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皱眉,提着的斧头稍挥,对着张雅琴。
张雅琴瞳孔一缩,没来得及反应,愣在原地,站在她身后的李贺动作敏捷的抓着张雅琴的头发,就往后拽。
张雅琴心惊胆战,一个趔趄,惨摔在地。
“啊!”
毫无预料的摔在地上,张雅琴痛的五官狰狞。
一缕头发从半空中飘落,在燥热的空气中缓缓落在张雅琴的胸口。
夏雨微微一惊,瞪着容枝出声道:“这位小姐,您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完,又看着江肆,柔柔弱弱的,声音嗲气,像是在撒娇:“少爷,您看看她,这般粗鲁,一点道理都不讲。”
江肆长睫微颤,掀起眼皮,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暗沉又幽深,像是在看死人。
夏雨眨了眨眼睛,捏紧了T恤的衣摆,心里有点慌张,男人的视线太过于冷,她不由得,就低下了头。
沈决失笑一声:“江肆,想不到你好这口。”
此前,为了跟江家合作,没少往江家两兄弟床上塞女人。
清纯的、萝莉的、妖艳的,两兄弟愣是都不乱分寸。
江家大少江西则是科研人员,无欲无求,对生理需求方面极淡,眼里只有事业,不管是男人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江肆,更是冷如雪山巅峰的高岭之花,男男女女,在他眼里,都是死物。
没成想,竟会喜欢,性感小辣椒。
啧啧啧。
沈决啧笑着摇头,戏谑的眼神流连在容枝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眼神含着的笑意愈发灼热。
江肆垂眸,黑色的碎发挡住了眼中的暗茫,不动声色的将容枝往身后搂。
再次掀起眼皮,幽深沉暗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他,像是黑暗中吐信子的毒蛇,令人胆颤。
沈决心脏一缩,来自灵魂的恐惧让他脸色骤然惨白。
猛地又想起男人狠厉的手段。
很多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沈决的身体微微摇摆了下,额前冒出冷汗。
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唾液。
张了张嘴,竟在他的眼神下,逼的说不出话来。
“道歉。”
江肆眼神很淡,声音依旧很温柔,可沈决听在耳边,却觉得阴冷。
容枝被他的手摁着,贴着江肆的后腰,皮肤隔着薄薄的布料,将热度传递。
江肆喉结轻滑了下,搂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张雅茹不知死活,从地上站起来,五官因为气愤扭曲。
凶神恶煞的想要上前理论。
被会看眼色的李贺抓住,低声道:“别冲动。”
捏着张雅琴的手,用力过度。
张雅琴痛的倒吸一口冷气,抬眼想要质问,看到李贺面色阴沉,又噤了声。
只能强忍着。
好在,李贺片刻后就松开了她。
张雅琴这才松了口气。
沈决沉了半口气,竟觉得江肆现在只是个废材,用不着害怕,可,那种感觉,实在让他有些,无力。
猛地紧闭住双眼,沉声道:“雅琴,给江肆道歉。”
被喊到名字的张雅琴一顿,音调拔高:“你说什么?”
李贺被她这一声吓得一惊,暗骂这女人真是不知事。
又是伸手拧住张雅琴腰部的肉,痛感又是让她脸色一白。
背后的声音带着威胁:“给他道歉。”
张雅琴咽下一口气,蹙着眉头,额头上冒着冷汗道。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动了你的车。”
江肆黑长的睫毛垂下,微侧头,说道。
“姐姐。”
容枝舔了下唇。
红嫩的小舌一晃就缩了回去,江肆目色沉沉。
容枝不想多加争论,看了一眼爱车,小脸快速的抽了一下。
这群丑东西,竟敢在她的爱车上抽烟!
还把烟头乱扔。
容枝差点一口气没给提上来,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深呼几口气,勒令叫他们收拾干净。
沈决脸色又是一沉,觉得这女人不知好歹,刚皱眉,又被江肆凉凉的眼神一瞟,噤了声。
犹豫了几番,不想跟江肆他们大打出手,便一脸难堪的,跟其余三个人,把车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期间,夏雨总用一种失落又深情的眼神,看向江肆。
江肆本人并没在意到,却被宋君何注意到了。
宋君何抿着唇,神色凝重的思虑了一会儿。
收拾了大半个钟。
容枝看着焕然一新的车,总算是不郁闷了,娇俏的小脸上扬起了几分笑意。
江肆垂眸,薄唇勾上了笑意,上前握住了容枝的手,声音奶奶的。
“姐姐,我们走吧。”
容枝点头:“好。”
三个人坐上车。
容枝警惕的检查了一下车子是否存在隐患,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刚想踩下油门。
又被夏雨一句话插入。
“少爷,你们是想要去东方基地吗?”
江肆并未搭理她,完美的下颚线透露出几分冷淡。
容枝也没吭声。
夏雨就自顾自的说起来:“少爷,我们几人都是异能者,刚好也要去东方基地,不如一同前去。”
这句话让容枝挑了下眉,想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伸手碰了一下江肆的手臂,给他使了个颜色。
莫名,江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面无表情的看向夏雨,道:“嗯。”
夏雨喜出望外,她就知道,少爷心目中一定是有她的位置的。
激动的红了眼眶,伸手刚抹了一下眼泪。
容枝就踩下了油门,掉了个头,就走了,开的比平常慢一些。
“雨儿,你这是,干什么?”人一走,沈决就开口质问。
沈家跟江家不是一个档次的,换句话说,末世之前,沈决只配给江肆提鞋。
沈决向来就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只能舔着脸去讨好江肆。
但次次不讨好,沈决心里的怨恨堆积如山。
方才探测到江肆没有异能,还以为能压他一把,不料,却被江肆一个眼神,弄的溃不成军!
沈决心中觉得难堪,听见夏雨方才那一番话,心里更是不舒服极了。
他恨不得江肆去死,怎么可能会愿意保护他?
真是可笑至极!
夏雨白皙的小脸上布满了认真的神色,说道:“江大哥是国家的重要科研人员,而东方基地是国家组织的,江大哥应该也会在。”
“若是我们保护好小少爷,将小少爷完好无损的交给江大哥,江大哥定会感谢我们,在基地安排上好的待遇给我们的。”
张雅琴眼前一亮,连忙冲上前抓住夏雨的手,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欣喜与算计。
“小雨,你说的是真的吗?”
夏雨点头,娇嫩的红唇轻抿,明亮的杏眼带着暗色,轻缓道:“是真的。”
江西则最在意的,莫过于他的弟弟,江肆。
到时候若是邀功,想必,江大哥定会重谢于她的。
夏雨小脸稍红,带着少女的羞怯。
沈决正处于怒气填胸之中,未曾注意。
沈决不乐意,却又对夏雨说的那些话,无可反驳。
一行人又暗自商量了会,才走出去,坐上了他们的吉普车。
加快速度的,朝着东方基地进发。
容枝特意开的比较慢,就是怕他们跟丢。
宋君何不明白容枝的意思,发出疑问:“容枝姐,你怎么还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
容枝直视前方,听到他问,轻笑一声,好看的眼睛微眯,狡猾的像只狐狸。
“等会你就知道了。”
唇角的笑意很浓,还有点坏。
宋君何垂下睫,没再继续追问。
又想起方才那个女的,抬眸,看向了江肆。
犹豫片刻,张了张嘴,慢吞吞的问道:“江,江肆,我看你跟刚刚那女的,挺亲密的。”
空中的气息骤然凝滞了下,有些冷。
容枝舔了下唇,呼气的气声都轻了两分,用余光瞄了江肆一眼,又看向前方。
捏方向盘的手指,不由得抓紧了些。
显然,是关心的。
一直注意着容枝一举一动的宋君何,看到这一幕,紧抿住了唇。
骤然,泄气似的,瘫坐在座位上。
肩膀耷拉下来,随后又猛地抬头,声音失落。
“江肆,我刚刚随口问的,你……”
江肆的声音响起:“不熟。”
像是在解释一般,扭头盯着容枝,薄唇扬起一抹笑,伸出手,很娴熟的放在她的大腿上,用指腹轻揉。
声音温柔又奶,还带着低哑的磁性。
“姐姐,我不认识她。”
末了,还要加一句:“姐姐是阿肆唯一亲近的女性。”
最后,趁机表个白:“姐姐,你放心,阿肆只喜欢你的。”
声音温柔似水,佛过容枝的耳畔。
容枝耳尖发热,心脏突突突的跳,好像,感觉那人,是在她耳边呢喃似的,那般让人心动。
强装镇定,小脸紧绷着,点头:“嗯。”
动听迷人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像是三月的春风。
后面传来开车的声响。
容枝看了一下车镜,是沈决他们。
看到他们已经跟了上来,容枝也就一脚踩下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一下子,就把他们甩在了后面。
这里离东方基地不远了,最迟天黑之前,估计能到。
路途上,总会遇见不少丧尸。
容枝特意把丧尸都给招来,然后等到沈决的车一到,又迅速的溜走。
再慢悠悠的,开着车,欣赏风景。
等到沈决他们差不多又要跟上来了,容枝又加快速度,又引来一批丧尸,甩在沈决那边。
这一系列骚操作,让宋君何目瞪口呆,对着容枝就是竖起一个大拇指。
而江肆,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似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容枝看他,他就扬起乖巧无辜的笑。
这让容枝的心又是,极速的软化。
到了中午,一行人饿了。
容枝就下了高速,找了一家小餐馆,提前就已经把粮食给了宋君何。
这是一个小镇,比较偏僻,没什么丧尸。
餐馆坐落的位置在小镇入口,更是静谧,里面有几个被爆头的丧尸,被容枝用桌布盖住。
空气中的腐臭味挺浓烈的,容枝拿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
宋君何在里边做饭,速度很快,做的都是简单的。
“阿肆,你多吃些肉。”容枝夹了一筷子排骨,给江肆。
江肆浅笑一声,也给容枝夹了一块。
“姐姐开车辛苦,理应吃多些。”
宋君何垂着头,默默吃着饭,没吭声。
沈决四个人坐在旁边的桌位上,面前摆了四桶泡面,有了对比,几个人压根吃不下。
那股肉香味更是,让人直咽口水。
沈决跟李贺强忍着欲望,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就把泡面往嘴里塞。
夏雨咽下一口唾液,小脸纠结,揪着T恤的衣摆,想了一下。
红着眼睛,很是委屈的站起,走过去,柔弱的出声。
“少爷,我能跟你们一起吃吗?”
“雨儿,已经很久没吃过米饭了。”
“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句话响起,埋头吃泡面的沈决有些恼怒。
夏雨现在是他的女人,居然为了一口吃的,跑去他最想踩在脚下的人面前,摇尾乞怜!
沈决气的脸通红,拳头握的骨头咯咯作响。
愤怒的眼神瞪向夏雨的背。
张雅琴虽然也想,但被李贺拧着胳膊,也不敢贸然出声。
夏雨这一番话,倒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闻着馋人的肉香味跟大米散发的香,一脸渴望的,死死的盯着那桌子上的饭菜!
恨不得用眼睛,把那些饭菜给吃了!
心里埋怨的很。
路上的丧尸都是他们解决的,他们出的力!
到头来连口热饭都舍不得分给他们。
真是不要脸!
李贺抓着张雅琴,生怕这人又惹事,对于那桌饭菜,他定然也是馋的。
但是,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面子,他定不会为了口吃食,低声下气!
容枝三人未搭理,只是说了一声:“快些吃。”
江肆乖巧的坐在容枝身旁,被她投喂。
俊美的脸上软乎乎的,表情无辜又奶,可可爱爱,想着就想rua。
没人搭理,夏雨憋红了眼睛,垂着头啜泣了几声。
依旧没人搭理。
反倒是,沈决觉得丢人,黑沉着一张脸,声音粗犷,隐含着怒气。
“夏雨,过来!”
夏雨抽了抽鼻子,又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江肆。
炽热的眼神先让容枝觉得不喜。
只是没过一会,夏雨嗫嚅了一下,就垂头丧气的坐回去了。
容枝冷眼瞟了一下,继续照顾她的小娇花。
等到吃完饭过后。
一行人又上路了。
将近五个小时过后,车子停下了东方基地的门口。
门口站了一排手持长枪的军人,身后是几个异能者。
一看到容枝的车停下,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挥了下手,所有人都朝着她的方向,举起了枪。
容枝懒散的扭动了一下玉颈,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容枝跟他们说明了来意。
站在前面的男人例行检查一番,然后给他们登记。
探测到这三人都没有异能时,唇抿的紧。
但当男人看到登记表上的名字时,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江肆,又快速的移开了目光。
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然后带着他们进去。
沈决的吉普车缓缓行驶过来,刚下车,就看见容枝他们跟着一个男人进了基地。
连忙上前说道:“同志,我们跟那几个人是一起的。”
夏雨走在沈决的身后,不忘柔声说道。
“同志,我们是江西则的朋友,麻烦您帮我们知会一声。”
其中一个军人听到江西则的名字,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们两眼,然后是一系列的例行检查。
发现这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是异能者之后,脸上微扬一抹笑。
东方基地虽然是国家创建的,但普通人居多,异能人极少。
分配的食物跟住宿都是按照阶级来划分的,普通人只能住在简陋的帐篷里,而异能者却能住在家具齐全的居民楼。
食物自然也是一样,能力强的人,分配的东西就越多越好。
普通人也不敢反抗,因为基地已经给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管吃又管住的。
异能者享受的东西虽好,但却要出去寻找物资,一不小心,可能还会丧命。
因此,没人敢有异议。
男人先是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会议室,倒了三杯水,让他们稍等片刻。
随后转身就去了隔壁。
没过多久了,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推门而入。
这是江西则。
斯文又清冷,戴着眼镜,有一股子禁欲的味道,躲在眼镜后面,狭长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精光,更是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斯文败类。
江肆乖巧的坐在容枝身旁,正在把玩着她的手指,看到江西则,眸色一深。
却是迟迟没有动作。
江西则垂头浅笑一声,迈着步子走过来。
“小肆,见到哥哥,不打声招呼?”
江肆抬眸,盯着他,乖巧的喊了声:“哥哥。”
江西则啧了声,嘴角噙着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了容枝几眼。
眼神缓缓的又看了垂头丧气的宋君何一眼。
戏谑道:“这是,弟妹?”
江西则原本是独生子,但小时候总是看到同伴炫耀弟弟妹妹,心里不服气,于是,放学回家就囔囔要一个弟弟妹妹。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西则每天都许愿的原因,江母还真怀上了。
后来,江西则就有了个相差十岁的弟弟,江肆。
对于这个年龄差很多的弟弟,江西则是十分的宠溺,偏爱,要什么给什么。
江父江母早逝,江肆一毕业,江西则就把公司的继承权给了他。
而自己,热爱科研,立即就全身心的投身于科研事业。
细细数来,两兄弟已经有几年没见了。
江肆握住了容枝的手,在宋君何凝气紧张的心情中,软声道。
“嗯。”
容枝一愣,撇头看向了江肆。
江肆注意着容枝的一举一动,歪头,朝着她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乖巧又无辜,无法让人说出个不是。
容枝噤了声,没反驳。
宋君何一直知道,他们处于暧昧关系,却没成想,两个人早已是男女朋友。
眼神流露出失落与心痛。
少年的喜欢,来的猛烈,心脏收缩的疼痛,让他脸色一白。
“江大哥。”
夏雨从门外走进来,见到许久未见的江西则,不由得含着泪水。
江西则转身,看到夏雨,眉一挑,声音带着几分锋芒。
“这位小姐是……”
夏雨小步走上前,委屈的瘪着嘴:“江大哥,我是夏雨啊。”
沈决几个人缓缓走了进来,站在夏雨的身后。
江西则皱着眉头回忆了下,没有什么印象,却面不改色的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很是敷衍。
迈了几步,跟带着他们来的军人打了声招呼后,无视夏雨,又跟江肆聊了几句。
走时,不忘说一句。
“弟妹,有空跟大哥聊聊。”
容枝抿了下唇,默认般的,点头。
江西则薄唇往上翘了翘,抬起脚步就欲走。
现在科研人员都在没日没夜的研究,一种能够杀死丧尸病毒的药剂。
只要研究出来,末世就能结束。
这项任务,沉重又伟大。
夏雨见到江西则没有帮她安排好住处的意向,连忙上前拦住。
在江西则含着凉意的眼神中,慌张的撩了一下耳畔的头发,道:“江大哥,我们一路派送少爷前来,废了不少的力气。”
“好在阿决他们有异能,能够对付丧尸。”
“但也损失了不少的异能,身体多少,有些跟不上。”
“不知道,江大哥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们,安排些好住处跟粮食。”
夏雨脸上带着娇软的笑意,自认为江西则是不会拒绝的。
这时,已经想好,等会儿定要大吃一顿,补充些营养,再好生歇息歇息。
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美。
江西则扭头看了一眼江肆,见那人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是一脸乖巧的,盯着容枝,玩玩她的头发,又在人女孩子怀里蹭一蹭。
看的真的是,让江西则都有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
低声笑了一声,道:“夏小姐,这些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就会有人带你们过去。”
礼貌又疏离。
说完这句话,他就绕过夏雨,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军人,带他们去住宿的地方。
容枝跟江肆,被安排到的是一房一厅的小居室,装修简单大气,该有的都有。
宋君何被安排在对面,是单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至少,宋君何本人是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能分到这么好的住处。
他沉思了一下。
觉得应当是看在江肆的面子上,才会给他的,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动。
尔后,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失落的叹了口气。
盯着门外,眼神怔怔的。
……
夏雨挽着沈决的手臂,满心欢喜的跟在军人的前面,心思雀跃不已。
小声的跟沈决说道:“阿决,这几日你辛苦了,等会洗个热水澡,我再给你做顿好吃的。”
黑了几天脸都沈决,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嗯。”
张雅琴跟李贺也同样,激动极了,这几日的功夫,总算没白费!
没走多久,前面的就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把门打开,声音粗犷:“这就是给你们安排的房间。”
夏雨几人满心欢喜的朝着里面走了几步,脸上的笑,骤然僵硬。
基地给他们准备的住处,是大概只有五十平米的房屋,里面有两个上下铺的床位。
家具只有一个桌子跟几张凳子,沙发也是木制的,房顶上挂着一个积灰的吊顶风扇,从夏雨的角度,都能看到上面铺了一层的黑灰。
夏雨看着,都觉得寒酸。
进去再看看,厕所跟厨房是连在一起的,小的可怜,也没个阳台。
脸色更是难看的紧,说话的语气,难免就有些冲。
“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江大哥怎么会给我们安排这样子的房子?!”
张雅琴环顾了四周,脸色也是难看的紧,黑着一张脸,吐槽:“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们可是异能者,怎么能给他们安排这么破旧的房子?
而且他们有四个人,都是情侣,怎么说,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啊!
军人名字叫做卢俊,被连番质问,脸色也不太好。
闷声道:“不是人住的地方,那就别住!”
这有多少人想住,都住不上嘞!
一个个的,挑啦吧唧的,爱住住,不住滚!
沈决跟李贺相视一眼,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沈决出声开口:“同志,你别听她们瞎说。”
“非常感谢,基地能够分配给我们一处房子。”
卢俊黑着的脸这才缓和一分,扭头看了沈决一眼,瞪着眼说道:“知道就好!”
手上的钥匙拿给了沈决,然后转身就走了。
夏雨红着眼睛,委屈的坐在木凳子上抹眼泪,沈决把门关了,面色凝重的,也坐着深思。
没人理她,心里更是难受的紧,垂着头,就小声的啜泣。
空荡的屋子里,只有她的哭声响起。
沈决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声音染上了几分疲惫。
“别哭了,你现在哭有什么用。”
夏雨一噎,美眸含泪的控诉他:“你这是在怪我吗?”
沈决一顿,失望的看着夏雨,语气很轻,像是在用气音说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夏雨更是委屈的咬唇,短少的睫毛一直抖个不停,泪珠子无声的落下,啪啪的落在腿上。
自从把自己给了沈决,他何时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张雅琴咬着牙,心里忿忿不平极了,心里恼怒,本身就对夏雨要跟江肆他们一条路走,就心存不满。
原本以为真像夏雨说的那般,到了基地,上面的人能看在江肆哥哥的面子上,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没想到,还是得按规矩,只安排了这么一间小破房。
张雅琴不满道:“当初大家都劝你,你偏偏要,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贺闷声不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张雅琴的说法的。
见没人反驳,张雅琴又继续囔囔:“夏雨,你不会是喜欢江肆吧?”
“平时那么多落难者,也没见你那么积极。”
“遇见江肆,就跟舔狗似的,费尽心思的让大家带着他们一起来基地。”
“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现在我们四个人,还不是照样只住普通的房子,跟平常异能者,有什么区别!?”
越是说,张雅琴心里就不得劲,说的就越是情绪激动。
夏雨听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满眼失落:“雅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她哽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大家一路走过来,我以为,你会了解我,懂我,可是,你今天,却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
说完,又泪眼朦胧的盯着沈决说:“阿决,阿贺,你们是不是,也像雅琴一样,这般想。”
沈决深深的叹了口气,微微后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静默几秒,才说道:“别吵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李贺莫不吭声,没看夏雨一眼。
张雅琴住了嘴,却闷了一口气,瞪了夏雨一眼。
站起来,开始收拾床铺,因为心里生气,整理的时候,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
夏雨抿唇,小脸上布满了泪痕,抽了抽鼻子。
又坐回沈决旁边。
李贺看了一眼,垂着睫走开了,帮着张雅琴一同收拾。
夏雨又小声抽泣了几声,却迟迟没等到沈决的安慰。
用余光看了一眼,见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泪又掉了下来。
伸手扯扯沈决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
“阿决……”
沈决睁开眼睛,看向夏雨,幽幽的吐了口浊气。
夏雨瘪着嘴:“你也怪我吗?”
一双杏眼,哭的肿成了核桃,多少不太好看。
沈决无奈的伸手把她的眼泪擦干,缓缓说道。
“没有怪你。”
“只是,大家心里多少会有点不满,雨儿,希望你能理解。”
夏雨点点头,泪光点点:“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想错了,害的大家白白耗费了那么多的异能。没想到,几年不见,江大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沈决再次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心疲惫,拍了拍夏雨的肩膀。
心里烦闷,移开了目光,没再看她。
“你也帮着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夏雨一顿,随后含泪点头,心里不太愿意收拾。
但想到她自己没有异能,刚刚又发生了争吵。
大家可能对她,都有些怨言。
斟酌再三,她还是主动,跟着一起收拾去了。
沈决双手交叉,搭在腿上,背弯下,垂着头,一闭上眼,脑海里那女人的细腰,一闪而过。
猛地睁眼,眼里闪过一丝欲念。
………………
容枝刚洗完澡,浴室里冒着热气,有股朦胧感。
对着镜子擦拭着头发。
从空间里拿出护发精油,在手心滴了三滴,搓热后,抓着头发理了理。
头发顺滑,带着一股清香。
她今晚穿了一件红色的小吊带睡裙,露出修长紧致的玉颈,精致的锁骨。
再次理了一下头发,她才打开门,回到了房间。
江肆坐在床头,正看着书。
他先洗的澡,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还有些潮湿,耷拉在额头上。
瓷白精致的脸,在灯光的打照下,更显得好看。
听见响声,江肆抬眸,一双好看的眼睛,犹如璀璨的星辰,眼尾微扬。
声音富有磁性又奶:“姐姐,你洗好了?”
容枝头发披在背上,额前的空气刘海被撇到两边,露出中间的额头,一双好看的眼睛通透明亮。
白炽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更衬的皮肤滑嫩,像是玉石一般。
身材玲珑有致,小腰很细,睡裙是小分叉的,露出的腿,与红色的衣裳,更是增添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媚。
江肆黑长的睫毛一颤,捏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性感的喉结轻滑了一下,把被子掀开一角,拍了拍。
“姐姐,过来坐。”
他声音依旧奶,透着无辜,却因为喉咙发干,有些暗沉。
容枝踏着粉色的拖鞋,走过来,在江肆纯真的眼神下,坐在了他旁边。
江肆薄唇微勾,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被子,替她盖好腿。
趁机摸了摸容枝的手,道:“姐姐,你的手好热啊。”
一个空间下,江肆就坐在她旁边,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下巴处,有些痒。
耳尖泛红,却故作镇静的反驳:“那是因为你的手太凉了。”
江肆的手很凉,像是从水井里的深水一般。
他低头,肩膀颤了一下,从胸腔里面发出一阵性感的笑声。
很自然的把手伸过去,放在容枝的手下面,说道。
“那姐姐帮我捂一捂,就不凉了。”
容枝愣了神。
他笑起来很好看,嘴角有梨涡,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在容枝眼里,江肆的头发丝,都是好看顺眼的。
“姐姐,你这么一直看着阿肆。”
江肆顿了一下,又是一阵轻笑:“阿肆可是会害羞的。”
笑声很好听,像是半入和风中飘渺的云雾。
容枝的耳尖红的滴血,旁边的梳妆台上,江肆放了一杯水,她拿起就闷头喝了一口。
试图缓解。
容枝深呼几口气,看着他面前的那本书,问:“在看什么?”
江肆看向那本书,眉眼带笑。
平摊着,容枝见他不说话,凑过脑袋,看了几眼。
专业的词汇,看的眼睛疼,容枝一把将书给推开了一些。
江肆乐笑了:“不喜欢?”
“太无趣了。”
江肆又笑了两声,指尖微动,顺了顺她的头发,又握住她的手。
容枝撇开头,总觉得继续下去,她会,犯罪。
抽开手,端起水杯又抿了两口水,压下心底的那股燥热。
没看江肆,说:“你继续看书,我护护肤。”
容枝说完,就跑下床,坐在梳妆桌前,把日常用的护肤品从空间里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然后开始繁琐的护肤流程。
江肆哑然失笑,唇微勾,拿起那本书,翻到刚刚看的那一页,继续看。
护肤真的很麻烦,容枝一系列搞下来,差不多花了近乎半个小时。
她最后抹上面霜,拍了拍自己嫩呼呼的脸蛋,对着镜子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扭头又看到江肆还在看书,她就又拿出化妆品跟首饰,开始摆放,安安静静的。
差不多十点半,她开始犯困了。
就掀开被子躺上去,侧着睡,背对着江肆,语气倦懒。
“阿肆,我先睡了,你早些休息。”
江肆扭头,看了眼,就把手上的书给放到了一旁,伸手把灯关了。
没问容枝,就把人环抱住。
容枝身板一僵,吞咽下一口唾液。
江肆在她耳畔发出一道笑声:“姐姐,阿肆很冷,可以抱着你睡吗?”
黑暗令气氛热烈,容枝的心脏突突突的跳动,脸蛋发烫。
刚润的喉咙,又发干了:“嗯,可以。”
江肆把头埋在她的玉颈上,呼出的热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声音都发颤:“阿肆,你离我,远点。”
江肆搂过她的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奶奶的,无形中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可是姐姐,你刚刚才答应阿肆,可以抱着你的。”
“怎么就,又反悔了呢?”
声线被他可以压低,很沉,很哑。
容枝呼吸加重了几分。
江肆继续笑了声:“姐姐,喜欢我吗?”
“喜欢的。”她应。
江肆的手开始不老实,容枝动作快,摁住了他。
蜜嗓也有点哑了。
“你先,松开。”
江肆指尖动了动,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软肉,容枝气一沉。
江肆搂过她,翻过身,附身下去。
被子被供的高高的。
没想忍着,唇齿相依。
………………
容枝差点被亲晕过去,浑身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
江肆拍拍她的背,声音哑的不像话:“姐姐,喜欢吗?”
容枝觉得他,刚刚亲的竟se情又热烈,脸扑还是酡红色的。
被他紧搂着,闭上了眼睛,装死。
江肆垂眸,好听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涌出。
抱紧了她,道:“晚安,姐姐。”
容枝不想搭理他,没睁眼,还真就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容枝起的晚了些。
刚洗漱好,换上新的一套衣服,例行的护肤化妆一套流程下来,走出房间,转悠了一圈,也没看到江肆。
最后在阳台上,找着了他。
江肆坐在小木凳上,脚旁边放了一桶粉红色的油漆。
走过去两步,只见得江肆,正在用一双好看的手,在刷一把斧头。
容枝皱眉,探头看了看,只觉得那斧头眼熟极了。
又走过去两步,心里好奇,出声问:“阿肆,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肆动作一顿,转头,狭长纯净的眼睛泛起笑意,唇角也扬起了笑。
“姐姐,以后,你就有一把粉红色的斧头了。”
容枝再次凑近看了看,越发觉得熟悉。
江肆看着她,缓缓问道:“姐姐,你喜欢红色还是粉红色。”
近乎没有迟疑,她说:“都喜欢。”
江肆眼里的笑意更浓,开口说道:“姐姐,它变成粉红色了,你开心吗?”
……
容枝的眼皮,跳了下,盯着他手上被抹了粉红色油漆的斧头,心底算是,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小脸紧绷着,认真的点头:“开心的。”
江肆笑的更欢了,扭过头,继续专心致志的给斧头上粉红色,把最后微露的红,给抹掉。
容枝面无表情的转身,随后立马一脸肉痛。
她的斩灵斧!
不霸气了!
可恶!