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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和夕颜已经十七岁了,沈柔凝已经决定,趁着她这次要游历一两年身边不需要许多丫鬟的时候,将两个丫鬟在最好的年纪放出去,有更好的姻缘。(百度搜索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朝颜一家人都在京里,但她的父母兄长却不准她脱籍。在沈柔凝送出消息之后,他们一家人,包括朝颜自己,都恳求沈柔凝将朝颜继续留在沈家,嫁给沈家人,将来能一直跟在沈柔凝身边做事。
而且,朝颜的兄长刘铁山看中了夕颜,诚心求娶,沈柔凝问了夕颜的意见,也就应下了。就在年前,这桩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婚期很近,就在二月初六。
夕颜离开了,除了红缨,沈柔凝便想将碧冬提拔上来。加上朝颜估计还能留一两年,她身边的人也够用了。将来,又有小丫鬟被训练出来了。
碧冬年纪大了些,性子依旧很活泼,却知道轻重,对外表现的一直都很不错。所以,有时候碧冬会私下好奇地问她一些问题,她能答的都会随口答了。
就像现在。
碧冬从沈柔凝这里得到了答案,站在那么琢磨了一阵,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懂了,就道:“那是不是也跟我们这些当丫鬟的一样?一进院子里,先学规矩,规矩学的好,才会被挑到主子院子里,先是粗使跑腿,表现好了,就是三等,然后又有二等……想要给主子当大丫鬟,也得好久呢!”
沈柔凝不禁笑了,道:“你们要粗使跑腿。那是因为你们当时年纪太小,做不了别的……”那些美人儿又不需要做活,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地等着皇上喜欢**爱就好了。怎么能一样。
“行了,你琢磨这个做什么。”沈柔凝终止了话题。
碧冬却觉得今日收获很大,十分满意。她看正在看一本游记,想到很快姑娘就会带着她一起外出游历,肯定能见到许多热闹,心中又激动起来,殷勤地道:“姑娘,我给你换杯茶吧。这一杯都有些冷了……”
……
庆隆八年。正月十六日。
陈厚绩再次拜别尊长,去了前线军中。秦叙当然是与他一起离开的。沈柔凝送陈厚绩到城外的时候,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都很平静地寒暄了几句,便是分别之时。他和陈厚绩便打马奔行。一行人很快就看不见了。
而邓长年早就正月初四时候。就离开了京城。
早春的郊外,空气之中,依旧充满着寒意。
沈柔凝站在这早春的寒风之中。望着陈厚绩和秦叙他们离开的身影,想起了邓长年来。她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表哥……那个郑大公子真的死了么?”
若是郑元斌的死谁会得益的话,邓长年也是其中得益的一个——
郑元斌是明义候府小辈之中最有出息最有本事的一个。他人家御林军中已经站稳脚跟,将来在御林军中的地位,也足以支撑明义候府的门庭了。有他在,明义候府再有一个能打仗的邓长年建功立业了当然很好,算是锦上添花……但若是没了郑元斌,明义候府将来要想不走向没落,还能靠谁?
只能靠邓长年建功立业,手握权柄身居高位的时候,庇护明义候府!
没了郑元斌,邓长年对于明义候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明义候府的当家人但凡是有些远见的,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邓长年!而不是向之前一样,有所保留!
这样一来,邓长年得到的好处就十分可观了!
沈柔凝才一听到郑元斌生死不知的时候,并未想起邓长年来。她就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消息一样,听过之后,根本就没有往心中去。但现在,站在这寒风之中,沈柔凝不由自主地将那个陌生人的消息与自己熟悉的人联系了起来。
陈厚蕴偏过头,看了一眼沈柔凝。
小姑娘精致美好的面颊藏在了雪白色银狐皮的兜帽里,显得分外的娇小而美丽。她此时的神色有些怔忪,看着远方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陈厚蕴伸出手掌,放到了小姑娘的头顶上。
银狐皮很柔软很光滑,但有些凉,不如她的秀发有那样的生动温柔的触感,这让他觉得有些遗憾。但早春风寒,他也不舍得将小姑娘的兜帽摘去了,让寒风惊扰了她。
“郑元斌确实死了。”陈厚蕴开口道:“除夕那日,他从宫中回来,去了……文昌伯府。”
“文昌伯府?”沈柔凝很是惊讶。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居然去了文昌伯府?他去文昌伯府干什么!沈柔凝想到了一个答案,当即有些骇然。
“不错。”陈厚蕴肯定了沈柔凝心中的答案,开口道:“他已经不止一次夜探伯府了。自从那次画舫约见之后,他几乎每隔三两日就会去一次……他功夫不错,文昌伯府一直都是香门第,护卫很寻常,根本发现不了他。”
陈厚蕴借由邓长年,引导了明义候府向文昌伯府替丧妻的郑元斌求娶廖蔓茹,这一方面是对廖蔓茹在黄幼香身上所做之事的回报,也更是以此好提醒庆隆帝对皇后娘娘和廖氏的警惕忌惮之心……婚事成不成,他要的效果都到了。
但他也没想到,郑元斌会行这般疯狂之举,在画舫占了廖蔓茹的便宜之后,还会夜探绣楼,接三连四地在廖蔓茹的绣楼里玩弄她!
“除夕那日深夜,新年的凌晨,文昌伯府的那个绣楼走了水,被毁去了大半……而郑元斌再没有出来。”陈厚蕴缓声道。
沈柔凝怔住了。
原来,郑元斌居然是死在了廖蔓茹的绣楼里。
廖蔓茹……沈柔凝想起在雷音寺遇见的那个看起来十分明媚而骄傲的少女,心想,以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遭受了羞辱,肯定是不肯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的吧。
这一次,她终于真的狠下了心,直接要了郑元斌的性命!
“现在,廖大小姐住进了皇宫之中。”
出了这样的事,郑廖两家的亲事当然是不成了。而郑家已经开始怀疑,郑元斌的死,与廖家有关,心中已经恨上了廖家。(未完待续。。)
出了这样的事,郑廖两家的亲事当然是不成了。
而郑家已经开始怀疑,郑元斌的死,与廖家有关,心中已经恨上了廖家。而在庆隆帝那里,廖氏一族妄图染指军中的印象已经种下,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郑元斌死了,那印象就消散了?
大庆有实权有名望的将军可是很不少的。
而现在仅有的两名皇子都是廖氏所出,他们更是已经长成了少年人……有几家人能拒绝廖氏的示好呢?
如同陈氏那样恪守执念的,总归是极少数。
庆隆帝想到陈氏两次拒绝了廖家的联姻,府上的嫡长孙的婚事不过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庆隆帝情不自禁地对陈氏的做法十分满意起来。那个黄祭酒也是三品了,但国子监是传道讲学之处,并不如何参与朝政大事,可没太多看得见的实权。陈氏选了这么一门姻亲,当真是十分低调的了。由此,庆隆帝甚至觉得,之前陈氏在顺妃的私事上的态度让自己不满意,也是可以原谅的了。
顺妃那里,不过是一点儿私事罢了,算不上什么。
“来人。”
勤政殿内,庆隆帝微微扬声,一个黑影从暗中显现而出,低声道:“陛下,请吩咐。”
“朕问你,陈尚书和黄祭酒两家联姻为何推迟了?”庆隆帝问道。
他有许多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陈黄两家推迟婚期的消息,他听过,却没有细琢磨。这会儿他突然又想到了,就问一问。
“回陛下,是因为黄二小姐婚期之前突然得了怪病,一头秀发全落了,暂时无法行拜堂礼,所以才推迟了婚期。”那人低声回禀,道:“动手的是黄三小姐,提供药物的。是廖氏。”
“恩?”庆隆帝不禁高高挑眉。
他记得廖氏十分想要与陈氏联姻,曾主动开口两次,其中一次更是皇后亲自明说的,却都被拒绝了……难道廖氏还没死心?或者是恼羞成怒。故意恶心陈家?甚至是存了以此逼迫陈氏的意思?
除了廖大小姐,廖家的小姐还是有几位的,若是陈氏低头屈服,重新挑一个送去陈家,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从廖氏宗族挑一个……若廖氏的权势足够大之时。也不是不行。
“黄家三小姐是此次入选进宫的秀女之一。”那黑衣人低声回答道。
庆隆帝微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黄家三小姐既然是秀女,进了这皇宫,当然就归了皇后廖氏管。才进宫的新人,出身也仅仅算是一般,要生要死,全在高坐在凤座之上的人掌握。而那个秀女若想要在宫中迅速出头享富贵荣华,还有比皇后娘娘更好的大腿能抱吗?廖氏稍微露出些意思,那黄三小姐只怕就喜不自禁地事情给办好了!
“你退下吧。”
庆隆帝琢磨了一阵,起身离开了勤政殿。很快到了慈宁宫,见到了太后娘娘。
母子二人一番问礼之后,太后娘娘有些好奇地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前头不忙么?”
“才过玩年,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庆隆帝回答道:“儿子想着很久没陪母亲用饭了,就过来尽孝心来了。”
“你呀。”
太后娘娘闻言嗔怪一声,却是十分高兴,立即高声吩咐人去准备饭菜,一口气点了十来个菜名,都是庆隆帝喜欢吃的。庆隆帝听了也是感动,道:“母亲都记得呢。”
“哀家左右无事。若是皇儿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真的老了没有用了……”太后娘娘笑着轻叹道。
庆隆帝也微笑:“母亲若是真的闲,不如帮一帮廖氏。这几年母亲放了手,朕瞧着她行事不如从前在母亲跟前时候稳妥了。只怕要累着母亲。”
太后娘娘诧异地看了庆隆帝一眼。道:“皇上可是考虑清楚了?”
她若是再去插手宫事,那明显就是去与皇后廖氏分权了!而以她又是长辈,一心夺权的话,廖氏根本无法太过抵抗,只能忍着!
多少男人是娶亲之后忘了娘?而且自古婆媳之间相处就难!皇家也是一样!
她是当娘的,却也不想让儿子难做。她当年成的太后之后放权很是痛快。就是不想让庆隆帝夹在不喜!毕竟,皇后廖氏可是庆隆帝的结发妻子,为他生下了两个皇儿!
而现在……庆隆帝这是对廖氏多不满,才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庆隆帝停顿了一下,道:“儿子怎么会在母亲面前放肆。”
太后娘娘沉默片刻,却是摇摇头,道:“这件事情,哀家暂时却不能答应你。皇后生育两个皇子,于皇室是大功劳,又是皇上你的结发嫡妻,身份何等的尊贵。她最近虽说行事有些偏颇,但却算不上是大错……皇后的脸面,也是皇上您的脸面。”
没有一个特别好的理由,太后娘娘并不愿意与皇后真的翻脸。她真的去接管六宫之事又能怎样呢?还不如她做个地位超然的太后娘娘,也乐的清闲少烦,能多活几年!
“是儿子考虑不周。”庆隆帝没有继续要求太后娘娘答应。稍顿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不过,儿子最近听说了一桩事,想要求母亲您能颁份懿旨,好成全一对儿有情人。”
“哦?”太后娘娘放松了些,笑着道:“说来听听。”
庆隆帝闻言有些随意地开口道:“是陈公的嫡长子,二十多了,才说定了一门亲事。只是谁也没料到,临到最后,却是恒生波折……”
“皇上你说的这个,哀家怕是比皇上您知道的还多些呢。”太后娘娘心情很好地笑起来,端起花蜜水抿了一口,道:“前几日明嘉进宫来陪哀家,说给哀家听的。她当时说的时候,可是十分生气呢。”
太后娘娘便将明嘉郡主讲述的前因后果和对廖蔓茹的不满抱怨说了出来,皇上也说出了其中“黄家三小姐”这个因素……母子两人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在一起闲谈,一时间说了好些话。(未完待续。)
而郑家已经开始怀疑,郑元斌的死,与廖家有关,心中已经恨上了廖家。而在庆隆帝那里,廖氏一族妄图染指军中的印象已经种下,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郑元斌死了,那印象就消散了?
大庆有实权有名望的将军可是很不少的。
而现在仅有的两名皇子都是廖氏所出,他们更是已经长成了少年人……有几家人能拒绝廖氏的示好呢?
如同陈氏那样恪守执念的,总归是极少数。
庆隆帝想到陈氏两次拒绝了廖家的联姻,府上的嫡长孙的婚事不过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庆隆帝情不自禁地对陈氏的做法十分满意起来。那个黄祭酒也是三品了,但国子监是传道讲学之处,并不如何参与朝政大事,可没太多看得见的实权。陈氏选了这么一门姻亲,当真是十分低调的了。由此,庆隆帝甚至觉得,之前陈氏在顺妃的私事上的态度让自己不满意,也是可以原谅的了。
顺妃那里,不过是一点儿私事罢了,算不上什么。
“来人。”
勤政殿内,庆隆帝微微扬声,一个黑影从暗中显现而出,低声道:“陛下,请吩咐。”
“朕问你,陈尚书和黄祭酒两家联姻为何推迟了?”庆隆帝问道。
他有许多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陈黄两家推迟婚期的消息,他听过,却没有细琢磨。这会儿他突然又想到了,就问一问。
“回陛下,是因为黄二小姐婚期之前突然得了怪病,一头秀发全落了,暂时无法行拜堂礼,所以才推迟了婚期。”那人低声回禀,道:“动手的是黄三小姐,提供药物的。是廖氏。”
“恩?”庆隆帝不禁高高挑眉。
他记得廖氏十分想要与陈氏联姻,曾主动开口两次,其中一次更是皇后亲自明说的,却都被拒绝了……难道廖氏还没死心?或者是恼羞成怒。故意恶心陈家?甚至是存了以此逼迫陈氏的意思?
除了廖大小姐,廖家的小姐还是有几位的,若是陈氏低头屈服,重新挑一个送去陈家,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从廖氏宗族挑一个……若廖氏的权势足够大之时。也不是不行。
“黄家三小姐是此次入选进宫的秀女之一。”那黑衣人低声回答道。
庆隆帝微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黄家三小姐既然是秀女,进了这皇宫,当然就归了皇后廖氏管。才进宫的新人,出身也仅仅算是一般,要生要死,全在高坐在凤座之上的人掌握。而那个秀女若想要在宫中迅速出头享富贵荣华,还有比皇后娘娘更好的大腿能抱吗?廖氏稍微露出些意思,那黄三小姐只怕就喜不自禁地事情给办好了!
“你退下吧。”
庆隆帝琢磨了一阵,起身离开了勤政殿。很快到了慈宁宫,见到了太后娘娘。
母子二人一番问礼之后,太后娘娘有些好奇地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前头不忙么?”
“才过玩年,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庆隆帝回答道:“儿子想着很久没陪母亲用饭了,就过来尽孝心来了。”
“你呀。”
太后娘娘闻言嗔怪一声,却是十分高兴,立即高声吩咐人去准备饭菜,一口气点了十来个菜名,都是庆隆帝喜欢吃的。庆隆帝听了也是感动,道:“母亲都记得呢。”
“哀家左右无事。若是皇儿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真的老了没有用了……”太后娘娘笑着轻叹道。
庆隆帝也微笑:“母亲若是真的闲,不如帮一帮廖氏。这几年母亲放了手,朕瞧着她行事不如从前在母亲跟前时候稳妥了。只怕要累着母亲。”
太后娘娘诧异地看了庆隆帝一眼。道:“皇上可是考虑清楚了?”
她若是再去插手宫事,那明显就是去与皇后廖氏分权了!而以她又是长辈,一心夺权的话,廖氏根本无法太过抵抗,只能忍着!
多少男人是娶亲之后忘了娘?而且自古婆媳之间相处就难!皇家也是一样!
她是当娘的,却也不想让儿子难做。她当年成的太后之后放权很是痛快。就是不想让庆隆帝夹在不喜!毕竟,皇后廖氏可是庆隆帝的结发妻子,为他生下了两个皇儿!
而现在……庆隆帝这是对廖氏多不满,才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庆隆帝停顿了一下,道:“儿子怎么会在母亲面前放肆。”
太后娘娘沉默片刻,却是摇摇头,道:“这件事情,哀家暂时却不能答应你。皇后生育两个皇子,于皇室是大功劳,又是皇上你的结发嫡妻,身份何等的尊贵。她最近虽说行事有些偏颇,但却算不上是大错……皇后的脸面,也是皇上您的脸面。”
没有一个特别好的理由,太后娘娘并不愿意与皇后真的翻脸。她真的去接管六宫之事又能怎样呢?还不如她做个地位超然的太后娘娘,也乐的清闲少烦,能多活几年!
“是儿子考虑不周。”庆隆帝没有继续要求太后娘娘答应。稍顿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不过,儿子最近听说了一桩事,想要求母亲您能颁份懿旨,好成全一对儿有情人。”
“哦?”太后娘娘放松了些,笑着道:“说来听听。”
庆隆帝闻言有些随意地开口道:“是陈公的嫡长子,二十多了,才说定了一门亲事。只是谁也没料到,临到最后,却是恒生波折……”
“皇上你说的这个,哀家怕是比皇上您知道的还多些呢。”太后娘娘心情很好地笑起来,端起花蜜水抿了一口,道:“前几日明嘉进宫来陪哀家,说给哀家听的。她当时说的时候,可是十分生气呢。”
太后娘娘便将明嘉郡主讲述的前因后果和对廖蔓茹的不满抱怨说了出来,皇上也说出了其中“黄家三小姐”这个因素……母子两人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在一起闲谈,一时间说了好些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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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廖家这两年也是放肆了些。 . . ”
太后娘娘满不在意地点评道:“皇上您雄心壮志,正是大一统的时候,我大庆千古基业就看这几年……就像太祖和先帝他们一样,这朝廷上下,只要是真有能耐能替皇上您办事的,都是需要皇上您重视安抚的重臣!就是那没什么能耐的,但为官清正行高洁之人,也要安抚照顾!”
“陈公之能,犹如国之柱石,连皇上你都大度地不介意顺妃之事了,那廖家就要因为陈氏不愿意与他们联姻就恼了?没本事对付,就弄出这些事来恶心人家?”
太后娘娘显然很瞧不上廖氏这样的小动作。
就像皇后娘娘曾预料到的那样,无论如何,外人只会将廖蔓茹所行之事全部都算在廖氏头上!太后和皇上显然都是如此!
“那黄祭酒是读人,是大儒,是许多人的师长,也是整个士林的代表!他遭受了羞辱,若是传开来,整个士林都会指责廖氏!仅仅指责廖氏倒还罢了……只怕最后,这指责和不满还要落到皇上您头上!”
“这是让皇上您与士林离心!”
“若是咱们大庆如同前朝最强盛的时候也就罢了,一点儿不满,掀不起什么风浪,无关紧要……但现在,可是大庆千秋基业的关键时刻,皇上您正是要集合所有人支持的时候,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太后娘娘身居高位多年,这一点儿眼光还是有的。
她也是见庆隆帝今日是存了心思来的,且母子二人谈的畅快了,才说出了这些话,算是交心。
她能从先帝的众多妃子之中一直活下来最后成为现在的太后娘娘。靠的就是谨慎和清醒。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什么,什么时候又该沉默。
庆隆帝恭敬地聆听了太后娘娘教诲,缓缓地道:“所以,儿子在想,应该安抚陈公和黄爱卿,想要母亲你颁个懿旨,给两家赐婚。以示信任。也算是给廖氏一个警告。”
“儿子也能下圣旨。只是,又有些觉得,下圣旨太过了。”
太后娘娘想了想。笑道:“既然皇上肯这么想,哀家就发这份懿旨就是。也算是让明嘉高兴高兴了。那丫头,就是见不得不平事,最近都恼火的很呢。”
“她人呢?”见太后娘娘答应下来。庆隆帝随口闲话道。
“今天是军中将士的归期,她去送人了。”太后娘娘笑眯眯地道:“陈氏还真是不错。人口不多。却都是有出息的!那个陈厚绩,舍文从武,却居然不错!立了不少功劳呢!待一两年后再回来,估计也能了一元大将。总算是能配得上明嘉了。”
“那个小子还不错。”庆隆帝也跟着微笑起来,点头道:“朕也留意过关于他的宗卷,是个有潜力的。原来朕更看好秦家小子。但现在瞧着,那小子更不错。没有太多的心眼子,是个可靠的。”
“是啊是啊,皇上你没见,文登公立下的家规有多不近人情。”太后娘娘笑道:“所幸陈家的家教一直不错,教出来的孩子也真的能让人放心。秦家小子虽然也好,但他心思太多了些,不是过日子的好人选……”
庆隆帝又陪着太后娘娘就小辈们的琐事聊了一阵,陪着太后娘娘用了午膳,也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慈宁宫很快就送出了两份懿旨,一份去了陈家,一份去了黄家。同时,也送了黄家一副凤冠霞帔,赏给黄幼香。
陈家接到赐婚懿旨的时候,还算平静。
但黄家人在天使走后,却是沸腾起来,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面面相觑,竟然是沉默了一阵,不由自主,全都看向了黄幼香。
赐婚的懿旨是给她的,明黄色的绢帛,正在她手中握着。那缀着数不清的明珠的凤冠霞帔正被她的一个婢女捧在手中,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病”,养了这么久,已经养好了。
此刻,她看起来不过仅仅比她最好的时候略微清瘦一些,但面颊之上,已经有了健康的血色。也早已能够行走自如,只是她很少出院子,黄家没几个人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但头发却是需要一点点地长出来的,几个月的光景,却也仅仅养出了几寸长来。因为要接旨,她没有佩戴帷帽,短短的头发稍微修剪过了,又浓又密,竟然是格外的清爽利索。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她微微一笑,曲身行礼示意,而后重新从婢女手中拿过帷戴好了,才开口道:“祖母,母亲,二婶娘……大家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他真的做到了。
她躲在屋里养病,却让人时刻关注着外面街上的流言,居然都不曾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看不出有什么动静!甚至,有些时候,她都忍不住地认为,会不会是他放弃了,根本没有去争取!
但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因为她的任务,就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好。若是婚事成,则她就能健健康康地嫁给他;若是婚事不成,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她更要养好身子,方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和力气。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法发生,就让太后娘娘颁下了赐婚的懿旨!
有了这份懿旨,黄家无论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的!
黄幼香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但她也知道,对于早就因为廖氏的威压而选择屈服的黄家众人来说,面对这突兀而来的懿旨,他们肯定要好好地去讨论去争辩,去忐忑去焦虑,抑或是去欣喜……所以,她不能表现出太高兴了。
但这些总归是与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注意身体等到了好日子戴着这凤冠霞帔嫁去陈府,嫁给他就好了!这一次,再不容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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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作者君完本作《第二春》
一场灾难,林家被下了大狱。
林氏出嫁女也跟着倒了霉,低头做人之下,也免不了被送进佛堂别院,得到一纸休也是稀松平常。
林宜佳悲怆之下心底又有一些庆幸,因为她的丈夫更加体贴她了。只是,在喝过夫君亲自送上手的安神汤之后,再醒来时,突然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开始为她精心挑选夫君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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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幼香将那份明黄色的懿旨交给了老夫人,行了一礼,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百度搜索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进了院子,她往空下来的西厢房看了一眼,无声地笑的开怀。
沈柔凝回到了陈府,立即就知道了懿旨的消息。
“恭喜表哥如愿以偿!”沈柔凝十分开心,又有些遗憾,道:“只是绩表哥才走,怕是不能再回来了!”
陈厚蕴见到懿旨没有太过意外,但也有一种事情已定的轻松感。他笑着道:“以后日子长的很呢,不在这一时。”他解释道:“听闻军部已经定下了策略,准备从大金朝廷发力,将申老将军调走之后,就发动猛攻……所以,真正的大战随时都会开始,厚绩如何能够再休假。”
申老将军是守城名将,治军十分严谨。有他统领金军谨守不出,大庆若要强攻,只怕代价很大,而且费事颇久。这代价,大庆上下并不愿意付,所以,肯定要动些脑筋。
之前战场上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建树,也是为了让金人麻痹大意
在金人的印象中,江南是富贵文兴之地,男人都是一副文弱生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吃过苦头的,打仗肯定也不成。看,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功,一开始因为大金措手不及拿了几个城占了一些地,但后来不是不成了?
若是论兵,大金的将士就是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比大庆的将士高大!
他们本来就有这些印象,更何况还有大庆特意派过去的间人在朝廷上下宣扬蛊惑,一个劲儿的误导他们。而且,申老将军这个人,性格顽固,嫉恶如仇,早就与大金朝的许多人结怨,连大金皇帝心中也不怎么喜欢他……在没有外部威胁的情况下,他绝对坐不稳这三军统帅之位!
关于这些,陈厚蕴在之前的闲谈之中。已经向沈柔凝解释过了。沈柔凝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再关注这个,告辞了陈厚蕴,去找陈大太太。看能不能帮上忙了。
陈大太太正在拿着那份懿旨乐呵呵地瞅。
见到沈柔凝过来,她招了招手,待沈柔凝近前之后,先是摸了摸她的手试一试凉不凉,而后才问道:“外面风凉。有没有吹得头痛?”
“在您这里,我都格外娇气了。”沈柔凝微笑答道:“都已经开了春,今天太阳很好,出去也不冷的,反而觉得空气清新,很舒服,照这样的天气,怕没有几日,柳树都要绿了。”
过了上元,江南就算是迎来了早春。
今年的早春来的还算是晚的。换成往年。这个时候,天暖和的怕是小草都已经从地理钻出来,迎春花都开在田野边上了。
“姑娘家,本来就该娇气一些。”陈大太太笑着又问:“厚绩他们走了?听说郡主也去送了?”
“您就是故意问的。”沈柔凝娇声道:“绩表哥要去打仗了,郡主怎么会不送一送。说不定待下次绩表哥凯旋归来,舅母您就能为他操办婚事了呢!”
“那是肯定的。”陈大太太神色之间充满了欢喜,她将那份懿旨给了沈柔凝看,高兴地道:“太后娘娘给你蕴表哥定了婚期,就在二月初八,还赏了黄姑娘一副凤冠霞帔……虽然日子有些紧。但之前一切都是准备好的,也不怕。而且有这一副懿旨来,再不怕这婚事有什么变动了。”
“你蕴表哥婚期之后,我便会去向应王府求娶明嘉郡主。正式下聘,才能心中踏实。”陈大太太有些感慨道:“不然,总是不放心。”
陈厚蕴的亲事不就是一波三折的么?她想要娶回个媳妇,真是不容易!更何况陈厚绩和明嘉郡主那里,两家虽然有了默契,但到底是什么信物都没有呢!她怎么能放心的下!
沈柔凝就笑着与陈大太太闲话。
“……我看这一次。那黄家还怎么推脱!”陈大太太虽然理解黄家的苦衷,但心底肯定还是有些恼意的。“好在,那个丫头性子真不错,够豁达,我很喜欢。”
……
有了太后娘娘的赐婚懿旨,黄家人如何想,已经没有意义了。总不能抗旨不尊。而黄家人又不蠢
这太后娘娘为何突然发了懿旨?或许就是因为对廖氏不满意?那么,到底是太后娘娘对廖氏不满呢,还是太后娘娘就是应了皇上的意思,借此敲打廖氏的?
廖氏有二位皇子,将来能权势滔天……但眼下的天下,还是庆隆帝的。庆隆帝还十分的年轻!
黄家再没有传出任何话,也开始操办起婚事来。
皇宫之中,皇后娘娘听闻太后娘娘就陈黄两家的婚事下了赐婚的懿旨,她不禁冷笑一声,眼中冒出恼火来,吩咐道:“去,将廖大姑娘请过来。”
廖蔓茹在坤宁宫已经住了好几日了。
她住的很安稳,每日赏雪梅,弹琴作画,甚至有时候还兴致冲冲地去下厨做些精致的小点心,十分悠闲。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明媚大方的笑容,规矩有礼,对宫人也十分友善,真的就是一个教养很好值得称赞的大家闺秀。
但皇后娘娘却是冷眼看着,既不像从前一样教导疼爱她,也没有再冷言冷语地训斥她。当然了,皇后娘娘很忙,并没有时间花费在廖蔓茹身上。就连那个被她赶出去居然又敢跟进来的春嬷嬷,她也没功夫理会。
廖蔓茹很快到了正殿。
她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小薄袄,娇艳的就像是二月枝头上才开始绽放的花骨朵儿。
皇后娘娘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锦凳,道:“住。”
廖蔓茹笑容明媚而欢喜,依言坐下来,问道:“姑母忙完了么?”
“你若是问储秀宫的事情……她们进到这个宫门里来,一切才不过刚刚开始。忙,是忙不完的。”皇后娘娘淡淡地道:“本宫找你,是想要告诉你,就在刚才,太后娘娘下了懿旨,给那个陈厚蕴和黄幼香赐婚了,婚期就在二月初八。”
廖蔓茹俏脸略微一白。垂首咬唇,低声道:“姑母,我已经知道错了。之前是我太蠢,以后再不会了。连累了姑母和两位表弟。都是我的错。”
“真知道错了?”皇后娘娘突然将声音冷下来。
廖蔓茹的身子从锦凳上滑下来,跪在地华美的地衣上,低着头道:“蔓茹真心知错,愿意听从姑母责罚。蔓茹只是,只是不甘心。我廖氏明明有一个皇后两个皇子,为何还只能忍气吞声!姑母您是皇后,却硬是要受委屈!”
皇后娘娘抿了一下唇,仿佛有些出神,很快又回过神,端详了跪在地衣之上的廖蔓茹一阵,缓声道:“蔓茹,姑母最后教你一回……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就算将来你的表弟继承了皇位,那也是你表弟的天下!你表弟他不姓廖!”
“本宫本来以为。以你的聪慧,这个道理,你早该明白才是。”皇后娘娘道:“没想到,你居然只是个小聪明。”
廖蔓茹娇躯一阵,头又低下去了一些。
“如今储秀宫住进了许多新人……本宫已经通知了你母亲,让她准备派人来接你回去了。”皇后娘娘现在并不想再看见廖蔓茹在她眼前问安行礼的。她对这个侄女儿的疼爱心思,差不多也算是到头了。将来,再给她一门好点儿的亲事,给两个皇儿拉拢些助力,这也就够了。
廖蔓茹抬头飞快地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道:“是。”
“你下去吧。”皇后娘娘摆手道。
廖蔓茹走出正殿,回头看一眼那巍峨端庄又华美高贵的宫室,并没有立即走回自己居住的偏殿。而是直接走出了坤宁宫,站在离坤宁宫不远的假山边上,望着一株柳树,仿佛在出神。
没有多久,她身后开始走过来几个人,居中一人。居然就是庆隆帝!
有内侍欲要去提醒廖蔓茹,但庆隆帝摆了摆手,没让人打扰陷入沉思中的少女,向前继续走着。待走到少女身边不远之时,他的脚步一顿,向廖蔓茹走了过去。
跟随的一个太监面色一变,似乎想要离开,却终于没敢走。他低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庆隆帝脚下的龙靴,一直到他的视野中再出现一道如同海棠般娇艳美丽的裙摆。
才是早春。
柳树的枝条虽然早已柔软泛绿,但这四周的景色到底是缺少了些让人眼睛愉悦的亮色,比如同春夏秋都有所暂放姹紫嫣红的美丽花儿。但现在,这里站了一个少女,就像是灰暗的景致里有一株海棠正在绽放着她的美丽,落在人的双眼之中,连心神都跟着亮了起来。
“在看什么?”庆隆帝突然开口。
他的身影惊醒了正在出神的少女。少女受惊回头,却因为太过用力的旋转,娇躯一下子不稳起来,向后跌了去!她情不自禁地挣扎,终于抓住了一个强壮有力的手臂,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当,连连后退几步,连忙低头行礼,道:“蔓茹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她突然受惊,又行为失当,此时深深地福身下去,不敢抬头见人。而她这么低着头,却是露出了一截如同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来。此时,那脖颈上的肌肤隐隐露出了粉色,由此可想而知,她此刻的脸上又是一片怎样的璀璨的红云!
真的应了那句话: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而这样的景致,无疑是又美丽又诱人的。庆隆帝伸出手,虚扶了一把羞涩的少女,含笑道:“平身吧。朕往常遇见你的时候,你都是十分大方的。怎么现在羞怯害怕起来了?难道刚才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廖蔓茹站直了些。
她果然是一脸红霞,红的比那三月里的海棠还要好看。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庆隆帝,那一闪而逝的光亮之中仿佛蕴含了无数的话语和情谊,但她又立即低了头,快的让人会觉得刚才看到的那抹光亮是一种错觉……
“蔓茹刚才有些走神……”虽然依旧红着脸,却已经大方多了。
庆隆帝心中觉得有趣,继续向前漫步,又示意廖蔓茹跟着自己,走到了那边的柳树下才停住脚步,道:“朕这会儿正闲着,蔓茹陪朕小坐片刻,手谈一局?”
有太监宫女立即在柳树下布置好了桌椅,摆好了棋盘,开始煮起了热茶来。午后的阳光很高很白,有屏风挡住了吹过来的寒风,这一方小天地,立即就格外的温暖且温馨。
庆隆帝和廖蔓茹并没有太多交谈。
两个人似乎很认真又似乎很随意地下完了一盘棋。若是有懂棋之人观看了他们的棋局,就会发现,于廖蔓茹这一方,开始落子十分高明,足以证明廖蔓茹棋力不错的名声;而随即没多久,她的落子就显得十分的凌乱,像是下棋之人心不在焉,不过是胡乱落子;而又过了一阵,下棋之人似乎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状态不对,又小心谨慎地落了十余子,将棋局重新扳回来,还隐隐占据了优势!但最后,不知因为何,下棋之人又方寸大乱,竟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优势尽去,输掉了这一局!
而再看庆隆帝这一方。他从一开始落子就不急不缓,仿佛成竹在胸,直到最后发动了凌厉的攻势,终将对手逼迫的乱了!整个棋局之中,仿佛存在漫不经心地戏弄之意!
“你……”
庆隆帝含笑端茶,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对面少女丢下几颗棋子打乱了棋盘,似乎惊慌地站了起来,匆匆一礼,道:“皇上,蔓茹告退!”说罢,少女匆匆而去,就像是她刚才的那一局一样,落荒而逃!
庆隆帝有些惊愕,随即又笑了起来,摇摇头。
“皇上……”太监总管走近,低声道:“刚才皇后娘娘派人过来问……”也就是说,皇后娘娘的人正看见了刚才庆隆帝和廖蔓茹下棋的那一幕。
“无妨。”庆隆帝笑道:“这个廖大姑娘,下棋的水平真的很不一般。”
若是一般,有怎能将一番心思,用一盘棋局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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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网 .T.⊙,”
庆隆帝不紧不慢地到了坤宁宫,高高在座,悠悠地完了一盏清茶,开口对皇后娘娘道:“朕欲纳廖氏蔓茹入宫,你觉得如何?”
“砰!”
皇后娘娘失手打破了一盏清茶,猛然站起身逼视庆隆帝,恼羞成怒,道:“蔓茹可是你侄女儿!”
“皇后错了,她仅仅是你侄女儿罢了,与朕并无血脉关系的。”庆隆帝稳稳地坐着,略带着些平淡的笑意,道:“自古这宫廷之中,姑侄、姐妹相扶相帮的,例子多了去了,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就算这次朕不纳蔓茹,将来皇后你自觉无**难过之时,恐怕也会主动将娘家的小姑娘送给朕。就算皇后你一直拉不下脸,廖氏肯定会拉下脸的。”
“既然如此,皇后何不顺了朕的心意,让朕高兴高兴。不然,朕遗憾之下,说不得会如何。”
皇后娘娘震惊后退,碰到一个凳子,整个人便顺势跌坐在地。那盏打翻了的清茶水迹很快将她的衣裙浸湿,这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像是震惊的懵掉了,无比失神又无比难以相信地看向庆隆帝,口中喃喃道:“皇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就为了报复我,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羞辱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就在不久之前,仿佛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之前呢?庆隆帝还十分的爱重她!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却只愿意让她生养他的孩子!他又是那么的信任和维护她。从来不许任何女人生出挑衅她的心思!
而现在呢!
他选了许多花骨朵儿一样的秀女进宫来,也成为他的女人……她能够理解,虽然不太舒服,但也尽心尽力地替他操办这样的事……而他居然跟她说,那将她嫡亲的侄女儿纳入宫里来,与她做姐妹!
听他刚才的话中之意,她若是不答应,他就真的让她成为一个无**皇后!而即便如此,她恐怕也不能阻止他!
皇后娘娘无法相信,一个人态度的变化。对如此之快。
“是不是那贱婢**皇上?”皇后娘娘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地道:“我就知道,她带着春嬷嬷进宫就不肯走,肯定居心**!皇上,你告诉我。是不是她!”
皇后恼的连自称之语都乱了。
庆隆帝见她如此。心中生出了些不忍来。
他弯腰扶了扶皇后。感受着她娇躯在微微颤抖,不禁轻叹道:“皇后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宫里再多的女人进来,总归都是在你手底下讨生活而已。廖蔓茹年轻漂亮又如何。总不能威胁到你了。你就当她是个玩物,给了朕,又能如何呢?”
他声音放的有些低,醇厚而温柔,是那样的多情。
皇后娘娘流下泪来,摇头道:“皇上您要年轻漂亮的女人,那储秀宫里的三十人难道还不够?若是不够,臣妾给您去找!找一百个一千个!但为何您非要蔓茹?皇上,您不要臣妾都面子,也得想想两个皇儿的脸面吧!”
庆隆帝面色立即沉下来,重新坐的挺拔威严,冷声道:“不过是纳一女子入宫罢了,又如何能够影响到皇儿的颜面!若如此,皇儿的颜面也未免太薄了!”
“怎么,皇后你当真不同意?”庆隆帝的话语之间已经有了些森然之意,道:“你真的愿意因为她而同朕生隙?”
廖氏,也不过是外戚而已。
既非经国之重臣,又非护国之良将。
区区外戚之家,仰仗着他庆隆帝鼻息生存荣耀的,敢忤逆他的心意?庆隆帝不信,皇后娘娘真敢,也不信那廖氏真敢。
再说,现在是那廖蔓茹主动投怀送抱的,他不过是顺遂了美人儿的心意……皇后和廖氏若怪,就只能怪他们没将自家的女儿给教好看好!怪不得别人!
“臣妾不能同意!”皇后娘娘紧咬牙关,闭着眼睛说道。她说话的时候,眼泪滚滚而落,混入到地衣上的那些清茶痕迹之中。清茶已经浸湿衣裳,茶水的温度早就散了去,变得又冷又凉。
庆隆帝端详了皇后娘娘一阵,低低笑起来,道:“没想到,皇后能有如此坚持……”他站起身,没再多说,就离开了正殿。待走出正殿大门,他回头吩咐身边的总管太监道:“去,告诉廖大姑娘。不是朕不怜美人心……只是皇后不同意,奈何奈何。”
他就站在雕梁画栋的大殿门口,当真许多宫人的面,声音不曾有丝毫放低,也让里面悲泣的皇后能听得清楚……就这么平淡地开了口。
当庆隆帝紧随她身后踏进了坤宁宫,廖蔓茹就紧张不安地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春嬷嬷掌管了这座宫殿十几年,只是探听些消息,简直太容易不过。
大殿里的交谈陆续传到廖蔓茹的耳中。
她坐在榻上,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再无一丝血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庆隆帝就这么对皇后提及了纳她入宫之事。她更没想到,庆隆帝和皇后的交谈,丝毫不曾避人!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庆隆帝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最后说出的那番话!
那句话一出,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她廖蔓茹不顾廉耻不顾皇后和廖家利益,先去**了庆隆帝!尤其是大总管真的过来对她转述那句话之时,廖蔓茹只觉得仿佛是被剥光了衣衫围观一样!她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春嬷嬷送走了大总管,握住了廖蔓茹的手。
“怎么办?嬷嬷,现在我该怎么办?”廖蔓茹抓住春嬷嬷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姑娘若是被送出宫,就只有一个‘死’字!”春嬷嬷面无表情,冷声道:“姑娘若是不想背负污名去死,那就只能拼命留在皇宫,拼命去侍候了皇上,尚能博得一个情深之名,博得皇上怜惜!”
“而只要皇上肯怜惜你……一切就都会好的。”春嬷嬷用力回握了一下廖蔓茹的手,轻轻对她道:“就像姑娘开始计划的那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