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要走了,我进来的时间太长会引起怀疑,你的要求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做到,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
司空文岚忽然双膝一软朝玥儿跪下,眼中露出热切的表情。
“妹妹,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成全姐姐?”
“姐姐别这样,有话请说。”
玥儿忙去扶司空文岚,司空文岚紧紧抓住玥儿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我、我想最后再见见莺莺公主!”
莺莺公主是皇后和玄灵的女儿,今年虚岁只有十一,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玥儿点点头。
“好,我尽量想办法!”
玥儿知道玄灵一定不会同意,要想让莺莺公主到这里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黄吉恩帮她,但黄吉恩会不会冒这个险,她并没有把握。
离开牢房时,东平亲王和黄吉恩已经离去,只有邹孝元和两个侍卫还等在外面。
邹孝元一见玥儿,便道:“桑姑娘,刚才皇上找亲王商议事情,他见您没出来,就和黄大官先走了。”
玥儿点点头。
“好,那我也回去吧,今天出来有些累,也该回去休息了。”
其实她还想去见元妃,因为元妃随时可能升仙丸发作,但东平亲王不在,自己也没准备好问她什么,不如明天再来一趟算了。
今天玥儿的收获不少,知道了太后的身世和仁妃自缢的原因,她觉得要回去好好整理一番思绪,她想写信给肇驹,告诉他自己问到的消息,但不知写了要怎么寄。
西北的天空出现一道道红黄的云层,十分瑰丽,玥儿望着天空一时出神。
邹孝元指指天空,笑了一笑。
“有个河间的官员叫何璋,他写了封奏折给皇上,说西北近期会有异象出现,要皇上传信到高昌国去,让他们小心准备。”
玥儿一愣。
“传什么信,他知道什么异象?”
“他说他照着古人的图纸修复和改进了一个什么仪,预测西北可能会有地动之灾,主要是高昌国,可能大京国也会波及!”
“皇上如何处置?”
“大臣们都这是说无稽之谈,无凭无据,这不是诅咒别人吗,我们自己的地方都弄不清楚,还对别人造谣生事干吗,况且高昌和大崋还隔了一个大京,至于波及大京,他们今年本来就灾荒,这次使团来不就是要粮食吗,还通知什么?皇上一笑置之了!”
玥儿哦了一声,但她一颗心忽然揪了起来,肇驹在大京,他给自己写信的时候是在幽州,现在又在哪里?
黄霞漫天,又是黄昏。
此刻高昌国的一片戈壁上,有两人一马正缓缓而行。
太阳就要落山,天空是一层一层的卷层云,这些云彩有的像奔马,有的像羊群,有的像呼啸的海浪。
这两人一老一少,都是高昌人的打扮,少年头上带了一顶花帽,他五官分明,身材挺拔,七分俊俏中带着三分睿智和沉稳,那老者头发花白、脸膛黑红,虽然看上去年近七十,但步履沉稳、神采奕奕。
这两人正是穅王肇驹和涿州直古鲁。
直古鲁正是当年的卫逢春。
此刻的肇驹和刚出大风城时完全不一样,他身上沾染了风霜,书生气息已所存无几,眼神中多了几分刚毅和果决。
他们走的这条路有些惊险,这里地面有一道道裂缝,这些裂缝断断续续、崎岖蜿蜒,绵延数十里,有的裂缝上还生出一道道横向的裂口,最宽处有数丈,最窄的仅一两尺,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九死一生。
肇驹和直古鲁是三天前到了高昌城。
高昌城在一片大沙漠的边缘,地势略为低洼,但却是个巨大的绿洲。
肇驹没想到走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会突然眼前一亮,那里简直是想像不到的繁华,规模虽然不能和大风城比,但也人口众多,尤其是不少经过的商队都会在这里歇脚,拿出商品来卖,很多东西他见所未见。
高昌城的建筑像一个个圆顶的白塔,当地人的相貌和中原不一样,他们黄须高鼻卷发,这里的男子高大结实、粗犷豪迈,女子能歌善舞、落落大方。
肇驹在书上看到不少记载,比如凉州葡萄圆、流苏帐不眠,还有锦袍白马、胡鹰琵琶,以前只是书上的文字,到了眼前才知纸上是虚,眼见为实。
高昌人的语言接近大鸟,肇驹能懂大鸟语,到了高昌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直古鲁就厉害很多,他开口说话,和当地人无异。
直古鲁指着远处金顶塔楼告诉肇驹,高昌城跟大风城一样,分外城和内城,内城是王宫、寺院和贵族的屋宇,外城是平民百姓,不过高昌国的平民百姓十分乐观,他们基本都信佛,相当虔诚。
这里的已婚女子脸上大多打着鼻钉,她们顾盼生姿,颇为豪放。
因为天上忽然刮起风沙,肇驹和直古鲁
两人就在高昌城逗留了两天,肇驹画了不少佛塔和民屋建筑的草图,还记载了一些当地风俗,这两天里,他感受最深的,是高昌女子不但长相漂亮,还敢爱敢恨,若是喜欢一个男人,她们会拦住他去询问表白。
肇驹是外乡人,直古鲁一直让他带着围巾,不露出本来面目,倒没女子拦住他询问。
离开高昌城,直古鲁本来打算买匹骆驼,但风沙还未完全停,集市也未开,肇驹又急着赶路,所以他们就牵着飞骐,骑一段、走一段。
肇驹遥望前方,只见前方更加苍凉。
“二姥爷,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这里的地上怎么有一道道大裂缝?”
直古鲁哈哈一笑。
“高昌城四周就是有这样的奇观,遇到外族入侵,大军到这里就要减缓速度,想要偷袭就不可能了,大唐时,这里还是我们的国土呢!”
肇驹点点头。
“原来这是高昌城的特点,我还以为大地要塌陷了!”
“是啊,二姥爷第一次来,也是有这种感觉,你知道吗,最近这里有一伙神秘的盗匪,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以一当十!”
肇驹吓了一跳。
“既然有盗匪出没,那您还带我走这条路?”
直古鲁一副笃定的样子。
“草原和大漠上哪里没盗匪,大部族欺负小部族,大部族就是盗匪,这伙盗匪只抢劫商队,像我们这种单身旅人,他们是看不上的!”
“那商队碰到他们怎么办,等死吗?”
“那倒不至于,这伙强盗很有特色,他们抢东西每次都大张旗鼓,商队碰到丢下东西跑就是了,他们不会追,而且他们抢劫之后商队还可以回来,因为他们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拿,他们不要的,你拿回去继续赶路!”
“这,这什么强盗?”
肇驹第一次听说有这样抢东西的。
“告诉你,在大漠和草原上行走,遇到盗匪是常事,其实他们大多是些寻常的猎户和牧民,他们抢你东西,你还可以找他们问路,要些粮食和水。”
肇驹觉得这几天大开眼界。
“这么说,我们走这里十分安全了?”
“那倒也未必,一般人遇到狼群才是最可怕的,但你跟着二姥爷就没有这个担心!”
附:外公在北方很多人叫姥爷,本小说有些地方使用口语,外公就是姥爷,不必觉得别扭哦。
“二姥爷,您能不能传授我一些大漠和草原的生存之道,比如怎样对付狼群?”
直古鲁点点头。
“好,等遇到狼群,二姥爷跟他们说一声,不许吃你就是了!”
“那些狼群都认识您吗?”
“我只能跟认识我的狼群说,不认识的,它们连我也吃了!”
“二、二姥爷,您这是耍我呢?”
肇驹哭笑不得,他要这位二姥爷传授办法,想不到是这个回答。
其实直古鲁是半开玩笑,跟狼群打交道,不但要懂它们的习性,还要能和它们交流,这些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他从脖子上解下一根短棍状的东西递给肇驹。
“你认识这个乐器么?”
肇驹拿过一看,这是一个用骨头雕成的乐器,有点像笛子,但短了一大截,又不像哨子,上面还有三个孔。
“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乐器?”
直古鲁点点头。
“告诉你,这是老夫特制的埙,吹出来的声音犹如笛声,我教你吹一个曲调,你学会了,那些认识二姥爷的狼群就不会吃你了!”
直古鲁吹了一个曲调,然后传授怎么吹,肇驹觉得十分简单,但他吹两遍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吹不出。
直古鲁嘲笑起来。
“小子,你对乐器一无所知啊。”
肇驹脸涨得通红,用力一吹,终于吹出声音,但声音怪异,像憋出来的一个屁。
“哈哈,算了,你还是慢慢体会吧,对于你这种天赋不高的,不能一口吃个胖娃娃!”
肇驹翻了个白眼,他除了跟仙玉真人学剑没天赋,其他都觉得不难,他吹了一会,还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禁有些泄气。
“二姥爷,草原上有多少狼群认识您啊?”
直古鲁轻描淡写地道:“不多,也就几十个吧。”
肇驹算了一下,假如每个狼群是三十条狼左右,那只怕有接近千条狼认识这位二姥爷,当下又拿起埙来练习吹奏。
直古鲁哈哈一笑,指着前面道:“离这里二十里地,有一道峡谷,我们今天要去那里露宿,告诉你,这条路去科布多最近,你要是不急,我们可以绕一下,但要多十天的路程。”
这时经过一道大裂缝。
肇驹将那支埙挂在脖子上,向下探头张望,只见下面黑幽幽一片,人要是摔下去,卡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一定会憋死。
“二姥爷,这大裂缝下面是什么,有没有水,人摔下去会不会死?”
“嘿嘿,摔下去不知道,卡在里面才麻烦,上不去也下不来,前几年有人摔过,卡了半个月才被人挖出来,要不你摔下去试试?”
肇驹连忙摇头。
“有这种事,卡在下面半个月没饿死?”
“一是天气好,二是上面救他的人每天送干粮,如果没有不离不弃的朋友,早就死了!”
肇驹点点头,但口中道:“试试还是算了,这种事,试一次就完,二姥爷,您还是讲讲您和我奶奶的故事吧,您怎么跟我奶奶分开的?”
直古鲁收起玩笑,悠悠道:“我和小阿分开,是因为你爷爷肇熙,他那时候是个王爷,有天不知怎么到我药馆来,见到小阿,他被小阿的绝世容颜惊倒,一下得了相思病,以后每天都要找借口来见小阿,实在不能来,就写诗画画送来。”
小阿就是刘阿,也就是刚去世不久的太后,现在肇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奶奶,曾是直古鲁当年的妻子。
肇驹觉得十分难堪。
“想不到爷爷是这样一个人,他居然追求有夫之妇,那您当年为何不带着奶奶离开京城?”
直古鲁长叹一声。
“是啊,第一次你爷爷遇到小阿,她就觉得不妙,哭着央求我带她回川都府,可是我不想回去,加上我觉得自己有功夫没人能怎样,所以就留下来,结果他是王爷,后来又是太子,我一个小小的药馆老板,如何跟他争?”
肇驹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个爷爷,还真是风流出了名,他不但跟大风城里的青楼女子有传闻,连太后都是抢来的。
直古鲁回忆着,缓缓又道:“那些日子,我一直呆在药馆,不敢离开小阿左右,但有一次出诊,回来发现小阿不见了,我知道一定是你爷爷抢走的她,就冲进王府,和王府的侍卫打了一架,找到小阿带她冲出王府。”
肇驹听直古鲁说得轻描淡写,但可以想见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
“后来呢?”
直古鲁左手一拳锤在自己右掌上。
“小阿回来后,哭了一天,但第二天忽然像变了个人,要我成全她,我不答应她就很生气,还乘我不注意溜走了,还留下这块玉佩,写信说此生无缘来生再见,这块玉佩仅做留念。”
“我闯进王府又去找她,但这次你爷爷请来三个高手,我被打得七窍流血,差点死去,关键时刻小阿出来喝止,并要我立下誓言,此生离开大崋,再不踏入关内一步!”
肇驹哦了一声。
“那后来您就离开大崋了?”
“小阿的意思,其实是暗示我,她知道我留在大崋,肯定会被暗杀,所以才要我立这个誓言,但我从王府出来,打算回川都府向你太姥爷搬救兵,再叫上你姥爷一起来大风城,我相信以我们两个的武功,那三个高手一定不是我们对手,但我一出大风城,那三个高手又来追我!”
肇驹惊骇地道:“又是爷爷叫他们来的?”
直古鲁点头。
“不错,我跟他们交手,以为必死,谁知他们并没下杀手,其中一人拿出一封信,说卫逢春已死,他们完成了任务。那封信是小阿写的,她说我如果去川都府找你姥爷,会连累卫家,请我一定遵守诺言,远走高飞,如果有缘,来生再做夫妻!”
肇驹听得心痛不已,但那个夺走奶奶的人是他爷爷,他又如何指责?
直古鲁道:“我大哭一场,终于决定听小阿的话,从此远走他乡,再不回到关内!”
“那您应该离开大崋四十多年了吧,您怎么知道我母妃的名字?”
“你姥爷比我早成家,我带着小阿到大风城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两岁了,她的名字我当然知道,而且小时候我还抱过她,粉雕玉琢的娃娃,长大一定是个大美人,唉——”
“您,您出关以后的经历,我奶奶她不知道吧?”
直古鲁沉吟了一下。
“前两年,老夫在关外碰到一位川都府的旧友,被他认出来,几个月后,那位旧友带着两个陌生人来找我,说送来太后的一个口信,要我回去,我问他们回去做什么,他们装作笑而不答,神秘兮兮,但我一看就知道他们骗我!”
“他、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肇驹有些不安。
“嘿嘿,他们想杀我灭口,喝酒的时候竟然在老夫酒里下毒,嘿嘿,难道不知我直古鲁的手段么,老夫把毒酒调换,他们三个都中了毒,被我杀了,临死前,交代了是你奶奶下的密旨!”
.
附:关于刘阿这个女人,主要是其身份使然。她离开卫逢春时,并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贵为皇后、太后,随着在宫里的争斗和地位攀升,她的人性发生变化,越来越恐惧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往,因为那些事情一旦曝光,眼下的一切可能动摇,为了江山的稳固、子孙的安宁,她才有逼死仁妃和囚禁肇驹外公之举,亲们如果有其他剖析,欢迎在留言中交流。
PS:今天是女王节,祝各位亲都是女王。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阿风专业编辑,写作多年,一直秉持写经典、写大作的目标,在自己认知范围内做到最好,所以慢工出细活,可惜快餐和轻阅读时代,精品很难被推广,我最大的希望是能以此糊口,然鹅,阿风这些年写书几乎没有收入,因为盗版和没有推荐的缘故,成绩很差,所以,有条件支持正版的,还是支持一下吧,好歹让我每个月拿个一两百垫垫底,有个心灵安慰也好。
在写《青眉煮酒》前,我有两部作品,《求凤录》、《双天行》,《求》当年被称为最好的武侠,没有推荐,也一直在排行榜前20,惜网站倒闭,第一本书没写完,反省起来,主要还是我的书属于慢热,需要看下去几万字才有感觉。
下面这篇文章是一位朋友写的推文,作者三月半,他是阿风的读者、朋友兼哥们,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也从未谋面,但通过网络已成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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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古龙已经作古,大师当然是没有了,但大师没有,这些年大师级的作品还是有不少,像《英雄志》的悲壮,《昆仑》的磅礴,都让人掩卷叹息。
前段时间,在朋友推荐下,看了一本没完本的《雪中悍刀行》,觉得作者笔力雄浑,伏笔埋得颇深,倒也算得上是一部佳作,只可惜最后挖了个大坑。
网络功利性越来越强,导致很多作品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要抗日就一起抗日,要反腐就一起反腐,各种穿越,各种雷,不外是现代人战胜古代人、大仇雪恨等等,仙侠类呢,就是打怪升级,从一重天打到另一重天。不过这几年女生频道倒是出了不少佳作,但免不了宫斗、复仇和斗心计,说到斗心计,不得不吐糟一下,在我们这个进步的时代,人们心目中的故事结构好像就是斗心计。
其实真的很喜欢《天龙八部》、《鹿鼎记》那样的作品,一部好的,文笔是皮毛,情节是骨架,说实话,古龙虽然也称得上大师,但其距离金先生还是差得太多,因为,金先生的中还有一种灵魂的东西存在。
好了,现在我来说说这本网络仙侠——《双天行》。
《双天行》为什么在我眼里是一部大师级的,这先要从一个明朝书生少年穿越到一个仙侠大陆说起,这位书生少年有个可以忽视的师傅,官位是前吏部员外郎,要知道这本书选择的穿越朝代是在明万历年间,作者一笔带出这个次要人物,显然是影射东林党党魁顾宪成,顾宪成这个人,虽然正史给了他很大的肯定,但在《明朝那些事》里不是个好东西,一个下野的官员,居然可以左右朝政,妄断朝纲,实在有高顶的帽子可以套上,作者很随意的一笔,让人看出作者在人物安排上的独具匠心,果然,看到后面,这位前吏部大官就露出了狰狞之色,虽然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却是做着阴谋之事。
这本书的斗文,斗到王阳明;斗武,斗到南拳十八式。它前面的神奇,是把文化和历史穿插进了仙侠。主角修仙之后,回来居然遇到当世第一才女何芗贰,且看这一桥段的开头描写——
进了讲学堂,里面已经坐满人,坐着的基本是麓风书院的学生,不少被特许来观看的名流、书生和百姓只能站在大殿后面,虽不说是水泄不通,也已拥挤不堪,然而这么多人,却大多只是交头接耳低声私语,没人敢大声喧哗。
讲学堂大殿的中间,有三排位置,中间有张大椅,一人端坐其上。
这人穿一袭红袍,袍上绣着龙纹,面如紫金,五缕长须垂在胸前,显得有些儒雅,他身后站着两个执扇老人,却是面上无须。
吴非暗暗点头,这人必是昌沙王朱由真,他身后服侍的,自然是两位公公。
在昌沙王朱由真的左首,有一排座位,首座空着,后面依次是陈第洲、宗玉琦等四位老者,这几位都是名宿,易华卿等几位年轻的讲书站在他们身后,此时众人额头冒汗,脸色非常难看,却仍旧正襟危坐。
那个易华卿是吴非在麓风书院的死对头,经常没事刁难他。
朱由真右首的一排桌子后面,坐着五位老者,吴非认出其中三人,他们是钱闻照、钟培文、尚元生,也都是名宿,他们几个一脸得色,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此时钱闻照等人前面,一个女子卓然而立,她身穿青色儒装,一只手上拿着一卷书,似在等人回答她什么问题。
这女子穿着男子的儒装,更显得英姿飒爽,风华绝代。
吴非暗赞一声,原来京城第一才女何芗贰,竟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妙龄女子,他低声问边上一个书生道:“这位兄台,在下刚来,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书生小心地瞥了他一眼,低低道:“怎么才来,那兄台你错过多场好戏了!”
“什么好戏啊?”
“这位京城第一才女何芗贰,刚才挑战陈老夫子,问的乃是易经中的问题,连陈老夫子都被她问倒了!”
“哦,这位京城才女这么厉害?”
“是啊,刚才她连胜三场,麓风书院现在都无人应战了!”
好了,这个桥段大家自己去看,后面出场的另一个历史人物是海大人,海大人清官断案已经说得滥了,近年也开始有人反海瑞,说他卖直,不近人情,就是以清官来引起世人关注,这本书竟然让主角挟持海大人去逛赌场,揭露赌徒本性,以及那些诬告之人的嘴脸,至于这位海大人是清官还是昏官,作者没有说,大家自己体会,这个桥段也是精彩得不要不要的,且看这一段描写:
海大人哼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吴非摇头道:“大人错了,请你瞧瞧这些在酒肆中喝酒之人,都是富人么?”
海大人环顾四下,发现附近夜市中喝酒聊天之人,大部分是贩夫走卒,这些人穿着落拓,喝酒却一个个豪情满怀。
吴非见海大人沉吟,指着一块酒肆的纸牌念道:“黄酒两个铜板一壶,白斩鸡五个铜板一碟,猪头肉两个铜板一碗,素鸡香干一个铜板一碟,大人莫非以为嵩江的老百姓连这也吃不起?”
海大人心中暗惊,口中却道:“嵩江府奢靡之风日盛,并非好事,需要大力整治,你瞧那些叫花子,还不是困苦不堪!”
“并非穷的地方有叫花子,有时,越是富的地方,叫花子越多!”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
看到这里,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本挂错分类的历史,这实实在在是一本真仙侠,在后面,筑基、金丹、元婴这些元素完整地出现。
这本书的情节波谲云诡,常常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它不以好勇斗狠,争得天下第一为主线,也不是复仇、升级打怪,而是一种处事的思考,颇有《射雕》《神雕》中的爱国爱家,侠之大者的风骨,正像作者在简介里写的,少年时,不要问谁是天下第一,你是,我是,我们都是。
很久没有这样的阅读了。
在仙侠的外衣下,透过修炼和杀局,透过仇恨和宽容,我从《双天行》里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
能从斗心机的书中摆脱出来,感谢这本《双天行》。
这是当今网络界的一部清流,值得且看且珍惜。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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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穿一袭红袍,袍上绣着龙纹,面如紫金,五缕长须垂在胸前,显得有些儒雅,他身后站着两个执扇老人,却是面上无须。
吴非暗暗点头,这人必是昌沙王朱由真,他身后服侍的,自然是两位公公。
在昌沙王朱由真的左首,有一排座位,首座空着,后面依次是陈第洲、宗玉琦等四位老者,这几位都是名宿,易华卿等几位年轻的讲书站在他们身后,此时众人额头冒汗,脸色非常难看,却仍旧正襟危坐。
那个易华卿是吴非在麓风书院的死对头,经常没事刁难他。
朱由真右首的一排桌子后面,坐着五位老者,吴非认出其中三人,他们是钱闻照、钟培文、尚元生,也都是名宿,他们几个一脸得色,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此时钱闻照等人前面,一个女子卓然而立,她身穿青色儒装,一只手上拿着一卷书,似在等人回答她什么问题。
这女子穿着男子的儒装,更显得英姿飒爽,风华绝代。
吴非暗赞一声,原来京城第一才女何芗贰,竟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妙龄女子,他低声问边上一个书生道:“这位兄台,在下刚来,现在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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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戏啊?”
“这位京城第一才女何芗贰,刚才挑战陈老夫子,问的乃是易经中的问题,连陈老夫子都被她问倒了!”
“哦,这位京城才女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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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哼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吴非摇头道:“大人错了,请你瞧瞧这些在酒肆中喝酒之人,都是富人么?”
海大人环顾四下,发现附近夜市中喝酒聊天之人,大部分是贩夫走卒,这些人穿着落拓,喝酒却一个个豪情满怀。
吴非见海大人沉吟,指着一块酒肆的纸牌念道:“黄酒两个铜板一壶,白斩鸡五个铜板一碟,猪头肉两个铜板一碗,素鸡香干一个铜板一碟,大人莫非以为嵩江的老百姓连这也吃不起?”
海大人心中暗惊,口中却道:“嵩江府奢靡之风日盛,并非好事,需要大力整治,你瞧那些叫花子,还不是困苦不堪!”
“并非穷的地方有叫花子,有时,越是富的地方,叫花子越多!”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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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斗心机的书中摆脱出来,感谢这本《双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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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乐嘢大惊,这野老头什么人,难道刚才去杀他的十四个属下全死了?他一挥手道:“杀了这野老头!”
话音未落,直古鲁骑着飞骐已冲到眼前,他手中多了一条长鞭,啪的一声长鞭扫过,牧壬啊了一声,双手捧住脸向后倒去,他被这一鞭扎扎实实劈头打中。
直古鲁冲到面前,伸手抓起肇驹横放在马上,他双腿一夹,飞骐一跃而起冲了过去。
野乐嘢大怒,挥刀喝道:“追,给我杀无赦!”
直古鲁拍马而去,笑着对肇驹道:“这帮人是谁呀,小子,怎么裤子被人脱了?”
肇驹气道:“是大鸟国二王子野乐嘢,您再不来,外甥可要出大丑了!”
这时身后嗖地一箭射到,直古鲁身子一偏让过。
“原来是这个残忍的家伙,你瞧二姥爷怎么弄死他!”
直古鲁说着,伸手解开肇驹绑着的绳索。
“什么,这家伙很残忍?”
“是啊,野乐嘢是野乐颜汐皇子中最残忍的一个,他亲手杀了七王子野乐朝卢,还把他大哥赶到花剌子模去了,早就凶名在外!”
“那他父汗不管他?”
“嘿嘿,大鸟可不是我们大崋,王子中谁最强谁就能登上汗位,这个二王子是个狠角色,能继承汗位的,他最有希望!”
直古鲁一边说话,一边用马鞭拨打身后射来的冷箭。
野乐嘢一直跟在后面,这时他悄悄射出一箭,这一箭力量十足,但最诡异的是居然划了一道弧线,如果直古鲁低头,这一箭就会射在飞骐的马首或肇驹身上。
直古鲁马鞭一挥,将那枝冷箭击飞,但手上被那箭隐藏的力道一震,不禁咦了一声,这个野乐嘢果然是个高手!他笑了一声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上一块飞石嗖地击出。
野乐嘢听到破空之声有些怪异,他猛地拉住马缰身子一趴趴在马背上。
直古鲁这块飞石也带了暗劲,还没到眼前就突然下落,啪的一声砸在野乐嘢坐骑的前蹄跟前。
野乐嘢刚才若是没有及时收缰,必然被打个正着,他大叫一声道:“这野老头点子硬,大家小心,不要追得太近,尽量用箭射他!”
直古鲁呸了一声,这个野乐嘢比刚才那些人难对付多了,他没有马上往大裂缝跑,而是带着野乐嘢等人先兜了一个圈。
肇驹问:“刚才那十四个人呢?”
“他们连人带马摔进大裂缝去了,哈哈,现在应该夹在地底下哭喊着叫救命吧!”
其实刚才追直古鲁的是掉下去八个,还剩六个是被直古鲁用飞石打下去。
这时身后嗖嗖嗖三箭同时射到,这三箭力量十足,有一枝还是野乐嘢亲自发出,直古鲁骂了一句无耻,因为这三箭不是射人,都是射马,他身子一转,马鞭连甩打飞三枝箭,但其中一箭头还是擦伤了飞骐后腿,飞骐稀溜溜暴叫一声,斜刺奔了出去。
直古鲁慌忙转身,一把拉起肇驹坐正在马鞍上,把缰绳交给他。
“小子,你来骑马,跑到大裂缝去,看清楚离裂缝一个马身的距离起跳,这匹马能跳两丈多,超过两丈就从边上跑过去,记住,这拨人难对付,我来挡他们的暗算!”
说话间,直古鲁又打飞三枝暗箭。
“好,我来试试!”
肇驹拉着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飞骐如箭般冲了出去。
野乐嘢一直没有追得太近,刚才那十四个人追这野老头忽然不见,前面不是有陷阱就是野老头会发暗器,所以他十分小心,命令属下边追边射箭,这时看到骑者换成肇驹,口中呼哨一声,他觉得肇驹的骑术不行,汉人最多骑马行军,现在飞骐身上驮了两人,他这么冲刺自己只要跟着,不用多久就会脱力,在草原上角逐,不能这样急冲,要保持匀速最省力。
其实肇驹从万焱立成手下逃走,一路上十三公主传授他草原之道,他知道此刻离大裂缝还有三四里,现在只是先拉开一段距离,免得在射程内躲不开乱箭。
三四里的路程转瞬即到。
肇驹远远看见大裂缝,他喊了一声小心,一拉马缰突然减速。
直古鲁身子猛地前倾,与此同时,身后嗖嗖数箭射来,直古鲁手中抓着一把石头,他眼法极准,手指连弹,啪啪声中,那些箭全部击飞。
野乐嘢一声呼哨,身后的十一人忽然分成三组,从左中右三个方包抄追来,直古鲁骂了一声,道:“你先跑,别让他们追上你,我下去揍他们!”他话说完,身子一个倒翻,从飞骐上跳下来,冲向追在最前面的牧壬。
牧壬没想到那个野老头会跳下马,他马鞭一挥,一鞭朝直古鲁卷去,野乐嘢叫了声小心,从两人身边越过,直直地追向肇驹。
直古鲁伸手一抓,居然一把抓住鞭梢,他猛地一扯,牧壬被他从马上拉下,摔了个四脚朝天,直古鲁飞身跳上牧壬的马,刷地一鞭朝一个搭弓拉箭的骑士卷去,那骑士正要射箭,身子被卷住,向后便栽倒。
野乐嘢回头看见直古鲁如此厉害,顿时叫道:“你们拦住这个野老头,大崋的九皇子交给我!”
其余九个骑士应了一声,向直古鲁冲去。
肇驹看到只有野乐嘢一个人来追,心里暗暗咬牙,暗道:“虽然他是公主的哥哥,但几次三番要杀我,我不能手下留情!”
前面就是一道裂缝,肇驹知道这里地面只裂开一两尺,不足以陷住野乐嘢,便沿着大裂缝飞驰。
野乐嘢已经看清地面的景象,不由哈哈大笑。
“小子,原来你想靠这个来绊倒本王子,真是做清秋大梦,还不下马受死!”
肇驹怒道:“别说大话,抓到我再说!”他记得这条大裂缝的最末尾一道超过两丈宽的沟渠就在前面,他用力一夹马腹,飞骐又开始加速。
转眼到了大裂缝第一道分支裂口处,肇驹按照直古鲁的吩咐,估算着一个马身左右的距离要开始起跳,他数着一二三,正准备拉动马缰,身后猛地传来野乐嘢一声大喝:“小子,看箭!”
肇驹大惊,身子一矮趴在马背上,这一趴,飞骐正好跑到裂缝边上。
身后并没有弓响,肇驹忽然明白自己上当,正在懊悔,只觉坐下一轻,飞骐自己跃了过去。
肇驹大喜,飞骐果然是一匹万里挑一的好马,遇到危险自己会避让。他没想起这一段路飞骐刚刚奔驰过,直古鲁骑着它对付先前那十四人,已经熟门熟路。
野乐嘢骑术精湛,坐骑也是一匹好马,他在飞骐起跳的位置纵跃,也是一跃而过第一道沟渠,而且他的落点十分精准,几乎就是踩着飞骐的脚印落下。
肇驹拍着飞骐朝前冲,转眼到了第二道沟渠边,这道沟渠不宽,只有一丈多,他心念一动,故意不去拉马缰,想看看这匹好马能不能自己跃过去。
果然飞骐十分聪明,它差不多冲到大裂缝的沟渠边上,才后腿用力一蹬跃了过去。
另一边,直古鲁已陷入包围,他虽然骑着牧壬的马,但其他人就在身旁,他们一下包成一圈,一起来抓直古鲁。青眉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