:“贤妹何以至此。”三娘才回头将一路南下行医传教之事说了,宋江道:“贤妹还是一般的心善。”三娘又问起宋江如何到此时,宋江才说了。

    原来与原书一样,宋江与花荣等人本欲投梁山泊,到了半道却得石将军石勇寄书来,只说宋太公去世,却是宋太公担心宋江落草为寇,因此传了假信来,将宋江骗得回到家中。宋江回到家中,便吃了官司,只是宋太公自来买上告下,使用钱帛。那时阎婆已自身故了半年,没了苦主;这张三又没了粉头,不来做甚冤家。县里迭成文案,待六十日限满,结解上济州听断。本州府尹看了申解情由,赦前恩宥之事,已成减罪,把宋江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本州官吏亦有认得宋江的,更兼他又有钱帛使用,名唤做断杖刺配,又无苦主执证,众人维持下来,都不甚深重。因此宋江便被刺配到了江州来。

    听完宋江讲述,三娘又问道:“来时可曾路过梁山泊?”宋江道:“自然过了,晁盖哥哥义气深重,一众人只要请我上山去,只是宋江身上有老父嘱托,因此不能上山。”当下便又将晁盖等人如何请他上山,宋江他如何推脱下山来之事说了。戴宗、李逵直赞宋江义气。

    三娘又问道:“那保正哥哥及我那师兄,并一干头领可好?”宋江道:“都无恙,我与天王哥哥说起贤妹时,天王哥哥只是长吁短叹,看得出十分念想贤妹。”

    三娘颔首道:“我这里也想山上那些兄弟,只等这里事了,便去趟梁山泊看望他们。”

    当下四个人便在酒楼吃喝一顿来,宋江一般的贪吃那江里鲜鱼,吃了两碗酸鱼汤还不够,只顾要吃,三娘劝道:“只怕吃多了腹痛。”宋江方才住了口。当天四个直吃到天黑,方才散了。(未完待续。)()《逆袭水浒传》仅代表作者不开心的橘子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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