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开始搬家,到刚才全部打理结束,离12点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以我的速度也就勉强能够码出一章。所以,今天鸽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凡人修仙传》上架首订突破四万所带来的震撼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起点书城再次准时发布这本书第二天的订阅量——
六万五!
无比强势,令人惊讶到咋舌!
可以说,这个成绩一出,卜朽才真正的成为网文界唯一的八星作者——至高神!
从今之后,没有人再会质疑他的作品怎样怎样!
至于《仙人指路》?现在谁还有功夫去关注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阿里书城总部。
阿里总编望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着的宇先森,忽然叹息道:“我们给自己挑的是一个压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啊!”
……
卜朽家的酒馆已经开业十多天了,店里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五十万。热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因口碑和加大的促销活动,变得更加火爆。
五十万的销售额,毛利润大概有个三十万。卜爸到还好,卜妈以及大姑小姑他们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
今天是周六,卞元卿说好了要来玩,她和卜飞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她想着这个周末来临安放放松。
卜朽同样在盘算,转眼间就快七月了,离自己去美国的日子还剩下两个多月……这一走,很可能跟这些朋友、同学四年都不会见面。
他想着,确实应该跟卞元卿多处处,也能唤醒自己身上少年该有的青春热血——毕竟去美国可不是单纯的去读书和玩的……
“可是,卞丫头今天选的日子也太巧了点吧。”卜朽望着白苎紧闭的房门。
不再多想,他要出门晨跑了。
……
别墅院子里,何雪玉和白煜荣一前一后猫在树丛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她手臂上挂着一个手提包,双手抱着一个保温桶,而白煜荣则提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看着挺大的。
“咔……”
开门声响起,何雪玉忙回头示意丈夫跟上自己。
两人急急忙忙跑到别墅外面,各自整理了下其实压根没乱的头发和衣领,然后装作刚到这里的样子,镇定自若的走进院子里。
“吭嗯……”眼看卜朽大步流星的向着这边走来,白煜荣假咳了声。
“你好。”何雪玉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卜朽微微弯曲身体,鞠了个浅躬,神色有些紧张。
“上次好像见过你……防盗窗?”何雪玉指着防盗窗的方向,怕他记不得了。
“对对对。”卜朽连忙回道。
“那件事谢谢你了。”何雪玉笑着道。
“咳咳……”白煜荣假咳示意感谢。
“不用,不用。”卜朽摇头。
“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何雪玉笑盈盈的看着卜朽,然后回头望着自己的老公,白煜荣顺势提起手里的包裹。
“都24岁了还没有个人给她过生日,我这个当母亲当然得帮她过。”何雪玉接着道。
卜朽急忙点头认同。
“那我们先走了。”何雪玉说了声,然后往别墅走去。
白煜荣却没挪动脚步,瞪大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把卜朽瞅了一遍,眼里满满的欣赏。
卜朽本来是看着前世丈母娘的背影的,结果被前世老丈人瞅的有些不自在,迅速转头看了过来。
“咳……嗯……”白煜荣又假咳了声,带着笑对卜朽点点头。
卜朽回应了一个略显不自在的笑容,就准备抬脚离开。结果白煜荣向他这边移了一小步,让他只能杵在原地。
然后,白煜荣依然是满满的欣赏神色从上到下的瞅着他。而他呢,则是目不斜视着前方。
然而,前世老丈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卜朽只好转过头来对他微笑着眨眨眼。
这时,何雪玉发现丈夫没跟过来,急忙跑过来拖着白煜荣往前走。
就这样,他依然头也不转的瞅着卜朽……
卜朽加快步子,快速走出院子。
“进去了!”啪的一下,何雪玉朝白煜荣的手臂打了一下,硬拽着他走。
而他就跟一个犟驴样,左拐右拐身子,想要瞅见已经出了院子的卜朽……
客厅里,何雪玉把保温饭盒里的菜都拿了出来。有糖醋排骨、梅菜扣肉、八宝豆腐、宋嫂鱼羹,主食是爆鳝面。这些都是她四点多钟起来做的,也都是白苎最喜欢吃的菜。
白苎从卫生间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围上。看到摆满了小餐桌的菜,忍不住道:“哇,大早上的怎么能吃这么多啊?”说完走回卧室换衣服。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这点东西都吃不下?赶紧来吃吧!”何雪玉摆弄着菜盘,头也不抬的说道。
在这期间,白煜荣坐在餐桌前伸着头,视线一直盯着卜朽那道隐隐关上的房门。
何雪玉发现他的小动作,啪的一声,筷子打在他的手臂上,眼睛瞪圆,嘴皮微动,几乎用的唇语道:“别看!”
说着,她自己也转头偷瞄了一眼……
白煜荣也是瞪圆眼睛,看了何雪玉一眼,吭吭两声,眼神四瞟,假装自己在打量整个别墅。当发现老婆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饭菜上,他又忍不住打量起卜朽的房门。
她嘴皮翻了翻,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无语。
……
吃过一顿丰盛生日早餐的白苎来到与张棪约好的咖啡厅。
“这边!”
白苎望了过去,果然是自己的好姐妹张棪。
“对不起,我一会儿要去潭州,去参加快本的录制。这节目组,昨天还一声不吭的。”张棪揪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埋怨。
她现在已经是超女的全国7强,今天晚上就会播出超女10进7总决赛视频!
白苎笑了笑,无所谓道:“没关系,不用在意的,我都多大人了,谁会因为生日大动干戈啊,过不过也就那样。”
张棪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瞪大眼睛,舔了舔嘴角的咖啡,满脸八卦的问道:“卜朽知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白苎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不自在的说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要不要我想办法帮你提醒一下?”张棪笑容灿烂。
“不要啦!”白苎急忙说道,眼看张棪有些不乐意,她就加大音量,道:“真的不要!早知道不对你说他的事了!”
张棪摇头晃脑,低哼了声。
“别管了,我打算放弃!”白苎略微失神。心里还补充了句“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呵,又说胡话!”张棪一副“又来”嫌弃的样子。
“真的哦!”
“为什么要放弃?”
“他不是要出国留学四年吗?”
“这又怎么呢?你还不允许人家读书深造啊?”
“我多大了?等他四年留学归来,我都成老处女了!”
……
傍晚,卜朽略微失神的走在大街上,眉头微蹙,像是有什么决定不下的事情。金牛座还有一个严重的毛病——优柔寡断!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点开备注“疯女人”的手机号,手指在点到号码时,犹豫了下。他侧头看向其它方向,颠了颠手机,又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卜朽又叹了口气,一扭头看见一家蛋糕店。
愣神看了两三秒,他又埋头继续走起。
走了几步,卜朽又停下。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手挠着后脑勺,一脸纠结。
“啊……真是的!”他得承认有时候真的好讨厌自己的金牛座。
“唉!”卜朽站在公交车里,一只手抓着手柄,一只手把刚刚从蛋糕店买的蛋糕提到眼前。
“唉,浪费!又送不出去!”看着手里的蛋糕,他愁眉苦脸的。
放下蛋糕,卜朽忽然感觉一道炽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不对……是盯着蛋糕。
低头一看,是一个坐在座椅上看起来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舔着嘴角,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蛋糕。
她看起来应该是奶奶的老人正歪头看着公交车外面的夜景,没有注意到孙女的样子。
卜朽看了看可爱的小女孩,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蛋糕。
他笑了笑,弯着身子,笑着道:“那个,老奶奶,这个送给您和孙女吃吧!”说着,把蛋糕递了过去。
毕竟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跟人家坐着的人说话不太礼貌。
“不是……你干嘛给我这个啊?”老奶奶有些懵,双手接过蛋糕,有些不知所措。
小女孩的眼睛从卜朽的手转移到奶奶的手,挒开嘴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卜朽没有解释,因为他要下车了。
下了车,他又长叹了声,似乎并没有变得轻松。
……
别墅里,白苎坐在床上,身前是一张懒人桌,桌上是早上何雪玉带来的几个菜。
桌上还有一瓶罐装啤酒,显然她已经忘记了对自己老妈的承诺……不过她今天是寿星,是可以原谅的嘛!
“噔噔噔!噔噔!”
“找谁啊?”白苎疑惑,这是别墅大门的敲门声,按说卜朽是有钥匙的,一般不会敲门。
白苎放下筷子,起身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是卜朽,她正准备开口问他是不是没带钥匙,就看见他手一抬,一个袋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白苎愣愣的看着卜朽递过来的大袋子。
“你不是过生日吗?总得喝一杯吧!”
眼看白苎还在愣神,卜朽抓起她的手,把袋子塞在她手里。嘴里道:“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就来。”说完,越过她,向着里面走去。
她依旧愣愣的,直到里面关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回到房间,低头一看脏乱的房间和床上的懒人桌,她脸色一变。
“他刚说……要来我的房间?!”
刷的一下,白苎放下手里的袋子,疯狂忙碌起来。
三下五除二把随意丢置在各处的内衣丝袜收拢起来,又把懒人桌上的剩菜剩饭给藏起来,接着整理床被、喷香水,拿出镜子补个妆。
不到五分钟,搞定好一切,然后才坐下,把袋子里卜朽买的零食啤酒给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这时,卜朽推门进来,头发湿湿而颓废的散落着,迷离而沧桑的眼神注视着此刻双颊通红的白苎。虽然身上还有一件黑色的背心和沙滩裤,但是那出人意料的强健体魄让人惊叹,接近一米九的完美黄金比例,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四目相对,白苎红着脸眨巴眨巴眼,最后用堪比蚊子嗡嗡声大小的音量招呼了声坐下。
卜朽做到她的对面,这个时候的她才最终克制出心里的悸动,并且已经能抵得住来自他的雄性荷尔蒙冲击,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
白苎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带惊恐的说道:“是张棪说的?”
“早上我碰到阿姨了。”
白苎张大个嘴巴,一脸的无语,嘴里咕哝着:“真是三八,怎么能到处宣扬自己女儿的生日!”
她嘴里嘀咕着,突然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草莓蛋黄派,忍不住笑出了声。
“买蛋糕觉得有点夸张了,但毕竟是过生日,又不好不买。一下就看出来你在此之前有多么的烦恼了……呵呵。”白苎笑盈盈的看着卜朽。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一瓶罐装啤酒,仰头喝了起来。
喝的时候,视线偷偷的下移,观察着白苎的表情。
她把蛋黄派包装盒拆开,突然抬起头,注视着卜朽,道:“你给我唱一首生日歌吧!”
“你等下。”
过了一会儿,卜朽抱着一把吉他回来。这把吉他是他拖张焱帮自己搞的,诞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Gibson Les Paul Standard,很有收藏价值,当然也花了他不少钱。
“你要唱哪一首生日歌?”白苎好奇的看着他,她似乎还没听过他一首非原创的歌曲。
“这个,我要唱一首原创生日歌!”卜朽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白苎很是惊喜,她想着生日歌还有原创的?而今天正好又是自己的生日,那是不是可以说那首歌就是为自己而创的?
虽然张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看到喜欢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写歌,她还是忍不住会冒出羡慕嫉妒的情绪,但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能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那我开始了。”卜朽说了声,就进入节奏,低头开始拨动吉他弦。简单的旋律,嗯,一个前世的地球几乎每个人都会哼的旋律——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第一句唱出来的时候,白苎就惊喜中带着讶然。这个世界当然也有生日歌,不过不是这样唱的。
“这首生日歌的歌词好直白啊,不过……很好听哎!”她想到。
不过,听到第二句、第三句,白苎噗嗤一笑,乐了。
“哈哈……真是的,他怎么能就重复一句歌词呢?不会是还没想好下面的歌词吧?”她发散着思维。
然而,《祝你生日快乐》难道不是只有一句吗?然后就是一直的重复,只是在音调上略微有些变化而已。
当卜朽准备再重复一遍时,白苎笑呵呵的摆摆手,道:“怎么就这一句啊?你再想想下面的歌词!”
他一愣,旋即,继续弹奏相同的旋律,接着唱: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白苎愣住了,愣住不是因为卜朽纯真的英文发音。他的英文毕竟是自己教的嘛,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自然是差不了的。
她愣住的原因是这首生日歌的中文歌词和英文歌词竟可以无缝衔接,而且都是那么好听有没有?她觉得自己目前为止听到的所有生日歌都没有这首生日歌好听而又朗朗上口!你只要不是头牛,绝对是听一遍就会唱!
白苎痴痴的望着还在眯着眼哼唱的卜朽,她那颗不再是少女的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的跳。
“他怎么能这么有才!”
……歌声落下,卜朽偷瞟了白苎一眼。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几下,才掏出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礼盒,放到她面前。
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仰头喝。
“这是什么?”白苎略带惊喜的问道。
“放屋里占地方。”卜朽看着其它地方,无所谓的道。
白苎嘴角微微上扬,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水晶制品,是一只粉色的憨态可掬的小牛。
“喜欢水晶吗?”卜朽问道,他其实清楚自己问的是废话,不说现在的她就是一副惊喜而又爱不释手的样子,凭着前世将近六年的感情,他能不知道她最喜欢啥?
“嗯!不喜欢黄金和钻石,最喜欢水晶!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澄澈无暇。”
白苎说着话,眼神迷离的看着卜朽,心里充满着感动。不是因为他送了自己礼物,而是送的礼物不仅是自己最喜欢的水晶,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粉色。
这会让她觉得未免太巧了点吧,如果他是在平常跟她说话时得知她喜欢水晶以及看她的着装、首饰等各种东西比较偏爱粉色的话,那说明这个男人很细心的同时也很用心。
而如果卜朽只是恰巧买对了东西,也买对了颜色……那就更完美了!女人对于心有灵犀,更是沉迷到无法自拔……总之,就是很开心嘛!
“谢谢你,卜朽!我很喜欢!”白苎在说话时,眼睛就一直在盯着他。
十几秒后,卜朽被她看的越发不自在,眨眨眼,开口道:“算是报答你上次陪我去吴山。”
“你好像很害怕我会对这个赋予意义哦!”
看卜朽没有接话,白苎接着道:“但你知道粉晶的传说吗?传说希腊神话中的帕里斯小时候一次放牧,爱神阿芙洛狄忒给了他一个粉晶手链,上面有爱情寓言。长大后,帕里斯遵守特洛伊城国王普里阿摩司的命令,率领庞大的舰队到斯巴达交涉,把他的姑母赫西俄涅要回来。然而他在斯巴达的锡西拉岛神庙给爱神献祭完毕,正好看到海伦(当时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从外面也进来献祭。最后帕里斯把海伦带回了特洛伊,从而引发了著名的特洛伊战争。”
卜朽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关于粉晶的神话故事,前世的白苎可没少在他的耳边诉说这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我知道,像这种东西,放在家里……确实占地方。”她带着微笑,说到“确实占地方”五个字不仅一顿一顿的,还用了重音。
看着卜朽一副“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承认”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白苎再次把放在礼盒里的粉晶小牛拿出来放在礼盒盖子上面,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个只有自己拳头大小的小家伙,在灯光下闪烁着六道星芒。
卜朽看了眼小牛,又看着低头的她,眼里流露出温柔。
“嘻……真的好漂亮哦!”她前面低头浅笑,说完抬头看着他,笑容绽开。
“唔……”
白苎回头拿起放在屁股后面的手机,她看了眼卜朽,接通电话,道:“嗯,什么事……我吃过了……呵,当然在家了,还能在哪……(这里有些迟疑,又看了眼卜朽)当然是一个人了!”
她说完,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卜朽喝着啤酒,看着白苎走进卫生间。
“唔……”
这时,卜朽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因为两个房间都没关门,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也是能听得见的。
他放下啤酒,走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发现是卞元卿。
今天白天,她并没有抽出时间来找卜朽。
他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后,随手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录音设备。
“你到底要一直关到什么时候?害怕我会扑倒你吗!”
“喜欢同居的男人倒是有个好处……总是会想早点回家,以前喝得烂醉之前明明都不想回家的。”
“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早点回家啊,我不需要你爱我,只要让我看到你就行!”
“太阳都落山了,你到底想怎样啊……呜呜……”
卜朽低着头,听着录音配备里录制下来的白苎的声音,有些失神,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前方有一个影子。
抬起头,卜朽看到白苎正站在房门外看着自己……
“太阳都落山了,你到底想怎样啊……呜呜……”
白苎小跑到桌前,在录音设备上一通乱按。
但是,声音并没停下。
卜朽伸手,关掉录音设备。
白苎低着头,气氛有些凝固。
“你一直录我在家做什么吗?”她抬头注视着卜朽,眼神中充斥着质疑。
“这是我的习惯,我习惯录制各种声音以及我不在家时我的空间里会有什么声音,有的声音在我以后的编曲中就有可能用的上。所以我每天都会打开这个设备,没有别的意思。”
“从我搬进来以后就不应该继续了!”白苎瞪着卜朽,生气的大喊。
“就算被录了进来,大部分都不会听完就删掉,十几个小时的声音,谁能听得完?自从你搬进来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听过。”
两人对视了片刻,白苎低下头,看着桌上该死的录音设备。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那是我酒后乱说的,我喝醉了就会变得很主动,对谁都会搭个讪,就是随便搭个讪而已!”说完,抬头看着卜朽。
卜朽舌头顶着腮帮,没好气的说道:“那就戒酒!不要随便对谁都搭讪,也不要对我这种人搭讪!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振作起来?以后别像个傻女人一样自虐!”
他越说越生气,音量不由自主的加大,说到后面几乎是喊的了。说完,向着客厅走去。
“你何必这么生气。”白苎霍然起身,大步追上,走到卜朽前面,拦住他。
“我不会只对你一个人搭讪,我每天幻想中搭讪的男人,光在机构就有四五人!所以别被我吓到了似的生气……我很不爽!”她死死的盯着他,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似乎正在尽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叮叮,叮叮。”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卜朽去开门,刚才电话里卞元卿说过不久就会到,这应该就是她。开门,果然是她。
“你先等一下。”他说完,又转身回到白苎面前,张嘴刚要说些什么……
白苎率先开口问道:“她是谁?”
卜朽看着她,平淡的说道:“我女朋友。”
白苎张张嘴,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就跟盯着仇敌一般。为什么说是跟“仇敌”一般,因为不单单只有恨还有痛,深深的心痛,好痛好痛。
最后,她又用那种“仇敌”的眼神瞪了卜朽一眼,然后速度飞快的掠过站在门口的卞元卿,出了别墅。
卜朽低着头,懊恼的捏着自己的头。
白苎走在昏黄的路灯下,眼泪夺目而出。
……
“那……你女朋友?”卞元卿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一件小脚牛仔裤,干净整齐略保守。此刻,她低着头,不敢看卜朽。
“那是我合租的室友。”他也不想解释过多。
卞元卿头抬起,眼睛睁大一点,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偷瞟了眼卜朽,张嘴“哦”了一声,微微抿着嘴,克制忍不住要上翘的嘴角。
“最近在忙什么呀?”在得知那气势汹汹的大姐姐不是他的女朋友后,她明显放松下来。不过,他没有过多解释,她也就不想问更多,但是她知道他不会骗她。
卜朽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张棪知道吧?她的歌都是我写的!”
跟卞元卿在一块,他会自然放松很多,看着她特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
果然,她闻言一愣,旋即脸上露出惊喜又崇拜之色,大声道:“啊!我最喜欢张棪呢,最喜欢那首《辣糖》呢!MK竟然是你?”
卜朽点头,《辣糖》是张棪上一期12进10唱的。
这下子,卞元卿更是抑制不住兴奋了。
“你居然还可以写女生的歌?而且还是为张棪那种特殊的嗓音写歌!哎哎,你赚了多少?据说她可是之江首富张勇前的女儿!”
这要是个心智稍微成熟的人,都不会直接问赚了多少。但这不仅体现了卞元卿单纯的心思,也表现出两人之间基本没有隔阂。
卜朽笑笑,道:“总之够请你吃很多次片儿川的!”
他记得卞元卿最喜欢吃片儿川了,而且之前电话里还说让他请他吃呢!
她先是“咦”了声,还是锲而不舍,带着点撒娇的口气,问:“说嘛~大天才,到底多少钱?”
卜朽摇头浅笑,道:“还不知道,我谈的是分成。”
“哇!”
这下子,卞元卿是真的惊呆了。别人可能不知道音乐圈内部的词曲作者收入情况,她可是一清二楚。能拿分成,甭管是几层,那都是有名有姓的词曲作者!
不过,再一想到卜朽的创作天赋,她突然觉得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然后,卞元卿兴奋的握起小拳头,双手控制不住在身前摆来摆去。
“啊啊啊啊……张棪是要夺冠的啊……我的天啊!卜朽你竟然捧起了一个超女冠军!”
说话间,卞元卿忍不住在卜朽的身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然后,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知道吗?我爸以前是音乐制作人,他帮很多现在很有名的歌手制作过专辑哦!我记得他跟我说只有业界著名的词曲作者才有资格享受分成!”
“而且张棪几乎就是冠军了,其他选手的人气跟她差的太多!比赛一结束,她的这些歌只要一上传,有很多专家预测她会超过你成为用时最短突破一星歌手的歌手哦!到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我爸也看超女哎,他说给张棪写歌的人简直是个天才!这可是他以他多年制作人经验来说的哦,他说他都没办法调教张棪哎!可是你不仅做到了,还要把她捧到超女冠军!”
“吭嗯……请问卜大天才,你对于捧起超女冠军、六星歌手张棪有什么感想?”卞元卿握紧拳头,伸到卜朽面前,装作是记者采访。
卜朽略带惊奇的看着她,他不是没有见过她欢呼雀跃的模样,但多数情况下,她都表现为一副大家闺秀、林下清风,乖乖女的模样。上次她为他跟杨辰打赌的事,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到她表现出那么大的情绪。然而即便是再愤怒,她上次仍是有在克制的,并没有表现出像现在这样,兴奋到近乎失控。
不过……这样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瞧卞元卿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卜朽就觉得自己也还是十七八岁……很是有青春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告别的仪式很多。
含着泪的挥手与梗在喉咙的“珍重”;最后一次锁上大学宿舍门的认真;异地寄来的一封分手信;深夜酒醉后的失魂落魄……
人常说分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告别,可后来才发现其实有些告别本就是悄无声息的。
比如……青春。
青春总是悄悄的溜走,不曾给人一个准确的节点,甚至没有任何征兆。
或许要到很多年后,才忽然明白,原来那天一别,竟已是最后一面。此后即便不是隔山隔水,也没有再次重逢。
人总是不断地在与过去告别,告别了高中,进入大学;告别了大学,进入社会,开始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生活。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时候,青春好像已经距离我们很远很远……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把工作的压力、生活的担子暂时抛到脑后。任童年趣事、少年逸事、青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驱散伴随着成熟而来的疲惫和孤独。
到了这个时候,当年梗在喉咙的“珍重”,已经化为了感动;认真锁好的宿舍门,已经变作为回忆;异地的分手信,已经升华为领悟;酒后的失魂落魄,已经定格为纪念。
似乎,青春一直都在?
有的人说它承载了回忆,伴随着成长,安抚过伤痕……它没有消失,只是化作另一种形式陪在身边。
反正……卜朽是不认同的。
但是……只要看着卞元卿,他就能闻到青春的味道!
……
两人看完超女之后,卜朽开着老爸的车带着卞元卿去奎元馆吃片儿川。
他的驾照拿到没多久,尽管让卜爸非常心痛,但凭借着娴熟的车技还是拿到了钥匙。
……
吃过片儿川,外面下着小雨,卜朽打着一把伞,两人并行走在大街上。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很过分,就算我没判给她,我还是她女儿啊,怎么能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呢!卜朽,你说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各自的父母。
“是啊,你妈妈做的确实不对。”卜朽应援道,他今天才知道卞元卿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就是啊!看来我对妈妈的幻想太美好了。因为长时间的期待,所以失望也更大。”卞元卿道,她今天来临安就是来见她妈妈,只是没有见到……
“嗯,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卞元卿扭头,不解的看着卜朽。
“我知道,还是期待见面的感觉更好,本来以为见了面就会非常高兴,结果与想象的相差太多,并且越了解就越受伤,越来越难过,对吧?”
“嗯!”卞元卿重重的点头,扭头笑着道:“你就像进到我脑子里一样!”
“是吗?”卜朽笑。
“你说等你留学回来我们还能像这样相处吗?像知心朋友一般这样舒服随意的相处吗?”卞元卿说着,脸上满是向往的神色,就连卜朽停到,自己正淋着雨都没察觉到。
“我现在就已经做不到了!”卜朽突然说道。
卞元卿闻言,脸上向往的神色一顿,旋即化作疑惑以及伤心。
她慢慢的转身,她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很难相信刚刚的话是卜朽说的。
但是——“对不起,我做不到。”他深深的看着她。
一瞬间,卞元卿的眼睛就红了。她微微仰着头,想把即将掉下来的泪水给倒回去。结果鼻子一酸,眼泪根本不听使唤。
“真是的!”她霍然转身,速度飞快的向前走。
卜朽加快步伐,追上卞元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我……我……”她忍不住哽咽,说不出话来。想到之前故意被自己忽视的——他现在取得的成就,自己跟他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又听到他说不会再跟自己这样相处,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原本阳光的心。
工薪阶层的父亲,不管不问的母亲,平凡的自己,而他却注定是那使得女人像向日葵一样围绕的太阳般的男人。天才般的音乐天赋、超女冠军的缔造者,堪称完美的长相和身材,两个人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
而自己却还在一直欺骗自己,让自己沦陷在这个美丽温柔而错误的大网中。自己根本配不上他!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泪水止不住流下。
下着雨,卜朽根本分不清卞元卿那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他低头,缓缓的靠近过去,意图再明显不过。
还在抽泣的卞元卿突然感觉到一道影子靠近自己,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整个身体也跟着绷紧,眼睛瞪圆。
卜朽微微抬头,看着或许因为没反应过来,用手背捂住嘴的她。
卜朽再次低头,温柔的亲到她的手心上。
在此过程中,卞元卿使劲瞪大着眼睛,看上去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咪——奶凶奶凶的。
就这么亲了一下,卜朽很快就挺直身子,毕竟不是香唇啊!
这时,卞元卿的双眼才有些迷离,不自觉的便放下捂住嘴巴的手。
四目相对,卜朽看着她还沾着晶莹泪珠的长长眼睫毛,低头看到那很好看,没有涂口红很自然的嘴唇,他嘴角微微上扬,张了张嘴,又低头凑了过去……
这次,卞元卿早早的闭上眼睛。
卜朽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略微用劲让她更靠近自己。
她的唇软软的、滑滑的、湿湿的,有些许淡淡的温热。
一下,唇分,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子抵鼻子。
卜朽呼吸间能闻到她混杂了少女体香与洗发水的香味,他轻轻的把她的唇瓣儿噙在嘴里。
雨伞掉落在地,雨中,霓虹灯下,两个身影渐渐融合……
白苎回到家,发现卜朽不在家,气的骑着自行车就走。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呢?”何雪玉惊讶。
白苎没有理会,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
第二天晚上,张棪的房间。
“你是小学生吗?你为什么不回去睡?为什么要逃避?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开门说,我们两个就是这么过的,你是谁?来这里干嘛?你说那个女孩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你这样一说,直接给她来个晴天霹雳多好!嗷!你真的是……”张棪听完白苎说昨天晚上卞元卿来别墅找卜朽,也是忍不住生气。对于白苎幼稚跑出来的举动,更是气到不行!
“我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退缩也不是第一次了。”白苎呢喃。
“你够了吧!上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现在都25岁了,有什么好怕的,畏缩什么?卜朽能把你吃了还是怎么的?再说了,现在这情况来说,你比那个女孩更占优势!我这没谈过恋爱的都知道女追男,隔层纱,你们之间就隔着一扇门,过着那种危险关系的你,怎么可能赢不过她?”
“我要搬家。”白苎压根没听进去,低着头呢喃。
“啊……你这个闷葫芦!”张棪气的恨不得咬白苎一口!
“我要是你就把他扑倒了,摔个跤都够你扑倒他好几次了!”张棪大吼,白苎越是低着头不说话,她越是生气。
“我喜欢他的事被他发现了!”白苎哭着喊道。
张棪张了张嘴,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录音,早上出门前开录音机是他的习惯。想听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会有什么声音,说是能在编曲中用到。”白苎哭着道。
张棪嘴巴微张,无语望天。
“啊……我都不知道这样……还喊着你为什么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无聊、我喜欢你……像个傻瓜一样絮絮叨叨!”白苎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无语,呜呜的抽泣着。
“你以前成天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会出事。”张棪看着她,想起她的这个坏毛病。
“丢死人了……喜欢一个人。真的好丢人!好让人生气!”白苎泪水快速滑落,一颗接着一颗,泪珠很快就连成串,说着脸颊流下去。
身体、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张棪走到白苎身旁,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手抚着她的后背。
几下之后,她头搁在张棪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
张棪睡在床上,手里的罐装啤酒跟坐在地毯上后背靠在床板上的白苎碰了个杯,然后道:“以前,我觉得除了你的父母,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但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么不管不顾,这可不像我了解的你。”
白苎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话。
“说实话你悔婚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想着你是有其他男人了,还是突然疯了……像个傻子一样到处奔走相告。那个时候的你就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要吊死在卜朽这棵树上的你也好陌生。我真的很好奇,他身上到底是哪一点点燃了你身上的火?”张棪望着白苎的侧脸,嘴上虽然在说话,但心思也飞了。
“那他又是身上的哪一点点燃了我呢?让我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喜欢上他?”
“是因为他那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华,写的每首歌都让我怦然心动?”
“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身材……”
“没什么,就是一见面就突然能对他说出心里话。”白苎的呢喃打断了张棪胡思乱想。
“说什么呢?”张棪顺着白苎的话问道。
“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事。”白苎无神的回道,陷入回忆当中……
“我……结婚的前一天被甩了。”
“他说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爱我,还有……啊!哈哈哈……啊哼哼……他说看到我都觉得恶心,哈哈……呜呜呜呜……”
……
“好奇怪,我总是能对他说出一切。”白苎依旧喃喃自语,再度陷入回忆中……
“昨天,经理找我谈话,因为很多学生家长投诉我的着装不得体,我明明可以穿的更得体的。不过越想越生气,那些学生明明夸我穿的好看,却又让父母来投诉,我只是希望我能过得好一点点而已,我……我觉得我过得让人心疼。”
……
“就好像我们是多年认识、非常熟悉的人一样,我能毫无顾忌的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白苎笑着呢喃。
张棪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啤酒,喝了一口,笑着道:“没有那么神奇,你只是一眼就看出卜朽是你能依靠的港湾而已,或者说你对他……一见钟情。我看那些偶像剧上说男女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对十几年在一起的闺蜜也无法说出口的事,当你认为这个男人是你的依靠时,就算刚遇到不到一分钟也能说得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是男女,男女之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论我再怎么和你亲,但我也有好多事没有对你说过哦!但是……我想如果我遇到那个我认为是我的港湾的男人,我想我也会对他说出那些事。比起在一起十几年的同性朋友,刚见面第一天的男人反而让人更舒心……这就是男女关系。”张棪侃侃而谈,脸上泛着甜蜜的笑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白苎舒心的一笑,是的,就是这个理。
晚上十点多钟,张棪已经睡着,白苎侧躺着,眼睛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大概过了一刻钟,手机屏幕亮了,还振动了两声。
白苎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条短信。
小男人:回来睡吧。
白苎放下手机,一秒后又振动了下。
小男人:我不会说你什么。
白苎再次放下手机,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拽被子把头蒙个严严实实。
下一秒,被子一下掀开,拿起手机,啪啪啪的跑出们,跑到院子里,骑上自行车飞快的骑出张棪家的别墅。
张棪追出来时,只看到白苎的背影……
“喂!这都多晚了,你还是在这睡一晚再回去吧!”张棪大喊。
白苎举手摆了摆,然后从坐垫上站起来骑。
“她是真的疯了吧!”张棪望着她渐远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白苎边骑边笑,一路上都在笑,笑容非常灿烂,直到……
她一进院子,发现卜朽正站在别墅大门外看着自己……她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
他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转身进屋。
白苎嘴一揪,装作冷漠的样子把车推进院子里的车棚里。
“该死……回来的时候也太开心吧!”她无比懊恼。
进了屋,她故意使劲加重脚步,踩的地板啪啪啪的,表示宝宝现在很不开心!
“直接睡吧。”卜朽的声音传来。
“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她来干什么?以后还要住这吗?”白苎幽怨的问道。
“来玩,不住这里。”
白苎脸上的幽怨消散,嘴角微微上扬,向着床边走去。
走了一步,停下,道:“我再强调一次,不用在意之前被录进去的那些话,我本来就很随便的。再说一个人的时候,谁都会胡说八道。你不要自己误会什么,给自己压力,这样会让我变得很可笑!”
“我说知道了,你赶紧睡吧!”
“还有……以后不准你继续录音了。”白苎很严肃的说道,结果对方没有回应,她恶狠狠的道:“我说不准啊!”
“知道了。”
白苎得到了答案,满意的走到门前关灯。
“啊……好痛!”她揉着脚趾,因为是阴天,关了灯的房间一片漆黑,她脚不小心撞到了床脚。
“该死!”她痛哼着,爬到床上睡下,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卜朽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录音配备前,把设备的各种线头全部拔掉。
……
早上,卜朽出门跑步,手机丢在客厅的茶几上。
傍晚时,他开车去接卞元卿一起吃饭,然后送她回画城。
车刚开出别墅,便接到了白苎的电话。
“怎么呢?”
电话里没有声音,卜朽又“喂”了声。
“别去送她,你那小女友。”良久后,白苎说道。
“呼……”卜朽长出了口气,放下手机。金牛座的男人可以允许女人撒娇,但绝对不能无理取闹。
这时,白苎从院子里走出来。
卜朽坐在车里,两人距离三十米的位置,四目相对。
看到白苎手机还举在耳边,他也举起手机,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不准去送她。”
“这和你有关系?”
“我不要……你和我讨厌的女生相见,这样我会忍不住连你一块诅咒,你说她是你女朋友让我好生气,所以你不准见她!”白苎深深的看着卜朽。
白苎很讨厌卞元卿,可能是因为卜朽那句“我女朋友”,也有可能是嫉妒她跟卜朽一样青春年华的年纪,总之就是讨厌。
“你讨厌的人,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讨厌吗?你这是什么幼稚的价值观?”卜朽冷冷的看着白苎。
“你讨厌谁,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讨厌,我甚至可以陪你一起憎恶。”
“呵,我要你这么做呢?”卜朽冷笑。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