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江南区论岘洞106号，论岘参鸡汤店。
乔含章看着面前的参鸡汤冒起腾腾的热气，一时间沉默无言。
对面坐着的一个中年人也不做声，静静地等着自家老板说话。
十分钟后，乔含章端起一杯真露烧酒，晃了晃之后一饮而尽。
韩国的烧酒才20°左右的酒精度数，乔含章喝起来就跟白开水似的。
“老朴，你来韩国多少年了？”
“算上硕士那几年，今年应该是第十一年了。”
中年人朴文尧答道。
“也不算短了，你加入公司都4年了。我对韩国分公司这边一直没有投入多大的精力，让你的一身才华无用武之地，心里面是不是觉得很痒痒？”
“还好了，乔总发的薪水够高，我就假装自己是一个薪水小偷就好。”
朴文尧，辽东省朝鲜族人，时任天穹传媒韩国分公司总经理，用韩国人的叫法就是社长。
大学毕业后，23岁的朴文尧来到韩国最高学府首尔大学就读经营系服务运营管理硕士。
随后在韩国DSP公司工作，2005年成为天穹传媒韩国分公司的总经理，手底下只有三个人。
4年后的今天，他的手底下也就三四十号人，并没有走上人生巅峰。
“再说了，乔总这次来得这么着急，显然是有大事发生，我的机会不就是来了吗。《淞沪！南京！》可是刚刚上映，以乔总的一贯风格，这时候应该坐镇帝都督战才是。”
顿了顿之后，朴文尧又继续说道。
“不错，我对《淞沪！南京！》的质量很有信心。而且有官媒出面保驾护航，应该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对它下手。”
事实上《淞沪！南京！》上映的发展确实如乔含章所说的那样。
《南京！南京！》这种屁股歪了的电影因为大屠杀都没有受到太多抨击，乔含章的《淞沪！南京！》三观这么正，更不会有人敢喷。
媒体、知名影评人、电影从业者、豆瓣，凡是对电影评价的基本都是正面的。
有几位大导演在拍摄手法上有一定异议，那是属于技术问题，并不影响大局。
微博、YY、易迅门户，这三家乔含章手下的公司更是马屁拍得极响。
口碑好，排片好，质量好。
在多种因素作用下，《南京！南京！》的票房一路飞涨。
4月27日首映，4月30日就成功破亿，在《金刚狼》上映前奠定了一个极佳的基础。
后面三天是五一假期，肯定还会有一波票房增长。
虽然没有《盗梦空间》那么猛，但是最终票房超过四亿，冲击五亿还是有把握的。
上下两部一相加，《淞沪！南京！》的收益比《盗梦空间》还高。
“有什么需要去我办的，但请乔总吩咐？”
终于等到机会的朴文尧说道。
“老朴，你来韩国十多年了，对韩国的这些财阀应该很熟悉了才是。在你的印象中，SK的掌门人崔泰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乔总你也知道，韩国这个地方水浅王八多，大大小小的财阀十多家，排名前十的财阀掌握了韩国国内80%的GDP。”
听到这里乔含章也是会心一笑。
宇宙第一强国就是只有一套国情。
学了日本的财阀制度，韩国的财阀发展模式更加畸形，真是从天上到地下无所不包。
那句韩国人从出生到死亡，一辈子也离不开三星，那真不是说说而已。
按说这些财阀动辄横跨十几个行业，体量大得很，抵御风险的能力应该很强。
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1997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差点就一波带走了韩国。
大宇破产，三星要不是政府支持了70亿美元的贷款也要倒大霉。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波金融危机之后，韩国的财团中多了一道美国身影。
如三星，美国人持有的股份就超过了50%，说三星是美国公司也不为过。
所以乔含章从来没有想过学习财阀的发展模式。
乔含章不认为自己掌管一家日韩式的财阀，就能规避其中的风险，更重要的是中国没有这个土壤让人发展财阀。
当然财阀的经营范围广，就代表着乔含章总能找到一个崔泰源感兴趣的筹码。
“这其中，排名前三的三星、现代、SK也各有各的特点。李家的李健熙是唯我独尊把自己当皇帝；郑家的那哥几个是一直内乱不休，还喜欢掺和政治；崔家则是团结，具体到崔泰源个人，用霸气十足形容比较合适吧。”
朴文尧将他在韩国这些年的见闻总结了一下。
“霸气！”
乔含章玩味地说道。
就是崔泰源这样一位霸道总裁，却是几乎每一任总统上台以后都要被收拾一遍。
也难怪他和他的老婆关系不咋地，还养了一个汉南洞夫人。
他这么一路被折腾，还不是因为他的岳父卢泰愚就是韩国最后一位军人总统，最后一位独裁者。
同时SK的崛起和他的老岳父有脱不开的关系。
因此，别管是大国家党还是皿煮派都要折腾这位SK的掌门人。
乔含章打算和他谈的问题中就有一点关于未来的总统，大国家党的大佬朴大妈。
能提前知道朴大妈会上位总统这件事有多么重要，作为一名杰出的财阀领袖，崔泰源肯定一清二楚。
如果就这么无动于衷，不早早跪舔新任大统领。
因为她爹朴正熙的原因，等***上任以后必然会揉搓一番崔泰源的。
如果乔含章给他提前指出一条免受折磨的路子，这个人上钩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有韩国前三的财阀出面，乔含章打算中的乱中取栗也更稳妥一些。
“对，就是霸气。别看崔泰源在财阀领导者中是比较年轻的那位，但是论起管理风格，恐怕也是最强硬的一个。各分公司的社长几乎都是畏之如虎，但是因为SK的发展一直比较快速，各个社长又都服膺于此人。而且他还有一个财阀的共同特点，贪婪。乔总只要拿得出足够的筹码，不愁他不上钩，前两天的那件案子不就是好筹码吗？”
乔含章瞥了一眼面前这位首尔大学的高材生。
心思猜得这么准，朴文尧倒是个聪明人。
张紫妍案的证据原件，乔含章早就安排了一位退役特种兵刘建飞去取。
只等张紫妍自杀，刘建飞就可以潜入张紫妍的公寓将拿证据你拿到手里了。
给警方留下的只是一份用以打草惊蛇的复印件。
虽然乔含章并没有和朴文尧说起此事的原委，但是朴文尧应该从张紫妍身死以及刘建飞的行踪猜出来一二。
尤其是刘建飞在韩国的衣食住行以及隐匿行踪等都是由朴文尧直接安排。
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不过有这样的聪明人坐镇韩国也好，后面的事情就需要这种人才好办。
“我要给足这位崔霸气面子。明天你安排人以我的名义送一份拜帖给崔泰源，我要登门造访，请益商界前辈。”
单论及个人身家，乔含章要比崔泰源高得多。
全韩国可能也只有三星的李健熙比他更多。
登门拜访，请益商界前辈，乔含章这一手绝对是给足了崔泰源的面子。
“然后再送一份SK和崔泰源的详细资料给我，我需要再仔细看看。还有，多关注一下张紫妍案的进度以及韩国娱乐圈、财经圈的信息，随时通报给我。”
听到张紫妍三个字，朴文尧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好的，乔总。”
……
三成洞的一栋豪宅，乔含章这一次来韩国就是在这个韩国有名的富人区居住。
来韩国办事总住在新罗酒店中也不是个事，还是自家的住宅在安全性、保密性上更好一些。
另外。就是搞一些私人的事情也比较方便。
比如说现在，乔含章正在和一位韩国娱乐圈的顶级美女——全智贤共进晚餐。
要是住在酒店，“全智贤也会神秘男子，同宿酒店”这样的新闻肯定是D社明天的头版头条。
“欧巴，我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只有两年吗？我还以为我们有十年时间没见了，毕竟我对美丽的智贤思念已经是那么深刻。”
“欧巴你可真会开玩笑。”
全智贤娇笑道，心情显然很不错。
上至八十，下到三岁，女人喜欢听好听话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印记。
当然她也没有把乔含章的话当真。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韩国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句话，但是精明过人的全智贤肯定懂这个道理。
她和乔含章就是逢场作戏，利益交换，又不是动了真情。
……
一顿饭还没吃完，全智贤的丝袜就已经被甩到了一旁。
乔含章享受着全智贤玉足的挑逗，同时用大手感受着她丝滑的皮肤。
嗯，在想一想全智贤还有正牌男友，那就更刺激多了。
饭后，两个人就坐在真皮沙发上看起了一部好莱坞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
反正也是消遣时间，谁知道全智贤选了这么个碟片。
看电影中间，乔含章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盗梦空间》被乔含章借鉴了以后，克里斯托弗·诺兰的下一部作品会是什么。
要不要可着这位继续薅羊毛。
小丑和蝙蝠侠的对决，乔含章也更看重小丑的手段。
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小丑身上的有些东西用到商业谈判中也是好手段。
说是看电影，其实就是两个人闲聊为主。
“欧巴，你这次来韩国是要办什么事情吗？”
“有一笔生意要和SK的崔泰源谈。”
崔泰源这三个字让本来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乔含章的全智贤变成了软骨蛇。
身为韩国人，她当然清楚崔泰源是什么人。
要和崔泰源谈生意的乔含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高大。
知道乔含章的身份不一样了，但有了崔泰源这个坐标比较后就更知道乔含章的身家地位。
至于郑勋拓，那是个什么东西。
乔含章感受到全智贤的身体变化，大手越发地在她的身上放肆起来。
从上到下，从高到低，最后停在了深谷之中。
娴熟的动作，很快就带来了一次潮水泛滥。
沙发、卧室、浴室，这一晚上不知道换地点听了多少次潮起潮落
……
事后，乔含章搂着不着片缕的全智贤在大船上休息，安抚着享受了极致快乐的美女。
至少在韩国的这些天，晚上是不会寂寞了。
全智贤、宋慧乔、申敏儿，后面两个这一次也可以重温一下共效于飞。
而且和崔泰源谈成后，说不定还能享用到一些新鲜的“礼物”。
“智贤。”
“嗯？”
“等过上几天，你和宋慧乔、申敏儿她们联合向法院提出诉讼，Sidus HQ的合同涉嫌奴役艺人，要求解除合同。”
“好……”
猛然惊醒的全智贤结结巴巴地说道。
“欧…欧巴，你刚…刚才说什…什么？”
“让你和Sidus HQ打官司，解除合同啊！”
乔含章笑眯眯地说道。
“那可是Sidus HQ，我们……”
突然想到乔含章就要要和崔泰源谈生意，全智贤的话没有说下去。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一部分。”
“我将会和崔泰源联合成立一家娱乐公司，业务主要面向中韩两国，你们到时候就加盟这里作为元老艺人。待遇条件肯定比Sidus HQ要高，而且中国市场比韩国市场宽广的多。”
乔含章解释道。
“我知道了，欧巴。”
有了崔泰源的背书，全智贤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SK就是Sidus HQ的财阀后台，有了大老板的保证，自然用不着害怕她的男友郑勋拓会打击报复。
说难听点，郑勋拓就是崔泰源养的一条狗。
乔含章提到的新公司业务面向中韩两国，更是让她心动不已。
韩国的明星太多，市场太小，真要是论起收入，其实远低于中国的同行们。
乔含章愿意给她们一条通往中国发展的康庄大道，事业心很强的全智贤当然不会不乐意。
除了待遇以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乔含章的电影在美国也是能卖出票房的。
只这一点，乔含章的地位就比韩国的电影导演高出一截。
迪士尼还是乔含章的战略合作伙伴，对于好莱坞的企图心也是韩国演员共同的梦想。
也许接着乔含章的作品，她以后还有去好莱坞闯一闯的机会。
发达了，不去爸爸那里秀一秀，他们这些韩国明星始终是不甘心。
5月8日下午，乔含章的车停在了汉南洞的一栋别墅前。
下车之后，乔含章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栋传说中的“金屋”。
“乔先生，会长正在等您。”
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自承是崔泰源的助理，将乔含章领进了大门。
脚下踩着的小路由白石铺就，略带蜿蜒地横在在绿地中央。
庭院中还种植着几样植物，乔含章略一分辨就看出是玉兰、海棠、迎春、牡丹、桂花，玉堂富贵春，没想到崔泰源他们这些韩国富豪还喜欢这种好口彩。
崔泰源和那位汉南洞夫人正在别墅的门口等候。
“乔先生，欢迎光临。”
“有劳崔会长和夫人久候了。”
客套了两句就进入了别墅内部。
给三人倒好咖啡，助理就退到了一边。
“不知道乔先生有什么要事相商？”
崔泰源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这里有一份挺有意思的小玩意，还要请崔会长一观。”
乔含章将装有张紫妍完整遗书的文件袋递给了一旁的助理，当然只是一份复印件。
几分钟后，崔泰源将这份遗书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眉头也越皱越紧。
“乔先生，这种小事和你要谈的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张紫妍的死对于崔泰源这种财阀而言还真是一件小事。
“关系并不大，我只是用这个东西来表明我的诚意而已。”
“诚意？”
崔泰源不解地问道。
“确实是诚意……”
说到一半，乔含章瞥了一眼在一旁侍立的助理。
“志锡，你先去忙其他事情吧！”
“是，会长。”
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这位李志锡助理就退出了房间。
“张紫妍小姐自杀，这件事崔会长应该还是有所了解的。”
崔泰源点了点头，虽然在他看来一个小演员死亡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但是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他想不了解都难。
“我手里这一份张紫妍的遗书要比警方手中的那一份多了三页，也就是多了那部分比较具体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我手里的是一份原件。”
“什么？”
崔泰源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他这种地头蛇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但是一个中国人信誓旦旦地说他手里有一份更加详细的张紫妍遗书，你说他应不应该惊讶。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样子所图甚大啊！
“这一份遗书是在张紫妍的朋友尹智吴家中发现的，应该是张紫妍生前放在她那里的。只不过，尹智吴之前正在中国拍戏，并不知情。她想要为朋友的案子作证，但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就找上了颇有实力的天穹传媒集团韩国分公司。我担心我们公司的实力不够，所以找崔会长合作。”
关于乔含章讲的证据来历，崔泰源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尹智吴真想拿这份证据做什么也不会找一个中国公司。
不过乔含章这个敷衍的解释，他一点都不介意。
证据怎么来的不要紧，重要的是怎么用和谁来用。
乔含章的最后一句话，分明是要把证据给他。
Sidus HQ是韩国娱乐圈的大鳄不假，但是对SK集团只是一个很小的分支业务。
他拿上这份证据并没有什么卵用。
“乔先生的意思是？”
“崔会长，你上一次入狱并没有过去多久吧？”
“你……”
崔泰源的那张大板脸黑如墨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虽然入狱期间，还能遥控指挥SK，但是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乔含章这是在给他的伤口上撒盐。
坐在崔泰源身边的汉南洞夫人依旧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模样，素手拉住崔泰源的大手，并没有让崔泰源的勃勃怒气爆发出来。
乔含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汉南洞夫人的相貌比较耐看，但是这份气度确实难得。
难怪崔泰源将其爱如珍宝，出狱后一直住在汉南洞。
“乔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崔泰源声音低沉地问道，言语中仍有几分怒气。
“只是想告诉崔会长，这一任总统只让你在监狱呆了七个月，下一任总统可不会这么简单地过关了。”
乔含章依旧平稳地说道。
“泰源，我去准备晚餐，你们‘慢慢’谈，不要着急。”
汉南洞夫人用韩语和崔泰源说完之后。
又用英语和乔含章说道。
“我去准备招待乔先生的晚餐，去去就回。”
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
有些男人的事情，她没有必要也没有兴趣知道。
乔含章没有听懂她用韩语讲了什么，只是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让崔泰源控制情绪一类的话。
“下一任总统为什么要把我送进监狱呢？而且那是三年以后的事情了，谁又说得准会是哪一位上任呢？”
崔泰源总算是恢复了他平日里的冷静。
虽然想让谈判对手情绪上头，好占一点便宜的打算被那位心理咨询师出身的汉南洞夫人看破，但是乔含章并不怎么失望。
本来就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就算不成功也无伤大雅。
这一次的谈判，始终是乔含章更占优势才是。
这种手段就是个小尝试，而且就是对崔泰源比较有效。
霸气十足有些时候可能就会容易情绪上头。
跟李健熙等其他财阀领袖比起来，还算得上年轻的崔泰源脾气比其他那几位要急躁一些。
这是乔含章从资料中分析出来的一点东西。
“崔会长，我查阅过不少韩国的经济、政治、社会方面的资料，自问对韩国政坛有几分了解。韩国建立61年，任期两届以上的总统只有三位，李承晚、朴正熙、全斗焕。其他人包括你的岳父卢泰愚，任期都是五年时间。而且通常是上任之初支持率颇高，任期后半段很容易失去对政权的控制，这个没错吧？”
崔泰源点了点头，这的确是韩国政坛的一贯传统。
“不过放到现在这位李总统的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总统的权力，就因为一个牛肉问题成了坡脚总统。虽然还能继续折腾三星的李健熙会长，但是也做不了其他太多事情了。”
进口牛肉事件后，李明博的权力基础就废了一大半。
只不过对于从现代集团出身的李明博来讲，找到财阀的漏洞收拾李健熙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个半废了总统能做到的事情，一个全须全尾的总统只会做得更好。
崔泰源应该能看清这一点才是。
“所以大国家党内部很快就会有实权人物冒头，这一位应该就会是下一任总统了。”
“是，也不是。李总统的基础不稳，并不意味着下一任总统就要立即冒头。大国家党是实力雄厚没错，但是太早冒头容易被皿煮派和党内其他对手群起而攻之。所以会有权力人物渐渐开始布局，但是并不会很显眼的。”
“郑梦准如何，财雄势大。”
“郑梦准肯定是不行的，崔会长就不要拿他来试探我究竟能看出多少东西了。选总统是要靠钱，看不是只靠钱，一个财阀出身的总统，是三星会愿意，还是SK会愿意，你们愿意赌他的节操吗？”
崔泰源笑了笑。
郑梦准就是他拿来充数的，07年借着韩日世界杯的荣耀都没能成功选上总统，这回再来也不可能成功。
乔含章能看清楚这一点，崔泰源一点也不意外。
他很好奇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会判断哪位大佬将要成为韩国总统，总有些可以借鉴的东西。
而且乔含章应该不是无的放矢，说不定还有惊喜。
“***女士，下一任总统很有可能就是她。”
“为什么会是朴议员？”
崔泰源对这个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可是乔含章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崔会长，***能成为总统主要就是因为以下三点。一是大国家党外并没有敌手，皿煮派虽然出了一位卢武铉总统，但是自他过世以后声势大不如前，文在寅代表的力量不足。二是党内对手并不足以撼动朴女士的地位，上一次对阵李明博惜败就说明她在党内的实力。三是朴正熙总统的遗泽，汉江奇迹说到底还是朴正熙总统的功劳，这一点韩国的精英阶层都是认可的。韩国的经济也许在朴女士的妙手下能有所振作呢？”
乔含章洋洋洒洒地说了三点原因。
崔泰源沉默了片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三点原因并不够。”
“如果再加上一条呢？”
“什么？”
“***还是一个中国通，她上任以后会靠拢中国，中韩关系会有一定的提升，这个理由够不够。”
崔泰源眼睛眯了一下：“够了！”
新任总统是中国通，中韩关系提升，最后振作经济。
十分清楚中国市场重要意义的崔泰源一下子就明白了。
中韩关系对经济的影响可为天时，大国家党的实力可为地利，朴正熙总统的遗泽可为人和，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具备的***确实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位。
而他是卢泰愚的女婿，卢泰愚的老上司全斗焕和朴正熙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言难尽。
朴正熙发动政变时，全斗焕鼓动陆军士官学校的学员举行示威，积极支持朴正熙，因此受到赏识。
朴正熙被刺，全斗焕夺权，你说这之中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怨不得乔含章说这一任总统好过关，下一任就不一定了。
真要是***上台，他进去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提前下注，在资金上给朴女士帮助，然后躲过这一劫。”
崔泰源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后，扭过头来说道。
“崔会长，提前下注是必须的。朴女士当选只是可能不是必然，如果有SK助上一臂之力，肯定会胜算大增。但是这也仅仅是让你免去牢狱之灾，朴女士论功行赏也不见得会给你多少好处。你岳父和朴家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能免去牢狱之灾就好，我们家也用不着太多好处。”
崔泰源平静地说道。
到了他们家这个份上，除非是天大的好处，才有可能动心。
“有好处总比没好处强，朴女士可能会是民选以来最强势的一位总统了，手中的力量比卢武铉、李明博强得多。”
至于她会因为亲信下台，这么不和谐的事情，崔泰源就不必知道了，乔含章很贴心地为崔大会长如此着想。
崔泰源的呼吸紧促了许多。
力量强得多，***能做的事情也就很多。
强势总统能做什么，身位卢泰愚女婿的他很清楚。
SK如何位列韩国三大财团，和政府的帮助不无关系。
如果能再得到***的帮助，SK不说能超过三星集团的地位，至少可以挑战一下庞大的现代集团。
第二总比第三强，而且以后说不定还有成为第一的机会。
一个财阀的终极目标莫过于此。
“而我手中的这份证据，就可以成为崔会长为朴女士做得第一件大功劳。”
看了看手边的那份证据，崔泰源若有所思。
就差一点，他就能抓住那一丝灵感了。
“崔会长，看了这份遗书后，我对贵国的娱乐圈真是叹为观止。虽然我们中国以前也有戏子就是下九流的说法，但是进入新中国以后早就不提了。贵国娱乐圈简直是不把艺人当人看，父母忌日让女生接待客人，简直就是畜生之所为。”
崔泰源不做声，他心里也是一直这么想的。
只不过张紫妍的公司社长干得太不是人事了。
也是等着乔含章的下文，这位就是一个脸厚心黑的资本家，哪有时间漂洋过海来给替一个韩国人主持公道。
“崔会长，张紫妍案，和SK基本无关。你出面为张紫妍讨回公道，只是搂草打兔子的第一步。韩国的艺人合同问题，也可以由张紫妍的问题牵扯出来。”
“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崔泰源问道。
“崔会长，这份证据并不是让你此时就发动的。现在那些人已经出手了，遗书从七页变成四页就是例子。你可以等他们几乎将此案完结时再出手，有这份证据，有这个证人，有你们的力量，翻盘很简单。这个时间可以是一两年以后在发动。”
“为什么要等一两年以后？”
“因为那个时候选举开始了，韩国的文艺界一向和皿煮派的关系好过大国家党，SM他们甚至还是皿煮派的政治献金提供者。他们乱了，朴女士的选举就有了好处。时间点刚刚好，而且一审期间，你也可以借此事推波助澜，用你的一个副业拖垮文代表的一个重要筹码。”
崔泰源听完后，觉得此事确实是一个好投名状。
朴女士必然喜欢。
可是乔含章有什么好处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Sidus HQ旗下的三名女演员，全智贤、宋慧乔、申敏儿我十分欣赏，所以想让她们成为我公司的人。我想和SK一起投资一个娱乐公司，Sidus HQ旗下的演员可以整合进来。”
乔含章缓缓说道。
崔泰源用一种我咋就这么不信呢的眼神盯着对面的乔含章。
Sidus HQ的演员整合进天穹传媒和SK联合投资的那家新公司，乔含章的意思就是将白拿整个Sidus HQ作为交换条件。
又是派人入室拿证据，又是保护证人安全，还要专门来韩国跟他谈判，乔含章这么大费周折了一番就要一个资产不到一亿美元的小公司，总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没错，Sidus HQ公司对崔泰源而言就是一家小公司而已。
整个SK集团的年销售收入近800亿美元，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前一百，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它是韩国的第一经纪公司。
如果真的能借此机会缓和与***女士的关系，并且成为她的从龙之臣，SK集团所能获得的收益简直不可想象。
正是因为清楚自己可能的收益有多高，所以崔泰源才觉得乔含章的这个条件不是太高了，反而是有点太低了一些。
“就这么简单？”
崔泰源又向乔含章确认了一下。
“当然不止如此。”
崔泰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心下却松了一口气，好处给的太大了往往更加吓人。
鬼知道乔含章所求的东西到底有什么。
“崔会长，不知道你听说过推特吗？”
“唔……就是那个美国的社交网络公司，印象中好像规模并不大吧？”
崔泰源低头想了想，想起一条自己不知道何时看到过的新闻。
在里面好像提过这么一家短博客网站，不过创建时间稍短，一点也不起眼。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了智能手机，推特根本做不到随时随地分享身边的新鲜事。
而没有了这一点，推特根本不可能有后来的自媒体那样巨大的影响力。
崔泰源没有注意到这家公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家公司。2007年初，我从创始人杰克·多尔西、比兹·斯通、埃文·威廉姆斯等人的手中得到了推特的所有权。2008年3月进行了第一轮融资，联合广场风险投资基金和星火资本投了3000万美元，拿到了12%的股份。因为iPhone 3G的带动作用，推特在美国的注册用户数达到了5000万，月活跃用户1800万左右。”
“所以你希望SK集团成为第二轮投资的领投企业？”
“之一。”
乔含章道。
“好吧，是之一。”
一家一轮融资后就有2.5亿美元的美国互联网社交公司。
而且根据乔含章讲的一些数据，这家公司的未来前途无量，那后期的融资中必然要将大量利益让渡给美国的资本家。
要不然什么触犯反垄断法之类的事情就该落到这家中资推特的身上。
这就是灯塔国自由经济的实质，崔泰源对美国爸爸的本质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乔含章找SK集团融资，多半是想要借用SK世界五百强的虎皮在未来谋得更大的利益。
中国的那几家世界五百强如中石油、中石化、工商银行等，因为他们的特殊背影是注定不能充当这种角色的。
至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许多个一半年时间再易手就可能是数十亿美元的差距。
即便如此，崔泰源还是很不理解乔含章的用意，乔含章找SK集团融资简直就是在给他送钱啊！
谁能保证潜力如此巨大的推特不能发展成为第二个雅虎或者谷歌。
莫非眼前的这位是乔·真散财童子·含章。
“另外还有一件事，推特近期想要进入韩国市场，希望SK电讯能够入股推特·韩国，并为推特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我可是希望以后的推特·韩国能够超过NAVER成为韩国第一互联网企业。”
SK电讯是韩国最大的移动通讯运营商，在韩国拥有着超过50%的市场份额。
如果推特能在进入市场的时候得到SK电讯的帮助，想必能规避很多不必要的问题。
一些韩国本地的地头蛇如NAVER，在下黑手的时候总要顾忌一下类似SK这样韩国真正的巨头。
至于为什么不让微博进入韩国市场，那就更好理解了。
啥时候中国干翻了美帝，中文也取代英语成为了世界语言，那个时候类似微博这样的中国互联网社交媒体才可能真正成为韩国、日本、东南亚、南美等地的主流。
美国的文化霸权也是在经济、军事霸权建立后，几十年时间才得到的成果。
再说了，中国的本土互联网还有那么一道墙存在，中国的微博和外国的微博注定了是两重世界。
“这个事情，容我考虑一下再做回应。”
虽然听起来前途很美好，但是崔泰源还是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
对于推特这样他并不熟悉的业务，崔泰源肯定是要让公司的战略咨询室仔细研究以后再做决定。
而且一个想要超过NAVER成为韩国第一互联网企业的推特，是不是有机会成为能源化工、信息通信的第三个支柱产业。
如果推特有这样的潜力，那SK集团的参与度就需要更高才行。
“这是自然，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崔会长肯定要多加考虑才是。那份张紫妍遗书复印件能起到的作用，崔会长可以咨询一下郑勋拓社长，他应该很清楚其中的份量。等这份遗书的作用确定以后，我们再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乔含章笑了笑道。
他现在有八成把握崔泰源会上钩。
政治利益，经济利益，乔含章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只要崔泰源有心摆脱换总统就入狱的命运，想要将SK集团发扬光大，那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崔泰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乔含章的建议。
……
汉南洞夫人的西餐做得还不错，乔含章这顿饭吃得很舒心。
桌面上总算没有了那些在韩国每顿饭都不可少的泡菜。
一个霸气绝伦，一个温柔如水，这就是饭桌上两位主人给乔含章的感觉。
崔泰源和汉南洞夫人的性格如此互补，也确实是崔大会长的良配。
至于汉南洞夫人还是有夫之妇之类的问题，崔大会长的能量肯定都能给一一摆平了。
吃完了饭后甜点，乔含章也就起身告辞离开。
崔泰源和汉南洞夫人为表重视将他送到了大门口。
看着乔含章的座驾已经拐的没影了，崔泰源和汉南洞夫人才转身向屋内走去。
“你觉得乔含章这个人怎么样？”
崔泰源问道。
汉南洞夫人是心理咨询师出身，观人很有一手。
之前也给过他不少很好的建议。
“在看过他的电影之后，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理想主义者，和忠武路的导演们类似。但是见面之后，发现他除了理想主义以外，还和你是同一类人，有能力有野心。虽然接触的过程中没有太多表露，但是你们谈事情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内心中蕴藏的勃勃野心。”
“有野心好啊，如果他没有野心，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韩国，想要火中取栗。至于说能力，能进入福布斯榜前一百的富豪都不是易与之辈。他是理想主义者那就更好了，我最喜欢这样的合作对象，这种人往往会有幼稚的一面。我还想谢谢他，如果没有他的到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机会和朴女士站在同一阵营。”
政治投机一旦成功，收获之大不可估量。
正所谓旁观者清，没有乔含章的点醒，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已经近乎天时地利与人和齐聚。
而且以崔家和朴家此前的关系，没有足够份量的投名状根本不可能得到弥补。
有了崔家的暗中帮助，朴女士的政治实力只会更强。
汉南洞夫人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崔泰源，不由问了一句。
“你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合作了吗？”
“只要战略咨询室给出的推特的后续发展模拟结果让我满意，我的SK就和他开展全方位的合作。一旦结果不满意，那我只会花点小钱买下那几张遗书。而且因为乔含章不是韩国人，产业的根基也不在韩国，所以才会是我最好的合作对象。毕竟他不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威胁。”
“你可要小心点，不要玩脱了。我们只是和乔含章见了一面，了解还只是浮于表面，你不要以为就能这么吃定了他。”
汉南洞夫人提醒道。
崔泰源眼睛一眯，幽幽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危险。
“不会的，他名下的那几家互联网公司发展一日千里，而且依托中国的庞大市场，也许就是下一个亚马逊。我已经把他当成是未来的李健熙一样对待了。”
……
回到三成洞的住处，全智贤就跟一个小媳妇一样在门口迎接乔含章。
“欧巴，和崔会长谈得怎么样了？”
“他说等过些时间后再给我答复，不过看他的意思，应该还是同意居多。”
乔含章喝下妹子递过来的一杯白水后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欧巴以后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些好机会。”
觉得自己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全智贤是真的满心欢喜。
郑勋拓又不是为了她能守身如玉的人，在外面的女人一样也不少。
给能和崔泰源平起平坐的乔含章做情人，怎么也比继续给郑勋拓当女朋友强。
在韩国，女明星想要嫁入寒门的难度和中国一样高。
就算是以后自己想嫁人了，有了中国捞金的积蓄也能更有底气。
乔含章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沉思今天和崔泰源的这场交易。
全智贤很有眼色站到沙发背后给乔含章按摩头部。
崔泰源上钩了，那张紫妍案的影响就会更大一些。
牵扯到的公司、艺人、导演之流，也不知道凡几。
艺人要求提高待遇，公司想方设法压制艺人，在未来几年中韩国娱乐圈估计很难安稳下来。
就算真能安稳下来，也可以再找一个由头继续乱下去。
朴大妈一定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第一点，作为一名政客，未来竞争对手的基本盘当然是直接搅乱了就是。
反正娱乐圈的这批人中有一批硬骨头也很难为她所用。
当娱乐圈的大部分因为合同问题、（*****问题等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皿煮派的支持者给文在寅的政治献金也会少不少。
第二点，作为一名女人，朴大妈的心性肯定是睚眦必报。
想一想宋康昊那张大饼脸，还有他的《孝子洞理发师》等作品，朴大妈肯定是对他恨得牙根直痒痒。
类似这种嘲讽朴正熙的电影在韩国电影界那可多了去了。
韩国的电影人，特别把自己当一回事，就喜欢对着政府针砭时弊。
对于***的父亲以及这个独裁者的女儿，这帮电影人一直是一个态度。
公报私仇这种事，朴大妈绝不介意顺手为之。
韩国娱乐圈内乱，鱼龙混杂。
乔含章还会联合国内的其他娱乐公司一起使劲，不说限*韩令来得更早一些，至少可以让韩流不再如前世那样汹涌。
这是大部分娱乐公司乐见其成的事情，毕竟韩流损害了他们的直接利益。
至于Sidus HQ公司来中国捞金。
反正没有乔含章的这一手，他们也照样会来，而且来的人更多。
还不如由乔含章出手管制一下韩国明星来中国捞金的人数。
“智贤，等到我和崔泰源谈妥了合作，就给你开一部新电影，而且会是一部千万电影。”
乔含章睁眼看着全智贤的如花笑靥，许诺道。
《盗贼联盟》，是一部中韩合拍电影，也是全智贤职业生涯票房最高的电影。
用来作为新公司的奠基之作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欧巴！”
千万演员的份量，全智贤当然是清楚的很。
跟了郑勋拓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作品。
给人的印象还是当年的《我的野蛮女友》。
“推特的代言人也会是你的。”
听到这里，全智贤更是送上了一记香吻。
韩国的明星，片酬通常都高不到哪里去，像全智贤这种一线更是靠着代言赚钱。
乔含章这做派真是太大方了。
殊不知，这是公私两便的一件事。
有了《盗贼联盟》的女主，全智贤在韩国女星中的地位稳居前三，只要后续作品跟得上，成为第一也是指日可待。
这样的明星对推特的推广作用实在是太强了。
推特进入韩国以后，乔含章名下的其他互联网企业也会借着这个支点进来。
推特发展的越好，其他公司的助力也就越大。
别的不说，有了推特的推广，《英雄联盟》的推广也就更加简单。
YY的语音聊天也可以借着《英雄联盟》的游戏房间被韩国的玩家所接受。
而且乔含章还在马老板的支付宝里面占着一定的股份。
你说马老板愿不愿意将移动支付的业务也开到韩国去。
在韩国，还有哪一家能比最大的移动通信运营商SK电讯更有实力。
不过要走到移动支付这一步，怎么也要等到两三年以后了。
得到承诺的全智贤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更是对乔含章百般的温柔。
床笫之间开放了各种姿势不说，还与宋慧乔、申敏儿一起陪着乔含章上演了几次一龙三凤的戏码。
都说韩国演艺圈的女明星在男欢女爱方面比较放得开，果然是名不虚传。
几个女人一想到有机会去中国圈钱，就不由得下身感到一阵热流涌动。
蔡妍、张娜拉、蔡琳，是韩国前几年来中国淘金的代表。
这些人在韩国的咖位还不如她们呢，但是挣得钱却是一点都不比她们少，可想而知中国方面的待遇究竟有多高。
乔含章也乐得一面享受这种难得的香艳待遇，一面等待着崔泰源方面的回应。
……
“崔会长，今天约我见面想必是有好消息要告知于我？”
三天后，又是汉南洞的别墅，又是那间熟悉的会客厅，又是崔泰源和他的情人坐在了对面，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在一旁。
乔含章就已经知道那笔交易十拿九稳了。
“乔先生说起的几个条件，我代表SK集团答应了。”
崔泰源目光炯炯，不由得想起了他拿到的两份报告。
郑勋拓和Sidus HQ其他的高层在报告中表示，如果SK集团插手张紫妍案，事情必然会闹大。
那么围绕劳资、人权等问题引发的种种矛盾将会是未来几年韩国娱乐圈中怎么也避不开的大事。
事实也是如此。
本来没有SK的插手，张紫妍案的审判最后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但还是和东神五子分裂一起成为了修规奴隶合同的导火索。
公正交易委员会因此还出台了“大众文化艺术人标准专属合同”，并对韩国娱乐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现在有了SK的插手，张紫妍所属经纪公司社长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人想要轻松过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由此牵扯出来的娱乐圈相关人士不知道有多少。
搂草打兔子，再收拾几个皿煮派的铁杆支持者。
为朴女士打击文艺圈眼中钉的小目标也就能顺利完成。
那份有关推特的评估报告更是促使崔泰源尽快同意的重要原因。
推特能不能成为SK集团除了能源化工和移动通信之外的第三支柱暂且不提，至少战略咨询室是相当看好推特以后的发展前途，认为它拥有不下于NAVER的潜力。
想一想微博在中国的跨越式发展，那一套营销策略如果用在娱乐产业高度发达的韩国照样好使。
“崔会长，这是一份关于贵我双方联合成立一家娱乐公司的协议。协议签署后，我的货款立马送到。”
临时充当助理的全智贤将乔含章提前草拟好的协议送到了崔泰源的手中。
崔泰源简单地看了一下协议内容，并将其递给了律师。
律师点了点头，表示没有什么法律陷阱。
崔大会长就直接署上了他的名字，并将其递还给了全智贤。
至于乔含章说到的货款，其实就是那份张紫妍的遗书原件。
想到这份能作为投名状的证据就要到他的手里，以及那份政治投机能够获得的巨大回报，就不由得踌躇满志起来。
而且还能和一个在中国地区蒸蒸日上的传媒巨头成为关系更紧密的合作伙伴。
想一想三星依托着中国市场摆脱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他们SK的海外市场重心也应该逐步调整到中国。
瞥了一眼一身OL装的全智贤，崔泰源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乔先生果然是艳福不浅，看样子我就算不同意此事，Sidus HQ的不少精华也要被你挖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比较欣赏的韩国女艺人，Sidus HQ可以帮你挖过来。”
“崔会长说笑了，就算能挖到也是你高抬贵手的缘故。智贤她们几个在中国的人气也很不错，理应得到更好的发展。我们公司在韩国还是先以稳固局面为主，扩张工作还有在等一等。”
乔含章一愣。
崔泰源这是明目张胆地就想给他拉皮条啊！
只是这个糖衣炮弹还是不吃为妙，也不知道这位被送过来的女星到底是谁的人，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而以未来几年的韩国娱乐圈乱像，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什么二代、三代女团，整团整团的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看到汉南洞夫人和全智贤的表情，就知道这种情况在韩国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了。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
崔泰源笑了笑道。
“崔会长的盛情我领了，等下次有机会吧！”
乔含章也语气轻松地笑了笑。
交易谈成后，他等于是在崔泰源默许下吞并了韩国第一经纪公司Sidus HQ。
所耗费的就是张紫妍在几张纸上留下的那份遗书。
崔泰源会如何投效***女士，又能从那位手中得到怎样的好处就全看他个人的本事了。
至于这个眼下的“好朋友”会不会被“亲信门”所牵连，那倒也不用担心。
以SK的地位，最多和现代集团在郑梦准失败以后一样罚酒三杯罢了。
乔含章可是个“厚道人”，从来还没有坑过自己的合作对象。
“推特的细节就交给谈判专家来解决吧，没必要我们两个在这里锱铢必较，乔先生觉得怎么样？”
“当然，那我们双方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握手的两个人笑容满面，双方各取所需当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
交易结束，还在首尔逗留了三天后，也就是5月15日一早，乔含章从仁川国际机场等级返回帝都。
白日宣*淫、夜夜笙歌，又度过了如此荒*淫的三天，乔含章心里还有那么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不过来日方长，有吞并了Sidus HQ的韩国分公司在手，这样的机会总是少不了的。
才出机场，就看到张向东正举的牌子站在接机的人群中。
“今天怎么是你来了，小孟呢？”
乔含章问道。
“我是专门跟小孟那里把接机的工作抢过来，有几件事情想要和您专门汇报。知道小孟美丽大方、温柔体贴，深得乔总的喜爱。可是您也不能这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
说着还给乔含章抛了个媚眼。
“呕！打住，你就别给我作妖了，说正经的。”
乔含章和公司的高层并不是那种传统的上下级相处模式，反而更接近于和朋友相处的那种随意。
不过张召这个人的作风威严厚重，杜杨和魏哲也比较传统，也就是张向东、李颍两个人敢这么随便。
“乔总，《我的世界》在5月4日全球正式发售，发售后前十天总计卖出去了不到两千份。”
想想2016年日销5.3万套的世界第一沙盒游戏，《我的世界》的初始销量确实惨了点。
不过想一想也是，《我的世界》的造型丑的一比，一放出来确实没有什么吸引玩家的要点。
要不是游戏性上独树一帜，根本无法想象后来月活跃人数五千多万的辉煌。
这款游戏的销售本来就是一个长线生意，乔含章倒是并不担心它的未来业绩。
“这个销售成绩并没有太出乎我的预料，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的世界》的前期销售就是赔本赚吆喝，发售的前几个月里我不会给你们业绩上的要求，这个在收购了Mojang AB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的。”
“我这不是没想到会这么惨吗？”
张向东苦笑道。
“你啊你！”
乔含章手指着张向东，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的世界》初期销量不佳说不定对于张向东而言还是个好事情。
这几年因为有乔含章的把关，趣游网络游戏公司推出的游戏就没有一个不大卖的，《热血传奇》、《九州》更是成为了中国游戏史上的里程碑。
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张向东显然在抗压能力上比历史同期要差不少。
乔含章一下子就想到了公司的其他高层，张召、杜杨他们的身上会不会也存在这个问题。
看样子以后要给这些高层更高的自主权了。
虽说穿越者在眼光上有着先天优势，但是总有用完的一天。
形成良好的运行机制才是将天穹传媒做成百年老店所必须的。
“国内的其他游戏公司也有点大动静。搜弧的畅游在纳斯达克全球精选市场上市，这一波圈到了不少钱。就在前几天，陈得文宣布开启《鹿鼎记》、《剑仙》、《古域》等多款游戏的测试，可谓是来势汹汹。还有一件事，网翼从暴雪公司拿到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丁三石好像有打算要和我们《九州》好好地板板手腕。”
张向东绝不会想到就在眼前的老板刚才居然脑补了那么多东西，继续汇报道。
“无妨，搜弧的张潮阳志大才疏，有这么一个老总在，畅游不足为惧。至于《魔兽世界》，《九州》的大势已成，想要在中国翻盘几无可能，除非暴雪再拿出一款划时代的游戏。”
在乔含章的眼中，国内的游戏公司中只有一个是趣游的对手——腾讯游戏。
有滕讯庞大的用户作为后盾，威胁指数远大于搜弧和网翼。
虽然此时的腾讯正在和坐拥YY+微博这一组合的易迅争夺第一网络社交公司，但是腾讯公司拥有的能量还是相当可怕的。
而且小马老板还有一记大招写轮眼，真要是通过山寨游戏走量，还真是以个大麻烦。
……
说话中间，就返回了天穹传媒的集团总部，一栋位于CY区的三十层写字楼。
Emmm，楼是广厦地产盖起来的，老乔同志以成本价转给了乔含章。
十楼的会议室中，魏哲、李颍、张召、杜杨、张晓龙、韩旭、王皋飞等高层齐聚一堂。
和崔泰源的交易达成后，天穹传媒的亚洲战略需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调整。
怎么说韩国也是亚洲四小龙之一，GDP排名前二十的国家，算一算人均GDP，也是响当当的发达国家。
这样的市场还是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张召，下一步你的任务就是整合公司在中韩两国的布局。未来几年时间，韩国的娱乐圈将会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状态，我们进入韩国市场的难度并不会太高。杜杨，你作为嘉和公司及东南亚市场的负责人，要配合好张召的工作。”
“我们会抓紧草拟相关工作计划……乔总，我们公司要不要考虑一下从院线入手？”
张召提出了一个新建议。
“院线，你盯上哪一家了，CGV、乐天还是美嘉？”
乔含章一下子来了兴趣。
买房购地，这好像是铭刻在中国人一种本能。
旺达的王首富进入美国市场也是从并购院线开始入手的。
确实，有了一个院线在手，很多问题都好解决了。
而韩国财阀独大的局面在乔含章打算并购的时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目标明确。
韩国的院线就考虑这三家就可以了。
“乔总，美嘉院线的大股东麦格里财团在次贷危机中损失比较大。而且澳洲的鬼佬不会像韩国人那样对我们进入韩国市场那么抵触。”
“这个……”
乔含章沉思片刻后说道。
“可以，你们先和麦格里财团进行沟通，摸摸他们的底。如果需要并购方面的协助，李颍你派人帮他们一把。”
李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杜杨，你这里还有一个任务。Sidus HQ并入韩国分公司后准备启动一个电影项目，由嘉和公司和分公司共同投资。至于角色方面，初步拟定崔东勋执导，全智贤担任女主角，其他角色由你与朴文尧一起商量。”
《盗贼联盟》原本就是韩国和港岛的公司合作的杰作，现在也算是让它走上了旧路。
有剧本在那里摆着，导演的实力足够，票房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SK的配合，说不定还能取得一个超越前世的好成绩。
说完了影视方面的动作，乔含章转而看向了王皋飞。
“王皋飞，你过两天飞到美国去配合埃文·威廉姆斯推动推特进入韩国的工作。微博和推特的运营模式大同小异，但是推特始终比微博早运行了两年时间，还是能从他们那里学到一些东西的。”
“好的，乔总。”
三个月前加入天穹传媒的王皋飞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微博的工作理顺了。
作为中国第一波互联网大潮的排头兵，渣浪在门户网站、博客等方面的运营经验极其丰富。
出身渣浪的王皋飞也是个中翘楚，掌控微博简直就是得心应手。
会议结束，高层们从门口鱼贯而出。
乔含章将有关工作都分配好了，他们只管放手去做就好。
天穹传媒这一次从韩国得到的好处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化掉的。
吞并Sidus HQ公司倒是好说，就相当于是天穹传媒和SK集团办了个工作交接。
崔泰源甚至贴心地将包括郑勋拓在内的实权高层统统调离，留下一些熟悉业务但没有野心的老臣子以保证Sidus HQ公司交接的平稳。
嗯，全智贤和郑勋拓已经分手了，乔含章也不必担心会发生那种成为“表兄弟”上司的尴尬事。
美嘉院线的收购案和推特在韩国的推广事宜都属于韩国攻略的中长期计划，真正见成效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
……
还有一位高层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乔含章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乔含章抬头问道。
“老张，二张那事儿查得怎么样了？上一次的电话里我就听了个大概。”
当时正在享受温柔乡的乔含章哪里有空去管老谋子和张卫平之间的关系变化。
不过张召也只是掌握了一个大致情况，简单地汇报了两句，并不足以让乔含章做出准确的判断。
“据咱们买通的工作人员讲，电影刚开机，张卫平和老谋子就在陇西省甘州市的片场吵了有三四次。基本上就是因为小沈洋的演技不能让老谋子满意，所以和力挺小沈洋的张卫平发生了言语上的冲突。最近这段时间，老谋子没再闹出什么动静，似乎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破罐子破摔……”
想想老谋子此刻正在拍的电影《三枪拍案惊奇》，还真是对得起这五个字。
乔含章当时去电影院看《三枪拍案惊奇》的时候简直都惊呆了，这TM什么玩意。
任谁也想不到，老谋子导演生涯最大的污点就出现在他人生中最辉煌的阶段。
本来因为奥运会开幕式而获封“国师”的国内第一大导演瞬间被人骂成一坨翔！
乔含章又问道。
“应该不止如此，老谋子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格。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张召继续说道。
“还真有，也不知道张卫平和小品王达成了什么合作协议，整个剧组一半以上的工作人员都换成了赵家班的人，老谋子拍戏都得靠他们。而且听说张卫平给了老谋子一张七位数的支票。”
“那就难怪了。不是自己原来用惯了的那批人，光拍戏的事情就够他麻烦的。再加上张卫平这人喜欢以‘恩人’自居，这回还拿出了真金白银，老谋子估计也是抹不下这张脸来。”
《三枪拍案惊奇》本来就是新画面为了圈钱搞出来的一部作品。
三年不开张，张卫平也要等米下锅啊！
至于那张七位数的支票，八成是之前哪部电影未结清的片酬。
反正根据两人决裂时的报道，张艺谋貌似一共从张卫平手里拿了差不多一千万，两个人可是合作了十六年时间。
张召颇为遗憾地说道。
“八成是这样。不过这么一来，两个人应该算是暂时妥协了。”
虽说没有立刻下手挖角儿的打算，但是他们这么一缓和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这样可以利用的机会。
“机会总会有的，既然这部电影的主要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赵家班的人，那电影的质量肯定好不了。一帮搞二人转的，知道怎么能拍好电影吗？电影一挨骂，还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出现。有机会，你先出面和老谋子见一见，旁敲侧击地点一点。”
张召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张卫平可是一直把张一谋当成是摇钱树，看得特别紧。据说好几回和投资商吃饭都在桌上骂骂咧咧的，一副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的样子。咱们这么办会不会打草惊蛇？”
乔含章笑了笑道。
“没关系，咱们就是要打草惊蛇。反正我们也不怕他张卫平，张卫平顶多就是媒体上骂两句。他骂完以后呢，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度本来就没有多高，这么一闹还不心生间隙。事情闹大了我们乐见其成，息事宁人也要心里再多一根刺。”
好吧，乔含章的理由很好很强大。
这不就是浑水摸鱼吗？
张召都想到了接下来的套路了，二张闹翻，就用金弹攻势拿下张一谋。
息事宁人，那就继续搞事情，只要锄头舞的好，不怕墙头挖不倒。
……
《淞沪！南京！》（上）在整个五月的电影市场上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票房高，口碑好，讨论度也高。
五月的大盘也被《淞沪！南京！》（上）给带了起来，前十五天累计票房超过5.5亿。
其中《淞沪！南京！》（上）就拿到了3.5亿，算上四月底的一个亿，已经达成了四个半小目标，突破五亿已成定局。
看到乔含章的又一部电影进入了内地影史前三，圈子里的各方大佬也是对自己做出的调档决定异常满意。
真要是和《淞沪！南京！》（上）对上了，那就不是鹿死谁手的问题了，而是怎样被花样吊打。
没见就连好莱坞大片《金刚狼》才拿到了不足7000万的票房，被压得死死的，更何况他们手里的这些歪瓜裂枣。
“狼叔”休·杰克曼再怎么魅力四射也没有用，漫威电影真正在内地形成统治力的只有后面的《复仇者联盟》。
《钢铁侠》、《绿巨人》、《雷神》那都是在为这个漫威宇宙系列积蓄能量。
……
5月20日，新绛自治区那拉提草原，《九州·海上牧云记》剧组的休息时间。
看到乔含章将手机装回兜里，就在一旁坐着的张藜导演问道。
“《淞沪！南京！》已经多少票房了？”
“差不多五亿，估计还能在增长个五六千万。”
“厉害啊！谋子、恺哥还有小钢炮在票房上估计是很难赢过你了。”
张藜也是帝影78级的学生，和老谋子、陈恺哥都是同学，称呼起来自然随意得很。
虽然张藜是个以拍电视剧为主的导演，但是对电影这个行当的那些纪录也是相当了解。
当今中国影坛，保持票房纪录最多的人就是面前这位年轻的监制。
看着不及而立的乔含章，也不得不慨叹一句后生可畏。
乔含章脸上挂着笑，并没有反驳，显然是对这个成绩十分满意。
就算是电影题材占了抗日战争的光，有大屠杀这个因素激发民众观影热情，这个成绩也是相当耀眼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票房成绩，没有政府包场这类行为出现。
“来了也有两天了，也看了好几场剧组拍摄，乔导给点意见吧？”
张藜起身把导演椅让了出来，想让乔含章针对刚才那场戏点评一二。
《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这两部口碑爆棚的电视剧让张藜素有历史剧第一任的美誉，这样的导演也自有他的傲气。
但是宏大的场面、诡谲的剧情、极其丰富的想象力，《海上牧云记》这种东方魔幻史诗连续剧的要求对他而言显然有点超纲了。
剧本再完善，准备再充分，张藜也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乔含章在策划案的史诗感，完全是照着《权力的游戏》的感觉来的。
没有案例在前，张藜确实有那么点摸不到头脑。
乔含章也没有推辞，坐到了监视器前，和张藜讲起了他的看法。
时间上的原因，乔含章注定只会参与《海上牧云记》的第一季。
《海上牧云记》是打算一年拍一季，时间上的冲突根本无法解决。
后面的两季哪怕是能连轴拍摄，一年内完成，他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一直盯着。
张藜作为国内最顶尖的电视剧导演，能力肯定是足够的，只是对这种电视剧拍摄风格理解有一些偏差。
只要点透，他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张导，《海上牧云记》的原著你看过了。包括今何在等人一起创造出来的这个架空世界，想必也有所了解的。”
张藜点了点头道。
“不错，我看过《魔戒》的原著小说，这个九州世界已经如中土大陆一样形成了自己的世界。”
乔含章在心里吐糟道：“那是我加了设定以后的结果！”
要不是乔含章当初把九州七天神和其他奇幻作家集中到一起，以老板的权威将这个九州大世界的设定完成，《九州》的结果不见得比前世好到哪里去。
各位作者各行其是，各写各的世界观，各写各的王朝史诗。
最后还因为经济问题分道扬镳，让这个理想主义计划彻底玩完。
不过有了统一的设定以后，这一批作家写出来的作品产生了一些内在联系，至少世界观终于统一了。
“这样的架空世界有其自身的地理、历史，各地也有着迥异的文化、语言、气候、风俗、制度、宗教，完全可以视为是和我们现实世界相提并论的一个完整世界。所以我专门请来了历史专家和宫廷礼仪专家，还原古代的礼节和习俗，力求真实可信。这一点我并不担心张导的功力，你的历史剧在细节上一直做得很不错。”
至于说《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的服装问题，那都是没钱惹的祸。
不是哪个剧组都叫《延禧攻略》，一件戏服就是好几十万。
还是专门请的姑苏城的绣娘制作，讲究到了极点。
乔含章的《海上牧云记》也是一个不差钱的剧组，三季的预算加起来也有三亿。
远远超过如今九成九的电视剧剧组。
算上从前的央视大剧，估计也就是《唐明皇》、《三国演义》这种“建城”的大手笔投资能够超过去。
“而人物形象的塑造，更是张导的拿手好戏，《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的角色群像也是一绝。我们要做的就是模糊角色的善恶，因为剧中人物的大方向都是被命运所主导，有先坏后好的，有先好后坏的，有不好不坏的。我们要用角色的复杂构建世界的真实。”
张藜面有得意之色，这话算是挠到了他的痒处。
《走向共和》的李鸿章哪怕有屁股不正的翻案之嫌，但是这个角色之立体、复杂在中国历史剧中也是鲜有能及。
与此同理的还有《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的严嵩、严世蕃等人。
“但是太注重这些细节问题，反而在整体上出现了问题。硕风部落的日常、对话，有点太像传统历史剧了。有历史的厚重感是好事，可《海上牧云记》是魔幻主义的作品。场面一定要宏大，整个世界也要显得十分奇异。还有维塔数码的特效在后面撑着，就按照我画的分镜头脚本来也没有问题。还有就是剧中的冷兵器战争，从之前的片段中就看出张导在这方面确实掌握的不够好。”
曹遁的《海上牧云记》中就有这么点问题。
比如穆如铁骑横扫硕风部落，本来应该是全剧的第一个高潮。
结果打得一点都不刺激，硕风达和族人的悲壮没有体现不说，穆如铁骑的强大也没有展现。
穆如铁骑就几匹战马，拉着绊马索，儿戏一般的拿下了瀚州八部之一。
之前的一些零星打戏中，能看出张藜确实不擅长这个。
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张藜的优势是史剧的细节和整体剧情的把控。
如冷兵器战斗这些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大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解决。
三天后就是穆如铁骑横扫硕风部落的戏，乔含章打算进行的是千人以上的实拍。
由他亲自拍摄，也算是给他打个样。
穆如铁骑的演员就是由neimeng军区骑兵第一营为主体，全中国也就他们能演出那种千军万马的骑兵冲锋。
只要待遇够高，还有那群手眼通天的二代们出马，借借这支我军序列中唯一的骑兵部队拍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就是注意多线索叙事的节奏把控，牧云笙、穆如寒江、硕风和叶三大主角的故事有交织在一起的也有分开同步推进的。这种多线索叙事很容易让观众们看迷糊，但是拍好了就会有角色扮演游戏的感觉。这方面宁皓是一个好手，过段时间就能过来帮忙。”
《无人区》的戏还有半个来月就能搞定，到时候堪称国内多线索叙事第一的宁皓肯定会被乔含章拉来做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