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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做笔交易
官路涅盘全文阅读作者:带疤的苹果1加入书架
  眼角还留着梦中伤心欲绝的泪滴,可是身体却不住被人摇晃着,睡梦中猛的张开眼睛,一个黑黑乎乎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林星雨感觉脑袋一炸,似乎头发都立了起来,张开嘴还没等着高分贝的声音冲出喉咙,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匕首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刀刃上冰冷的寒意顺着嫩白的皮肤,直接窜到心底。

  “你还打算喊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那个人是个女的。

  林星雨感觉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平复了一点,看着对方缓缓摇摇头,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但脖子上锋利的感觉依然存在。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听清楚没有?如果你要说谎的话…”林星雨感到脖子刺疼一下,对方的手腕向下压了压。

  轻轻的点点头,林星雨看着黑暗中的身影脸上恢复了平静,“你问吧!”

  “李柏言是不是被你陷害的?”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是又不是!”林星雨嘴里飞快吐出这四个字。

  “是又不是?”对方表示有疑问。

  “做这件事情非我所愿!”林星雨回答的很干脆。

  那个女子手上的匕首轻轻地颤了一下,“我想让你跟我走,说出事实的真相!”

  “不可能,除非我们做笔交易!”林星雨神色平静的看着对方,但是手在握的床单很紧,似乎那薄薄的床单在这股力道下都要被抓破。

  她知道能进入到这里来见自己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如果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很有可能会帮助自己达成目的。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璀璨的星辰注视着她,里面露出千载寒冰般的冷意,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加大,鲜红色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很快洇出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色玫瑰。

  林星雨慢慢闭上眼睛,睫毛在微微颤抖着,但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

  忽然她感觉脖颈上刀刃猛的松弛下来,一个声音低声响起“你打算做什么交易?”

  “我有男朋友,前年在政治上犯了错误,一直被关在监狱里,我想你把他救出来!只要你能救他出来,我肯定会把我知道一切全部说出来。”林星雨猛地睁开眼睛急切地说道,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对方。

  那个黑暗中的身影考虑了一会儿,轻轻的点点头,林星雨喜出望外,低声说道,“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跟你们走!”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刚要出去,就在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了噗噗子弹从消声器中打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那声音虽然微弱但显得分外刺耳,接着是惊慌的喊叫,楼梯纷乱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进来了!”“快来帮忙,这里也有!”“这些人手里有枪要注意”有人大声喊道。

  林星雨看见那个女子抽出枪,朝门口走去。黑暗深沉,房门无声开启,随即消声器口冒出一簇簇的火光,每闪亮一次,都伴随着一具‘扑通’倒地的身影,枪口处瞬间闪烁的火光,照亮了那双令林星雨永远无法忘怀,冰冷犀利的双眼,那举枪射击的身影,和精准的射击,更象是一把收割的镰刀,所到之处再无站立的身影。

  就在出其不意的袭击下,屋内所有的人都被放到,事情结束的很漂亮。

  他们是什么人,竟然将留守在这里军情处所有的人,都杀了个一干二净,难道他们不怕事后追究的后果吗?林星雨带着奇怪的眼神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那个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们好好睡上一晚上,明天早上就醒了。”

  林星雨这才发现,原来躺在地上的人,都中了麻醉弹,不过正因为是麻醉弹,她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这个女人来头很大,因为她知道麻醉枪只有某几个特殊部门才会有。

  忽然从隔壁房间里窜出一个黑影,拳脚带着风声向她们袭来,林星雨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劲风从她面前刮过,那个女子的身形快速移动,几个动作快如闪电,夹杂着拳脚碰撞声和呼喝声,片刻工夫一个人躺到了地上,那个女人转过头对她说道,“我们该走了!”

  深夜传来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几辆越野车如脱缰野马快速行驶着,很快融进茫茫的夜色中。

  那个女子猛地将头套从脑袋上揪下来,王北星姣好的面容露了出来,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而下,冷风从半开的车窗呼啸而入,将青丝舞动着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林星雨看着对方心中暗道,这个女人究竟和李柏言有什么样的关系。

  周安邦在第二天上午得知林星雨被人劫走的消息,狠狠地将听筒扣在座机上,猛的一把将电话揪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可怜的电话成了主人宣泄情绪的出气筒,在这毒手之下变得四分五裂。

  “王北星你这个臭婊子!”周安邦嘴里恨恨的骂着,他明白只有王北星才有这样的手段,这事情十有八九是她干的,“我一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狰狞的面容恶狠狠地说道。

  他看了看地上破损的电话,咬了咬牙向外面走去,拿起另一部电话拨了个号码,“喂!我是军情二处周安邦,我想要提审一个犯人,他叫蒋静波!什么这个人已经被国全局带走了!”周安邦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时候的事情?今天早晨,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别人把这个人带走,真是一群饭桶!”周安邦气急败坏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可还没等他将自己的愤懑全部说出口,听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对方肯定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了抗议之情。

  手中制约林星雨的王牌已经不复存在,那对应陷害李柏言的阴谋肯定无法实施下去,林星雨肯定会将真实情况说出去,到时自己精心布的这个局全线崩溃,他妈的!周安邦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满脸的狰狞就像阎罗殿中的鬼怪。

  周密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可怕,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照目前来看针对李柏言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无功而返。剩下的就是李青山的问题,但愿远去天都的人,不至于像那群人一样废物,希望能带给他好消息。

  周安邦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爷爷,心中忐忑不安,在十几年之后有个女歌手唱了一首以《忐忑》为名的歌曲,让全国人民都着实体验了一把,此刻周安邦的心情。

  “爷爷这件事情我没有做好!”周安邦低下脑袋丧气的说道。

  “安邦不是你没有做好,而是你出发点就有了方向性的错误,你不应该在这件事里掺杂太多的个人因素,做事情要从大局着眼,而不是盯着小小的一个边角!”周密看着自己的孙子,轻轻摇摇头。

  “还有,经历一次挫折就认为自己失败,这个习惯很不好,要有越挫越勇的气魄,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周密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安邦你知道一个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周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自己的孙子。

  “爷爷我愚钝,请您示下!”周安邦摇了摇头。

  “最可怕的是失去斗志,如果一个人失去昂扬的斗志,就算将天大的机会放到面前,也会白白的溜走!更何况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难道你就打算轻易放弃,呵呵,这场戏还仅仅是个开始!”周密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安邦。

  “爷爷,你的意思是说!”周安邦猛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爷爷。

  “那个李柏言留着已经意义不大,我看还是放了吧!”老者轻轻摆了摆手。

  周安邦脸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我真是不甘心。”,阴毒之色转瞬而逝,凭他现在手中的能力,要想让一个人在人间蒸发,实在是轻而易举。

  “安邦,你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做事情要从大处着手,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看整个战役取得的效果!”周密目光炯炯的看着周安邦,他似乎猜出了自己孙儿的想法。

  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口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说道,“趋吉避害、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这十二字你要好好体会。靠武力解决事情看起来很干脆很利索,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会很有效的打击对手,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唯一的途径。换句话说武力是一种解决问题最愚蠢的办法,做事情是靠脑子。要学会利用现有的资源来解决问题,将所有的资源整合在一起,捏成一个拳头击出去,才最具有杀伤力。记住有的痛苦是暂时的,精神的烙印却是永久的,要想击败对手,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精神层面彻底摧毁他!”

  这番话似乎是说给周安邦听,又似乎再说给自己听,手中的拐杖直直的矗立着,腰杆挺得笔直,好像在向窗外的一切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周安邦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站起身说道,“爷爷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办这件事!”

  “别着急,尽然要办就办的漂亮点,尽管对方能猜出来你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但表面上的工作该做还是要做的,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老者看着周安邦意味深长笑着。

  “爷爷,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件事情做好!”周安邦笑着说道,洁净无暇的白锅不好找,但是一黑到底的黑锅到处都是,这个黑锅该让谁背呢,周安邦心中暗暗考虑着。

  “你明白就好!从监狱里直接将人犯带出去,真是好大的气魄,我看是该敲打敲打某些人了!”老者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睛眯了起来。

  周安邦心中一颤,想张嘴说什么,可低下了头慢慢叹口气,看来王北星和自己真的没有缘分了,他知道王维民并不是周家的嫡系,而自己与王北星联姻,老辈心里面未必没有将王维民绑在周家战车上的想法,可现在似乎看起来已经成为镜花水月,在爷爷心中肯定已经将王维民这个名字去掉了。

  “好了安邦你出去吧,记住今天我跟你讲的话!还有我给你看对了一门亲事,就在这两天你们见见面!”老者似乎看出周安邦的心思,很直接的说道。

  “爷爷,这!”周安邦迟疑了一下。

  “难道你还想着王家那个丫头?”老者抬起眼皮,目光如电般看着自己的孙子。

  “不,不是!”周安邦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违心的说出这三个字。

  “不是就好,你去吧!”老者将眼睛闭起来,氤氲的水汽在茶杯口上慢慢盘旋上升,融入到空气中。

  周安邦心中叹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后淡淡的飘来一句话,“你是周家唯一的男丁,所以你身上的责任更大!”

  周安邦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慢慢的点点头,将门从身后关住。

  李柏言这一切都是搞出来的,我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周安邦心中又蒙上了一层深深地恨意。



93章 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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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门开了,李柏言从里面走了出来,除了脸色几日不见阳光看起来有些发白,胡须有些茂盛,整体的精神情况很不错。

  张金生暗暗称奇,因为他见过从里面出来的好多人,基本上都是被人拖出来,能从里面悠闲的走出来,李柏言可是头一个。

  步履很沉稳,身形挺得笔直,并没有丝毫落魄的感觉,反而就像一个最高贵的王子。李柏言慢慢地走着,脚下的足音就像在走廊里回荡,似乎带着某种的神奇的旋律,让张金生的心跳跟随着节奏跳跃。

  压抑,那足音带来的压抑,让张金生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直接被带进审讯室,还是三个人,只不过中间却少了,一直带着那张“和蔼”的笑容的黄锡光,靳美兰和楚云天看见李柏言的样子,惊愕的表情不约而同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靳美兰看着李柏言,在她臆想中对方肯定失魂落魄疲惫不堪,而且绝对会乖乖的就范,可看到李柏言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的算盘绝对落空,而且发现这李柏言的气质发生了决然的变化,如果说以前就像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现在却如山一样沉稳,竟然给她一种仰止的感觉。

  楚云天抽动了一下嘴角,心中暗呼不可能,李柏言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构成,难道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吗?五天的禁闭竟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他难道真的不是人吗?这个心中疑问实在令他如坐针毡。

  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将那个荒谬的请假理由坚持下来,忽然他竟然又有种想哭的感觉。

  从李柏言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竟然令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柏言看着对方嘴角带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很坦然的坐在椅子上,动了动手脚示意对方快点把自己的手脚被固定在椅子。

  带他进来的两个人,紧张的有些喘不过气,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出手的人。迟疑了好一会,将目光望向了靳美兰。

  靳美兰率先反应过来,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但看看周围的人发现还处于呆滞的状态,不禁轻轻咳嗽了几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口水,打破李柏言随带给她的压力。

  茶杯刚刚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李柏言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就像带着强大的力量,竟然让靳美兰的喉部肌肉痉挛一下,那口水卡在嗓子眼里,出出不来进进不去,一阵猛烈的咳嗽紧跟着从她嘴里发出来,拿那点水一点都没浪费,伴随着嘴里的口水喷了楚云天一身。

  楚云天被这突然袭击搞了个措手不及,感觉到一股热热乎乎的东西,成四散状态将他右半身笼罩起来,而起他的脸属于“山洪暴发”的重灾区。整个人猛的蹦起来,带着一脸苦笑看着靳美兰。

  “小楚不好意思啊!”靳美兰连忙道歉,楚云天脸上装出很大度的表情摆了摆手,脸上想露出没关系的笑容,但一想到这口水是从对方嘴里吐出来,就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的抽搐,有种呕吐的感觉。

  坐在另一边的替补进来的记录员,心中暗自庆幸,肚里忍着笑张罗找了条毛巾递了过去。

  李柏言看见他们的样子,神情没有变,已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将冷漠的眼神投放到靳美兰的身上。

  靳美兰定了定神看着李柏言,可那眼神如浸入冰水中的刀锋,让人心悸不敢凝目,下意识将自己的目光游离出李柏言的视线范围,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卷宗,迟迟没有说话。

  屋子里很静,如果说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形容安静,那这个屋子里如果掉落一根羽毛都能耳闻,但时不时有哗啦翻页的声音来打破寂静,但这个声音又衬托了房间里的寂静。

  还没有人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空气似乎在这份沉默中变得凝滞、粘稠、固化,每个人的心头都变的沉甸甸,浑身流动的血液也好像变得缓慢起来,当然除了李柏言。

  “怎么叫我来,就是打算陪我坐一会儿?难道今天不用把我铐起来?”这句话语总算打破了屋内的压抑,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但一股莫名的压力又向他们袭来。

  李柏言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但副懒洋洋的语调却如同千钧重锤一样,狠狠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楚云天看了一眼靳美兰,只见对方似乎对卷宗兴趣明显大于审问,整个人埋在卷宗里面,让他有一种靳美兰似乎要钻进里面的错觉。

  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再咳嗽一声,还是没有动静,接着继续咳嗽,最后楚云天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对靳美兰说道,“靳处长你看这个事?”

  靳美兰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惊慌的表情一瞬而逝,板起了那张柿饼子脸,但目光始终不敢与李柏言对视。

  “李柏言这段时间让你独自考虑,你想好了没有?”那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李柏言眼睛看着对方,听着对方的话语没有说话,反而带着考究的目光看着靳美兰,似乎她的脸上顷刻之间绽放出一朵迷人的大丽花,令他痴迷于其中无法自拔,但绝对不是迷恋于花的美丽,而是奇怪人脸上为什么会长出花来的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容,但那个笑容在靳美兰的眼中如同恶魔般的可怕,她竟然感觉自己似乎在这微微的笑容要魂飞魄散。

  心中不禁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听周安邦的许诺,就从病床上蹦起来再次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早知道干脆躺在病床上再呆上两天,这有多好。

  可是一想到对方言语里隐约露出的好处,心中的贪婪勉强战胜了恐惧,“难道你还打算死硬到底?”靳美兰高声说道,尖锐的声音着实刺激耳朵。

  李柏言还是一笑,眼睛继续看着靳美兰,一道目光像屠龙刀,另一道目光像倚天剑,两者相互交汇升级成玄铁重剑,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大荡开阖、无坚不摧。

  靳美兰感觉自己内心灵魂的丑恶,刹那间在目光中无所遁形,那曾经自认为无比“高贵”的自尊,瞬间化为齑粉,轻轻一吹便消失的渺无踪影。

  靳美兰猛的一拍桌子,短粗如同冬瓜的身形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小眼睛里面冒出色厉内荏的凶光,“李柏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不交代你的问题,就别想出这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那两个人这才如梦方醒,将李柏言的手脚固定在椅子上。

  “呵呵…”李柏言冷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西伯利亚刮来的寒流一般,让房间的里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透骨的寒意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笑话,难道你还想唱一出风波亭让我看看?”依旧一副懒洋洋的声调,这声音就像一块红布般,靳美兰似乎变身为愤怒的公牛,不,应该是母牛才对,脸涨得通红,细小的鼻孔顷刻放大了好几倍,里面往外喷着团团热气,幸亏头上没有长角,否则肯定会用这尖角在李柏言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靳处长不要激动,您千万不激动,气大伤身!”楚云飞很自然的进入到黄锡光当初所扮演的角色中,在一帮低声安慰着靳美兰,他本来还想再说生气容易变老,但看了看靳美兰的容颜,他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李柏言你太狂妄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靳美兰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句话,阴森的语调配合着她尖锐的声音,极具有后现代主义的风格,如果拿这句话录下来,再穿插在某部惊悚片中,绝对能获得奥斯卡恐怖声效奖,不过可惜奥斯卡那群评委光吃饭不干活,至今还没有捣鼓出令她大放异彩的这个奖项。

  “呵呵,知道,不就是军情处吗?”李柏言的语气很轻松,嘴唇上的线条如同刀刻斧凿般的分明。

  “就凭这个卷宗里面的东西,足以将你送上军事法庭,我给你机会你千万不要不珍惜。”那个声音继续渲染着恐怖效果。

  “悉听尊便!”李柏言嘴里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用轻蔑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看着一个马戏团小丑的拙劣表演,靳美兰在他面前扭来扭去,像一只苍蝇般的令人生厌。

  “关长青你要知道现在跟谁在说话,你现在已经处于很危险的边缘中,往后退一步还有天地自宽,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更何况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侪辈中你也算是翘楚之人,摆在面前可是一条康庄大道。但如果你意气用事,到时候自毁前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靳美兰稳了稳神,打算先礼后兵拿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摸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耐心做着劝服工作,很有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慨和痛惜,期待着对方幡然悔悟。

  怎奈对面的这个卿人根本没有体会到自己“良苦”的用心,嘴角带着一丝有无若无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徒劳无功。

  看到对方的态度,靳美兰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迈着两条小短腿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李柏言的头发,将自己的柿饼子脸凑到李柏言的面前,刚要张嘴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紧跟着整个脑袋似乎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狠狠撞击了一下,嗡的一下感觉头大了好几圈。

  原来李柏言等她的脸靠近卯足了劲,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了上去,沉重的一声闷响,那张柿饼子脸发出一声惨叫,紧跟着快速离开李柏言,蹬蹬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的人看见此情形,连忙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跑了过去,楚云天一把将靳美兰扶起来,看见她的脸被鼻子流出的血,装扮了一层血染的风采,其间夹杂着白色的粉底,还真像冬日里挂的白霜的柿饼。

  “你老实点,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罪加一等,我劝你低头认罪,态度简直恶劣至极…”其余的人在言语上不断斥责着李柏言的行为,紧紧围绕在以靳处长为中心的周围,似乎在向靳处长表着忠心,看看俺们是多么爱戴您,我们已经用言语为您出了一口恶气。

  “你实在令我讨厌,而我的手又动不了,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远离我!”李柏言看着这群人频频发出冷笑。

  靳处长的鼻子塞了两团纸,头里嗡嗡的声音在慢慢的减弱,好不容易满眼满眼的金花消停了,使劲摇了摇脑袋,可身体一晃差点栽倒,感觉还是晕。

  楚云天见状连忙扶住对方肥硕的腰肢,强忍着想推开冲动,嘴里关切地说道“靳处长您小心一些,快坐一会儿!”

  没想到这靳处长属狗实在不识好人心,一把将楚云天推开,迈动着自己那两条小短腿,几步跑了过去,预备伸手要打李柏言,可是手停在半空中猛然静止住,因为她再次看到了那两道目光,自己的人就仿佛化为浪花拍击到了岩石,瞬间倒卷飞溅,四分五裂。

  李柏言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眸光冷冰,挺直的身躯中散发着,如同严寒冬日肃杀万物的气势。

  魔鬼,这个人绝对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有这样令人胆寒的战栗,靳美兰不由自主的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楚云天再一次伸出“援助无私”之手去扶靳美兰,屋里很乱,就像一口大锅里煮开的腊八粥。

  门猛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吃了一惊。“靳美兰你搞什么?”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里面蕴含着怒气。



第94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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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那几个人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整个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周安邦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处长!”靳美兰看到那个人眼神里露出一丝畏惧的神色。

  他妈的这么好的名字白瞎了,李柏言心中暗道,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靳处长竟然有这样令人顿生好感的名字,看来本山大爷说的没错,不看广告名字看疗效。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周安邦一脸怒容指了指被铐在椅子上的李柏言,愤怒的目光在房间里的每个人脸上梭巡着,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畏惧的低下头。

  “这,这”靳美兰看见周安邦的态度,不禁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言语相当流利,相当于中文八级的她既然成了结巴。

  “还不把人给我放开!”周安邦狠狠瞪了靳美兰一眼,旁边有人醒悟的早,快步走过来将李柏言身上的手铐打开。

  “柏言老弟让你受苦了,这些天我外出公干,回来听说你受委屈,我这不立刻赶过来看你!”周安邦一脸的抱歉的望着对方,眼光中包含着深深的内疚,如果不是李柏言早猜出来是这个人在幕后规划一切,很真有很感动,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有两个人走过去想搀李柏言,没想到李柏言摆了摆手,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慢慢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各个关节,过了一会昂然如标枪般的身材站立在众人面前。

  李柏言看着周安邦一动不动,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多日没换,脸上的蒙尘已经多日未洗,两颊的胡须已经多日未刮,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而那种气势如山一样深沉,棱角分明,锋利有形,坚定不移。山者能昂首挺立,直面风雨;山者能笑傲霜雪,无畏严寒;山毅志坚强,沉稳坚定;山者气势如虹,令人仰视。在那种气势的笼罩下,外形的狼狈反而让看到他的每个人,直接忽略掉。

  周安邦很诧异的看着李柏言,他发现自己一向自诩的风度,在对方面前实在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竟然如同狗屎一般,心中的愤恨不禁又添加了深深的妒忌。

  “没事,不老安邦老兄担心,我在这里吃的好睡的好,权当来这里度度假放放松!”李柏言语气显得很轻松,脸上露出很真诚的笑容。

  “哦,柏言老弟看来心情很不错啊!既然这样不妨多住两天,我好略尽一下地主之谊!”周安邦也用真诚的笑容回应着对方,看上去就像一个人情好客的主人,在挽留将要离开自己家的客人,但在热情下面又掩藏着深深的嫉恨。

  靳美兰实在不明白给自己布置死命令,务必让李柏言认罪的周安邦,此刻却跑出来与对方兄弟相称,共话曾有的交情,这实在令她不理解,心中不禁感觉有些糊涂。

  楚云天看着两个彼此心中恨不得对方立刻挂掉的人,说话谈笑风生款款而谈,就像久未见面的老友一般,心中哀叹一句,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真是很多,前二十多年算是活在狗身上了。

  “柏言老弟,愚兄给你赔礼道歉,已经设下酒席一桌为你压惊。”周安邦笑着说道。

  “呵呵,不妨事,倒是搅扰安邦老兄,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啊!”李柏言笑着拱了拱手。

  “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来来,咱们把酒共叙别情!”周安邦亲密的拉着李柏言向外面走去。

  靳美兰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了楚云天一眼,对方也报以同样的眼神,尽管他们都知道对方心中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还是相视苦笑了一下,宛若他们知道了什么,但彼此都坚信明天早上太阳一定会从东边升起。

  周安邦笑着给李柏言斟满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柏言老弟这杯酒你得喝,你千万要原谅老哥的招待不周,手下人不会办事让你受委屈,我代他们先给你陪个罪!”

  李柏言笑了,“呵呵,安邦兄何出此言,咱们之间好像不存在赔罪这一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可会如鲠在喉啊!”

  “呵呵,既然柏言老弟这么说,我心中就踏实了,来咱们兄弟两个人共同举杯,为我们的重逢干掉它!”周安邦举起了酒杯。

  两个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接着一饮而尽,同时向对方亮了亮杯底,彼此相视一笑,眼神里蕴涵着无比的真诚,尽管他们心中都希望对方喝下的是一杯毒酒。

  “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兄弟二人竟然在这个地方见面!”周安邦不胜唏嘘的说道。

  “是啊!这个世界太小了,没想到香港一别,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又很快见面了!”李柏言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

  “是啊!谁说不是呢?来咱们兄弟两个人再喝一杯!”周安邦再次拿起酒杯,李柏言没有推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柏言老弟,老哥一回来就听说你的事情,立刻展开调查,决心要把案件的真相搞清楚,果然事实证明老弟是遭人陷害,这不第一时间就把好消息告诉你。”周安邦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李柏言。

  “诶呀安邦老兄!小弟这一次可是全靠你了,来小弟敬你一杯!”李柏言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周安邦也站起来,两个人又喝了一杯酒。

  “柏言老弟你放心,这一次你受的委屈我肯定给你找回来,那几个人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一点你要放心啊!”周安邦看着李柏言说道。

  “呵呵,安邦兄千大可不必,他们也是为了工作,这一点我很清楚。”李柏言摆了摆手。

  “这怎么能行,还有污你清白之人我一定要为你讨还一个公道,真是不像话,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周安邦脸上露出气愤至极的表情,似乎李柏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就像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呵呵,算了!这事情越牵扯事情越多,老兄不必萦怀!来什么也不说了,今天咱们唯一的主题就是喝酒!”李柏言再次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无比诚挚的笑容看着对方。

  两个人说着一些明知道对方知道是假话的假话,脸上带着无比诚挚但在对方眼中又无比虚伪的笑脸,吃着一些放在嘴里味如嚼蜡但还得装出很有滋味的饭菜,喝着实际感觉未必能比得上二锅头口感的茅台,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总算将这顿饭吃完。

  周安邦将李柏言送出去,看着汽车远处脸上露出阴毒的表情,李柏言这一次算你走运,下一次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坐在车里,李柏言闭着眼睛慢慢想着事情,他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外因促使周安邦就这样放自己离开,但不过他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方绝对不会轻易就此收手,只是暂时收敛起锋利的獠牙,静静地躲在暗处窥视着自己。

  周安邦下一步想干什么?这成为李柏言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李青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中却显出激动的光芒,仔细端详了李柏言好一会儿,这才轻轻点点头说道,“瘦了,但精神不错!”

  “爸爸,这一次让您担心了!”李柏言看见父亲清减的面容和两鬓多出的白发,心中感觉一疼。

  “不说这个了!”李青山摆摆手。

  房间的门敲响,门推开王北星和王维民走了进来。

  “王伯伯您好!”李柏言神情恭敬的向王维民打着招呼。

  “嗯!”王维民点点头,仔细看了看李柏言,嘴里吐出两个字“还行”。

  李柏言笑着点点头,“这一次让您跟着受累了!”

  “话不能这么说,就凭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这点不算什么!”王维民摆了摆手。

  “对了,在里面没有受罪吧!”王维民问道。

  “还行!”李柏言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不说老实话,我听说你在囚笼里待了五天,能坚持下来真不简单,你放心受的委屈我一定给你找回来!”王维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李柏言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几下。

  “你和小星两个人好好聊聊,我有话要和你父亲说。”王维民看了王北星一眼说道。

  李青山和王维民走了出去将门关住,房间只剩下李柏言和王北星两个人。

  房间里一片寂静,李柏言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站在那里默默注视这王北星。

  王北星看了看李柏言,也想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样两个人相互注视一言不发。

  这是门猛地被推开,王北辰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看见李柏言眼睛里面喷射出怒火,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攥起拳头狠狠向李柏言的小腹猛击过去,嘴里不停地说着,“李柏言你个王八蛋,我姐姐哪点不好,你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今天我要为我姐讨还一个公道。”

  李柏言叹了口气没有闪躲,生生受了这一拳,可打在小腹并没有感觉有太大的力度有些错愕,但看见王北辰背对着王北星冲自己眨眼睛,心中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小舅子在帮自己。

  于是很夸张的捂住小腹,嘴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紧跟着王北辰拳脚齐加,但嘴里小声的说道,“姐夫对不住了你忍着点,让我姐好好消消气。”

  “小王八蛋,就算是演戏也不用这么狠吧!”李柏言感觉拳脚的力度不断加大,在发出惨叫之余低声骂道。

  “演戏就要入戏,这样才真实,不这样我姐怎么能相信,不这样我姐怎么能心疼你?”王北辰回答着,继续用一个好演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李柏言心中发出一声哀叹,看来今天这打是不挨也得挨,还是继续配合对方将这场戏演完吧!

  王北星看着王北辰和李柏言两个人,眨动着大大的黑眼睛,过了一会儿向他们走来。

  “我姐过来了,你再坚持坚持,我也是为姐夫你好!”王北辰借着眼角的余光看见王北星走过来,在李柏言的耳边悄悄说道。

  李柏言没好气的看了王北辰一眼,臭小子早知道不给你买手提电脑了,但脑袋还是不由自主的轻轻点点头。

  谁知道王北星没有将他们拉开,反而坐到了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演出。



第95章 剃刀上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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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北辰一面喝骂着,一面用虚情假意的拳脚往李柏言身上招呼,王北星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相当投入的演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两个人看见王北星的动作,心中都暗呼不妙感觉有些没底。更加端正了自己锤人的态度,李柏言也很入戏时不时嘴里发出几声惨叫,想博得对方的同情,可这一手段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唯一的看客王北星,手托着香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说道,“演得还不够真实,你们在演技上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比如说小辰你的刚才那一脚如果再往上面一点,踢在他的小腹,再比如刚才那一拳再往下点,打在他的面门,造成的伤害程度会更大,不对,小辰你的出手姿势不对,脚往上抬,对,对就这样…”王北星饶有兴趣的用专业眼光点评着二位表演。

  李柏言浑身汗毛都立起来,照这样点评的路数表演下去,不仅仅是皮肉受苦,搞不好下半生生活就不能自理。连忙伸出手脚抵挡了两下,迅速的转移,与王北辰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王北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正在揉着身体各个部位的李柏言,心中暗道,姐夫对不住了,看来假戏真做的投入和产出绝对成正比,晚上我肯定给你送瓶红花油。

  两个人卖力的表演却得到这样的评价,真有够郁闷的,既然看客不买账,再继续下去未免有吃力不讨好的嫌疑,于是王北辰讪笑着停住了拳脚。

  李柏言面带苦笑看了王北辰一眼,意思是说你看看白让我挨了一顿打,你姐姐还不领情,咱们这叫自讨苦吃。

  “姐姐,我不也是要为你出气嘛!再说…”王北辰眼睛转了转,带着一脸的坏笑看着王北星。

  “北辰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王北星没有给弟弟继续发挥表演才能的机会,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王北辰迟疑了一下,想做最后的努力“姐姐,姐夫他”

  “难道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王北星使劲挥了一下手,那手划出的弧线,瞬间将王北辰想说出的话语截断。

  王北辰颇有些郁闷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然后又看了李柏言一眼,露出我是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的无奈。

  李柏言笑了笑,冲王北辰点点头示意没有事情,王北辰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柏言看着王北星,两个人相顾无言,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地当众,还颇有些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意境,等了一会李柏言轻轻咳嗽了一声走过蹲下来,抬起头很认真的注视着王北星片刻,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低声说道“星儿你瘦了!”

  听见李柏言嘴里发出星儿这低声呼唤,王北星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看了看李柏言,将头扭到一旁让视线转移到别处,长长的睫毛上有晶莹在闪动。

  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柔胰,眼神里面露出深深的愧疚,“星儿,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担惊受累了!”

  王北星轻轻甩了一下手,想挣脱对方的双手,可偏偏没了力气,只好就这样让李柏言握着,过了会儿轻轻叹口气,转过头看着对方,很认真的看着那张这些天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脸庞。

  黑亮但有些纷乱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俊挺拔如鹤立鸡群般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两边脸颊丛生的胡须又显出一丝令人心疼的憔悴。

  抬起自己的胳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柏言的脸庞,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的头发和胡子都长了,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和煦的阳光穿梭于房间内外,将它的气息舒张开来在空气中流淌。丝丝的温情开始一点点的蔓延,相互交织纠缠,最后把屋内一切空虚盈满。

  阳光下,李柏言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闭着。

  屋子里面很安静,只有很有节奏的擦擦声响起,头发的碎沫飘然落在李柏言身前的白布之上,白的黑的相互交错在一起,但看起来丝毫没有杂乱的感觉,到能体会到一种赏心悦目的和谐。

  王北星手拿着梳子慢慢梳理着,另一只手拿着剪刀细致的修剪着,眼神专注,如同世界上最著名的雕刻家,在精心雕琢着自己的作品,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逐渐纷乱的发丝变得整齐熨帖起来。

  将剪刀放在一旁,仔细的看了看,轻轻摇摇头又拿起剪刀,几根发丝又慢慢的飘落下来,如此三番之后,王北星终于点点头。

  温热的毛巾捂住了李柏言的下巴,蒸腾的热气顺着下巴的毛孔钻进皮肤中,又疼又痒又酥又爽的感觉融合在一起,李柏言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锋利的剃刀轻轻地滑动着,所到之处露出白色剃须泡沫下光滑的皮肤,丝丝微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转化为一缕缕的温情,李柏言感觉自己多日紧绷的神经,在刀锋所过之处,变得舒缓柔软起来。

  刀锋慢慢下滑停留在喉结上方。手很稳,剃刀没有一丝颤抖,冰凉的寒意顺着毛孔一点点刺进肌肤。

  李柏言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微闭着眼睛依旧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王北星低下头,几缕发丝垂下来,在李柏言的脸庞上来回摇动着,痒痒的;嘴里呼出的热气笼罩着李柏言的耳朵,还是痒痒的;衣领中残留的短发刺着脖子,依然是痒痒的。

  “你说我手上一使劲,你会怎么样?”王北辰咬着嘴唇低声问道。

  “我会很疼!”李柏言睁开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道。

  “你确定?”王北星抿着嘴,上翘的嘴角就像悬挂在夜空中的新月。

  “我确定!”李柏言本来想很坚定的点点头,可一想到脖子上明晃晃的东西,只好用眨了眨眼睛来代替。

  “哦,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几次执行任务,就是这样在这地方轻轻一抹,只消一会的功夫,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伴随着妖艳喷涌而出的鲜红,转瞬流逝而尽。”王北星慢慢的说道,小拇指划过李柏言的脖子。

  “难道你不害怕吗?”王北星的嘴唇几乎贴在李柏言耳朵上,呼吸而出的热气散发在上面,这一次那份痒痒的感觉直窜到心底,让他有种恨不得扒开胸膛,将心掏出来狠狠挠挠才过瘾。

  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来回的摩挲着,小嘴圈起轻轻的吹着,兰麝的芬芳悄悄地送进李柏言的鼻翼,空气中似有暧昧的味道在流动。

  脖子上锋利无比的剃刀,脖子上似有似无的挑逗,坚硬与柔软,锋利与旖旎,寒意和热火,慢慢一点点积累,终于化为更迅猛的痒感向心脏冲去,紧接着混合在血液当中流经身体各处,包括每一处神经末梢。

  就这样在一系列身体机能和外界刺激共同作用下,围拢在李柏言身前的白布,在某个地方迅速隆起一个鼓鼓的大包。

  王北星看见这一变化,脸上一红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咬着银牙在李柏言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色狼”!

  这两个字就像吹响了冲锋号角,令李柏言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想找一个宣泄的口子将这份热度全部释放出去。手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身边人那浑圆挺翘迷人的部位,在上面摩挲着滑动着。

  王北星浑身战栗着,嘴里不禁轻轻发出一声低哦,眼神中惯有的冰雪之意,似乎化为春日中潺潺的流水,蜿蜒曲折一直向下而去。

  一只手攥住那只正在自己浑圆上肆虐的手,两只手相互纠缠胶着。王北星想把那只让她浑身无力发软的手驱除出境,可那只手却具有百折不饶的勇气和毅力,面对着又掐又挠一系列的攻击,我自岿然不动,颇有几分能奈我何的气势。

  就这样一场虽不惨烈,但有几分激烈,虽不惊心,但有几分动魄的男女之间小局域“特种”战争,在王北星身后圆润曲线上展开了,这块高地几易其手,攻坚和反攻坚打的有声有色,只不过参与人数太少只有两人,真是应了一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慢慢的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慢,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就这样这场战争以李柏言的左手胜出。

  就在李柏言的左手准备采拮胜利果实肆意品尝时候,猛地停住了,因为那只手的主人,感觉到喉间的压力在增大。

  李柏言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王北星,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双臂。

  “色魔!”在王北星的口中,李柏言的等级水平迅速提高,片刻之间达到了魔字辈,估计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提高到另一个新的高度,

  “你要乖点,听见没有,要不然,哼哼,我的手一动,出了什么意外,本姑娘绝对不负责任,听见没有?”王北星很可爱的皱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李柏言看着对方,使劲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第96章 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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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北星的威胁下,李柏言无可奈何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内心一片功败垂成的悲凉,想当年那些入朝作战的美帝国士兵,应该也怀抱着同样的心态。

  王北星抿着嘴,将剃刀挪开开始继续,刚才被迫被中断的工作。就在她拿开剃刀的时候,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猛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遭到突然袭击的她,手不自觉地一颤,几滴血珠出现银亮刀锋之上,慌得王北星连忙将手拿开,顾不得自己的腰身还被对方控制着,低下头就要去看那个伤口。

  更大的一股力道涌来,嘴里发出嘤咛一声,整个娇躯不由自主向那个有力的怀抱中倒去。

  李柏言双膀用力,将王北星横抱在自己的怀里,眼睛里面折射出炙热的火焰,那火焰的热度似乎要将怀中的伊人整个灵魂融化。

  怀中王北星有些慌乱地想伸手去抓一些东西,可又不知道那双玉臂却将李柏言的脖子搂住,灵魂深处不断涌动着躁动,将思绪搅动的像一团乱麻,内心就像一口久未起波澜的古井,被投进一颗小石头,溅起一抹涟漪,石虽沉底,但激起的涟漪却一漾一漾慢慢舒展开来,轻拍着井壁未曾停歇。

  心中有海眼中一片汪洋,心中有你眼中全都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这颗小石子儿,轻轻一击将我未曾开启的心门敲开。

  难道他带着与我佛家三生石上的约定,亦或是道家所讲的前世夙愿,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就这样吧,就让上帝的归上帝,佛祖的归佛祖,天尊的归天尊,涟漪就让它归涟漪吧!

  王北星的娇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脸庞微晕,红潮一线拂向两腮两颊笑涡霞光荡漾,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半瞑半睸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在空气里游走,宛若一朵开在夜色中不胜娇羞的水莲花。

  “星儿看着我!”李柏言沉声说道。

  “不,我不看!”王北星羞不可扼的紧紧闭住了双眼,身体有些不安的扭动着。忽然发现就在自己浑圆挺翘之下,有个东西硬硬的硌着自己,也就在自己扭动的时候,那个东西似乎得到了某种召唤,用高昂的气势回应着,壮大和坚挺顺势钻进了自己的双腿与小腹之间。

  李柏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发出一声介乎满足和不满足的叹息,浑身的肌肉微微颤抖着,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个玩意,在感受着一股潮湿和惊人的热力,以及那令他欲罢不能的柔软。

  双腿匀称有力,将那个东西紧紧夹住,舒爽的感觉顺着敏感的神经末梢,像过电般一波波向李柏言的大脑袭来,本能的抬起了腰部向上顶起,以期待获得更大的满足。

  王北星脸庞宛如天边的晚霞般绯红,就像蒙上一层最艳丽的纱丽,那亮若晨星的双眸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里面润泽的春意似乎快要滴落下来,贝齿轻咬着红唇,银牙间隙之间发出轻轻的喘息,洁白的鼻翼快速的微张,带出令人销魂的鼻音。

  李柏言看着王北星娇媚的样子,伸出双手捧起那张精致的脸庞,带着爱怜的神情,深深注视着,玫瑰花瓣般娇艳柔软的樱唇微微张开,吐露着如同陈年红酒馥郁的芳香,还没有品尝只消轻轻一闻,余味悠远的漫长就在心底铺展开来,化为牵扯不断的迷恋。

  “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诉说尽这瞬间的永恒,你吻了我,我吻了你,在冬日朦胧的清晨,清晨在蒙苏利公园,公园在巴黎,巴黎是地上一座城,地球是天上一颗星。”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慢慢回荡,终于炙热的双唇压到了那娇柔上肆意的紧紧压迫,辗转厮磨着寻找出口。

  搂着脖子的一只手慢慢松开,当啷一声那把剃刀掉落到了地上。

  过了好久,贪恋的嘴唇离开了那份从未过品尝的柔软,柔软的身体偎依在他的怀里,嘤咛的声音娇羞的在他耳边响起来,毛茸茸的小脑袋藏在了他的怀里,久久不愿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抬起头,明亮的星目在阳光的映衬下,闪动着晶莹的色彩,一只手颤抖着抚摸上他的脸庞,梦呓的声音低低的在李柏言的耳边说道,“柏言你瘦了!”

  “嗯!你也瘦了!”手指轻轻触摸着光滑与润洁,慢慢在洁白如玉的耳廓上滑动着。两人面面相对,彼此的呼吸是那样的接近,两股热流在空气中纠缠,慢慢发酵酝酿成浓浓的春天气息。

  王北星看着李柏言,轻轻地抬起羞红的小脸,动情的眼波化为了两汪清水似乎快要滴落下来,腮边还残留着李柏言脸上的白色剃须泡沫。

  感觉到脸上滑腻腻的,伸出手一摸,才知道原来是李柏言的干的好事,撅起小嘴把白色的泡沫抹下来,伸手在李柏言的脸上一抹,嘴里嘟囔了一句,“色狼,还给你!”

  李柏言猛地抓住那只小手,再一次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专门用满是白色剃须泡沫的另一边脸,要在王北星娇柔的脸蛋上使劲蹭,眼睛里蕴含着笑意,低声说道,“我要你这辈子都还不尽!”

  王北星娇笑着左右躲闪着,躲避着李柏言的的追击,就在身体扭动的同时,她感觉到双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又开始不老实,而且像一条怪蛇一样肆无忌惮的蹂躏着自己宝贵的方寸之地,尽管隔着衣服但酥酥麻麻的感觉,但它带给自己持续不断冲击的力度,却让她有种欲飞若仙之感,好似飘飘浮浮在云中漫步。那种痒酥酥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几乎要渗入自己骨髓,只能全身绷紧用深呼吸来压制。

  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眼波流转中就像一池吹皱的春水,李柏言感觉到自己似乎就要融化在这流动的眼波中,心中一缕温情慢慢蔓延逐渐充满了每一个角落,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吻住了象娇柔花瓣的双唇久久不愿分开,娇柔花瓣的双唇在在他的嘴唇里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但是现在已经欲罢不能。未经人事的她,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但是却有心无力,想阻止这个东西动来动去,可在心底却又渴望着那份美妙的感觉一直继续下去。

  沾满白色泡沫的脸庞散发着绯红的色彩,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搂着对方的脖子,脑袋紧紧靠在对方的胸膛,听着从胸腔里面传出快速的心跳声,那声音就像一面沉闷的大鼓,敲击着快速的鼓点,而那奇妙的感觉似乎也在跟随着古典的节奏跌宕起伏,鼓声越来越快,越来愈大双腿间的酥痒快速的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李柏言的腰部一挺,有力撞击正好对准了靶心的位置,王北星再也抑制不足,嘴里发出一声娇喘,双腿痉挛般的紧紧收缩夹紧,潮湿的春意恰似一江旖旎向东流去,可是多年习武双腿蕴含的力道,就像一层层铁箍将那个东西紧紧攥住。

  本来舒爽的感觉,顷刻之间转化为钻心的疼痛,李柏言也不甘示弱的跟着王北星,哑着嗓子嘴里发出一声的嘶吼,只不过一个是快乐另一个是痛苦。

  绯红的潮晕布满了王北星的脸颊,浑身绷紧的肌肉逐渐慢慢松弛下来,忽然猛的从李柏言的身上蹦下来,对方的样子把王北星吓了一跳。李柏言的脸色苍白,脑门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捂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位置。

  王北星本来绯红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急切看着李柏言问道,“你,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李柏言感受到一阵阵无法忍受的痛苦,通过小腹的神经末梢逆流回脑垂体,然后在传感到大脑,至于刚才那股舒爽的程度,远远小于此刻痛苦的指数。用句时下比较时髦的话,那就是他站在地狱里仰望着天堂。

  嘴里吸着凉气,想伸手去揉受到极度摧残的部位,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只好用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曲,就像在跳钢管舞的预热动作。

  王北星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又好笑又害羞还有几分气恼,这些感觉慢慢汇聚,积累成一种微妙的情绪,偷偷看了李柏言一眼,忽想起刚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脸再次又红了。

  李柏言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劲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憋了一口气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那份火辣辣的疼痛不甘就此沉寂下去,再一次刺激着他疼痛神经,让他感受到王北星双腿惊人的力道,快来这小妮子的佛山无影脚的功力,确实有了几分真火候,李柏言心中暗道。

  有些哀怨的看了看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下意识里并没有接受刚才的教训,反而有种更加yindang的想法,如果双腿夹在自己的腰间,那滋味会是怎么样?

  此念头刚有,那份疼痛更加猛烈的袭来,心中哀叹一声,老天爷,俺就是想想也不行吗?只好再次坐在椅子上,弯着腰等待着疼痛慢慢减弱。

  王北星看见他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尽量放松,长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对就这样子。”慢慢指导着李柏言,用这种方法减轻疼痛。

  逐渐那要命的疼痛好多了,李柏言稍稍用力将腰挺直,试着活动两下,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于是想往起站。

  王北星伸出手打算去搀他,李柏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好多了。”,想体现自己所言非虚,猛的站直身体,可小腹间的痛苦瞬间猛烈放大数倍,让他再一次弯下腰,向王北星深深鞠了一躬。

  “你真不听话,看看真是自讨苦吃!”王北星嘴里埋怨着,但手挽住了李柏言的胳膊,在她的帮助下李柏言终于直起腰,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

  人们都永远铭记着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说的那句话,太空一小步,人类一大步。

  想必此刻这一步对于李柏言来讲也是刻骨铭心,今天一小步,预示着明天还有更多步。

  (今天家中有事,更新有点晚,八点左右还有一更,本书明天上架,希望喜欢这本书的书友大大们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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